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一切开始前，就已替我种下命线。
我回到了那座老宅，月色正浓。
那口“活棺”还在正厅中央，棺盖微张，似乎一直等我回来。
清莲站在棺旁，眼中不再是柔光，而是彻彻底底的决然。
她说：“龙川，该还命了。”
我点点头：“所以……我这第三段命，是我自己欠给自己的？”
她摇头，眼底泛起涟漪：“不。
你欠的，是你爷爷的命。”
“是你母亲，为救你，逼我向你爷爷借命，才有了这三十年。”
“你一直以为，爷爷是自然死的……可他是用寿命，为你抵了一场命劫。”
“你从未真的活着。”
我站在棺前，脑中浮现出爷爷临终前躺在床上的场景。
他握着我的手，喃喃说：“川儿，好好活下去……咱家，欠的太多了。”
我一直没明白那句话的含义。
现在终于懂了。
那是一句遗言，也是一句“偿命书”。
我看着清莲：“所以我要怎么做？”
她说：“你要打开这口棺，把爷爷的魂迎回来。”
“你要亲口问他：你愿不愿意，我再还你一条命。”
我：“如果他不愿呢？”
清莲沉默了很久，轻轻说：“那你必须——以命相还。”
我咬咬牙，走上前，双手握住棺盖。
“砰——！”
棺盖弹开，一道冰冷的阴气扑面而来。
棺中是一个瘦削老者的魂影，盘坐其中，闭目不语。
那正是——龙墨，我的爷爷。
我跪在棺前，声音颤抖：“爷爷……我来了。”
魂影缓缓睁眼，那眼神里没有责怪，只有深深的悲意。
“川儿啊……你长大了。”
“但你不该来。”
我红了眼眶：“爷爷，我来，是想还你一命。”
“我欠你的，不止是命，是这三十年来的活着，是你替我扛下的命劫，是你从地狱口把我拽回来——我都记得了。”
魂影轻轻一笑，像春日破雪的老人。
“傻孩子，我从来没怪过你。”
“我当年借命给你，是心甘情愿的。”
“但这世间，有命债可以还，有命恩……就该留着。”
“这条命，你不用还。”
我愣住了：“爷爷？”
他抬起手，轻轻点在我眉心，声音越发微弱：“只要你好好活下去，把该做的事做完，别让人像我一样，魂归不得，心愿未了。”
“那我这一命，值了。”
我猛地跪地磕头：“爷爷——！”
魂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