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凛忱孟筠枝的女频言情小说《甜爆!大理寺卿对她日日娇宠全局》,由网络作家“没电皮卡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凛忱孟筠枝是古代言情《甜爆!大理寺卿对她日日娇宠》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没电皮卡丘”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她缓步轻摇,来到床榻边,美眸低垂,看着床上因为中了吻香散而极力忍耐着的男人。大理寺卿,这可是她挑中的男人。洛京城中谁人不知,这男人深受皇帝宠信,年纪轻轻便官居大理寺卿。有能力有手段,是个倨傲疏离、冷脸冷心的主儿。无妻无妾无通房,甚至父母双亡,于她而言,是个再合适不过的对象。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最终这位大理寺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甜爆!大理寺卿对她日日娇宠全局》精彩片段
早春二月,天气仍旧微寒。
好在昨日下了一日的雨,今日终是放晴。
日光尚浅,却已经散了些许薄雾,落在刚冒枝头的红梅上。
溯风院正屋内,地龙暖温正好。
屏风后的床榻帘帐仍旧垂着,须臾,里头倏地传来响动。
这应是自从孟家出事之后,孟筠枝睡得最好的一觉。
直至辰时过半,她才陡然醒来。
睁眼的瞬间,手下意识往外探去,脑袋也跟着转过去。
床榻之上,只余她一人。
昨夜男人躺过的那个位置已经微凉。
孟筠枝彻彻底底醒了,一张小脸睡得红扑扑,发丝微乱,眼神却十分清明。
她连忙坐起身掀开帘帐。
角落里的更漏昭示着现在是何时辰,她有些无奈地捂住脸。
明明想好了要讨好他的,怎的睡过了头连起来服侍他穿衣这样重要的事都忘了。
孟筠枝有些郁闷,只能暗自下定决心,明日一定要争取早醒。
门外传来敲门声,是香巧的声音,“姑娘,您醒了?”
孟筠枝应了句,她和香草推门而入,手里端着盥洗用具。
顾凛忱的正屋之内,除了那衣柜里放满了她可以穿的衣物之外,没有什么女子之物。
连一根她可以挽发的木簪都没有。
房间里的窗牖半开,有风拂入内,吹动少女柔嫩脸颊旁的发丝。
孟筠枝随意抬手理了理,又继续垂眸用早膳。
她身上已经换上一套织锦绣花裙衫,腰身盈盈一握,自然束紧的布料到了身前被撑起,鼓鼓囊囊。
低垂着眉眼用膳时,浓翘的羽睫投出一小片阴影,鼻尖挺翘,唇瓣不点而朱。
香草和香巧在一旁尽心布膳,直待孟筠枝停了箸漱过口,才开口,“姑娘,方叔已在外头候了有一会儿了。”
“方叔?”
香巧恭敬说道,“方叔是顾府的管家。”
孟筠枝不知这方叔有何事,但还是点头,让他进来。
“见过小姐。”
方叔是顾家的老人,在顾府当差几十年,不过在面对孟筠枝这个“不清不楚”住进来的姑娘时,仍旧恭敬有礼。
孟筠枝微微颔首,“方叔有何事?”
方叔道,“大人特意交待了,待您醒后,要将屋里的东西规整规整。”
孟筠枝下意识抬眸扫了眼屋里的摆设。
布局合理,摆放整齐。
虽然不明白这里有何可以规整的,但既是顾凛忱吩咐的,自有他的道理。
她站起身,“可需要我回避?”
方叔连忙摆手,“不需要不需要。”
他笑了笑,“要规整的皆是为您准备的东西,还需您给掌掌眼。”
孟筠枝这下更懵了。
而方叔已经回过身,朝外招呼着。
紧接着,几个仆人搬着东西鱼贯入内。
美人榻,烷桌,梳妆台,镜匣,妆奁,香粉盒胭脂盒,秀凳,还有几个可以置于桌上、形状图案不一的青釉花瓶。
孟筠枝险些看呆。
直到方叔的声音响起,“小姐,您看这梳妆台放这里可好?”
她循声回望,那儿正是窗牖旁,光线极佳。
孟筠枝点了点头,“…就放那里吧。”
之后,方叔又就美人榻放哪里,花瓶如何摆放,一一问过她的意见。
将近半个时辰之后,房中下人散去,香巧和香草打了水,正在擦拭这些刚搬进来的这些家具。
方叔微微躬身,说道,“小姐若是想透气,亦可到院中逛逛,书斋中的东西一应俱全。”
大人特意为孟小姐布置的书斋,孟小姐总得知道吧?
