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菱周炀的女频言情小说《炸裂开局,重生在绝嗣糙汉的新婚夜江菱周炀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喜惊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老太太一瘸一拐的朝着门口走,把手里的猪蹄放在门卫室后,她连忙探头朝着钱枫看去,男人居然是朝着隔壁猫儿巷去的。高翠兰的唇抿得死紧,严肃得不行。犹豫一秒钟后,她果断跟了上去。老太太在心里默默发誓,她就看看,如果真的是误会了陈媚,那以后老二两口子的事情她绝口不提。如果是真的,那她必须棒打鸳鸯,把对方的脊梁骨都戳断!肉眼可见的,自行车停在了陈家门前。高翠兰的后槽牙都咬紧了。她偷偷望去,门被拉开一条缝,再次见到钱屠户的陈媚怔在了当场,她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将对方关在门外,而是选择环顾四周后,果断拽着男人的胳膊把人扯了进去。高翠兰最后瞧见的,是钱枫急切吻向陈媚的动作……“……”眼睛脏了!两人必有奸情——高翠兰目瞪口呆,再次对陈媚的无耻有了新的认识...
《炸裂开局,重生在绝嗣糙汉的新婚夜江菱周炀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小老太太一瘸一拐的朝着门口走,把手里的猪蹄放在门卫室后,她连忙探头朝着钱枫看去,男人居然是朝着隔壁猫儿巷去的。
高翠兰的唇抿得死紧,严肃得不行。
犹豫一秒钟后,她果断跟了上去。
老太太在心里默默发誓,她就看看,如果真的是误会了陈媚,那以后老二两口子的事情她绝口不提。
如果是真的,那她必须棒打鸳鸯,把对方的脊梁骨都戳断!
肉眼可见的,自行车停在了陈家门前。
高翠兰的后槽牙都咬紧了。
她偷偷望去,
门被拉开一条缝,再次见到钱屠户的陈媚怔在了当场,她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将对方关在门外,而是选择环顾四周后,果断拽着男人的胳膊把人扯了进去。
高翠兰最后瞧见的,
是钱枫急切吻向陈媚的动作……
“……”
眼睛脏了!
两人必有奸情——
高翠兰目瞪口呆,再次对陈媚的无耻有了新的认识,踏进家门的那一瞬间她人都是懵的,直到赵红英惊喜的嗓音响起:
“妈,你居然买了这么多猪蹄,这得吃多久才能完啊,炖着吃烧着吃都不错,对了,菱菱最喜欢猪蹄炖黄豆,晚上弄呗,我给你打下手……”
从和娘家人断亲后,赵红英像变了个人,张口闭口都把江菱挂在嘴边,俨然就是第二个高翠兰。
老太太斜眼看她:“红英啊,你挺像个好人。”
“啊?!”
“妈知道你骨子里是好的,作为大嫂,你愿意帮帮老二吗?不需要你去下苦力,只需要这样……”
高翠兰果断附耳靠近,在瞧见钱枫家里的胖娃娃年画时,或许她心里就有了主意,必定让陈媚那个贱妇和周海分崩离析,竭力让走歪了的儿子再度回到正轨。
赵红英怔了一秒,蜡黄的脸上满是坚定神色。
“妈,你就把心揣回肚子里,我保证完成任务,对了,那到时候我能说菱菱的坏话吗?总得增加点可信度……”
“少说点,菱菱可不是你能随意编排的。”
高翠兰意味深长的瞥她一眼。
……
两刻钟后,赵红英捂着脸上的巴掌印奔去了猫儿巷的陈家,把陈媚家的门砸得哐哐响:
“狗日的周海,你害得嫂子好苦啊,明明就是你犯的错,结果全都成了我的过错,老天爷,还有没有道理的!你出来啊!”
吱嘎——
窄小的木门被拉开,陈媚眸底有一闪而过的慌张,春潮未褪,她甚至连衬衣纽扣都扣错了两颗,看向赵红英的眼神满是戒备和敷衍:
“嫂子,这个点周海在饭店,家里没人。”
赵红英顺势挤进屋:“因为你和老二结婚的事,你瞧瞧我这脸,被婆婆揍的,哎哟喂……”
鲜红的巴掌烙印在她脸上,非常显眼。
整个周家能对赵红英动手的只有那恶婆婆了,陈媚顿时有种同病相怜的错觉,但她始终没有忘记第一次上门时,赵红英对她的刁难。
闻言态度稍显冷淡:
“那是你们老周家的事,和我无关。”
“老二他媳妇,说话要讲良心啊,我是为了谁才挨打,户口本是谁给送出来的你们是只字不提啊。”
陈媚心不在焉:“你帮的是周海。”
赵红英的眼神在这个小院子里打转,她刚想往里屋走,就被陈媚拽住了胳膊,后者肉眼可见的紧张:“你到底想要什么?”
