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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没规矩?我给家人立古人家规!南桑宁贺斯屿无删减全文

笑语晏晏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说我没规矩?我给家人立古人家规!》是网络作者“笑语晏晏”创作的古代言情,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南桑宁贺斯屿,详情概述:我是出身百年世家的嫡长女,琴棋书画,端方贤淑,心机手段,样样精通。谁知第二天睡醒,一睁眼,发现我穿成了遗失在外多年的真千金。可家里的下人都敢对我轻怠,假妹妹自诩高贵,号称名校毕业,才学过人,可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她怎么敢的?家人嘴上愧疚,实则偏心妹妹。无妨,宅斗也是我自小手拿把掐的必修课。说我没规矩?可我回家不到一个月,就给家人狠狠立了家规!...

主角:南桑宁贺斯屿   更新:2025-05-10 14: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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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南桑宁贺斯屿的女频言情小说《说我没规矩?我给家人立古人家规!南桑宁贺斯屿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笑语晏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说我没规矩?我给家人立古人家规!》是网络作者“笑语晏晏”创作的古代言情,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南桑宁贺斯屿,详情概述:我是出身百年世家的嫡长女,琴棋书画,端方贤淑,心机手段,样样精通。谁知第二天睡醒,一睁眼,发现我穿成了遗失在外多年的真千金。可家里的下人都敢对我轻怠,假妹妹自诩高贵,号称名校毕业,才学过人,可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她怎么敢的?家人嘴上愧疚,实则偏心妹妹。无妨,宅斗也是我自小手拿把掐的必修课。说我没规矩?可我回家不到一个月,就给家人狠狠立了家规!...

《说我没规矩?我给家人立古人家规!南桑宁贺斯屿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你说她在看什么?”

陈妈小声的汇报:“大小姐看了足足三个小时的建国史,又翻了两个小时的民法典。”

南思雅和南牧晨都惊呆了:“她看这个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大小姐让我帮她把房间的布置全都换掉,我忙着给她收拾房间,然后她就一直在书桌那看书,我也是偷偷瞄了两眼,她看的全神贯注,根本没注意我。”陈妈脸上也写满了惊悚。

南牧晨冷嗤:“神经病。”

南思雅眉毛都拧起来:“大概是怕爷爷和爸爸嫌弃,所以才想努力学习。”

“爱学习看这些做什么?还用她来建国?”

“……”

陈妈又立马告状:“我看着大小姐脾气也不大好。”

南思雅眼睛闪了闪,果然,这丫头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她犹豫着道:“真的吗?我看姐姐在爸妈和爷爷面前还挺乖顺的。”

“装呗。”南牧晨语气不屑:“再怎么装也换不了芯子。”

“阿晨,你别这样说,她毕竟是姐姐。”

南牧晨一听这话更烦躁了,他读的国际学校,同学几乎也都是权贵子弟,他在学校本来就没什么存在感,要是让人知道他姐是个乡下来的土包子,他更抬不起头了。

“谁说她是我姐?!”

南思雅压了压唇角,心里踏实多了,谢桑宁虽说回来了,但过去二十年的经历到底太不堪,南家上下如何愿意接受一个这样不中用的女儿?

相比之前,她自小按着名媛精心培养,名校毕业,才貌兼备,她才是南家能拿得出手的千金。

谢桑宁这个乡巴佬又能算什么?

-

桑宁几乎一宿没合眼,生生熬到五点钟将那本建国史和民法典翻了一遍。

她彻底的了解了这个时代的由来,以及当下这个时代的规则。

合上书,她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她再次翻开民法典,翻到继承法的那一页。

“遗产继承顺序:第一顺序:配偶,子女,父母。”

她再次确认了三遍,眼睛倏地发亮。

这家产,她也能争一争!

谁说南家不好?这南家可太好了!

