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抠门郡主瀛洲种土豆

由谷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甜宠+喜剧+奋斗】【事业+爱情】仙人问:“为什么来瀛洲?”岑迟:“我想来种土豆,不知道瀛洲的土地种出来的土豆啥味儿啊。”温世:“我来挖地瓜,尝尝瀛洲的地瓜神不神奇。”后来,岑迟成为了夏漪,温世成了温千。她忘记了曾经的岑迟,只拥有夏漪的记忆,熟悉又陌生。他做了一桩交易,仍拥有温世整颗的灵魂,要完成属于他的使命。如果再来一次,相同的是,两颗灵魂还是会互相吸引...

主角:岑迟,温世   更新:2022-12-21 20: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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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岑迟,温世的其他类型小说《抠门郡主瀛洲种土豆》,由网络作家“由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甜宠+喜剧+奋斗】【事业+爱情】仙人问:“为什么来瀛洲?”岑迟:“我想来种土豆,不知道瀛洲的土地种出来的土豆啥味儿啊。”温世:“我来挖地瓜,尝尝瀛洲的地瓜神不神奇。”后来,岑迟成为了夏漪,温世成了温千。她忘记了曾经的岑迟,只拥有夏漪的记忆,熟悉又陌生。他做了一桩交易,仍拥有温世整颗的灵魂,要完成属于他的使命。如果再来一次,相同的是,两颗灵魂还是会互相吸引...

《抠门郡主瀛洲种土豆》精彩片段

何为好天气,晴空万里,游鱼畅嬉...

当然,能够察觉到好天气的人也很重要,一个比乞丐还乞丐的少女乱哼着不知道是什么的调子,轻快地走在前往凹凹山的小路上。

凹凹山嘛,顾名思义,坑坑洼洼的,既崎岖又荆棘。

该名少女名为岑迟,出了名的倒霉郡主,谁沾谁倒霉,一个月前大婚,当晚便死了夫婿,留下一封家书,便没了踪影。

与她同行的另一乞丐是哈东风,当今灵渠王的庶出之女,是岑迟最好的朋友。

哈东风拖着疲惫的双腿双脚道:“为了这个什么劳什子瀛洲,老子好累、老子好饿、老子不想走了,阿迟,我们歇一会儿吧,你不累么,怎么如此精力充沛...”

走在很前面的岑迟还沉浸在就快要到达的喜悦中,哼着自己的调子,欣赏着路边的玫瑰以及叫不出名字的野花,她觉得这里果真是世外桃源,别有一番风味。

她就当没有听到哈东风大声嚷嚷,毕竟,这人已经叫嚷一路了。

哈东风是一个话痨,拥有一个哈东风,真的不会寂寞。因为东风开心会跟岑迟分享,不开心也会絮絮叨叨个没完。

哈东风抱怨归抱怨,自打踏上出发之路,她却跟岑迟一样,从来没有放弃过,虽然她说过很多次:“阿迟,我不想走了,我想吃红烧肉,躺在府里多好...”

一刻钟后,山头微露于视线内,岑迟终于如了东风的愿,扔下包袱,背靠大树准备休息。

东风人如其名,看见可以休息了,咻地一下,像风一样,来了力量,飞奔到岑迟旁边,叨叨着:“我要吃大饼,饿死了饿死了。”一边絮叨着一边狼吞虎咽。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饿死鬼附身了呢。

岑迟揶揄道:“怎么如此饿,两刻钟前不是刚吃一个吗,你这样,瀛洲可不敢收你。”

东风吃了几口,更有力气叭叭了:“哼,我可不像你,要修仙的人就是了不起,瞧瞧你,电线杆、纸片子似的,你这体重还能御剑飞行嘛,重心能稳嘛?一阵儿小风就给你吹回长安城了,你再瞧瞧我,我这底盘,可稳了...”

岑迟笑道:“你这吃法,没有剑能带动,飞不起来总比被风刮跑强,略略略。”

东风:“就知道欺负我,哼,我也略略略。”

岑迟:“幼稚鬼。”

照现在这样的前进速度,不出意外,明晚就可到达华都城,传说中,瀛洲入口近期会在那里开启。

能够拜入瀛洲门下,是每个修者的梦想。岑迟对东风说的是“为梦想而来”,其实这并不准确,确切地说,她有一个理想,为了理想,她来了。

一开始岑迟与哈东风并不确定是否真的存在瀛洲仙岛,起初听说到瀛洲,缘于一个话本子,是啊,世人均是听说,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真。

后来通过从百事通小听那打探到的消息,才更加坚定地来了,小听的父亲是著名盐商慕容启,母亲是德贞祭司,擅长于占星算运。

近日,星盘有变,德贞闭关占卜中。

东风在心里真的很佩服岑迟,她以为,岑迟就为了一个子虚乌有的突然来的理想,就放弃了好吃好喝的郡主生活,想干就干,很有勇气。

她哈东风,嘿嘿嘿,是为了钱来的,听说瀛洲有很多好东西啊,什么神草、灵芝,况且,她家实在过于复杂,勾心斗角,她一个庶女,不被重视,应付起来实属费劲,出来走走很好,又是跟她最好的朋友一起。

她还听说,瀛洲的神仙们,保养有道,帅的帅美的美,去学一学回来开个美容馆赚银子也好,啧啧啧,想想就美爆了...

休息半刻,腿不那么酸痛了,正准备启程,一个戴着深蓝色斗篷的老妇人拄着拐棍,蹒跚而来。

老妇人:“两位好心的小姐,可怜可怜奴家吧,我已经好多天没吃饭了,鄙人家在皇姑村,好远好远,要走半个多月,来华都投奔儿子,可奴家那不孝子啊,不管母亲死活,硬说我是要饭的。”

接着,她抹了抹眼泪:“吾儿将奴家赶了出来,奴家也明白了,靠人不如靠己,老妇决定回家了,您二位看着慈善,才冒昧请求帮助,能否帮帮奴家,给奴家点碎银,或者东边有个客栈,能请奴家喝个小米粥否...”

二人并没有马上回答,沉思片刻。

岑迟道:“大娘,我也非常想帮助您,可是,你看我俩,就是个要饭花子啊,贫民中的贫民,天气越来越冷,我与姐妹二人穷得冷了连换洗衣物都买不起,一路化缘而来,饿极了靠街头行乞为生。”

老妇人挑了两下下眉毛,岑迟见她不信,继续道:“别说碎银了,连半个铜板都没有,我俩从东樊而来,走了好几个月了。您要是实在是饿,我俩这还剩半块大饼,可以分您点儿,好歹能充充饥...”

东风观察片刻,掖好裤脚,跺了跺脚边的泥巴:“大娘啊,您这斗篷,非富即贵,管我俩要钱,饿了不应该只是要饭的吗?而且,什么东边客栈,我俩可是弱女子,可不敢瞎走啊,再者,您点餐是怎么回事,还小米粥,我自己都喝不上哩,我看你是图谋不轨。”

老妇人也顾不得体面了,跳脚道:“你这小娘子,心思如此坏,不帮就不帮,为何折辱吾,老妇从来都是老实人,为何居心叵测,混球子东西,真吝啬,你们明明有钱。”

是的,老妇人名叫斐怪,眼神不再装可怜,阴森森的,她为了岑迟的玉佩而来,她知道岑迟与哈东风的身份。

但是经过初次交锋,见岑迟并不好骗,放弃了自己的原本计划。

东风:“真是聒噪啊,实在是受不了了,你瞧,就是有这种颠倒黑白的人,我就够聒噪了,但我可爱呀,你这嘴脸实在可爱不了,是不,阿迟。”

边说着边继续往前走,岑迟和东风就是有这种默契,一个眼神一句话就知道对方想怎么做,二人都讨厌这种虚伪的人。

东风讨厌是因为家里有很多跟这老妇人一样的人,她们满口礼仪道德,行事又狠又辣,心思如蛇蝎,就会装好人,好像天天戴着人皮面具。

岑迟认为,她有钱,那是自己的。帮助那是她足够好,不帮助也是她的自由。没有资格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指责她。老妇人的理由太蹩脚了,看不透其中心思,远离为妙。

二人没有继续理睬老妇人,继续上路。

在暗处,一位墨绿色衣袍男子,与竹子形同一体,隐于竹林之上,静静地看着。看来需要禀告老大,查一查这个老女人了。

该男子名为格特,杀手榜上赫赫有名,凡他出马,几乎从未失手。

已经跟了一下午了,想他格特何时如此倒霉过,前几日因将老大去花楼的事被夫人套出来,于是,被发配到这鸟不拉屎的荒山。

他小声嘟囔着:“这女人一路上还夸赞风景优美,我看,这里无聊至极,一点不美。”


世人相传:“东海之滨,其地四千里,西岸七十万里;

生神芝仙草,又有玉石,高且千丈;

出泉如酒,味甘,名之为玉醴泉,饮之,数升辄醉,令人长生;

洲上多仙家,风俗似吴人,山川如中国也”。

仙鹤遨游于云端,有持剑飞行者,乘神兽者,御风而行者,驾云者,飘飘乎、渺渺兮,如梦一般。

陆陆续续地,一群白衣、仙风道骨之人停于玉石山旁的凉亭之旁,其中,有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黑头发的、白头发的。

什么类型的仙人都有,当然也有梳着发髻的仙童,或嬉戏、或窃窃私语、或安静立于一旁...

