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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月陆星河结局免费阅读荒年被卖后,嫁给首辅做甜妻番外

千扇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陆星平张了张嘴,没有说话。他虽然人小,也不太懂这些事情,但大哥既然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所以接下来这段时间,他得拉着星安多拾点柴火存着。楚月听着兄弟俩的对话,心里则寻思着,如果入秋之后还是这光景的话,今明两年,老百姓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恐怕得提前囤点粮了。毕竟,如果真闹饥荒的话,严重起来可是能吃人的。将最后一片嫩叶摘进篮子,楚玥站起身来,“嫩叶摘完了,接下来把根挖出来就可以了。”陆星河赶忙拿起铲子,“我来吧。”他力气大,柴胡生长的地方土质又相对疏松,没花多长时间就将那簇柴胡根部的土壤挖松了。楚月赶忙蹲下身,将柴胡的茎从靠近根部的地方去掉,整齐的堆放在篮子的一角。陆星平和陆星河也没闲着,纷纷效仿楚月的方法处理起来。一刻钟后,陆星河将...

主角:楚月陆星河   更新:2025-04-01 15: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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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月陆星河的女频言情小说《楚月陆星河结局免费阅读荒年被卖后,嫁给首辅做甜妻番外》,由网络作家“千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星平张了张嘴,没有说话。他虽然人小,也不太懂这些事情,但大哥既然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所以接下来这段时间,他得拉着星安多拾点柴火存着。楚月听着兄弟俩的对话,心里则寻思着,如果入秋之后还是这光景的话,今明两年,老百姓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恐怕得提前囤点粮了。毕竟,如果真闹饥荒的话,严重起来可是能吃人的。将最后一片嫩叶摘进篮子,楚玥站起身来,“嫩叶摘完了,接下来把根挖出来就可以了。”陆星河赶忙拿起铲子,“我来吧。”他力气大,柴胡生长的地方土质又相对疏松,没花多长时间就将那簇柴胡根部的土壤挖松了。楚月赶忙蹲下身,将柴胡的茎从靠近根部的地方去掉,整齐的堆放在篮子的一角。陆星平和陆星河也没闲着,纷纷效仿楚月的方法处理起来。一刻钟后,陆星河将...

《楚月陆星河结局免费阅读荒年被卖后,嫁给首辅做甜妻番外》精彩片段


陆星平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他虽然人小,也不太懂这些事情,但大哥既然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所以接下来这段时间,他得拉着星安多拾点柴火存着。

楚月听着兄弟俩的对话,心里则寻思着,如果入秋之后还是这光景的话,今明两年,老百姓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恐怕得提前囤点粮了。

毕竟,如果真闹饥荒的话,严重起来可是能吃人的。

将最后一片嫩叶摘进篮子,楚玥站起身来,“嫩叶摘完了,接下来把根挖出来就可以了。”

陆星河赶忙拿起铲子,“我来吧。”

他力气大,柴胡生长的地方土质又相对疏松,没花多长时间就将那簇柴胡根部的土壤挖松了。

楚月赶忙蹲下身,将柴胡的茎从靠近根部的地方去掉,整齐的堆放在篮子的一角。

陆星平和陆星河也没闲着,纷纷效仿楚月的方法处理起来。

一刻钟后,陆星河将柴火藏在回家路上的一处山坳中,领着两人继续往前走。

三人走走停停,只要是能吃的,不管是叶子还是根茎亦或者果实,都被楚月揪出来挖了个干净。

不知不觉,三人来到了一处矮山崖底部的山泉旁,这里虽然被天旱的快要见底,但上面还是有细细的水流在往下淌,泉水清澈见底。

陆星平看到水,心里欢喜不已,赶忙放下篮子去泉边捧着水洗了把脸。

“嫂子,今日多亏了你,否则我们肯定挖不到这么多野菜。”

楚月一笑,提着篮子走上前,想将刚才挖的带根茎的野菜在泉水中洗一洗,然而,她刚将篮子放下,就听到了一声轻微的水响。

定睛望去,前方的石缝中居然卡着一条鱼。

由于太过兴奋,她几乎是脱口而出:“相公快来,那里有条鱼!”

听得楚月的称呼,陆星河微愣,但动作却不慢,赶忙上前将困在石缝中的那条鱼给捞了起来,随后扯过一旁的蒲草将鱼鳃鱼嘴给串起来了。

陆星平看到那条小臂长的鱼,兴奋的直拍手。

“大哥,我们晚上是不是有鱼吃了?”