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背,原本对南家上下的厌烦情绪消散了干净,有了干劲儿。

-

第二天九点。

家庭教师来的时候,桑宁还在睡觉,她昨天六点才睡,困的眼皮子都撑不开,就听到房门“咚咚咚”的几声敲门声。

桑宁有起床气,突然被砸门砸醒,很不耐烦的问:“谁啊。”

“大小姐,我是你的家庭教师,每天九点准时来给你上课,请你现在起床,不要耽误了进度。”

这人说话声音严肃又刻板,毫不留余地。

桑宁从被窝里翻出来,拉开门,看到一个年纪大概三十多的女人,戴着一个黑框眼镜,身材略显富态,一张方方正正的脸,严肃的看着她。

“你来教什么的?”桑宁问。

女教师抬了抬下巴,眼神倨傲:“我是南总请来,教大小姐一些基本的礼仪规矩的教师,毕竟南家是上流门第,难免会出席一些上流社会的活动,大小姐如果什么都不懂,出门会给南家抹黑。”

桑宁打量她一眼:“原来是来教规矩的,我还以为你是来跟我叫板的。”

女教师脸色变了变:“大小姐,请注意你说话的态度,我们上流社会是……”

“你如果是个懂规矩的,现在就该在楼下客厅等着,让佣人来通传请示我,毕竟我才是这里的主人。”桑宁面无表情的打断她。

“是南总让我来……”

“我爸是让你来教规矩的,不是给我当祖宗的,你要拿个鸡毛当令箭,也看看自己拿不拿得起,为人师尊,就要有为人师尊的样子,最基本的道德和教养都没有,你也配教书育人?”

女教师脸色惊变,气的指着桑宁的手指都哆嗦:“你,你简直狂妄!我是南总请来的家庭老师,你对我什么态度?!”

桑宁垂眸看着指到自己眼前的手指,语气冷肃:“哪里的规矩让你指着人说话?”

女教师吓一跳,立马将手指收回去。

桑宁斥责:“不成体统。”

???

“你被辞退了。”

桑宁直接关上了房门。

她昨天还顺便翻了劳动法,女教师今天第一天上班,还没正式过合同,最多处于试用阶段,表现不佳可以直接辞退。

桑宁倒回被窝里,又睡了个回笼觉。

等到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十二点。

房门再次被敲响,是陈妈的声音。

“大小姐,先生和夫人回来了,让小姐尽快起床下楼。”

桑宁已经睡饱了,洗个脸,又到衣帽间,拉开衣柜看着里面挂满的裙子考虑了一会,挑了一条到脚踝的素色长裙穿上。

下楼,南振明和温美玲已经在客厅等着她了,两人脸色都不大好看。

桑宁走到客厅,已经熟练的开口:“爸,妈。”

南振明沉着脸:“我听说你把家庭教师气走了?你这性子真是野的不行,在乡下没规没矩惯了,连这种荒唐事也做得出来!”

他本来公司里的事就不顺,回来又听说桑宁竟然还气走了家庭教师,他一肚子的火气正愁没地方撒。

桑宁摇头:“我没有。”

“你还敢撒谎?!”

温美玲眼里也有些失望:“宁宁,撒谎可不是好习惯,蔡老师都跟我们说了……”

桑宁打断她:“她不是被我气走,是我把她辞退了。”

???

桑宁眉心微蹙:“她竟然说是被我气走了吗?我明明白白告诉她她被辞退了,为人师表这么谎话连篇,的确不成样子。”

南振明终于缓过神来,恼火的道:“你还敢说!她是我给你请的家庭教师!你懂不懂尊敬师长?我让你好好学规矩是为你好,你这是根本没把我放眼里是不是?!”

“这个家庭教师道德和教养都有所欠缺,我考察了一下觉得不合格才辞退她的。”

桑宁顿了顿,语气诚恳了许多:“爸您还是得擦亮眼睛,严谨用人,连这种人都能入您的眼,难怪爷爷公司的项目被您搞砸。”

昨天晚上她下楼拿水喝,路过二楼书房的时候,恰好听到里面老爷子的喝斥声,斥责南振明把公司的两个大项目搞的一团糟。

南振明呆滞一下,然后就像是被踩了脚一样跳起来,暴怒:“你说什么?!你现在还教训起我来了?!”

温美玲拦都拦不住。

“吵什么?”老爷子从二楼下来,脸色也不好看。

成天吵吵闹闹的,他看着都心烦。

南振明气的脸红脖子粗:“这个丫头简直不服管教!一点规矩都没有!”

