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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乱政,和亲的我南下擒龙!王有诚孙舟年大结局

我爱吃叉烧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城西。张老财府邸,密室。油灯的火苗跳动,照得墙壁上人影晃动。张老财搓着手,身体微微前倾:“几位上差,那话当真吗?周允那逆贼......真要带着东西跑回草原?”矮胖的李四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错不了,白天在街面上听了一耳朵,不少人都在传阿诗勒部那些大头兵,嘴里也在骂骂咧咧,说什么天冷了,想家了。”旁边高瘦的胡风乔接口:“我们找了几个对周允有怨气的旧官吏,他们也说,周允跟延利可汗为分金银的事,脸都快撕破了,还听说周允偷偷摸摸让人往城外运了好几箱东西。”张老财一拍自己的大腿,发出“啪”的一声:“我就说嘛!一个靠着女人脸面混饭吃的废物王爷,哪来的胆子跟朝廷作对?借了蛮子的兵威风一下罢了!朝廷的大军一过来,他跑得比兔子都...

主角:王有诚孙舟年   更新:2025-04-24 20: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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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王有诚孙舟年的现代都市小说《女帝乱政,和亲的我南下擒龙!王有诚孙舟年大结局》,由网络作家“我爱吃叉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城西。张老财府邸,密室。油灯的火苗跳动,照得墙壁上人影晃动。张老财搓着手,身体微微前倾:“几位上差,那话当真吗?周允那逆贼......真要带着东西跑回草原?”矮胖的李四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错不了,白天在街面上听了一耳朵,不少人都在传阿诗勒部那些大头兵,嘴里也在骂骂咧咧,说什么天冷了,想家了。”旁边高瘦的胡风乔接口:“我们找了几个对周允有怨气的旧官吏,他们也说,周允跟延利可汗为分金银的事,脸都快撕破了,还听说周允偷偷摸摸让人往城外运了好几箱东西。”张老财一拍自己的大腿,发出“啪”的一声:“我就说嘛!一个靠着女人脸面混饭吃的废物王爷,哪来的胆子跟朝廷作对?借了蛮子的兵威风一下罢了!朝廷的大军一过来,他跑得比兔子都...

《女帝乱政,和亲的我南下擒龙!王有诚孙舟年大结局》精彩片段

城西。
张老财府邸,密室。
油灯的火苗跳动,照得墙壁上人影晃动。
张老财搓着手,身体微微前倾:“几位上差,那话当真吗?周允那逆贼......真要带着东西跑回草原?”
矮胖的李四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错不了,白天在街面上听了一耳朵,不少人都在传阿诗勒部那些大头兵,嘴里也在骂骂咧咧,说什么天冷了,想家了。”
旁边高瘦的胡风乔接口:“我们找了几个对周允有怨气的旧官吏,他们也说,周允跟延利可汗为分金银的事,脸都快撕破了,还听说周允偷偷摸摸让人往城外运了好几箱东西。”
张老财一拍自己的大腿,发出“啪”的一声:“我就说嘛!一个靠着女人脸面混饭吃的废物王爷,哪来的胆子跟朝廷作对?借了蛮子的兵威风一下罢了!朝廷的大军一过来,他跑得比兔子都快!”
李四放下茶杯,指节轻轻敲着桌面:“张老先生这话在理。不过,要往上报,还得有更实在的东西。”
他看向张老财:“先生在朔州地界上是老人了,门路多。能不能再帮着打听打听,周允手底下的人怎么调动的,他跟延利可汗是不是真动了家伙?”
张老财把胸脯拍得“嘭嘭”响:“几位上差把心放肚子里!老朽这张老脸,在朔州城里还好使。衙门里,兵营里,都有说得上话的人。保管给几位打探清楚!”
“那就有劳先生费心了。”李四站起身,对着张老财拱了拱手,“等朔州城收回来,先生这头功,陛下那边少不了记着。”
“不敢,不敢!给朝廷出力,是咱们读书人该做的!”张老财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眼睛眯成一条缝。
李四和胡风乔交换了一下视线,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放松。
......
