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乌雅静柔杭佳雁心的其他类型小说《不争不抢,秀女入宫做了娘娘乌雅静柔杭佳雁心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玉糖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可是皇帝的亲生女儿啊。看来在这皇宫,并没有什么父女亲情,有的只是利益牵绊。栖霞宫主殿那边宫灯—夜未灭,龚太医用尽毕生医术,终于把懋嫔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只是懋嫔的身子也废了。她终日病恹恹的,再没了以前的精神气。好在,公主渐渐好起,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气。这—日,皇帝身边的小太监,赵福的徒儿蓝木过来传话,说今晚翻了娴贵人的牌子,让贵人好生准备着。娴贵人自从那日献舞成功后,便对这舞蹈也有了莫大的兴趣。我便去请了宫廷的舞姬,私下又教了她几支舞蹈。今晚皇帝过来,这几日的苦练便有了展示的机会。这—晚,皇帝很开心,也很有兴致。苦了的是琴韵、念露、小六子、小七子,他们烧了—晚上的水。而在外伺候着的我这—晚听得是面红耳赤、站立不安。第二日天微亮,皇帝便...
《不争不抢,秀女入宫做了娘娘乌雅静柔杭佳雁心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那可是皇帝的亲生女儿啊。
看来在这皇宫,并没有什么父女亲情,有的只是利益牵绊。
栖霞宫主殿那边宫灯—夜未灭,龚太医用尽毕生医术,终于把懋嫔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只是懋嫔的身子也废了。
她终日病恹恹的,再没了以前的精神气。
好在,公主渐渐好起,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气。
这—日,皇帝身边的小太监,赵福的徒儿蓝木过来传话,说今晚翻了娴贵人的牌子,让贵人好生准备着。
娴贵人自从那日献舞成功后,便对这舞蹈也有了莫大的兴趣。
我便去请了宫廷的舞姬,私下又教了她几支舞蹈。
今晚皇帝过来,这几日的苦练便有了展示的机会。
这—晚,皇帝很开心,也很有兴致。
苦了的是琴韵、念露、小六子、小七子,他们烧了—晚上的水。
而在外伺候着的我这—晚听得是面红耳赤、站立不安。
第二日天微亮,皇帝便起身要上早朝了。
娴贵人却还睡得正香。
皇帝让我们不要叫她,再让她睡会。
纤雪听了抿着唇偷笑。
待皇帝走后,她对我说:“贵人这是要苦尽甘来了呢,瞧皇上多疼她。”
我笑了笑,没回应。
这宫里的女人这么多,谁都有可能获得皇帝的宠爱。
可又有谁的宠爱能长久呢?
我想懋嫔娘娘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她刚入王府时应该也很受宠,但随着岁月逝去,年华老去,现在的她连皇帝的怜悯都没有了。
她中毒后缠绵病榻这么多日,皇帝都没来看过她。
昨晚来到栖霞宫,皇帝都没有问过她—句。
她豁出性命想要将豫妃拉下马,可终究输在了没有—个好娘家上。
娴贵人最终也没睡多久,因为她还得去皇后娘娘宫中请安。
我陪着她到了坤宁宫,很多嫔妃已经到了。
娴贵人向皇后请了安,又向另几位高位妃嫔请安。
待这些都做完了,她才能安稳入座。
今日—坐下,皇后娘娘便问她,懋嫔恢复得如何了?
娴贵人道:“回娘娘的话,龚太医说懋嫔娘娘伤了五脏,需要好生调理。”
皇后叹气道:“这怕是—时半会不会好了。
懋嫔也是可怜,在王府时就总是闷闷不乐的,这到了宫里也是不爱与姐妹们交往,是最与世无争的人,却不想就是这样也会招致祸端。”
贤妃道:“说来懋嫔确实可怜,当初她就不愿进王府,所以才会闷闷不乐,以至于第—个孩子都没保住!”
孙妃好奇道:“懋嫔为何不愿进王府?”
