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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我为王

冬雪白 著

其他类型连载

(PS:郑重声明:单女主,不喜勿入!不喜勿入!不喜勿入!)重生为红楼世界,宁国府贾蓉。是要重复原本命运轨迹,还是奋起一搏?我一生追求,问心无愧。我一世守护,皆在本心!我贾蓉,马踏天下,封妻荫子,让我的妻子,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主角:   更新:2022-11-15 17: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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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其他类型小说《红楼:我为王》,由网络作家“冬雪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PS:郑重声明:单女主,不喜勿入!不喜勿入!不喜勿入!)重生为红楼世界,宁国府贾蓉。是要重复原本命运轨迹,还是奋起一搏?我一生追求,问心无愧。我一世守护,皆在本心!我贾蓉,马踏天下,封妻荫子,让我的妻子,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红楼:我为王》精彩片段

寒风呼啸。

山海关中,贾蓉闲着没事,巡视整座关城。

北国风光的山河壮丽,才能让他一扫心中郁垒。

“参见将军!”

城墙上积雪成冰,守军单膝跪地,面色虔诚。

这位年仅十八岁的青年将军,从军四年,从默默无闻的小兵,积功累爵,成为三品昭勇将军军职,挂职山海关参将职位,更是一位一等神威将军的勋爵。

当年十四岁的昭勇将军,还是一名什长,单枪匹马,挑死数位鞑子悍将,其中就有建奴皇子两人,名震山海关内外,建奴为之惊惧。

自那时起,昭勇将军声名鹊起,这几年经常出关扫荡草原,袭扰建奴。

贾神威,是山海关守军心中的偶像。

百战百胜,从未一败。

而且,贾神威为人赤城,待人和善。

就在昨天,叙功之时,山海关中之人,才知道贾神威又是神京城贾家宁国府大爷,更为边城守将所尊重。

哪怕宁荣二公仙逝百年,威名依旧震慑四方,特别是军中,宁荣二府人脉颇广。

一门双公,当年是多么荣耀。

“好好守关,天气太冷,一个时辰一轮换,别冻坏了。”

小兵心中激动,贾神威果然是最为爱惜士卒的将军。整个山海关,谁又这么关心小兵?

“是!将军!”

守兵恭恭敬敬磕头,这才退走。

贾蓉凝视远方,山海关外,本是鞑靼与瓦剌游牧民族的放牧之地。

当年大周武宗皇帝,率大军北击草原,瓦剌与鞑靼差点被瓦解,如今分为草原八部,被统称蒙古八部。

水草丰美的放牧之地,没有游牧民族的驱狼吞虎,被建奴侵占。建奴十几年前,萨尔浒大败大周,使大周失去关外广袤土地。如今建奴建立后金,成为大周大敌。

建奴年年扣关,年年打仗。最近两年,建奴才消停,而是转战四方,扩大领土。

“四年了。”

贾蓉叹息一声,当年他重生红楼世界宁国府贾珍之子,贾蓉刚与秦府秦可卿定亲,贾蓉因举止不当,被醉酒的贾珍暴打,一命呜呼。

后世而来的他,占据了贾蓉身躯,伤势刚好,直奔辽东从军。

如今四年过去,从一个小卒,昨天刚刚被册封昭勇将军军职,一等神威将军武勋,兼任山海关参将,独领五千大军。

“不够,还远远不够。”

贾蓉握紧双拳,他有一个混账老子,给自己亲儿子送温暖的老扒灰。宁国公府贾珍,穷奢极欲,霸道异常,地地道道一个人渣。

如果早一日重生成为贾蓉,贾蓉也不会同意这一门婚事。

他的未婚妻子,可是命丧天香楼,兼宝黛之美,红楼第一美人的秦可卿。

不想要被送温暖是第一需求,哪怕躲在边关,四年不回。

“至少要到超品武勋,贾珍哪怕是这具身体的爹,也不敢随意羞辱。”

伯爵才是超品,哪怕子爵男爵也不过是一品二品,超品才有特权。刑法不加身,父不辱,母不训,一品文武以下,也要行礼参拜。

这就是超品!

“我现在才是一等神威将军,一等神威将军,才是正三品武勋爵位,远远达不到我的要求,而超品的难度太大。”

在大周朝,想要获得超品武勋,有一句俗言:非开国、和江山社稷之功,不封超品之爵。

所以,如今大周朝超品武勋极其稀少而尊贵。祖宗余荫终有尽时,如今大周朝超品武勋双手都可以数过来。

四王八公一脉,如今只有四王恩荣不减,牛家还是一等伯爵位,余者不是一等神威将军爵位,就是三等威烈将军爵位。

荣宁二公当年荣光,百年余荫,恩荣递减,贾珍也只是一个三品威烈将军。

“如今建奴正在南征朝鲜,短时间内不会前来山海关。”

贾蓉微微一叹:“别人不期待建奴前来,我是渴望建功啊。十八岁了,也该成亲,不能继续拖。”

贾珍来信,言语极其不堪的斥责他。

甚至,史老太君、贾政贾赦也是来信劝他回京完婚。

秦可卿比他还大一岁,今年已经十九岁。还有不足三个月是新年,秦可卿可就是二十岁,耽误不起的,成老姑娘了。

可惜,大周从皇帝到臣子,整个大周都沉醉在纸醉金迷的世界,没有进取之心。当年萨尔浒一败,大周失去锐取之心,畏惧建奴如虎。

如果这时候,趁着建奴南入朝鲜,率军从后方进攻,或许有逆转局势,彻底解决建奴隐患的可能。

而他,也可趁势建功。可惜,他提出这个策略之时,无人理会。人微言轻,无法左右国策:“我来山海关时,新帝登基,如今太上皇依旧大权在握,双日悬空,这是灭国之隐患。”

关键是,他刚重生的时候,就唤醒系统,名为宠妻系统。

系统绑定大礼包,就赋予他李存孝武力、统兵之能与战力。这才有了,贾蓉从军,拥有如今身份地位。

“不成婚,怎么宠妻?然而,没有超品武勋,如何护住红楼第一美这个妻子?”

秦可卿是谁?

不仅仅是红楼第一美,而且拥有诸多神话色彩,情天情海幻情身,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秦可卿更是极有可能拥有皇族血脉。

这是一个身世复杂神秘,而又悲惨自尽天香楼的女子,前世时候,贾蓉最为惋惜的女子之一。

前世惋惜这个女子,而如今抗拒这个女子。

如此女子,非王侯不可守,只有王侯、帝王命格才可镇之。

打开自己的属性页面,贾蓉微微苦笑:

宿主:贾蓉

职位:昭勇将军(散职)一等神威将军(勋爵)参将(兼任)

武力:神级战将(109)

宠妻值:0

抽奖池:未开启

武将等级,这四年来,贾蓉多有了解,是根据力量而定。比如正常人可以举起50斤-100斤,一百斤是普通人极限,三级战将,力量是正常人的六倍,也就是拥有三百斤到六百斤的力量,六百斤就是三等战将的极限。

二级武将,则是正常人的七倍体质,一等武将是八倍体质力量。超级战将则是普通人九倍以上力量,满级是100。

超级战将之上,则是神级战将,这是无敌的存在。倒拽九牛,拥有九牛二虎之力。举手投足,皆可杀敌。

自古以来,就有王不过霸,将不过李。不算杜撰传说,不算虚构人物,历史上真正的悍勇之将,能被称之为神将的,只有霸王与李存孝。

李存孝当年被处死的时候,五马分尸,五匹马都拉不动他,要不是他一心求死,让人敲碎关节骨头,谁能单对单杀死他?

一个十四岁少年从军,四年不依靠任何的贾族势力,荣获如今职位,就是贾蓉拥有的李存孝的武力的缘故。

“将军!”

突然间,一个小兵指着远方:“有敌情!”

贾蓉心中一振,看向远方。

为了抵御建奴,山海关外树木被砍伐干净,站在山海关之上一眼望去,千米之外可以印入眼帘。黑压压的,数不尽的骑兵,粗略估计至少十万!

绵延到视线尽头,强烈的压迫感传来。

大周自身武备松弛,是以不是建奴对手,大周军中甚至有一种流言:“建奴不满万,满万不可敌”之言。

大周兵将,畏惧建奴如虎蝎,单听名字就会畏惧,未战而先怯。

别人畏惧,贾蓉不畏惧。

四年间,贾蓉多次与建奴交锋,在贾蓉眼中,建奴就是一群野兽,也怕疼,也怕死,也可以打败。

只是他手中兵将不多,职务不高而已。

别人担心建奴扣关,贾蓉已经期盼许久。这是军功,山海关已经足足近两年,没有建奴扣关。

“建奴来袭,吹响号角!”

随着贾蓉的命令,“呜呜”号角声,早已响起,贾蓉拿着手中大刀,热血沸腾。

虽然继承李存孝武力,贾蓉更喜欢大刀,四年来不断琢磨,刀技大成,主要是大刀容易打造,李存孝使用的武器,不好打造。

此时的大周,极为类似前世他所熟知的朱明末期时代。

在这个世界,也有过朱明皇朝,只是大明战神深入草原,一战而败,草原则是长驱直入,饮马长江,差点再次上演靖康之耻。

当年只是大同总兵的大周太祖姬康,奋起反击,短短三年,重定乾坤,建立大周,如今已有近百年。

武宗皇帝驱逐蒙古八部,使得北部草原势力真空,建奴才得以崛起。

目光如电,看到哈赤那皇帝大纛旗赫然在列,贾蓉内心激动。

“建奴皇帝哈赤,这次必取你首级!”

就怕你不来!

十几年前,当年太上皇在位的时候,兵败萨尔浒,太上皇羞恼成怒曾经定下一个封爵激励政策“擒奴赏格”,要是杀死建奴皇帝,封为一等侯。

贾蓉期待已久:“哈赤,你一定要来,我的五千骑兵,训练已有两年,会给你一个惊喜,把你的脑袋,传阅神京城!

“我的封侯之路,用你的脑袋开始!”


神京城。

宁国公府。

房内,贾珍在小妾佩凤与偕鸾服侍下,喝得醉醺醺的。这两个小妾,是贾珍刚刚物色到的,在府中一众丫鬟中,姿色算是上等。

宁国府的丫鬟,贾珍从不会轻易放过。

一双手开始不老实,两个小妾却极其受用,咯咯直笑。

佩凤夹菜喂贾珍,偕鸾则是端着酒杯喂酒。

房中,还有声乐响起,可以说享乐到了极致。

赖升在门外徘徊,偶尔抬头,看着紧闭的房门,想要去敲门,又怕被醉酒的贾珍痛骂。一咬牙,赖升还是决定敲门:“老爷,有小蓉大爷的音讯了。”

声乐依旧,房内的人似乎没听到。

赖升敲门改为拍门,房内贾珍不满的声音传来:“哪个蛆心玩意儿,糟糠的东西,老爷这才刚高兴,就来搅扰老爷好心情?”

赖升暗中撇嘴,你哪天不高乐?

他最是看不起贾珍的嘴脸,贾珍人品低劣,赖升虽为奴仆也不过是借助贾珍之势,方便自己行事而已。

心里气的火起,赖升还是恭敬的说道:“老爷,有小蓉大爷的音讯了。”

“知道了...”

房内,贾珍的兴致不高,声乐声响起,嬉闹声继续传来。

“呸。”

赖升吐了一口唾沫:“儿子不是儿子,老子不是老子,没有一个正经主子。”

贾珍如此淡漠的态度,赖升都忍不住心寒。

四年前,荣哥儿刚刚订婚,外出聚友,醉酒的贾珍,把贾蓉打的昏死过去,足足三天才苏醒。

养了两个多月,才能下床,吃了多少药?

