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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何以渡江祝宁祁温书无删减+无广告

不辞青山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祁温书看到蹲在地上捡瓶子的江祝宁,却并没有注意到她长发下苍白痛苦的神情。他给杜若若披上大氅,温声道:“说了不要靠近祝宁,万一把病过给你怎么办?”江祝宁只觉心脏更痛,她硬是告诉自己只是毒发而已。摸索着打开瓶子,江祝宁看也不看地吞下一粒药丸。祁温书皱眉看着她。杜若若见状,弱不禁风地咳了两声,祁温书马上为她拢紧了大氅,温声道:“走吧。”江祝宁收好药瓶,浑浑噩噩地走进了一片树林躺下。可疼痛丝毫未减,她只疑是时日无多药越来越不起作用,最后痛到昏了过去。她又梦到自己过往的事。梦到自己被狗追,被人掐住下巴灌药。最后又回到儿时,周边小孩嫌恶地用石头丢她。江祝宁痛苦地抱住脑袋,喃喃道:“别用石头丢我......别丢我......别,别丢下我........

主角:江祝宁祁温书   更新:2025-03-25 20: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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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祝宁祁温书的女频言情小说《漫漫何以渡江祝宁祁温书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不辞青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祁温书看到蹲在地上捡瓶子的江祝宁,却并没有注意到她长发下苍白痛苦的神情。他给杜若若披上大氅,温声道:“说了不要靠近祝宁,万一把病过给你怎么办?”江祝宁只觉心脏更痛,她硬是告诉自己只是毒发而已。摸索着打开瓶子,江祝宁看也不看地吞下一粒药丸。祁温书皱眉看着她。杜若若见状,弱不禁风地咳了两声,祁温书马上为她拢紧了大氅,温声道:“走吧。”江祝宁收好药瓶,浑浑噩噩地走进了一片树林躺下。可疼痛丝毫未减,她只疑是时日无多药越来越不起作用,最后痛到昏了过去。她又梦到自己过往的事。梦到自己被狗追,被人掐住下巴灌药。最后又回到儿时,周边小孩嫌恶地用石头丢她。江祝宁痛苦地抱住脑袋,喃喃道:“别用石头丢我......别丢我......别,别丢下我........

《漫漫何以渡江祝宁祁温书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祁温书看到蹲在地上捡瓶子的江祝宁,却并没有注意到她长发下苍白痛苦的神情。

他给杜若若披上大氅,温声道:

“说了不要靠近祝宁,万一把病过给你怎么办?”

江祝宁只觉心脏更痛,她硬是告诉自己只是毒发而已。

摸索着打开瓶子,江祝宁看也不看地吞下一粒药丸。

祁温书皱眉看着她。

杜若若见状,弱不禁风地咳了两声,祁温书马上为她拢紧了大氅,温声道:

“走吧。”

江祝宁收好药瓶,浑浑噩噩地走进了一片树林躺下。

可疼痛丝毫未减,她只疑是时日无多药越来越不起作用,最后痛到昏了过去。

她又梦到自己过往的事。

梦到自己被狗追,被人掐住下巴灌药。

最后又回到儿时,周边小孩嫌恶地用石头丢她。

江祝宁痛苦地抱住脑袋,喃喃道:

“别用石头丢我......别丢我......别,别丢下我......”

一只温暖的手攥住了她,随后严严实实包裹住她。

她听到祁温书紧张的声音:

“祝宁,你怎么了?”

“我不会丢下你的,我陪着你。”

她猛然惊醒,口中立刻被塞进了什么东西。

味道熟悉,是她一直吃的药。

待她咽下,过了半晌才觉得好些。

祁温书正握着她的手,眼中满是担忧。

杜若若眼泪汪汪地跪到榻前,低头呜咽道:

“江姐姐,对不住......”

“我以为里面是不好的药,怕你吃了对身体有害,就给你换了养身的药丸......”