陆星河往楚月的方向扫了眼,有些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脸上露出了一抹难得的浅笑。

“好,今晚吃鱼。”

三人蹲在山泉边将野菜清洗干净之后,便挎着篮子往回走。

这会太阳已经快要下山,再不回家,天一黑就愈加不安全了。

望着挎着满满一篮子野菜,脸上还带着略微兴奋的楚月,陆星河上前,伸手拿过她的篮子。

“我来拿吧。”

望着陆星河完美的侧颜,楚月小声说道:“你等会还有柴火要背……”

“不碍事,跟紧我,别走丢了。”他的语气不容反驳。

陆星平望着陆星河轻飘飘拎在手中的篮子,一脸谄媚:“大哥,你也关心关心我呗。”

陆星河轻飘飘扫了他一眼。

“你篮子小,可以自己提。”

陆星平撇了撇嘴:大哥变了……

已经能看到藏柴火的山坳了,但从深山方向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却让三人纷纷停下脚步。

陆星河神情谨慎的将楚月和陆星平两人护在身后。

陆星平心底有些害怕,他之前听人说,山里的野兽是真的会吃人的。

“大哥,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楚月心里也有些犯怵,隐藏在暗处的危险,让她一颗心慌的怦怦直跳。

陆星河没有说话,将篮子放在一旁,一手紧捏着铲子,一手提着鱼。

“你们慢慢往后退,能走多远走多远。”

如果没猜错的话,暗处那个东西是被鱼腥味给吸引过来的。

随着“哼哼”一声,一头体型中等的野猪冲了出来,它速度极快,直奔陆星河手中的那条鱼。

果然!

陆星河眼神一亮,提着那条鱼就往一旁跑,试图引开那头野猪。

野猪紧紧的盯着陆星河手里的鱼,穷追不舍。

陆星河将野猪引开之后,径直往一棵粗壮的大树跑,并且一边跑,一边将速度放慢。

待靠近大树的时候,野猪距离他也很近了。

就在这时,陆星河突然加快速度,野猪心里一急,也同样加快速度。

他迎面奔向前方的大树,待临近,直接一个跳跃踩着凹凸不平的树干就往大树上爬,身手极其敏捷。

但野猪不会爬树,又因为奔跑速度过快,停不住脚,最终一头撞在了大树上,直撞的头昏眼花。

陆星河瞅准时机,赶忙回转身,手中的铲子,对准了野猪最薄弱的部位——两眼中间偏上方的位置。

一记重击之下,野猪的脑袋上出现了一个血窟窿,紧接着,它晃了晃身子,栽倒在地。

陆星河落在地上,上前踹了它两脚,已经完全没了动静。

楚月和陆星平在不远处看的心惊胆战,见陆星河已经将野猪杀死,两人皆松了口气。

“大哥,你没事吧?”

陆星河回头望向两人。

“没事。”他将拔出的铲子和鱼往两人的方向递去,“但这两样东西你们恐怕得帮我拿着了,我要扛野猪。”

楚月小跑上前,接过陆星河递来的铲子和鱼。

“我来拿,咱们快离开吧,血腥味太重,恐怕会引来别的东西。”

陆星河嗯了一声,便在楚月的帮助下将野猪扛在肩上,领着两人快速下山了。

三人刚从林子里钻出来,正站在院中等他们回来的云翠荷便望见了。

见陆星河的肩上背着庞然大物,她连忙吩咐正在厨房忙活的陆星安。

“星安,快来帮帮你大哥。”

说完,捂着胸口以尽快的速度往院门口走去,将院门打开。

“这么大一头野猪呢。”

陆星平忙笑道:“是啊娘,这野猪还是大哥亲手打死的呢。”

云翠荷将院门打开之后,立马让出了一条道:“快进来,不是挖野菜去了吗?怎的带着他俩去了深山,万一出点事可咋办?”

刚将米下锅的陆星安听见声音,赶忙出了门,见陆星河背着一头大野猪,眼底带着一丝惊讶,立马上前帮他将野猪卸了下来。

陆星河双手叉腰,深呼出一口气。

“明日一早我去趟镇上,家里缺什么吗?我明儿一起带回来。”


陆星河的眼神出现了瞬间的躲闪,他假咳一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没有。”

楚月哦了一声:“我可不信。”

陆星河眉头一挑:“为何?”