老爷子看一眼他,又看一眼端方沉静的站在一旁,落落大方的桑宁,狐疑的眯了眯眼。

“爸,您别生气,擅自辞退家庭教师是我不对,但我也是为了南家好,如果因为一个不成体统的家庭教师坏了爷爷苦心经营多年的南家家风,我也于心难安。”桑宁语气诚恳。

这话听着老爷子顺心的很,沉声道:“我看桑宁不是不懂规矩的孩子,那个家庭教师看来也不怎么样,你眼光的确也不好,不然也不会搞砸公司两个大项目。”

南振明:“……”

又提又提!

他憋屈的肺都要炸了!



他看到她眼里隐隐的警惕,语气随意:“下周有一场拍卖会,我需要一个鉴宝专家,如果事成可以付酬金。”

“酬金”二字敲在桑宁的耳朵里,她眨了眨眼:“我有空。”

他又看她一眼,凉飕飕的,这时候倒是不警惕了。

“行,下周六来接你。”

宾利在校门口停下,桑宁按开手机看一眼时间,一点半,刚刚好。

“多谢贺先生。”她这次语气和气的多。

也不知道是因为看了他的身体还是因为得到了酬金。

贺斯屿语气散漫:“嗯。”

桑宁拉开车门下车,客气的和贺斯屿告别:“贺先生再见。”

贺斯屿微微抬了抬下巴,一抹方向盘,驱车离开。

他看一眼后视镜,她还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的车离开。

他唇角微扬,心情添了几分愉悦。

桑宁站在原地,一直看着贺斯屿的车离开才进校门。

来往两次她大概也摸清楚这人的脾性了,他小气又爱记仇,细节必须做到位才行。

目送他的车离开,他不一定能看到,但如果他计较的话,看不到她等在原地的身影,肯定又要记仇的。

桑宁回到学校,叶茜还等着她呢。

“你怎么才回来?我还给你带了饭,怕你吃不上。”

“我已经吃过了,谢谢你啊。”

“哎?你在哪儿吃的?”

桑宁笑笑:“在一个长辈家。”

桑宁也不大喜欢在外面透露太多,尤其贺家这个名号太响,连出租车司机听到都要侧目,她不想多嘴多舌,反而招惹一些是非。

这一周的课程,桑宁开始渐渐能听懂了。

她听不懂的下课都会自己补习,网上很多视频课,讲的也很透彻,在学习的过程里,她觉得自己好像也在慢慢融入这个时代。

一周后,桑宁开始准备参加拍卖会的衣服了。

明天就是周六,听说这次拍卖会更正式,还可以近距离观摩挑选,桑宁也很想开开眼界。

更重要的是,贺斯屿给出的酬金很丰厚,一场一百万。

比她一个月的生活费还多。

“桑宁,要吃晚饭了。”

温美玲来敲门。

“我这就来。”

桑宁拉开门走出来,跟着温美玲一起下楼。

现在南家氛围好了许多,南思雅现在也不闹了,她也真的害怕闹多了爸妈会厌烦,现在老实不少,南振明和温美玲对桑宁也有了一点愧疚,对她也多了几分温情。

建立在众多的虚假和谎言之上,温馨的家庭就这样摇摇晃晃的维持下来了。

“今天我还让陈妈做了你爱吃的肉圆子。”

“谢谢妈。”

桑宁拉开椅子落座,南振明抬眼看她,语气略有些不自然的问:“最近在学校学习怎么样?”

桑宁微笑:“挺好的,我已经适应了。”

南思雅皮笑肉不笑:“要是听不懂也不用硬撑。”

南振明轻斥:“思雅,你姐姐才开始学,愿意上进是好事。”

南思雅憋屈的闭了嘴,泪珠子又要在眼睛里打转了,爸爸现在竟然这么护着南桑宁!

“等你学完这一年,明年就和思雅一样,进公司实习试试。”南振明道。

桑宁弯唇:“好。”

老爷子也下楼了,落座。

佣人将菜品都端上来,也准备开始用晚饭了。

却忽然听到一声尖锐的叫骂声:“南桑宁呢?!让她给我滚出来!”

老爷子沉着脸皱眉:“又闹什么?”

紧接着,大门直接被撞开,南闻月几乎是疯了一般冲进来:“南桑宁!”