其中,白头翁年岁看起来最大,心智却不见得是最成熟,总之,他是看起来最稳重的仙人。

待众人陆续到达,白头翁道:“众仙友请安静,今日汇集各位前来,合议开放仙岛一事,不知众仙家有何见解”。

话未毕,众仙骚动起来,窃窃私语,但无一人向前提出见解。

要知道,这等场合下,众人看法不一,就算是神仙,亦有自己的算盘。

蒹葭尊者想收男徒,因为白露殿女仙较多,男女比例严重失衡。

如风尊者修行万年之久,常以男童之身示人,仗着孩童模样,常到处招摇撞骗,嘴甜的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个老顽童。

如风尊者心心念收一个资质不平的天赋者,欲培养出来出去吹牛。

当然,非所有仙人均在场,有正历劫者、闭关者、云游者...

瀛洲一向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万年未曾向人间开岛迎新人,各尊者真人欲纳新者多,人多好做事,种仙草、浇神花...

岑迟与哈东风这边,太阳缓缓升起,日头渐毒,爬山爬的满头大汗。

边爬东风边感叹:“我,我俩真可谓英明,乞丐装完美至极,炫酷又低调,安全也,完全地遮盖了吾二人之美貌,怎么会有人打劫呢,必然是安全极也,钱财空也,大饼一袋,吾已藏之,嘿嘿嘿。”

岑迟:“你确定是低调?吾二人乃真贫穷,贫穷,乃本色,钱袋渐轻,话说,袋子里大饼如此多,长途跋涉,不累才是见鬼了,何用,你是怕有瘟疫肆虐,你我二人困于一地饿死嘛?”

哈东风:“非也非也,贫穷非我本色,抠门,乃你本色,有若干金叶子,还能造很久也,嘿嘿嘿。”

岑迟:“那不得攒着啊,我们需把钱花在刀刃上,再说哪有有钱到处说的,穷的就剩那么点儿铜板子。”

哈东风:“我发现,你是真抠啊,你们家没有一个贫穷的,你攒着给谁啊你,还刀刃上,你怎么跟我家苟苟搜搜的王得似的呢,再说,我就仅与你说之,我多低调啊。”

岑迟:“低调?拉倒吧你,就因为你的不低调不谨慎,咱都不知道啥时候让刚才那个老妇人盯上了,要不是精明如我,肯定又被骗了,以我俩的家底,咱可撑不起老是受骗。”

哈东风:“说到这个老太婆,我就想起来我此行之前开医馆遇到的那个死高老头了,我好心好意帮他治眼疾,都打烊了,愣是没来的急看我心心念的花灯展,我用我玩耍的时间帮他把脉抓药,第二天他胃疾犯了,非要赖我开的药害他,还让我赔他健康,赔他银子,气死我也,所以说世人啊,林子大了,各种鸟都有。”

俩人一边呼哧带喘地爬着山,聊着聊着,已经到了下坡路。

岑迟:“咱俩就快到华都了,听说华都可多好吃的好玩的了,咱俩去吃肉包、糕点啊,大饼吃多了,我要吐了,不想吃大饼了。”

就这样,有说有笑着,本应该第二天早上才能到的华都城,二人愣是咔咔咔一顿暴走,加上由于找到了一条小土路,走了个捷径,给提前到了。

某名墨绿衣袍男子由于一顿暴跟,还不能被发现,偷偷摸摸地,衣服已经不是墨绿了,早就没有了华贵的样子,衣袍变成了黑绿色,汗倒是没有,身上土是真多。

格特念叨着:“选了个土道,土死了,我身上一堆土。本绝世高手终究是败于土路,也不得不接地气啊。”

夜幕不知不觉悄悄地被揭开,墨蓝色的夜空月光皎洁,悬于夜空,零星的星星点缀着,显得格外温柔。

某位小墨绿,真的很惨,他没想到,这二位,旅途这么劳累,竟然还能出去溜达玩耍,没办法,必须继续跟着,毕竟,岑迟如果出了问题,他也一定会下场很惨。

岑迟与哈东风还沉浸在到达新地方的新鲜劲儿当中,吃了肉包与糕点,欢欢喜喜地买了好几袋好吃的好玩的溜达着。

灵气丹、隐形衣、飞行铃铛、岑迟和东风在买东西上有时候真的出奇地默契,都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按照她们的说法,万一有一天逃跑、偷东西啥的,这些东西都能有所帮助呀。

只不过卖家的眼神就很不一样了,都觉得这是俩个穷鬼,很是鄙夷的眼光,并不相信她们有足够的钱财来消费,岑迟仗着自己的乞丐服,各种卖可怜,一顿讲价砍砍砍,最终以最便宜的价格斩获了她们的战利品。

眼光这玩意,岑迟的态度一直是“管你如何看我,我快乐就好了,毕竟眼光这东西,在意,你就输了,何况,可以打折呀。”

岑迟悄悄地与东风说:“没错,咱俩是如此的低调,穷鬼出街怎么了,咱俩精神大富翁,潇洒又自在。”

哈东风:“你,是真抠啊,哈哈哈。”

这一晚,对于岑迟来说如此愉快,好友相伴,共同追寻梦想,边走边谈天谈地...

但就是同样的看起来如此温柔的一晚,对于温世,如此的残忍,这是他有史以来最痛苦的一晚。

与岑迟相对比,两个人的情绪,一个人在天上,一个人在地上...

这一晚,度就村的月色如此的温柔,但村子里静悄悄的,显得这种温柔好像有点阴森森,话说度就村,就位于华都城的郊外。

在这个小村子里有一个院子,簸箕放在院中的架子上,晒着干干的谷豆,那是温世的家,家中住着母亲和弟弟,他们三个这些年来相依为命。

可是晚上本该是收了谷豆的状态,谷豆们没有被收进屋子,种着各种花儿的土地也被胡乱踩了几脚。


温世从胡地城进货今晚刚回来,店铺都没去,直奔家中。因为他答应弟弟子义回来后要先回家,要给他带新鲜小玩意儿。

此刻家中的灯是黑的,他看到谷豆忘收了,以为是他健忘的母亲迷迷糊糊给忘了,他觉得母亲哪里都好,要说唯一的缺点,那可能她是个迷糊虫吧,经常忘东忘西。

细心如他,端起了装豆谷的簸箕,往屋里走着,但是回家的喜悦令他并没有看到土地上凌乱的脚印。

“难道是睡了吗?”他腹诽着,悄悄走进屋子,生怕打扰到家人休息。

然而点燃微弱的红烛,眼前的情况是:红色格外的刺眼,那是满地的鲜血。

这一刻,他感觉天都要崩了。

屋子里就只剩下尸体一条,那是他年仅十五岁的弟弟,不是亲弟,但他真的很懂事,什么都会做,挑水、帮母亲种豆子、做饭...多年的相亲相爱,他们的情感从来是浓于亲弟的,母亲呢?并不在屋中。

这种情况,实在是慌张,冒冒失失地出门,差点被跘了一脚,咚咚咚,急切地敲着隔壁六婶的大门。

隔壁六婶慢悠悠地走出来:“谁啊?”

六婶边披上衣服走出来边嘟囔着:“刚睡着,真讨厌。”

温世:“六婶,你知道我母亲去哪了吗?我家来过何人...”

交谈下来,推算起来,这是温世母亲莫名消失的第三晚,而弟弟看血迹,也很有可能是三天前...

