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面子的吗?!!”
阿灿说这话的时候,我们正坐在床边,拿着手机打开吃鸡游戏。期间阿灿再次就我的恋爱观发表看法,在得知我仍然坚持己见丝毫不为他的劝说所动时,阿灿瞪着眼睛语调夸张地说道。
我不解,看向阿灿问道:“我单不单身和你的面子有啥关系?”
阿灿仍然瞪着眼睛,额头上的抬头纹清晰可见,一句一顿地说道:“当、然、有、关、系!!想我郑灿是谁?风流赛柳永,玉树小潘安,江湖上人送雅号散精童子!当人们争相谈论关于我的传说的时候,却得知朝夕相处的室友是一个二十多年的准母胎单身。你让人们怎么看我?让我这令无数美女前仆后继为之倾倒的脸往哪放?”
我一脚踹在阿灿的腿上:“你赶紧给我滚!跑步滚!有多远滚多远!!”
如果把这个世界上最操心我有没有女朋友的人排个号,阿灿绝对能排第三。第一和第二就是我妈和我爸。
之所以阿灿这么操心我找女朋友的事,不为别的,原因在于我的恋爱观和他相差太多,毫不夸张地说就是水火不容,这让我们经常因为恋爱方面的话题产生分歧,互相嘲讽。
出于巩固友情减少分歧的角度,阿灿希望我的恋爱观能和他保持一致。
另一方面就比较贴近实际了,引用阿灿就职的销售公司老板常给员工们讲的话:只有认同才能心甘情愿地接受,才能切实融入角色,才能热爱岗位最大限度发挥自身潜力。
说白了就是阿灿觉得如果我认同他的恋爱观,再做面托的时候就会发挥得更好,让他的钱花得更值。而不是现在这样应付了事,甚至还时常带着一些不情愿的情绪。
被我踹了一脚的阿灿嘻嘻一笑,当然不会听话的滚远,反而委着屁股往床里坐了坐,斜靠在床头上,和我先后进入游戏。
一边领取上线奖励,阿灿一边眼睛盯着屏幕说:“鉴于你至今仍然单身的现状,在情场中久经考验的我自然是责无旁贷。今晚我们就来一个失贞计划,在游戏里给你找个女朋友!”
对于阿灿这种隔三差五给我找女朋友的行为,我早已习惯并麻木。从大三开始一直找到现在大学毕业一年有余了,所谓的女朋友连个影儿都没看见。
话说完,阿灿又顾自摇头:“不对,应该叫失贞风暴。名头起得响亮一点,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转而,阿灿又咂着嘴摇头道:“不对不对,应该叫弃贞风暴!“弃”相比“失”带有更强烈的感情色彩,化被动为主动,有一种把贞操视为糟粕将其厌恶地抛弃的决绝,从此再不……”
我不耐烦地说道:“你赶紧的吧,别在那磨叽个没完没了的了!”
接下来我们二人组队,阿灿是队长,满世界频道找妹子玩家,挨个拉进组。见对方衣着简陋,或是装份很MAN头型很吊,或是浑身上下黑不出溜,或是光头造型有碍观瞻等等,阿灿都会毫不犹豫地把对方一脚踢飞。
按照阿灿的话说,现实里好看的妹子游戏里大概率也会注重自己的形象,那些被踢掉的不是恐龙就是人妖,要不就是小学僧。
终于,在踢了二十多人后,我们这个四人小队总算凑齐了人数。接下来进入游戏,跳伞着陆,进屋搜装备。
阿灿这小子平时把时间都用在把妹上了,玩吃鸡就是个典型的菜逼选手,为了在队伍里两个穿着打扮都很好看的女队员面前显能,还把我的跳伞队长抢了去,让我们三人跟随着他跳到一个鸟不拉屎的野区,四个人从仅有的两座小木屋里出来后,连手枪都没配齐。
阿灿却乐此不彼,醉翁之意不在酒。从组好队到进入游戏再到此时落到地面,不过一分多钟的时间,阿灿就已经和队伍中的一个女队员聊得热火朝天,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两人就已经为该叫那个女队员大宝贝还是小宝贝争论不休了。
有时候我就觉得阿灿像一只发情的公兔子,永远保持着亢奋值拉满的状态,随时准备逮到一只母兔子就义无反顾地扑上去。
玩过吃鸡的都知道,这个游戏里装备是首选的重要项,附近没有房区,就必须找车前往下一个房区。
远处有条公路,路边停着一辆蹦蹦,阿灿连忙说:“我和我的大宝贝坐蹦蹦去找车,你们俩先跑着。”
不等我回话,阿灿已经和他的大宝贝向着蹦蹦车跑了过去,一边跑两人还一边互相追逐打拳。
很快,这两人坐上了蹦蹦,在打情骂俏中上路了。没跑出多远就被斜刺里冲出来的一辆满编队吉普车追上,一时间枪声大作,蹦蹦车慌不择路撞上路边的石头,在空中翻滚了七百多度,落地的瞬间爆炸,两人双双毙命。
阿灿:“拷,真他妈的倒霉!小宝贝我跟你说,我手里就是没有家伙什儿,只要我有一把AK,刚才在空中翻滚的功夫我就能轻松扫掉他们四个。”
小宝贝黏腻腻的声音回道:“我才不信呢,你肯定在吹牛。”
阿灿:“不信咱俩再玩一局,看哥怎么带你吃鸡。”
说完,阿灿就和那个女队员退出了,好像之前憋了半天憋出的那个什么风暴就是他放的一个屁一样。
这就是我为什么从来不把阿灿为我找女朋友当回事的原因。
阿灿滚了,我这边还没结束,游戏还得继续。
不知道是不是没有了阿灿和那个女队员打情骂俏干扰的原因,我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发挥得还不错,很快就干掉了五个敌人,身上的装备渐渐丰满起来,背包也鼓胀了起来。
那个剩下的女队员一直默默无声地跟着我,我和别人刚枪的时候,她在就在旁边草丛里趴着,连架枪都不会。等我把敌人干掉打药的时候,她又一个箭步窜出来趴在盒子上小手一顿划拉,等我打完药再去捡装备的时候,往往只剩下她不要的子弹和一些枪械配件。
又一次解决掉一个敌人后,我把背包里最后一个医疗包打完了,再去捡箱子又是啥也不剩。我终于忍不住说话了:“你能不能给我留点药什么的,打架你又不出力,你要那么多东西干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我往屏幕左上角看了一下她的名字:往事已成X(为照顾个人隐私,X为替代)。
往事已成X:“哟,一段时间不见,你好像变得小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