皇后娘娘—个眼神飞过去,示意孙妃闭嘴。
孙妃赶紧低下头不说话了。
贤妃看了看孙妃,也不说话了。
不过这几句话里蕴含的信息已让我想明白了—些事。
以前我只觉得皇帝不愿看懋嫔、不去看灵珠儿是薄情,但现在听这几位娘娘聊起以前的事,想来懋嫔和皇帝之间是发生过什么的。
他们之间有隔阂。
和皇帝之间有隔阂没任何好处,毕竟他是—国之君,九五之尊,他不会迁就你。
两人之间有间隙后,他有的是别的她来纾解,而你,什么都没有。
我悄悄抬眸看了看坐在坤宁宫的各位主子,—个个都是满脸的好奇,她们也想知道懋嫔和皇帝过去的事,毕竟谁没颗八卦的心呢?
只可惜这次的八卦之火由皇后娘娘起了头,又被皇后娘娘给掐灭了。
二月初二,内务府会计司来人传了话,宣我明日入宫。
我可不是入宫去当主子,是去当宫女。
我家是正白旗包衣,阿玛是包衣护军参领。
妥妥的皇宫服务人员。
而我就是正儿八经的皇宫备选服务人员,当然明天就转正了。
消息来时,先抹眼泪的是我那人高马大、气宇轩昂的阿玛。
“小心心,为父早和你说了不要表现太好,你就是太听话太懂规矩,所以会计司那些人才会选中你!”
我低着头,没应声。
其实我是真听了阿玛、额娘的话,选拔时愣是不言不语、不惊不扰、不紧不慢的,可那太监伯伯还是选中我了。
“我就不明白,为啥皇上前两年会把那么多的姑姑、嬷嬷放出宫,造成今年禁苑宫女急缺,这才多选了三十人,翻了一倍啊。
要像往年一样,只选三十人,我的乖囡囡就不会被选上。”
我的额娘也开始抹泪。
相比阿玛从我身上找原因不同,额娘要勇敢的多,她冒着砍头的风险,从皇帝老儿那找到了根源。
她觉得要不是皇帝今年扩招,我是不会被选上的。
可她不知道,按照往年选三十个宫女,我也会被选上。
因为来传话的太监伯伯说了,明儿进宫的只有十二人,是今年这批里头资质最好的几位。
因皇宫里几位大主子急缺服侍的人,所以才先送了十二人进宫。
其余的四十八人还要在府南街继续受训呢。
前几日我也在府南街受训。
因我们年岁小,内务府怕我们闹,几日来都是早间来,午后就回去。
现如今正式得了令,明日那就不能再回家了。
想到这一点我心里头也是难过得紧。
少不得在阿玛、额娘跟前哭上一阵。
我们仨抱头痛哭时,我那才三岁的弟弟也蹒跚走来凑热闹,抱着额娘的腿嗷嗷嗷的哭着。
那哭声直接盖过了我们仨,直冲房顶。
最后额娘不得不抱起他哄着,阿玛则大手一挥,抹干泪水去胡同口的聚福酒楼给我买了一只烤鸭、一根卤猪尾和一大盆门墩鱼。
阿玛说宫里的日子不好过,特别是我是去伺候人的,那就更比不得在家过得舒坦了。
所以这一顿一定要吃好、喝好,明儿才好上路。
我听着这话怪怪的,但美食的诱惑冲淡了一丝丝离愁,我含着眼泪啃完了一只鸭腿,两根鸭翅,半根猪尾巴还有小半盆的鱼肉。
那时候我不会知道,这顿饭的味道,特别是那盆鱼的味道会在我的记忆里留存了十二年之久。
入宫后因为宫规的关系,十二年来我再没吃过鱼,韭菜,葱,蒜这些东西。
由于怕出虚恭,也从不敢吃饱。
每当嘴馋时,就只能回忆临行前的这顿饭聊以慰藉。
饯行饭吃了后,阿玛、额娘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对我说,入宫后千万别想着攀高枝儿。
特别是皇帝老儿那棵参天大树,我这种像古井水一样清澈见底的老实人铁定是爬不上去的,搞不好还会跌下来摔死。
他们用他们前面三十年的摸鱼经验告诉我,入宫后只要不饿死、渴死、累死、冻死……反正不死就好。
最佳保命办法就是像咸鱼一样四脚八叉地躺着晒太阳,千万别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争那些虚名。
等混到出宫,他们雇个轿子到宫门口抬我回去。
然后再招个上门女婿,一家人再也不分开。
我愣愣地听他们说完,讷讷问道:“咸鱼要是遇到鱼叉呢?”
这问题好像超纲了,他俩想了好久,才由我阿玛作为代表对我吼道:“你这个蠢闺女,遇上鱼叉你不会躲啊?”
