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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嫡女:我把纨绔爹养成皇帝啦宋时欢宋惜颜后续+完结

快乐星黛露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媚儿和其他姑娘们也都愣了一瞬,秦王殿下嘴里的女儿,莫不是最近被传的沸沸扬扬的福安郡主?宋裕从怀里掏出了一枚金元宝,“谁能帮本王找出原因,这就是谁的。”一看到金元宝,姑娘们都有些坐不住了。就连本来在和沈清平腻歪的两个姑娘,都悄悄的靠近了宋裕一些。“是不是王爷惹郡主生气了?”“也许是因为郡主自己不想太过黏着王爷。”......“小姑娘肯定是想要有人陪的,奴家觉得郡主只是表面上不黏着王爷,其实心里偷偷难受呢!”在不下二十多条猜测中,宋裕精准的定位到了这一条。“本王觉得你说的最靠谱,这金元宝是你的了。”宋裕说罢便要起身,沈清平连忙拦着宋裕,“一会儿媚儿姑娘还要在湖心起舞呢。”“本王要回王府。”“哎,别走啊。”沈清平跟在宋裕身后追着,“我要是...

主角:宋时欢宋惜颜   更新:2025-05-26 04: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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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时欢宋惜颜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嫡女:我把纨绔爹养成皇帝啦宋时欢宋惜颜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快乐星黛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媚儿和其他姑娘们也都愣了一瞬,秦王殿下嘴里的女儿,莫不是最近被传的沸沸扬扬的福安郡主?宋裕从怀里掏出了一枚金元宝,“谁能帮本王找出原因,这就是谁的。”一看到金元宝,姑娘们都有些坐不住了。就连本来在和沈清平腻歪的两个姑娘,都悄悄的靠近了宋裕一些。“是不是王爷惹郡主生气了?”“也许是因为郡主自己不想太过黏着王爷。”......“小姑娘肯定是想要有人陪的,奴家觉得郡主只是表面上不黏着王爷,其实心里偷偷难受呢!”在不下二十多条猜测中,宋裕精准的定位到了这一条。“本王觉得你说的最靠谱,这金元宝是你的了。”宋裕说罢便要起身,沈清平连忙拦着宋裕,“一会儿媚儿姑娘还要在湖心起舞呢。”“本王要回王府。”“哎,别走啊。”沈清平跟在宋裕身后追着,“我要是...

《重生嫡女:我把纨绔爹养成皇帝啦宋时欢宋惜颜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媚儿和其他姑娘们也都愣了一瞬,秦王殿下嘴里的女儿,莫不是最近被传的沸沸扬扬的福安郡主?

宋裕从怀里掏出了一枚金元宝,“谁能帮本王找出原因,这就是谁的。”

一看到金元宝,姑娘们都有些坐不住了。

就连本来在和沈清平腻歪的两个姑娘,都悄悄的靠近了宋裕一些。

“是不是王爷惹郡主生气了?”

“也许是因为郡主自己不想太过黏着王爷。”

......

“小姑娘肯定是想要有人陪的,奴家觉得郡主只是表面上不黏着王爷,其实心里偷偷难受呢!”

在不下二十多条猜测中,宋裕精准的定位到了这一条。

“本王觉得你说的最靠谱,这金元宝是你的了。”宋裕说罢便要起身,沈清平连忙拦着宋裕,“一会儿媚儿姑娘还要在湖心起舞呢。”

“本王要回王府。”

“哎,别走啊。”沈清平跟在宋裕身后追着,“我要是这个时候回府,肯定要被我爹抓个正着,在等一个时辰回去比较安全。”

宋裕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沈清平。

“看我作甚,你今日怎么奇奇怪怪的。”沈清平有些难过,往日他和王爷臭气相投,怎么今日王爷就想抛下他一个人了?

“提起你爹,本王还真有个事必须得你来办。”

一刻钟后,沈清平捧着一本史记在风中凌乱。

“三爷,奴才帮您拿着书吧。”一旁的小厮知晓沈清平最讨厌的就是书,小心翼翼的想要把书从沈清平手里抽走。

“你方才听到王爷说的话了吗?”

沈清平如同被抽干了精气,“他竟然让我去请教我爹,然后再去王府给他把这破书给讲明白?”

沈清平说话都破音了。

“这......三爷,不然您再考虑考虑,王爷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沈清平扫了眼钱袋子里的东西。

“走,回府请教我爹去。”

金灿灿的啊,抵得上他半年的月钱了。

.......

而此时的王府。

“郡主,药熬好了。”嬷嬷把药端了上来,“梅太医说了,再过几日您也要适当坐起身子。”

“正好,整日趴在床上,趴的腰疼。”

宋时欢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迎春动作轻柔的为宋时欢按着背脊,屋内熏香的味道缓缓向外发散。

“迎春,扶我起来。”

迎春扶起宋时欢,接过了嬷嬷手中的药碗。

可下一秒,迎春的眉心便皱了起来。

“怎么了?”宋时欢心尖微动,“可是这药有问题?”

“郡主,这屋子里熏香的味道太重,奴婢把药端去屋外闻闻。”迎春正欲往外走,却被宋时欢拉住。

“嬷嬷,把熏香灭了,开窗通风。”

宋时欢眼底沁出墨色,“隔墙有耳,就在这屋子里闻。”

看来有些人是坐不住了。

她才回府不过两日。

半个时辰后,迎春确定了药有问题,“郡主,这药跟平常喝的不对,多了一味迷醉,是能致幻的药。”

“致幻?”宋时欢声音发冷。

“服下此药者会神志不清,言行举止如同疯子一般,曾经有人误服此药,当众脱衣。”迎春说出的话让在场众人都脚底生寒,“大祁觉得此药有伤风化,遂将其列为禁药。”

“想把本郡主变成个疯子?”

宋时欢嘴角勾起了一抹嗜血的冷笑。

......

宋裕回府后莫名觉得府上的气氛怪怪的。

可看着眼前正小口小口喝药的宋时欢,又找不到奇怪的地方。

“还好赶上你喝药了,喏,专门给你买了南街的蜜饯。”宋裕把包好的蜜饯递给宋时欢,“喝完甜甜嘴。”

含着蜜饯,宋时欢浑身的冷气都被驱散了大半。

“父王不是说要回来的很晚吗?”