孟筠枝缓声应了句好,又道,“多谢方叔。”
方叔笑了笑,“这是老奴应做的,有任何吩咐,您随时唤我。”
说罢,他行礼退了出去。
孟筠枝眨了眨眼,望着已经大变样的房屋,还有些没缓过神来。
香巧不知何时去院里折了几支梅花枝,正要插在青釉瓶中。
梅花冷艳,鲜丽的颜色让屋里多了一抹亮。
梳妆台上的胭脂盒和香粉盒摆放整齐,她随手打开看了看,皆是从城中最有名的铺子里购来的。
香草见状,真心实意道,“大人对姑娘真好。”
这话让孟筠枝倏地回过神来,她将胭脂盒放下,转身出了正屋。
从昨日到现在,这还是她第一次迈出这屋子。
顾府乃顾凛忱父亲还在世时,当今圣上赐下的,最近几年又再得顺明帝钦赐扩建。
占地大,府内宽敞,装潢利落干脆却又不失典雅,假山莲池,亭台楼阁,无一不是精心。
昨日落了雨,一夜过后,地上仍偶有潮湿。
空气中带着初春的寒凉,亦有庭院中红梅的淡淡香气。
书斋设在廊道的延伸处,与莲池水亭错对着,四周都是明窗,有幔帐轻轻挽起,两侧分别是两座八角门,挂有竹帘,现下竹帘亦是被收了起来。
里边桌椅暖榻俱全,矮桌上是把上好的古琴,斋内甚至还有取暖用的暖炉。
此时轻暖的阳光倾泻而下,照落在桌案的文房四宝之上。
四面通透,书斋明亮轩敞。
孟筠枝是礼部侍郎之女,琴棋书画于她而言,虽不算全才全艺,也有一两样精巧于心。
她垂眸,青葱指节轻抚在琴弦之上。
有段时间没抚琴,也不知会不会手生。
垂挂在两旁的幔帐被风拂起。
初春的风带着钻骨的寒意,尤其是在这样的雨后。
孟筠枝收回手,摸了摸鼻尖。
一旁的香巧折去正屋为她拿披风,正好回来,见此将披风披在她肩上,“小姐风寒还未好彻底,还得多注意些。”
她扶着孟筠枝到暖炉旁坐下,目光下意识落在孟筠枝那张芙蓉面上。
顾府地界宽广,院落众多。
除了她和香草、香兰,府中亦还有其他女婢,但大人却从不准她们近身,亦不允许有女婢进入溯风院。
他的贴身侍从一直都是子昕,再不然便是方叔亲自伺候。
而如今,因为孟小姐,他让方叔从别的院子将她们调来。
在见到孟小姐之前,香巧心中亦疑惑,究竟是怎样的女子才能入堂堂大理寺卿的眼。
直至昨日在溯风院正屋见到人,她才明了。
或许也只有孟小姐,才能与大人并肩。
风华正好的年龄,袅娜多姿,一张脸蛋更是挑不出错。
一袭裙衫更是将她曼妙身形完全衬托出来,莲步轻移间,叫人一见方知,何为倾国倾城。
而与此同时,文临伯府内。
“啊——”
“好疼啊姨母,呜呜呜呜...”
“真的好疼...”
李甄柔倚靠在床上,丫鬟正在给她的脸上药。
她疼得流泪,可眼泪刺激伤患处,越哭便越疼。
“听到没!表小姐喊疼,轻点。”
文临伯夫人钟琴霜怒瞪那丫鬟,转过头看向李甄柔时眼神柔和下来,“乖柔儿,再忍一忍。”
“大夫说了,药刚上时会比较疼的,过段时日才会好些,你且忍一忍。”
李甄柔扁着嘴,忍着泪,眉头紧皱在一起。
直至药膏全部抹好,她才松了口气。
但在看向钟琴霜时,又委屈得快哭了,“姨母,这事都怪孟筠枝。”
“都是她害我被打。”
若不是为了去找她那条红绸,她怎么会认错,怎么会被青蘅郡主打。
都怪她!