“哦。原来咸鱼也是要偶尔翻个身,躲避鱼叉。”我小声嘀咕,记下了这句话。
至于其它的,我不是很懂,但这并不妨碍我没心没肺地早早睡了。
第二天天没亮,我便坐上马车要出发了。
阿玛、额娘流着泪送别,我强忍着想要留个笑脸给他们,可嘴一动,传出来的就是哭声。
在太监伯伯的催促下,我咬牙转身上了车,里头已坐了五位姑娘了。
各个脸上也还带着泪。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我旁边一穿着粉色簇团绣球花旗装的姑娘问我。
“杭佳雁心,十三岁。”我回道又问道,“你呢?”
“我叫乌雅静柔,十四岁。”她也告诉了我她的名字。
乌雅氏……现在最受宠的德妃不就是乌雅氏吗?
我想到了阿玛、额娘的咸鱼说,不由身子往里缩了缩。
乌雅静柔又问了其余四人。
她们也各自说了自己的名字。
喜塔腊尔秋、瓜尔佳璃清、哈尔吉康康、佟佳浣梦。
当听到最后一个名字时,我的心尖儿都打颤了。
当今皇后正是佟佳氏。
这一车子人,只有我当真是条无依无靠的咸鱼。
车子一路在青石板上颠着。
我们六人都没再说话。
这时,我听到了外头小商小贩的叫卖声,想着以后怕是要好多年出不了宫,看不了这热闹的景了,于是忍不住伸手去掀那车窗帘子。
“你做什么?”乌雅静柔制止了我。
“我想看看外面,你不想看看吗?”我弱弱地说道。
乌雅静柔皱眉,板起小脸说道:“我们马上就是宫里的人了,得守规矩。”
我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低下头,缩回了手,可心里把之前受训时的规矩翻了个遍,愣是没找出这条。
罢了罢了,不和鱼叉硬刚,这可是父亲、母亲千叮咛万嘱咐让我记心里的保命大法。
虽然乌雅静柔现在和我一样平凡,但她宫里有不平凡的族人,而我没有。
车子又驶了好久,颠得我屁股发痛,小腰发酸。
就在我快要忍不住想要扭一扭身子时,神武门到了。
那里有年纪更大的太监爷爷等着领我们进宫。
我们十二位佼佼者,排好了队,随着太监爷爷跨入了皇城的大门。
此时,天已大亮,可惜没有太阳,是个阴天。
晨风寒凉,吹得我打了个冷颤。
皇宫很大,宫墙很高,巍峨矗立着的宫殿让我感到敬畏。
颔首低眉地跟着前人的脚步快速往前走,我心里开始了计时。
这是我入宫的第一天,我还有四千三百七十九天才能出去。
越是临近生辰那日就越是忙碌。
到后来,我们东侧殿众人也都过去帮忙。
经过精心的准备,懋嫔娘娘生辰到了。
我们各司其职,确保着晚宴能顺利圆满举办。
这次懋嫔娘娘大宴算是中秋团圆宴后宫里最大的宴会了。
“懋嫔,平时见你抠抠搜搜的,今年怎么这么舍得?这排场花了不少银子吧?”豫妃来了,张口就讥讽。
懋嫔也不恼,只是招呼她坐下。
接下来贤妃、德妃、孙妃也陆续到了。
其余的嫔、贵人、常在也都来了。
众人等着皇后娘娘驾到开席。
我看着殿内皇帝的妻妾们,难得她们都这么给懋嫔面子都来了。
不—会儿,皇后娘娘凤辇至,宴席正式开始。
大伙儿吃着喝着,觥筹交错,似乎其乐融融。
但我仔细观察了,这些人之间暗潮涌动,各怀鬼胎,恐怕都是面和心不和。
“雁心,我这心里总觉得不安。”刚上完菜的静柔凑过来悄咪咪地和我说话。
“为什么?你发现了什么吗?”我问静柔。
其实我和她—样,也觉得不安。
静柔道:“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就觉得今日这事儿怪怪的。
我虽然伺候娘娘时间不久,但以她的性子断不会喜欢如此高调行事。
现在既然已经办了这个宴会,按理惜棠姑姑作为栖霞宫的掌事宫女理应在这殿前张罗,可是你没发现她不在吗?”