“放心不下你,就赶紧回来了。”宋裕心里早就认定了自己走后小家伙肯定偷偷在难过,于是看向宋时欢的视线越发怜惜,“以后本王单日出府,双日留在府里陪阿欢,可好?”

“太好了。”

因着被下毒的事情,宋时欢的情绪连带着也有些低沉。

宋裕更是把这口锅揽在了自己身上,绞尽脑汁儿的逗宋时欢开心。

直到把宋时欢逗得笑出声来,宋裕才离开院子。

看着宋裕的背影,宋时欢有些出神。

那日她选择宋裕时,没想到宋裕会待她这样好。

她含恨重生,连骨子里的血都是凉的。

可现在,她开始觉得心脏附近的地方,划过一抹暖流。

......

“郡主,要不要让王爷把这件事情禀告给皇上,让皇上来查明真相?”抱夏性子直些,迎春想拦都没拦住,还是让话落到了宋时欢耳朵里。

“不了。”

宋时欢垂了垂眼眸,抱夏说的的确是个好办法,简单且有用。

“父王是个炮仗脾气,等不到查明真相就会闹出乱子,吃亏的反而是他。”宋时欢不愿冒这个险,“当日不就是因为这样,父王才在坤宁宫挨了板子。”

她宋时欢不是像东宫那样冷血无情之人。

宋裕真心待她好,她便会千百倍的报之。

“那郡主打算怎么做?”迎春眼中闪过担忧,“如今我们势单力薄,如果想要查的话,只怕一开始就会打草惊蛇。”

“谁说要查了?”

宋时欢的话让迎春和抱夏一头雾水。

“我不打算彻查这件事情。”

“郡主......”抱夏有些着急。

宋时欢手指微微蜷缩,虽然在紫宸殿养了一个月,但脸上还是没长多少肉,瘦小的让抱夏觉得她一只手就能把人给抱起来。

她很清楚,彻查没用,常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这满府的眼线数也数不清,可哪有终日防贼的道理。”宋时欢神色嘲弄,“不如把现在的棋盘推倒,由我来做执棋者。”

“下一盘新棋,把这满府吃里扒外的东西都给一并除了。”

只有清掉所有的眼线,让王府成为铁桶一片,她才能有片刻安枕。


宋裕呆滞了一瞬。

而后便被嗓子里的一口酒呛的直不起腰,俊脸憋得通红。

元祐帝的眼刀不要钱似的往宋裕身上刮,这么多大臣看着,他的老脸都要被丢尽了。

早知现在,他方才介绍的时候就该直接把这混账给越过去!

“你是说,你要认秦王为父?”太子显然有些失去理智,他宁可让宋时欢去东宫,也不愿看宋时欢问宋裕那厮叫爹!

宋时欢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没错,这辈子她选的,就是秦王宋裕,元祐帝和元后徐氏的嫡长子。

元后生下宋裕不到两年,便在一次动乱中替元祐帝挡剑身亡,徐家提议将元后的嫡亲妹妹续嫁给元祐帝。

元祐帝和小徐氏大婚后的第二年,便生下了太子宋翎。

宋裕被养在了小徐氏膝下,有了自己的儿子,小徐氏又怎会替宋裕打算,渐渐的,宋裕纨绔之名便满朝皆知。

世人都说秦王目无尊长,言行狂悖,不学无术。

可宋时欢知道,前世她被推进御花园里的湖水之中,宫人们得了宋惜颜的命令不许打捞她,她的灵魂出窍,眼睁睁看着尸体飘在湖面上。

是宋裕,下水把她捞了起来。

而宋裕也在她死的第二日,被刚登基的宋翎以谋逆的罪名处死。

所以她和宋裕,本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太子看到宋时欢的反应后,双目赤红,眼神似是要把宋时欢给千刀万剐。

果然这个孽障,就是来克他的。

“啧。”

缓过来的宋裕整理了一番衣袍,眉梢微挑,“二弟,如今我膝下无子,你刚好又不喜欢这个孩子,不如把孩子给我,两全其美啊。”

看着太子快要气炸了的模样,宋裕笑的更灿烂了,“再说了,当大哥的给弟弟擦个屁股,也是应该的。”

“你!”太子目眦欲裂,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宋裕畅快极了,已经数不清有多久,他没有把太子给气成这样了。

至于孩子,不就是府上添双筷子的事儿,他秦王府又不是养不起。

太子和宋裕针锋相对,谁也不让着谁,元祐帝显然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伸手拍了拍宋时欢的肩膀,“孩子,你真的要选秦王?”

他是真的怕宋裕带坏了这孩子。

听到元祐帝的话,宋时欢再次抬眼细细的看着宋裕。

听说宋裕同元后生的相像,鼻梁挺拔,唇色如朱,笑起来眉眼弯弯,只是被纨绔之气浸染,看起来像个浪荡子。

元祐帝膝下一共四个皇子,虽然立了太子,可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依然不少。

唯有宋裕,明明论身份是最名正言顺的储君人选,却在世人眼中同皇位完全沾不上边。

思及此,宋时欢眼神微暗,按照宋裕的秉性,能落到今日的地步,恐怕不知已经被继后和东宫算计了多少次。

如今无论她选谁,都要和那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宋裕就是最好的选择。

“皇祖父,孙女确定。”

......

宋时欢被封为福安郡主,名字被写在了宋裕之后,成了秦王府的嫡长女。

尘埃落定,太子和宋裕被元祐帝叫走,殿内很快便只剩下了零星几人。

“宋时欢,你可知秦王在外的名声?整日沾花惹草,斗鸡逗猴,京中勋贵人家没有一个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进秦王府。”东宫嫡长子宋言峥沉声道,“你自作聪明,反而把自己推向深渊。”

“不劳皇孙殿下费心,比起皇觉寺,我现在已是十分满足。”

宋时欢脸上带着几分嘲讽,宋言峥表面看起来君子端方,实则心思深沉,手段狠辣,上辈子,她可是亲自领教过的。

见宋时欢不服管教,宋言峥脸色低沉,“你比起惜颜,真是差远了。”

“大哥,你又随便把我和其他人放在一起比。”

宋惜颜娇娇糯糯的开口,宋言峥立刻转了神色,轻哄着:“是大哥错了,无人能跟我们惜颜相比。”

一旁的太子妃定定的看着宋时欢,企图从宋时欢的身上找到一丝的强忍伤痛。

可却是徒劳。

“惜颜从出生起便每日睡在我身边,殿下只要一回到东宫便立刻来瞧惜颜,她的三个哥哥给她搜罗来的奇珍异宝堆满了两个院子。”连太子妃自己都说不清,她为何要开口说这些话,来刺激宋时欢。

她迫切的想要看到宋时欢会有何反应。

“惜颜三岁识字,五岁便能熟练的背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京中贵妇提到惜颜,无一不交口称赞。”

“太子妃娘娘教女有方。”宋时欢面不改色的称赞了太子妃一句,继续缓缓开口:

“不过......太子妃娘娘方才不是说我被掳走后,您日日以泪洗面缠绵病榻吗?”

