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宁司寒林妩的其他类型小说《黑莲花驾到,不想谈情只想晋升宁司寒林妩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东渣木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妩儿觉得呢?”这样一来,年轻的小二方知自己方才犯错了。原以为这女子衣着简单,发髻朴素,身上连个钗环项链也无,想来是这位爷的丫鬟。没想到,是这位爷的心头肉!“小的眼拙,请贵客恕罪!”他连连告罪。林妩微微一笑:“奴婢走得也累了,就这家吧。”两人便在店里看起来。店小二弄清楚了谁是话事人,对林妩格外殷勤。“夫人您看,这是现在京中最流行的云织锦,还有上头这花纹,是七八个绣娘费时一年,才绣出来的,一眼贵气。”店小二说。林妩摸着这些料子,看看绣工,都挺好。但就是太好了。“这个太花了,颜色也太艳,有没有淡雅、简单一些的?”林妩道。宁司寒觉得奇怪:“这套我看挺好,五儿不喜欢吗?”林妩抿嘴笑:“我是去伺候爷,又不是去玩的,穿这么光鲜惹人笑话。”她想要...
《黑莲花驾到,不想谈情只想晋升宁司寒林妩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妩儿觉得呢?”
这样一来,年轻的小二方知自己方才犯错了。
原以为这女子衣着简单,发髻朴素,身上连个钗环项链也无,想来是这位爷的丫鬟。
没想到,是这位爷的心头肉!
“小的眼拙,请贵客恕罪!”
他连连告罪。
林妩微微一笑:
“奴婢走得也累了,就这家吧。”
两人便在店里看起来。
店小二弄清楚了谁是话事人,对林妩格外殷勤。
“夫人您看,这是现在京中最流行的云织锦,还有上头这花纹,是七八个绣娘费时一年,才绣出来的,一眼贵气。”店小二说。
林妩摸着这些料子,看看绣工,都挺好。
但就是太好了。
“这个太花了,颜色也太艳,有没有淡雅、简单一些的?”林妩道。
宁司寒觉得奇怪:
“这套我看挺好,五儿不喜欢吗?”
林妩抿嘴笑:
“我是去伺候爷,又不是去玩的,穿这么光鲜惹人笑话。”
她想要的是,低调些,不能寒酸,但也不能太出挑。
花团锦簇那些是不合适的,她现在还没那身份,穿这么扎眼,只会惹人诟病。
沈月柔就是一条疯狗,现在肯定巴巴地盯着她呢。
还是别刺激对方为好。
店小二机灵,马上又拿出几套:
“夫人看看这几套,料子也很好,上头还有淡淡的竹叶、兰花等花纹,是极雅致的。京中许多才女佳人爱着呢。”
林妩摇摇头:
“这又太雅了。”
她就是个丫鬟,跟才女佳人挂不上钩,穿得那么风雅,反而是东施效颦了。
店小二不气馁,又拿几套中规中矩的。
林妩还是不满意,人靠衣装,她若穿得普普通通,别人也就不把她当回事。
店小二犯难了。
这也不要那也不要,这位夫人可真挑啊。
还是宁司寒不耐烦了,直接一锭金子放在桌上:
“你们店里都有什么?全拿出来就是了。”
店小二便乐呵呵地到库房拿去了。
不多时,店里摆满了各色各样的衣裳。
摒弃太华丽的、太有特色的、太朴素的,林妩选出了几套。
这几套,无一不是是花色简单大方,但是绣工好、剪裁好、料子佳。
上身不张扬,但细细看去,会觉得此人非富即贵。
“妩儿的眼光倒是不错。”宁司寒赞道。
林妩娇羞一笑,突然指着角落里:
“咦,小二,那是什么?”
几人转头过去一看,一片薄如蝉翼的红纱,隐匿在其他衣服底下。
店小二的表情瞬间暧昧了。
“夫人,这是……咳……闺房……”
哦。
情趣内衣。
林妩明白了。
宁司寒的眼神顿时变得火热。
“什么东西?听不懂,拿出来看看。”
店小二屁颠屁颠地把那压箱底的红纱拿出来,捧到二人面前。
好一件清凉的衣服。
只有少得可怜的几片布,堪堪能遮着重点部位,那料子还是半透明的,可以想象底下的风光会如何勾人心弦。
“去试试。”宁司寒低声说。
林妩的脸变得鲜红欲滴,娇嗔的眼神含怨带羞地瞟了他一眼。
宁司寒骨头都酥了,声调高起来:
“小二,你这没有试衣的房间吗?”