楚月一笑:“相公要是没吃醋,又为何要让我和他保持距离?”

陆星河没忍住,抬手揉了揉小姑娘的头:“你是我的妻子,我不让你和他保持距离,难不成还叫你与一个外男多亲近?”

楚月想了想,理是这么个理。

但也正因为是这么个理,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刚才还以为他会为了自己吃醋呢,人家这会不会以为她在自作多情吧?

这么想着,她不由加快了脚步。

陆星河也不知道楚月怎的突然要走那么快,只一个劲的跟上她的脚步,还时不时在后头提醒,让她慢点走,别崴到脚了。

走着走着,楚月脚下不知道踩着一个什么东西,当即一个踉跄,差点扭到脚。

陆星河赶忙上前扶住楚月的胳膊。

“你没事吧?”

楚月摇头,往脚下望去,以为是石子,正想踹走呢,看见那颗在阳光下闪烁着银光的银锭子时,惊讶的往陆星河望去。

两人相视一眼,楚月忙弯腰将银锭子捡起来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银锭大概十两重,银锭的缝隙中积了些泥土,也不知道在这里存在了多久,显然已是无主之物,其余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只底部刻着“南渊库银”四个大字让她微微蹙起了眉头。

对于这四个大字代表的意思,楚月不太懂,但她却也清楚,类似于这种记录了来路的银子,必定是不能乱用的,否则可能会引火上身。

她将银锭子放在陆星河手中。

“相公,你瞧瞧。”

陆星河一边打量着这枚银锭子,眉头紧锁。

“这银锭,似是从国库出来的。”

山路上都能踩到银锭子,这小丫头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楚月面露疑惑。

“从国库出来的?”

陆星河点头:“只有从国库出来的银锭子,才会刻上南渊库银四个字,这种银子主要是用在军饷,官薪,皇宫用度,各地建设,赈灾这些方面,轻易不会流落到老百姓手中。”

楚月面露可惜。

“那按照相公的意思,这个银锭咱们就不能用了吗?”

“官银当然不能用,寻常百姓也好,当官的也好,私用官银是会被砍头的,但将它融成碎银子就不妨碍了。”陆星河将银锭子重新放回楚月手中,“既然是无主之物,你便先好生收着,待到天冷一些,咱们去烧窑的时候将它一起融了就行,别让娘知道,省的她操心,也别对外说,省的被人惦记。”

楚月点头,慎重的将那十两银锭子藏在了自己的袖带中。

十两呢!

可不是小数目。

虽然拾金不昧是美德,但上交之后的银锭子恐怕最终也落不到失主手中去,自家那么缺钱,还是留着一家人用吧。

耽误了小片刻,两人继续赶路。

楚月边走边打量四周,见到草药便要去采上一些。

大概走了一半的路,楚月刚才踩到银锭子的那只脚,竟有些微微的痛了起来,连带着走路都有些吃力。

陆星河望着她一走一跛的模样,忙将手里的篮子递给她。

“拿着。”

楚月满脸不解的提过篮子,又见陆星河绕到她身前蹲下身来。

“上来,我背你。”

楚月忙摆手:“不用的,我能走。”

陆星河回头望了她一眼:“你的脚不适合走远路了,难不成你想让我抱你?”

楚月神色一滞,乖乖往他的背上趴去。

“那还是背吧。”

至少看不到脸,还能少些尴尬。

陆星河勾了勾唇角,背着楚月在山间行走如风,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而且比刚才和楚月一起赶路的时候,速度还要快。

楚月趴在他宽阔的背上,感受着男人背部时而鼓起的清晰的肌肉线条,安全感十足。

长的好看,对人又体贴的男人,女人很难不喜欢,虽然家里穷了点,但一家人和和美美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其实也不错。

她突然觉得,能嫁进这样的家庭,在这个女人地位低下的世道,已经很好了,实在没必要去纠结感情问题,倒真显得自己矫情了。

这么想着,楚月抱紧了陆星河的脖子,将脑袋枕在他的宽肩上,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浅笑。

察觉到小丫头逐渐放松的身体,陆星河微微扬起唇角,略微放慢了脚步,又快又稳的行走在山间。

最终,在路上耽误了一些时间之后,两人终于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回到了半坡村。

因为怕被村民们围观,楚月小声说道:“相公,你将我放下来吧?否则叫人看了去不太好。”

陆星河却并没有要将她放下的意思:“相公背媳妇儿,天经地义,管别人怎么说作甚?”