让她背这口黑锅,她可不愿。

“如今看来并非因为我,怕是教导女儿过于耗费心神所致。”

太子妃的表情瞬间扭曲,牵着宋惜颜的手猛地收紧,宋惜颜忍着痛意,心里对宋时欢更恨了几分。

她简直要讨厌死这个凭空出现的野丫头了!

“牙尖嘴利,看来日后秦王要好好管教了。”太子妃一字一句的说着,她明明也不喜欢这孩子,可为何心脏生疼?

看着宋时欢冷漠的样子,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身体里流失了一般。

“谁又在念叨本王?”

宋裕大刺咧咧的声音响起,快速把宋时欢拉到了自己身后,太子也臭着一张脸跟了上来。

“本王的孩子,自然是天底下极尊贵之人,要吃有吃,要穿有穿,要靠山有靠山,无需看人脸色,又何来管教之说,二弟,你说是不是?”

开玩笑!这小家伙要是刚记在他名下就被东宫给欺负了,他堂堂秦王殿下的面子往哪里放?

而宋裕身后,宋时欢眼底深处闪过一抹亮色:

面对东宫分毫必争,此爹可教!


徐进若松开了手,徐氏瘫倒在地上。

“是......是皇后娘娘和皇孙殿下跟妾身说,让妾身给那野丫头点颜色看看,好给福蕴郡主出气。”

“那你就拿娇儿的命吗?”徐进若怒极反笑,“我竟不知自己的枕边人,是这样一个毒妇。”

“对皇家郡主下手不是轻易的事情。”徐氏也有些疯狂,“除了林娇儿,还有谁能牺牲?”

徐进若看着丝毫不知悔改的徐氏,缓缓道:“来人,备上纸墨,我要写休书。”

“胡闹!”

徐老夫人的声音响起,徐氏如同看到救星一样扑了过去,“母亲,儿媳膝下还有儿女,求您为他们的前程想想......”

徐老夫人重重的叹了口气,“真是造孽。”

“母亲,孩儿无法容忍和这样的毒妇同床共枕。”

“那你的孩子就不管了?你的儿子还要入朝为官,女儿还要嫁入高门为妇?”徐老夫人用拐杖戳了戳徐进若,“你现在该想的,是皇上对徐家的不满。”

“母亲......”徐进若顿时打了个冷颤。

“最近这段时间,不要再同坤宁宫和东宫过于亲近了。”徐老夫人浑浊的眼球尽是清明,“我们徐家就算是什么都不做,这荣华富贵也不会少半分。”

“怕就怕有些人蠢就罢了,还总想多做些事情。”

“可是东宫......”

“徐进若,坤宁宫和东宫让你媳妇为福蕴郡主出气的时候,可有念过徐家的情分?怕是打定主意,觉得有元后娘娘在,皇上便会恩赦徐家。”

徐进若眼中划过痛苦之色,为什么,最终死的是他的娇儿。

......

“郡主,最近徐大人告了假,说是病了。”

迎春眼神中夹着笑意,“如今徐家闭门谢客,听说就连东宫派去送东西的小厮都没能进徐家的大门。”

宋时欢闻言点了点头,“看来表舅舅这怒火是不会冲着咱们了。”

好事一桩。

就在宋时欢翻书之际,一道撕心裂肺的怒吼声响起,宋时欢手里的书吧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这账肯定算错了!”

宋裕颤颤巍巍的指着账本,冲着先生怒吼,“你到底会不会算账?”

“回王爷,确确实实就是这么个结果。”

宋裕不死心的又亲自上手算了一遍,而后面如死灰的来到宋时欢面前,“阿欢,你来算一遍。”

当几次的结果都一致时,宋裕双眼都似是能喷出怒火。

“该死的狗奴才,竟然私吞了本王这么多银钱!”

“父王还是不肯吃饭?”

屋外,宋时欢看着六喜手里原封未动的膳食,忍不住翘了翘眉梢。

六喜是宋裕找来的几个歪瓜裂枣里,还算能看得过去的一个了。

至于一喜、二喜、三喜......宋时欢不愿去想。

“回郡主,王爷说他不饿。”

两顿饭都没吃了,怎么会不饿?

宋时欢敲了敲门,“父王,我是阿欢,您开门让我进去瞧瞧。”

“本王困了,要休息。”

屋内闷闷的声音响起,宋时欢见状示意六喜把盘子放在门外,“那您答应把饭吃了。”

几息后,宋裕把门打开一个小缝,快速的拿走了吃食,中间都没看宋时欢一眼。

瞄到宋裕通红的耳后根,宋时欢了然。

父王同她说王府银钱数不胜数,结果全都被人从中贪墨,父王这是不好意思了。

思及此,宋时欢故意抬高了声音,“那父王先好好休息,等您睡一觉起来了咱们在商量商量怎么把那些银子要回来。”

“那些银子该是咱们王府的,谁都拿不走。”

屋内,宋裕恶狠狠的咬了一口鸡腿,似乎是把鸡腿当成了某些人来泄愤。


“母后,您没事吧。”

病榻之上,继后脸色苍白,看向太子妃的眼神满是恨铁不成钢。

“连个孩子都哄不回来,你让本宫说你什么好。”继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太子妃见状抿了抿嘴:

“母后,儿媳不是没有去哄,是那孩子一心都在秦王府。”

太子妃心里也有些不舒坦,今日蹚浑水的是她常家,母后却反过来责怪她。

“今日皇上对她是什么态度你也瞧见了,常家来日又该如何跟皇上交差?”继后心烦的厉害,“倘若你把人哄回来了,何苦被逼到现在这番田地?”

