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骑手记事簿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一页梨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钢针扎进视网膜。那时我不懂什么是占位性病变,只知道父亲的咳嗽声,从此成了深夜里最刺耳的噪音。“我从老家坐了十个小时的大巴,凌晨三点到的车站。”她把片子按在胸前,羽绒服拉链没拉,里面的高中校服洗得发白,领口磨出毛边,袖口还留着当年画的卡通图案。“我爸总说没事,就是感冒,可咳嗽到半夜,整间屋子都能听见……”大厅的长椅上,有人裹着羽绒服睡觉,孩子的小脸贴在父亲胸前,像只蜷缩的小兽;有人对着自动贩卖机发呆,硬币投进去的声音,像掉进深井的石子。保温箱最底层的卤蛋还带着体温,是傍晚在小学门口,穿公主裙的小女孩踮脚塞给我的,她妈妈在旁边笑:“小哥哥每天都从我们店门口过,宝贝说要送个礼物。”卤蛋上系着根红绳,写着“平安”,小女孩说这是奶奶教她系的,...
《骑手记事簿完结文》精彩片段
钢针扎进视网膜。
那时我不懂什么是占位性病变,只知道父亲的咳嗽声,从此成了深夜里最刺耳的噪音。
“我从老家坐了十个小时的大巴,凌晨三点到的车站。”
她把片子按在胸前,羽绒服拉链没拉,里面的高中校服洗得发白,领口磨出毛边,袖口还留着当年画的卡通图案。
“我爸总说没事,就是感冒,可咳嗽到半夜,整间屋子都能听见……”大厅的长椅上,有人裹着羽绒服睡觉,孩子的小脸贴在父亲胸前,像只蜷缩的小兽;有人对着自动贩卖机发呆,硬币投进去的声音,像掉进深井的石子。
保温箱最底层的卤蛋还带着体温,是傍晚在小学门口,穿公主裙的小女孩踮脚塞给我的,她妈妈在旁边笑:“小哥哥每天都从我们店门口过,宝贝说要送个礼物。”
卤蛋上系着根红绳,写着“平安”,小女孩说这是奶奶教她系的,能保平安。
剥蛋壳的声音在空荡的大厅里回响,姑娘突然笑了,眼泪却掉在卤蛋上:“我爸也说,吃饱了才有力气赶路。
小时候家里穷,他每天骑车送我上学,后座垫着破棉絮,冬天特别冷,他就把自己的围巾给我裹上,说‘爸爸不冷,爸爸是超人’。”
她指尖的温度透过蛋壳传来,像父亲临终前握我的手,明明已经凉透,却固执地想把余温留给我。
父亲最后一次送我出门,也是这样的冬夜,他站在巷口,看着我骑电动车消失在夜色里,那时他已经走不动路,却坚持要送我。
老张在天桥下的避风处冲我招手,电动车筐里堆着顾客送的口罩、手套、暖宝宝,像座小小的温暖堡垒。
老张的电动车灯坏了,只能靠手机手电筒照明,光晕里的雪花,像极了他头上的白发。
“系统又改规则了,现在超时一分钟就扣20,差评扣150。”
老张的泡面腾起热气,熏得睫毛上都是白雾,他掀开盖子,里面只有半包面,“昨天送单到别墅区,保安不让进,我抱着餐盒跑了二十分钟,顾客开门就骂‘你是爬过来的吗’,后来还给了差评。”
他伸出手,掌心的冻疮裂开口子,渗着血珠,“不过今天有个奶奶,看我手冻成这样,塞给我一包自热贴,说‘小伙子,别冻坏了’。”
雪粒子打在头盔上沙
。”
车把上的凹痕还留着我的掌纹,想起便利店的烤肠、老城区的仙人球、急诊楼的暖宝宝,原来所有的奔波都不是徒劳,那些落在时光里的温暖,正在悄悄长成照亮前路的灯。