帅帐内。
陈默低头站在下方。
“主公,张老财那边动起来了,正到处找人递话,帮那几个探子摸底细。我们故意放出去的几个调兵的消息,还有那两场‘吵闹’,他都当真了,一五一十告诉了那几个探子。”
周允拿着一块软布,慢慢擦拭着佩剑的剑身,动作没有停顿。
“嗯。他们定在什么时候把信送出去?”
“老规矩,子时,城南那破烽火台,用鸽子。”陈默回答。
“派人看着点,别靠太近,让他们把信放出去。”周允把剑插回鞘中,发出“噌”的一声轻响,目光落在剑柄的纹路上。
“主公,真让他们把假消息送走?”陈默抬头,脸上带着疑惑。
“自然。”周允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夜风带着凉意吹进来。“我要的就是凤琴刖拿到这份信。”
“她越觉得我要跑,王有诚带兵过来的时候,胆子就越大,步子就越急。”
“她越觉得我跟延利可汗窝里斗,就越想快点派兵过来,好捡个现成的便宜。”
“这么一来,他们赶路就不会太小心,粮草、队形,八成会乱。”
周允的手指在冰冷的窗棂上点了点。
“打仗,不光是看谁的刀快。消息,人心,粮草,时机......哪个都能要人命。”
“等王有诚最得意,最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的时候,我给他准备的那个口袋,才能扎得最紧。”
陈默后背有点发凉,低下了头。
这位主公的心思,弯弯绕绕,实在摸不透。
帐篷帘子“哗啦”一声被掀开。
阿扎古丽提着个皮酒囊,大步走进来,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
“喂!周允!你跟他在里面嘀嘀咕咕说什么呢?藏着掖着的!”
她看见陈默,脚步顿了一下,随即扬着下巴问:“是不是又琢磨着怎么坑人?”
陈默赶紧躬身行礼:“公主。”
周允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陈百户在说城防的事。”
阿扎古丽上上下下打量他,又斜了陈默一眼。
“是吗?我怎么听外面人说,你要跟我们大汗掰了,收拾东西滚回草原去?”她走到周允跟前,仰头看着他,眼睛睁得圆圆的,“你真要走?”
周允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伸手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说呢?”
“我看不像!”阿扎古丽捂着额头,往后退了一步,哼道,“你要真想跑,干嘛又免税又发粮,还天天逼着我的人跟你的人一起修墙挖沟!”
“还算不笨。”周允从桌上拿起一个苹果,丢给她,“那是故意放出去的话,给某些竖着耳朵的人听的。”
阿扎古丽接住苹果,“咔嚓”咬了一大口,腮帮子鼓鼓地问:“给谁听?”
“给那个坐在龙椅上,等着看我倒霉的女皇帝。”周允的眼神冷了下去。
“还有,给她手下那个自以为是的蠢货将军。”
他转回身,走到地图前,手指点在朔州南面,那条通往大乾腹地的粗线上。
“鱼,就快来了。”
“这网,还得再收紧一点。”
......
子时。
城南废弃的烽火台,黑得像个巨大的坟包。
几个人影贴着墙根,压低了身子移动。
高瘦的胡风乔从怀里摸出个小竹筒,手脚麻利地往一只灰鸽子的腿上绑。
“快点!你赶紧的啊!这鬼地方瘆得慌!”矮胖的李四压着嗓子催促,脑袋不停地左右转动,警惕地看着四周的黑暗。
胡风乔绑好竹筒,把鸽子托在手里,刚要抬手——
“站住!什么人!”
一声厉喝响起!
哗啦啦!
黑暗里突然冒出十几条人影,手里都拿着兵器,火把“呼”地点燃,把烽火台上下照得一片亮堂!
“不好!中计了!”李四脸色惨白,转身就想跑。
胡风乔手一哆嗦,鸽子“扑棱棱”掉在了地上。
“抓起来!”一个脸上带疤的军官小四一挥手。
士兵们嗷嗷叫着扑了上来。
李四和胡风乔哪里是对手,没动几下就被摁在地上,绳子捆得结结实实。
那只鸽子和腿上的竹筒,被小四弯腰捡了起来。
“带回去!”