祁温书扶她起来,轻声道:

“祝宁如今没事了,你也是好心,不必如此愧疚。”

“只是记得日后别再犯了。”

警告的话用温和的语气说出,威力大大削减。

甚至有种无奈的宠溺。

江祝宁心累地将自己的手抽出,偏过头去。

祁温书没再坚持,只低声嘱咐下人好好照料她。

杜若若啜泣着道:

“可是姐姐究竟是得了什么病?怎么离了这药便......”

江祝宁不吭声,心中却想着如何解释。

祁温书必然已经生疑。

沉默许久,她道:

“我先前被人下了毒。”

祁温书一愣,神情一下子紧张起来。

“但我已经寻到这药了......只需吃满一年,毒便会解了。”

事实上,拿不到真正的解药,再怎么吃这瓶子里的药丸也没用。

可大局已定,她也不愿再徒增烦恼。

祁温书若是知道她将死,也许会因为可怜她而与她成婚。

可这不是她想要的。

小时候的她会想质问丢她石头的小孩,为什么可怜狗却不可怜她。

现在的她却不想要别人因可怜而给的施舍。

闻言,祁温书松了口气。

他将装着药的玉瓶放进她手心,笑道:

“里面还有八颗,等你好了的那日,便是我迎你过门之时。”

他的话与过往的话重合:

“天下太平之日,便是我迎你过门之时。”

“你是我唯一的妻。”

那时江祝宁热泪盈眶,牵住了自己的英雄。

“唯一”这个词,她从未听他人对她说过,因此执念极深。

江祝宁愣愣地望进祁温书的眼睛里。

手中药瓶的触感温凉,却不再是她以前用的那个。

她握紧了瓶子,没有作答。

祁温书只当她是默认,嘱咐她好好休息后便起身。

江祝宁在他身后轻声问:

“你一定要娶杜若若吗?”

祁温书思忖片刻,摸着她头发:

“小若命太苦了,如果没有正妻身份,难保不受人欺负。”

“这样吧,就算你是妾,我也按照正妻的礼数来,跟小若一样。”

祁温书眼神中写着妥协,却没有注意到江祝宁听着他的话,原本有些光亮的眸子逐渐黯淡了下去。

祁温书心善,可是能帮杜若若的难道就只有娶她这一种办法吗?

她早该知道的,过往爱意最盛之时说的话都不能作数。

祁温书突然又再次开口:“既然病了,你也不用再继续去外面做工了。”

江祝宁猛地瞪大了眼睛。




点心掉了一地,江祝宁的笑僵在脸上。

她不可置信道:

“什么?”

祁温书依然柔和:

“小若如同浮萍般无依无靠,更需要正妻的身份。”

“我已经教会了你不少傍身的本事,你若是不愿作妾,大可自立。”

江祝宁抬眼看向他,发觉他字字认真。

她想质问,那以前许下的海誓山盟算什么?但到最后,也只是颤抖着道:

“可我......也需要你。”

她一生失去良多,唯独祁温书,她还想再努力抓住。

可祁温书松了口气,眼中满是胜券在握:

“那再好不过了,你留下来作妾便是。”

江祝宁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但对方满意地端详着画,并不分眼神给她。

江祝宁回了自己房间,飞鸽传书回去:

“明白。”

不收到回信,南国不会善罢甘休。

可,她也不打算真的盗取兵防图。

祁温书救了她,又曾一心对她好,并无多么对不起她。

这将近一年的时间,是她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

她着手收拾自己的包袱,打算十日后离府。

无非一个人死去便是,反正她本就是一个人。

祁温书作为一国之将,事务缠身,但曾经他总会抽出时间陪江祝宁。

但如今,陪伴的人变成了杜若若。

她比江祝宁更会撒娇,更加黏人。

祁温书教过江祝宁,可以软一些对他说话,不要总是公事公办的模样。

可江祝宁早已习惯了摸爬滚打的日子,很难跟他人亲近。

眼看两人又贴在一起进了卧房,江祝宁手指无意识地攥住了腰间的一块玉佩,指尖泛白。

江祝宁默默地收拾自己的物件,却发现几乎没有东西属于自己。

她空空地来到祁府,本什么也没有,但如今房间中满是金银细软和华贵衣物,都是祁温书为她添置的。

他说:

“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无须在意。”

但她依然把他送的每一件东西都好好收藏着,轻易不使用。

或许,她该赚一些钱,至少能给自己买块碑石。

于是她来到祁温书的卧房,想征得他意见出门,却被一脸为难的小厮挡在外面。

江祝宁不明所以,本想出口喊出祁温书,下一刻她面色惨白。

“祁哥哥,你轻点......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呀?”