南振明和温美玲都愣了一下,有些茫然:“你这是……”

南闻月却无视他们,直接越过,指着南桑宁的鼻子大骂:“你敢骗我?!”


温情的假面被撕开,只剩下毫不客气的威胁。

桑宁眼里多了几分慌张:“姑妈,求你别说。”

南闻月笑起来,眼里闪烁着精明:“那就得看你能为我做什么了?”

南闻月之所以帮桑宁,就是因为可以趁机拿捏住她的把柄,从今往后,那南桑宁就是她的一条狗,该怎么使唤怎么使唤!

“姑妈只要能帮我保守秘密,我什么都愿意做!”

“你在贺家,还见到什么人,听到什么话没有?”南闻月立即问。

桑宁纠结着点头:“我还见到了贺家三少爷。”

南闻月眼睛立即亮了:“贺斯屿?他和你说话了?你有没有留他联系方式?”

贺家门第显赫,却十分低调,尤其保密性强,贺司令和长子贺淮川都在部队,行踪从来不对外公布,次子贺云舟在深城,打理贺家家族产业。

唯独这贺家老幺,部队也没进,家族产业也不管,把贺司令都气够呛,但偏这小儿子浑天浑地也没人管得住,高中玩赛车,大学玩互联网创业,如今他一手创办起来的辉耀也已经市值千亿美金。

贺老太太早就安享晚年,也从来不会插手儿孙们的事,更不会过问,便是哄好了老太太,也不一定能立刻得到什么实际性的巨大利益。

但贺斯屿不一样。

他在京市跺跺脚,便能震上一震。

南闻月要是能通过南桑宁搭上贺斯屿,贺斯屿手指缝里漏那么一点儿都够他们家翻身的了。

南闻月殷切的看着桑宁,桑宁却摇头:“没有,我和贺先生只说了两句话,他还是看在贺奶奶的面子上才搭理我的。”

南闻月眼神有些失望。

桑宁却又开口:“不过……”

“贺奶奶让他开车送我,他在车上打电话,我好像听到他说,打算投资疾风汽车。”

“真的?!”南闻月眼睛再次亮起来,透着急切。

可旋即,又有些狐疑:“可疾风汽车现在行情好像不大好,贺总怎么会接这个烂摊子?”

桑宁茫然的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好像听到他打电话提了一句而已,姑妈如果不确定,亲自去问问贺总?”

南闻月眼睛闪烁一下,她哪儿有这个资格见贺斯屿?

南闻月看着南桑宁这副没脑子的样子,心里也鄙夷,算了,问这个没见识的乡下野丫头有什么用?

贺斯屿既然说了要投疾风汽车,那肯定是有他的道理!

南闻月轻咳一声:“行吧,以后南家或者贺家再有什么事,都得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桑宁拧着眉,有些犹豫的开口:“姑妈,贺家的事我真的不好乱说的,这件事我连爷爷都没告诉,就怕贺家怪罪,还是……”

南闻月立刻变了脸:“怎么?这点小道消息就想跟我两清?我可告诉你南桑宁,我手里捏着你作恶的把柄,要是你敢不听我的话,我立刻告诉你爸妈,让他们把你赶出去!”

桑宁陷入了沉默。

南闻月得意极了,今天这一出闹的,最后的赢家,只有她!

“你给我老实点儿!”南闻月再次警告她一遍,这才转身扬长而去。

桑宁抬头,看着南闻月扭着富态的身体上车离开,眼里的畏惧也已经消散了干净,只剩下一片凉薄的漠然。

与虎谋皮,当然危险。

可,谁又知道,谁才是虎呢?