生命这种东西,乱世之下,对于皇亲国戚那些权势者,命不过是成王败寇,机关算尽的结果,胜则生,败则死;那对于普通百姓呢,在很多人眼里,大概是贱命一条吧,今日报了官,县太爷明天恐怕就忘了,草草随便写一个理由便结案了。

类似的故事在他们县,他听的太多了,所以,温世鄙弃做官的,他并不想考取功名。

这一晚,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些想法,但是,担心前脚刚报了官,暴露了,后脚就可能被暗杀了,他知道,他们家的事肯定不是简简单单的事。

况且,他觉得他的母亲根本不像一个村妇,她拥有绝世之姿,非凡之能。

教给他的各种知识与技能、见识与谋略,是任何书里都没有的,所作之品,精妙绝伦,当世未有,即使在这个小村子里,他觉得,她也是那么闪耀。

压抑住情绪,他勘察了死亡现场,收集了该收集的东西,记录下了自认为应该记录的东西,疑点重重。

他痛苦至极,恨不得马上冲去报仇。

但是,一定是送死,他心里很清楚。

他的母亲说过:小世,控制不了情绪的人,终究难成大器,有本事的人是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的,冷静非常的重要,冷静下来,你才能理智地思考,做出正确的选择。

这一晚是他人生的至暗时刻,眼前的幸福突然就全都消失了,唯一的最亲的人没了,他想,情绪是压抑不下去了,不可能压得住,一定要查明为什么,此刻这是支撑他的唯一理由。

乱世之下,生活艰难,他没有什么复仇的力量,即使知道真相又能怎样,没有权没有势没有钱,就算是去寻找线索,就他的三脚猫的功夫,恐怕刚上就要被打死了,根本活不到真相大白的时候。

活着,就有希望,而现在,恐怕他们家是被盯上了,他必须尽快离开。母亲说过,如果有一天陷入困境暂时无解,就去瀛洲。

他要去,去了之后再筹谋以后的路。

最近来瀛洲的人不少,不知道哪里传出去的消息,说近期瀛洲的入口会在此开启。

华都是个大城市,即使是这么多人来到这里,本地的人也并没有感觉到人变多了,因为这里每天都有更多来来去去的人。

生活就是这样,来来去去,每个人在人群之中就像个小黑点,甚至在很多时候,旁人都是注意不到的,因为每个人都很忙碌呀,路人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同一个目的地,都是去瀛洲,如此美丽的地方,来的人各有心思。

有的人是为了名,仙者,不为世俗所累,听起来多么的高大上,道观的真人备受尊重,要是学会了道术,光耀门楣;

有的人为了利,皇帝痴迷长生,花重金寻找长生之术,他们化身金钱与地位的使者;

有的人为了一个理想,想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岑迟是这样;

有的人为了逃离,想换一个地方生活,哈东风是这样;

有的人为了强大,为了寻找真相,为了复仇,温世是如此;

有的人没有目的,只是路过,缘分罢了...

瀛洲是共同的目的地,来的方向却不同,然而,殊不知,命运的轮盘是早就写好的,这些人与瀛洲的缘分,都是有一定命盘的。

当然,命盘偶尔也会转向不一样的地方,并不是所有的命盘中人都来到了华都,神奇的很。

此刻,瀛洲岛上,司命星君正捣鼓着他的新玩意儿,边叨咕边说着:“咦?这个人,命咋跟显示的不一样呢?显示错了吗?不应该啊...”“嗯,那这个人是咋回事,突然生病了来不了了...”“那这个人咋也不对呢?”

一块像鹅卵石一样的能根据需求改变大小的石头,这就是司命星君为瀛洲专门做的命盘,据说是五百年前新做的,反正别的神仙们都看不懂,在他们眼里,仅仅是一块圆形的大石头。

司命星君这些年天天神神叨叨的,说就要有大事发生,经常研究自己的新设计,对着石头算啊算的。

当然,他也经常出差错,但用他自己的话解释:“斗转星移,错综复杂,命格会变嘛。”

招新的准备工作,在瀛洲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主持工作大家都觉得很是繁琐,没有仙者想干,最后,大局还得白头翁来主持。

其中,发放入场券的工作倒是获得了很多人的青睐。

原因如下:一来,这个工作简单;

二来,既可以工作,又可以借着这个由头公费游玩,像客栈费啊,食费啊肯定都是报销的,多么完美;

三来,可以为自己物色好徒弟,提前就可以认识到所有拜师者...

对于报销,瀛洲有个经济联合会(简称经联会),每年大家都要根据自己的仙级交会费,用于大家共同的开销,瀛洲人杰地灵,物资丰富,经联会自然也是不缺钱的,报销比例百分之百,但是要用花花镜拍下消费的情景。

再说起花花镜,这绝对是个好宝贝了,由墨子舒制作,消费造假它都能监察到,并且可以自动传至经联会总部。

一旦发现造假,仙者们要假一赔十。渐渐地,各位仙者们也就不动造假这个心思了,因为还没找到花花镜的bug。

好工作总是挤破了头,人间是这样,神仙也是这个样子的,大家都知道好发放入场券的活好,都急着争取。


前一天晚上,白头翁刚用纸鹤术给众仙家发放了招新计划书,今天一大早,白头翁连懒觉都睡不成,一堆人堆在他的门口,叽叽喳喳地吵嚷着。

但是啊,贼还是如风这个老顽童贼,这么一石三鸟的好差事他可不能放过,已经好久没见到新人了,他势在必得一个棒棒的天赋徒弟。

昨天晚上愣是一反常态,也不睡觉了,刚收到信息,就披着睡衣,亮着两只大眼睛,急吼吼地飞来了。

难为白头翁了,费死个劲,伤了一堆脑细胞,做了一天计划书,刚想睡觉。

得,刚要眯睡着,老朋友如风老顽童拎着他那埋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好酒来了,还跟他卖萌,非要举杯邀明月,跟他把酒言欢,谈谈仙生梦想。

最后,说话绕来绕去,把白头翁绕进去了,稀里糊涂地不知怎么,就答应了如风尊者把这个发入场券的工作分配给他。

发放入场券,但是又没有什么具体的要求,如何发放呢,嘿嘿嘿,像如风尊者这么个坑蒙拐骗的人儿,既然全权代理了,以他的性格,可得想个好法子,总共一百张券,发财的机会又到了,他昨晚喝完酒,那可是神采奕奕,一晚没睡,就研究发家致富的好路子了。

第二天早晨,他穿上了自认为最可爱的衣服(其实就是个灰不拉几的长袍斗篷),他想,他得表现得招人喜欢一些,加上他是给大家带来好东西的,他相信,大家一定会很乐于掏腰包的。

鉴于大家没进过瀛洲,没有人认得这票啊,万一都不相信他呢。

于是,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他带着他家年画娃娃一起去了,要知道,在人间很多人家都贴年画娃娃的,年画娃娃的辨识度高。

于是他就开启了他的坑蒙拐骗之路,每发一张票,外加一顿夸夸服务,真是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能力发挥到极致,按照他的理论,我都收人家银子了,那,嘴甜点是应该的,得让人家有物有所值的感觉。

前五单都很顺利,到了第六单,对象是一个小胖子,小胖子长得很秀气很可爱,如风尊者觉得,小胖子的嘴抹了蜜,甜的齁得慌。

于是俩人开启了互夸模式,小胖子一会儿说:“小弟弟,你长得真可爱。”一会说:“你真是个聪明的小天使...”

