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开始了他在秦宝斋的学徒生涯。
他每天第一个到店，最后一个离开。
扫地、擦灰、整理库房、给秦老端茶倒水，所有杂活他都抢着干，没有丝毫怨言。
他知道，这是秦老在考验他的心性。
空闲的时候，他就捧着店里的专业书籍如饥似渴地阅读，从陶瓷史到玉器鉴定，从书画流派到青铜器辨伪，他像一块干涸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知识。
秦老爷子看在眼里，并不多言，只是偶尔会指点他几句，或者拿一些真假掺半的东西让他辨认。
陈凡的悟性极高，加上他曾经经营公司的经验，懂得观察细节，逻辑分析能力强，很快就展现出了在古玩鉴定方面的天赋。
他常常能发现一些连老伙计都忽略的细微之处。
比如，他发现一件号称宋代定窑的白瓷碗，其釉面下的气泡形态与真品有异；他能从一幅看似普通的明代山水画的题跋笔迹和印章风格中，判断出是晚清仿作；他甚至能通过触摸玉器的温度和质感，大致判断出其产地和年代。
秦老爷子对他越发欣赏，开始将一些更核心的知识和经验传授给他，甚至带他参加一些小型的业内交流会，让他开阔眼界。
陈凡沉下心来，一边学习，一边默默积蓄力量。
他很少主动联系外界，也刻意回避着关于赵天明和林雪的消息。
他知道，现在的他还太弱小，唯有卧薪尝胆，等待时机。
女儿小雅的身体在逐渐康复，这是支撑他走下去的最大动力。
每次去医院探望，看到女儿天真的笑容，他就觉得一切辛苦都值得。
这天，秦老爷子将陈凡叫到内堂。
“小陈，你来我这儿也快半年了，长进很快。”
秦老爷子呷了口茶，“最近城东要开发，有一批老宅子要拆迁，里面可能有些老物件流出来。
我年纪大了，腿脚不便，想让你替我跑一趟，去那边‘淘宝’，看看能不能捡到什么漏。”
去老宅“淘宝”，是古玩行里的一种说法，指的是在拆迁或旧货处理中寻找有价值的古董。
这需要极好的眼力和运气，但也常常能有意外收获。
这是秦老第一次委以他如此重任。
陈凡心中激动，郑重地点点头：“秦老放心，我一定仔细看，不辜负您的信任！”
第四章 初露锋芒城东老宅区，尘土飞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