帅帐内。
周允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停在朔州城东面的一条不起眼的小路上。
“王虎。”
一个黑脸膛的壮汉跨步出列,抱拳:“末将在!”他是新提拔的都尉,原是阿诗勒部的一个巴图鲁。
“给你个差事。”周允拿起桌上一块木制令符,“带五百弟兄,护送这批‘天赐神粮’,走这条路,送到东门外的预备营地去。”
王虎接过令符,低头一看,“天赐神粮”?他眼睛一下睁大了不少,抬头看向周允。
“主公放心!保证送到!”王虎把令符往怀里一揣,胸脯拍得“嘭嘭”响。
“路上仔细点。”周允看着地图,“特别是黑风口那段,当心些。”
“明白!”
王虎大步流星地出去了。
陈默往前凑了半步,压低了声音:“主公,这批粮是咱们从城里几家大户那‘筹’来的,就这么叫‘天赐’......王虎那人又是个直肠子,路上要是......”
周允抬手止住陈默的话,手指在地图上那个叫黑风口的地方点了点,神秘一笑,“他信了,送粮才不会惜力气。路上嘛......”
“总要热闹热闹。”
陈默喉结动了动,没再开口。
朔州城东,通往预备营地的小路。
王虎骑在马上,前后是五百名士兵,中间护着十几辆装满麻袋的马车。
车上的麻袋鼓鼓囊囊,外面还特意用红布条系着,写着“端王亲赐,天降神粮”的字样。
士兵们护着粮车,脚步都轻快了些。
队伍走到一处两边是矮丘的窄路上,路牌写着“黑风口”。
王虎勒住马,朝后面喊:“都精神点!快点过去!”
话音刚落。
“嗖!嗖!嗖!”
两边土丘上飞下来一片箭雨。
“妈的!敌袭!举盾!”王虎吼道。
士兵们赶紧把盾牌顶在头上。
“叮叮当当!”箭矢砸在盾牌上。
“啊!”有士兵捂着胳膊倒在地上。
土丘两边冲下来几百个骑兵,穿着乱七八糟的皮甲,挥着刀子,哇哇叫着朝粮车扑过来。
“护住粮车!”王虎拔出刀,眼睛有点红,“给老子杀!”
他催马第一个冲了上去。
两边的人马撞在一起,刀砍声、喊杀声响成一片。
冲下来的骑兵人多,冲得又猛,就是奔着粮车来的。
王虎带的人围着粮车死守,可地方太窄,队形被冲散了,眼看就要顶不住。
“是云城那帮狗崽子!”王虎一刀劈翻一个敌人,看见对方小旗上的云彩图案,破口大骂。
几个云城兵绕开了前面的人,已经冲到粮车跟前,举刀就要砍拉车的马!
王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想回去救,可身边三四个敌人缠着他脱不开身。
这时,路边一棵老歪脖子树上,跳下来一个黑影。
那人影落得快,没声音。
他手里拿着一把细剑,剑身乌沉沉的。
黑影落地脚下不停,直接插进了围攻粮车的那一堆人里。
剑光一闪。
一个正要砍马的云城兵捂着脖子,“呃”了一声,从马上栽了下来。
黑影身子一晃,又到了另一个人身后,剑光再闪。
又一个云城兵惨叫着倒地。
几个呼吸的功夫,冲到粮车边上的七八个云城兵都躺在了地上,脖子上都是一道细细的血口子。
黑影没停,在乱哄哄的人群里走动,手里的剑不停地递出去。
他的剑路子怪,专找人想不到的地方下手,快得让人看不清。
云城的骑兵根本反应不过来,不是脖子就是心口中剑。
就这么一小会儿,地上又多了二十多个云城的尸体。
围着粮车的云城兵一下子散开了点,都下意识地离那个黑影远一点。
王虎也看呆了,这人是谁?从哪里冒出来的?
“撤!快撤!”云城那边带队的头目见势不妙,惊恐地大喊。
这个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太可怕了!简直就是个杀神!
剩下的云城骑兵听到命令,如同遇到救星,不敢恋战,拨转马头就往回跑,连同伴的尸体都顾不上了。
王虎的人还想追,那黑衣人却收剑入鞘,淡淡说了一句:“穷寇莫追。”
声音清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王虎勒住马,看着狼狈逃窜的云城骑兵,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己方和敌人的尸体,心有余悸。
他翻身下马,走到黑衣人面前,抱拳行礼:“多谢壮士出手相救!敢问壮士高姓大名?王虎感激不尽!”