听到陆星河的回答,楚月没出息的红了脸。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一道声音。

“哟!这是怎的了?”

此刻陆星河已经背着楚月到了村口,说话的是村口不远处一户人家正从厨房端着野菜出来洗菜的王雪兰。

楚月随着陆星河唤了声:“奶。”

陆星河继续说道:“今日随月月回门,回来路上她扭到脚了,我就背了她一段。”

王雪兰一听,忙放下手中的盆:“严不严重?严重的话明日千万去找大夫瞧瞧。”

楚月忙摇头:“不严重的,就是稍稍扭了下,又走了太远的路,所以才有些疼,休息一两日便好了。”

就在这时,家中人听到外边的动静,全都出了屋。

有陆星河的爷爷,还有他的大伯、二伯,四叔、大伯母、二伯母、小婶,还有三个叔叔伯伯的一堆孩子孙子儿媳妇。

足足二十多双眼睛,全都直勾勾的盯着陆星河背上的楚月。

楚月原本也不是个太爱热闹的性子,这会被这么多人看着,委实有些不好意思,便附到陆星河耳边小声说道:“相公,你还是放我下来吧。”

这还只是村口,待会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呢,她岂不是得这么被人当猴一样一路围观过去?


李婆子被淋了个透,恼的直跳脚。

“天杀的!你们这些没良心的赔钱货,活该你们死了男人没了爹,平日里我大柱和我儿媳妇是怎么关照你们的都忘了吗?打这么大个野猪也舍不得给一点,真是白瞎了他们对你们的好……”

李婆子的喋喋不休让云翠荷气的浑身颤抖,已经说不出来话。

楚月生怕她出事,一手扶住她,一边朝着李婆子喝道:“你给我闭嘴!”

这一声吼,还真让李婆子闭了嘴,也让众人将注意力放在了陆家这个新进门的儿媳妇身上。

能一嗓子将李婆子这泼妇吼到闭嘴的人可不多,厉害啊。

不过,这丫头泼辣归泼辣,她一来陆星河就扛回了一头野猪,可见是个有福气的,陆家往后的日子说不定要翻身咯。

陆星河、陆星平和陆星安三兄弟也有些意外的望着她。

面前的女孩儿虽然仍旧瘦瘦小小,但在他们心里的形象却突然变的高大起来。

几个妇人开始帮着云氏一家说话。

“老婆子,你自己想吃肉自己买去啊,人星河打回来的野猪,凭什么分给你?你是长的好看啊,还是给他们钱了?再说了,大柱和罗氏是有帮衬过云氏母子,但他们家但凡有个布头布脑儿的,哪个不是拿来让云氏妹子帮忙缝补的?”

“就是,也太没口德了,人家当家的没了,又不是他们愿意的,你何苦去揭人家伤疤?”

“这也就是大柱二柱媳妇的脾气好,我家婆婆要是跟你一般泼辣,我指不定得捅破天去。”

这些人平时可没少找云氏帮忙缝补,自然是向着她说话的。

听见一众妇人们的议论,李婆子怒火中烧,她气的往地上一坐,便开始撒泼。

“哎哟!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年轻时候当牛做马,死了男人还要被这么多人合起来欺负,还有没有天理啊!”

然而,众人望着她,没有怜悯,全都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天地良心,我们可没人欺负你,是你自己个儿在这里找不痛快。”

“娘!”

就在这时,一男一女铁青着脸色走了过来,正是听见动静的孙大柱和罗氏。

原本他们觉得丢人,是不想来的,奈何自家娘闹的太过没脸,这才不得不出面。

“你在这里闹什么?”

