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璃萧昀山的其他类型小说《沈璃萧昀山的小说和离带走所有嫁妆,前夫君全家崩了》,由网络作家“木棉花h”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乔府。想到明日要去宝华寺礼佛,沈璃起身出了屋,朝着小女儿乔景宁的院子走去,想要提醒她明日带两件厚衣裳,入秋后,天气有些凉了。小女儿最是爱美,有时为了爱美不顾天气,总穿些单薄的衣裙,这样对身子很是不好,只是沈璃说的再多,她也是不听,无奈她只能时常提醒。想着女儿娇蛮的性子,沈璃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又宠溺的笑意。“夫人,小姐院中怎么一个下人都没有,这些丫头,该不会是偷懒去了吧!”沈璃身边的大丫鬟春雨疑惑的开口。沈璃也有些奇怪,院内灯火通明,显然女儿还未睡下。“你在这里等着,我自己进去。”沈璃朝着春雨说道。春雨点头,规矩的站在院外等候。沈璃脸上带着慈爱的笑意,朝着女儿屋子靠近。屋里,乔玉安和大儿子乔景辰,二儿子乔景奕,小女儿乔景宁四人一起在商议...
《沈璃萧昀山的小说和离带走所有嫁妆,前夫君全家崩了》精彩片段
乔府。
想到明日要去宝华寺礼佛,沈璃起身出了屋,朝着小女儿乔景宁的院子走去,想要提醒她明日带两件厚衣裳,入秋后,天气有些凉了。
小女儿最是爱美,有时为了爱美不顾天气,总穿些单薄的衣裙,这样对身子很是不好,只是沈璃说的再多,她也是不听,无奈她只能时常提醒。
想着女儿娇蛮的性子,沈璃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又宠溺的笑意。
“夫人,小姐院中怎么一个下人都没有,这些丫头,该不会是偷懒去了吧!”
沈璃身边的大丫鬟春雨疑惑的开口。
沈璃也有些奇怪,院内灯火通明,显然女儿还未睡下。
“你在这里等着,我自己进去。”
沈璃朝着春雨说道。
春雨点头,规矩的站在院外等候。
沈璃脸上带着慈爱的笑意,朝着女儿屋子靠近。
屋里,乔玉安和大儿子乔景辰 ,二儿子乔景奕,小女儿乔景宁四人一起在商议着明日的计划。
老大乔景辰粗犷的声音响起,语气满是自信,“父亲,明日山匪这事就交给我,我已经跟那些匪徒联系好了,母亲的画像我也给他们了,他们绝不会认错人。”
老二乔景奕眯起眼眸,有些一阴柔的淡淡道说道:“山匪这一计划若是失败,那就启动第二个计划,第二个计划我保证万无一失,宝华寺内那僧人我已经买通了,迷药我也准备好了,到时由小妹下在母亲每日要喝的安神茶中,神不知鬼不觉,待第二日我们去母亲房中,看到她与那僧人同眠一榻,那时,即便我们不出手,母亲自己怕是也不会苟活。”
乔景奕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明亮的烛光下,那张与沈璃有六分像的脸上完全没有丝毫的不舍和愧疚,只有对自己满满的自信。
乔景宁娇蛮的声音响起,“我觉得二哥这计划应该用不上了,山匪这一关除非有人相助,不然母亲不可能安然度过。”
乔玉安看着已经完全与自己一条心的三个孩子,欣慰的笑着。
“这事必须万无一失,尽快解决,才好迎接你们兰姨如府,辛苦你们三个了,如此为我和你们兰姨的事情操心,你们放心,待你们兰姨嫁进来,她就是你们的母亲,国公府,也就是你们的外祖家,到时候我们乔家在这临安城也就真正站稳脚跟了,有国公府和宫里的贵妃娘娘做后盾,这临安城再也无人敢看轻我们乔家了。”
父子四人笑的开心,都在期待明日的到来,热烈开始讨论起来变成国公府亲家后,他们光明的前途和未来,丝毫没有对沈璃的不舍。
此时门外的沈璃整个人僵硬在原地,瞳孔因极致的惊恐而不断放大,脑海中一片空白。
她脚步似有千斤重,无法再挪动半步,死死的定在原地。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只是脑海中却不断闪过刚刚父子几人说的话,那每一句话都似碎了毒的钉子,狠狠钉在她的心脏,痛的她几乎不能呼吸。
“太好了,兰姨跟平阳侯夫人是好友,以后兰姨做了我们的母亲,那平阳侯夫人定然也会喜欢我,那我若是做她儿媳,她定是也愿意的,世子妃之位,便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乔景宁娇俏的语气中满是雀跃,没有一丝一毫对自己亲生母亲的不舍和担忧。
好似他们计划要杀害的是个什么仇人,而不是生养他们的母亲。
老大乔景辰粗犷的声音中也满是期待道:“军中主将是兰姨的弟弟,若兰姨成了我们的母亲,那许将军也就是我们的舅舅了,日后我在军中也是有了依仗, 一官半职想来也是不费事。”
老二乔景奕道:“我好不容易中了榜,却要被调往那么偏远的地方去,父亲,待兰姨成为了我们的母亲,我调回临安也就不是问题了吧?”
