先替我算好后路。”
她回望他，眼神微动，却没有解释。
直到夜深，两人独处军帐之中。
帐内炉火微明，烛光摇晃，照亮晓云略显苍白的面庞。
无为冷声开口：“你变了。”
晓云眉梢微挑，淡声道：“人若不变，早死于宫中后宫明争暗斗。”
他一步上前，怒气压抑至极：“你真狠。
你说要扶我做摄政王，却从未问过，我愿不愿做！”
“你若不想做，又何必来接我？”
晓云声音陡然拔高，眼里终于带了怒，“你从不承认，你恨的不是我，是你自己无力改变命运时我拒绝你！”
“闭嘴！”
无为怒喝，猛然伸手，一把将她肩头压住，“你只爱我那副皮囊，如今这副皮囊成了王侯，你才回来寻我！”
晓云咬牙，冷笑一声：“你若无才，哪怕貌若天仙，又值几何？”
无为气息一紧，忽而低头，手掌缓缓覆上她隆起的腹部。
“那我便毁了你最想保住的。”
晓云脸色骤变，身体僵直，惊恐地拍开他手：“你疯了？
那是个孩子，是无辜的！”
“你只想留住皇脉，给我一根可控的傀儡——立子为帝，是你最后的赌注。”
他语气冰冷，眼神近乎无情，“这个孩子，从未被你当作亲骨肉，而是筹码。”
晓云猛然推开他，痛哭失声：“我以为你还是那个山下少年！
你恨这个世界，也恨我，但孩子真的是无辜的！
你若杀了他——你会后悔的！”
无为目光沉如铁，久久未语。
下一刻，他忽而转身，低喝一声：“来人，将她押入偏帐，不得放出！”
士兵愣了愣：“将军，她是皇妃，若有损……违者，斩。”
帐内寒风透骨，晓云强撑着站起身，声音破碎却坚定：“你若真恨我，那便杀我！
但我不许你动他！”
她眼中泪光闪烁，却咬唇不退。
无为转过脸，不敢再看她。
片刻后，他低声吩咐侍卫：“偏帐四周多布人手，设炭炉取暖，夜间每两个时辰送一碗清汤。”
“若她自残，立刻通报我。”
帐外风雪再起，夜色深沉。
无为卸下战甲，披着厚裘，站在晓云偏帐外，隔着布帘听着她低低哭泣的声音，指节一寸寸发白。
他不是未动情，他是怕再动情。
这世道，情是最锋利的刀。
而晓云，是他最深的伤。
这一夜，他未曾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