李婆子看到儿子,犹如见到靠山。

“大柱,娘命苦啊,他们都欺负我。”

她说着,一指楚月的方向。

“尤其是陆家的那个儿媳妇,我连云氏的衣角都没挨到,她竟然说云氏有个好歹要算在我的头上,还有云氏那两个天杀的小儿子,瞧娘这一身被他们泼的,难道就因为你爹死了,老娘就这般好欺负吗……”

孙大柱和罗氏望着哭爹喊娘的李婆子,只觉得脸上臊得慌,纷纷上前,一人一个手钳着就往家里走。

奈何李婆子死活不肯走,还骂自己的儿子儿媳没良心,胳膊肘往外拐。

孙大柱有些无奈。

“娘,有什么事情咱们回去再说,您就别在外面丢人现眼了。”

李婆子破口大骂:“什么我丢人现眼?娘受了这么大委屈你们都不为娘讨回公道,白养你这个白眼狼了……”

……

云翠荷望着吵吵闹闹走远的三人,松了口气,又望向院子外刚才帮着说话的那几个妇人。

“刚才的事,多谢大家了。”

几人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

“不是多大事。”转而望向楚月,“不过你们家这儿媳妇挺有意思的,翠荷,你熬到如今,可算是苦尽甘来了。”

云翠荷忙说是。

又和几人拉了几句家常,因着快到饭点的缘故,便都各回各家做饭去了。

将众人送走,云氏就如同虚脱了一般,一张脸又白了几分。

楚月看在眼里,心底也着急。

“娘,要不你先去歇一歇吧,晚上的饭菜交给我们就行了,这些事情我在娘家经常做,都会的。”

云翠荷没再坚持,点头。

“好。”

将云翠荷扶去屋里坐下,楚月麻利的将两个篮子中的野菜和药材拿了出来,野菜分出一部分清洗干净,另一些松散着装回篮子里,洒上水,堆放在厨房的墙角。

又从厨房拿了竹匾将药材摊开晾在院中。

旱了这么久的天,放在院里倒是也不怕下雨。

吵架一结束,陆星安就回厨房生火煮饭去了。

陆星河也没闲着,刚才的骂仗他一个大男人没办法参与,做事却不含糊,趁着楚月在整理菜篮子的时候,先将鱼杀了处理干净,随后搬出一块木板,将野猪放在上头就转身去厨房拿刀了。

趁着这会野猪死的时间不长,放了一大钵猪血。

整个过程,陆星平都在一旁帮忙。

楚月将药材晾晒完毕就去了厨房,这会陆星安的糙米粥已经熬的差不多了。

厨房只有一口锅,楚月将粥用大钵盛出,将锅用清水涮了涮就开始煎鱼了,为了方便,野菜也没另外炒,直接放鱼汤里,炖了一大锅鲜鱼野菜汤。

乳白色的汤汁鲜香四溢,翠绿色的野菜叶点缀在鱼汤上,让人看了食欲大动,为了能有点盐味,她还将中午吃剩的咸菜也倒在鱼汤里了。

村子不大,不少人家已经许久没沾过荤腥了,此刻闻到陆家飘散出来的鱼汤香气,馋的直咽口水,更有妇人开始撺掇自家男人明日去已经快要干涸的河塘里捞鱼。

陆家都能吃上鱼,河塘里指不定还有哩,再不济,能从塘泥里翻出两条小鲫鱼也是不错的。

隔壁李婆子闻到这味儿,望着面前的清汤寡水,更是半点食欲都没有,气鼓鼓扔了筷子便回屋里躺着去了。

罗氏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想起身去叫她,却被孙大柱拦住了。

“左右饿一顿无大碍,她不吃,我们吃。”

说完,便将李婆子碗里的粥给面前三个孩子分了。

……

楚月将鱼汤从锅里盛出,小心翼翼的端去了桌上。

陆星安已经将碗筷都摆上了桌。

“娘,大哥,星平,吃饭了。”

没一会,三人便来了屋里,云翠荷眉眼带笑。

“在屋里就闻到鱼汤的味道了,没想到月月做菜竟这样香,我们有口福了。”


赵春花的手一僵,声音当即尖锐起来:“你这死丫头,一双鞋而已,怎的就不能给了?你好歹也是娘肚子里出来的,回门给娘点东西又怎的了?”

“这双鞋不是我的,是我婆婆的。“楚月说道,“昨儿下田,我的鞋放田埂上不知道被谁顺走了,我婆婆就给我拿了双她的先踩着,毕竟回门,总不能鞋都没得穿,回头人家得说陆家虐待儿媳妇了。”

见赵春花仍旧盯着她的鞋,楚月继续说道:“这双鞋回去还得还她哩,给娘了,我拿什么还给人家去?我如今在陆家已经够难了,娘就不要再难为我了。”

见确实从楚月这里捞不到好处,赵春花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姑爷这会应该也休息好了,你们便早些回吧,省的回去还得走夜路。”