黑衣人转过身,露出一张年轻但毫无表情的脸,脸上似乎还戴着半张面具,遮住了部分容貌。
他没有回答王虎的问题,只是扫了一眼那些粮车。
“奉命行事而已。”
说完,他身形一纵,几个起落,又消失在路旁的密林中,再无踪迹。
王虎愣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满头雾水。
奉谁的命?
他看了看粮车上“天赐神粮”的字样,又想起周允特意叮嘱要小心黑风口。
难道......这也是主公安排的?
这个念头让他心头一震。
“清理战场!救治伤员!继续前进!”王虎收起心思,大声下令。
不管怎样,粮食保住了,任务还得继续。
只是那个神秘的黑衣人,像一道影子,留在了所有幸存士兵的心头。
黑风口,血腥味混着泥土的腥气还没散干净。
王虎抹了把脸上的血污,看着手下士兵清理战场。
己方死了十几个,伤了三十多,云城那边丢下了将近五十具尸体。
“头儿,这帮狗娘养的云城兵,下手真黑!”
“黑?再黑能黑得过刚才那位爷?”
“是啊,那黑衣......大侠?出手太快了,眼睛都跟不上!”
“唰唰唰几下,人就倒了一片......”
“他说他是奉命来的,奉谁的命?”
“还能有谁?肯定是王爷啊!”
“王爷神机妙算,知道咱们有难,派了高手来!”
“还有这‘天赐神粮’,云城的人想抢,立马就遭了报应!”
士兵们七嘴八舌,越说越觉得自家王爷深不可测,连带着看那些麻袋的眼神都充满了敬畏。
王虎听着,心里也犯嘀咕。
那个黑衣人,身手绝对不是普通江湖客。
那句“奉命行事而已”,冷冰冰的,不像作假。
真是主公安排的?
可主公手底下什么时候藏了这么一号人物?
他摇摇头,不去想了。
“都别废话了!赶紧收拾利索!把咱们兄弟的尸首都收敛好!伤员抓紧包扎!粮车检查一下,继续上路!”
“是!”
队伍重新整队出发,虽然刚经历一场血战,但护送着“神粮”,又有神秘高手暗中保护的念头支撑,士兵们的脚步反而更稳了些。

朔州城西,挖开的暗渠入口像一道巨大的伤疤,但周围的气氛却不再只有泥泞和汗臭。
几个汉人士兵抬着一根沉重的木桩,号子喊得有气无力。旁边一个裹着头巾的阿诗勒部士兵看到了,叽里咕噜说了句什么,也走过来搭了把手。
领头的汉人士兵愣了愣,随即咧嘴笑了下,用不标准的草原话喊:“用力!”
阿诗勒部士兵也跟着吼了一声,几个人合力,木桩稳稳地抬了起来。
不远处,赵老头拄着他的木杖,正指挥着人往清理出来的暗渠里运送沙袋和木板。
“慢点!慢点!下面滑!”
“那边!砖缝松了,用碎石和泥先填上!”
老头子嗓门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清楚楚。士兵们,不管是汉人还是阿诗勒部的,都竖着耳朵听,手底下不敢怠慢。
这些天柳逸尘的故事,像春风一样吹遍了朔州城的大街小巷。
茶馆里,说书先生的惊堂木一响,底下就有人喊:“先生,今天还讲王爷请赵老爹治水那段不?”
“讲!怎么不讲!话说那赵老爹啊,往泥坑边一站,那眼睛跟鹰似的,唰唰两下就看出了门道......”
故事越传越神,但老百姓关注的点悄悄变了。
“听说了吗?挖渠的时候,塌方差点砸到人,是个阿诗勒部的百夫长把一个汉人小子给拽出来的。”
“真的假的?”
