簿。”
簪头蝴蝶突然振翅,与周拾川的骨指产生共鸣。
他看见最后的真相:父亲跪在幽冥阁前求的不是药,而是一个承诺——用周家世代阴阳眼,换阁主亲子的投胎机会。
而白小碗偷偷修改契约,把自己的蝴蝶骨押了进去……“傻子。”
周拾川的眼泪砸在她脸上,“值得吗?”
白小碗笑了,这次是真真切切属于那个戏台少女的笑。
“你给过我一颗糖呀。”
她的身影开始消散,最后一点灵光钻进玉簪。
与此同时,周拾川的左手彻底玉化,蝶纹骨节发出璀璨金光。
“游戏结束。”
周拾川握紧玉簪,整个租界的地面开始震动。
柏油马路裂开无数缝隙,每个裂缝里都飞出蓝翅凤蝶——那是百年来所有被阁主所害的亡魂。
蝴蝶风暴中心,阁主的雾气被撕得粉碎。
金线一根根崩断,发出类似戏曲旦角的尖叫。
“你不能杀我!”
黑雾中浮现婴儿扭曲的脸,“我死了,你也会……我知道。”
周拾川的蝶骨瞳开始渗血,“我本就不该存在。”
他折断自己的左手,骨片化作箭雨刺入黑雾。
最后一刻,崔判官的朱砂笔点在他眉心:“痴儿,值得吗?”
周拾川看着玉簪里沉睡的灵光,轻声笑了。
“甜啊。”
1937年秋,法租界新开了家戏院。
台上正演《游园惊梦》,花旦腕间戴着一只玉镯,偶尔会闪过蝴蝶纹路。
台下前排坐着穿长衫的账房先生,左手戴着黑皮手套,偶尔咳嗽时帕子上会沾点金粉。
散戏后,两人在后院对坐烹茶。
“今日又有当死契的。”
账房先生推过一页契约,“阳寿换姻缘,您看……”花旦用簪子挑了点胭脂,在契约上画了个叉:“告诉他,蝴蝶巷的债还清了。”
月光照在两人身上,地上只有一道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