“……”
这话说的,仿佛一瞬间看透了赵红英的本性,她原本就是无利不起早的人,闻言顺坡下驴,暗暗拔高了嗓音:
高翠兰比江菱还要激动。
她扒在柜台上,不顾周围人的目光,一脸八卦道:
“谁啊?”
原本就是胡诌的事,但现在骑虎难下,杨建国低声解释:
“是钢铁厂马主任的女儿,马燕,说好过两日来家属院相看的,婶儿,你不要和别人说啊,成不成的还不知道,不能败坏女孩子名声。”
“……”
说到马燕,对面的婆媳俩集体沉默。
江菱是震惊。
高翠兰是恶心,她现在都忘不了当初上门去帮儿子收拾家务,结果打开门,就瞧见两具交缠的身体,马燕和陌生男人的苟合让老太太胃里翻江倒海,以至于听到这个名字就本能想吐,她连忙捂住嘴。
婆媳面面相觑,江菱尴尬道:“这名儿挺耳熟的。”
“她是周炀以前的对象。”杨建国把东西打包好后,递给江菱,默默来了一句,他承认自己有故意的成分。
高翠兰一把抓过东西,怒道:“建国啊,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俺家周炀和马燕早就断干净了,你要是喜欢那种表面光鲜的女同志,你就娶,别随便攀咬别人。”
杨建国是高翠兰看着长大的,原本想要规劝对方的心思消散,就让他们狗咬狗去!
都他娘的是报应!
回去的路上,江菱肉眼可见的沉默了,她重生后,完全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如果说有遗憾,那可能就是再不会出生的小宝,嫁给周炀,注定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的,江菱忍不住拍拍脸,所有事都要向好的方向看,有舍必有得——
高翠兰担忧的瞥她一眼:“菱菱,没事吧?别听建国那小子胡说,老三的心里只有你。”
“妈,我知道的。”
这种话哄小孩还差不多,她和周炀在结婚前根本不认识,新婚夜她还给男人那样的难堪,不讨厌就已经是老天保佑了,见高翠兰仍有疑虑,她忍不住朝老太太笑笑:
“比起杨建国,我肯定更相信自己丈夫。”
听见‘丈夫’二字,高翠兰的一颗心舒服了。
这可是她砸锅卖铁给周炀抢回来的媳妇,不能和杨建国有任何联系,真希望建国那小子赶紧结婚,快快结婚!
……
这顿晚饭简直比过年吃的还丰盛,饭后,高翠兰拒绝了周炀的帮忙,让对方去院里给江菱打下手。
因周炀过两日就要离开,江菱必须筹备干饼。
男人全程视线都落在她身上,四下无人,他喉结滚了滚,嗓音低哑:“早点睡行吗?我想和你谈谈。”
江菱揉面的动作一顿:“你反悔了?”
周炀俯身,直接将她困在了灶台和自己中间,独属于媳妇的馨香往鼻息里钻,男人将头埋进她肩窝,轻笑一声:
“我有点头晕,你陪陪我。”
江菱慌乱的从他胳膊下钻出来,咬了咬唇道:“周炀,我真的不想去随军。
我不想做男人的附属物,不想每日只能围着灶台打转,主席说过,妇女照样能顶半边天的,哪怕你不信,都得让我试试。”
周炀用粗糙指腹擦去江菱脸颊边不小心沾着的面粉,语速极快道:“没有不信,是舍不得。”
“什么?”江菱抬眸。
“我说,就算你现在想去部队都不行,我根本没有申请家属院的名额,等这次回去,我会打报告。
江菱,我不是说让你过来伺候我的意思,但两口子,长期两地分居并不是个好现象,你总得为我们的将来考虑。
团里给军嫂都有安排合适的工作,连爸所在的钢铁厂,在B市那边同样是有分厂的,只要你愿意,这些都不是问题。”
周炀眼神坚定,描绘着他们美好的未来。
这人完全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他会因伤退伍,所有光辉和荣耀戛然而止,江菱眸色微暗,半响才道:“你不是想离婚吗?安排这些做什么……”
周炀笑容微滞,不可置信道:“你再说一遍。”
“战场凶险,你要小心,不要因这些琐事分神。”
她背对着周炀,絮絮叨叨,丝毫没有瞧见,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男人看她的眼神格外热烈、炙热,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
……
暮色笼罩着大地,当第一颗星子发出熹微的光时,离家两日的周海终于姗姗归来。
他生了一副好皮囊,就连肤色都是极白的,有种介于少年和青年间的风流,虚虚往凳子上一坐,周海打了个哈欠,懒散的问:“妈,还有饭吗?”