李甄柔依靠在钟琴霜肩头,眼角再度有泪流出。
适才回到伯府,钟琴霜一见她被人打成这样,怒不可遏,直问她究竟是谁干的,她要去找人算账。
可李甄柔脸肿得好高,连话都说不了。
一旁的丫鬟战战兢兢跪地,说是青蘅郡主打的。
钟琴霜愣住,不明白李甄柔怎会惹上青蘅郡主,只能先让人去请君康堂的大夫来。
现下清理过伤患处又上了药,李甄柔才能勉强开口。
却是瞒去了自己出言不逊的那段,只说是想着莫让孟筠枝的红绸影响了齐轩逸的姻缘,便要去取下来,却没想到被青蘅郡主误会,这才招致一顿毒打。
而两个丫鬟在她凶狠的眼神威压下,亦是不敢吱声。
钟琴霜看着她上了药却依旧红肿难挡的脸颊,心疼不已,“这孟筠枝还真是阴魂不散。”
“待我遇到她,定要再狠狠教训她一顿。”
青蘅郡主是安乐长公主唯一的女儿,就连圣上都对她十分宠爱,就算是文临伯府,也不敢轻易与之生出龃龉。
不敢找青蘅郡主撒气,这账自然就算在孟筠枝身上了。
“多谢姨母,”李甄柔哭哭啼啼,只是眼底有恶芒闪过。
钟琴霜自然不可能再找到孟筠枝。
毕竟孟筠枝此时此刻,应是在红袖楼中等待着接客了。
钟琴霜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吩咐下人让厨房做些轻软的食物给她进补,又让人去看看齐轩逸归家了没。
“你莫伤心,姨母让你表哥来看看你。”
闻言,李甄柔喜上眉梢,“多谢姨母。”
钟琴霜道,“这男人都是怜香惜玉的,你在他面前柔几分弱几分,他便会多心疼你几分。”
李甄柔是她姐姐的女儿,她看着长大的。
她自是希望自己儿子未来的妻子是个知根知底的人,因此才会将李甄柔接到文临伯府小住。
李甄柔乖顺地点头,“姨母教导,柔儿谨记在心。”
两人又说几句体己话,门外有下人来报,“夫人,世子回来了。”
李甄柔面上一喜,唇边的笑扯动了伤患处,“嘶”了声。
钟琴霜见她对齐轩逸如此殷勤,心中颇为满意,“你们聊聊天,姨母便不打扰了。”
说罢,她起了身出门。
李甄柔下床,柔柔弱弱地福身行礼。
屋外响起说话的声音,是要入内的齐轩逸与钟琴霜正好碰上。
齐轩逸问候了声,钟琴霜笑着让他赶紧进去看看李甄柔。
听到响动,李甄柔连忙转身去梳妆台上取了面纱。
她希望自己在齐轩逸心中是美好的,这伤...着实有些影响美感。
日头西落,阳光轻薄。
可她还没来得及将面纱戴上,心心念念的那道身影便出现在房中。
李甄柔一手捂着脸颊,低着脑袋,微微俯身向齐轩逸行礼,“逸哥哥...”
齐轩逸走近几步,见她一直低着头,伸手勾起她的下巴,这才看清她脸上的伤,诧异道,“怎的伤得这般重?”
一听他这话,李甄柔心头的委屈更甚,却仍是乖顺道,“容柔儿先将面纱戴上,这般面容,柔儿愧对逸哥哥。”
齐轩逸见她乖巧为自己着想,又再看了眼她的伤,这才松开手。
面纱戴上,李甄柔眼底的难过更加明显,正要开口说话,眼泪就先流下来了。
“逸哥哥,可要为柔儿做主。”
适才在来厢房的这一路上,齐轩逸已经听府里下人大致说了经过。
此时再听李甄柔这可怜的声音,更觉怜惜,“莫哭了。”
他抬了抬手想要为她擦泪,可李甄柔脸上擦了药又戴了面纱,他却无从下手,只能又收了回去。
两人一同在桌旁坐下,他劝慰道,“既此事与青蘅郡主乃是误会,待你伤好后,找个时间与她解释解释。”
青蘅郡主是安乐长公主的女儿,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
更何况此事只是个误会罢了。
“青蘅郡主是个直性子,若是明了一切,便也不会再怪你。”
可李甄柔哪儿敢再见青蘅郡主。
下午在马车上,她醒来后丫鬟与她说的那些话她不会忘记。
青蘅郡主说过,往后在洛京城,见她一次便要打她一次。
文临伯府不会为了护她而与安乐长公主生龃龉,那她只能躲着青蘅郡主。
此时听到齐轩逸的话,心虚更甚,于是只能垂泪撒娇,“逸哥哥当真是好无情,柔儿都伤成这样了,你一进来开口便要柔儿去道歉。”
她低着头吸了吸鼻子,嗓音拿着哭腔,“柔儿的伤,这会儿是更疼了。”
齐轩逸摸了摸鼻子,回想了下适才入房后说过的话,发现好像确实是这样。
“好好好,是逸哥哥的错,”他抚上她的肩膀,将人带到怀里,“莫哭了,逸哥哥心疼你还来不及呢。”
“左右这段时日,你先在府中把伤养好。”
得了他的保证,李甄柔这才展颜,“柔儿便知逸哥哥对柔儿最好。”
齐轩逸又道,“听闻你是为了去取孟筠枝的红绸?”