乔玉安点头,笑容灿烂得意,“当然不是问题,不仅是调回来,还能给你升官,这事你兰姨跟我说过了,只是一切都得有个名正言顺的机会,你们放心,待你们兰姨嫁进来,那跟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们兰姨识大体,这些她明白的很。”
父子四人沉浸在美好未来的喜悦中。
门外的沈璃努力克制着想要冲进去质问他们的念头,死死咬牙忍着。
她虽然感到过分的震惊和绝望,但也还存有一丝理智,不敢贸然进去。
作为一个将商业遍布了半个夏国的成功商人,沈璃并不傻,相反她很聪明,从来都不会做无用的事情,她深知此时冲进去质问无异于羊入虎口,有去无回。
毕竟刚刚父子四人的话语中对杀了她这事,没有丝毫的犹豫,反而有丝迫不及待,所以事情一旦被撞破,他们只会毫不留情,无声无息的处理了她。
在这偌大的乔府中,她孤立无援,他们一家人想要悄无声息的杀了她不是什么难题。
沈璃惊的出了一身冷汗,夜晚的凉风吹来,冷的她忍不住一抖,脑子也更加的清醒了。
深深的看了眼女儿的房门,她拖着沉重的脚步后腿,离开了院子。
院外,春雨见沈璃脸色惨白,额角还冒着细密的汗珠,忙上前两步担忧的问。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春雨着急,回头往院子里看了一眼,却没看到有什么异常。
沈璃借着春雨的手臂,整个身子的重力终于找到了一点倚靠,她呼吸急促,浑身都在颤抖。
“春…春雨。”
沈璃开口,语气也是抖的厉害,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春雨感受到她不停抖动的身子,更是担忧着急,“夫人?您可是哪里不舒服?奴婢带您回去喊大夫。”
沈璃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忙拉住春雨的手,心中默念了几遍清心咒。
她明白此时不能过于失态,他们这么明目张胆,若是知道她已经知晓一切,怕是不会再掩饰,而她一个人面对这一家子人,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片刻后,沈璃抖动的身子慢慢平复下来。
“谁在外面?”
院子里乔景宁的声音响起。
沈璃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身子顿时一僵,随即很快恢复正常。
她忙拿出帕子擦了擦额角的汗和眼角的泪,急忙平复心情,努力恢复平时的表情。
“母亲?您怎么来了。”
身后,乔景宁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明显的疑惑。
乔景宁娇俏的小脸上眉头微微皱起,眼底浮现一抹怀疑,不知道沈璃是什么时候来的,可有听到什么。
但这是院外,根本听不到里面的声音,想到此,她又安心下来,眼底随即换上一抹不悦的情绪看向沈璃。
春雨开口道:“三小姐,夫人不放心您,所以过来看看。”
沈璃担心春雨说的过多会引起怀疑,忙调整状态接话道:“入秋了,天气变凉,你平时总爱穿些单薄的衣裳,我担心你明日为了爱美,不好好穿衣,想着过来叮嘱你几句,那宝华寺在山上,山上风大,更比城中要冷,你不可再任性,明日记得一定要穿厚些,知道吗?”