高翠兰咬了咬牙,问:“洗碗水吃不吃?”
“……”
周海被她看得坐立难安,试探性的问:“我是不是你亲生的啊?高翠兰同志……”
“红烧肉,爱吃不吃,俺看你还能发瘟——”
国营饭店里的红烧肉甩在周海面前,他怔了一秒,很快反应过来:“你去过饭店,你……”
“要是不去饭店,俺都不知道俺病重的爬不起来床,十月怀胎啊,生下来的竟不是个东西!在心里想好咋骗你老娘了吗?你能骗一辈子吗?周海,摸着你的良心回答!你是不是和那陈媚好上了——”
原本窝在床上的老四一个鲤鱼打挺,把挂在墙上的鞭子递给了高翠兰,态度像模像样:
“没什么是一顿打不能解决的事,如果有,就打两顿,妈,你消消气。”
周海完全顾不得搭理幼弟,近乎是在江菱他们进屋的瞬间,周海就“噗通”一声朝着高翠兰跪下,声嘶力竭的吼道:
“妈,我是必须要娶陈媚的!我爱她——”
半梦半醒间,江菱听见有人在院里聒噪。
全身酸疼得像被卡车碾过,上下两辈子,她都没有吃过这种苦,日上三竿时,她总算起了床,那白里透红的肤色和胸前的点点红痕让周炀不敢直视,面对着媳妇僵硬坐下的动作,他连忙递上碗筷:“吃饭吧。”
“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江菱戳着碗里的稀饭,低声道:“成年人的世界,各取所需,我明白你的苦衷。”
“江菱,我们是领了证的夫妻。”周炀忍不住提醒。
红薯白米粥和锅贴,看得出来是男人的手笔。
江菱咬了一口,半晌没说话。
周炀漆黑的眸子紧盯着她,“不好吃吗?下次我多练练。”
原来,并不是所有男人都要远庖厨的,上辈子,杨建国基本没有进过厨房,就连江菱坐月子时,他都抄着手当大爷。
在钢铁厂家属院,杨建国是少数没有继承父母工作的,他学习努力,靠着自己揣上了供销社的铁饭碗,原本,江菱以为对方算优秀,但平心而论,周炀上辈子如果没有出事,成就并不比杨建国低。
最重要的是,姓周的在某些方面更是强得吓人……
为何当初马燕会传出那样的谣言?
“好吃。”江菱话锋一转,说出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是吃药才能有反应吗?”
“噗——”
周炀嘴里的米汤直接喷了出去,他惊愕的擦干净嘴,本能反驳:“不是!你什么意思?”
“……”
江菱果断夹了个烧饼塞周炀嘴里:“吃饭。”
砰砰——
敲门声响起时,周炀眼里的愕然都来不及收敛,他果断站起来,手握成拳,虚咳了两声后,上前拉开门。
赵母第一个窜了进来,她满院子乱转:
“红英,红英啊?!”
宋桂兰皮笑肉不笑的跟在后面,同周炀寒暄:“吃着咧?她三弟,我们过来看看你大嫂,生了没?”
周炀皱眉:“她不在家,请你们离开。”
“……”
周家男人都是软骨头,唯一能让宋桂兰感到惧怕的就是周炀,对方上过战场,满身煞气,她用手扇了扇脸,厚着脸皮坐在院里的独凳上:
“走累了,歇歇,妈,你赶紧来坐着,等幺妹回来后我们再离开,可不能让他们老周家把人欺负了去,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阿。”
周炀手臂上的青筋一瞬间绷紧:
“谁欺负谁,你们背地里说闲话还有理了?”