祁温书声音餍足,低喘着笑:

“不是说过了吗?等十日后签订了和解书,我们便成亲。”

江祝宁怔在外面,紧紧捂住嘴巴,眼泪却落了下来。

在她不知道该如何报答祁温书救命之恩,想要以身相报时,祁温书叹了口气,为她穿好衣裳。

“祝宁,不要着急。待我明媒正娶你之日,再行这事吧。”

“我不会因为这个就待你不好的。”

他教她要自爱,却又转身拥住别人。

越是回忆过往,江祝宁的心就越痛。

直到痛到难以呼吸,江祝宁才隐约发觉自己体内的毒又犯了。

她踉跄着回去,从角落的暗格中取出一瓶药吃了一粒,又缓了很久才平复了呼吸。

瓶中仅剩九颗药丸。

她一直靠药撑过毒发,越是接近一年之期越是疼痛难忍,药也只能一日一粒。

外面响起脚步声,江祝宁连忙将小瓶塞回暗格。

祁温书踏步而来,后面跟着面若红云的杜若若。

“小厮说你方才寻我?”

江祝宁努力忽视后者,点点头:

“我想出去......”

杜若若暧昧地挽上祁温书的胳膊,审视的目光扫过她额头疼出来的汗,随后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唇:

“江姐姐怎么脸这样红,还浑身是汗,简直就跟我们方才一模一样!”

祁温书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觉真的病了。

将军府守卫森严,没有祁温书的允许,外人不得进出,她只得撑着身子去寻祁温书。

祁温书左手边是兵书,右手边是写满大婚事宜的草纸,杜若若正柔情蜜意地给他磨墨。

江祝宁强迫自己不去看,只低声道:

“我发热了,能不能......”

杜若若忽然咳了几声,将她后面的声音盖住。

祁温书原本停留在她脸上的目光立刻投向杜若若,握住了她的手,急道:

“可是染了风寒?早就说让你好好休息,不要跟着操劳。”

杜若若边说着无妨边咳,祁温书二话不说便叫了大夫。

心急如焚便是如此了。

大夫进来,瞧瞧烧得眼前发黑、扶着墙的江祝宁,又看看趴在祁温书身上的杜若若,便直接走向江祝宁。

“先给小若看。”

祁温书的声音已经有些模糊,江祝宁望了眼欲言又止的大夫,轻轻点头。

大夫过去皱眉诊了片刻,小心道:

“这位姑娘身体无恙,倒是那位......”

祁温书抱住咳得愈发大声的杜若若:

“你是庸医么?小若像是没事的样子?”

大夫只得开了些养身的药方,才急匆匆走向江祝宁。

待扎过针吃过药,江祝宁不再看依偎的两人,转身回去。

祁温书在身后道:

“你白日不要在府中,晚上歇息时再回来。”

“别把发热再传给小若。”

江祝宁怔在原地。

大夫忍不住回身道:

“这位姑娘的病并不传染,且身子虚弱,应好好调养......”

江祝宁苦笑对大夫摇摇头,回身应道:

“好。”

她也不愿再这里看他们柔情蜜意。

许是烧昏了头,江祝宁在店中打杂时心脏猛然刺痛,才想起自己的药没有带出府。

痛感逐渐强烈,她不敢耽误,趁休息时间匆忙回府。

可门口守卫将她阻拦在外。

“让我进去吧,我回去拿个东西就出来。”

守卫为难地对视一眼,默不作声地撤了刀剑,假装没有看到她。

江祝宁平日待侍从小厮都很好,没人想刁难她。

刚要踏进门,杜若若尖利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你们不长眼么?不是说了白日不许她进门!”