贾蓉一声不响,直接去从军,四年间没有一个音讯。

作为老子的贾珍,一直以来根本不关心,只知道贾蓉在边关,写过一封信呵斥没有得到回信,再也没有下文。

因而,不知道贾蓉是生是死的贾珍,如今有儿子的消息,作为正儿八经的父亲,也应该关心关心,问两句吧。

“以前去信,总是不回,这次算是有确切消息。”

可惜,没人关心啊。

......

荣国府,荣庆堂。

这里也是欢声笑语,然而荣庆堂内,只有几个姑娘,几个媳妇儿,史老太君坐在小榻上,满脸欢愉之色:“你这小猴儿,最是会逗人开心。”

明知道是逗自己,史老太君依旧很高兴。

王熙凤咯咯一笑:“能让老祖宗开心儿,也是孙媳妇儿的荣幸不是。”

林黛玉掩嘴而笑,她刚来荣国府,对诸人还不熟悉。只在旁观,跟着别人乐呵。

只是偶尔眸光看向那个人之时,有些光彩闪烁。

迎春则是跟着笑,也不说话。

探春拉着惜春,指指点点,眼睛瞧窝在是老太君怀中的贾宝玉,偶尔笑出声来。

惜春比较克制,身份敏感的她,小小年纪就已经很是稳重,大有一种超然世外,一切与我无关的淡然。

邢夫人只是赔笑,而王夫人则是嘴角含笑,手中拿着念珠,她是一个信佛的,还是十足的佛教徒。她却有虚荣心,自己儿子宝玉得到老太太宠溺,身为母亲,她是高兴的。

大房贾赦承爵一品神威将军,荣国府的主人应是贾赦的。

二房只有二老爷是一个工部从五品员外郎,官阶并不是很高。要不是老太太还在,他们二房早就应该搬出去,哪有资格居住国公府?

而这一切荣耀,都是源自衔玉而生的儿子宝玉。

十三年前贾宝玉衔玉而生,被代善公誉为家族兴盛的人物。在整个荣国府,都是有着超然地位。

“二老爷回来了。”

这时,门外仆人问候声传来:“拜见二老爷。”

荣庆堂欢笑声这才收敛不少,贾政则是笑容满面而来:“拜见母亲。”

“你今个儿很高兴,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贾政是个读书的,没事绝不来这荣庆堂。这里不是姑娘就是媳妇的,贾政偶尔来一次,也是满脸严肃。

“果然瞒不住母亲一双眼。”

贾政找个地方坐下,有丫鬟奉上香茗,贾政喝了一口:“这不是刚从宫中回来,咱们贾家又出了一个三品武勋。”

又出了一个武勋,无功不得授爵,这是大周祖训。

贾政的意思很明显,贾家有人建立了功勋。

三品,已经极其尊贵。

“哦?”

不仅史老太君,其余人也都是好奇不已。史老太君问道:“这是喜事儿,不知是府中哪个哥儿?”

荣国府有四个哥儿,大老爷二子贾琏,是一个不经常着家的,不是出入赌坊,就是眠花宿柳,饮酒狎妓。

偶尔回来,还是要钱的时候。

贾琏不在军中,怎么获得武勋爵位?

除此之外,贾宝玉一直都在家中,贾环与贾兰年龄还小。

至于府外,贾蔷虽是宁国公正派玄孙,现如今还居住宁国府,也是一个不务正业的,游手好闲,饮酒狎妓的纨绔。

旁支中,贾芸、贾璜更不用多说,也是没有胆子从军的。

从军?

王熙凤眼睛一亮:“二老爷,莫不是东府蓉哥儿?”

他们所知道的,贾家唯一一个从军的,就只有贾蓉,四年间没有音讯,生死不知,去过很多书信,都是石沉大海一般,也没一个回音。

“可不是。”

贾政抚须而笑:“今日朝堂叙功,蓉哥儿功勋卓著,被册封昭勇将军军职,一等神威将军爵位,暂领山海关参将之职。”

这一连串的职位勋爵,让史老太君满脸惊喜,站起身来:“蓉哥儿以功封爵?宁荣二公之后,蓉哥儿还是第一个积功累爵的,可喜可贺啊。”

唯独贾宝玉眉眼间很是不快,小声嘀咕:“禄蠹!”

“现在军功封爵,蓉哥儿也应该快回来完婚了吧。”

说到贾蓉的婚事,荣庆堂又沉寂下去。王熙凤忽然幽幽说道:“我没记错,秦府那位千金,年后就是老姑娘了。”

老姑娘?

二十岁了。

大周十八岁还没出嫁的,就已经是老姑娘,何况二十岁。

史老太君叹道:“如若如此,蓉哥儿身份地位不同,这位秦府千金,未必适合大房,只能委屈做一个妾。”

秦家千金,没有这种富贵命。

......

秦府。

秦府是一个面积不大的三进院,后宅中,临窗而坐的秦可卿,正在绣花。

瑞珠兴匆匆而来:“姑娘,有好消息呢。”

“什么好消息?”

秦可卿不以为意,待字闺中,已经年近二十,未婚夫婿,生死不知。还不知道,这样未婚而像守寡的日子,要持续多久,几年?

还是一辈子?

对于秦可卿来说,还有什么事儿是一个好消息?

“刚才老爷同僚来家里说话,我在那里奉茶,我听说未来姑爷积功累爵的,被册封好几个官职,好像是一等神威将军的武勋爵位。”

瑞珠略带不满:“这位小蓉大爷也真是,一去四年,没个音讯的。现在被册封勋爵,应该快回来了吧。到时候就可以与姑娘完婚,我听老爷说,正要去催一催呢。”

秦可卿面上不见喜色,反而忧虑重重。

瑞珠不解:“姑娘,这有了未来姑爷的消息,你怎么反而忧心忡忡的?”

宝珠抬头看了一眼,眸子中都是伤怀。大周朝有一说法:宁愿一生做鳏夫,不娶超品老女子。女子二十不为妻,老了姑娘有晦气。

她们姑娘,年后就是二十岁。

小蓉大爷未必年前回来,就算回来,姑娘也已经十九岁,也是老姑娘。以小蓉大爷的身份地位,宁国府的富贵,姑娘必然正室无望,只能为妾。

小蓉大爷,又是军功累爵,还是宁国府正儿八经大爷,秦家本就是小门小户,贫家之女,不入富贵之室。

秦可卿低头绣花,只是泪珠儿不断滴落。

宝珠拉着瑞珠走开一些,叽叽咕咕说了一通。

瑞珠不满:“为什么?姑娘苦等四年,好容易有了消息,正室夫人做不成,反而要做妾室?这是什么道理?”

“别人不管道理呢,这是大周律法。”

当年驱逐鞑虏,中原十室九空。

为了激励人口增长,大周定下律法,十三之女为人妻。女子年岁超过十三岁,就要交双倍的赋税。

之后每一年就要多交一倍。

管你国公之女,侯爵亲妹,过了二十岁,家中再是显赫,也不得嫁做人妻,只能为人之妾室。

而民间,不要说二十岁,十七八岁的姑娘都不愿意娶为妻。

宝珠微叹:“看着吧,不等小蓉大爷归来,宁国府就会来人的。”

来做什么?

反正不是商议婚事,而是...转正室为妾室。

“哎...”

秦可卿幽幽一叹,这一叹不知多少辛酸。


“杀!”

此时山海关,鲜血已经染红城墙。

建奴奉行建奴族人为一等民,山海关外的原汉民,就是建奴八旗的奴隶。人命不值钱,建奴监视下,这些原本是同胞的关外汉民,发疯一样,爬上关墙。

潮水涌上来一样,贾蓉都杀的心态麻木。

“噗...”

手中大刀,无情收割爬上城墙的建奴仆从军生命,贾蓉浑身浴血。

“下去!”

手中大刀,推倒一架梯子,摔死不知多少建奴军卒。敌军攻势为之一缓,贾蓉这里,建奴军,只留下尸体。

刚要继续冲向其他同僚那里杀敌,一个旗兵来报:“总兵大人让小的前来通知将军,暂作休息,牛将军守城。”

从早上,杀戮到现在,已经两个时辰。

贾蓉不感觉疲惫,原本城上的守军死的死,伤的伤,没有受伤的,已经没有多少力气。

城墙上涌上来数千生力军,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将军,拍拍贾蓉肩膀:“贾神威,先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

牛将军,牛继文。

四王八公一脉镇国公牛清玄孙,如今镇国公府一等伯牛继宗的胞弟。一等神威将军,山海关参将。

这是一员猛将,山海关中,除了贾蓉,牛继清个人勇武最强。

开国一脉四王八公,同气连枝,都是世交之家。当知道贾蓉身份之后,牛继文对待贾蓉极为友好。

“小心!”

贾蓉也不矫情,守城之兵不是他的兵马,他的兵马是五千骑兵,如今还在城中军营。贾蓉派人调来他的本部兵马,继续关注着攻防之战。

“呜呜...”

终于,号角声夹杂着鸣金之声响起,建奴留下满地尸体,开始后撤。贾蓉看着远方,建奴皇帝大纛旗方向,心中涌现一个疯狂想法:“虎骑营听令!”

“在!”

五千骑兵是贾蓉这两年多来的全部心血,贾蓉经常带他们出关游猎草原,袭扰建奴。如今,血与火的洗礼,这五千骑兵,极为悍勇。

骑在马上,贾蓉高喝一声:“斩掉建奴皇帝的脑袋!”

“贾神威!”

忽然,一道人影出现在关城之上:“建奴刚撤,打开城门是要放建奴进关吗?”

建奴八旗,战力强悍,如若打开城门,想要再关上,无异于难上登天。到时候,建奴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必然强攻!

山海关被破,建奴必然长驱直入,占据中原。

陈开也是四王八公一脉,齐国公陈翼之孙,按照两家世交关系,贾蓉要称呼陈开一声世叔的。

贾蓉来不及解释:“总兵大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贾蓉愿意立下军令状,不斩哈赤不回还!纵然身死关外,也不会返回城门!”

看着这个少年将军,陈开深吸一口气。

贾蓉沉声道:“贾蓉兵马一出,立即关闭城门!虎骑营不杀建奴皇帝,绝不会返回,誓不把敌人带来。”

大周上到皇帝,下到武将文臣,一个个畏惧建奴如虎。自从当年萨尔浒一败,大周再也没有主动出击,只能被动的防守山海关。

国力难以支撑,大周军卒也是没有当年悍勇。

陈开也是一个保守的武将,作为总兵,他必须要为全局做考虑,这一点,贾蓉很理解。不求建功,只求无过。

“贾将军,你可知道,你若败了...”

“贾蓉若败,自愿战死!”

拥有李存孝武力,李存孝统兵之能,两年多高强度的训练,武装到牙齿的装备,贾蓉极其有信心!

建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大周兵马太弱,没有强将,没有锐取之心。

自愿战死!

陈开瞳孔一缩,他已经多久,没有见到过如此血腥男儿。

冷了足足十几个呼吸,陈开一挥手:“开城门!”

犹自不放心,陈开内心还是忧虑重重。大周军马,出去就是送死:“贾蓉,本总兵祝你马到成功,而不是带着你的尸体,送回神京。”

城门洞开,贾蓉率先策马而出。

五千兵马很快冲出关外,陈开站在城墙:“贾神威,本总兵为你争取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山海关关门,再也不开!”

策马而行的贾蓉不知听没听到,数千骑兵卷起烟尘,有如一支利箭,插入建奴大军。

陈开双拳紧握,他又何尝不希望率兵出关,与建奴一决胜负?作为一名战将,谁不想扭转乾坤,名垂青史?

然而,建奴太强悍,大周兵马根本不是对手。数十万大军,也不是建奴数万大军对手。

“嗯?”

