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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涣直愣愣地盯着我，像个狩猎者。
眼、鼻、嘴、颌，最后停在颈。
轻笑一声后，苏涣的视线回到原始位置，“我蛮好奇元姑娘是怎么知道那个地方的，既然是官家人的交易场所，想必元姑娘也是哪位官员的千金吧。”
苏涣的步步紧逼让我险些乱了阵脚，好在从小面对文武百官，身经百战的我很快调整状态，眉头紧皱，一滴泪打在苏涣的手背，他便落败下风，双手投降，“你别哭呀，不想说就不说，我不问了。
诶，你别哭了。”
干枯的河道迎来第一场春雨，波涛汹涌的春潮不断拍打在堤坝，无奈这堤坝年代已久，不出片刻就随波坍塌，消失了。
原来我还有眼泪。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我只知道苏涣的拥抱是温暖的、可靠的、不舍的。
“不好意思见笑了。”
我退出苏涣的怀里，拽紧衣袖，也试图拽紧失控的理智。
“没关系。”
苏涣为我抹去眼角的泪痕，“谁家没点不能说的秘密。”
“其实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过世，那天我骗了你，我父亲回不来的，他也不喜欢坐船。”
“我知道。”
我错愕地抬头，不料苏涣接下来说的话，才是真正击溃我防线的最后一击。
“因为那天你心中有泪。”
“苏涣。”
我细声唤他。
“嗯？”
他轻声回我。
“你到底是谁？”
路过的孩童掀起阵阵嬉笑，苏涣的声音恰好淹没其中。
——————第二幕——————过几天就要立春，届时的皇室游艺我也要出席，留在这竹林小苑的时日不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