小二忙道:
“有的有的,爷这边请。”
不愧是京城里一等一的成衣铺子,店面后头,还设了贵客试衣间。
试衣间被屏风和垂帘隔开,一边是更换衣服的地方,另一边则摆有桌椅,一边贵客等待试衣。
林妩粉面含春,走进屏风后面。
店小二还贴心地问:
“夫人,可需要一个丫头来服侍更衣?”
宁司寒抢着回答:
“不用,你们退下,没有吩咐莫来打扰。”
虽说这事后来查明,跟林妩没有关系。
林妩反而应当算是功臣,因为她的紫苏汤,让国公府的灵魂人物,宁国公幸免于难。
但是!
宁夫人阴差阳错,没能喝成那个汤。
虽然汤是她自己吐的,但是,这丫头难道就没有责任么?
死丫头为什么不把汤做得正常点、好喝点?
主子受了罪,就肯定是下人的错!
宁夫人连带林妩也怨上了。
其次,当日,向来威严的宁国公,对这小丫头有几分和颜悦色。
宁夫人心里酸得很。
“母亲觉得不好?”
沈月柔观察宁夫人的脸色,竟有些暗暗高兴。
若是老女人不喜欢五儿,那便是五儿自己命里该绝,她就不用再担心宁司寒纳了这臭丫头。
也不用张罗接下来那一摊子冒险的事……
“尚可。”宁夫人语气平平地说。
沈月柔有点失望。
宁夫人又问了林妩几句话,年岁、家中情况、是否识字等,没发现什么可挑剔的地方。
就是这颜色,太过娇媚了些,能安分吗?
宁夫人肃着张脸,端起茶杯,缓缓饮了一口茶。
“五儿,你可知道,今日为何叫你来?”
她不疾不徐地问。
林妩跪在地上,垂手低头,十分乖顺:
“五儿不知,请夫人明示。”
宁夫人又喝了一口茶,半天不言语。
林妩就一直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又不知过了多久,宁夫人才说:
“地上凉,起来吧。”
林妩才起来了。
“如今世子忙碌,身边却无人照料,世子妃识大体,要抬举你去伺候世子,你意下如何?”宁夫人说。
“奴婢本就是宁国府的下人,伺候主子是应该的,自当竭尽全力。”林妩含糊地说。
倒有些宠辱不惊的意味。
“你这丫头,倒是有一张会说的嘴。”沈月柔酸溜溜地说。
宁夫人却有几分满意。
这丫头,尚且算老实的,不像别的一些骚蹄子,听说可以去老爷少爷身边伺候,马上就喜形于色了。
不过,她还是要敲打一番。
“叫你去伺候世子,不是让你魅惑主子,知道吗?”
“你要谨记奴婢的本分,别以为在世子面前得了脸,就恃宠而骄,搬弄心思。”
“奴婢知道。”林妩低眉顺眼地说。
宁夫人又更满意了。
“你懂事便好。好好服侍世子,以后自有你的好处。”
然后她挥挥手:
“下去吧。”
“谢夫人、世子妃恩典,奴婢告退。”
林妩双手叠在身前,躬身垂手。
先倒退着走几步,以示对主子的尊敬。
然后才是转身离去。
正当她转了身,预备迈开步子,宁夫人忽然又叫道:
“站住。”
林妩立即停下脚步。
“转几圈。”宁夫人说。
林妩转了几个圈。
宁夫人这下是彻底满意了。
该有的都有,屁股还大,应当很好生养。
“服侍好世子,早日诞下几个男女,世子妃会抬你做通房的,到时,就都是你的好日子了。”她嘱咐道。
林妩乖乖应下,然后告退。
呵,好一对婆媳,真是蛇鼠一窝。
说半天要抬举人家,结果连个通房都不给,还得下崽了,才有名分。
就这,还一副给了她天大恩典的样子呢。
全是一群妒妇,小气吧啦!