每次赵红英从娘家回来都会找周平闹。
兄弟们烦不胜烦。
看周炀那唬人的样,宋桂兰色厉内荏道:“阿菱啊,会家暴的男人可要不得,你还瞪,瞪我干啥?!有本事你就打我啊,你打我噻,我就不信了,你们老周家……”
“啪”的一巴掌落在宋桂兰脸上,江菱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她揉了揉腕骨,嗔怪的看向周炀:“嫂子的这点小要求,我还是能尽量满足的,力道可以吗?”
“江菱,你要死啊——”
宋桂兰的一嗓子‘嚎’得街坊邻居都伸出脑袋张望,周炀一把钳制住对方作乱的胳膊,把人往院外扔。
赵母连忙上前搀扶起倒地的儿媳妇。
为免邻居误会,江菱先发制人:“桂兰姐,要知道,大嫂现在怀着孩子,是我们全家人的宝贝,她回娘家出了事,你们没有第一时间跟去医院,反而到家里来惺惺作态,实在让人心寒至极。”
“胡扯,我们是来看望她。”
“红皮鸡蛋都没有一个,你好意思说是看望?!”江菱笑了笑,嗓音是截然不同的冷:
“据说杀人凶手最喜欢事后返回现场,你们老赵家有段时间没来家属院了吧,这次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自己心里清楚,说实在话,周炀,我好担心大嫂……”
江菱那张嘴,如割喉利刃,刀刀不见血。
宋桂兰被气得半响才说出话,“江菱,你好利的一张嘴,信不信我告你妈听?!”
“我以为你早过了告状的年纪,去吧,让父母撑腰。”
“……”
周炀站在江菱的身后,虚虚把她拢在怀中,看向赵家婆媳的眼神充斥着厌恶和嫌弃。
在周围人的指指点点中,宋桂兰羞愧至极,
最终,
灰溜溜的夹着尾巴跑了。
……
张秀娥缩回偷看的大脑门,满脸嫌弃的同正在晾裤子的儿子絮叨:“江菱真不是个好相与的,还好当初我没去提亲。”
杨建国皱了皱眉,似有不悦:“那赵家本就理亏,江菱同志有哪点说错的?她错只错在不该嫁进周家,一摊子烂事……”
张秀娥愁得一指头戳他脑门:“还惦记?”
杨建国摇头:“没有,我和江菱就如兄妹般,不说了,我去供销社交接班,不用等吃晚饭。”
他作势回屋收拾东西,原本白净的面皮上挂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
托周炀小两口的福,昨晚杨建国一晚上都没有睡好,闭上眼就能听见隔壁敲击墙壁的响动,他没敢细想,但身体不由控制,所以,一大早就爬起来洗了裤子。
背上挎包出门的瞬间,杨建国竟瞧见母亲站在院里,对着他刚晾上去的裤子左右观摩。
“……”
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杨建国不可置信的看向母亲,声音拉得很长:“你在干嘛?”
张秀娥眯着眼睛,捂嘴笑:“和妈还害羞啊。”
杨建国崩溃:“我已经成年了,你就不能给儿子留点体面?!”
“好好好。”
“那妈给你介绍个对象,咱钢铁厂马主任的闺女马燕,对方长得可不比江菱差,重点是……”张秀娥环顾四周,暗戳戳的压低嗓音:
“当初高婆子还替她三儿去马家提过亲,不知为何没了下文,肯定是马燕嫌弃周炀是个粗人,哪个少女不怀春啊,她们最喜欢的,是你这种能在报纸上刊登文献的人,我儿有大出息……”
提到在报纸上发表论文的事,杨建国忍不住挺了挺胸膛,他并不觉得自己比周炀差,闻言僵硬点头:
“都听妈的,是时候找个媳妇……”
“放松——”
微热的气息掠过耳际,有人在解她衣裳。
江菱以为是在做梦。
她和杨建国分房睡已经整整三年了,两人的关系从同学-同居-同床再到同志,男人早就倦了。
直到灼热的大掌落在实处,她骤然清醒,一想到杨建国嘴臭、打鼾、放屁超响、抠脚、挖鼻孔还不洗手以及婚内出轨……
江菱就满头大汗的去推对方:
“你不要碰我。”
双手被男人禁锢,火热的吻落下,江菱扭头闪躲,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泪花儿都被逼了出来:
“王八蛋!”
男女的力量是悬殊的,她气得两眼发黑,张嘴狠狠咬上对方的肩膀,恨不得生食其肉!
“……”男人似不可置信,动作停滞。
因过分的羞怒,江菱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自己变年轻的嗓音:“明天就去离婚!”