沈璃苦口婆心,与从前一样唠叨,只是今日她的眼神没有看向女儿,而是斜着看向院中。
她怕自己忍不住,怕对上女儿的眼睛后,那些被压抑的愤怒情绪会忍不住爆发。
乔景宁听的厌烦。
“是,母亲,我知道了。”
她懒散的开口,眼底的厌烦掩饰的并不是很好。
从前沈璃虽不喜欢女儿如此态度,但也只觉得她是年纪小,还不懂事,心中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但是如今再看,却是发现原本她以为只是有些刁蛮任性的女儿,其实本性就是坏的,且坏的彻底。
她不尊自己这个母亲,不是不懂事,而是她本身就是一个恶劣的坏种,哪怕是生养她的母亲,她也可以为了利益,将其弃如敝履,且毫不犹豫。
沈璃的心又在滴血,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死死捏紧,修剪完美的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痛感让她脑子越发的清醒。
“母亲还有什么事情吗?”
乔景宁想要沈璃离开,便开口问道,那催促的模样,更是明显。
沈璃摇摇头,语气淡然,“无事了。”
乔景宁道:“那我就不送母亲了。”
说完,乔景宁转身回了房,没有多看一眼沈璃。
身为晚辈,她如此行为,实在是不礼貌,一点教养都没有。
春雨见状皱眉,忍不住说道:“夫人,三小姐这样无礼怕是不好,您别总是心疼她,该管教的时候还是得好好管教。”
春雨是从小陪着沈璃一起长大的,说这话虽然逾矩,但也不是不能说,她也实在是忍不住了。
从前她也委婉的说过几次,但沈璃因为这几年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经营铺子上,陪伴几个孩子的时间变少,所以心有愧疚,对几个孩子也就宠爱纵容了些,一些不算出格的错误,她都很少计较。
后来她发觉几个孩子身上各有问题,想要教导,但谁也不听她的,只觉得她唠叨厌烦,沈璃无奈,也只能安慰自己孩子还小不懂事。
但今日亲耳听到几个孩子和他们的父亲坐在一起谋划如何杀了自己这个母亲,她才明白自己有多失败,也才明白,他们不是还小不懂事。
“是该好好管教了。”
沈璃咬牙冷冷的说了一句,随后抬脚离开。
春雨听到这话,神色顿时一松,忙道:“夫人您舍得了?从前您总是说自己平日忙,没有多陪伴少爷小姐们,所以对他们多有溺爱,如今您说这话,奴婢都有些不相信。”
春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沈璃作为几人的母亲看不清楚,但是春雨这个外人却看得很清楚,大少爷二少爷还有三小姐他们这几年来对沈璃这个母亲是越来越不尊重了。
沈璃没有说话,只是脚步更加的快了, 春雨小跑跟上,感觉今日的夫人似乎有些不同,身上的气势一下子就变了。
沈璃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对着春雨吩咐不许任何人进来后,紧紧的关上房门,才终于忍不住低声抽泣。
这种被全家背叛的感觉,萦绕在她心间,让她伤心又绝望,愤怒又无法释怀。
明明是她最亲的人,却凑在一起毫无顾忌的谋划着如何杀死她,他们的语气中甚至都没有一丝的迟疑,反而满是迫不及待,他们简直比魔鬼还要可怕。
沈璃哭的眼眶痛通红,整个人像是要碎了般,无助迷茫,又痛苦愤怒。
“夫人,走吧!我们继续赶路。”
乔玉安忍着腿上的疼痛,朝着沈璃开口。
沈璃满脸的红印子,看的他直犯恶心,乔玉安不想再看,移开眼神,让小厮扶自己上马车。
沈璃看了眼远去的国公府马车,也转身上了车厢,春雨小心的扶着她,眼底满是担忧。
车厢里,丫鬟正在给乔玉安处理膝盖的伤,见沈璃进来,乔玉安皱眉,忍不住嫌弃道:“把你这脸遮住吧!这样容易吓到人。”
没能杀掉沈璃,自己还受伤了,乔玉安心情很是不好,对沈璃的态度也就再好不起来了,嫌弃的语气和神色都有些掩饰不住了。
沈璃低着头,再抬起来时,红了眼眶 。
“夫君,我为了安全才特意将脸弄成这样,你刚刚为何要拆穿我?你可知道若是被那些匪徒知道我是故意的,他们发怒的后果会是什?夫君,你是想要我死吗?如此故意害我?”
沈璃就这样顶着一张满是红印的脸,眼眶通红的质问乔玉安。
乔玉安皱眉,眼底闪过心虚,但很快消失,他疑惑的抬头,不解道:“夫人,你在说什么?什么故意的?我做什么故意了?”