那天在车上,贺斯屿没有接电话,她第一次听说疾风汽车,是在今天的MBI课堂上,老师说起一个典型的失败商业案例。


两扇铁艺门自动打开,一辆劳斯莱斯魅影流畅的驶入,停在了院中别墅门外。

司机拉开车门:“谢小姐,到了。”

女孩下车,穿着干净的浅蓝色棉布裙,踩着一双洗的有点发黄的白色帆布鞋,露出半截纤细的小腿,她略有些不自在的蹙眉。

“谢小姐来了,快请进吧,先生太太都已经在等着了。”

一个打扮得体的中年妇女走上前,笑的客气,眼神却不着痕迹的将眼前这个女孩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看到她一身廉价的衣裙,还有她眼里的不自在,心里也多了几分轻蔑。

果真是乡下来的,掩藏不住小家子气。

谢桑宁眼神忽然扫过来,陈妈忙收敛起眼里的轻蔑,又端起客气的笑,但这笑容有些虚假,显然不把她放眼里。

谢桑宁眸底微凉,好一个不得了的奴才。

陈妈被她一双琉璃瞳看的心里有些发毛,一股无形的上位者压迫感扑面而来,她笑容都僵了,语气也不由自主的客气了许多:“谢小姐?”

谢桑宁视线淡淡的略过她,没有回答她的话,直接抬脚走了进去。

陈妈僵在原地,等到她走远了,才终于后知后觉的回神,她刚刚,竟然被这个乡下来的丫头片子震住了?!

谢桑宁步子迈的很缓慢,脑子里还在整理一些陌生的记忆。

三日前,是她十八岁生辰,她出身百年世家之首的谢氏,身为谢氏嫡长女,自小被寄予厚望,她也不负父亲母亲的期待,琴棋书画,端方贤淑,心机手段,她样样精通。

谁知第二天睡醒,一睁眼,发现自己来到了这个陌生的时代,成了一个和她同名同姓的陌生的姑娘,她自小在山里长大,却是南家遗失在外多年的真千金。

今天,是南家接她回家的日子。

但南家的下人都敢对她如此轻怠,看来南家未必比谢府水浅。

她定了定神,终于迈进了客厅。

“谢小姐来了。”陈妈忙小跑着跟进来,恭敬的对南家人介绍。

谢桑宁看她一眼,原来她也是懂礼数的。

南家人此刻都在客厅坐等,纷纷看向谢桑宁,神色各异的打量。

一个保养得体的中年妇人率先红了眼睛:“你就是桑宁?”

她上前几步,拉住谢桑宁的手,声音哽咽:“你终于回来了,我是妈妈呀。”

桑宁略有些不自在的蜷了蜷手指,眼前这个妇人,她很陌生,身体也莫名的抗拒,但她没有抽出手。

这个妇人是她的母亲,是她在南家的最重要的依仗,她不能推开这个依仗。

桑宁犹豫一下,正要主动喊“母亲”。

嘴唇才动了动,就突然听到妇人身后的一个年轻女孩红着眼睛委屈的喊了一声:“妈。”

温美玲立即松开了桑宁的手,转身去将那个女孩揽在怀里,像是给她安全感:“思雅别怕,妈在这。”

南思雅红着眼睛靠在温美玲的怀里,看着桑宁的眼神,却带着轻蔑的挑衅。

桑宁眉梢微挑,南思雅?占用她的身份享受了二十年的假千金?

这么心急的显露锋芒,她最喜欢这种蠢东西了。

桑宁收回了手,再次抬眼,便看到被南家人拥簇着坐在正中间沙发上的老人,已经年近六十,苍老的脸上却透着精干的威严,浑浊的眼睛此刻暮气沉沉的盯着她。

他又翻看一下手里的资料,脸上有些掩藏不住的失望。

从小在山野里被奶奶收留养大,书都没念几年,22岁,履历大片的空白,完全就是废物。

南家有这样的孙女,传出去怕是都要叫人笑话。

但人都已经认回来了,总不能放任她流落在外,否则外人也要说南家绝情。

老爷子冷哼一声,将资料扔到桌上:“既然回来了,陈妈,给她收拾一个房间,先安顿下来,再找个家庭教师先教教她规矩,没教好之前,不许她随便出门丢人现眼。”

“是。”陈妈忙应下。

“爸,这孩子刚回来呢,可别吓着她,”站在身边的一个女人笑着开口。

她穿着一身新中式刺绣裙,肩上还披着个披肩,头发烫着卷。

南闻月语气唏嘘:“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大哥的亲生女儿,都说女儿像爸爸,我看桑宁跟她爸当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呢!”

南家老二南振兴也跟着开口:“是啊,桑宁这孩子和大哥真像,一看就知道是大哥亲生女儿。”

南思雅脸色隐隐难看,那个乡下来的上不得台面的丫头和爸爸哪里像了?