“皇祖母,有些人注定是养不熟的。”

宋言峥缓缓开口,“她视东宫为洪水猛兽,就算回到东宫,也未必真心替东宫打算,既如此,不如一开始就划分敌我。”

“至于交代,这个简单。”宋言峥眼底闪过一抹阴鸷。

继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宋言峥。

今年宋言峥正正好十八岁,到了该入朝谋差,相看人家的年纪。

“接着往下说。”宋言峥这个长孙,在继后眼里还是很有分量。

“若是造谣之人因愧疚而服毒自尽,自然就有了交代。”

继后闻言摆了摆手,“那就这样办吧,记得把尾巴扫干净。”

几句话,便定下了几人的生死。

“惜颜,你留在这里陪陪皇祖母。”宋言峥拍了拍宋惜颜的肩膀,“皇祖母喜欢你,一看见你心情就好了。”

继后也被逗笑,跟着附和,“是了,一看到本宫这花儿一样的孙女,本宫就高兴。”

见屋里重新传出欢声笑语,宋言峥才满意的离开。

惜颜那么单纯善良,自然要被所有人捧着爱着。

......

三日后。

“什么?”宋时欢手中的茶碗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郡主,侍卫们找到散播谣言的那几人时,早就都没气儿了,探查后发现都是服毒自尽的。”吴奇顿了顿,“常夫人听到消息后受了惊吓,竟发起了高热。”

“受惊吓?”

宋裕瘪了瘪嘴,受惊吓的该是他阿欢才对,常氏可是连孙子都有的人了,还动不动的受惊吓。

矫情!

“皇上的意思是,秦王府这边是不是该备份礼去常府。”

宋裕正想要开口,宋时欢的声音便响起,“多谢公公提醒,父王,常夫人是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才受惊吓的,我们该备礼去常府。”

“嬷嬷前几日教过我,要知礼数。”

宋裕这才答应下来,吩咐下人去准备。

宋时欢的手心都沁出了冷汗,她万万没想到,人竟然都被杀死了。

当晚,宋时欢便做了噩梦。

梦里她拼命的往前跑,可身后却一直有几个恶鬼在追。

大汗淋漓之际,宋时欢被嬷嬷晃醒。

“郡主,可是梦魇了?”嬷嬷点上了安神香,“定是被白日的事情吓到了,郡主莫怕,老奴就在您床边守着。”

宋时欢盯着床帐,“嬷嬷,我没事。”

她以为把常氏逼到了死胡同,至少能让皇祖父知晓谣言是常家散播的。

可她万万没想到,那些造谣之人竟然都死了。

好一招釜底抽薪,还让皇祖父觉得常家是真心待她好的,对常氏的印象也更好几分。

是她轻敌了。

宋时欢复盘了半宿,床帐都快被盯出个大洞来。

次日一早,便有宫人来报,说宋言峥来了。

一进门,宋言峥看到双眼乌黑的宋时欢,嘴角便勾了起来,“阿欢看起来昨晚没有睡好?”

宋时欢整个人仿佛被定住。

这眼神她极为熟悉,是宋言峥把人成功玩弄于股掌时才会有的眼神。

宋时欢几乎是瞬间反应了过来,下手杀人的不是常家。

是眼前的宋言峥。

“皇孙殿下来我这里作甚?”宋时欢咧嘴笑了,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嬷嬷,给殿下沏茶。”

“我今日来是特地给你带了东西。”宋言峥身后的小太监闻言打开了匣子,“里面是惜颜的一些画作和做的诗句,怕你闷的慌,你且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学的。”

说罢后,宋言峥期待的看着宋时欢,企图从宋时欢脸上看到黯然失色的表情。

昨日一听到宋时欢摔了茶碗,他就开始按捺不住,一早便来了紫宸殿。

他最喜欢看猎物惊慌无助的样子。

“嬷嬷收下吧,多谢皇孙殿下。”

宋时欢笑的更加灿烂,最终宋言峥只得憋着气扬长而去。

留下宋时欢看着宋言峥离开的方向陷入沉思。

她该怎么给宋言峥回礼好呢?

......

宋言峥走后大约一刻钟,宋裕便进了屋子,大声道:“听说刚才宋言峥来了,阿欢,那小子没欺负你吧?”

话音落了三秒,也不见宋时欢应声。

宋裕定睛一看,小姑娘正捧着史书,眼神却呆呆的,显然是没把书上的内容看进去。

“阿欢?”

宋时欢这才反应过来,闷闷开口:“父王,我是不是很差劲?”

“怎么可能!”

“那皇祖父呢?我也要问问皇祖父。”

小姑娘小嘴一撇,元祐帝和宋裕便齐齐站在了宋时欢面前。

“阿欢,你在朕心里一点都不差劲。”

“可我不会画画,也不会作诗。”宋时欢耷拉着小脸,“我知道皇孙殿下是为我好,可我看到那些东西,心里就很难过。”

“到底怎么了?”元祐帝看向一旁的嬷嬷,嬷嬷战战兢兢的把事情经过讲了出来。

宋裕气的嗷嗷直嚎,“宋言峥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

“父王,皇孙殿下也是好心,是我没有像惜颜那样的天赋。”

“这哪是什么天赋。”元祐帝看着快要哭出来的小孙女,脑子一拍,“吴奇,去把太子妃和惜颜叫来,让惜颜讲讲她这几年是如何勤来补拙的。”

当太子妃和宋惜颜弄清发生了何事时,宋惜颜险些被气哭了。

“父皇,惜颜本就是极有天赋的。”

“朕明明记得你和太子总是说惜颜每日天还没亮就起身练习,这不就是笨鸟先飞吗?”元祐帝皱了皱眉,不赞同的开口说道。

这下,宋惜颜是真的红了双眼。


“奴才奉皇上之命,来给郡主送些赏赐。”

说罢,吴奇便拍了拍手,后面立刻有一溜的小太监捧着东西进了院子,“皇上说郡主受委屈了,特地开了私库给郡主挑了东西,郡主瞧瞧可还喜欢?”