说罢,周遭的气氛仿佛凝滞。
直到被点燃的煤油灯照亮这间窄小的婚房,以及站在床边的陌生男人,江菱瞧见对方长相的那一刻,愤恨委屈全变成了震惊。
因为对方,居然不是杨建国!
天爷啊——
半裸的男人躬着身将裤腰系上,他扯了扯唇角,一双熠熠生辉的桃花眼凝视着江菱,存在感很强。
细密汗珠淌过紧绷的八块腹肌,最显眼的,莫过于对方肩背上那一小圈的牙印,新鲜得冒着血珠,连上面的抓痕都无比清晰……
江菱雪白的贝齿轻咬下唇,心乱如麻。
不敢再睁开眼。
直到房间里传来男人略显生硬的质问:“江菱同志,如果你不想嫁,我周炀绝不勉强。”
嫁?!
她居然嫁给了杨建国的死对头,以薄情寡性扬名家属院,一个月能给媳妇寄三次离婚报告的绝嗣军官周炀!
江菱呼吸一窒,连忙打量周遭环境。
狭小破败的房,斑驳成褐色的桌椅堆在最角落,上面还摆着个崭新的暖水壶,墙体刷着一层掉絮白漆,上面贴着歪歪扭扭的喜字。
破旧的木门旁用铁钉插着份泛黄的日历,她‘噌’的一声,裹着被子跳下床,凑近细瞧。
加粗加黑的大字显眼:一九七五年。
她居然重生了?!
不对——
上辈子江菱嫁的明明是在供销社上班的杨建国,她小姨亲自保的媒,说杨家一根独苗苗,人口简单,会过日子,嫁过去直接享福。
结婚后她才明白,所谓的人口简单指的竟是抠门的婆婆,难缠小姑。
刚嫁人时,她和杨建国确实有过一段甜蜜时光,但随着孩子的出生,矛盾渐显,婆婆既不出钱也不出力,偏宠幼女,还换着花样磋磨儿子儿媳,江菱只能辞了纺织厂的工作,在家带娃。
伸手要钱的生活并不好过。
原本漂亮贤惠的江菱在家庭和孩子的双重折磨下熬成了黄脸婆,杨建国的态度愈发嚣张,常挂在嘴边的就那些话:
“那是我妈,你让我怎么办?”
“我妈年纪大了,没什么文化,你就不能忍忍?!”
“不要无理取闹,能过就过,不能过随便你。”
最过分的是,杨建国婚内出轨,江菱撞见他和小三牵着孩子从保育院回来,她十月怀胎的宝贝儿子嘴里含着棒棒糖,仰头笑看小三,嗓音天真无邪:
“蒋阿姨,如果你是我妈妈就好了,你好温柔好漂亮噢。”
站在街口的江菱那一刻如坠冰窖,回来当晚就发起高烧。
重来一次,为何命运轨迹全都变了?
察觉到身边人的动静,沉浸在回忆中的江菱条件反射的拧向男人胳膊:“疼吗?”
周炀直接将人带被子打横抱回床上,嗓音有点冷:
“不疼。”
“……”
江菱捂脸,想哭。
周炀不着痕迹的看她,仔细观察着,新媳妇是毋庸置疑的漂亮,两条乌黑辫子垂在肩侧,肤白如玉,鼻梁挺翘,不笑时显得面容清冷,笑起来眼下卧蚕绽放,有种娇憨甜美的感觉。
周炀看出了她难受,女孩唇角努力绷着,那双漂亮的杏眼没了笑意,有晶莹顺着眼尾滑落。
被她不动声色的擦去。
新婚的喜悦一瞬间跌落谷底。
周炀倒出暖水瓶的水,沾湿帕子递给她,眉头不禁微皱:“先睡吧,我不会再碰你。”
说罢,他拿过木架上的外套,顿了一秒,见江菱没有想继续的意思,直接就离开了房间。
温热的帕子盖上脸颊,原本浑浑噩噩的思绪变得清明,老天爷既斩断她和杨家的因果,那就不要再想,重活一世,她必须为自己好好活着,绝不为家庭放弃事业,绝不为孩子燃烧生命,只活出自己的精彩——
江菱起身,捞起挂在床沿边的红框镜,看向里面明显变年轻的脸,忍不住想笑。
视线落在床边的男士衬衣上时,
忽然笑不出来了——
钢铁厂家属院有两霸,一个是抠门到耗子路过都得被薅两根毛的前婆婆,偷鸡摸狗张秀娥;
另一个则是恶名在外的现婆婆高翠兰,对方生了四个儿子,在家属院腰杆是出了名的硬,老大周平是镇上木匠,老二周海在国营饭店当临时工,老三周炀是军人,老四周秀还在读书。
前途无限好。
素来嚣张的高翠兰眼皮子都能扇翻人,整个周家皆仰她鼻息。
据说每一任媳妇进门都要被立规矩、工资钱票全都上交。
直到恶人老了——
作为上辈子的邻居,江菱没少替他们家收拾烂摊子,就连最后高翠兰病危时,都是她背去医院的。
砰砰——
敲门声打断江菱思绪。
她抬眼望去,只瞧见门缝隙里有个模糊黑影,伴随着年轻妇女的尖利嗓音:
“老三家的,大晚上的动静就不能小点?!赶紧穿好衣裳出来,妈说找你有事。”
家里的事我听说了些,老二混账,你们先不要管,等我回来收拾他,至于大哥他们……”
“周炀,与其编排他人,不如自省。”
电话‘啪’的一声被挂断。
周炀的眼神难掩错愕,甚至有人溜进办公室他都没察觉,直到对方抽走他手里的电话筒,打趣:
“我说兄弟,你回趟家就和丢了魂似的,到底对你妈安排的媳妇满意还是不满意啊?