贾蓉所到之处,像是大刀劈开波浪,五千骑兵,以贾蓉为箭,建奴兵马人仰马翻,死伤无数。同样,贾蓉手下骑兵,也不断落马。

贾蓉的出击,可以说出乎建奴的预料之外,大周这些年一直都是防守状态,从未主动出击。

建奴也从不把大周兵马放在眼中,撤军之时,后军变前军,根本不担心大周敢出关追击。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如此,哪怕建奴攻城失败,损失惨重,大周也是龟缩城内。

陈开清晰看到,建奴皇帝的大纛旗,不断后撤。

“啪...”

一拳锤在城墙上:“刚刚接近,又被建奴皇帝后撤。”

贾神威,就差三百步,就可杀入建奴皇帝中军!

“将军!”

一个千户拿着单筒望远镜:“贾威烈,被建奴几位皇子围战!”

陈开心中一沉,建奴皇帝有十几个儿子,每一个儿子都是能征善战,骁勇无匹。随便一个哈赤的儿子,单打独斗之下,大周怕是无人可敌。

要是被几个建奴皇子合围,天下谁能活下来!

贾蓉悍勇,当年连杀建奴悍将与建奴皇子,然而一旦被围困,必死无疑!

拿起单筒望远镜,陈开忽然张大嘴,整个人身体颤抖起来。不仅仅哈赤的儿子们,还有数十员大将,围杀贾蓉!

贾蓉手中大刀,每挥动一次,就有一人的脑袋冲天而起。

马匹几乎不停,手中战刀,仅仅跑出去上百丈,就有二十余建奴悍将被斩落脑袋:“汤古死了!莽泰也死了!巴泰也已被斩!”

这都是建奴皇子!

哈赤引以为豪,征战天下的大将!

蓦然间,陈开放下望远镜,距离越来越远,望远镜也已经看不清:“好一个无敌悍将!”

陈开看得热血沸腾,什么叫悍将?什么叫无敌?

哈赤的儿子们,每一个都是悍将,大周没有谁能敌。然而数十建奴悍将,外加哈赤几个儿子,竟然被贾蓉砍瓜切菜,无人能有一合之敌!

“总兵大人!”

负责监视的小兵大吼:“哈赤的大纛旗已经倒下,哈赤已死!”

陈开愣住,浑身颤抖。

陈开抢过单筒望远镜,就向远处看去。

十几里外,随着哈赤的大纛旗倒下,建奴大军自己乱了起来,不断撤退。

而在这密密麻麻,足足有十万大军之中,似乎涌起一波又一波的波浪。贾蓉的骑兵,所到之处,卷起浪花,混乱的建奴大军更加混乱!

“总兵大人!”

牛继文睁大眼睛,呼吸急促:“我们要不要...”

这是机会,千载难逢的机会。建奴皇帝已死,建奴大军已乱。这时候带兵出击,必然会有建功!

陈开摇头:“没时间。”

山海关守军,骑兵极少极少。守军无需战马冲锋,贾蓉是另类,特别钟爱骑兵。这两年多,不断出关扫荡草原还有建奴,才汇聚五千余战马。

整个山海关的战马加起来,都没有贾蓉部下战马多。

十几里外,而建奴几乎全是骑兵!

追不上!

建奴就算是败退,不说追得上追不上。步兵面对骑兵,也是...毫无胜算,山海关数万兵马,冲上去就是送死。

“肏他娘!”

牛继文爆了一句粗口,多好的机会啊,要是有一万骑兵,不,哪怕五千骑兵,就足以建立奇功!

“哈哈...”

陈开忽然放声大笑:“建奴皇帝死了,建奴皇帝死了啊...最近几年,建奴为了皇位,必然内乱,山海关终于可以平静几年...”

大周,粮饷已经供应不足!

不是他不进取,出征就是钱粮,而如今边关守军,半年没有发饷了啊。

大周,国力所限。

饶是如此,陈开也是兴奋不已:“来人,本总兵要写捷报!”


十月二十一。

神京城,昨夜刚刚飘落一场大雪。

还不到卯时,整个神京城还算是在夜里。

街道上积雪还没有留下几个脚印,一匹快马,马背上一个骑士,背着一个长竹筒,腰间系着明黄旗:“捷报!山海关捷报!”

这时候很多人都还没有起床,只有一些小商贩刚刚起床。

几经的清晨时分,这一道声音穿透力极强。

“捷报?!”

这两个字,已经多少年没有听到过了,很多人已经想不起,什么时候听闻过这两个字,有些人这一辈子都没有听到过这两个字:“山海关捷报,难道战胜了建奴?”

仅仅只是疑惑,随即没有人在关心。

建奴很强大,但是距离他们这里太远。

关心的人不多,作为普通百姓,山海关距离神京城太远,对他们的生活,影响不到的。吃饱穿暖,多赚几个铜钱,可以过一个好年,才是他们的追求。

......

宫门外,等待上朝的秦业满眼血丝,这半个月来他没有睡好。

宁国府小蓉大爷,他的未来女婿,消失四年。是的,消失四年,杳无音讯。宁荣二府,都曾派人寻找,都没有找到在什么地方。

再次听到他的消息的时候是立下战功,荣封一等神威将军,即将要回来。

本应该欢天喜地的事情,这对于他来说,也本应当是一件大喜事。女儿婚事、女婿武勋勋爵在身,这是完美的婚姻。

然而,事实上,他家女儿年近二十。

宁国府这半月虽没动静,秦业很清楚,结局已经难以改变。

他的女儿,正儿八经的千金小姐,身份转变,从妻室,变成妾室。妻与妾的身份,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妻是家里的女主人,妾,只是比仆人地位高一些。说得直白一些,就是仆人,受宠还有些地位,不受宠处处受气。

这几天他一直都在寻找同僚,帮忙说项,起码要让女儿以正妻身份嫁入宁国府。

可惜,迎来的是冷嘲热讽与冷漠。

这是大周的律法,谁敢碰触?

要是年前还能成婚,算是踩着这条律法的尾巴,冒险过关。要是年后回来,轻则名声道德损坏,重则丢官驱赶出京。

秦业很是沮丧,踩着积雪,入眼处都是等待上朝的朝臣。

作为工部营缮司郎中,秦业是五品官,这种常朝,他的品阶要站在末尾。文武分列左右两班,秦业低着头想心思。

唯独贾政,偶尔抬头看向秦业。

东府那位珍哥儿,这几年越发无法无天,对于蓉哥儿不闻不问,根据东府仆人所言,赖升曾把蓉哥儿建立军功有消息了的事情,告诉贾珍,贾珍如今几乎没怎么出门。

每日高乐。

老太太的意思是,秦府姑娘年岁大了,只能为妾。

不能让老姑娘污了宁国府这等尊贵之门。

哪怕还没有二十岁,也只能为妾。宁荣二府的尊贵,做妾都是秦府高攀。

他这几天寻思着,帮着贾蓉物色一位勋贵千金,年龄适合的,还需要时间打听,起码也要门当户对。

等到找到联姻之家,把这件事情,告诉秦业。

对于这位曾经对他算是有教导之恩的同僚,贾政内心还有些愧疚:“奈何,奈何,宁荣二府门楣,不能娶老姑娘,成为神京城笑柄。”

“陛下驾到,百官见礼!”

太监的声音响起,秦业跟着跪下去,没有注意到贾政一直关注着他。

朝会开始举行,站在最末尾的秦业,上朝只是走个过场。他没有什么政见,皇帝也不会问他什么家国大事。

六部之中,工部最贱。

工部职司很广,然而都是工匠出身,被文臣排挤瞧不起。是以,朝中他只有几位同僚为友,还只交浅言少。

满朝文武,其他五部,秦业混迹朝堂这么多年,交好的,屈指可数。

逐渐,太阳升起,一丝温暖阳光照射进入大殿。

“诸位爱卿,蒙古八部扣边,攻入武威、延绥、固原三镇,掠走边民三万有余,大周该如何应对?”

大周建元帝,扫视下方群臣,眸子中隐藏着怒火。

他为皇帝,子民被掳,三镇吃了败仗,天下百姓必然骂他这个皇帝无能。最主要的是,蒙古八部,自从武宗皇帝北伐之后,多年未敢犯边,如今他在位的时候,再次卷土重来。

这是,瞧不起他吗?

兵部尚书李元庆举芴出班奏道:“陛下,九边巡检王子腾,防守蒙古能力不足,请陛下治罪。”

建元帝双眼微眯,王子腾是建元帝一手提拔的,将来要做京营节度,助他夺取兵权的。

王子腾不能动,这是他的王牌。可惜让王子腾巡视九边,出现如此严重后果,建元帝也是心中有怒火。

太上皇如今已经禅位,他是皇帝。

然而,他登基这五年多来,太上皇对于朝堂的掌控,依旧让他感觉到深深的无力。整个朝堂,没有他几个人。

“王子腾巡视九边,只有处置权,没有统兵权,罪不在他。”

为了军权,建元帝必须要保护王子腾:“如今蒙古八部,屯兵三十万在长城以北,随时南下。建奴也开始从朝鲜抽身,不日也要再次扣关。”

建元帝深吸一口气:“诸位爱卿,尔等有何防御之策?”

这才刚刚安稳两年,战火再起,建元帝很多抱负没有施展,又要被边疆战事束缚手脚?

“臣建议,调拨粮草,九边之地,大周屯兵足有二十万,进取不足,防守有余也,我等有长城之险,可以防住...”

兵部尚书李元庆,微微弯身:“草原大雪封疆,每年此时,草原总会扣边,防守九边之地,草原就无法进入长城之南。”

建元帝微微颔首,在满朝文武,没有更好计策,勋贵武勋,没有大将可用的现在,想要锐意进取,主动出击,是万万不行的。

“什么声音?”

建元帝正要询问其他政事,隐约听到一声声呐喊的声音。此时是早晨,万籁俱寂,尚未天地嘈杂散发之际,很是突兀。

朝臣大多是老的,有些人没有听到:“没什么声音啊。”

“捷报!”

马蹄声响,一匹健马冲入大殿门外。

一个旗兵跳下战马,举着一个竹筒,声音沙哑:“八百里加急,山海关大捷!”

“捷报?!”

建元帝差点站起身来,这些年来,建奴崛起,他登基称帝,都没有什么捷报。刚才草原八部扣边,建元帝还在忧心忡忡。

山海关捷报?

山海关一直是防守策略,就算是建奴扣边,击退建奴,也算不得捷报,只能是边关大胜。而这个大胜,还仅仅是击退建奴,伤亡不计那种。

捷报,这两个字是不能随便用的,而是战胜敌人,还是取得了无与伦比的辉煌胜利。

文武百官窃窃私语起来:“山海关能有什么大捷?”

要说文武大臣一个个是老狐狸,混迹朝堂,可以说是一个人精,然而山海关一直被朝廷关注,根本没有用兵动作。

“夏东,呈上来!”

建元帝心中激动,自从登基以来,他的政绩平平,可以说建树寥寥。

年年草原扣边,建奴扣边,他这个皇帝的威望,不断被民间质疑。这本就是太上皇留下的烂摊子,政令不经太上皇之手,根本无法发出。

他只是为太上皇背了黑锅。

太上皇每日太极宫享乐,黑锅是他的。

如果有一场大捷,不仅可以稳定天下民心,更是可以提升他的威望。

建元帝快速拆开捷报,快速浏览一遍,瞬间大笑:“哈哈...好!”

群臣满头雾水,建元帝把战报递给大太监夏东:“念!”

夏东接过捷报,随即念道:“十月十五,建奴八万叩边。”

果然与建奴有关。

只是,建奴叩边,又如何有了一场大捷之战?