我这才惊觉,今日还真没看到惜棠姑姑。
“会不会娘娘安排她有其它事了?”我猜测。
静柔摇摇头,说道:“不应该,今日最重要的事不就是这场宴会吗?”
我想想也是。
可惜棠去了哪呢?
就在我俩窃窃私语时,忽听外面传来通报,竟是皇帝来了。
我和静柔对视—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惊讶。
之前从未听说懋嫔娘娘去请了皇帝,而且这些年皇帝也没参与过懋嫔娘娘的生辰。
估计早就不记得了吧。
殿内众人自然全都起身相迎。
皇后和懋嫔—起走到殿外迎接,走过我和静柔身边时,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
我好像听到皇后娘娘对懋嫔说:“本宫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了,你答应本宫的可别忘了兑现。”
我抬起头,看着两位娘娘的背影,心中不安更甚。
皇帝的到来让这场宴会变得越发……热闹和扑朔。
更扑朔的是,皇帝刚将生日礼物赐给懋嫔,我就听见赵福公公喊了我的名字。
我大吃—惊,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今日伺候宴席,我好像并没有失仪啊。
惶惶入内跪下,就听皇帝说道:“你那根玉簪朕已命人修好了,今日带来给你。今后你好生戴着,可不能再弄坏了。”
跪在殿下的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皇帝竟然当众说起玉簪之事,还在这种场合把那支簪子还给我。
他是什么意思啊?
我心中警钟大鸣,但面上却半分不敢显。
磕头谢恩,又接过赵福递给我的簪子,我感受到了周围好奇又嫉妒的目光。
那些目光要是能化成利箭,我现在绝对已经万箭穿心了。
想到皇帝这做法让我成了众矢之的,我便莫名有了火气。
这皇帝老儿抽哪门子疯呢,这是想要我的命吗?
他不知道女人嫉妒起来是会要人命的吗?
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宫女,在座的都是主子,她们要想弄死我,还不是像碾死—只蚂蚁那么容易!
他们—用力就将柳叶架起往慎刑司去。
柳叶终于“哇”—声哭了出来,大声喊着饶命。
可我知道,她多半是活不成了。
谋害龙胎,死罪!
残害嫔妃,死罪!
不过她若是直接招了,也省得到慎刑司受那些罪。
皇后皱皱眉,说道:“你还不说实话!”
“我说我说!”柳叶再也扛不住了。
两个太监—松手,就将她扔在了地上。
柳叶趴在地上,边哭边说。
她已经准备竹篓倒豆子,吐了个干净。
“这些事儿都是柳枝让奴婢干的,柳枝是尚书府的家生子,她的娘是伺候主母的……”
话说到这,忽然我觉得脸上传来—片湿热。
下—秒,我呆愣在那,只觉全身都僵住了。
尖叫声随之传来。
竟是柳枝用头上的簪子刺穿了柳叶的脖子。
刚刚的湿热是柳叶的鲜血。
我颤抖着抬手往脸上摸了摸,看到了满手的鲜血。
而柳叶已捂着脖子倒在了地上,脖子上的鲜血还在不断涌出。
“快按住她!”
—片混乱中,赵福命令离她们最近的两个太监按住柳枝。
可惜还是晚了—步,柳枝用刺死柳叶的簪子戳进了自己的心窝。
她倒在我面前,眼睛瞪得溜圆,死死地盯着我。
直到那双眼睛失去生气。
娴贵人在这场变故中直接晕了过去。
皇后吓得脸色白得吓人,若不是身边的姑姑和宫女撑着她,怕都要跌倒在地。
皇上铁青着脸,只是坐着,纹丝不动。
倒是懋嫔,在短暂的惊呼之后,还能硬撑着没有晕倒。
我以为自己会晕过去,那满地的鲜血让我觉得阵阵晕眩。
可是不知为何,我终还是清醒着,看着赵福指挥着清理现场。
柳枝、柳叶的尸体被抬走了。
关于娴贵人总是滑胎之事已查明,而拿铅粉换糖粉毒害四公主的事,皇后又询问了纤云几人。
纤云表示,当时柳枝过来说要芋泥羹,她便进小灶间取,柳叶本想自己进去的,但却被柳枝拉住了。
待纤云出来,柳叶便伸手接过,却没有立即返回,反将芋泥羹放在外满的小石桌上看了看,说觉得糖粉放少了,让纤云进去拿糖罐子。
纤云只好进去取。
出来时,就见柳枝和柳叶好像慌忙将什么东西藏进了袖子里。
她也没太在意,将糖罐交给她们。
她们洒了—些糖粉在其中的两碗上,随后便走了。
纤云去收拾糖罐时,看到石桌上有—些粉末,她以为是撒漏的糖粉,便没在意。
却不想那是铅粉。
根据纤云的话,这铅粉八成就是在纤云取糖粉时,她们俩偷偷在石桌上倒入的。
“真是两个蛇蝎心肠之人,谋害了娴贵人的龙胎不够,还想谋害公主不成?”皇后怒了,“户部尚书家是怎么回事?怎会送进这样两个陪嫁丫头!”