看着他装傻的模样,沈璃心中冷笑,面上依旧是一副委屈难受的样子,“夫君不必如此装傻,你若连刚刚我的意图都看不出来,也就考不上这探花郎了,我知道夫君很是聪明,但是也别把我当傻子。”
沈璃扭头朝一边,很是生气的模样。
乔玉安无奈,忍着腿上的疼哄道:“我不是,夫人,我刚刚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是真的担心你的脸,后面反应过来后,我见你生气,就不敢说了,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明明前一刻你还好好的,然后一下子脸就变成这样了,我实在是太担心了,这才犯了傻,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
“夫人,别生气了,以后我说话做事多考虑些,再不这样莽撞了。”
乔玉安好言好语的哄着,这也是他多年来第一次这样哄沈璃,可见为了计划顺利,他性子都变好了许多。
沈璃神色有所松动,似乎是信了他,也没再说什么。
乔玉安看着她那脸就觉得糟心,他好奇问道:“夫人,你这脸是怎么弄的?现在歹人没了,你可以将脸恢复了吧!这样看着还真怪吓人的。”
沈璃眼底都是讥讽,只是她低着头,乔玉安看不见。
夫妻二十年,乔玉安竟连她对杏仁过敏都不知道,这些年她的一腔真心,还真是喂了狗。
“无事,我用一种颜料弄的,等到了宝华寺找些清水来洗洗就好了。”
她已经吃了药,这些红印明日就能消退了。
过敏这事乔玉安既然不知,那她也就没有说的必要了。
闻言,乔玉安疑惑,觉得这也太逼真了,正要仔细去看沈璃的脸,却见她已经戴起了帷帽。
“近来没听说临安城的治安不好,这郊外竟然会有匪徒,夫君有没有觉得这有些奇怪?”
沈璃疑惑的声音响起。
乔玉安心里一紧,随后说道:“等我回去让人查一下,按理说匪徒应该不敢出现在这一片才对,刚刚我都说明了我是朝廷命官,但他们也无所畏惧,想来怕不是什么普通的匪徒,今日还真是多亏了许将军,不然我怕是真要被捉了去。”
乔玉安如此说着,神情都是后怕。
沈璃点点头,道:“是啊!多亏了许将军,待明日回去,我准备些礼物,后日登门去拜谢许将军的救命之恩。”
乔玉安刚要阻止,但随即想到沈璃也许都活不到后日了,便也就没多说什么,只点头赞同。
“应该的,确实要好好谢谢许将军。”
马车走了没多久,一阵马蹄声又响起。
赶马的小厮开口说道:“老爷,夫人,是大少爷他们。”
乔景辰几人骑着马儿跑了过来 ,见母亲还好好的,兄妹三人眼中闪过疑惑和浓浓的失望,但很快就压了下去。
“父亲,母亲,我们没回来晚吧!前面就是宝华寺了,我们换去马车里了。”
看了一眼马车内母亲还好好的,兄妹三人看出情况不对,便一起凑到了另一辆马车里去,好方便说话。
沈璃在他们出现时,隔着帷帽第一时间去看他们的神情,兄妹三人眼底那丝失望刚好被她捕捉到。
哪怕是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狼心狗肺,但此刻沈璃也还是忍不住感到难受。
他们可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亲生孩子啊!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会如此的绝情。
沈璃鼻子酸涩的厉害,丈夫的背叛她暂且能接受,但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三个孩子也如此对她,她是真的无法理解,一再为此感到不解和伤心。
泪水无声的滑落,打湿了她的衣袖。
她猜想着,此刻他们兄妹三人应是在另一辆马车里商议着新的计划吧!
看到她没死,他们都第一反应是失望,既然失望,那他们很快就会启动下一个计划。
想到这些,沈璃的心逐渐冰冷,她擦掉泪痕,恢复理智。
马车很快到了宝华寺门口,乔家兄妹三人已经下了马车,等候在前面。
沈璃下了马车,乔景宁笑着凑过来扶着她的手臂道:“母亲,我们一起进去吧! ”
乔景宁难得对沈璃如此亲近,若是以前,沈璃是欢喜的,但是如今,女儿的亲近就像是催命符,让她心酸又失望。
沈璃不动声色的抽出自己手臂,淡淡道:“去扶着你父亲吧!他腿受伤了,更需要你的照顾。”
乔玉安受伤的事情,乔景宁并不知道,匪徒的事情兄妹三人也还没找到机会询问。
乍一听到母亲这话,她急忙放开了沈璃的手,朝着身后的马车走去。
乔景辰和乔景奕两人听到这话,也是顿时就变了脸色。
两人刚刚还奇怪父亲为何迟迟不下来,原来竟是如此。
兄弟俩也急忙去了马车上。
“父亲,您这是怎么了?”