幸而,她在乎的也不是所谓的名分。
能跟着宁司寒在外面走动,于她而言,是好事一桩。
林妩一直觉得,自己在国公府的形势,实在太被动了。
造成被动的原因,是她一无所有。
只有宁司寒。
再这样下去,她会面临跟沈月柔一样的困境。
这是她不能接受的。
所以她去撩拨宁司昭了。
“奴婢冤枉!那汤是好的,国公爷也喝了,但没事呀。”林妩叫屈。
大家一看,国公爷果然好好的。
沈月柔也不明白,为什么国公爷好好的。
兴许,武将的身体就是这么壮,一勺子的泻药也放不倒?
这就是当年一杆枪单挑南疆的国公爷啊。
实在强悍。
“你还狡辩!”沈月柔再度发难:“所有的菜在上菜之前,都在厨房着人试过的。拿出来的时候无毒,你送上来就有毒了,不是你还能是谁?”
她这脏水泼得颇有技巧。
国公府慎重,给主子吃的东西,必定让下人先试过,一刻钟后无事,方能呈上来。
今日的席面,是由宁夫人一手操办的。
若说不是林妩的问题,那是宁夫人自己人的问题?
就说是瑶光院小厨房的问题,也不像话。
沈月柔毕竟是世子妃,她也是宁国府的脸面。
左右林妩是个身份低微的小丫头,只有她最适合背这个锅。
“你这丫头……竟如此歹毒……有这样害主的心?”
宁夫人又跑了两次茅房,整个人汗津津,如同水里捞出来的。
说话已经有气无力了。
她看着林妩,恨不得当场打死。
宁司寒在一旁干着急。
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也并不相信,妩儿会做这样的事情。
“娘,事情还未查明……”
“还查什么?”沈月柔大声说:“来人,拖出去狠狠地打!”
林妩比她更大声:
“奴婢冤枉!奴婢不怕死,但是打死奴婢,只会让真正的下毒之人逍遥法外,请主子三思啊!”
在座各位都久经官场的,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陆续也就有人提议,还是先把人押下,细细查明再说。
可沈月柔深知,此事经不起细查。
必须速战速决,趁乱把林妩给了结了。
她朝海棠使了个眼色。
很快,宁夫人的大丫鬟,把另一个丫鬟带了进来。
“国公爷、夫人,这个丫鬟说,有重要的事情,禀告主子。”
沈月柔假装惊讶:
“环秀?你怎的来这?你有什么重要的事?莫浑说乱说,冲撞了国公爷和夫人!”
环秀跪在地上,高声道:
“国公爷,夫人,奴婢刚才带五儿过来,瞧见她悄悄往汤里撒了东西!”
“胡说!”宁司寒率先反驳,声色俱厉。
“你若见到,怎不阻止,或者赶紧报与主子?须知道,你眼看主子受累,也是同罪!”
环秀被他吼得浑身颤抖,本来编排好的话,说的磕磕绊绊:
“奴……奴婢也不是看得很真切……只觉得五儿好像……好像往里头放了什么东西……但也说不定……”
沈月柔在一旁找补:
“世子爷,五儿才是毒害主子的刁奴,这丫头可是证人,你凶她作甚?”
宁司寒的面色却更加阴沉:
“一会儿不真切,一会儿好像,一会儿说不定。这丫头嘴里,没一句确凿的话,焉能成为证人?”
昔日的神仙眷侣,此刻竟互呛起来。
在这中间,宁夫人又去拉了一次回来。
她浑身虚脱,已是耐心全无。
“好了!别吵了!”
她虚弱又愤怒地说:
“不论是不是这丫头下的毒,汤都是她端上来的,她逃不脱责任。先拉下去,打个二十大板!”
世子妃说要打,不一定打。
但是国公府主母宁夫人说要打,那定是要打一顿了。
几个婆子上前,正要将林妩拉了下去。
宁司寒焦急地拦:
“娘,这不合适……”
“这有什么不合适?”沈月柔尖锐道:“世子爷,母亲受累,你应当为她出气才是,怎的百般袒护一个丫鬟,实在不孝!”
这个念头才冒出脑海,宁司寒就被自己惊到了。
他怎么可以这么想?
自己身边已经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女人,那便是柔娘。
妩儿一个丫鬟,偶尔用用罢了,算什么?