总之,如风老顽童说几句话,他总能找到不同的点夸他,还频频点头。

如风尊者觉得,自己遇到对手了,怎么瞎说他也点头,有点扛不动了,他甚至一度怀疑,这个小胖子在调戏他。他堂堂尊者的威严真是一点都没有,虽然他走的是可爱风,但是,他是神仙呀,怎么一点都不尊重他。

但是小胖子还是很招人喜欢的,没办法,最后给小胖子打了五折。

第七单的时候,来到了岑迟和哈东风这里。

如风老顽童刚来,眼睛圆圆地转了两下,传音年画娃娃:“坏了,坏了,娃娃们,我的天,她俩这么贫穷,衣服全是洞,我们不用倒贴银子吧。”

如风尊者自报家门后,岑迟和哈东风对如风尊者一开始还是非常尊敬的,板板正正地倾听着,偶尔回答一下。

聊着聊着,老顽童又开始卖萌眨巴着大眼睛,导致岑迟和哈东风一度忘了,神仙是什么年纪,就当他是个小弟弟。

偶然间,如风尊者问岑迟:“你为何想来瀛洲啊,小姐姐。”

岑迟觉得,谈理想梦想什么的太俗了,谁天天把这东西挂在嘴边啊,况且一个小弟弟,说了也不能懂。

于是,自以为很幽默地回答道:“我想来种土豆,很是好奇瀛洲的土地种出来的土豆是啥味儿。”

其实,她与东风吃的午饭,有一道菜是甜醋土豆片,她俩就聊了一下这个问题。

如风尊者万万没想到,他大瀛洲岛,钟灵毓秀,仙气飘飘的地方,竟然就想去种土豆子吗?万万没想到回答是这个样子的,不应该回答梦想什么的吗?别人都是立下雄心壮志、要改变世界的。

如风尊者跟年画娃娃传音:“对比之下,本尊可太成熟了,哈哈。”

如风老顽童虽然爱财,但是,有时候,却是一个好神仙,他不忍提银子的事,毕竟,人家都那么贫穷了,连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走前,留下了二十两银子。

如风老顽童对自己也很是感动,跟年画娃娃说:“瞧瞧我,我真是一个好神仙,做神仙的,就是要有一颗平等之心,要体恤疾苦。”

岑迟和东风还没来得及反应,如风尊者已经一溜烟儿提溜着俩年画娃娃离开了。

岑迟道:“咱俩是真穷啊,神仙都看不下去了。”

到了第二十单的时候,是温世。

如风老顽童叨叨叨叨地说了半天,卖萌了半天,由于温世还沉浸在伤感没有完全走出来,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如风尊者。如风觉得,这人好冷漠哦,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本来都要放弃了,温世随手一掏,一大叠银票,这可是他的全部家当,毕竟是开杂货铺的,他售卖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

温世道:“来的匆忙,没有一百两的,给你这个吧,有劳尊者了,感谢。”

他拿了上面最小的二百两的票子给如风尊者。

如风老顽童从他掏出来,眼睛就大放异彩了,眼睛里都是银子的色彩,再也不觉得面前这人冷漠了,瞬间觉得他好有性格好酷好帅哦。

于是开开心心哼哼着小曲儿离开了。

就这样,如风尊者既赚银子,同时也做慈善,偶尔还济济贫大街上的小乞丐,发完了一百单,口舌干渴,两个字形容:嘴累。

不过,如风老顽童很开心。因为:第一,做了好事,神仙嘛,就是要有侠义之心,能帮则帮,虽然是拿别人的钱财帮忙,嘿嘿嘿,他如风只是勤劳的财富搬运工。

第二,他也挣了小钱钱,最后还是剩了一千两,如风尊者很是满意,又可以加餐了。

就这样,一百个人的摸底工作做好了,他拿小册册记录了下来,同时他也记录了他喜欢的人的名字以及他认为有天赋的人的名字。

小胖子、温世、东风等人在他的名单里,至于岑迟,那个要种土豆子的姑娘,他潜意识认为她仙岛种土豆,主意太差,并没有记录在册。

接下来,就是入学初步测试了,如风老顽童心里很是期待,又有热闹可以看了。


收到了入场券,便是内心的激动与雀跃了,所有人都盼望着三天后瀛洲山的新征程,哈东风梦里都喊着:“神芝草,你别跑。”

复仇心满满的温世除外,因为他还不知道自己去瀛洲山到底应该有什么具体的目标任务,还尚有一些迷茫。

岑迟和哈东风在吃吃喝喝玩玩闹闹中度过了这三天,这天早晨,二人摆好姿势,食指触在入场券画的开关上。

哈东风:“咦?奇怪,那个神仙不会是假冒伪劣的吧,已经到点儿了呀,怎么还没...”

话未毕,二人被一股气流包裹,已经传送进了瀛洲山脚。

慢慢地,睁开眼睛,东风抬头看了看周围,不禁感叹:“哇塞,群山层峦叠嶂、小舟从之划来,湖水清澈可见飞鸟、仙鹤飞于云层之间,好好看啊这里,像画一般。”

岑迟看着眼前,并没有时间腾出来嘴巴回复她的感叹,无疑,确实是太美啦。

周围已经被输送过来的其他同学,也都:“哇塞...”“哇...”

哇声一片,上次出现这种青蛙群“哇!哇!哇!”的情景还是瀛洲岛的数万年前了。

一白色仙裙的仙女踏着云朵,发带随风飘动,款款落地:“首先,欢迎各位道友的到来,接下来是初步测试,测试结果作为今后的修行定位方向参考指标之一,时间为瀛洲一刻钟,即米虚境中一天,一天之后按照采到的神芝草数量进行排名,禁止大家互相打斗,方法不限,现在开始。”

说罢,一个化妆镜置于空中,化成了米虚境的大门。

米虚境,乃蒹葭尊者所执法器,虚幻之境,可随心而创,亦可作为另一空间为主人所用。

小胖子魏帆:“仙人,神芝草长什么样子啊,共有多少,有什么特点啊?边问边往里走着。”

仙女:“待时机成熟,会有线索。”说罢,消失了。

一位穿黑衣服的修者,长的就很暴躁的样子,酷似张飞。

这个人很奇怪,情绪忽高忽低,嗷嗷的嗓子,倒是一看就是性情中人。

这一天,神奇了,他没有缘由地出奇的暴躁,抱怨道:“真就奇了怪了,什么游戏规则都能想出来,自己寻找线索,咋不上天呢?”

“是啊是啊,不科学啊”,一个老妇人回应。

什么声音,如此熟悉,岑迟、哈东风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我去,冤家路窄啊,这是什么绝世缘分”,哈东风一眼便认出了,这不就是那天那个要银子,要喝小米粥的老妇人嘛。

哈东风低下头对岑迟说:“真是啥人都有仙缘了,这么不善良的人要是当了神仙,恶人当道,那可坏了。”

岑迟很是认同,撇撇嘴,点了点头。

是啊,如若在位者是坏人,是不会理解什么是慈悲心的,不可能以平等之心、公平地对待世界,坏人当道,乱世更乱。

“不会武功,没有道术基础,就这么进去,好怕嗝屁了,慌啊。”

“听说看草的神兽也都是上古级别,我还没见过神兽。”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

魏小胖觉得部分人情绪有些负面,这种情况下整体的士气会受到影响,并不是一个好现象。

无论什么场景中,总有丧里丧气的人,总有佛系的人,总有摆烂躺平的人,但同时,也总会有豁出去造,勇敢、乐观、自信、努力的人。

魏小胖天生一个乐天派,就是给他扔悬崖底下了,说不定他都能一边挖菜,一边乐呵呵地赞美悬崖下的玫瑰。

“车到山前必有路,无需着急,无需着急。”魏小胖老神在在地热情宽慰着抱怨的人。

“滴~恭喜魏道友,触动鼓励者身份,获得惊喜大礼——神芝草画,附蒹葭尊者亲笔签名。”空中突然传来播报声音。

随之,大礼包飘落到他的面前。

众人石化,惊!张飞哥:“我去,这是什么情况,这大兄弟是神人吧,刚劝完不用着急,神芝草画,这就从天而降了?真是个幸运娃本娃。”

“这测试套路,没谁了,真是绝了”,岑迟道,她是真佩服设计者啊,就连哈东风,脑洞都没这么大,奇人也。

另一边,仙者们齐聚一堂,小板凳搬好,西瓜在手,就等吃瓜,这等热闹景观,可太久没见了。

之所以仙者们认为有热闹,其中一方面的原因,制定游戏规则的仙是蒹葭尊者,蒹葭只要涉及什么考核,其内容设计风格都是:越变态、奇怪越好。

用她的话就是要出奇制胜,不让让人摸到她的出题套路。

于是,就有了,被测的痛苦,吃瓜的快乐。

蒹葭尊者对外说的是她相信她们的能力,一代更比一代强,毕竟“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对内说的是,“多么解压啊。”

毕竟,平时白露殿,事情可太繁杂了,培育神花一件事她觉得就很累了,而且她还要管理那么多人,她一个社恐,不喜欢出门与交朋友,社交很困难,偶尔端端水处理各方关系,端水也是个费脑子的,实在辛苦。

所以,考核测试什么的得找点乐子,必须让自己放松放松,快乐快乐。

另一边,大家还在满眼羡慕看着小胖子,温世突然没头脑地来了一句:“乐观起来,大家加油。”

???大家问号脸,看着这个怪异的年轻人。

温世内心“呵呵呵,好尴尬”,这话他自己也意识到此情此景,并不恰当。

但是,他着急说啊,早说早利索,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何况掉惊喜大礼包,多好。

话毕:“滴~恭喜温道友,触动鼓励者身份,获得隐身装备一套。”空中再次传来播报声音。

“哇塞,掉的东西不一样啊。”

哈东风赶紧跟上:“我们可以的,嗯,我们一定能行。”

过了很久,东风还抬头等着天上掉馅饼呢,但是三十秒过去了,大家也望天上看,什么都没有。

东风觉得自己的头上一群小乌鸦飞过。

蒹葭尊者摸了摸额头,觉得这个女孩儿真喜气,她有这么低智商吗?设计重复的,那就是在质疑她的创新力。

于是空中传来蒹葭尊者的语音播报:“事不过三。”

接下来,一顿爆笑,哈东风尴尬至极。

岑迟刚才也想喊来着,慢了一步,此刻很庆幸,幸亏没说,她笑的不行,对东风道:“事不过三、事不过三。”

东风拍了拍自己的红了的脸,不死心道:“阿迟,你说这个设计测试内容的女神仙,还能设计什么身份啊,我俩去当一下”...