李甄柔抿着唇,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孟筠枝,谨慎地点头,“是这样的。”
“那红绸呢?”
“柔儿好生没用,”她抹了抹眼角,自责道,“还没取下来呢,就被青蘅郡主不由分说地拖出去了...”
说罢,似又要哭。
齐轩逸听到红绸没拿到手,还有些遗憾,但也来不及细想,见她再红了眼眶,只能先低声轻哄。
李甄柔头倚在齐轩逸肩上,一抬眸就能看到斜侧面铜镜里倒映出来的两人此时的姿势。
交颈相拥,柔情蜜意。
齐轩逸这几日忙于结交京中贵公子,来她房中的次数都变少了,今夜她不想就这么让人回去。
左右想了想,她抬手抚在他胸膛上,嗲着嗓音道,“逸哥哥都好久不曾来柔儿房中了。”
下人们已经出去,屋内只余他们二人,房门阖上,寂静无声。
外头日光彻底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廊檐下透过来的烛火。
齐轩逸侧眸看她。
好歹是戴了面纱,不至于让人倒胃口。
他笑,言语轻佻,“柔儿都这般了,还想着呢。”
李甄柔脸上这伤要细养,不得刺激。
但若是二人真滚上床榻,免不了要出汗,
李甄柔见他没有嫌弃自己的伤,整个身子贴上他,“柔儿可以帮逸哥哥。”
话落,她的手蜿蜒着往下,绕过男人的腰带,往那处而去。
齐轩逸没有阻止。
不多时,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响起。
房门已经被关上,她的动作亦跟着大胆了些。
少女提着裙摆踮着脚尖,坐到他腿上,就着他咬过的那半个玉露团,又咬了一口。
末了,轻轻点了点头,歪着脑袋看他,“确实甜。”
从她坐上来的那一刻,顾凛忱的手臂便虚虚环在她身后,防止她跌落。
孟筠枝亦是察觉到。
她拉住他的手直接覆在自己腰上,仰头在他下颌上落下一吻。
“筠枝还有别的东西要给大人,大人猜猜看?”
顾凛忱垂眸看她。
少女盈盈目光望着他,桃花眸里是狡黠而又璀璨的笑意。
两人靠得极近,他甚至能嗅到她身上除了那股自带的清香之外,还有不少属于糕点的软甜气息。
不知她今日究竟是吃了多少点心。
那只被她主动拉过覆在她腰间的大手紧了紧,隔着裙衫轻轻摩挲,随即探至她腰后,微一用力,大掌按住她的腰脊,猛地将人按进自己怀里。
孟筠枝尚未缓过神来,眼前就已经闪过一对栩栩如生的鸳鸯。
是那个用冠乐绉香云纱制成的香囊。
她下意识伸手去拿,却被他举高,“不是说好了?姎姎这是绣给我的。”
不知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现香囊就在她身上,亦不知他是什么时候从取下来的。
大意了。
她抬眸看了眼香囊,问道,“大人喜欢吗?”
顾凛忱这才放下手,将香囊举到眼前,仔细看着。
夸了句,“绣工不错。”
这话,便是喜欢的意思了。
孟筠枝弯着唇笑,再度仰首去亲他,却在即将要碰到他时,被他用玉露团堵住了唇。
她疑惑,眨了眨眼。
顾凛忱视线从她微张的唇上扫过,眼底的光晦暗不明,“吃吧,不然待会儿又得饿肚子。”
这话是什么意思,孟筠枝几乎是瞬间明白过来。
耳根子染上可疑薄红,却仍是听话地一口一口将玉露团吃下。
末了,顾凛忱还十分好心地将桌上的清茶递至她唇边。
“饱了吗?”