南振明听到这话脸色也有些不大好看,最近公司几个项目他都做的有些糟糕,老爷子本来就对他有些失望了,现在还要被人话里话外和这个乡下长大的女儿绑在一起,岂不是显得他更无能?

南振明语气发沉:“爸说的对,桑宁流落在外多年,缺少教养,得找人好好教教规矩,必定不能给南家丢脸。”

南振明身边站着一个大概二十岁的年轻男孩,穿着一身名牌,看着桑宁的眼神都藏不住的鄙夷:“大学都没念过,还能指望她学出个什么东西来?”

红着眼睛的南思雅闻言不由的抬了抬下巴,是了,这个谢桑宁从小乡下长大,别说学识,只怕是半点教养都没有!拿什么跟她比?

她名校毕业,从小混在名媛堆里长大,她才是真正能给家族长脸的南家千金!

爸妈就算对她一时愧疚,久而久之看到她丢人现眼的穷酸样,也迟早会厌弃她。

“阿晨,别这样说,爸妈会伤心的。”南思雅瓮声瓮气的。

温美玲原本还在心疼桑宁乡下长大吃太多苦,看到思雅这样懂事,还怕她伤心,又爱抚的摸了摸她的头发,不辜负她这么多年来对她的疼爱。

老爷子又打量一眼谢桑宁,却发现她平静的站在那里听着,脸上没有丝毫的羞赧和窘迫。

他眯了眯眼:“你怎么不说话?”

怕不是个哑巴?

一屋子各怀心思的人又再次把视线落在桑宁的身上。

他们才意识到,这个谢桑宁,从进门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

南思雅眼神隐隐鄙夷,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奢华的房子,这么大的场面,吓傻也正常。

亏得她这些天还一直担心谢桑宁的回家会影响她的地位,她可真是杞人忧天。

桑宁心道,看你们这一家子明枪暗箭的大戏,我还说什么话?

她微微垂下眸子,态度柔顺:“长辈们说话,桑宁不敢插嘴。”

老爷子微微一怔,倒是没想到这丫头片子还知道守礼。

刚刚插嘴的南思雅和南牧晨脸色一变,她这是阴阳谁呢?!

桑宁接着开口,语气略显冷肃:“无规矩不成方圆,爷爷思虑的有道理,一个真正底蕴深厚的家族,必定是规矩严谨的。”

满厅的人脸都僵了一僵,有点没反应过来。

这话仿佛说到了老爷子的心坎儿上,老爷子从前是擦皮鞋的,没曾想拆迁被占万亩荒田,一夜暴富,虽说踩着祖坟冒青烟的时运发了大财,南家如今也跻身京市的名流圈,但老爷子还是眼红那些祖祖辈辈传下来的old money。

毕竟这圈内也是阶级分明,暴发户无疑是最上不得台面的。

老爷子也一心想要拉拢靠近那些老钱家族,生怕被人看不起,所以最重规矩和脸面。

这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识大体的小辈,不像家里的这帮没出息的东西,背地里骂他老古董,阳奉阴违!

老爷子看着桑宁的眼神都多了几分赏识:“不错,孺子可教也。”

桑宁微微点头,态度谦卑:“桑宁毕竟姓南,是南家的孙女,身上流着爷爷的血,便是多年来不在爷爷的教导下长大,自然也不会忘记刻在骨血里的东西。”

南振明震惊的瞪圆了眼睛,刻在骨血里的什么东西?

他怎么不知道?隔代遗传了?

老爷子闻言却激动起来,拍了拍真皮沙发扶手:“好!不愧是我南家的孙女!”

桑宁转头看向陈妈:“去给我端一杯茶来。”

陈妈猝不及防的被命令,下意识的就点头应下:“是,我这就去。”

正要转身去倒茶,忽然脚步顿住,她刚刚,被谁命令了?!

陈妈又回头,看向老爷子。

老爷子又问桑宁:“你要茶做什么?”

桑宁态度严谨:“桑宁刚刚回家,认祖归宗,理所应当给爷爷敬一杯茶。”

老爷子愣了一下,他都没想到这一茬。

老爷子转头喝斥陈妈:“还不快去!”

