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猛地冲垮了我强撑的堤坝。
“晚意……”我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庭中三人闻声转头。
晚意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化为一丝不易察觉的蹙眉,那眼神里没有惊喜,只有被打扰的不悦。
云袖更是直接皱起了小脸,带着抱怨的口吻:“爹?
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真扫兴,我和张伯伯正说到有趣的地方呢!”
张文彬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更多的是一种玩味和隐隐的得意。
他甚至还彬彬有礼地朝我拱了拱手:“原来是沈将军凯旋,失敬失敬。”
“张伯伯?”
我死死盯着云袖,这个称呼像淬毒的钢针,刺穿了我的耳膜,扎进了我的心脏。
我的女儿,叫我的政敌之子“伯伯”?
叫得如此自然,如此亲昵?
怒火攻心!
眼前猛地一黑,天旋地转,我再也支撑不住,沉重的身体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重重摔在了冰冷的门槛上,最后听到的,是晚意那毫无温度的声音:“将军累了,扶将军去西厢偏房歇着吧。”
西厢偏房?
那是下人住的地方!
我沈毅,堂堂镇北将军,凯旋归来,竟要住进下人房?
不,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这沈府,到底发生了什么?
晚意,云袖,还有这个张文彬他们究竟在隐瞒什么?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我的心,比北疆的寒冰还要冷,也更加警惕!
我挣扎着睁开眼,入目是陌生的陈设。
简陋的床榻,冰冷的墙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久未住人的尘埃气味。
这里……是西厢偏房?
我沈毅,堂堂镇北将军,凯旋归来,竟被安置在下人居住的偏房?
门前那一幕如同梦魇般反复在脑海中回放。
晚意冷淡的蹙眉,云袖抱怨的语气,张文彬那刺眼的笑容……还有那声无比自然的“张伯伯”。
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将军,您醒了?”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
是府里的老仆,福伯。
他端着一碗汤药,眼神躲闪,不敢与我对视。
“夫人和小姐呢?”
我声音干涩地问。
“夫人……夫人在前厅会客。
小姐……小姐说要去学琴。”
福伯的声音越来越低,头几乎要埋进胸口。
会客?
学琴?
我这个征战十年、九死一生的丈夫和父亲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