檀木梨花屏风。

鹅蛋大小的夜珍珠。

藩国上贡的稀有螺子黛。

......

宋时欢眼睛都看花了,皇祖父这怕不是把私库里女儿家能用的东西都搬来秦王府了。

“吴公公,劳烦您替我谢谢皇祖父,这些我都特别喜欢。”

宋时欢笑眯了眼,伸手摘掉了手腕上的红绳,“吴公公,这是我的回礼。”

吴奇看着眼前的红绳,有些陈旧,显然是被日日戴着的。

连忙摇了摇头,“郡主,这可万万使不得。”

“这是阿嬷亲自编的,我从小就戴着,说能保我平安。”提起阿嬷,宋时欢眼神温和,“如今有皇祖父保我平安,这条红绳就当作我的回礼。”

说罢,宋时欢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

“吴公公莫要嫌弃,我......除了这个红绳,我没有什么东西能回给皇祖父了。”

就连心肠冷硬的吴奇都忍不住心生怜惜,天爷哟,在皇上身边伺候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有人得了赏赐还想着给皇上回礼呢。

“奴才一定把郡主的心意带给皇上。”

他这个没跟儿的奴才都感动不已,要是皇上知道了,心里指不定怎么心疼郡主呢。

“多谢公公,抱夏,你把那套捏肩手法给吴公公试试。”宋时欢如同一个炫耀好东西的孩童,“公公,抱夏捏的可舒服了。”

“郡主,奴才不用......”

吴奇还没把话说完,抱夏便冲上来对着吴奇的肩膀一通按摩。

该说不说,捏完后吴奇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血脉畅通。

这可比每次贵人们赏他些银钱来的更舒心。

吴奇打定主意,以后有秦王府的赏赐,他都要亲自来送!

吴奇高高兴兴的走了,那根红绳也被珍之重之的用手帕包着。

“抱夏,好样的!”宋时欢开口称赞道。

抱夏笑的露出了洁白的牙齿,“郡主,皇上这是在给您撑腰呢,他都说您受委屈了,看谁还敢说您的不是。”

“是啊,皇祖父在给我撑腰呢。”

宋时欢笑眯了眼,大有可能也是在给东宫警示。

当然,东宫是否能领悟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

紫宸殿。

元祐帝看着眼前的红绳,双眼竟然泛出了泪光。

“朕小的时候,村子里也有这种说法,老人给新出生的孩子编条红绳戴在手腕上,孩子就能平安长大。”

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几十年没见过这样的红绳了。

“朕当年的红绳,早就不知掉在哪个战场上了。”

元祐帝把红绳系在了贴身玉佩上,“朕替阿欢戴着,日后朕保阿欢平安。”

吴奇忍不住眼神一缩,日后福安郡主,只怕就是皇孙辈里的第一人了。

“皇上,奴才去王府的时候闻到了烧焦的味道,多问了几嘴,才知道是因为郡主的一句话,王爷便下令把王府里的话本子都烧了。”吴奇也极有眼色,伺候帝王的人,自然是长着一颗七窍玲珑心。

元祐帝闻言脸上浮现出笑容,“看来朕这个混账儿子,之前就缺个娇娇女儿。”

真好啊。

“吴奇,传朕旨意,让梅知临每隔三日便去秦王府给阿欢把脉。”元祐帝勾了勾嘴角,“朕要看到一个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孙女。”

太医院院正亲自出宫去给郡主看诊。


时间一晃而过,宋时欢也在紫宸殿养足了一个月。

正殿。

沈明文跪在元祐帝面前,双眼发亮,“启禀皇上,臣以为秦王殿下极具念书的天赋,凡是臣讲过的,只一遍王爷便能领悟精髓。”

一听到“天赋”二字,元祐帝差点把用过的午膳给吐出来。

这也实在不怪元祐帝,最近这段时间元祐帝听到的“天赋”二字,比他半辈子听到的次数都多。

他一下朝,太子便像个苍蝇一样在他耳边嗡嗡,说惜颜是个多么有天赋的孩子,将来定是大祁的明珠。

他去坤宁宫,皇后也话里话外都是惜颜天赋极高,是京中贵女里的典范。

就连他见见孙辈,都能听到言峥恳切的来证明惜颜的天赋。

元祐帝想不明白,难不成有没有天赋,是靠别人嘴皮子说出来的?

“吴奇,把东西拿给沈卿看看。”

吴奇闻言立刻将手中的宣纸递给了沈明文,沈明文端详了片刻,谨慎开口道:“回皇上,看起来像个女儿家做的诗,文笔稚嫩,博人一笑罢了。”

元祐帝顿时神清气爽。

这才对嘛,他一个年过六旬的人,都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光了。

在他眼里,惜颜就是个刻苦勤奋的孩子。

刻苦勤奋有何不好?他不止喜欢有天赋的孩子,也同样喜欢刻苦勤奋的孩子。

元祐帝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和他同样观点的人,心里舒坦起来,眯着眼开口,“你方才说谁有天赋?”

“回皇上,是秦王殿下。”

“谁?”元祐帝双眼瞪大,等下,他给那混账封的就是秦王吧?

他就生了四个儿子,应该不会记混。

“秦王殿下。”

沈明文声音洪亮,震的元祐帝心肝直颤。

......

东宫。

一处华丽的院落里,所有在外面侍候的宫人都大气也不敢出,屋内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断传出。

“郡主饶命,郡主饶命。”

宋惜颜恶狠狠地掐着婢女腰间的软肉,脸上满是和年龄不匹配的恶毒。

“皇祖父凭什么说本郡主笨鸟先飞?阿春,你说本郡主笨吗?”

被唤作阿春的婢女浑身一抖,“郡主是整个大祁最聪慧的女子。”

“胡说!”

一巴掌甩向阿春的脸,宋惜颜咬牙切齿,“皇祖父都不觉得本郡主聪慧,你却这样觉得,竟然敢违逆皇祖父的意思?”