“我三叔就在那干活,亲眼见的!说那阿诗勒部的头头自己胳膊都划伤了。”
“嘿,这帮草原人,也不是个个都凶神恶煞嘛。”
“都是给王爷干活,一条船上的人了。”
这种细微的变化,像水滴一样,慢慢渗透到城里每个角落。
巡逻的阿诗勒部士兵走过,以前低着头的汉人百姓,现在偶尔也会抬眼看一看,眼神里少了点恐惧,多了点别的什么。
府衙。
陈默站在周允面前,脸上带着点轻松。
“主公,柳先生这招‘文化输出’,效果拔群。现在城里民心稳多了,连带着兵营里,汉兵和阿诗勒部兵的摩擦都少了不少。”
“工地那边,赵老头他们指挥若定,进度很快。暗渠里面清理出来的淤泥堆成了小山,渠壁的加固也在同步进行。”
周允正在看一份新绘制的朔州地下水系草图,闻言嗯了一声。
“柳逸尘人呢?”
“刚从城里回来,正在外面候着。”
“让他进来。”
柳逸尘很快走了进来,一身青衫,看着比之前多了几分干练。
“主公。”
“城里的风向,你都听到了?”周允放下图纸,看着他。
“听到了,”柳逸尘微微躬身,“百姓现在谈论的,不光是主公的‘慧眼识珠’,也开始关注汉人和阿诗勒部士兵在工地上互相帮衬的细节了。”
“很好。”周允手指在桌上点了点,“舆论的引导,要像控水。不能只挖一条主干道,还要有无数细小的支流,润物细无声。”
“下一步,重点是什么?”柳逸尘问道,眼睛里闪着光。他喜欢这种运筹帷幄的感觉。
“合作。”周允吐出两个字,“多挖掘一些汉人和阿诗勒部士兵并肩作战、互相帮助的故事。可以是城防巡逻,可以是日常操练,也可以是这次挖渠。”
“要让他们,尤其是城里的汉人百姓和原朔州兵明白,阿诗勒部的人,不是单纯的占领者,而是可以并肩抵御外敌的‘战友’。”
“让他们习惯这种‘合作’,认同这种‘共存’。”
“主公的意思是,用潜移默化的方式,构建朔州内部的‘统一战线’?”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周允站起身,“文化认同和身份认同,是凝聚力的底层代码。光靠军法和赏赐,不够。”
“属下明白!这就去安排!”柳逸尘领命,兴奋地退了出去。
陈默看着柳逸尘的背影,又转向周允:“主公,这暗渠......”
周允走到窗边,看向城西方向,那里尘土飞扬,人声鼎沸。
“进度要快。赵老头那边需要什么,全力满足。告诉他,不光要清淤,还要把里面摸清楚。”
“摸清楚?”陈默有些不解。
“隋朝的工程,几百年了。里面什么构造,都要一清二楚。”周允的目光深邃。
他转过身,看着陈默:“关键时刻,它也可以是一条隐蔽的‘动脉’,能输送‘血液’,也能......放出‘猛兽’。”
陈默心头一凛,瞬间明白了周允的深层用意。
这条巨大的地下通道,如果运用得当,足以在某场关键战斗中,成为扭转战局的奇兵!
“属下这就去传令!让赵老头他们绘制详细的内部结构图!”
“去吧。”周允摆摆手。
陈默走后,周允独自站在微敞的木窗前。
挖通暗渠,只是第一步。
利用暗渠,讲好故事,凝聚人心,才是更重要的一步。
.......
暗渠深处,火把的光芒映照着湿滑的砖墙,士兵们清理淤泥的号子声在幽闭的空间里回荡,带着一种奇特的共鸣。
赵老头弯着腰,用一根长杆子这里敲敲,那里敲敲,耳朵贴在杆子另一头听。
“咚......咚咚......”
“陈百户,”赵老头抬起头,朝不远处的陈默招手,“你来听听,这声音不对头。”
陈默走过来听了听。
“嗯?”他眉头动了一下,“这墙没砌好?还是后面有洞?”
赵老头摇摇头,捡起一块掉下来的碎砖头捻了捻:“不是没砌好。这块的砖头跟旁边的料相比有点软。这声音......像是被水泡糟了,又干透了,里面空了。”
他站直了些,抬头看着顶上:“隋朝留下来的东西,几百年了。我看悬乎。”
“会塌?”陈默猛地抬头,往后退了小半步。
“说不准。”赵老头声音压低了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赶紧弄木头来,撑牢靠。还有这上头地面上是啥也得看看。”
陈默立刻道:“行!老赵你看好这里,我马上去跟主公说,调好木头来加固!”