是的,岑迟也相信东风说的。

岑迟:“我觉得你说的对,我也觉得设计者就是个女神仙,哈哈哈。”

隐身装备倒还好,就一套,没有办法共享,小胖子的神芝草图片可是大家目前最缺的呀,于是,众人目光又聚焦到了小胖子。

小胖子情商还是颇高的:“那,大家一起看吧。”于是大方打开了自己的画轴。


画上的神芝草,长相平平,其实就是会发光的大蘑菇,有了目标,也就没有必要都在入口处杵着了,部分人离开了,各走各路;部分人选择寻找盟友结伴合作。

岑迟与哈东风一路走来从未分开过,自动结盟,能够相互照应最好不过。

小胖子、温世,岑迟与东风几个的站位正好在同一片儿,岑迟想着跟着有道具的结盟,总归不会太差,况且,这个人看起来也不笨,于是她们三个都想与之结盟合作。

三人默契的出奇:“咱们合作啊”“结盟啊”“结盟不”。

小胖子不必说,幸运儿体质,何况还贡献了神芝草画轴,不像个坏人,温世是愿意与他合作的。

至于,这两位小姐,并不熟悉,然合作,想了半天拒绝的理由,看着岑迟真诚的眼睛,看她俩这乞丐样儿,一定生活的很困难,本来就很可怜了,一起就一起吧。

岑迟感受到了同情的目光,因为深陷贫穷被频频同情与帮助是一种什么心情,既开心又不好意思。开心的是轻松的得到了帮助,不好意思的是,这份同情她们受之有愧,我穷,我装的。

诶,很是无奈,她以为今天来瀛洲能给发一套衣服呢,按常理应该统一制服的吧,东风前天逛街特别想买,她愣是拦住了,还骂人家:“你个败家玩意儿,买什么买,等着就发了。”

岑迟内心很是后悔啊,心想:“早知道就买一套衣服了,不过,只靠人格魅力,我能征服这冷漠男吗?”自己又摇了摇头。

她劝自己:“行吧,凭着乞丐姐妹花的人设,生生赖得了一个白捡的队友,以后都是伙伴儿,不用算的那么清,找机会偿还吧。”

于是,四人组成了小分队。

如风尊者对这组可是相当的关注了,好几个人都是他偷偷看好与关注的,丐帮姐妹花、招人喜欢的小胖子、土豪二百两,这几个人在一起会擦出怎样的火花呢?有趣、有趣。

温世:“出于对传说的迷信,神芝草应该不会是像山里的野蘑菇一样好捡吧,不然,也太简单了,所以神兽可能也是真的有的。”

没错,神兽是蒹葭尊者的好朋友,蒹葭曾经救治过貔貅,所以,貔貅确实就在这米虚境中,它和神芝草一起被放进来了。

除了一颗真的神芝草,还有十五余颗假的神草,经联会会长华林使者当初看到蒹葭尊者的测试计划书,都要吐血了。

但蒹葭是不相信这些人能够收获真神芝草的,毕竟上古之兽,异常凶猛,战斗力爆表。

小分队各有各的小心思:岑迟一心想着好好表现做任务;哈东风财迷上身,她想弄一株这玩意,等以后回去卖钱;魏小胖子属于随缘派,遇到了就好好干,想办法弄个过来,遇不到,无缘,就拉倒吧;温世的态度是势在必得,既然来了,要做就做到好。

小分队商议了一下,决定去林子,去山上晃一晃,看看有没有别的线索。除了魏小胖子,大家都赞成,魏小胖子不想太累,但是基于组织,也就跟上了。

竹林之中,有一猫咪大小生物,形似小老虎,身形如小虎豹,首尾似龙状,其肩有一翼,踱来踱去,边蹦跳着边跟神芝草说着:“怎么还没有人来这边啊,要不我去看看,都过去三刻钟了,真笨,这山顶不是很明显嘛,就有啊。”

貔貅神力通天,外形可大可小。

神芝草也不只是单纯一颗发光蘑菇,它可以让自己不发光,可以说话,可以移动,但是并不能化形。这个山里,总共才藏了一颗,尽在小貔貅掌握中。

神芝草,有起死回生之效,三万年来,都要绝迹了,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几颗,蒹葭只知道她这有一颗,灵子海有一颗,其他的并不知晓。

哪来的那么多神芝草,都是忽悠大家的。

剩下的假神芝草,更容易发现与获取。假的神芝草是不能移动的,虽是假的,却也是会发光的仙草,亦是稀缺药物。

八只二级灵兽各看守一颗,用来增加难度系数;

“路不拾遗”随机奖励两颗,因为诚实守信可是自上古以来,传承至今的传统美德;

山顶一颗,努力的人需要被奖励;

剩下四颗,随机扔在山上,毕竟幸运也是一种实力。

先捡先得,共计十五颗。

假的神芝草是蒹葭首席徒弟李大聪明去年刚培育出来的,这个缺德玩意儿,拿这个去骗了魔界休战100年,魔君没见过,自然信了。

小分队于第四个钟头的时候来到了竹林旁,温世第一个坐下,依次是岑迟、东风。

走了太久了,小胖已经有些跟不上了,糊糊涂涂地跟着,一不小心被绊了一下,脚陷进了一个坑里拔不出来了,一着急,猛地一拔,拽出来个不知道什么东西。

小胖揉了揉眼睛,又打开自己的画,对比了一下,兴奋喊道:“喂,你们快来,看!”

东风刚坐下,顺着大家的目光看过去,神芝草!

于是三人来到了小胖面前。

东风:“啧啧啧,他可真是凭实力幸运啊,幸运的我都想要嫉妒了,他是不是有什么超能力啊。”

岑迟:“他有,超,幸运。像我这种衰神附体的人,这辈子可能都体验不到这种幸运。”

东风:“阿迟,你有没有发现,自打咱们来了瀛洲山,你好像没那么倒霉了,没出现过鱼刺卡嗓子、出门跘石头、客栈招贼、山头被骗钱...的情况。”

岑迟:"是哦,难道仙山的仙气洗去了我的倒霉气?感谢各位神名。”说着说着就向四周双手合十鞠躬。

顺着竹林继续前行,这个时候,快要能看到山顶了,一只半人高的野猪一样的动物出现。

它在一个蓝色的光球圈子里,应该是结界,圈子的中心,是一颗神芝草,这庞然大物的尾巴梢儿触碰着神芝草的菌柄,看了她们一眼,又眯起了眼睛继续打盹。

灵兽有灵,通人性,经温世的提议,隐形衣是时候发挥作用了,他们决定过半刻钟假装下山。

只缺少一人容易起疑,那么就在不远处她们假装吵一架,表演分道扬镳,到时候返回来俩人,在光圈外引诱灵兽,温世穿上隐形衣伺机从后部偷取。

岑迟体力充沛的很,是肯定参与计划的,东风一看小胖子已经满头汗了,自己虽然也很累,但没他那么严重,于是,小胖儿原地等待。

岑迟在圈子外找好角度用石头扔灵兽,特意找了不大的石头,怕给它打痛了,毕竟人家好好地站岗,是他们非要去惹人家。

第一下,灵兽波澜不惊,没有反应。

岑迟挑衅“诶呦,它脾气真好”。

换了一块大一点的石头,又扔,灵兽呲牙,发出吼吼的声音。

“懒洋洋的,怎么没有斗志,脾气咋就这么好,我就不信了,都这么挑衅了,还能忍?”