他竟被迷了心窍。
太可怕了。
宁司寒顿时无比愧疚和后悔,觉得自己对不起沈月柔。
他不该与一个丫鬟纠缠的。
“妩儿,你先回去吧。爷会找机会,安排你去做轻省干净些的活计,不会让你一直待在厨房的。”宁司寒说。
这是他能给予林妩格外的照顾,天大的恩赐。
妩儿该知足了。
“以后,你别再见爷,也不要提起爷的事。”
这便是莫要纠缠的意思了。
林妩敛去眼中的不屑,乖顺道:
“好的,爷。奴婢告退。”
狗男人,墙头草。
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迟早有一天,她要一脚踢翻他的碗!
林妩深呼吸,回到瑶光院。
至少,管事婆子已经给她换了个房间。
“姑娘原先的房,床坏了,且上头漏水。老婆子只好把姑娘挪出来,暂住这里,等那处休整好了,姑娘再搬回去。”
管事婆子说话很有语言艺术。
林妩心领神会,往婆子手里塞了一瓶玫瑰露,反正是宁司寒不要的。
“谢谢掌事妈妈,天热,这瓶玫瑰露,妈妈拿去兑茶喝。”
管事婆子笑眯眯走了。
林妩仔细端详自己的新住处。
是个二等丫鬟的房,但是里头只有她一个人住。
比之前的大宿舍,可好太多了。
接下来的日子,林妩就在厨房混吃混喝,打发日子。
玫瑰园的花开得确实好,她又去过几次,采了不少玫瑰花瓣,自己研制面膜,把一张小脸敷得水嫩透亮。
闲来无事,她还改进了头油的配方,现在用着连怪味也没有了。
听说沈月柔的头发越掉越多,为此还打了海棠几巴掌。
她这么大气性,一方面是因为头发,另一方面,也有养颜茶的原因。
母猪发情药,不仅可以促进情动。
长期气血上涌,还会带来焦躁易怒、发胖等问题。
林妩远远见过沈月柔一次,大白天的,她也脸红脖子粗。
大概是经常生气的缘故,她的面相变了许多,平添一抹凶狠。
另外,她人也胖了点,看着腰更粗,竟有些女子生育过才有的体态显出。
林妩愉快地想,不知道宁司寒此时,是什么心情呢?
宁司寒是什么心情。
当然是煎熬呗!
他最近过得太苦了。
他和柔娘之间发生了翻转,柔娘越来越重欲,他却越来越不想,每天晚上,他都压力很大。
他甚至借口公务繁忙,在军营宿了几日。
宁可跟一群臭脚丫子的兵痞子睡一块,也不想回去面对痴缠的沈月柔。
可这也不是办法,他老不回去,柔娘要哭的。
回去了做得少,柔娘也要哭的。
做够了但是说错话,柔娘更是要哭到天亮。
有一夜,他硬着头皮完成任务后,不经意间在枕头上,看到几缕发丝。
便随口说了句:
“柔娘,你这头发也掉太多了些,是不是……”
柔娘就大哭起来,怎么哄也哄不好。
宁司寒耕耘了大半夜,累的要死,还得通宵哄她。
第二日在军营里,没人放倒他,他就自己踉跄摔了个狗吃屎。
这下他不敢再提头发的事了。
但柔娘的心思越来越难琢磨,他纵使千般小心,也免不了惹哭她。
又有一日,他不过是随手在她腰上捏了一把。
她又大哭了!
“爷是不是嫌妾身胖,嫌我不如以前好看了,爷不爱我了……”
宁司寒头大如斗。
他是个武将,本就性子直爽,哪里经得起小女子弯弯绕绕的心思缠磨。
便是最爱的柔娘,这般下来,也让他失了耐心。
夜里忙完后,他提起裤子,干脆回了松涛苑。
省得明早起来,沈月柔又要一回。
或者哪里惹了她,又要哄个没完。
他根本不想了。
可是,不想这个事,回到松涛苑,又有别的事要想。
那枝日渐凋零的玫瑰,还插在卧房的桌上。
他每日都要看一眼,总能想起那个比玫瑰花还娇嫩的小人儿。
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有没有想念自己,白日茶饭不思,晚上辗转难眠?
自己那日是狠心无情了些,不知道多伤她的心。
她该哭了。
“时杰,你去看看,五儿在做什么?”
时杰去了回来:
“世子爷,五儿姑娘在吃绿豆饼,一吃吃十大个。”
宁司寒:???