要我说,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包办婚姻那一套,娶个不认识的农家女还不如和我妹妹好,至少她是政委的女儿,对你前途有助益。”
周炀扶了扶军帽,拳头直接砸向陆湛的胸膛:
“无聊。”
陆湛往侧边躲闪,沉默一秒道:“虽然陆梅是被收养的孩子,但我爸妈把对小妹的感情全投注到她身上了,她或许是条捷径,你个蠢蛋。”
回应他的,是周炀头也不回的冷硬背影。
……
因周炀的打岔,让江菱暂时把周秀的事抛在了脑后,除了家里的事,她还有正经工作。
格外认真的工作态度让张秀娥等人想要挑刺都没找到机会,原本,张秀娥以为自己和高翠兰不对付,负责质检的小媳妇江菱肯定会揪她辫子。
谁知道,对方居然公私分明,在质量把控方面,连着刷了三个人下来,其中并没有她的名字,这让黑心肝的张秀娥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下工的铃声响起,张秀娥刚想追上江菱说两句缓和的话,儿媳妇嘱咐了,对方现在相当于她的上司,至少不要明面上和江菱交恶。
“江……”
话都没说出口,江菱就骑上自行车,扬长而去。
徒留张秀娥尴尬的站在原地,
愤愤道:“有车了不起啊。”
江菱并不知道张秀娥想巴结她,在食堂吃午饭时,妹妹江晓帆曾来过一趟厂里,说是她对象第一次上门,让江菱无论如何都回家吃个团圆饭。
考虑到上次拿到的五百块,江菱果断托人给高翠兰带个话,说是今晚回娘家,她甚至绕去供销社买了两斤红糖。
甜水村的一切如旧。
江菱停车的间隙,刚从地里回来的邻居探出脑袋张望,语气难掩艳羡:“江菱,又买新车了啊?村里就属你嫁得最好咧。”
江菱低低的‘嗯’了一声,并没有过多解释,整个甜水村,就队长家有自行车,难怪他们震惊。
见她提着红糖进屋,江母原本冷漠的脸挤出一点笑:
“钱要花在刀刃上,周家那么多人,你买个自行车顶啥用,简直浪费,我都不稀得说你,洗完手过来吃饭。
做姐姐的该有做姐姐的样子,也不说给你妹妹扯两身新衣裳……”
“我穿的衣裳没她的新。”
江菱垂眸,压下心底的一些酸涩。
江晓帆的对象是在县城粮站上班的,二十岁左右,长相马马虎虎,个子有点矮,配江晓帆是绰绰有余,江家父母甚至还要把他奉为座上宾。
江父拿出了当初周家送来的好酒,招待新上门的女婿,可惜对方醉翁之意不在酒,目光频频落在认真吃饭的江菱脸上,让人想忽略都难。
江母笑容消失,主动挑起话题:“菱菱,肚子有动静了没?老周家花五百块娶你过门,可得替人家开枝散叶……”
正喝酒的王斌直接被呛得脸蛋通红,
他震惊的看向江菱。
后者擦了擦嘴,笑道:“妈,瞧你说的,刚结婚半个多月,可能么?周炀是军人,做不出那种混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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