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声,苏明雪不知何时跟了上来,指尖绞着帕子:“妹妹如今攀上了高枝,可别忘了……别忘了什么?”
苏挽月忽然转身,玉簪尖抵住她咽喉,“别忘了金銮殿上,是你亲手将帕子塞进我手中,故意让我划破指尖,好让合欢散与凤仙花汁反应,在女官腕上留下蛇形红印?”
她看着苏明雪骤然惨白的脸,轻笑出声,“放心,姐姐送我的‘大礼’,妹妹一定会加倍奉还——比如,让太子知道,你这‘贤良淑德’的侯府嫡女,其实是西域毒教的圣女?”
苏明雪踉跄后退,踩碎了廊下的冰灯,灯油泼在雪地上,腾起一阵青烟。
苏挽月转身离开,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啜泣,却懒得再看——有些账,早该清算了。
侯府角门处,将军府的马车正在等候。
苏挽月掀开轿帘,看见车内放着个锦盒,里面是裴沉舟的半枚狼首令牌,与她的碎玉严丝合缝。
盒底压着张字条,字迹刚劲如刀:“胡商阁本月十五进货,查清楚货物清单——你的毒,比我的刀更适合开膛破肚。”
她忽然轻笑,将令牌与碎玉拼在一起,狼首在月光下仰天长啸。
指尖划过令牌背面的刻痕,那里刻着行小字:“定北军暗卫林氏之女,苏挽月。”
雪粒子打在轿帘上沙沙作响,苏挽月靠着车壁闭目养神,掌心还留着方才威胁柳氏时的刺痛——不是因为毒,而是因为兴奋。
第四章:暗夜刺杀更鼓敲过三更,将军府东跨院的琉璃灯在风雪中忽明忽暗。
苏挽月握着半块狼首令牌,正对着铜镜研究背面的暗纹,窗纸上突然掠过几道黑影,铁砂撞在窗棂上发出细密的爆响。
“好胆。”
她指尖划过案头的青瓷笔洗,掌心传来微麻——水里掺了能引蛇的“血蟾粉”,分明是有人想逼她离开暖阁。
刚把令牌塞进衣襟,雕花木门便“砰”地炸裂,三道蒙着青面的杀手持刀扑入,靴底沾着的朱砂粉在雪地上印出毒教特有的曼陀罗纹。
“留活口。”
屏风后传来裴沉舟的咳嗽声,轮椅碾过青砖的吱呀声里带着刻意的颤抖,“本宫的小妾,岂是你们能碰的?”
苏挽月抬眼望去,他正扯下眼纱,素白中衣半敞,露出锁骨下方狰狞的刀疤——昨夜她刚在密道里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