“胡扯!定是你看得不够久,没发现她在被窝偷偷流泪。”
“再探再报!”
时杰又去了。
这次蹲守了一个晚上,回来说:
“世子爷,五儿姑娘嫌热,晚上没盖被子,抱着冰枕睡到日上三竿。”
宁司寒:“……她定是太思念,把那冰枕当成爷了。”
“可怜得让爷心疼。”
“你再去探,她每日做什么、说什么、吃什么,都细细报与我。”
林妩浑然不觉自己被人暗中观察。
她难得地享受了几日自在生活,吃吃喝喝做美容,并且有点心想事成的感觉。
但凡她缺什么,过不了多久,就有人把东西送到她手上。
真爽啊。
只是这种自在,只是暂时的。
“你说,我进香那日,五儿去了松涛苑?”
沈月柔坐在椅子上,满脸不快。
正是盛夏时节,屋子里放着冰块,还有两个丫头在左右扇风。
但她依然觉得燥热难耐。
心里总有一股气,动不动就想发火。
“回世子妃,奴婢跟小厨房的张副管事确认过,确是如此。”
海棠立在下首,低眉垂眼道。
啪!
沈月柔随手操起一把扇子,打在海棠脸上,将她的发髻都打散了几缕。
“贱婢!都是贱婢!”
海棠咬唇隐忍,咚地跪下。
“世子妃息怒!据厨房的人说,五儿在厨房也不干什么重活,常常摆出主子的姿态,十分轻松自在。这里头,难保没有世子爷罩着她的缘故……”
“只会勾引男人的贱坯子!”
沈月柔大怒,又摔了一盏茶。
“把五儿叫来!”
林妩听到自己又被传唤,她内心是镇定的。
她早知道,沈月柔不会放过她。
大户人家里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但凡空出来一个坑,那便是万人疯抢。
刘嫂子被提上去后,副管事的位子空出来,立即有人补上去了。
是一个不起眼的厨娘。
“听说她天天给世子妃身边的海棠姑娘送东西呢,可真会巴结,难怪能闷声不响当上副管事。”
刘嫂子的口气充满酸味。
“我看张婶是个老实的,又能干,若能为刘嫂子分忧,那也挺好嘛。”
林妩故意引着她说出更多。
果然,刘嫂子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
“分什么忧啊?再分下去,我这管事的位子,都得分给她!”
“此话怎样?”林妩假装不懂。
刘嫂子叹气:
“世子妃最近不知怎的,食欲旺盛,时常念着要吃点什么。张副管事攀上了海棠姑娘,总是能第一个听到响儿,紧跟着马屁就拍上去了,用些新鲜菜式哄得主子高兴……”
所以她刘管事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那可不成。”林妩面露担忧:“刘嫂子你可得加把劲了。我听说,过些天府里要办家宴呢,老爷夫人很重视,到时候世子妃肯定要咱们小厨房安排几道菜献上去,表表孝心的。”
“啊?”刘嫂子没心情择菜了。
府里办家宴,多好的露脸机会啊,若是菜做得好,主子们吃得开心,厨娘也可以一飞冲天。
这个大好机会,要是被姓张的抢去了……
她屁股都没坐热的主管事位子,就要没了。
“妩儿姑娘,你可得帮帮嫂子啊。”刘嫂子身子微弓,满脸恳求。
“没有姑娘,就没有嫂子的今天,嫂子没大本事,以后但凡姑娘有需要嫂子出力的,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去!”
林妩嗳了一声。
“嫂子,你说什么见外的话呢。嫂子待我这般好,我岂有不帮忙的道理。”
她压低声音:
“依我说,嫂子最近也赶紧研制一些新菜色,讨世子妃欢心。若有一两个被世子妃看中,可不就上府里的桌了。”
这就是刘嫂子发愁的地方了。
“姑娘,这我如何没想过?但是,不瞒你说,世子妃如今,跟先前不大一样,口味变了……”
沈月柔最近变得,可太多了。
以前她爱吃清淡的,素的,怕长胖。
厨房一门心思往这个方向研究,包括刘嫂子在内,个个都是清淡菜系的专家。
可她现在不爱吃了。
刘嫂子做得再好,挖空心思又去外面的大酒楼,学了些时新的素雅菜色。
沈月柔一口没碰,还骂她做的饭菜没味儿!