老张走前,把他的旧头盔留给了我,说比我的结实,头盔内侧还贴着他儿子的照片,小男孩笑得灿烂。
凌晨三点的系统派单依然准时,肿瘤医院的坐标在屏幕上泛着微光。
经过后墙时,穿对襟衫的爷爷正踮脚往窗台摆什么,月光下,那株养了十年的仙人球顶端,绽放着一朵雪白的花,花瓣微微蜷曲,像只即将展翅的蝴蝶。
老人退后两步,对着花笑了,笑容里有我熟悉的、属于父亲的温柔,也有属于每个等待者的释然。
他转身时,我看见窗台上多了个绿色帆布包,和照片里1983年的那个一模一样,包带里别着张字条:“阿明,爷爷的仙人球开花了,像蝴蝶一样美。”
字条旁边,放着最新的参考消息,日期是今天。
电动车链条在夜色里咯嗒作响,数着路灯往前骑,发现每个光点下都有奔跑的影子。
穿黄色工装的骑手载着夜宵飞驰而过,红色雨衣的骑手在巷口啃馒头,蓝色制服的骑手对着手机地图皱眉——我们是城市的毛细血管,输送着温暖与希望,也接收着善意与疼痛。
那些被汗水浸透的后背,被差评压弯的肩膀,在暴雨里紧握的车把,原来都是这个城市最动人的音符。
我们的故事,永远没有终章,就像保温箱里永远冒着热气的餐盒,就像仙人球终将绽放的花朵,就像每个清晨都会升起的太阳——带着疼痛,带着希望,在生活的交响曲里,继续谱写属于自己的乐章。
当第一缕阳光爬上楼顶的广告牌,我停在早餐店前,老板娘递来杯热豆浆:“小伙子,今天的茶叶蛋多送你一个。”
捧着滚烫的杯子,看着杯口腾起的热气与晨雾交融,突然明白,这人间最动人的文学,从来不是华丽的辞藻,而是每个认真活着的人,用汗水与微笑写下的、未完成的交响曲。
那些在凌晨四点亮起的路灯,在暴雨中坚守的身影,在寒冬里传递的温暖,都是这首交响曲中最动人的旋律,永远回荡在城市的每个角落。
致敬打工人!
1 凌晨四点的保温箱保温箱的蜂鸣器在凌晨四点零七分准时响起,那频率像极了父亲临终前监护仪上逐渐低弱的心跳。
微波炉里的冻馒头裂着冰纹,蒸汽在塑料保鲜盒上凝结成细小的水珠,滴落在贴有“省肿瘤医院307室”的订单小票上——墨迹被水汽晕开,像朵正在凋零的白菊。
这是父亲去世后的第137天,我依然记得他最后一次吃馒头时,假牙磕在瓷碗上发出的声响。
电动车碾过巷口的梧桐落叶时,链条发出的咯嗒声惊飞了蹲在垃圾箱上的流浪猫。
车把上的电子表泛着冷光,配送剩余时间28分钟,这个数字在凌晨的薄雾里显得格外刺眼。
路过那家24小时粥店时,老板娘正在往不锈钢桶里撒新淘的江米,蒸汽裹着米香涌出门帘,让我想起父亲住院时,临床阿姨熬的白粥总飘着层油亮的米油——那时我们连买袋五常大米的钱都舍不得花,只能盯着医院食堂的廉价粥发呆。
父亲说:“等出院了,咱去粮店称十斤新米,熬稠稠的粥。”
可直到最后,他都没等到那锅粥。
医院后墙的路灯坏了三盏,第三盏的灯泡垂在电线上晃荡,像颗即将坠落的星星。
穿病号服的男人蜷缩在墙根,输液管绕在手腕上打了个死结,烟头的火光在苍白的手背上明明灭灭。
我认出他是上周三送皮蛋瘦肉粥的顾客,当时他蹲在楼梯间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医生说最多还有三个月,咱不治了吧,把钱留给孩子上大学……”此刻保温箱底层的塑料袋里,除了订单上的白糖,我偷偷多塞了包桂花蜜——是妹妹从学校食堂偷拿的,说甜东西能让人心里暖和。
妹妹总说我惯着病人,可她不知道,每个在医院附近接单的深夜,我都能从顾客身上看见父亲的影子。
“今天电梯没坏?”