他转身就往外走。
“等下!”赵老头喊住他,“告诉王爷,这事要快!我这心里老跳。”
“知道了!”陈默应了一声,加快步子朝外面跑。

周允蹲在坑边,看着泥水一点点往上涨,眉头锁得更紧。
“不能停。”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
“陈默。”
“属下在。”
“去找人,城里老工匠,懂治水、挖渠、修堤坝的都找来。”
周允看着坑底还在挣扎的士兵。
“告诉他们,本王有难题请他们来帮着看看,有办法的重赏。”
陈默愣了一下:“主公,这种时候找民间的工匠......”
周允扫了他一眼:“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军令解决不了地下水。”
“是!属下这就去办!”
陈默不敢多问,转身快步走了。
坑边的阿诗勒部小头目看着周允,又看看坑底,嘀咕道:“王爷,找那些汉人老头子能顶啥用?不如多派些人手往下硬挖!”
周允没理他,视线在坑壁上来回扫视。
塌方的地方泥土松软,水就是从那里渗出来的。
他脑子里快速过着各种基坑支护方案。
打桩?没那设备和时间。
连续墙?更不可能。
最原始的办法......
过了一个多时辰,陈默带着几个穿着旧棉袄的老汉走到坑边。
一个头发全白,脸上沟壑纵横,拄着根油亮木杖的老汉走在最前面。
陈默侧身对周允低语:“主公,人都请来了。这位是赵老头,年轻时跟他爹修过河工,城里数他懂行。”
几个老汉看见周允,身子都往下一缩,就要跪倒。
赵老头手里的木杖也抖了一下。
“免礼。”周允抬了抬手,“都过来,看看这坑。”
周允的手指向坑底不断冒水的泥泞。
“这坑,得往下深挖,找隋朝的老暗渠。现在土软,水不停地渗,挖不动,边上还塌方。”他看向几个老汉:“几位老师傅,都是老把式了,给看看,有辙没?”
几个老汉互相递了个眼色,凑到坑边,探头往下瞅。
赵老头没急着说话,拄着木杖,脚下慢慢挪到塌得最厉害的那边,弯腰仔细盯着渗水的坑壁。
他用木杖头戳了戳坑边的湿泥,又抬头看看坑壁。
赵老头抬起头,嗓子有点哑:“王爷,这水啊,是旁边土里渗出来的。土太虚含不住水。”
周允下巴微点:“嗯。有法子治住它?”
赵老头手指捻了捻下巴上的几根白须。
“笨法子,倒有一个。”
“拿东西,把这渗水的坑壁堵死,撑牢靠了,水就过不来了。”
旁边那个阿诗勒部小头目插嘴:“拿啥堵?快说!”
赵老头眼皮都没抬,只看着周允:“要用麻袋,装满沙土,一层层码上去,码结实,就垒在渗水那面坑壁上头。”
“光沙袋怕是顶不住土,还得加木头家伙。弄厚木板,横竖钉牢了,做成排子,顶在沙袋后头,才吃得住力。”
周允看向赵老头:“细说说,怎么个章程?”
赵老头清了清嗓子,说话顺溜了不少:“先把底下那摊烂泥清出去。然后,顺着渗水的那面墙根,拿沙袋往上垒,垒一层,就得用夯砸实一层。”
“沙袋墙后头,要紧贴着墙,拿粗木头往下打桩子,打深打牢。桩子跟桩子中间,再用厚板子横着钉死,钉成一面木头墙。”
“那木头墙跟沙袋墙中间的空隙,用干土或者碎石头填满,也得砸实了。”
“这么着,沙袋就挡住了水,木头墙撑住了土,这坑壁就稳了,水也就进不来了。”
赵老头说完,喘了口气,看着周允。
周允脑子里迅速构建立体图像,这个方法,逻辑上可行。
“好!”周允拍板,“就按赵老丈说的办!”
“陈默!”
“属下在!”
“立刻组织人手,全城收集麻袋、沙土!越多越好!”
“去木材行,把所有能找到的厚木板、粗木桩都征调过来,给钱!”
“另外,再调拨五百人过来,听这几位老师傅指挥!”
周允指着赵老头几人:“这几位老师傅,从现在起就是这里的工头,他们说怎么干,就怎么干!谁敢不听话,军法处置!”