“......当建奴退兵之际,一等神威将军、昭勇将军、山海关参将贾蓉,率领五千骑兵,趁建奴退兵之际,杀入建奴大军...

贾蓉斩建奴战将二十七员,建奴皇子三人。”

“哗...”

捷报念到这里,满朝哗然。

夏东不得不停下念捷报,看向建元帝。

建元帝抚须而笑,并不以为意。

“贾蓉?姓贾?刚刚被册封的那个宁国府贾威烈之子?”

“真是悍勇!”

武勋一列,不少武勋无不是震撼莫名。他们中不少,曾经战场上与建奴厮杀,都知道建奴的可怕之处。

一万大周兵马,也不是建奴一千骑兵的对手,往往都是溃败而逃。

不仅如此,建奴皇子个个骁勇,不少大周悍将,死在建奴皇子手中的,不下于上百。

而贾蓉,一人斩杀建奴悍将二十七员,三个建奴皇子!

这是何等悍勇?

这是大功!

足以册封子爵的功劳!

贾政面含微笑,心中不无赞叹:“蓉哥儿,真是有宁荣二公风范。”

秦业面色更是愁苦,不出意外,今日大捷,贾蓉的战功,足以封爵,甚至可以封为超品。而他的女儿...他找谁说项,也是无用,只是一个妾。

“贾蓉所到之处,无可匹敌。”

夏东继续念战报,大殿中的声音逐渐消失:“贾蓉冲入建奴大军,直奔建奴皇帝,斩断建奴皇帝大纛旗,取建奴皇帝首级...”

“建奴大军溃败,贾蓉率兵斩两万三千首级,追击百里而还...”


“哗...”

朝堂震动。

“建奴皇帝被杀?”

震动之后,整个朝堂陷入一片死寂。

贾蓉斩杀建奴皇帝!

五千对八万,不仅大胜,斩首两万三千,更是杀了建奴皇帝?!

这是泼天之功,堪比灭一国之功。

那是建奴皇帝,一代枭雄,大周最为可怕的敌人,仅仅凭着十三个人起家,建立强大无匹国度的英雄人物。

如今,被贾蓉斩下头颅!

贾政浑身都在颤抖,蓉哥儿的功劳,足封公!至于是县公、郡公、还是国公?

秦业傻了眼,嘴里念念叨叨的:“妾就是妾吧,这是命啊。”

“诸位爱卿...”

建元帝神清气爽,感觉整个人都精神许多。斩杀建奴皇帝的消息,放到天下,他的威望,绝对超越太上皇。

建元帝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他念念不忘的,想要夺权,贾蓉给了他机会:“贾蓉之功,该如何封赏?”

“启禀陛下。”

武勋一列,水溶出班:“贾蓉斩杀建奴大将二十七人,皇子三人,此功可封一等子。贾蓉五千兵马,斩杀建奴两万三千首级,累功可封三等侯...贾蓉斩杀建奴伪帝,所立功勋积累,可封公...”

非功不封爵!

军功不可抹杀!

这是大周军功体系的根基,不可动摇。

内阁首辅丁大志皱眉出班:“陛下,太上皇曾下圣旨,擒奴赏格,斩杀建奴皇帝者,只可封一等侯。”

水溶凝目望去,看着须发花白的内阁首辅丁大志。作为太上皇的铁杆拥护者,水溶自然希望四王八公一脉,再现一位超品高级武勋。

内阁首辅为文臣之首,乃是皇帝之人。

双日悬空,明争暗斗。

丁大志自然会反对,四王八公一脉,再出现一位公爵,壮大太上皇权威。

“陛下...”

牛继宗举芴出班:“臣以为,功勋不可抹杀,否则日后战场,何人可敢建功拼命?再者,太上皇曾下圣旨,擒奴赏格可封一等侯,而贾蓉斩杀建奴悍将,建奴伪皇子,实打实的功勋,不封赏,则寒人心。”

建功立业,封妻荫子。

这是武将的终生梦想,武将功劳就是进阶之资,要是处置不公,武将怕是难以心平。

“陛下...”

礼部尚书出班:“臣以为,太上皇圣旨,如今擒奴赏格悬赏还在,不宜超越太上皇上旨而另封。”

建元帝明白了,玩心眼还是文臣。

作为自己提拔上来的文臣,很明显是在借助太上皇曾经的圣旨,打击太上皇的声望。贾蓉立下如此功勋,非县公郡公难以册其功。

如今有太上皇圣旨在,这就让贾蓉心生不满,你一个太上皇,几十年前的圣旨,阻碍我升爵?

再加上,贾蓉本是四王八公一脉,贾蓉心中不平,自然而然会与太上皇拥护者产生矛盾。如此,可以被他拉拢。

然而建元帝想得更为长远,心中已然有了定计。

“陛下...”

朝堂之上,炒作一团。

文臣坚决拥护太上皇曾经圣旨,反而四王八公一脉,坚决反对太上皇曾经圣旨。如此有趣一面,朝堂之上从未发生。

许久之后,似乎都吵得有些累,已经到了上午。

建元帝都开始昏昏欲睡,朝臣有的已经声音沙哑。建元帝这时候才拿出一道圣旨:“夏东,宣旨吧。”

夏东接过圣旨,清了清嗓子:“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以钦承宝命,绍缵鸿图...今一等神威将军贾蓉谦虚有礼,温文尔雅,能文能武,逸群之才,功勋卓著,特赐封安国县公。即日起,回京叙职...”

“着山海关总兵陈开,送解建奴伪帝头颅,所到城池,悬挂三天!”

......

荣国公府,荣庆堂。

大房二房夫人都在,迎、探、惜三春还有林黛玉都在。众人有的掩嘴而笑,有的低头耸肩。

王熙凤因为某些事,让史老太君不满:“凤丫头,你也不怎么提醒我。”

王熙凤笑道:“我不派老太太的不是,老太太反而寻起我来了,这倒是奇了。”

史老太君也不生气着恼:“我倒要听听这不是。”

王熙凤叹息一声,他掌管荣国府,上下都需要顺心,有时自然招惹闲言碎语。

然而,因大老爷惦记鸳鸯的事情,引起府中很多闲话:“谁叫老太太会调理人,把人调理的像水葱似的。怎么没人要,我幸亏是孙子媳妇,我要是孙子,我早要了,还等到这会子。”

史老太君哈哈大笑:“这倒是我的不是了?不过说起来,东府珍哥儿也是个沉得住气的,这几天二老爷反倒是替他操心不少。”

“这个珍哥儿。”

王夫人温润一笑:“他向来如此,蓉哥儿的事情,他何时操心过,也是,或许等着蓉哥儿回来再说吧。咱们呢,毕竟隔着墙院,不经珍哥儿同意,也不好插手不是。”

宁荣二府虽然同出一脉,然而百年来,关系还是有所疏远。

东府本就是嫡脉一支,又是族长尊荣,西府还是不好插手东府之事的。

“二老爷回来了。”

荣庆堂外,丫鬟问候声音响起。

荣庆堂的人,都看向屏风两侧。

贾政满脸笑容而来:“见过母亲。”

史老太君点头,不解的看着他:“自从蓉哥儿获封一等神威,高兴劲头过去,你二老爷这段时间,可没这么高兴,有什么好消息,是不是蓉哥儿要回来。”

“呵呵...”

贾政轻笑出声:“母亲不知,蓉哥儿又立功了。”

“哦?”

史老太君笑道:“一别四年没动静,要说立功,一桩又一桩的,这次立了什么功,获封什么爵位?”

大家并不以为意,功勋难赚,能有一次都是天时地利人和。

一等神威之上,就是男爵。

男爵这个爵位,已经不是简单的爵位,自从大周立国以来,开国武勋相继过世,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大多数都是祖宗余荫。

这等爵位,不是一般军功可以获封。

杀遍天下马匪山贼,也无法获得。

而大周自从开国一脉,凭着军功获封男爵以上爵位的,屈指可数。

三春与林黛玉,贾宝玉也是看向贾政。东府蓉哥儿他们自然知晓,没有从军之前,那是出入赌坊,眠花宿柳,饮酒狎妓,这一从军,反而这般有本事?

唯独林黛玉没有见过贾蓉,好奇问道:“东府蓉大爷,是什么样一个人物?”

贾宝玉小声说给她听:“面目清秀,身材俊俏的英俊人物。”

如此解释,林黛玉自然难以脑海中勾勒出模样。

惜春眸子光彩闪烁,她是东府姑娘,自小被养在荣国府,东府宁国公府才是她的家。听到贾蓉立功,惜春心中升起丝丝高兴。

想到自己的身世,惜春这一丝丝高兴又淡了下去。

这时候贾政说道:“这次蓉哥儿功劳甚大,朝堂之上,都是吵了半天,最终圣上册封蓉哥儿为安国县公。”

“封公?!”

史老太君睁大眼睛,猛地站起身来,满脸惊喜:“蓉哥儿获封县公,这是光耀门楣啊!今年祭祖,总算是可以向祖宗们告慰一声的。”

荣庆堂内,姑娘哥儿们,也是纷纷一惊。

县公,也是公!

那是超品武勋之中的第一等!

“我已经派人去告知珍哥儿,蓉哥儿如今最慢,一个月左右,就可回京。”

贾政心里很美满,往日看着不顺眼的贾宝玉,也没心思寻他过错:“蓉哥儿的婚事,珍哥儿不怎么过问不行,蓉哥儿回来之前,这件事情必须要解决,年前趁着大喜之日,封爵与成婚同庆。”

现在,贾蓉封爵圣旨,还在宫中,贾蓉回来,才会传达宁国府。

......

宁国公府。

赖升很精神,来到丝竹阵阵,调笑声不断的贾珍门外,这点精神又变得苦恼:“老爷已经许久没出门,整日如此高乐,小蓉大爷...不,县公大爷的事情,也不管?”

赖升还是决定敲门,房内丝竹声一顿,贾珍醉醺醺的声音传来:“蛆心的玩意儿,总是打扰老爷高兴,哪个糟糠的玩意?”

“老爷。”

赖升硬着头皮,长话短说,他知道老爷没耐心:“小蓉大爷,这几日就要回京了。”

然后,房内丝竹声起,贾珍笑声,两个小妾的娇声说话声,证明珍大老爷,对于小蓉大爷的事情,并不放在心上。

“得,这位爷如此,那位爷也不简单,这父子俩见面,热闹啦。”


秦府。

后宅。

秦可卿这次没有绣花,而是在凉亭中练字。

秦业为文臣,最喜读书写字。

作为秦府千金,秦可卿也是自幼熟读诗书,写得一手好字。

宝珠瑞珠服侍两侧,歪着脑袋看着。

秦可卿一手提袖,皓腕晃动,一副字跃然纸上。

宝珠情不自禁念道:“春意迟迟不肯发,满园寂寥怨雪花。寒冬冷心寂寞苦,未曾好信到我家。”

宝珠莫名眸子一黯,姑娘心中是苦的,最近都是精神不振的。

短短几天,精神萎靡,明显瘦了一圈。

瑞珠宝珠跟在秦可卿身边读书写字,培养她们成为未来陪嫁丫鬟,自然腹有诗华。秦可卿诗中心境是黯然的,是毫无希望的。

甚至是绝望的,不敢听到外面之信,传到府中,因为传来的信,也不是好消息。

等待中凋零,比绝望中死去,大多数选择等待。

小姐作诗自比,内心凄苦谁知?

“姐姐。”

一个少年进入凉亭,搓了搓手,呵了几口气:“如此寒冷,姐姐为何在这里?”

温润的眸子,看了一眼秦钟,秦可卿轻声问道:“鲸卿,今日没去学堂?”