“饱了。”
下一瞬,她的腿弯便被勾起,顾凛忱欲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却听到她再度开口,“大人。”
他垂眸睨着她,微敛的眼眸中闪过沉暗的慾。
孟筠枝被他盯得一张小脸绯红,心头砰砰砰直跳。
“大人不想知道今日我去了哪里吗?”
诚如那日顾凛忱所言,只要她在洛京城,她的行踪左右是逃不出他的掌心的。
因此今日之事她本就没想着要瞒他。
但他亲自来问,与她自己主动说,终究是不一样的。
她要利用所有一切事情,向他释放讨好的信号。
玉露团是,香囊是,主动交待自己的行踪亦是。
若是这些事能让他心情愉悦些,是不是待会儿就会比较好说话一些?
孟筠枝心里头的算盘打得噼啪响。
可她没想到,顾凛忱并不接招。
男人掐住她的后颈,迫使她仰首,低头在她唇上轻咬,“你想去哪儿是你的自由。”
只要知道回来便好。
独属于他的气息骤近,拂过她的脸颊,带起丝丝缕缕的痒。
孟筠枝心跳加快,在两人微微分开时,主动吻上他的唇,“筠枝想告诉大人。”
顾凛忱不再说话,亦不再带着她起身。
就这么抱着她,任由她在他唇上作乱。
这段时日,两人之间的次数不算少,但即使她表面装的熟稔勾引,可实际上,却是个不折不扣的青涩小姑娘。
书册早已被丢在一旁,桌上的玉露团只剩一个,孤零零地待在碟子里。
在她饿晕过去的那段时间里,姐姐为了护住留给她的半个窝窝头,被人生生打死。
待她醒来时,人已经被卖到红袖楼。
她年纪小,性子烈,一开始老鸨只是让她在各个房间打杂当丫鬟。
直到她个子拔高,容貌长开,老鸨便起了让她接客的心思。
她不肯,便日日遭受毒打,终有一次实在忍受不了,用摔碎了的瓷片划伤自己的脸。
左脸的疤便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老鸨好一顿生气,她再度被毒打一顿,但好在之后不用担心被迫接客的事。
就此在红袖楼当个小丫鬟。
但她以前逃跑次数不计其数,打手们光是因为她就被老鸨骂过好几次,因此逮着机会就想揍她。
那日便是她险些挨揍之时,孟筠枝出面解救了她。
孟筠枝容貌身段佳,老鸨始终盘算着将她卖个好价钱,不舍得她那细皮嫩肉受罪,打手们一时之间也拿她没办法。
春雯在红袖楼长大,那种为了自保而出卖他人的人她见得多了,可像孟筠枝这样的,真真是头一回。
红尘之地,女子的命向来不是命。
春雯本是破罐子破摔的生活,因为遇到孟筠枝,又重新有了光亮。
她这张脸、这辈子已经注定,可孟筠枝不该如此。
她正是大好年华,还有美好的未来,不该被困于肮脏泥地。
所以她借着外出采买东西时为孟筠枝带回木鱼,又帮她在各个房间收集吻香散。
再后来,二人商议如何给顾凛忱下药时,孟筠枝亦想要带着春雯一起离开红袖楼。
但红袖楼这样的销金窟,其实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
几杯黄酒下肚,试探消息便简单得多。
春雯知道她想要为父平冤,决定留下来,在红袖楼帮她伺机打探线索。
但可惜的是,这段时间她未能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而今日之约,亦是在孟筠枝离开红袖楼之前,两人就已经约定好了的。
这医馆的老板与春雯有些渊源,后院二楼的这间房是医馆老板特意腾出来,给孟筠枝和春雯会面用的。
适才孟筠枝如此焦急,是因为春雯来得晚了些,她还以为她在红袖楼出了事。
此刻听到春雯的话,孟筠枝轻轻摇了摇头,“没关系的。”
消息打探本就很难,更何况红袖楼里人多眼杂。
“春雯,我有另外的打算。”
春雯坚定地望着她,“姑娘,您说。”
“我想开家酒楼...”
春日和风,吹动医馆后院中晾晒着的药材。
香巧和香草去的那家糕点铺子需要排队,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那辆从顾府驾出来的普通马车就停在君康堂外侧,马夫靠在一旁,尽责尽职地守着。
二楼房间内,孟筠枝刚将自己的想法说完。
春雯自是欢喜且赞同的。
可开一间酒楼的成本何其之高,岂是她们如今负担得了的。
就算孟筠枝已经想好了如何向顾凛忱借这笔钱,可万一...