那个阿诗勒部小头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看到周允严厉的眼神,又把话咽了回去。
赵老头和其他几个工匠没想到这位王爷如此雷厉风行,说干就干,还有些发愣。
“几位老师傅,”周允对着他们,语气缓和了些,“接下来就要辛苦你们了。需要什么,只管跟陈百户提。事成之后,本王重重有赏!”
赵老头拄着木杖,腰杆似乎都挺直了些:“王爷信得过咱这把老骨头,咱就豁出去试试!不要啥赏钱,能把这祸害人的水治住,挖通老祖宗留下的渠,也是给朔州办好事!”
其他几个工匠也纷纷点头。
周允看着他们,点了点头:“好!那就开始吧!”
命令传达下去,整个工地立刻重新动员起来。
一队队士兵跑去收集麻袋和沙土,城里的木材行很快被搬空,一根根粗壮的木桩和厚实的木板被运到坑边。
新调来的五百士兵也到了,加上原来的人,黑压压一片。
赵老头几人也不再拘束,开始大声指挥起来。
“先把烂泥清出去!动作快点!”
“沙袋!沙袋运过来!装满!口子扎紧!”
“那边的,打桩!按我画的线打!要垂直,打深点!”
老工匠们虽然年纪大,但指挥起活计来,条理清晰,经验老道。
士兵们一开始还有些不以为然,但看着老头子们指点的地方确实是关键,安排的工序也井井有条,慢慢也服气了,干活的劲头也足了起来。
汉人士兵和阿诗勒部士兵混在一起,扛沙袋的,打桩的,钉木板的,虽然语言不通,但靠着手势和简单的呼喝,配合得也还算顺畅。
周允站在坑边,看着这热火朝天的场面,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深处,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他需要的不仅是挖通一条暗渠。
他更需要通过这些共同的劳作,让这些原本互相提防甚至敌视的汉人和阿诗勒部人,开始真正地融合在一起。
只有拧成一股绳,朔州才能真正守住。
只有让他们明白,他们现在是在为共同的生存而战,而不是单纯地为他周允或者延利可汗卖命,这支力量才能爆发出最强的战斗力。
挖掘进度明显加快了。
沙袋墙一层层垒起,木板支护结构也逐渐成型,渗水虽然没有完全停止,但明显减弱了许多。
坑底不再是没过小腿的泥沼,士兵们终于有了下脚的地方。
铁锹挖土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晰有力。
“挖到了!硬的!”
坑底突然传来一声惊喜的喊叫。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你说什么?!”
王有诚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凝固,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
他刚刚还在嘲笑陛下多虑,嘲讽一个废物王爷能掀起什么风浪。
这打脸,来得又快又响!
“朔州......失守了?”
凤琴刖的声音冰冷得如同腊月寒风,珠帘后的凤眸死死盯住传令兵,那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周!允!”
她猛地一拍桌案,价值千金的紫檀木应声开裂!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怒火攻心,眼前一阵发黑。
那个在她面前装疯卖傻的浪荡子!
那个她以为可以随意拿捏,送去草原自生自灭的废物!
竟然!竟然真的反了!还这么快就拿下了朔州!
“噗——!”
一口鲜血猛地喷出,溅红了面前的奏折。
凤琴刖身子一软,直直向后倒去。
“陛下!!”
孙舟年眼疾手快,一步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女帝。
“快!传御医!快传御医!”
小太监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御书房内,乱作一团。
王有诚看着昏迷不醒、嘴角带血的女帝,又看了看正忙着掐人中、喂清水的孙舟年,眼珠子一转,心思活络起来。
“孙大人!”
王有诚突然提高音量,语气带着明显的指责。
“朔州失守,如此军国大事,你身为户部侍郎,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孙舟年正忙着照顾女帝,闻言秀眉一蹙,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王将军此言何意?”
“何意?”王有诚冷笑一声,上前一步,“草原聘礼缺斤少两,以次充好,你半月之后才迟迟上报,可见你早已玩忽职守!”
“如今朔州失守,焉知不是你这失察之职,助长了蛮人与那逆贼的气焰?!”
这屎盆子扣得又快又准!
孙舟年气得心口发闷。
“王将军!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聘礼之事,我已向陛下解释清楚,乃是阿诗勒部手段狡诈,非我失职!”