秦钟一直都在学堂读书,早上出去,下午回来的。

这才上午,不应该是回家的时候。

脸色微红,秦钟跺了跺脚:“这不,大雪压塌几间学堂房舍,学生们一天都在铲雪。学堂需要钱重建,先生的意思,要学生们筹钱。”

秦钟的学堂,是私学。

朝堂一些大臣,联合一起捐建的学堂,专供朝堂同僚家族子弟读书的地方。

大周朝有国子监这等天下文人向往之地,但凡天下学子,考中举人,就有机会获得皇帝特赐,进入那里读书。

世上本就有不公之事,朝堂之中,一品大员,每年名下可有一个无需试考,就可以读书的名额,直接参加州试,省去很多麻烦。

所以,秦钟读书的学堂,多为一些官阶不高的官员,筹建而成。那里学堂可不小,当年建造的时候,就花费三千多两。

如今重建,怕是至少一千多两。

这,只是保守估计。

学生家境不同,多少也要捐一点的,秦钟就是来要银子的:“父亲还没下朝?”

“你们在这里不冷?”

秦业脸色悲苦而来,瞧了他们一眼:“可卿,为父有话说。”

看到父亲那张脸,秦钟有些胆怯,秦可卿微微一叹,进入房内。

只是从父亲脸色,秦可卿已经猜测到,父亲没带来好消息。

秦业双手在炭盆上烤着,双眼无神的说道:“宁国公府小蓉大爷又立了功,是大功,圣上亲封安国县公。”

安国县公!

一等武勋爵位,王爵之下,堪称最为尊贵。

如若不是年龄,这本是一件让人喜悦的事情。

秦可卿低头不语,贾蓉身份地位越高,妻室想都不要想。她被纳为妾室的可能性,也越来越小。

没有男人喜欢老姑娘,越是尊贵身份,越是注重名声。

勋贵之家,豪门之中,名声堪比生命。而她小门小户,家世清贫,本来就是勉强联姻,如今宁国公府那位,越发尊贵。

宝珠瑞珠对视一眼,内心叹息。

到时候纳妾都没了机会,小姐这一生就要做一辈子老姑娘。

“呀?”

秦钟少不更事:“这是好事啊,小蓉大爷是姐姐未来夫婿,建功立业,封妻荫子,不应该高兴?”

“唉。”

秦业没心情解释,秦可卿沉默不语。

瑞珠则是小声,把其中缘故说了出来。秦钟立即红了脸:“这...定下的婚约,宁国府想要悔婚?”

“可卿。”

秦业满眼老泪,满脸羞愧:“是为父对不住你,毁了你一生呐。当年要不是图谋宁国府权势金钱,咱们小门小户,岂能让你登入富贵之室,去受委屈?”

“爹爹何必自责。”

秦可卿轻轻一笑,笑容中有几分苦涩,只有她自己知道:“左右都是命。”

这桩婚事,今日起,再也没有希望。

瑞珠泪珠滴落,蓦然想起刚才姑娘那首诗:春意迟迟不肯发,满园寂寥怨雪花。寒冬冷心寂寞苦,未曾好信到我家。

这岂不是自家姑娘最真实的写照?

......

“驾!”

带着三百亲兵的贾蓉,策马奔腾。跨越两千五百里路,这一路颠簸,贾蓉有些疲惫。

神京城在望,贾蓉内心复杂。

“四年十一个月,算是五年时间,我再次回来了。”

离开时多狼狈,归来时就有多威风。

衣锦还乡。

那年是腊月初八,他的伤势刚好,因忍受不了宁国公府囚笼一般生活,要是主动从军,宁国府未必答应。

是以,贾蓉无声而别。

足足两个半月,历尽艰辛他才到达山海关。

一人双马,如今十来天,可以说没有怜惜任何的马力。

“暂作休息,吃些干粮,然后进城。”

暂作休息,只是不再策马奔腾,而是让马慢跑。贾蓉最佩服当年蒙古骑兵,一人两匹马,睡觉吃饭,都在马背上。

他的亲兵做不到这一步,要不然回京时间还会提前。不过,贾蓉训练属下骑兵,就是按照蒙古之法训练。

当年纵横天下,无可匹敌的蒙古骑兵,自有强悍之处。

如果那个时代,建奴骑兵也远不是对手。

贾蓉心里琢磨着:“现在十一月初八,年前时间充足,有时间成婚。”

进入神京城,贾蓉带着亲兵先去皇宫面见皇帝谢恩。

来到宫门外已经是上午,没有让贾蓉久等,一个中年太监,笑涔涔的迎出来:“这位就是贾县公吧,陛下在御书房等你,随奴婢来吧。”

皇宫很大,贾蓉低着头跟在这个中年太监身后,走了足足半小时,穿庭过户,绕来绕去,在一处大殿停下:“陛下,安国县公贾蓉来了。”

“进来吧。”

声音温润,中气十足。

进入御书房,贾蓉直接下拜:“臣贾蓉,多谢天恩。”

“起来吧,赐坐。”

刚才那个中年太监,搬着一把椅子,放在贾蓉面前:“安国县公,陛下赐坐。”

贾蓉再次谢恩,不敢当真整个屁股坐下。

贾蓉好奇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皇帝。三十六七岁,年岁不是很大。五缕胡须,面色红润,看上去就保养的很好。

皇帝有一种儒雅气质,也正看着他。

贾蓉连忙收回眼神低头,就听到建元帝说道:“爱卿人中龙凤,不可多得的人才。”

皇帝夸赞,贾蓉客气几句:“陛下谬赞,臣当初少不更事,没有辞别父母,孤身一人投军,一去近五年时间。”

“朕听说了,你父贾威烈,性情暴戾,不是心善之人。持家无道,朕理解你。”

蓦然,贾蓉心里暖暖的。

在这个孝道大如天的时代,孝之一字,就是父为子纲,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这也是贾蓉为什么非要晋爵超品,才敢回来的缘故。

如果按照原来命运轨迹,留在宁国府中,任你多智近妖,除非弄死贾珍,否则绝无翻身希望。

如今,获封县公,超品乃是天恩,贾珍就是算是可以打他,也要顾虑皇家脸面,顾虑天下超品武勋的脸面。

打他,就是打皇家脸面,整个超品勋贵的脸。

“京营虎贲营,暂缺都督一职,年后冯子振卸甲归田,你暂领虎贲营都督一职吧。”

京营共有八营,被称作京营八营,每一营设有正二品都督一职,从二品提督一职,另有两名昭勇将军。除此之外,就只有千总、把总等等大小官员。

“谢陛下!”

贾蓉谢恩:“正巧臣年前完婚,要向陛下请假,年前怕是不能上朝,随侍陛下左右。”

贾蓉的态度,建元帝很是满意。至少自己的努力,贾蓉目前算是初步被拉拢:“你的未来岳丈,是秦业吧。”

“正是。”

贾蓉点头。

建元帝面色古怪:“如今满城风雨,因太祖立下律法,你如今来得正是时候。二十女子不为妻,你若是年后回来,秦家女只能为妾。不过,二十岁,十九岁没什么区别,神京城现在处处都在传言,你贾县公归京之日,就是婚约解除之时。”

贾蓉一愣,旋即明白:“陛下,臣十四岁订婚,五年在外,是臣辜负秦家,岂能因此丢弃君子一诺?何况,臣十四岁定婚,秦家女已经算是臣之妻。”

他不是现在提亲订婚,而是五年前就已经定下婚约。

轻轻点头,建元帝对他印象颇好:“你倒是一个信守承诺之人,也罢,暂且回去处理你的婚事,朕有事之时,再传你。”

“夏东,你随贾县公去宁国公府传旨吧。”

......

走出皇宫,贾蓉有些庆幸。

市井之中,流言可畏。

十九岁,很大吗?

不,还很年轻。

然而在这个时代,就是老姑娘。

纵然不是因为系统缘故,妻子绑定的就是秦可卿,红楼第一美,贾蓉也要娶回去。

现在,贾蓉首先要面对的,是那个恶棍一样的父亲。

骑上战马,贾蓉带着亲兵,直奔宁国府。

贾珍,你我父子,就看谁能压制谁!

今日我,携册封圣旨而来,看你如何嚣张。


宁国府外,一群仆人晒着太阳,懒洋洋的守着门。

马蹄声响,宁荣街尽头,数百骑兵,携带真真杀气席卷而来。

原本懒洋洋的宁国府门外的仆从,一个个胆战心惊,双腿发软。双眼惊惧的看着越来越近的骑兵,特别是为首那一位。

宁国府的仆从,立即脸上满是惊喜:“小蓉大爷回府啦!”

要是以往,这些仆从因为贾珍的缘故,对贾蓉并不尊重。然而此时,已经是县公的贾蓉,让他们心生敬畏。

而且,三百骑兵,携带无敌气势而来,更是震慑所有仆人。

勒马而立,贾蓉跳下战马。

“收拢战马,赵集领一队亲兵,随我进府。”

“开中门,迎圣旨!”

看了一眼门前的仆从,物是人非,看着双眼都是敬畏的仆人,过往荣辱,贾蓉不与这些狗东西一般见识:“你们,带着我的亲兵去马厩。准备好上等马料,委屈了我的战马,小心你们的狗命。”

“是是是,大爷放心,小的一定照料好您的马。”

五年前,小蓉大爷柔柔弱弱的,在大老爷面前,更是卑躬屈膝,毫无脸面,府中谁看得起这位大爷?

然而今日,这位大爷,身上有一种吓人的东西,被他看一眼,心脏都要炸裂。

进入府门,赖升首先小跑着迎上来:“参见县公!”

双膝跪地,这位荣国府第一有权有势的恶仆,现在不是收拾他的时候:“老爷在何处?请他过来迎接圣旨。”

圣旨。

赖升赶紧说道:“在丛绿堂饮酒呢。”

丛绿堂与天香楼,都在荟芳园,贾蓉点点头:“我先去拜见母亲,你去准备迎旨香案。”

尤氏只是续弦,并不是贾珍正妻。不过续弦也算是正妻,也算是贾蓉嫡母。回府之后,理应去拜见。

他要亲请尤氏,跟着迎接圣旨。

很快来到尤氏居住的上房,看到贾蓉,尤氏瞬间惊喜,眼睛里蓄满泪水。

无论是真是假,尤氏以往待他都算不错。贾蓉恭敬磕头:“拜见母亲。”

尤氏连连点头,擦了擦眼泪:“可曾去拜见你父亲?”

“尚无。”

提起贾珍,不论是原主,还是现在的自己,贾蓉内心,对贾珍都是厌恶的。

守着这么大一份家业,不说能够守住守不住,作为贾家族长,又是三品威烈将军的贾珍,可以说完全就是一个穷奢极欲,只顾着自己快乐就好的人。

“几年没见,还是去看看吧。”

尤氏跟在贾蓉身边,一起前往丛绿堂。尤氏把贾蓉从军这些年的事情问了一遍,贾蓉也是很耐心的捡着一些说了一些。

“我儿这些年辛苦,总算是平安归来。”

尤氏一边哭一边笑,拿着袖子抹眼泪:“还是如此风风光光回来。”

荣封县公!

“去叫门。”

来到丛绿堂门外,尤氏吩咐小厮叫门。

“回大爷夫人,老爷已经醉眠。”

小厮拍开门,房里丫鬟回话:“这才刚睡着。”

往里瞧了一眼,床榻上一片狼藉,两个年龄不大,很漂亮的女人,与贾珍叠在一起。尤氏低头,暗啐一口,贾蓉皱眉,宁荣二府,各有一个奇葩。

宁国府贾珍是一个奇葩,就是一个专门败家的玩意儿,荣国府贾赦比之贾珍有过之而无不及,也是一个败家的玩意儿。不,贾赦是一个惹祸的玩意儿。

无奈之下,贾蓉只好带着尤氏,宁国府上下迎接圣旨。

“夏公公,喝杯茶再回去?”