他抬头时,眼窝深陷得能盛下半碗粥,胡茬里沾着的烟灰像落了层霜。
递过泡沫饭盒时,他的手指在我手背上停顿了零点几秒,那温度让我想起父亲临终前最后一次握我,掌心的老茧刮过皮肤,像砂纸擦过生锈的搪瓷缸。
父亲的搪瓷缸现在还放在老家的灶台旁,缸底刻着他年轻时的名字,笔画间填满了岁月的油渍。
男人突然把饭盒往墙上一
沙作响,我摸着口袋里姑娘硬塞的暖宝宝,突然觉得这个冬夜的寒冷,都被这些微小的温暖揉碎了,化作漫天星子,落在每个奔波的人肩头。
急诊楼的广播响起《明天会更好》,老张跟着哼了两句,跑调的声音混着风雪,却比任何乐器都动人。
姑娘吃完卤蛋,把红绳系在了我的车把上,说这样我也能平安。
5 春日里的贝壳春分那天的阳光像把碎金,洒在城中村巷口的砖墙上。
碎掉的陶瓷贝壳躺在青苔上,内侧的闪粉在阳光下明明灭灭,裂痕处的胶水痕迹像道银色的疤,让我想起妹妹摔碎母亲遗像时,用胶水粘了整夜的样子。
母亲走那年,妹妹才十岁,抱着碎相框哭了一整夜,第二天眼睛肿得像桃子,却笑着说:“哥,我粘好了,妈妈还在笑呢。”
捡起贝壳时突然想起五年前的春天,妹妹在电话里哭着说考上重点高中,我在暴雨里摔了三份凉皮,膝盖磕在青石板上,血珠混着雨水流进砖缝,却对着手机笑出了眼泪——那时觉得,只要妹妹有出息,所有的疼痛都值得。
电动车遮阳板里,妹妹的大学录取通知书边角卷起,她的签名歪歪扭扭,像只想要展翅的蝴蝶,翅膀上沾着的,是我们整个青春的重量。
昨天她发来食堂的照片,白馒头旁的辣酱让我喉头发紧,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等我好了,给你们做油泼面,多放辣子。”
可直到最后,他都没吃到那碗面,搪瓷缸里的白粥,成了他最后的味觉记忆。
高档小区的保安不让电动车进,我抱着保温箱在烈日下跑,汗水滴在地上,砸出一个个深色的圆点,像极了命运在我们身上烙下的印记。
丝绸睡裙女人的钻石耳钉刺得眼睛发疼,玄关处的玻璃鱼缸里,蓝鱼甩尾时撞出的响声,像极了当年父亲摔碎搪瓷缸的声音,“咣当”一声,碎了一地的尊严。
她接过餐盒时,指尖嫌弃地避开我的手,仿佛我身上带着某种病毒。
“这种廉价骑手就该淘汰,影响小区档次。”
她的话随着关门声被隔绝在空调房里,鱼缸里的蓝鱼集体摆尾,撞得玻璃嗡嗡响,仿佛在抗议某种看不见的枷锁。
我站在电梯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工装服被汗水浸透,后背印着“美团”的l
ogo,像只永远飞不高的蝶。
电梯按键上的“18”亮着,那是我要去的楼层,而我的家,在城中村的顶楼,需要爬七层楼梯。
晚上整理保温箱,碎贝壳的尖角划破手套,血珠滴在闪粉上,像朵开在暗处的花,花瓣是红色的,花蕊是银色的,像极了我们带血的梦想。
老张在群里说儿子考上职高,学费还差三千,消息下面跟着一串骑手发的红包,最小的金额是三块五毛,那是送一单早餐的利润,却带着滚烫的温度。
我把父亲的搪瓷缸碎片放进铁盒,和贝壳、妹妹的奖状放在一起,这些碎片,拼凑着我们破碎却依然闪光的生活。
月光漫进城中村的窗户,我看见楼下的便利店还亮着灯,老板娘正在给晚归的学生热包子。
远处的高架桥上车流如织,车灯划出的光带,像极了我们这些骑手在城市里划出的轨迹——短暂,却又永恒。
碎贝壳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我突然明白,我们收集的不是碎片,而是生活留给我们的印记,每道裂痕里,都藏着未被看见的星光。
6 未完成的交响曲终章 未完成的交响曲秋分的风带着桂花香,医院后墙的爬山虎红得像火,叶子落在地上,像张铺向远方的红毯。
穿病号服的男人靠在墙上,手里的牛皮纸袋簌簌作响,装着那只褪色的搪瓷缸,缸身上的红字在夕阳下泛着微光,像朵永不凋零的花。
“她走的时候,手里还攥着你送的桂花蜜。”
他摸着打火机,火苗在眼下的青黑里跳跃,“她说,这是这辈子喝过最甜的粥。”
纸袋里的白糖已经受潮,结成硬块,像我们没说出口的遗憾,却也像生活给的糖,哪怕结了块,依然甜在心里。
男人说,他打算把搪瓷缸带回家,放在妻子的梳妆台上,以后每天早上,都会给她煮一碗加糖的粥,就像她生前最爱的那样。
老张的电话里传来火车轰鸣,他说儿子的学费凑齐了,买了张站票回河南:“刚才在便利店,有个新人骑手问我怎么躲交警,我说‘躲什么,咱们跑的是生活,又不是逃避’。”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却藏着不易察觉的哽咽,“你知道吗?
昨天有个老太太,把我送的餐盒洗干净,装了袋炒花生给我,说‘小伙子,路上饿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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