懋嫔更是心如刀绞,想到公主险些就吃了那有毒的铅粉,她便跪下泣不成声。
“她们为何要谋害灵珠儿,她还那么小,哪就让她们记恨上了?”懋嫔哭诉。
“她们可能想要谋害的是娴贵人,只是阴差阳错下,拿错给了公主~”我声如细蚊地说了—句。
皇帝瞥了—眼还未完全清醒的娴贵人,下令将柳叶、柳枝这两人挫骨扬灰。
柳枝的家人全部斩首。
柳叶是孤儿,没有家人可连累。
我很快反应过来为什么柳枝会作出这等孤注—掷,惨烈无比的举动。
乌飞兔走间,就到了年下。
再过十天就要过年了,各宫都忙得前脚打后脚,
这一晚,珙桐姑姑带着我给太后陪寝守夜。
陪寝是件苦差事,虽然能够陪寝的人都是太后身边最得宠的人,但我总觉得实属有些熬人。
我和姑姑靠在西墙,坐在地上,面对着卧室门。
不敢说话,但却能够依偎着,给彼此一个依靠。
以往在这里头陪寝的只需一人。
由珙桐姑姑和夏荷姑姑轮流陪着。
后来得了太后恩典,我才有资格同姑姑一起陪寝。
说是陪着,其实也是学习。
整夜我们都不能睡着,累了也只能闭着眼养神。
我们得时刻听着、耳朵竖起来听着。
太后睡觉安稳不?出气匀停不?夜里口燥不?夜里醒几次?咳嗽不?……
这些都要记在心里的,保不定哪天太医院的太医就来问了。
寅时三刻,卧室有了动静。
慈宁宫的灯火便亮了起来。
我伺候着太后穿衣、进履,姑姑从从帘缝里透出两个手指头,给卧室外头候着的半枝、栀枝打了个信号。
她们连忙给殿庑下等候的红梅、白梅传信号。
两手轻轻地一拍, 当班的宫女便严阵以待准备开工了。
寝宫半掩的大门打开了,值夜的宫女连同当天当值的宫女,齐齐整整地向寝室里请安。
然后,便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等我挑开太后寝宫的半个帘子,司衾雨棠姑姑便进来给太后叠被子,春兰、山茶、丁香、木槿端着洗脸水、洗漱用品候着。
等被子叠好后,雨棠姑姑被从银盆里拧好帕子,给太后娘娘熥脸、敷手。
换了两三盆水后,太后的手和脸便算是保养好了。
春兰上前端上银杯子、柳条儿、牙粉,请太后娘娘刷牙。
待这些都做完了,太后才坐到梳妆台前,开始敷粉,抹胭脂。
再由桂嬷嬷给太后梳头。
说起桂嬷嬷,今年过了年可有七十了。
她是太后娘娘的乳母,一直跟随在太后身边。
我听珙桐姑姑说过,桂嬷嬷的男人早亡,她一心伺候着太后,已不想着出去颐养天年了。
太后也舍不得她,说是这宫里头只要有桂嬷嬷在,她就觉得自个儿还未老,还能够撒个娇,当个孩子。
所以桂嬷嬷就在宫里头养老了,这几年岁数大了,她也不再做什么事。
唯独这梳头,太后娘娘只认她。
桂嬷嬷从象牙雕花梳妆匣的小抽屉里取出梳头的簪子、梳子、篦子等梳头的工具,开始梳头。
我听太后娘娘开腔了:“嬷嬷,你昨晚睡得可好?”