陈妈吓的一个激灵,立马跑着去端茶。

很快,茶杯端来,桑宁接过茶杯,走到老爷子跟前,弯腰双手端着茶杯送出。

“桑宁不孝,二十年来未能在爷爷膝下尽孝,还请爷爷喝了桑宁这杯茶,宽恕桑宁。”

分明是她被弄丢了二十年,在外面吃了二十年的苦,却反倒责怪自己不孝,未能尽孝,老爷子听着这话,心里都熨帖无比。

老爷子接过了茶杯,喝了一口,沧桑的脸上牵出几分笑意:“是个懂事的孩子。”

桑宁退后一步,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前,仪态举止都端方得体。

老爷子看一眼桑宁,又看一眼歪在温美玲怀里抽噎的南思雅,眉毛都拧起来,冷声斥责:“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扭捏什么?”

南思雅身子一僵,又实在害怕爷爷发火,连忙站直了。

老爷子冷哼一声,眼神略有些失望,果然不是亲生的,就是不一样,一身的小家子气,哪里像他的孙女?


比刚才阴着脸还吓人。

言助顿时浑身发麻,立马收回视线看向前方,再不敢看一眼。

贺斯屿慢条斯理的点了“通过好友申请”。

-

桑宁回到南家,手机响了一下,看到消息跳出来,贺斯屿通过了好友申请。

她眨了眨眼,还以为他大概一气之下不会通过呢,没想到心眼儿没有她想的那么小。

纪妍告诉她,这个时代,打电话是一件不礼貌的事,如果留了联系方式,尽可能就加微信,没有那么紧急的情况下,发微信留言是一个很有边界感的高情商做法。

桑宁学以致用,她的微信现在已经加了很多人,连南思雅和南牧晨的微信都加上了。

桑宁戳开贺斯屿的微信,还十分有礼貌的打招呼:“贺先生您好。”

一码归一码,总不能真得罪了他。

最起码的体面还是得维持一下的。

两分钟后,贺斯屿的消息回来。



嗯?是什么意思?

桑宁拧着眉,这算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她还是不大喜欢微信聊天,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她很难确认对方的用意和情绪。

不过贺斯屿这人向来不显山露水的,她面对面也很难看透。

真是个麻烦的男人。

桑宁上楼回房,拿了琵琶还有纸笔,去外面的小阳台写曲谱。

自从老爷子知道贺老太太喜欢听她弹琵琶之后,就特意让人给她买了把琵琶,让她平时好好练,务必要哄好贺老太太,这往后对南家的益处当然的数之不尽的。

但桑宁其实没什么空闲弹,她现在时间挤的满满当当,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而且还有南家这堆烂摊子,她还得熟悉一下再回想曲谱。

她的小阳台虽然不大,但正对着后院的花园,阳光也很好,阳台上摆了一个吊篮,桑宁喜欢窝在那个吊篮里看书晒太阳。

如今她已经完全适应了南家的生活,自然也知道该如何享受。

拉开阳台的门走出去,却一眼看到花园里一对难舍难分的苦命鸳鸯。

“思雅,你怎么能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吗?”

“反正你心里也没有我,我就算真的淹死了,你可能还会庆幸,转头就去娶詹宜君!”

“我不许你这样诅咒自己!思雅,你难不成让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吗?!”

“铮哥哥,我不许你这样伤害自己,”南思雅哽咽着,“对不起,我不该跟你发脾气的,我只是恼恨自己太没用了,处处被算计,总是被欺负。”

陈铮将她搂入怀里,安抚:“怎么能是你的错?分明是你那个姐姐太过恶毒!你这么单纯善良,哪里是她的对手?”

南思雅泪眼朦胧的抬头,看向他:“所以铮哥哥,你相信我的对吗?”

“当然!哪怕这世上所有人都被南桑宁那个恶毒的女人迷惑,我也会坚定的站在你身边,永远相信你!”

“铮哥哥。”南思雅哭泣着扑到他的怀里。

两人温情难舍。

桑宁面无表情。

南思雅其实说错了,她也不是对她完全没有攻击性的,至少她和陈铮每次出现,都会攻击到她的眼睛,侮辱她的耳朵。

南思雅似乎注意到她的视线,忽然抬头,两眼泪蒙蒙的瞪着南桑宁:“你在这做什么?!”