宋言峥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违逆圣意,来人,拖出去处置了。”宋言峥淡淡的开口,看向宋惜颜时神色又变得宠溺,“惜颜,这次是大哥不好。”

阿春呼救的声音越来越轻,宫人们人人自危。

外面都说福蕴郡主如同仙女一般,可只有她们这些伺候的下人知道,这位郡主私底下有多可怕。

每年院子里都会消失几个宫人。

“大哥,现在那个野丫头肯定得意极了,指不定怎么笑话我。”宋惜颜扑到宋言峥怀里,伤心极了。

“莫哭了,大哥替你出气。”

宋言峥轻拍着宋惜颜的后背,神色阴沉可怖,“竟然敢反将一军,倒是我们轻看她了。”

“我要她成为所有人眼里的小丑,就像宋裕一样,是天下公认的草包。”宋惜颜抬头看着宋言峥,泪眼朦胧,“大哥,你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

“那是自然,从小到大,大哥什么事情没应过你?”

宋言峥继续安慰着宋惜颜,“明日她就该回秦王府了,秦王府可不比紫宸殿,我们下手的机会多的是。”

宋惜颜这才转哭为笑,“我就知道,大哥对我最好。”

宋言峥揉了揉宋惜颜的脑袋,“当初母妃怀你的时候,我们去求福元大师为你批命,福元大师说母妃这一胎能保东宫一脉繁茂昌盛。”

“大哥,这番话我都听了无数遍了。”宋惜颜咯咯笑着,她宋惜颜生来富贵,日后也会是大祁最为尊贵的公主。

而宋时欢,只会被她踩在脚下。

“不管你听再多遍,大哥也要说。”宋言峥眉眼柔和,“大师说我们曾亏欠过母妃肚子里的孩子,千百年一轮回,才等到了弥补的机会。”

“你是东宫的福星,所以我们不待你好,还待谁好?”

宋惜颜用手指捏着宋言峥的衣角,“要是大师还在世就好了,我定要亲自去拜访。”

“大师在批完命的第二天就圆寂了。”

“真是可惜。”宋惜颜嘟囔道。

......

紫宸殿那边,宋裕和宋时欢已经收拾好东西,只等明日出发,元祐帝却突然过来,盯着宋裕看了许久。

“怎......怎么了?”

宋裕被看的有些结巴,心里把自己最近干的事情都扒拉了一遍,连半分出格的都没有。

宋裕挺直了腰杆,他身正不怕影子斜。

“没事。”元祐帝声音陡然变得柔和,宋裕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猛地往后一跳,不对劲。

“我脸上有花吗?”宋裕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

元祐帝依旧笑呵呵的,扭头看向宋时欢,“阿欢,最近史记看的如何了?”

“回皇祖父,这一本孙女看完大半了。”

宋时欢也意识到了元祐帝的反常,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元祐帝点了点头,“那朕考你几个书上的问题,你若是都答上来,朕再许你一个心愿,如何?”

“真的?”宋时欢佯做惊喜,“皇祖父尽管考校便是。”

一连几个问题,宋时欢都对答如流。

元祐帝的眼底越来越亮,有天赋的竟不止那混账一个,眼前的乖孙女,也同样有天赋!

沈明文把跟这混账讲的东西都给他透了底,所以他知道方才阿欢答出来的,还有很多是阿欢自己的见解。

过目不忘,触类旁通,这才是真正的天赋。

“大善!”

元祐帝抚掌叹道,眼底的喜色不容作假。

“阿欢,等这本史书读完若是还想再读些别的书,尽管跟皇祖父说。”

“皇祖父不必担心,王府也有书房,我看书房里的书就够啦。”宋时欢笑眯眯的开口,“要是有不会的地方,父王会给我讲明白的。”

宋裕心里顿时警铃大震。


沈清平浑身僵硬。

“他日宋翎即位,轻而易举就能把本王和阿欢杀了,对不对?”

沈清平想说不是,可却说不出来。

纨绔,并不代表是个傻子。

“王爷今晚好像跟以前不一样。”

宋裕摇了摇头,“你告诉本王,本王该怎么做?是入朝为官,还是勤奋苦学?怎么做,本王和阿欢才能善终。”

以前,他只管今朝逍遥,至于明日生与死,他都不在意。

可现在,他不能让阿欢跟他一样,不得善终。

沈清平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王爷是要拜我为谋士?”

“谋士?”宋裕笑了,觉得这个词甚是新鲜。

“对,谋士,我宋裕拜沈清平为谋士。”

宋裕直到次日天刚蒙亮才回到王府,直接在王府里酣睡了一整天。

宋时欢也特地吩咐了府里人不要惊扰宋裕。

院子里。

“最近这段时间都没怎么跟皇祖父联系了。”

捧着书本,宋时欢眼含笑意。

“郡主从紫宸殿搬出来到现在,就没再见过皇上了。”嬷嬷轻声开口,“到底是在宫外,面圣也麻烦些。”

“既如此,我给皇祖父写封信吧。”

宋时欢眼中闪过一抹亮光,“正巧我也练了这么几天的字,虽说也没有明显的效果,但......总能搏皇祖父一乐。”

下定决心后,宋时欢提起笔,缓缓写下了给元祐帝的信。

“告诉六喜,一定要亲手交给吴公公。”

而此时的紫宸殿。

批阅折子的间隙,元祐帝已经往外瞄了许多次。

“听说那混账昨晚在外彻夜未归?”元祐帝冷哼道,“就这副模样,怎么能把朕的孙女给教好?”

“皇上,秦王昨晚只是跟沈公子喝酒,并未有别的举动。”吴奇忙不迭的开口替宋裕解释。

“你也别老是替那个混账说话。”

元祐帝心里不满极了,“他若是心里有朕这个父皇,怎么可能这么久都不带阿欢进宫来看朕?”

吴奇顿时语塞。

原来皇上是想孙女了。

“上次赏花宴若不是你说还有许多折子要批,朕都去御花园了。”元祐帝毫不留情的给了陈迟一脚,吴奇欲哭无泪。

冤枉啊。

明明是皇上自己在殿里来回踱步无法下定决心,他才敢斗胆进言的。

吴奇苦哈哈的笑着,得了机会便灰溜溜的离开大殿,一出来便看到小徒弟使眼色,“师父,秦王府里的小厮求见。”

秦王府的小厮?