换了一块再大一点的石头偷袭,灵兽终于动了,避开了石头,并且扑倒圈子旁,张开大口,冲她俩凶吓。

温世刚要出圈,瞬间,马甲暴露了,隐形衣自动播报:“八刻钟到,该道具失效。”

东风:“这道具,制作的真绝。”

幸亏跑的及时,温世安全撤退,灵兽气坏了,张牙舞爪扑着结界。

东风:“野猪朋友,打疼你的话对不起了,我们也是为了任务,不是故意的。”

说罢,那位假的野猪朋友呜呜叫了两声,没守住仙草它很委屈。

岑迟:“道具实损,还有时间限制。”

这边,经联会会长华林使者打了个喷嚏:“嘿嘿嘿,节省经费,节省经费嘛。”


接下来,四人重聚于魏帆处,正想商讨下一步,被山顶的光闪到了,隔的那么远,却能够清晰地看出来,是神芝草。

这也是蒹葭尊者的设计,只有在解决一只灵兽之后,才能看到山顶的神芝草,当然,魏小胖是看不到的。

在这个时候,语音播报:“您好,我亲爱的朋友,米虚境共计15颗神芝草,还剩5颗未被找到。”

蒹葭想看看在拥有神草后,她们还愿不愿意继续努力、坚持下去。

按照15颗的数量,魏小胖和温世完全可以停下来了,他们已是佼佼者了。

岑迟与东风的意思是她们俩去就可以了,他们就别受累了。

温世看了岑迟与东风一眼说:“刚才你们帮了我,这一颗,不是我自己的,它属于咱们三个的共有战利品。”

岑迟与之相视一笑。

魏小胖子:“我觉得我们现在不仅仅是队友,也是朋友,我也休息好了,一起吧,有始有终,也快结束了,出发。”

友情是很简单的事情,可能,就是从这一瞬间,岑迟觉得她们都成为了朋友。

经过了两颗神芝草,大家已经彼此建立了一定的信任,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边聊边往山上走。

哈东风问:“你们为什么来瀛洲啊?”

魏帆:“我路过华都游玩,顺道体验一下。”

东风:“体验什么。”

魏帆:“仙人的生活。”

众人又看着温世。

温世:“我...”,他并不想也不是完全信任这些新的伙伴们。

他看着上山的弯弯曲曲的小路:“我来挖地瓜,尝尝瀛洲的地瓜神不神奇。”他继续道。

东风:“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跟岑迟,我看你俩绝配,她要种土豆,你要挖地瓜。”

岑迟被调侃脸瞬间红了一些。

温世没想到,有人的回答会跟他相似,对这个姑娘也是加深了好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四个人大笑。

魏帆:“话说,你为什么叫哈东风啊,你这名字,好有喜感,为啥不喝西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又是一串笑声。

山顶的神芝草很顺利地就拿下了,东风突然哭丧着脸,悄悄跟岑迟说:“阿迟,我兜里的金叶子都没有了,丢了。”

另一边,貔貅还摇头晃脑地蹦跶着,今天它很开心,很久没吃到金子了啊,今天吃了好些金叶子,貔貅最爱吃财宝,快乐极了,它跟唯一的真的神芝草炫耀着。

没错,就在小胖子被绊倒发现假神芝草的时候,东风的包包短暂地被放在了树下,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神芝草上,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边。

貔貅它全给吃了,从头到尾,也没有人注意到过它。

这个小东西,偷偷摸摸地来了,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挥一挥爪子,不留下一个脚印,不带走一块泥土。

夜幕已经降临,大家并不知道怎么出去,测试也快接近尾声,收获三颗神芝草,四人无事可做,坐在山顶,看着星星。

岑迟想家了,东风还在琢磨着她的金叶子到底丢在了哪里,小胖子觉得此行没白来,满足。坐在岑迟旁边的温世,想母亲和子义弟弟了,不知道哪颗星星是他们。

时间到了,一股气流包裹过来,所有人被带回了瀛洲山脚。

仙使统计测试结果,共被找出13颗神芝草。(真神芝草没有人见到,貔貅也没人见过。)

根据新规则,合作取得的神芝草可以当两颗使用,随意赠送,当下就要上交验收。

规则是众仙在吃瓜观看之时临时想出的,她们觉得合作与信任也值得被奖励。

手持灵芝的人自动进入大浪班,其余人进到浪花班。

魏帆:“班级的名称与瀛洲岛的仙气并不相符啊,像温世家村头大姐荷花取的名字。”

接下来到了分发衣服、书籍与安排住处的时候。

一群仙童端着托盘整齐地来到众人面前,白头翁,手起拂尘落,衣服已经换好。

男修的是浅蓝色内衬,白色外袍,女修的是白色内衬,淡粉色外袍,每个人腰间都包伴有专属于自己的白玉小牌牌,写有各自的名字。

岑迟与哈东风已经气质大变,与乞丐的样子判若两人,再也不是丐帮姐妹花了。

尤其是岑迟,绝美的容颜,不凡的气质,衣袂飘飘,眼睛干净利落,穿上 浅粉外袍,爽朗一种又带有一丝丝温柔。

温世绝对是与这套衣服适配度很高了,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好像从来就没变过,感觉很孤独,又很洒脱,不像是来拜师的,一副他是师父的架势,又拽又冷漠,但实际上他的道术,啥也不会。

阳光明媚,微风轻拂,不知道为什么,岑迟与温世的眼光又在了彼此的身上,两个人都有所改变。

岑迟觉得可能相似的人会彼此吸引,她觉得她们好像是类似的人,但是类似的人可以在一起吗,因为太相似了,会不会不快乐。

愣了愣神,岑迟觉得自己在想什么东西,有些害羞。

温世被小乞丐的华丽变身惊艳到了,眉眼容貌,他甚至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愫在萌生。

看到岑迟收回眼神,他觉得自己的眼神也有些唐突了。

魏小胖子穿上这套也成熟多了,男人了很多。

东风永远画风清奇:“哎呦,这衣裙,也没兜子啊,还得戴这个另配的小包包,穿衣服还要多穿好几层,还是乞丐服自在,我得回去在里面缝制一个兜子,装点儿我铜板子。”

岑迟知道她说的什么:“还有铜板子?”

东风:“嘿嘿嘿,我还有几个,我还有几个。”

狡兔三窟的家伙,绝对是把金叶子藏在了几个不同的地方。

岑迟:“得了吧你,就你那手工,上次你帮我补的乞丐服,缝完显得更破旧了、更贫穷了,你的手工活还不如手残的我呢。”

东风:“哼,那你就不懂时尚了,我给你缝的花边,今年最流行的针法与样式。”

岑迟不想跟她贫下去了:“行吧,咱是街上最靓的小乞丐。”

白头翁与仙童们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剩下两名仙使,为大家一人发了一本天书,大浪班发的是黑色的,浪花班发的是墨蓝色的。

东风急吼吼翻开想看看:“什么东东,啥也没有啊,我这浓厚的求知的欲望啊。”

仙使耐心道:“大聪明师兄说,这是要你们第一个需要学会的,闭上眼睛凝神专注,能看到里面的字就算成功了,三天后收验。”


等到仙童离开,东风忍不住了:“大聪明师兄,哈哈哈,聪明人真的会叫大聪明吗。”

据说,就是大聪明师兄教导大浪班,教学风格非常地放飞,只要完成任务就行,别的一律不管,而每日必须的任务之一剑术五小时。

至于浪花班,由桂花仙子教导,学习时间安排的井井有条,教学风格以严谨著称。

男修住在东边东瞭居,女修住在西边西琼居。

天书即多为天机,需摒除杂念,专心致志,心不静者是看不到字的。

回来西琼居后,岑迟这会子在东风屋里嗑瓜子呢,她已经研究明白了,发的就是一本书的外壳子,里面的内容都是小广告,记录的是华都哪家的吃食好吃,哪的说书馆精彩...