陈铮闻言立即将南思雅护在怀里,怒目瞪着南桑宁:“我告诉你,我在这,你休想动思雅一根汗毛!”

桑宁:“……”

桑宁面无表情的开口:“首先,这是我的房间。”


以南家的档次,还不够资格上这艘船,要不是跟着贺斯屿,她哪儿能站在这和她说话?

“是第一次来。”

“跟着阿屿,你长不少见识吧?”

桑宁看出来这位大小姐大概是把她当成了假想敌,所以还是客气的提醒:“贺先生雇佣我帮忙鉴宝,我拿钱办事而已。”

林舒颜反而轻嗤一声:“你这些伎俩骗骗男人就算了,没必要在我面前搬弄。”

她从小住在紫藤巷,和贺斯屿一起长大,她太了解他了,旁人不明白,可她一眼就能看出来,贺斯屿对这个女人不一样。

桑宁:“……”

桑宁微笑:“所以林小姐找我是为了什么呢?”

“我知道告诉你,贺家的门第,你提鞋都不配,收敛收敛自己不该有的心思。”

“林小姐这话的意思,你配?”

林舒颜抬了抬下巴:“当然,你别以为阿屿现在给你一点好脸色,你就觉得自己能痴心妄想了,同在京市,你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他就算现在对你有点兴趣,也不过一时新鲜。”

桑宁若有所思:“也是,贺先生和林小姐门当户对,对我一时新鲜,最后还是会和林小姐结婚。”

林舒颜冷笑:“你知道就好。”

他们两家虽然没有正式订婚,但她就是贺家内定的孙媳,这些年贺斯屿身边围着多少女人,都只是过眼云烟,最终他的妻子,一定会是她。

桑宁微笑:“林小姐既然知道自己是要当正妻的,怎么还尽会些不体面的小妾伎俩?”

林舒颜:???

“你说什么?!”林舒颜脸色瞬间变了。

桑宁语气冷肃:“林小姐好歹也是出身权贵门第,怎么连最基本的当家主母的操守都不懂么?你要有本事,就让他自己心甘情愿守着你一个,你要是没本事,就该在家安安分分的待着,装聋作哑。”

林舒颜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眼前这个野丫头,在说什么?!

“为人正妻,该温婉贤淑,宽厚大度,方能家宅和谐,否则如你这般心胸狭窄,既管不住男人,又还要自降身份四处去找别的女人撕扯警告,没有半分体面。”

林舒颜僵在那里,脸色都几乎涨成了猪肝色:“你,你……”

桑宁抬了抬下巴,眼神睥睨:“这番忠告,还请林小姐听进心里,往后这般丢人现眼的事,别再做了。”

此刻不远处,刚刚找来的贺斯屿和顾星辰定在了那里。

顾星辰惊的眼睛都瞪的铜铃一样大,满脸惊悚的倒吸一口凉气:“我的天,这是哪座山里出来的封建余孽?”

贺斯屿看着她严肃的小脸,要不是之前看到过她对着个撕衬衫的男人看的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他都要信了她当真三贞九烈。

桑宁一转身,恰好对上贺斯屿的眼睛,微微歪了歪头,又走上前来,依然客气的问候:“贺先生。”

林舒颜忽然看到贺斯屿和顾星辰,顿时脸色更难看,只觉得被一个野丫头下了面子,十分丢脸。

她气冲冲的走过来:“你找的什么鉴宝师?我看她一窍不通就只会胡言乱语。”

贺斯屿双手插在裤兜里,语气散漫:“哪儿胡言乱语了?”

林舒颜脸色一僵,他竟然帮着南桑宁说话?!

“阿屿……”

贺斯屿再抬眸看她时,眼里已经有了凉意:“我的事,轮不上别人来管。”

林舒颜生生僵在那里,脸色隐隐龟裂。

她们从小一起长大,这么多年的交情,他说,她是“别人”。

顾星辰忙打着哈哈打圆场:“谁敢管你贺三的事儿?你爸都管不住你,我还想多活几年呢,舒颜你也是,南小姐是贺三请来的客人,你也得客气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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