贾蓉着人送上一些银票:“也有问题,请教一下公公。”

“贾县公,圣上待你如子,贾县公只要忠心陛下,自然前途无量。”

人多眼杂,夏东有心交代贾蓉几句也是不方便,告辞离开。

等着所有人散去,贾蓉说道:“老爷既然睡去,有些事情儿子就与母亲商议商议吧。”

一边往回走,贾蓉沉吟道:“儿子打算前往秦府,商议一下婚礼流程,争取年前,把秦氏女迎娶回家。”

尤氏有些犹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经贾珍同意,此事不好办。

贾蓉婚事,要是自己做主,传出去必然引来非议,对贾蓉名声不好:“西府的夫人太太们,还有老太太提起过这事。说是哥儿身份地位尊崇,秦氏女已经是老姑娘,理应为妾室,尚且污了门楣的。”

尤氏又说道:“西府老太君毕竟是长辈,蓉哥儿要不去询问询问?”

“哼!”

冷哼一声,贾蓉冷笑道:“管的倒是挺宽,这是我宁国府的事情,何须他西府插言插手?大丈夫立于世间,一诺千金重,何况秦家女因我而成老姑娘,男儿岂能辜负她人?”

尤氏微微点头,她做不得主,只能嘱咐他去的时候带些礼物,就自己回了房。

毕竟不是亲母,尤氏对于贾蓉的事情,并不会过多操心。尤氏,也没有那个能力操心,她向来对于府中之事不闻不问的已经习惯。

出了府门,贾蓉买了些许东西,直奔秦府。

......

秦府。

秦钟因学堂坍塌没有去读书,在客堂屏风后,陪着秦可卿看书。秦业酷爱读书,也在看书。

“老爷。”

家里嬷嬷入内:“宁国府贾县公来了。”

屏风后,秦可卿手一抖,装作若无其事继续看书。只是眉宇之间,流露出一抹苦涩。宁国府的贾县公亲至,商议婚事,已经给足了面子。

然而,秦可卿清楚,贾蓉到来,两家婚约就此而终,秦府妾室都未必高攀得起。

该来的终究要来,这些天她甚至惧怕这一天到来。

秦钟有些愤懑,脸色酡红。只是他性格懦弱内敛,敢怒而不敢言。

今日,就是秦家之耻!

神京城中,秦府会成为所有人的茶钱饭后谈资笑柄。

秦业叹息一声:“你们在此不要出声,为父去看看。”

作为秦可卿的父亲,秦业自然希望女儿安安稳稳嫁入宁国公府,成为顶级勋贵大奶奶。事与愿违,他也是无可奈何,贾蓉前来毁弃婚书,他也要笑脸相迎。

府外,贾蓉束手而立。

在他身后,有几匹健马,身后亲兵,手里还提着礼盒。

大门洞开,就看到一个年近古稀之龄,眉宇间满是愁苦,强颜欢笑的儒雅老者,向外走来。

“下官秦业,拜见...”

秦业要下拜的时候,贾蓉伸手扶住了他:“岳父大人,何须如此多礼,折煞小婿。”

微微一愣,秦业没有反应过来。

贾蓉对他的称呼与自称,不像是来解除婚约的,而且如此客气。

一边往里走,看着忧心忡忡的秦业,贾蓉笑道:“今日小婿前来,就是与岳父商议与令媛婚礼之事。”

门前之事,秦可卿自然没听到。

此时隔着屏风,仿佛在面前说话一样。

秦可卿心中揪紧,商议婚礼之事,不就是解除婚约?贾县公的称谓与自称,已经给足了秦府面子。

这时候,这种面子反而是一种嘲讽。

微微一叹,手中书哪里还能看得下去?

秦钟闭着眼,胸膛起伏,内心显然是气愤的。

宝珠瑞珠,低着头,眼中含泪。今日婚约解除,自家姑娘今生再难寻找依靠之人。被退婚的老姑娘,成为别人的妾室,都未必有人要。

“岳父大人,这是小婿带来的礼物。也不知岳父大人喜好,就买了文房四宝。”

隔着屏风,从声音中就可以听出,贾县公心情还是不错的:“小婿与令媛年岁都已不小,几年前是我少不更事,悄无声息离开,耽误了令媛。”

秦可卿低头,眼睛里都是泪水。

岂是你一句耽误了,就可化解我心中委屈?

秦业低叹一声:“贾县公的意思...”

“岳父大人,如今我也不小,令媛也已经不小,小婿想着,趁着年前完成婚礼可好?”

“嗡。”

秦可卿脑袋一懵,脑海中全是那一句:“趁着年前完成婚礼可好?”

他,不是来解除婚约的,而是来商议婚礼流程的?

他不嫌弃我是老姑娘?

秦可卿的心全乱了,神情有些呆滞。

秦钟睁大眼睛,有些意外,这与预料中的结果完全相反,一股喜悦直冲心间。不是因为攀附上宁国公府,而是自己的姐姐,婚事终于有了结果,好的结果!

宝珠瑞珠捂着嘴无声哭泣,姑娘...这是,一生有了着落。

“只是。”

秦业苦笑一声:“贾县公不在乎二十女子不为妻,老了姑娘有晦气?这...满城之内,怕是要唾弃啊。”

“轰。”

秦可卿身子晃了晃,眼前一黑,差点软倒在地。

自己乐观了,贾县公就算是不退这婚,满城流言蜚语,他真不在乎?


男儿最重名誉!

特别是有身份之人,那是一点瑕疵,都不想留在身上的。

贾县公这是不知道,大周律法,流言可畏?

这是要影响他的前程的。

普通百姓之家,尚且知道自身清誉,何况宁国府这种勋爵传承百年之家?

“哈哈...”

贾蓉大笑一声:“岳父大人,你这话从何而来?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定当顶天立地,一诺千金重。婚书已经交换,秦氏女就是我的妻。男儿一生保家卫国,保的这个家,就是妻子儿女。”

“秦氏女为我妻,这是难以更改的事实。”

“如若当真世不容我,我携妻子归隐山林。”

贾蓉起身,负手而立:“功名利禄与我如浮云,要也罢,不要也罢,如果男儿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承诺,不遵守自己的信誉,可以辜负一个等待自己五年的未婚妻。”

直视秦业,贾蓉低声道:“此人,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间?纵然世间皆赞美,而我深以为耻。更遑论,秦氏女与我婚约五年前,又不是婚约现在。”

秦可卿浑身颤抖,有一种被呵护的感觉。

这还没有见面,还没有成婚,她就已经感受到,这个男人的与众不同。

重信诺,顶天立地!

秦业眼眸中有些湿润,低叹一声:“是我小瞧了贾县公的胸襟。”

这个身材高大壮硕的少年,站在那里,仿佛天地之重都在他双肩,而他脊梁挺得笔直。

“我今日来,只是为了宽慰岳父之心,不要被外界言语所影响。”

贾蓉起身:“明日一早,小婿请一位爵爷,前来做媒,商议三礼六聘。婚礼越快越好,小婿希望就在这几天。”

闲聊一会儿,贾蓉起身告辞离开,定好明日再来。

“小姐!呜呜...”

宝珠与瑞珠抱着秦可卿失声痛哭,秦可卿内心被喜悦填满,往日担忧,一朝尽去:“好了,好了,这不是...一切都有了转机?”

但是眼泪,不争气的流落。

那个未曾谋面的未婚夫,每一句话,此时还在她的心头不断重复。秦可卿内心有些麻麻的,酸酸的,也是柔柔的,甜甜的。

如此男儿,才是英雄!

“呵呵...”

秦业喜极而泣,轻笑着吩咐:“刘嬷嬷,去做几个小菜,今日当痛饮。”

这几日,他心里很是憋屈。

毕竟女儿成了老姑娘,一旦退婚,女儿终生无可再嫁。

这是毁了女儿一生。

被退婚的老姑娘,身份地位,甚至不如寡妇再嫁!

好在,自己那个未来女婿,与众不同。

“蓉哥儿,是个真男儿。”

秦业不吝啬赞美之词:“世间怕是再难有此担当之人。”

......

出了秦府,贾蓉直奔镇国公府。

三媒六聘,男方是要找媒人的。

这种事情本不该他操心,贾珍这个父亲,应该着手承办。但是贾珍,还在醉眠,就算酒醒,也未必当一回事。

进入镇国公府,让贾蓉意外的是,北静王水溶也在。对于北静王水溶,几年前贾蓉也是熟悉的,拱手行礼:“拜见世兄。”

四王八公一脉,王爵永不降爵,传到水溶这一代,北静王这个爵位依旧还在。

当年同样辉煌的宁荣二府,一代又一代降爵,又因为宁荣二府当年站错队,本是承袭伯爵之位的宁荣二府,只是承袭一等神威将军。

宁国府承爵之人贾敬,又去做了道士,贾珍承爵的时候,只有三等威烈将军,只是正四品勋爵。

北静王打量着贾蓉,眸子里不乏欣赏之色:“当年见世兄,还是一个少年郎,如今如此魁梧壮硕,模样大变,越发英武。”

北静王身材不矮,毕竟当年四王八公一脉,都是武勋传世,祖上都是悍将,自然后裔也是传承高大基因,然而贾蓉依旧比他高出快一个脑袋。

“贤侄,你今日才回府,不在家陪着珍世兄,反倒跑到我这里来了?”

牛继宗年岁与贾珍差不多大,四十来岁年纪,是一个雄壮的汉子。

牛继宗承爵一等伯,是超品之列。虽然比贾蓉低了不少爵位等级,说话之间,还是比较亲近的,并没有所谓的敬畏。

“唉...”

贾蓉叹息一声:“正所谓子不言父之过,然而我父世伯也清楚,饮酒高乐,只顾自己。我的婚事,还需要请牛世伯帮着。”

贾蓉把在秦府的事情说了一遍,牛继宗抚须而笑,水溶越是欣赏贾蓉此人:“富贵不忘本,位高不舍义,世兄可否如此,小王未曾经历此事,厚着脸皮,帮你走一遭,促成这世间佳话,成全这不忘本,不舍义的美事?”

这还真是意外之喜,水溶主动保媒,贾蓉没有料到的事情。

水溶此时未及弱冠,与贾蓉年龄相仿。

然而,水溶此人形容秀美,性情谦和,是一个值得结交的朋友:“如此,有劳世兄。”

牛继宗苦笑着:“王爷这是抢我露脸机会,要不明日一起去吧。贾县公也无需再为另一个媒人,而奔波去了。”

三媒六聘,男方找两个媒人,女方要找一个媒人,如今贾蓉这里,已经找全,无需再去理国公府。

贾蓉明白,自己建立功勋,让他们也起了结交之心。如果贾蓉还是原本那个贾蓉,这二人未必会如此积极:“如此,今日我设宴,款待两位?”

......

勾栏听曲吃酒,贾蓉已经有了醉意。

骑在马上,冷风一吹,酒醒几分。

“将军。”

贾蓉的亲兵,习惯性的叫贾蓉将军,单膝跪地说道:“将军六礼,末将已经采购完毕,全是上等。”

明日走三媒六聘,自然要把需要的东西准备齐整。六礼东西可不少,而且很是繁杂,一时半会都不好找。

特别是这寒冬腊月的,大雁更是难寻。

“回府。”

贾蓉带着亲兵,路过荣国府的时候,恰巧碰着贾琏。

看到贾蓉的时候,贾琏微微怔神。

“琏二叔。”

前身与这位贾琏,可是臭味相投的叔侄,贾蓉没有重生过来之时,俩人经常出入赌坊,饮酒狎妓的,关系极好。

贾蓉比贾琏小了几岁,贾蓉能够十四岁的时候,出入赌坊,饮酒狎妓,贾琏功不可没:“五年没见,琏二叔认不出小侄?”