哈东风的学习进度嘛,抓耳挠腮,越静不下来越烦躁,越烦躁越专注不了。

“啊啊啊啊~好烦啊,明天再说吧,今天的心情不适宜钻研学习。”

于是她去切西瓜了。

三天之后,大浪班所有人都学会了看天书,除了哈东风。

这让大聪明仙人想起了玉鼎真人,那么多万年的岁月里,精通各种理论,啥秘籍都装在他的脑子中,只要一遍,全都烂熟于心。

但是,这个老头儿,背了半天,就是不会运用啊,驾云学了数万年,他的徒弟都会了,他自己没学会。

没错,他是一个只教授理论,不教授实操的老师。

李大聪明对这个学生很是头疼,他不明白怎么会有人三天还学不会看天书。

但是呢,他需要把更有效的时间投入到发明创造上。

于是,桂花仙子成了东风的第二师傅,此刻,作为旁听生的哈东风同学正坐在浪花班后排听桂花仙子讲神史。

大聪明说听课有利于提高注意力,让她多听多悟。

他还说,如果学不会,就两边的课都上,上完大浪班,就去浪花班,无缝衔接。

果然,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就这样,学习、修行,过去了半月有余,大家都对瀛洲岛及修炼有了一定了解。

进步只有更进步与停步之分,哈东风当然不可能一直学不会读天书,上两份课需要晚归三个时辰,有时候,凭桂花仙子的严谨教学劲儿,还要拖堂,一个五分钟,又一个五分钟...

有一天,她终于学会了,开开心心地与浪花班告别,回来西琼房就躺下了。

今常值得庆祝,她决定,躺平睡大觉。

另一边,最近御剑成了岑迟、魏胖子头疼的问题。

御剑是基础,不学会御剑,就不能学驾云,而不学会驾云,就不能学御风。

真可谓是一环套一环,大肠包小肠。

大聪明安慰她们万事开头难,只要肯用心,与其说是安慰,不如说是大聪明在点她俩还是不够努力。

哈东风在御剑方面,真是天赋异禀,刚学就会,用她的话就是“上帝好歹给我留了点修行的希望。”

温世,大概是个全能选手吧,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天才,功课几乎门门优秀,让大家很是羡慕。

魏胖子:“这个好难,是不是因为我太胖了,剑载不动我。”

岑迟以为自己够努力了,可仔细想想大聪明老师的话,努力只有更努力呀,哪有什么自以为。

这一晚,岑迟练习御剑,意外地遇到了温世也正在练习。

他的进度令她很羡慕,月光之下,认真且努力,月光镀在身上,整个人在发光,这一刻他的衣袍被微风吹拂,衣脚飘飘,充满了仙气。

但是,羡慕别人没有用,她自己还是需要老老实实努力。

练到一更的时候,勉勉强强岑迟可以上剑了,但是方向啥的控制的还是不行。

岑迟决定要回去休息了,她觉得自己的黑眼圈已经要顶不住了。

温世仍然继续在练习,她们眼神对上,相视一笑。

岑迟心里想:“哪里有什么天才,如果他是天才,那天才在背后如此努力,岂不是更更厉害,更更了不起。”

岑迟走后,温世看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也收剑离开了。

日子就这样过着,她们什么都学,五音、书法、唱戏、杂耍、下棋...哪个神仙有空了哪个神仙就会来教一教。吸收的程度因人而异,毕竟不同的人在不同的领域,天资不同。

岑迟真的在这里种了土豆,但是好像确实有人偷她的土豆,少了一些。但瀛洲的土豆跟人间的一样,味道并没有什么区别。

如风尊者与土豆子姑娘一起下过棋,不再认为她就知道种土豆、吃土豆;司命星君来教过剑法,尤其欣赏温世;经联会会长华林使者频频赞叹哈东风的经济头脑。

时间久了,岑迟觉得,多少人梦寐以求来瀛洲,来之前她也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来这生活了之后,也没什么大区别,神仙也需要努力,神仙也会吃土豆,神仙也会因无聊而四处游玩玩水,神仙也会耍心机、神仙也会为银子少而烦恼,哈东风一如从前,她们都一如从前。

但是,不同的地方在于,她们的能力变强了,无论是谋生的手段、说话交际的艺术、博弈的谋略...

一年之后,是时候正式拜师了。

每个要收徒的仙者都来教授过课程,毕竟,要实践才有认识。

收徒有个仪式,首先要测试大家的潜力。

忘鸿亭中,先把左手放在潜力测试仪上,仪器显示屏的颜色会一点点慢慢变化,直到颜色不变,代表信息采集完毕。

代表行动力、智商、情商、逆商、记忆力、体力值的六个灵珠嵌在测试仪周围,作为六个指标的显现容器。中间一个大圆珠,待六个灵珠不变之后,停止三十秒,然后向大珠子汇流。

按照蓝、绿、黄、橙、红、白,有五个颜色的变化,依次代表潜力越来越高。

怀着紧张又激动的心情,努力了这么久,检验自己潜力的时候终于来了。

白头翁跟大家说:“学习归学习,天赋归天赋,不用紧张,放平心态就好。”


第一个是魏小胖,其实,早就不应该管他叫胖子了,胖子果然是潜力股,经过一年他已经瘦下来了,穿着白衣,可以称得上翩翩少年郎。

他最不紧张了,很是轻松,他就没想过会来这里这么久,本来只要是游玩散心,结果并不重要。

愉快地把手“啪”地放了上去,一秒...两秒...三秒...蓝色...绿色...黄色。测试完之后,他难得沉默了一下。

然后边笑边抽泣:“一年多来,谢谢大家的关心与照顾,我是如此幸运能认识你们,温世,我的好兄弟,岑迟我的好伙伴,东风,你懂我。”

果然,不变的是,魏帆还是个搞笑男。

岑迟是有一些紧张感的,好奇地慢慢地把手放上去,一秒...两秒...三秒...

等待的过程显得格外漫长,测试仪好像也懂得人的紧张心理机制,蓝色...绿色...黄色...橙色...红色...白色。终于在白色停了下来。

长吁一口气,喜上眉梢,她觉得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终于有了结果。

哈东风:“姐妹,厉害啊。”

哈东风好歹也是跟着岑迟混的,就算不想努力,很多时候也会被拉着努力,况且,她只是看起来是嘻嘻哈哈的,手直接放上去,一秒...两秒...三秒...最后停于橙色。

东风:“日日夜夜点灯熬油,吸收天地之精华、日月之星辰,穿越百万云朵,风里雨里,多么不易,感动!”

岑迟:“恭喜我俩,哈哈。”

温世是始终沉默的那个,他是最紧张的,因为在意结果,他想变强。

他感觉自己的手微微颤,放上去,眼睛都不眨地盯着,一秒...两秒...三秒...蓝色...绿色...黄色...橙色。

到了橙色,不再有变化了,手微微顿了一下,不相信就这样结束了,把手拿下去了。

他那么努力,潜力值为什么只有橙色,努力只是会有更高的几率,并不代表一定会有想要的结果。

其他的修者们也很惊讶,在他们眼里,学东西很快的家伙,怎么只有橙色。

测试继续进行着...

斐怪是绿色,斐怪的心思就根本不在修行上,所以对于结果无所谓。

张飞哥是蓝色,时间很短,刚开始就结束了,只是急躁而不努力,失败的命运会早早地被预言,在大家的预料之中。

忘鸿厅中,各神仙从袖中掏出了自己的小本本,记录着,思索着...

待测试刚结束,安静到能听到落叶的声音,各自拿着各自的个人史册,跃跃欲试。

片刻,白头翁宣布:瀛洲岛数万年一度迎新收徒,正式开始。

想让谁做徒弟或者师傅就将自己的宣传竹简分发给她,瀛洲收徒,注重双向选择,流程就是:一选择,二签字画押,三契约达成。

渐渐地,忘鸿厅越来越热闹...

岑迟:“仙界原来也有人间菜市场的氛围,开眼开眼。”

哈东风:“我选谁做师傅呢?”东风还在思索中,华林使者就已经把自己的史册塞到了东风手中。华林使者早就看好了哈东风,他觉得这个女娃娃商业前途未来可期。

华林使者:“东风,这是我创建经联会的心路历程与经验记录,不只有经联会,在冥界、人间、魔界等地都有我投资或控股的产业,加入我吧,让我们师徒一起把产业做大做强...”

东风:“是不是有点太快了,我还没开始呢,您确定您想收我?”

华林使者:“是的,我很看好你。”

华林使者对哈东风势在必得,早早就盯着等着了。他最看好的是东风的医术,凭这等医术,他想他下一步可以思考思考投资医疗行业,生老病死,任何人都逃脱不掉,神仙也会有受伤的时候。

东风虽然爱财,仍保有一丝理智:“可是,我是来修仙的呀。”

华林使者:商道,乃修仙之资本,资本丰,信息才可足,我经联会经济实力雄厚,高手众多,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你明白了吗?”