吴奇双眼发亮,“快带他过来。”

一刻钟后,吴奇只觉得神清气爽,端起一碗梨汤便进了殿。

“朕不是说过,不想喝梨汤。”元祐帝蹙了蹙眉。

“皇上,除了梨汤,奴才还给您带来了解忧良药。”吴奇老脸都笑成了菊花。

元祐帝见状冷嗤一口,“你这老奴才,到底有什么事儿。”

“福安郡主给您写了信。”

元祐帝嘴角上翘,极为矜持的接过了信件。

看完后,元祐帝大笑出声。

“怪不得阿欢不进宫来看朕,原来是要进女学,每日都在刻苦看书呢。”

“郡主果然有皇上当年风姿。”吴奇殷勤的拍着马屁,正好拍在了元祐帝的心口上。

“那是自然,瞧瞧阿欢这一手字,假以时日,必定能成一番气候。”元祐帝左看右看,都没有把信放下。

他膝下也有不少孙辈,试问哪一个会给他写信,问他最近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

阿欢孝顺啊!

“吴奇,去把朕私库里的灵芝拿一些给阿欢,别把孩子累坏了。”

“奴才这就去。”

吴奇心里高兴极了,果然福安郡主就是皇上的解忧良药。


“惜颜,皇祖母说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先让徐家做出头鸟。”宋言峥安抚的拍了拍宋惜颜,“之前我们不就是太过轻举妄动了......”

“大哥,母妃本来已经不怀疑我了,可皇祖父赐了女诫,母妃已经好几日没来看我了。”宋惜颜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现在一想到这件事情,心里就难受,宋惜灵和宋惜瑶指不定怎么在背后笑话我。”

“放心。”

宋言峥扯了扯嘴角,“我方才跟表舅母聊过了,她说徐家会先给宋时欢点颜色看看,给你出气。”

“等过段时间皇祖母会建议让野丫头进女学,到时你便能把她衬的像个丑小鸭。”宋言峥看着宋惜颜脸上有了一丝笑容,才稍稍放心,“皇祖父怎会一直喜欢一个什么都不会的野丫头。”

“大哥说的对。”

......

平静的表面下,是汹涌的波涛。

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秦王府。

“今日终于能出去转转,我还没好好看过京城是什么样子呢。”宋时欢难得有了几分孩子心性,上马车的动作都带着雀跃。

抱夏紧跟着上了马车,嬷嬷跟在了马车侧面。

“郡主,王爷说过,今日想买什么就买,就算是看中一个铺子,也买。”

宋时欢透过车窗看着街边场景,脸上挂着慵懒的笑意。

转了大概有半个时辰,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宋时欢皱了皱眉。

“郡主,是徐家大爷的宠妾。”

听到嬷嬷的话,宋时欢心思转了几圈,“既然是表舅舅的宠妾,那我们让一让便是。”

嬷嬷面上虽不忿,但还是吩咐车夫把马车往一边开。

谁知对面马车里的人直接掀开帘子冲了出来,“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冲撞徐家,还不快滚出来给姑奶奶赔罪。”

宋时欢闻言刚掀开车窗正欲开口,一道长鞭便破空而来,直直朝向宋时欢的脸蛋。

“郡主,小心!”

抱夏快速挡在宋时欢面前,替宋时欢挡下了这一鞭。

这下,宋时欢浑身寒气渐生。

“抱夏,去把人带到本郡主面前。”

林娇儿见没有打到真正的主子,还想要继续挥鞭,下一秒便被抱夏给制服。

“放肆,你可知道徐家?”林娇儿恶狠狠的瞪着抱夏。

只见抱夏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徐家吗?我竟不知徐家有你这样的主子。”

“你!”林娇儿拼命挣扎。

“打了我家郡主,还想跑?”

一旁的酒楼里。

宋裕和沈清平正喝的醉醺醺,沈清平不经意间往窗外瞄了一眼,只一下,沈清平的酒意便完全消散。

“王爷,那好像......是咱们郡主。”

“阿欢?”宋裕走到窗口,使劲揉了揉眼睛,“还真是阿欢。”

“遭了,郡主被欺负了。”沈清平赶紧拍了拍宋裕,“王爷,那个是您那徐家表兄最为得宠的妾室,平日在外作威作福惯了的。”

“敢欺负阿欢,当本王死的不成?”

宋裕撸起袖子便冲了出去。

屋外,看热闹的人群越来越多。

林娇儿被抱夏反压着双手,被迫跪在了宋时欢面前。

“你是哪家的郡主,我可是礼部尚书徐大人的宠妾。”林娇儿扬着下巴,把嚣张跋扈演的淋漓尽致。

“去你祖宗的,这是本王家的郡主。”

只见宋裕一声暴喝,直接闪现到林娇儿面前,左右开弓便对着林娇儿的嫩脸扇了起来。

他宋裕可不是什么君子,也没有不打女人的自我约束。

只半炷香的时间,林娇儿的脸便肿成了猪头。

“你,我家老爷不会放过你的......”林娇儿的嘴唇充血外翻,说话也吐字不清。


“太好了,明日我就要换个铺子去,一天去一个铺子。”

童真的声音传到人群中某些人的耳中,便如同魔鬼降临。

秦王要开始彻查铺子的事情了!

得赶紧回去禀报给主子。

秦王府。

“王爷,我发现郡主真的聪慧极了。”沈清平追着宋裕,“我想收郡主为徒,如何?”

“就你?”

宋裕没好气的鄙视了沈清平一眼,“你能教给阿欢什么东西?”

“算账啊。”

沈清平双眼放光,“与其你额外请一个账房先生,不如我来教给郡主,除了算账,我还能教给郡主品酒,抚琴。”

他方才复盘了一遍红脂阁要账的经过,意识到了郡主说的每一句话,都对结果有着重要的作用。

郡主如今才十岁,未来必定不可限量。

沈清平笑的合不拢嘴,他和王爷几乎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秦王府好了,他就会跟着鸡犬升天。

思及此,沈清平清了清嗓子,“我本来就是郡主的夫子,日后我家老头讲的东西我不会再跟王爷转述,我要直接讲给郡主听。”

他要当郡主真正的夫子!

宋裕惊讶,宋裕愤怒,宋裕踢人。

“还想跟本王抢阿欢?”宋裕防狼似的看着沈清平,“休想,本王会重新找人给本王授课,谁能讲给阿欢,各凭本事。”

宋裕危机感顿生,看来除了读书,他还得学点别的东西。

不然沈清平会抚琴,他不会,那不就被比下去了?