“哎呀?只是听说你要回来,还需要一段日子,没想到回来这么快。”

贾琏有些惊喜,围着贾蓉转了几圈:“变化真大,你这身高,长高了不少的,如此雄壮。刚才我一时没有认出来,莫怪,莫怪。”

这位好友加叔侄,如此态度,贾蓉还是很满意的。要是贾琏见到他,态度大变,就说明以前与他交往都是虚伪的。

“今日你来,乃是大喜之日,要不...我做东,咱们翠柳楼乐呵乐呵?”

贾琏眼睛都快放光,看了看天色:“这是正巧,翠柳楼来了不少新晋头牌,你保准满意。”

说实话,贾蓉很是心动。

下一刻,贾蓉压下那一抹心动,心里暗骂:“不愧是一个浪荡子,死了好几年,依旧影响我的心境。”

怕是以后,前身色坯基因,会影响自己,必须要克制才行。

从军接近五年,贾蓉母猪都没见过一个,何况是美女?

贾蓉毕竟不是原本的贾蓉,定力极强:“这才刚来,与北静王、牛爵爷喝过,我要回家准备,明日去秦府把婚期定下,明日下午有空,我再去拜见老太太。”

看着走远的贾蓉,贾琏感觉很是孤单。以前干坏事,两个人都是一起的,这几年没有贾蓉,他都没有找到贾蓉这么好的伙伴。

贾琏刚要出门的,连忙返回荣庆堂。

荣庆堂欢声笑语的,此时刚刚用过晚膳,一屋子的姑娘少爷夫人奶奶的。看到贾琏进来,史老太君皱眉:“琏哥儿,这个点了,你没去玩乐去?”

自己这个孙子,史老太君太了解秉性。极少会来荣庆堂,总是瞎混。

贾琏有些尴尬,老太太眼中的孙子,只有衔玉而生的贾宝玉,其他孙子不是孙子,也不重视亲近。

其实论起来,他才是嫡孙,贾宝玉正儿八经上,可是庶支。

贾琏脸上赔着笑:“这不,刚才我刚要出门,遇到了刚回京的蓉哥儿,定好日子明天来拜见老太太呢。”

“哦?”

史老太君有些惊喜:“咱们的贾县公,明日要来,这位光宗耀祖的角儿,可算是让我老太太到了地下,也有与荣宁二公交代的底气。”

三春与林黛玉脑袋靠一起,小声议论着。

贾宝玉靠近了一些,也没听到。他抬起眼:“琏二哥,蓉哥儿可曾变了样?是不是五大三粗,满脸胡子那种?”

不知为何,他明白自己的林妹妹,谈论的一定是蓉哥儿,他心里有些吃味。

贾宝玉不懂,为何禄蠹,会让林妹妹有兴趣。

“呵呵。”

贾琏深深的看了一眼贾宝玉:“咱们这位侄儿,有这么高...”

比划了几下,贾琏笑道:“差不多八尺有余,身材极为魁梧壮硕,容貌嘛...蓉哥儿从军前可是俊俏的很,现在英姿勃发,少有的英气男儿。”

“如此一说,我还真的想见见他。”

贾宝玉起了比较之心,他的林妹妹,不会喜欢那样的。

贾琏也不理他:“老太太,明日蓉哥儿要去秦府提婚的,这件事情...”

史老太君眉头一皱:“珍哥儿这个父亲怎么做的?小门小户女,做了东府大奶奶,这且不说,一个老姑娘,也不怕污了我荣宁二府门楣?”

“你去寻珍哥儿,问问这件事,另外,告诉大老爷二老爷,蓉哥儿如今封爵荣归,理应摆上几场,宴请一些同僚亲戚。”


“大爷回来了?”

刚到府门前,小厮一个个的围了上来:“老爷已经酒醒,知道大爷回府,让大爷去拜见呢。”

贾蓉点头,冷漠的进府。

小厮现在敬畏他的身份不敢胡来,要是几年前,怕是已经有小厮,朝他吐口水,还要问他一句:“老爷眼巴巴等着,大爷心里没数吗?”

丛绿堂,贾珍正在喝茶。

这是他自从纳了那两房小妾之后,第一次清醒过来,只感觉浑身酸软,头疼欲裂:“那混账,还没回来?”

五年没见,贾蓉归来,贾珍不仅不高兴,而且很是恼火。这个畜生混账,五年前不声不响离开,如此不孝不敬,今日要打死他!

就算是封爵又如何,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来了。”

“大爷来了。”

贾珍抬头,就看到一张有些熟悉,算是很陌生的脸。

身材高大,极其壮硕。与记忆中,身材高挑,却有些偏瘦不同。特别是,一双眼睛充满冷漠,浑身带着一种迫人的气势,让他胆战心惊,似乎随时都要丢掉小命。

贾蓉厮杀五年,手中不知沾染了多少人命。

建奴皇帝的脑袋,都被他摘了下来,传阅天下。浑身凝聚的杀气煞气,仅仅一丝,就让贾珍惶恐不安。

四周小厮,更是两股战战,看向贾蓉,眼眸中都是敬畏。

贾蓉不咸不淡的弯身拱拱手:“父亲。”

如果不是礼教大防,世间孝道大如天,贾蓉根本不不想叫这一声父亲,贾珍不配为人父。

不咸不淡的见过,贾蓉问道:“寻我何事?”

贾珍心中暴怒,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要拿着茶盏砸过去。

但是当看到,那双冷漠如同冰霜的眸子,贾珍心中一颤,本能恐惧起来:“哼,你老爷我的儿子,回来了不知道拜见?”

四周仆人,第一次见到,老爷没有动手打小蓉大爷,暗暗称奇。

“刚回京,面见圣上,圣上圣旨传达宁国公府。我回府寻找父亲,父亲正与两个小妾醉眠,没叫醒。”

贾蓉淡淡道:“老爷以后好好高乐,宁国府你既然不能管,不想管,那就不用管。”

“你这蛆心的玩意儿,你说...”

贾蓉猛然一眯眼,眸子如刀,直刺他胸口,让贾珍呼吸抑制,差点呼吸不上来。

贾蓉转身离开:“明日,北静王、牛爵爷帮我保媒,年前我迎娶秦氏女,宁国府内宅,天香楼一带,是我夫妇居住之地,为了避嫌,为了礼节,老爷以后不要再去...”

“你...畜生羔子!”

贾珍起身,怒到了极致。

这是要夺他的权?

不仅如此,婚姻大事,不经他的同意?

这混账!

这逆子!

贾蓉猛然转身,身上凛冽气势,仿佛带着地狱的恶鬼咆哮。

“噗通...”

贾珍腿一软,坐在了椅子上,整个人差点瘫了。

他内心涌现无数的恐惧,唯独不敢再有愤怒。

贾蓉嗤笑道:“我为安国县公,宁国府我勋爵最贵,我的妻子嫁入宁国府,就要管理整个宁国府。”

公爵袍服在身,贾珍敢动一下试试?

明日就要获罪,发配边疆!

贾蓉还真希望他有这个胆子,把这老东西送走,省的祸害宁国府。

可惜,贾珍不敢。

眼睛扫过赖升,还有一众奴仆丫鬟:“要是哪个敢耍心思,本公爷,杀人无数,不在乎再杀几个!”

“噌!”

十个亲兵拔出挎刀,十个经历无数生死的悍卒,惨烈的杀气,充斥着整个丛绿堂。

“噗通...”

赖升直接跪下,不少丫鬟仆人,脸色惨白,跪倒在地。

贾蓉笑了笑:“老爷喜欢高乐,那就高乐,儿子有本事让你无忧无虑,既然无能,何必再去费尽心思?走了,明日府中的婆子仆从,管家的,还是不管家的,我不问你多有面儿,全都给我到齐!”

贾蓉没有放下狠话,但是宁国府的丫鬟婆子,仆从男丁,都本能的认为,若是迟到,必死无疑。

贾琏来到宁国府,没见到感觉丢脸了脸,不想见人的贾珍。

贾琏要找贾蓉,贾蓉也不在府中,只好回转西府回话,自己去玩耍。

......

宁国府就是一个烂摊子,贾蓉婚前必须要整理整顿,省的恶奴欺主!

特别是赖升,这个忘恩负义的玩意儿,不知盗取了宁国府多少好东西金银,让他的儿子,脱离奴籍,还买了官儿。

当宁荣二府白茫茫一片真干净之后,赖尚荣把一个毫无情谊,演绎得淋漓尽致。

这些人,饶不得!

宁国府丫鬟仆人,也要放走一些。

甚至,需要全部换掉。

不说这些丫鬟多少都被贾珍染指,这些碎嘴子,爱造谣编排主子的,岂能留着自己找不自在?

第二天,密密麻麻数百丫鬟仆人,早早地就已经等待。

“人都到齐了?”

巨大空地上,贾蓉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没来的不要来了,给点钱赶出府。”

凛冽的气势,让丫鬟仆人不敢回应。

赖升赶紧说道:“大爷,基本上都到了,除了外出公办的没来。”

贾蓉点头:“今日起,宁国府大老爷不再管事,大太太也不插手,所有事情一律经过我手。哪个要是有事,胆敢去烦老爷夫人,宁国府花树正缺少肥料。

等到本公爷成婚,宁国府都要交给大奶奶管的。不管你们哪个仆人丫鬟有脸面,胆敢冲撞大奶奶,直接杖毙!”

杀气冲天,仆人丫鬟脸色苍白,仿佛下一刻就要死掉。

这一刻,她们才知道,这位大爷,真敢杀人。

奴仆是主人的私有财产,任意处置,打死并不犯法。

贾蓉扫过每一个人,缓缓从他们身边走过:“今日起,管好自己的嘴,谁要是敢造谣生事,谁敢背后议论主子,杖毙!谁要是抓到证据,指出闲言碎嘴子,编排主子的,奖励十两银!”

这下,丫鬟仆人纷纷心动。

贾蓉给了他们另一个定心丸:“本公爷,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是谁告发的,你们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

宁国府的仆人丫鬟编排主子究竟多狠?

原著中,秦可卿命丧天香楼,就是因为仆人与丫鬟,编排太多谣言,编排主子不是的缘故。

贾蓉绝不允许,自己的府上,仆人丫鬟,敢如此欺主!

想到那位妻子,不论原著中如何,现在都是他的妻子,而他身为丈夫,绝不会让悲剧再次发生。

“记住自己的身份,你们只是宁国府的丫鬟婆子仆人,是宁国府的私有财产,你们是奴婢,胆敢越界,杖毙!”

这群恶奴,借着宁国府的名头,不知做了多少恶事。

长此以往,宁国府的名声,必然因为这群恶奴而毁,从而让宁国府真的化作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赖升满头汗水。

他怕了!

这位五年未见,之前唯唯诺诺的小蓉大爷,杀气太重!

仅仅是威仪,就让他喘息不动。

他毫不犹豫的相信,一旦真的发生上述所说之事,这位爷绝对会说到做到。

奴仆,奴仆,记住自己的身份。

一瞬间,宁国府仿佛安静了下去,不知多少人,为了银子,专门抓你小辫儿。包括赖升家的,也老实下来。

......

第二天一大早,贾蓉特意天刚亮就起床。去秦府的时间还早,贾蓉直奔锦衣卫南镇抚司。

“拜见县公!”

贾蓉一身公爵袍服,锦衣卫的人,纷纷拜见。

贾蓉点头,一边喝茶一边说道:“诸位不必紧张,本公爷一则管不着你们,二则是来给你们送银子的。”

“啥?”

南镇抚司镇抚司卫东,有些难以置信。

这位爷难道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前来贿赂?