楚月点头,便出了赵春花的屋子。

出来的时候,陆星河正站在堂屋的屋檐下等着她。

刚才屋里的动静,他倒不是故意要偷听,只是两人的声音也没有刻意藏着掖着,加上他听力本就好,便传入了耳中。

他清楚,楚月一个劲儿的卖惨只是为了让赵春花不要纠缠。

也有些心疼,她从前在楚家的处境,竟这般艰难。

见她出来,他提起手边的篮子道:“回家吧。”

楚月嗯了一声,往小桃的屋门口望去,见小丫头正咬着下唇站在门口处,小脸上满是不舍。

楚月没说什么,只冲着她笑了笑便快步随着陆星河出了院门。

“月月。”

楚月和陆星河并肩而出,便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侧头望去,是隔壁的吴勇,与从前的楚月青梅竹马长大的男孩。

虽貌不惊人,却也干净清爽。

“吴勇?你不是在柳树村学木匠吗?怎的回来了?”

少年没有立即回答楚月的话,他望了眼楚月身旁身形高大且面容俊朗的男人,又将目光重新放回她身上。

吴勇比楚月大两岁,今年十六,原本是想趁现在还年轻,早些将木匠这个活儿学到手,过两年十八就可以跟楚家提亲好好和楚月过日子的。

却不曾想,等他听到信的时候,她已经被楚家父子送去了半坡村。

本想去半坡村将她带回来,却又被他娘拦住了。

说楚月已经去陆家一日了,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自己这么做只会坏了她的名声,便生生忍了下来。

今日是听到她回门,连午饭都没吃就一直在院外守着,只为守到楚月出来。

“我听说,你嫁人了?”

少年的神色阴霾压抑,一改往日在她面前阳光开朗的模样。

这种神情的吴勇,是楚月从未见过的,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好似此刻的自己成了薄情寡性的负心汉似的。

但她如今已经嫁人,有些事,就不能给人留幻想。

她鼓起勇气,拉过陆星河稍显粗粝的大手,点头说道:“是,我嫁人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相公陆星河。”

陆星河感受着大掌中柔软的触觉,反将她的小手握在手中。

望着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吴勇的神色中闪过一丝受伤。

片刻,他强挤出一抹笑:“恭喜你。”

楚月颔首。

“谢谢。”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歉意,“不过我恐怕不能和你多聊了,不然回去得摸黑了。”

吴勇笑了笑:“快回吧,路上当心。”

楚月点头,忙拉着陆星河转身离去。

只是两人还未走出十步,便又听得吴勇喊道:“陆星河。”

陆星河眉头微挑,转身望向吴勇。

“何事?”

“好好待我妹子,不然我可是会去将她抢回来的。”他说完,还举着拳头故意做出一副凶狠的样子。

望着面前张牙舞爪的少年,陆星河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他紧了紧楚月的手。

“放心吧,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说完,便拉着楚月离开了。

吴勇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一直到完全消失在自己眼前,才转身往自家走去,离开的时候,还时不时的抬起袖子往脸上蹭。

……

院子里。

望着院门外已经走远的两道身影,楚小桃来到赵春花面前,她摊开手,将手中的一枚铜板往赵春花的方向递去。

“娘,这是姐姐给我的钱,小桃怕自己保管不好,还是娘拿着吧。”

赵春花笑着捻过小桃手心的那枚铜板。

“小桃可真懂事。”她蹲下身,望向小桃,“你姐就只给了你一个铜板?”

小桃乖巧的点了点头:“姐姐说她现在日子也不好过,姐夫只肯给她一个铜板,因为太少,给娘的话又拿不出手,便让我拿着买零嘴吃。”

五岁大的孩子是不会骗人的。

赵春花一听楚小桃的话,心底不由升起了一丝愧疚。

看来她在陆家的日子确实不容易,或许自己方才是真错怪她了。

……

走出吴勇的视野之后,楚月便有些不好意思的想将自己的手缩回来,却发现,陆星河将自己的手抓的紧紧的。

无奈,便也只能继续让他抓着。

两人手拉手从牛头村不少人家面前走过,不少人还朝着他们投去暧昧的目光,更有些小声议论。

“原想着楚有前做的那事,二丫嫁过去日子不好过哩,瞧她男人多紧张她。”

“就是,走个路都手拉着手,小两口恩爱着哩。”

“真是让人羡慕。”

