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议,不如说是一个客气的命令。
里特从小就懂得这类微妙的含义,他点了点头表示听从。
自从托比爵士率领一小队士兵冲进修道院,却只发现了破坏分子的尸体和五个吃饱了血的小女孩以来,已经过去了两天。
到目前为止,他对这件事的后续情况只字未提。
但里特能感觉到他要说些什么了。
“你和弗雷基在这儿等一会儿。”
里特说着,走进了一家馅饼店。
当他拿着一包牛肉馅饼出来时,他们又继续散步了。
到达河边后,两人停了下来,靠在一堵砖墙边,砖墙下方是一段通向泰晤士河的石阶。
潮水退了,几个提着篮子的捡破烂的孩子在银色的淤泥中探寻着,就像许多矶鹬一样。
商船抛锚停泊着,船帆收拢着,船头和船尾挂着灯笼,而小船在水面上匆匆地来回穿梭,利用着白昼最后一丝清冷的余晖。
里特把肉饼放在墙上,等待着。
最后,托比爵士说道:“那些女孩的父母对你让他们做的事都极为愤怒。”
“他们的女儿还活着,” 里特说,“他们应该心存感激才对。”
“心理创伤是可以治愈的。
在很多方面,当今时代心理治疗的发展程度比身体治疗更为先进。
我想这是因为魔法的盛行。
但那些记忆会留存下来——谁又知道,等这些女孩长大成人后,那些记忆会给她们带来什么影响呢?”
里特转过身,面向他的上级。
“您是在批评我的行为吗?”
“不,不,当然不是,” 托比爵士说,“只是……人们会希望,你那值得称赞的随机应变能力,在发挥作用的同时,不要对上级事后可能要处理的事情表现得那么满不在乎。
更不用说你对孩子们的福祉那种令人恼火的冷漠态度了。”
“在这一点上,我不过是这个时代的典型罢了。”
托比爵士把目光从下属身上移开,沉浸在对河流的思索中。
最后,他叹了口气,背对着泰晤士河。
“唉,结果我想说的话比我原以为的要少。
风很凉,我觉得我们该回各自的住处了。”
他们默默地走了一会儿。
然后托比爵士说:“你把肉饼落下了。
就在河边的那堵墙上。”
“是吗?
唉,没必要回去拿了。
现在很可能已经有哪个捡破烂的孩子把那包肉饼偷走了。”
里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