哈东风听着听着更迷糊了,一头雾水吗,但又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于是双方签名画押,契约达成,成为瀛洲岛第一对匹配成功的师徒。

东风完成自己的拜师后,无所事事,东看看西听听,开启了老太太散步模式。

岑迟这边,想要她的师傅围成了一个圈,异常抢手,听得岑迟脑子都要炸了,瀛洲岛的神仙可真是一点矜持劲儿都没有,十分兴奋十分踊跃地毛遂自荐。

仙涯漫漫,跟对一个好师傅,修炼事半功倍,可以少走弯路、避免走入走歧途。

所以,岑迟的选择一则考虑实力,二则考虑仙品。

如风尊者爱好下棋,教授棋艺之时,他发现对于土豆子姑娘,他可能一开始看走眼了,远远低估了这位女娃娃。

她的下棋风格看似随意,不急不慢,实则布局精巧,每一个棋子该放在什么位置,下一步该怎样走,都在运筹帷幄之中,温柔的章法中不失凌厉,该断则断,该杀则杀。

人生如棋,能有如此下棋智慧的人,总不会太差。

日子久了,他发现这个种土豆子的娃娃天赋可以,韧性可以,好感度层层递进。

岑迟这边终于安静下来了,远远地看到了如风老顽童小小的身子拖着他快要空了的大麻袋向她而来,像个矮小的圣诞老人,有些滑稽,她也向他而去。

原来,如风老顽童早已与岑迟约定好,所以并不着急。

岑迟相信这位神仙的仙品,从第一次给她银子的时候,她就觉得这是个慈悲的神仙。

可眼前这个景象让她再一度怀疑:“师傅,您这是?”

如风尊者:“嘿嘿嘿,我来卖黑料信息,我搜集了仙者和修者的信息,装订成册,今天大家一定需要。”

岑迟:“为何不放在袖中?”

如风老顽童:“放在袖中谁能看到?”

岑迟:“可这样明晃晃,是不是有些,有些缺德。”

如风老顽童尴尬的笑了笑:“别废话了,抓紧时间,早签完早结束吧。”

老顽童顺利签下岑迟,指望土豆子姑娘光耀师门,美滋滋地忙着回去数银子。

至于达成契约究竟有什么作用,其实,只是因为所谓的仪式感。

温世的平时成绩众神仙都有目共睹,按理来说他会成为最抢手的人,可是,今天的结果出人意料,这样的结果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是最拼命的人,却是天资最低的。

他的选择与被选择成了难题。


司命星君手中掌握世间命簿,通过命簿温世能看到他想看的东西,因此他温世想选择的是司命。

但司命星君已经三万年未曾收徒。这一日,司命星君并没有出席。

温世没有选择,没有人愿意选他,他想选择的,别说主动自荐,无人可荐。

司命很少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司命宫的门近年来大多时间都关闭着,用在了研究命盘、星像上,他经常一个人在司命宫自说自话、神神叨叨。

但司命星君是瀛洲岛上看起来外形最俊俏的神仙,丰神俊朗,深受女性喜爱,与温世的俊逸不同,司命的脸更加热情一些,温世的气质更加清冷。

想拜入司命的女修实在是太多了,夜晚只是在玉石山旁的凉亭站着,就有女神仙来向他表白。

这一晚,温世在玉石山颓颓地走着,思索着应该用什么办法让司命星君收他,司命星君曾来教过一次剑术,仅此一次,所以他并不了解这位星君。。

无意间,听到了东边的声响,是一名陌生的红衣女子,她站在司命的后面:“为什么?她为你跳下轮回涧,入六道轮回,你背叛了她。”

温世觉得自己应该是听到了什么秘密,如果以此相要挟的话...

司命并没有回头,过了很久,淡淡地说:“那是她的选择,我不喜欢她,难道有人愿意去死,我就一定要喜欢她吗?”没人看到他的表情。

红衣女子咬着牙,勉强地扯动嘴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可笑,像你这样没有心的人,爱上你太可悲了。”

司命回头,走到她的面前,盯着她道:“入过六道轮回,她已经将我忘了,她的生命中不会再有我了,就这样结束吧,对她对我,都好。”

红衣女子怒火就快要压抑不住:“那你告诉我,这最后一次轮回她在哪?”

司命:“最后一次,不能说。”

红衣女子冷冷地:“冷血,祝你永远爱而不得。”

红衣女子扬长而去,而司命的苦笑隐于黑夜。

温世觉得自己听到了惊天大秘密,该如何开口,他还没想好,偷听墙角乃小人行为,况且他还想以此相要挟。

司命:“出来吧,都听见了吧。”司命星君早就知道温世在那里。

温世走向司命,心里琢磨着该如何开口。

司命:“我可以收你于门下,但是也有条件。”

温世:“什么条件?”

司命:“一:刚才的话保密;二:不要再打命簿的主意了,你要看的,是绝密;三:我要你帮她改命。”

温世:“如何改?”

司命:“华熙年之时元月初七之前,娶她,她不能杀人。不过,我要告诉你,本就是窥得先机之事,改写命运,你的命数也会有所改变。”

温世:“我最爱的人都已经不在了,我还怕什么命数?”

司命沉默了一会:“我想我应该告诉你,因为带着记忆去,涉及逆天改命,你或许会受到天罚。”

两个人陷入沉默,温世:“能改写我母亲与弟弟逝去的生命吗?”

司命:“已死之人,不能。”

温世:“那能看一看她们的那一世吗?”

司命:“我说了,是绝密,你看不了。”

温世:“那能看到她们的现世吗?”

司命:“绝密,你看不了。”

温世:“这么多绝密,那我如何查找真相,如何报仇?”

司命:“我会让你带着记忆去往人间,还有专属你的命盘石。”

温世:“好。”

司命:“谢谢你。”

温世:“谢谢你。”

司命明白,让温世去逆天改命也会影响他自己的命盘,但是温世的命盘,他也看不清楚走向,也许他与即将发生的星动有关。

如果他与之有关,无论什么样的改变,他去,是最好的选择。

入了仙门只是刚刚开始,仙人分为下阶、中阶、上阶、金阶,金阶之后入神。

每一个阶段都要经历相对应的劫难,不同的修者不同的劫难。仙途漫漫,各有各的路要走 。

温世自拜入司命之后,勤于用功,到了人间,他将只剩下记忆,仙力丧失,因此他正为了去人间做准备。

不知是天赋使然还是怎么,在温世手中,剑异常顺手,好像每一块肌肉都记得如何去舞动。

两月之后,他已深得司命剑法的真传,就算是不用仙力,相信也能发挥一定威力。

岑迟像往常一样,一有时间就扑在修行上,努力也没有白费,仅用了两个月就修到了中阶,同一批进来的女修们,她的进度是最快的,如风老顽童甚是欣慰。

岑迟经常可以在练习的时候碰到温世,他只是对她笑笑,两人各练各的,互不干扰。

某天,哈东风与仙鹤争斗,不慎从山顶摔倒,倒至山底,头破血流,身体突然发热...于是,她历了自己的第一个劫。

哈东风康复之后找岑迟:“阿迟,原来历劫这么痛,我从山顶摔下,感觉全身都裂开了、五脏六腑都在难受。”

岑迟呆了呆:“为什么我没有劫?”

带着疑问,岑迟找到师傅,跟师傅说了这一情况。如风老顽童才突然回味过来,原来自己的徒儿并没有历劫。

如风尊者:“阿迟,你升到下阶之时并没有受到劫难,这是一个很不妙的现象,如果下阶没有,中阶之时你会得到加倍的劫难,但你中阶这次仍然没有历劫。”

岑迟:“那是出了什么问题呢?”

如风尊者:“是的,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如果没有出现问题,意味着你漏掉了两次劫难,天道从来不会这么白白便宜哪个仙的,这可能就意味着,你历上阶的劫难更会难上加难。”

再说魏帆,拜于蒹葭尊者门下,平时由李大聪明师兄辅导功课为多,但是,魏帆的修炼已经正式开启两个月了,迟迟见不到效果,岑迟已经升到中阶,哈大风已经升到下阶,他却止步原地。

大聪明师兄:“魏小胖,你怎么回事儿,魂儿都要丢了,想什么呢?”

这一天魏小胖也终于忍不住了:“师兄,来之前,我家里给我订了一门亲事,我听说,她奇丑无比,落荒而逃,留了一封出去云游的信,承诺一年归还,如今已经一年零两个月...”

大聪明师兄:“明白了,尘缘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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