“姑娘,若是顾大人不愿借呢?”
那样身居高位的人,即使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孟筠枝在他心中有几分特殊,可毕竟不是小钱啊。
怎可能说借就借。
孟筠枝心中其实已经想过这种可能性。
她抿了抿唇,说道,“你放心,我亦还有旁的对策。”
听到她这样说,春雯面色微松。
孟筠枝并非是那种关在深闺只会哭哭啼啼的女子,她有想法亦有胆量,既说了备有后招,那她便也放心几分。
直待浴池里的水波恢复轻缓,二人紧紧相拥。
顾凛忱的吻落在她颈侧,哑声道,“不用担心。”
孟筠枝瘫在他怀里,腰肢还在轻轻地颤着,尚未缓过来。
神思混沌,并未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等她气息喘匀,他才扣着她的腰肢往上提。
与此同时,落在她后腰处的长指寻到某处穴位,以按摩手法轻按。
一瞬间……
孟筠枝的呼吸又急促起来,趴在他肩头,香软气息将他团团包围住。
可她累得不想动了,浑身没骨头似的靠在他怀里。
待一切处理好,顾凛忱才抱着人出了浴池。
寝间内,孟筠枝已经换好里衣,怔怔靠在榻间,盯着那个杏白色的避子香囊,不知是在发着什么呆。
一张娇丽姝容尚存媚气,颈间的斑驳昭示着适才荒唐的一切。
在水中这样那样,着实有些超乎她的想像。
之前在红袖楼里学到,都是在床榻之上,谁能知,水中也可以如此大胆。
顾凛忱上了床榻,骨节分明的长指轻掐她的脸颊。
孟筠枝终于回过神,抬眸看他,柔柔软软地倚到他身边,轻声说道,“大人,过几日,我想出府一趟。”
“嗯,去吧。”
孟筠枝小心仰首,偷看他的脸色,“你不问问我要去哪里吗?”
温香软玉在怀,顾凛忱亦有几分放松。
“左右总归是在这洛京城中。”
那倒也是。
寝间的其他烛火已经熄灭,只余拔步床旁侧的一盏烛台,仍旧亮着。
顾凛忱抬手放下纱帐,将人拥入怀中。
亲密无间的姿势,可他却做得十分娴熟。
孟筠枝得了他的答应,心下放松,无暇再去想别的,寻了个能让自己的腰好受些的姿势,这才缓缓闭上眼。
**
几日后。
东市的君康堂,后院二楼的房间里,孟筠枝正焦急地来回等待。
香巧和香草皆不在内,是被她叫去盈果阁买糕点了。
不多时,外边响起敲门声。
孟筠枝心头一紧,说出那个她们曾定下的暗号,确认无疑,这才打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一名身形瘦弱的女子,约莫过了双十之龄,面戴薄纱,遮掩了大半张容颜。
一进屋子,她忙拉着孟筠枝上下左右仔细看了看。
孟筠枝轻拍她的手,缓声道,“春雯,我没事,你放心。”
被唤作春雯的女子这才解下脸上的薄纱。
右脸清秀,然而左脸却有一道狰狞的疤痕,由脸颊下方一路延伸至下颌处。
“姑娘没事便好。”
开口的声音有些粗哑,像是被毁过声带。
孟筠枝给她倒了杯茶,“我还以为你今日来不了呢。”
春雯终于见到她,心头一块大石好歹算是落了地。
“与姑娘约好了,我排除万难也会来的。”
“我走后,他们可有再为难于你?”
春雯摇头,“没有。”
“真的吗?”孟筠枝怕她是为了不让她担心而隐瞒。
春雯笑了笑,“姑娘放心,真的没有。”
“若是有,那我今日也没办法出来。”
孟筠枝亦觉得有道理,这才稍稍放心。
春雯喝了口茶,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失望,“姑娘,春雯没用,这些时日,没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春雯与孟筠枝的结识,源于在红袖楼中的意外。
春雯幼时家中遭遇水灾,房屋田地皆毁,父母因为水灾带来的疫病身亡,只剩她和姐姐两人,从家乡一路跟着难民群,来到洛京。
两个小姑娘年纪小,又瘦瘦弱弱,在难民群中也是备受欺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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