她站直身体,毫不畏惧地迎上王有诚的目光。
“倒是王将军,方才陛下忧心朔州安危,让你调兵增援,你是如何说的?你说陛下多虑,说朔州固若金汤,说一个废物王爷掀不起风浪!”
“如今朔州失守,这打脸的声音,王将军听不见吗?!”
“你!”王有诚被怼得面色涨红,指着孙舟年,“你一个......”
他本想说“你一个女子”,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毕竟孙舟年现在是男装示人。
“哼!强词夺理!陛下昏迷,我看你就是想推卸责任!”
“责任自有公断,不劳王将军费心!现在最重要的是陛下的凤体安危!”
孙舟年不再理会他,专心照料凤琴刖。
王有诚看着她那张清俊却冰冷的脸,心里暗恨。
等着吧,孙舟年!等陛下醒了,看我怎么参你!
......
朔州城。
城头变幻大王旗。
原本的“乾”字大旗被扯下,换上了阿诗勒部的狼头旗。
城内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但秩序正在快速恢复。
周允并没有像传统的征服者那样烧杀抢掠。
他第一时间接管了官府府库和粮仓。
“传本王令!”
周允站在原太守府的台阶上,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院落。
下面跪着一群瑟瑟发抖的原大乾官员和被俘的守军军官。
“张贴告示,告朔州全城百姓!”
“自今日起,朔州城内,免除三年赋税!”
“开仓放粮!每户按人头,可领粮三斗,油一斤,盐半斤!”
“凡主动归顺,维持城内秩序者,既往不咎,量才录用!”
“胆敢作乱,或勾结城外乾军者,杀无赦!”
命令一条条下达,清晰果断。
下面的官员和军官们面面相觑,有些难以置信。
不抢粮就算了,还要开仓放粮?
免除三年赋税?这是什么操作?
“王爷......哦不,陛下......这,这恐怕不合规矩......”一个穿着旧官服的老头颤颤巍巍地开口。
“规矩?”周允笑了,“现在,本王的话,就是规矩!”
他扫视着众人,“愿意跟着本王干的,留下。不愿意的,现在可以滚出城去,本王不拦着。但要是留在城里还敢耍花样......”
周允没再说下去,但眼神里的杀气让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
告示很快贴满了朔州城的大街小巷。
百姓们围着告示,议论纷纷。
“真的假的?免税三年?还发粮食?”一个老农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
“我看悬!这些草原蛮子的话能信?”旁边一个商人撇撇嘴。
“可告示上盖的是端王的印信啊!他可是咱们大乾的王爷!”
“屁的王爷!都领着蛮子打进来了,还算什么王爷!”
“嘘!小声点!想死啊!”
尽管半信半疑,但当看到城门口真的开始排队发粮时,观望的百姓们还是忍不住涌了过去。
白花花的大米,金黄的豆油,雪白的盐巴......
拿到实实在在的好处,百姓们脸上的怀疑渐渐少了,多了几分敬畏和期待。
阿扎古丽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皮甲,像只好奇的猫咪,在城里东游西逛。
她看着那些原本愁眉苦脸的大乾百姓,在领到粮食后露出的笑容,又看看那些张贴得到处都是的告示,小脸上写满了问号。
打仗不都是抢东西,抓奴隶吗?
这个周允,怎么净干些赔本买卖?
她找到正在指挥士兵清理街道、加固城防的周允。
“喂!周允!”
阿扎古丽跳下马,几步跑到他面前,歪着头打量他。
“你搞什么鬼?又是免税又是发粮的,咱们带来的牛羊都不够你这么败的!”
周允看着她那气鼓鼓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
“这不是赔本买卖,这是投资。”
“投资?”阿扎古丽更懵了,“投什么资?”
“投资人心。”周允指了指那些正在领粮的百姓,“朔州城虽然拿下了,但人心不稳。我要让他们知道,跟着我,比跟着那个女皇帝,日子过得更好。”
“民心所向,才能成大事。”
阿扎古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不懂!反正我们草原人打仗,赢了就拿走所有东西!”
“那是你们,不是我。”周允拍了拍她的脑袋,“我的目标,可不是抢完就走。”
他的目光投向南方,皇城的方向。
那里,才是他最终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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