陆星河听到众人的议论,唇角微微上扬。

楚月被人这么一围观,只想早些离开这里,这么想着,脚上的步子又加快了一些。

两人离开了牛头村的范畴,走向大山,陆星河才将楚月的手松开,主要是看着丫头的脸色,似乎挺难为情的。

“之前听你说,你隔壁的吴伯伯是行脚大夫,那个吴勇是他儿子?”陆星河边走边问,还用余光观察楚月的神色。

楚月点头:“是,他比我大两岁,往常对我挺关照的。”

她和吴勇之间本就清清白白,委实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陆星河和楚月相处的时间不长,但还算了解她的为人,所以并未多想什么。

“往后还是与他保持点距离吧。”

楚月听到这里,歪着头望向陆星河。

“相公,你吃醋了?”


“两位里边请。”

陆星河随着楚月来到后院,楚月这才将篮子里的人参小心翼翼的捧了出来。

“陈掌柜,我来您这里也不是第一回了,您掌掌眼,看看我这人参如何。”

陈掌柜将人参拿在手中仔细打量,片刻之后,说道:“这人参的芦碗有七个,年份应当在十年左右。”

楚月点头,倒是与她看的不相上下。

“陈掌柜给出个实在价吧。”

陈掌柜一笑:“那是一定的,这年头人参难遇,全须全尾的更是难求,十年份人参,我可以出到这个数。”

他说着,举出一只手。

“五十两。”

楚月心里一喜,和陆星河相视一眼,点了点头。

“行,掌柜再给瞧瞧另外这些药材吧。”

陈掌柜得了人参,因着心里着急,便也没心思再与楚月细算了:“两位今日来的凑巧,我如今前头正忙着,另外这些药材想来也是寻常药材,我也不具体算了,便一起算作二两银子如何?”

似是怕楚月不同意,赶忙解释道:“其实两位也知道,具体算的话,恐怕还不到二两银子。”

楚月从背篓中将四婶昨日交给她的那头三七拿了出来。

“掌柜,不是我小气,只是这一筐药材里头还有一头三七,卖二两银子的话,我们确实有些吃亏了。”

陈掌柜一愣。

“倒是鄙人没考虑到这个,既如此,二两半如何?再多,我就得亏本了。”

楚月笑着点头。

“行,那就二两半。”

两人将陈记药铺结算的五十二两银子用楚月的荷包装着放进了背篓中,让陆星河背在身前,另外的五百文则放在楚月挎着的篮子里。

刚从后院出来,楚月便见一个丫鬟装扮的女子匆匆忙忙的跑进了药铺。

“朱大夫在吗?求求大夫救救我家夫人!”

正在给众人看诊的朱大夫一脸为难。

“这位姑娘,方才我不是说的很明白了吗?老夫又不是稳婆,就是去了也无能为力啊,而且老夫面前还有一堆人等着治病呢。”

在南渊国,男大夫向来忌讳给产妇看病,所以女子生产,请一个经验丰富的稳婆尤其重要。

那丫鬟在朱大夫面前跪了下来,哭着求道:“大夫,求求您了,我家夫人已经晕过去了,都说医者仁心,您就去瞧一瞧吧。”

朱大夫叹了口气。

“你家夫人那情况,老夫去了又能改变什么呢?”

就在这时,排着长长队伍的众人也纷纷说道:“朱大夫,咱们这些人也都不是扛不住的病,索性等一等还是没问题的,要不您先随这位姑娘瞧瞧去?”

众人这么一说,朱大夫便往刚从后院出来的陈掌柜望去。

“老陈,你看这……”

陈掌柜捻了捻手里刚从楚月处收来的人参:“既如此,朱大夫便先去一趟吧,无需太大压力,尽力就好,想来黄员外也不会怪罪你的。”

朱大夫叹了口气,有些不大情愿的收拾起了自己的药箱。

楚月心底实在是好奇,便上前问那丫鬟:“这位姐姐,你家夫人可是生产遇上什么问题了?”

面前的小丫头虽然看着比自己还小,丫鬟却也并没有轻视的意思,她擦了擦脸上的泪。

“我家夫人难产,生了三日孩子还未出来,就在方才已经力竭晕过去了,稳婆说,孩子再不出来的话,恐怕大人孩子都不保了。”

她说着,眼泪又不自觉落了下来。

原来是难产。

像这种情况,如果不采取特别措施的话,基本上就是没救了,朱大夫过去,也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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