刘嫂子也偷看过几回张副管事做的菜,都是些什么酱肘子、烤羊肉、大烧鸡……
这能行吗?
世子妃可是最重养生纤体,从来不碰这些油腻大肉的呀。
她糊涂了。
“世子妃究竟爱吃什么,我又没有海棠姑娘这样的身边人提示一二,根本摸不着头脑,生怕做错一点儿,被世子妃杀头了。”
刘嫂子满心委屈道。
林妩心头暗笑。
沈月柔究竟爱吃什么?
爱吃油的、肥的、重口的呗。
长期服用含有母猪发情药的养颜茶,可不得跟母猪一样的口味啊。
“嫂子莫急。”
林妩压下自己的嘴角,装作不经意道:
“我瞅最近世子妃常吃的,都是重口的,嫂子兴许可以试试,一些辣的菜色?”
“辣的菜色?”刘嫂子傻眼。
世子妃从没吃过这种菜,她不敢做,也不会做啊。
“嫂子可以少量放些啦,试一试,左右就是世子妃不爱吃嘛,也没什么。”林妩说。
可刘嫂子还是愁。
“不成吧?世子妃吃着不好,要生气的。她最近吃肉也吃腻了,又在骂咱们厨房的人呢。”
“所以我们才要赶快的,抢先研究一个新鲜味道,要不然,又让张婶走在你前头了……”林妩劝道。
刘嫂子本不是很想做。
但一提起姓张的,她那五六分的心,就变成七八分了。
“行!我就听姑娘的!只是……辣的能做什么菜呢?”
林妩正要给她出个主意,忽见一个人影闪过门后,她便故意提高音量:
“我听说,现在是小河虾上市的季节。还没小指头粗的河虾,爆了香油,跟辣子炒在一起,又鲜美又下饭。”
刘嫂子听了犹豫:
“果真?府里吃过几回大虾,小河虾还是第一次听说。”
林妩微微一笑:
“因为咱是大户人家,小河虾是民间野味,自然少见。但是少见,也就能在主子面前搏个新鲜。”
刘嫂子心动了。
世子妃吃腻了大鱼大肉,可不得来个新鲜的才合心意么。
“姑娘说得对,我这就上街上买去。”
刘嫂子匆匆走了。
林妩看见,那门后的身影也跟着消失了。
又过了两日,宁司寒和沈月柔一起用饭。
沈月柔大口大口吃红烧肉。
宁司寒在一旁,看得触目惊心。
噫,油腻腻的,也不知道柔娘好好一个清雅佳人,怎的突然胃口大变,爱上这种庸俗的食物?
实在太不雅了,有失体面。
他瞅着,柔娘最近胖了不少,身段都不好看了。
可是他不敢说。
宁司寒给沈月柔夹了一片青菜:
“柔娘,这菜蔬不错。”
沈月柔却幽幽地瞪了他一眼:
“爷这是久不陪妾身用膳,连妾身不吃青菜都不知道?”
这话阴阳怪气的,宁司寒听了很不舒服,但又不好发作。
毕竟,上回他又为妩儿出头后,柔娘就时常对他耍性子,疑神疑鬼越发严重了。
他实在受不住,借口营中有事,好几天没回府。
确实很久没陪柔娘吃饭了。
“柔娘试试这个酱肘子,我看做得很嫩。”
宁司寒又夹了一筷子。
他记得,上次一块用膳,柔娘吃这个吃得最多。
没成想,沈月柔将不快都摆上脸来了。
她没好气地说:
“爷,酱肘子我最近也不爱了!”
宁司寒一筷子酱肘子停留在半空中,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十分尴尬。
“咳。”宁司寒轻咳一声,把酱肘子扔回盘子里。
“那柔娘爱吃什么,便自己夹吧。”
沈月柔更加不高兴了。
她最近本就脾气大,心里头躁得慌,天天都是一股无名火。
且宁司寒越来越忙,陪伴她的时间甚少,她一腔欲望无处发泄,心中颇有怨言。
心里还装着林妩的事,这会儿又见宁司寒才哄两句就撒手。
满腹猜忌的她,更是怒火中烧。
“不吃了!”
她啪地放下筷子。
“一个合心意的都没有,吃什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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