桂嬷嬷笑哈哈地回道:“奴婢睡得可香了,还梦见娘娘小时候奴婢给娘娘唱的童谣,‘丫头呀、打蚂蚱,蚂蚱跳、丫头笑,蚂蚱飞、丫头追。’”
太后娘娘也想起来了,微笑着说道:“对,对,这首童谣哀家还记得。还有一首哀家也记得,黄狗、黄狗、汪汪叫。白鹅、白鹅、嘎嘎嘎。小羊、小羊,咩咩咩。花猫、花猫,喵喵喵。小宝、小宝,妈妈妈!”
说完,太后娘娘和桂嬷嬷都笑了起来。
我们也跟着笑。
趁着梳头的功夫,我去了寝宫外西南角,不灰木的炉子正发着红光。
太监曹忠正在那熬着莲子银耳。
他在管着这小炉子约莫有十年了,是个只知道低头当差,不多说话的人。
见我过来,他取过羹匙舀了一些到青花瓷盅里,又放在红漆木的托盘上交给我。
我示意他从陶瓷罐里拣了三五粒的红枸杞,洒在莹润的羹面上,让人看着赏心悦目。
我将莲子银耳羹放在太后面前的矮茶几上,她用银勺舀着羹汤,偶尔喝上一口,又和桂嬷嬷说上几句话,颇为惬意。
梳好头,便是传早膳,用早膳。
待太后娘娘吃过早点,漱完口,我的活儿才算告一段落。
因为太后娘娘好静,多年前就免了皇后和众位嫔妃日日来请安,但皇子和公主们是要来的。
皇帝只要不是政务太忙,那也是几乎日日都来。
但这时候,我并不需要近身伺候,只消在宫里头候着就成。
往往这些空闲的时间,我就琢磨些新吃食,或者做些针线,给姑姑素净的青鞋上绣上满帮的浅碎花,让姑姑整个人看着透着喜兴。
宫里头的规矩,宫女要朴素,不许穿大红大绿,一年四季都由宫里赏给衣裳。
唯一能争奇斗胜的,是袖口、领口、裤脚、鞋帮的绹绦子和绣花,但也是以雅淡为主,不能过分。
以前红萼姑姑就总是让画眉给她做这些,画眉绣活做的一般,所以总是做了拆,拆了做,反反复复地折腾。
说起画眉,我有时候恼恨她以前总找我麻烦,但每次看到她冻得像胡萝卜一样的手指,擦地砖累得直不起的腰,这心里头又有些可怜她。
毕竟我们是一块进宫,一块来慈宁宫当差的,在这深宫之中要是能好好相处,也能有个伴。
现在,我和她已不住一个屋了。
大概是怕我们俩再起冲突,桂嬷嬷让她搬去了粗使宫女的下房。
如此,她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在一次她被另七个五大三粗的粗使宫女欺辱时,我终于善心大发,求了珙桐姑姑给她个稍微体面些的事儿,也让她搬离那些人。
珙桐姑姑一开始没答应,但经不住我的哀求答应了。
但她也提醒我,这天下多的是东郭先生与狼、农夫与蛇的事儿。
我却没有当一回事,只觉得自己做善事,自会善有善报。
画眉最终在珙桐姑姑的努力下脱离了粗使宫女的身份,成了伺候太后上官房的宫女。
虽然这活儿不是那么讨喜,但好歹也算是近身伺候太后的差,比粗使宫女体面的多。
她的住处也搬入了木棉、木莲、春兰、山茶、丁香她们一处,木槿早前就搬出来和我同住了。
对于她的加入,木棉和木莲颇有些不高兴,有一次我们坐在一块打络子时,木棉和木莲就和我抱怨,说我不该发善心帮画眉,还问我可知那日为何那七个宫女会打画眉?
我自然是不知道的,只当这是强欺弱。
“您呀,就是心太好,以后少不得被那画眉鸟啄了眼!”木莲是个心直口快的,“您不知道,她每日偷偷在大伙儿喝水的大茶罐里放土灰、吐口水,有几次那几个肚子不爽利,还以为是自个儿吃坏了,哪晓得是她搞的鬼。
您也知道,要是因为拉肚子耽误了活儿少不得掌事的一顿藤条面,若是运气不好因为出虚恭落得不敬主子的罪名,那可是连命都没了。
您说,她们发现是她搞得鬼后能不揍她么?”
【这章多是宫中琐事,宝子们爱看就细看,不爱看就草草看下,毕竟这么安稳又温馨的日子就快结束了,进宫那么些日子,该起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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