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用力,狠狠地朝绳子用力,可越着急越割不开。
我朝床底下滚过去,试图让进来的人发现不了我。
然后继续用力。
门开了。
我如坠冰窟,却不敢发出半点动静。
然而下一秒,来者的声音,让我瞬间放松了全部的戒备:“萧卿卿?”
是顾宁安!
我喉头哽咽着,眼泪汹涌,发出嘶哑的声音:“我......顾......”
脚步声很慌乱,他来到床边,趴在地上,朝床底下看。
就看到那几乎让他崩溃的一幕。
顾宁安很怕。
因为地上的血太多了,他怕他来晚了。
他将我从床底下转移出,解开绳子,像捧着一个脆弱的婴儿,将我抱起来,急匆匆地朝外跑。
我看到院子里那些如人血一般鲜艳的玫瑰花了。
重获新生的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被顾宁安送到医院后,在医生的细心包扎下,我的伤口被裹了起来。
躺在床上,我眼睛紧紧地盯着顾宁安:“顾医生,你帮我催眠,能不能帮我忘记这一段经历......我真的很累,很累。”
顾宁安的神情悲伤。
他喃喃着:“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来晚了,是我疏忽了......”
我摇摇头,牙齿打颤:“不想再记起来了。我好累,顾医生,你帮帮我。”
顾宁安点头,尝试对我催眠,可我的眼睛始终瞪得大大的,不敢合上。
我生怕一睡去,就会再次被周霖抓走。
顾宁安无力地在我面前晃了晃手。
我依旧瞪着眼睛。
他趴在我的病床边,低着头,低低地抽泣了起来。
我想安慰他,但是我已经心力交瘁,神经极度敏锐。
甚至走廊外面的脚步声,都如同擂鼓,让人心惊,身体也止不住的颤抖。
顾宁安抱着我的上半身,试图用语言感染我。
我却如同一根绷紧的弦,身体僵硬。
这一晚,我都无法让自己释怀。
直到次日凌晨,才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我逐渐意识到一切的真实,我的确获救了。
“顾宁安,周霖有没有被抓走?”这是我这天早晨说的第一句话。
顾宁安的面上第一次出现狠厉的模样:“你放心,他会在里面呆一辈子。”
我终于放下心。
“顾医生,谢谢你,这次......我......”
顾宁安打断了我的话:“萧卿卿,别再回忆这次的事情了,我会帮你忘记这件事,以后周霖再也不可能出现在你面前。”
我倚着医院冰冷的床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终于,一切告一段落。
周霖将终身和铁窗白墙相对。
而我,彻底自由了。
出院后,我在顾宁安的帮助下,已经逐渐恢复正常。
虽说我自己也想忘记,但在权衡下,我还是选择保留所有的记忆。
我按照顾宁安的建议,把那段经历暂且归类于演戏。
是一场戏,不是真的。
结局也是好的。
那些记忆很不堪,但是它们会让我更警惕,对于生活的经验越足,一个人的生存能力就会越强。
昔日不怎么配备保镖的我,找了几个保镖。
我也开始学习防身术。
也开始研究随身携带的一些小玩意儿。
甚至依靠这个东西,成功英雄救美了一个女孩。
后来,我还是断断续续地,把镯子的由来告诉了顾宁安。
“你是说,你被丢在孤儿院门口的时候,随身有一个镯子?”
我点头:“不过,那个镯子已经不重要了,它给我带来的只有厄运。”
可顾宁安的神色却十分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