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的?”
他当时回答:“因为那是照亮黑暗的光。”
此刻,那束光正落在他脚边,却怎么也暖不了心头的寒。
“我承认私刻公章的事实,但从未想过诈骗。”
罗汝林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我只是个执行者,以为一切都是公司安排……”他看向审判长,对方的眼神平静如死水,没有一丝波澜。
公诉人在整理文件,发出哗哗的声响,像极了案发当晚仓库里纸张燃烧的声音。
“够了!”
审判长突然打断,“被告人若无悔改之意,本庭将依法从严判决。”
罗汝林浑身一震,抬眼看见钟律师正冲他微微摇头,示意他别说了。
但此刻他忽然有种冲动,想把两年前那个雨夜的细节全抖出来——宋军递来的酒里是否有安眠药?
老板在案发后为何突然消失?
还有,那个总在他记忆里模糊的黑影,究竟是谁?
然而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认罪,但求法庭考虑我的家庭情况,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说出这句话时,他感到一阵虚脱,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身体里抽离。
旁听席上,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起身离开,皮鞋声在空荡的法庭里格外刺耳。
审判长宣布闭庭时,窗外突然下起雨。
罗汝林被押解着走过走廊,听见身后传来议论:“这案子早有定论,走程序而已。”
“听说老板上面有人……”他想回头,却被法警粗暴地推向前。
经过消防栓时,他又看见了镜中的自己——脸色比早晨更苍白,眼神里的光正在一点点熄灭。
雨越下越大,他被塞进警车时,看见法院门口停着辆黑色轿车,车窗摇下一半,露出宋军的脸。
对方叼着烟,冲他笑了笑,那笑容里有得意,有怜悯,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警告。
罗汝林突然想起妻子信里的话:“有些真相,比谎言更危险。”
此刻他终于明白,这场庭审从来不是为了寻找真相,而是为了掩盖更深的黑暗。
警车启动时,他摸了摸内衣口袋——那里藏着半张纸条,是今早妻子探监时塞给他的,上面只写了四个字:“别信老板,他只顾自己。”
雨水拍打着车窗,他望着模糊的街景,想起儿子曾问他:“爸爸,你什么时候回家?”
当时他说:“等爸爸找到北斗星就回去。”
如今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