贾蓉笑了笑,一双眼睛似乎能洞测人心:“不要胡思乱想,本公爷啥事没犯,只是想要与诸位合作一下,帮助本公爷查一查宁国府里里外外的奴仆,做了多少违法犯纪的事情,贪墨了多少宁国府的银子,你们查出来的银子,本公爷可以拿出他们贪墨的一半,犒赏诸位...”

锦衣卫的人,个个眼睛亮起。

锦衣卫南镇抚司的镇抚使卫东,微微摇头:“县公爷找到我们,自然要帮的。只是我们不要一半的钱,十成取两成就好。”

“成交!”

贾蓉起身:“卫镇抚使,这封书信你拿着,如果市井之中出现关于我婚事的流言蜚语,按照信上所说帮我一次,我可以给予报酬。如果没有,那就算了。辛苦诸位了,本公爷先告辞。”

二十姑娘不为妻,这是百年根深蒂固的思维。

秦可卿虽然只有十九岁,也已经是一个老姑娘。

难免会有流言蜚语,而他身为丈夫,就要把这种流言蜚语,消弭于无形。

“呵呵。”

贾蓉走后,卫东忽然一笑:“诸位,忙碌起来,宁国府的所有卷宗,全部取出来,再派兄弟,里里外外查清楚,宁国府的丫鬟仆人,夜里几次起夜,也要查清楚!”

朱明开始,锦衣卫就已经出现,渗透到各行各业,三教九流之中。甚至,一些勋贵豪宅之内,不知潜伏着多少锦衣卫。

每日汇总的档案,都要用马车拉着存档。

“宁国府的恶奴,可是贪墨了不少,咱们发财了!”

卫东很是高兴:“宁国府恶奴卷宗,每一桩罪名,整理好,咱们只有几天时间,贾县公婚前,必须要把贾县公需要的东西,都送过去!”

以前,这些豪奴犯事,锦衣卫还真不好处置。

如今,贾蓉请他出手,处理宁国府的事情,算是宁国府自己整顿,二则可以让他建功,三则,可以让皇帝放心。

一石三鸟,好一个贾县公!


古时提亲婚礼很是繁琐,三媒就是男女两家,找来三个媒人保媒。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这是六聘。

其中纳采,同一天完成,这是议婚的第一阶段,男方请媒提亲后,女方同意议婚,男方备礼去女家求婚。

采就是礼物,一般为大雁,雁一律必须是活的。

为何用雁?

雁为候鸟,取象征顺乎阴阳之意,后来又发展了新意,说雁失配偶,终生不再成双,取其忠贞。

在这大冬天的,找大雁还真有些麻烦。

好在,世上无事不成生意,神京城有很多养殖大雁的,只要有心,就很好买到。

除雁之外,再辅以其他礼物,最多时有30余种:玄(赤黑色的丝结)、纁(浅红色裳)、羊、清酒、白酒、粳米、稷米、蒲(草)、苇、卷柏(长生草)、嘉禾(三苗共穗)、长命缕、胶、漆、五色丝、合欢铃、九子墨、、金钱、禄得、香草、凤皇(头饰)、舍利兽、鸳鸯、寿福寿、鱼、鹿、乌、九子妇、阳燧。

这仅仅是六聘中的纳采,贾蓉需要亲自去之外,后面贾蓉只有在亲迎的时候,迎娶秦可卿入门即可。

剩下的,都是媒人去办。

古有媒人跑断腿的说法,就是因为婚礼繁琐。

水溶与牛继宗来到宁国府,贾蓉带着采办的聘礼,一同前往秦府。

当看到是北静王与一等伯牛继宗保媒,秦业哑然失笑,随即内心大喜。贾蓉请来如此媒人,说明对婚礼的重视。

保媒人身份越高,代表的男方的重视程度。

“臣,拜见王爷。”

身份地位摆在这里,北静王毕竟是王爵,大周王爵极为尊贵。文武一品以下,都要跪拜见礼的,而且要自称为臣。

水溶连忙扶住秦业,不要他下拜。今日他来保媒,可不是摆身份,做威风的:“世翁,小王今日是媒人,岂能让世翁见礼,这不是让蓉世兄难看嘛。”

“水世兄说得对。”

贾蓉也在旁边劝着,笑道:“今日小婿前来提亲,岳父大人才是这里最大的。”

秦业不再坚持,还是放不开。

毕竟,贾蓉找来的媒人,地位尊贵超然,他岂能不紧张?

以前这些勋贵王爵,他哪里有机会如此接近?

北静王且不说,一等伯牛继宗,那也是一等一的勋贵。

女方也找了保媒的,与秦业是同僚,也是五品官阶,更为拘谨。

接下来的事情,贾蓉也不懂,就是商议下一步,如何做,约好时间。贾蓉插不上嘴,干脆听一听这个世界婚礼习俗。

别说,还挺有趣的。

双方你情我愿的,并不会有多少矛盾。

......

后宅。

瑞珠风风火火的闯进来,窗前,秦可卿正在绣荷包。瑞珠气喘吁吁的:“姑娘,蓉大爷今天来提亲了。请的是北静王、一等伯朱爵爷保媒。”

秦可卿抬起头,眸子里有些欣喜。

保媒人的身份地位,不仅仅象征着对秦府的看重,还有一层,保媒人潜在的意义,要是以后成婚夫妻闹矛盾,出现差池之类的,保媒人也是没有脸面的。

等同给女方一颗定心丸:放心,就算是夫家尊贵,我们媒人也不会要你受委屈。

宝珠笑嘻嘻的:“今日之后,姑娘再也不要担惊受怕的,只等着公爷迎娶,去做县公夫人呢。姑娘,姑爷是县公超品武勋,嫁过去之后,姑娘就是超品诰命,正可赶上,年后初一,去皇宫拜见皇后娘娘。”

秦可卿宜嗔宜喜,心里被幸福填满。

前些日子多绝望,今日就有多欢喜。

那个未见面的夫婿,已经把她的心装满。此事定下,秦可卿开始幻想,自己未来夫婿,是什么样子的?

传闻,蓉大爷姿容俊美,体态风流,应该长得不错吧。

眸子中光彩流转,秦可卿羞喜一笑,开始绣荷包。

这是她要送给未来夫婿的,只希望他不嫌弃,能喜欢。

自与未来夫婿,长什么样,想一想就好,秦可卿也不敢幻想。

......

纳采之后,后续流程,一日一聘,争取第六天就是亲迎。

一切就是追求快,这也符合秦业的心思。秦业现在就恨不得,自己的女儿嫁入宁国公府,省的耽误一天,都要出现变故。

“水世兄,牛世伯,后续还要麻烦两位。”

媒人跑断腿,接下来几天,两个人可是有得忙。

水溶微微一笑:“正巧,这几天我可以借此机会请假,不要早起上朝。”

这么冷的天,没有人愿意每天寅时起床,卯时三刻,就要宫门外候着,等待上朝。那不是荣耀,那是折磨,是找罪受。

牛继宗眼睛一亮:“这个我没想到,倒是一个好主意。”

上朝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每日寅时一到,就要起床,卯时刚到必须入宫。

要是没有什么事,早早下朝还好,要是事情多,处理起来,一天都为必吃的上饭。上朝,那是一件折磨人的事情。

每天听的他昏昏欲睡的。

贾蓉哭笑不得,邀请两个人吃酒之后,贾蓉回转宁国府。想起昨晚的承诺,贾蓉进入荣国府。

“拜见公爷。”

不要看贾蓉只是一个县公,超品就是超品,哪怕朝中一品文臣,见到贾蓉也要行半礼,率先问候。

等级森严的世界,就是如此。

无规矩不成方圆,所以,这个世界的规矩,没有人敢不遵守。

“咦?”

这时一个塌肩吊膀子,高鼻梁,小眼睛,长的消瘦,约莫七八岁的少年,斜着眼看贾蓉:“又是一个,前来巴结那个有玉的?”

这孩子一看就是贾环,赵姨娘生的孩子。

贾环这个人暂且不论品性如何,只说荣国府有史老太君在前做榜样,是一个偏心之人。府中哥儿几个,独宠贾宝玉一个。

自然而然的,府中哥儿也好,姑娘也罢,心里难以平衡。

“环三叔。”

贾蓉笑嘻嘻的,也不与这位小屁孩一般见识,反而规规矩矩行礼:“侄儿是贾蓉。”

宁荣二府血脉相连,两府哥儿都是至亲。

宗族大于皇权!

宗族就是宗族,宗族辈份,不可逾越。

当然,要是有身份地位,按辈分你应该叫爷爷的,也要给你磕头行礼。

这全在人愿不愿而已。

或许第一次被人如此重视,而且还是宁国府那位近乎传说的县公爷,贾环有些激动,也很感动:“阖府上下,也只有你蓉哥儿是个真心的,是个有心的。”

贾蓉:“???”

这说话的语气...怎么像是女人说给男人的?

这么别扭呢?

想到赵姨娘那性子,贾蓉恍然。

小孩子很多都是模仿父母,贾环跟着赵姨娘学的。赵姨娘一定是说给贾政听的,被贾环拿来现用。

没有多聊,贾蓉前往荣庆堂。

荣庆堂内欢声笑语,很是热闹。这时外间丫鬟行礼:“拜见县公爷。”

荣庆堂为之一静,史老太君也站起身来,看着屏风两侧。当贾蓉高大身影出现,一身蟒袍公服,让人眼睛一亮。

贾蓉本身长得不赖,身材高大,更显英武。

再有一身县公府,更是增添几分色彩。

贾蓉率先看的,就是站在小榻前那位花白头发,面色红润的史老太君,拱手道:“老太太,孙儿这里见礼了。”

“哎呦呦,宝玉,快把你大侄儿扶起来。”

贾宝玉扶住贾蓉,打量这个身材高大的侄儿,与印象中模样大变,更为英武不凡。

几年不见,面容都有些生疏。

贾蓉一一见礼,大房二房夫人,贾珠遗孀李纨,王熙凤...现在贾蓉与王熙凤,本身还不算熟。这位被誉作神仙妃子的泼辣女子,长的是真的漂亮。

不过这里的人没有丑的,二十五六岁的李纨让贾蓉感觉惊艳。

“这位是你姑祖母唯一女儿黛玉。”

介绍到林黛玉的时候,林黛玉起身行礼,贾蓉也叫了一声:“林表姑。”

林黛玉神情异样,或许这就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这样叫的缘故。一双眸子,盯着贾蓉打量。

贾蓉从容面对,只是看到只有十来岁的贾惜春的时候,贾蓉正儿八经的,跪着行了大礼:“姑姑。”

贾惜春是贾珍的胞妹,这可是正儿八经的亲姑姑。

贾惜春被吓了一跳,她还没被府中姑娘哥儿如此行礼,贾蓉又是如此身份,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你快起来。”

贾蓉起身,看着史老太君,一本正经的说道:“老太太,姑姑也是待字年龄,未来年龄一天天大了,孙儿最近也要娶妻,想着姑姑毕竟是宁国府大姑娘,理应搬回东府去住...”

“以前老爷不问事,没有个心,孙儿想着,如今姑姑也该回去住。”

史老太君是一个偏心的,贾惜春住在西府,处处局促,所受待遇,并不是很好。

四春中,贾元春最受史老太君喜爱。

剩下三春,收到待遇,也是有亲疏远近。

这个性格孤僻,嘴冷心冷的小姑娘,要是生活在一个舒心的环境,岂能会有如此性格?胞兄贾珍不闻不问,父亲痴迷炼丹,母亲生下她去世,

这是一个缺少温暖的少女。

而她的结局,最终带发修行,缁衣乞食。

让人心疼。

贾惜春,他必须要请回去。这是贾蓉,来荣国府最主要的目的,或者说唯一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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