乔景宁惊讶的看向父亲受伤的腿和他浑身的泥,刚刚被那些匪徒按下时,乔玉安一身昂贵的衣衫此时不仅皱的厉害,还都沾上了不少泥土,看着很是狼狈。
紧随其后进来的乔景辰兄弟俩见状,也是惊了一瞬。
“怎么回事?父亲您为何会受伤。”
乔景奕皱起眉头开口。
乔景辰正想开口询问,被父亲一个眼神看过来阻止了。
“无事,先进去宝华寺再说吧!”
乔玉安说道。
乔景奕深深的看了自家大哥 一眼,上去扶着父亲下了马车。
乔景辰见状,眉头狠狠皱,他们这样子,是在怪他?
乔景辰心绪有些乱,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
乔玉安腿疼的厉害,被扶着也是走不动,脸色难看的很。
乔景辰忙道:“父亲,我来背您吧! ”
乔玉安也没阻止,点点头,任由他将自己背起。
沈璃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家四口,第一次真正发现,原来他们几个对他们的父亲,是如此的在意和紧张。
她忽然想起去年她得了一场风寒,有些严重,在床上躺了四五日,她因为害怕风寒会传染给几个孩子,就跟春杏说让几个孩子都不要来她院子了,省的被她传染,也得了风寒。
那时候春杏还没死,她记得那晚春杏出去传话回来后,表情有些奇怪,好似欲言又止,她问怎么了,春杏却又说无事。
想起往事,沈璃眉头微皱,春杏那丫头,是跟春雨一起随她长大的,她们三人虽是主仆,但感情却像是姐妹,一直很要好。
自那次风寒后,春杏好似就变得有些奇怪,只是从前她并未发觉,如今想来,或许春杏知道了些什么?
可春杏已经死了,为了救乔玉妍的女儿被淹死了。
她心中的疑惑无从问起。
“母亲?母亲?”
乔景奕有些阴柔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沈璃的思绪。
沈璃回神,看向二儿子,眼神顿时清明过来。
乔景奕是长的最像沈璃的,虽是男子,但是那一张脸却与沈璃有着六分相似,特别是眼睛, 像了八分。
此时那双与沈璃相似的眼睛,正带着打量和疑惑看着她,嘴里虽叫着母亲,但是眼中却无亲近和儒慕,只有几分虚伪的假意关心。
“母亲您怎么不走?一副忧心的样子,可是发生何事了?”
“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故,你这手底下人是怎么做事的。”
乔玉安很是愤怒,心中心疼那些金银。
沈璃无奈道:“不管如何,事情已经发生了,若是不好好解决,铺子日后的生意怎么办,而且还关乎着其他铺子,钱是赚来的,只要这次事情处理好了,日后铺子还能继续生钱,但若是处理不好,我们守着家中这些钱,也过不了一辈子,所以只能如此了。”
沈璃的解释合情合理,乔玉安无话可说,再者在赚钱这一块,乔玉安对沈璃是绝对的信任,因此虽然心中不快,但是又没再说什么。
沈璃皱眉扶着头,神色痛苦的继续道:“我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忙这件事,实在是太累了,等到事情解决了,我觉得我也该休息休息了,还是多培养几个人帮忙。”
乔玉安听着这些,彻底打消了心中的怀疑,沈璃的性子他太了解了,若是知晓,不会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只是那些金银,还是让他心情很不好。
“后日是福康长公主寿辰,礼物你都备好了吧?是在库房吗?待会儿差人送来我屋,免得我后日还得去库房拿。”
乔玉安依旧是跟从前一样,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沈璃却道:“不用,后日我跟你一起去,礼物我会拿好的。”
乔玉安闻言,眸中闪过不满,语气不悦道:“你不是一向不喜参加这些宴会吗?况且你这两日累的很,还是在家休息吧! ”
因为几个孩子不喜欢自己参加宴会,所以沈璃近一年来,一次宴会都没外出参加过了。
她心中也明白孩子们的想法,从未说过什么 ,现在却罕见的说要去参加,乔玉安生气之余,又忍不住怀疑起来。
“你都许久不曾参加了,今日怎么忽然提起要去了? ”
对上他怀疑的眼神,沈璃有些伤心道:“老爷你也跟孩子们一样,嫌弃我给你丢脸了? ”
沈璃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反问起了乔玉安。
看着她脸上的期待和伤心,乔玉安下意识有些心虚,但很快这情绪就消失了。
“没有,只是我担心你很久没出席宴会了,会闹什么笑话。”
“而且,三个孩子也会去,到时候我怕他们会不开心。”
沈璃忙摇头,“没事,我心中明白,我不会介意他们的态度,我也知道,我该有所改变了,不能一直让孩子们对我这个态度,也不能一直不出门参加宴会,这对你,对几个孩子和乔府的名声都不好。”
乔玉安见她说的有理有据,也没再费心拒绝,只要是今日或是明日找到机会下药,沈璃一病不起,到时候也就去不了了。
所以现在也不必跟她说太多。
“好,那随你吧!”