江祝宁疼得额头出汗,勉力不让自己显得狼狈。

“江姐姐,你看这是什么?”

她抬头望去,便看到杜若若正把玩着那瓶药。

江祝宁抿紧了唇,疼痛让她几乎难以直立:

“你想怎样?”

杜若若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两眼,最后目光落在她腰间的玉佩上。

“你把玉佩给我,我就把药给你。”

江祝宁下意识捂住了它。

祁温书说过,这枚玉佩,是完完全全属于她的。

她二十年颠沛流离,好不容易得来不足一年的温暖和爱,即便如今已经物是人非,她也想留住些什么。

“那药你随意处置好了。”

江祝宁眼前发黑,攥住玉佩的手却丝毫没有放开。

杜若若冷笑一声,刚要说什么,又立刻变了脸色。

她把药瓶扔到江祝宁脚边。

“祁哥哥,你怎么来了?”

“江姐姐回来取东西,我给她结果被她打翻了......”




江祝宁连大声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脱力地伏在桌边。

杜若若哼笑一声:

“莫不是思春病吃了什么药吧?我方才看到姐姐在往那暗格里塞什么东西呢......”

江祝宁火气上来,冷冷道:

“你怎知这种东西?莫不是吃过不少?”

杜若若脸色难看,还未说话,祁温书便一甩袖子,厉喝道:

“够了!”

“江祝宁,小若本就凄苦,你怎能如此恶毒地拿她过往说事!”

杜若若娇弱地扑进他怀中,低声呜咽,看向江祝宁的目光却十分得意。

江祝宁自嘲一笑。

不久前,祁温书还心疼她无依无靠,许诺此生不负。

现如今,却为了同样无依无靠的杜若若,任由她被泼污水。

见她不再说话,祁温书冷哼一声,大步离开。

“今日之事,我不会计较。”

“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应当清楚。”

祁温书分明知道她心许与他,绝不会做红杏出墙的事。

可为了顺着杜若若,他却一副息事宁人的态度。

他大度地原谅了无辜的江祝宁。

待缓过劲,江祝宁从小厮那儿得知两人仍在一起,便一声不吭地出了府。

她父母双亡,只知自己姓江。

“祝宁”这个名字,是祁温书为她取的。

“祝你安宁幸福。”

那时对方温柔的眼神和祝福,此刻成了捅向她的利刃。

来时空空,江祝宁想着,去时总要留下些什么才好。

出府前,江祝宁原以为在外头找工很难,没想到竟出奇顺利,薪资还不低。

她直到傍晚才回府。

祁温书手中挑着灯笼,立在府门外,臂弯搭着一件斗篷。

见江祝宁过来,他像是松了口气,将斗篷披在她肩上。

“既然生病了,就不要乱跑,大夫都扑了空。”

原来,祁温书还会担心她,为她叫了大夫。

江祝宁恍然觉得之前一切都是梦,这只是他们平常安宁的一天。

然而下一刻,杜若若便钻了出来,笑道:

“姐姐,这是我特意为你挑选的斗篷。今日之事是我胡闹了,希望姐姐别怪我。”

她笑魇如花,意有所指:

“日后姐姐敬我茶时,我定不会为难。”

只有小妾,才会给正妻敬茶。

江祝宁的脸霎时血色尽褪,祁温书却并未发觉,笑着摸了摸杜若若的头:

“你的斗篷不也是我买的?”

杜若若嗔笑道:

“你的就是我的嘛!”

江祝宁握着斗篷的手一僵。

她从不敢说如此大胆的话,每次如虫蚁得到露水般小心地对待祁温书的爱意。

然而她当做宝贝的衣物,杜若若却能随意处置。

江祝宁脱了斗篷,沉默着回府。

祁温书皱起眉:

“小若已经道歉了,你别得寸进尺。”

杜若若拉住了他,笑得勉强。

“姐姐心情不好,不怪她。”

祁温书叹了口气,不再看江祝宁的背影,而是宠溺地抚着她的长发。

夜晚,江祝宁昏昏沉沉地睡去,又被噩梦惊醒。

她大口喘着气,手下意识摸到了枕下。

温润的玉佩妥当地待在那儿,江祝宁长舒了口气。

这玉佩是祁温书亲自去挑的款式,他在上面亲手刻下“祝宁”二字。

“这玉佩日后便是你的了。”

“我知你在府中总觉寄人篱下,往后这便是完完全全只属于你的东西。”

江祝宁看着他仔细地为她戴上,有些赧然:

“那,我可以把它当作定情信物么?”