当晚,沈家书房和秦王府的书房都亮着烛光。

两个自诩不碰书的纨绔兄弟都开始“发奋图强”了起来,势必要把对方踩在脚下。

院子里的宋时欢得知消息后,笑的前仰后合。

“这么长时间,父王也把两本史书都读完了。”宋时欢思忖了片刻,“接下来就读春秋吧。”

“嗳,春秋言辞晦涩难懂,王爷只怕要多费不少精力了。”

迎春轻笑着,把整理好的红脂阁账本递给了宋时欢。

宋时欢翻阅后点了点头,“让六喜把这账本送到常府,记得要弄出些动静,得让大家知道咱们去送账本了。”

“是。”

抱夏忍不住笑出了声,那么多银子!

“郡主,奴婢一想到今日东宫的脸色,就止不住的高兴。”

宋时欢也随即开口,没有丝毫遮掩:

“我也高兴。”

......

东宫。

常夫人俨然已经哭成了泪人儿,太子妃看完账目后浑身发冷,“大嫂,事情闹的这么大,又牵扯这么多银子,势必是得还给秦王府的。”

常夫人闻言一僵,钱早就花完了,她从哪里能变出来这么多金银。

“娘娘,这么多年常家做了不少善事,搭进去的银子数不胜数。”常氏握紧了太子妃的手,“这么大个窟窿,我们也填不上啊。”

“什么?都花完了?”

太子妃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见常夫人目光闪烁,太子妃的心顿时沉到谷底,“难不成除了红脂阁,你们还占了其他铺子。”

“这......”

常氏顿时有些语措,但又转念一想,缓缓开口,“常家占这些铺子也是为了太子殿下和皇孙殿下。”

“这么多年,太子殿下和皇孙殿下在外打点的银钱,也大多都是从这些铺子的盈利里出的。”

听到常夫人的话,太子妃心尖微颤。

“殿下和言峥都知道此事?”

常夫人点了点头,不止如此,这铺子还是太子授意他们常家去接管的呢。

“娘娘,如今常家遇难,您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啊。”常夫人急的嘴巴都起了火泡,“能不能替常家求求情,那些银子减少一半?”


“多谢公公为我解惑。”

宋时欢轻笑着,“只是不知这教习嬷嬷,同女学有何关系?”

“女学里面都是权贵人家顶顶优秀的女子,娘娘念及您自小未曾学习宫中礼仪规矩,所以才请了教习嬷嬷,给您补补课。”

“那还真要多谢皇祖母了。”

宋时欢看着眼前来者不善的教习嬷嬷,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以为派来个嬷嬷就能管治她?

院子里,刁嬷嬷扯着嗓子,手里还捏着帕子,“郡主,宫中女子走路的步长,头上步摇摆动的幅度,甚至连脸上的笑容,都是有规矩的。”

“惜颜妹妹是在哪个班?”

宋时欢问的和刁嬷嬷说的完全风马牛不相及。

“福蕴郡主灵气十足,是甲班最小的学生。”

“郡主,老奴走一遍给您看看,您跟着学几遍。”刁嬷嬷试图拉回话题。

“那惜灵妹妹和惜瑶妹妹呢?”

一旁的迎春和抱夏瞧出了宋时欢的恶趣味,都背过身偷笑起来。

几次下来,刁嬷嬷也忍不住了,板着一张老脸。

“郡主,娘娘派老奴过来,是教导郡主礼仪规矩的。”

“是啊,那嬷嬷你继续演示给本郡主看啊。”宋时欢咬了一口剥好的苹果,这副没心没肺的模样竟是同宋裕有至少五分相似。

“迎春,刚刁嬷嬷走了几趟了?”

“回郡主,三趟。”

“才三趟,本郡主怎么可能会学会,劳烦刁嬷嬷再多走几趟吧。”宋时欢躺在躺椅上,高兴的翘着小脚。

看着宋时欢这副懒散的模样,刁嬷嬷敢怒不敢言,只得按照宋时欢的吩咐接着走。

二十趟......

三十趟......

最终,刁嬷嬷体力不支摔倒在地。

只见宋时欢起身拍了拍衣袖,“行了,今日这走路本郡主已经学会了,明日刁嬷嬷教本郡主站立和端坐吧。”

“还有,抱夏,今晚给刁嬷嬷做些肉菜,免得明日没有劲头教本郡主了。”

当晚,宋裕回来听说后大笑出声。

“阿欢,这种刁奴就该这样好好治治,如果有需要本王出马的地方,只管派人去叫本王。”

宋时欢放下手中的书,“父王,您能去帮我打听打听女学吗?”

“女学?”

宋时欢双眼亮晶晶的,“对,我马上就要进女学了,我也想去甲班,我还想夺得魁首,为父王争光。”

“只是......”宋时欢小脸又皱巴起来,“我根基打的不好,怕去了先生不喜欢我,所以我想在府上多补一补功课,可能要麻烦您和沈夫子了。”

“不麻烦!”宋裕当即开口,“不必麻烦沈清平,本王教你便是,明日本王就去打听女学的课程。”

此时还在沈府拼命看书的沈清平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谁在偷偷骂他?

......

次日,刁嬷嬷一早便被抱夏叫醒,院子里宋时欢早已打完一套拳法,等候刁嬷嬷多时了。

“刁嬷嬷,开始吧。”

刁嬷嬷也是在宫里的老人了,除了刚入宫那几年之外,就没受过这样的屈辱。

一连几日,刁嬷嬷实在待不下去,找了一套说辞便离开了秦王府。

坤宁宫。

刁嬷嬷老泪纵横,跪在继后脚下,“娘娘,福安郡主桀骜不驯,一味刁难老奴,根本就不学老奴教的东西。”

只见继后嘴角微勾,“不学才好呢。”

“等过几日,本宫宴请京中贵妇和小姐们进宫赏花,到时候看那野丫头怎么出尽洋相。”

继后眼底划过一抹暗芒,到那时,她倒要看看皇上是否还会护着那野丫头。

宋裕急匆匆的来到宋时欢的院子,拿起桌上的茶盏一饮而尽,身后沈清平也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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