“对了,从今日开始,我准备搬回来住了,晚膳我们俩一起在屋里吃吧! ”
为了下毒,乔玉安也是只能委屈自己了。
沈璃闻言,只是愣了一瞬,随即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真的吗?那太好了,我让小厨房多准备些饭菜,我们好好吃一顿。”
乔玉安点头,看着她开心的模样,心中安定下来,彻底确定了沈璃定然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到了晚上,沈璃吃了两口饭后, 就忽然上吐下泻,一个劲儿的往恭房去。
乔玉安皱眉看着沈璃进进出出,再看了看桌上有毒的那份菜还未被动过,心中升起了无数的疑问。
这来来回回的次数多了,沈璃身上都沾染了味道,乔玉安受不住了,只觉得恶心的很。
青鸟依旧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严肃脸,但说出的话却叫人觉得温暖。
沈璃本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哭了,但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低着头,将自己的脸隐藏起来,不想自己看起来太过狼狈。
“嗯,我知道的,他们的计划我早就知道了,所以已经不难过了,谢谢你,青鸟。”
沈璃语气故作轻松,没敢抬头看青鸟,但那微微哽咽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糟糕的情绪。
青鸟看出她的心思,也不再多说,咻的一声,又隐身了。
沈璃听到声音,也始终低着头,眼泪一颗颗砸落在地上。
她有些嫌弃自己,为何总哭。
却又想放纵自己,就哭最后一次,再哭最后一次,她就不哭了。
院子里忽然响起了压抑的呜咽声,隐藏在暗处的青鸟听到声音,更是同情,但也没出现,她知道沈璃不需要她的安慰,哭一场应该就好了。
……
第二天,沈璃早早就起来了,她去库房整理出了所有的黄金,喊云雀来运了出去,云雀带着人在搬东西,乔景宁看到后忙阻止,“你们在搬什么呢?放下! ”
乔景宁忙去打开箱子,见里面都是金银,立即愤怒的吼道:“你们疯了!干嘛要搬走我们家的金子和银子?”
乔景宁自己都不知道他们家有这么多金银,这乍一看到,惊喜又惊吓!生怕这大好的财富被这些人给搬走了。
云雀苦着脸道:“三小姐,铺子出了点事情,我们现在要拿这些金子去应急,你快让开,夫人还等着我们搬完去跟她说呢! ”
乔景宁急了,忙问,“什么事?出什么事了需要用这么多金子去应急?该不会是你故意的吧?你想算计我家的钱是不是?”
云雀无奈,正要再说,沈璃出现了。
“景宁,你做什么?不要妨碍他们做事,跟我来。”
沈璃脸色严肃,还有些苍白,看起来好似心情很是沉重。
乔景宁心中疑惑,不舍的看了看那几箱金银,也只能跟了上去。
来到春华院后,乔景宁迫不及待的开口问,“母亲,出什么事了?您要拿走这么多的金银?这您要是都拿走了,我们家要用钱怎么办?”
乔景宁担心的很,身怕自家的东西飞了。
沈璃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语气沉沉道:“我们幽州那边的药材铺子出事了,死了十几个人,这些金银是拿去解决这事的,若是不好好打点,怕是我所有的铺子都要收到牵连,到时候我们家可就损失惨重了。”
乔景宁心疼这么多金子,有些不舍道:“可是就算死了人,那也用不着这么金银吧!那些人都是贱命一条,哪值那么多金银。”
沈璃听着这话,也不会再教育女儿了,只淡淡的说道:“我做事自有我做事的道理,你还小,家里的事情还不需要你管。”
乔景宁闻言,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想要反驳,但是又想着如今还得多跟母亲亲近,好方便下药,便将心中怒气压了下去。
“是,母亲说的是,母亲,您还没吃早膳吧?我也没吃,今日我跟您一起吃行吗?”
反正家中钱财多的很,乔景宁相信了沈璃的说法,便也没再多追问。
沈璃点头,并没有拒绝,“好,那你在这等着吧!我还要忙,早膳应该也快好了,到时候你再叫我。”
乔景宁闻言,更是求之不得,忙笑着点头,“好,母亲您去忙,我等下叫您。”
沈璃刚出院子,就遇到了匆匆赶来的老夫人。
不管是为了自己未来的日子,还是为了孩子,为了乔家,刘心竹都不想沈璃出事。
但如今意识到事情过于严重,她明白这不是自己能管的,便只想迫不及待的离开,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也有些后悔之前冲动跟来。
一番观察下来,刘心竹算是明白了,今日她不来,也完全不会出什么事,她冒险来了,不仅什么都管不了,还将自己卷入进来。
刘心竹走后,沈璃看向乔景辰道:“现在无人了,你可以跟我说实话了,若是你不说实话,那就报官吧!毕竟我也想活着,不想再有那日,被不明不白的被毒死了。”
沈璃态度冷淡,表情没了之前的各种伤心。
听到她要报官,乔景辰被吓到了,他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的看向母亲,“报官?不可以!母亲您有没有想过报官后我面临的会是什么?我是您的亲生儿子?您竟然忍心如此对我?”
乔景辰的愤怒和质问让沈璃觉得好笑。
她怒极反笑,语气冰冷又讥讽,“乔景辰,你想要毒杀我的时候,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忍不忍心?我难道不是你的亲生母亲吗?我十月怀胎生你下来,辛辛苦苦赚钱将你养大,送你去读书,为你的前程谋划奔走,我何曾愧对过你?你竟要毒杀我,你应该问问你自己,为何如此狠心。”
沈璃曾偷偷难过伤心过许多次,但是从未当面去质问过她的儿女们,为何要这样做,今日终于有机会问出来,她也是忍不住心酸的红了眼,只是倔强的不想流下眼泪,不想自己看起来太过软弱无用。
面对母亲的质问,乔景辰顿觉心虚,不敢直视母亲的眼神。
他低着头,沉默着在心底盘算,还能说些什么来缓解母亲的怒气。
沈璃看着他的沉默,冷笑了一声,随后说道:“乔景辰,你一个人没有这样的胆子,你不敢做出弑母这样的事情,所以你必定是有同伙的,我很好奇,你的同伙是谁?能够让你背叛你的母亲,他是给你了什么,能够让你做出如此惊世骇俗之事,他是许给你有多大的利益,才能让你愿意做出毒杀自己母亲这样大逆不道,为世人所不容的事情来。”
面对母亲的质问,乔景辰依旧是沉默,他找不到可以说的话了。
见母亲不好忽悠哄骗,他除了沉默,便只能在内心祈祷母亲能够心软,能再为他考虑一下。
乔景辰的沉默在沈璃再次说起要去报官时打破了。
他沙哑着声,抬起猩红幽暗的眼眸看向沈璃道:“母亲,您真的要报官吗? ”
他眼中再无愧疚,也没有祈求,只有冷漠的审视,审视着自己的母亲,是怎样一个人。
沈璃对上他审视的眼神,只觉得可笑。
她面容冷漠,没有伤心欲绝,也没有难以接受,只是纯粹冷漠的与乔景辰对视着,然后无比认真的开口,“对,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我的性命,更何况是你这样一个能够弑母的儿子,你都能做出弑母的事情,我大义灭亲又能如何,事情一旦传出,世人只会怜悯我,唾骂你,你我的结局会是如何,你只要稍微想想就能知道了。”
“所以,你是否要为了你的同伙抗下一切?独自将一切后果都承受了?”
沈璃静静的看向他,等着他的答案。
乔景辰当然没这么无私,也没这么的为他人着想,意识到母亲是真的想要报官,他只能将一切都说出来,再将自己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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