祁温书怔了下,抚着她的长发承诺:

“当然,若我以后二心,尽管示此物罚我。”

现在他违反曾经的誓言,要娶杜若若,江祝宁却不想拿玉佩去抵。

曾经江祝宁将玉佩看得比命还重,现在哪怕打算离去,她却也不想真的一无所有。

但这一晚,尽管握着玉佩,江祝宁仍不得安眠。

再次醒来,江祝宁是被冷醒的。




他眼下乌青,大概是没睡多久便过来了。

“我替小若道歉。”

祁温书语气中满是无奈,但这份无奈在江祝宁听来刺耳得如同宠溺。

她想说无妨,反正你也不知情,可他接着道:

“我也没想到,她会这么担心我......”

“她担忧我被身边人暗害,提出要调查,我便允了。”

“但我没想到她爱之太深,太过急切想找出探子,所以对你动手。”

“不过好在你不是。从此以后我们三个便好好的,我保证再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江祝宁突然想笑。

被活活折磨得晕过去,在祁温书口中不过一句“都是因为她那么担心我那么爱我”。

好似他们恩爱至极,而她不过是促进他们感情的一个工具。

他说自己不知杜若若会动手,但知道后也并未责罚不是吗?

江祝宁本以为自己会悲痛欲绝,可如今只觉得麻木。

“祝宁,我知道你受了委屈。”

“但小若只是因为听说你也要按照与她一样的礼数成婚时有些不满,才......”

他话没说完,江祝宁却明白。

所以,你就不要跟她计较了。

她轻轻抽出手指,淡声道:

“我要继续睡了,你走吧。”

祁温书看她平静的神色,忽然心慌。

但想到江祝宁生病也要出去做工准备嫁妆,可见对他的重视。

祁温书就再次笃定起来。

于是他将伤药放在桌上,便离开了。

江祝宁面无表情地扔了药瓶,埋头想睡,却听到门外杜若若的声音:

“祁哥哥,怎么样,江姐姐愿意原谅我吗?”

祁温书柔声道:

“放心吧,祝宁最是识大体,她已经不怪你了。”

“不过,你可不能再因为娶她礼数而胡闹了。”

杜若若撒娇道:

“知道啦知道啦,我准许她跟我一个规格了!”

江祝宁自嘲一笑。

她分明从未说过一句原谅,却要被迫原谅伤害了自己的人。

将军夫人也本该是她,正妻之礼本该只她一人。

如今,却要杜若若“准许”才能获得。

因着祁温书的爱,杜若若指缝中漏下的施舍,成了江祝宁的梦寐以求。

好在,她的梦已经被打碎,千疮百孔的心再不会为人牵系。

此后杜若若安分了许多,江祝宁知道她是准备大婚事宜了。

江祝宁平日里做工,将墓碑剩下的钱结清了,便开始偷偷去山林中挖坑。

她疼痛的时间越来越长,药瓶中的药丸一日日减少。

祁温书既忙合约又忙婚事,几乎不来看她。

签约的前一日傍晚,她望着瓶中仅剩的一粒药丸发呆时,收到了小厮的传信:

“将军明日赴约,今日府中设宴作别,请您移步。”

江祝宁也想最后再告别一次。

宴席仅有三人的座,祁温书坐在主座,杜若若在他一旁添酒。

江祝宁默不作声地坐在下面的位置。

她滴酒未沾,看着祁温书被杜若若拉着灌酒。

祁温书脸上已显薄红,江祝宁发觉杜若若总有意无意看向自己这边,眼神阴狠。

但她不在意,总归过了明日便再也不见。

果不其然,杜若若娇笑道:

“祁哥哥,早听说你箭术了得,能不能教教小若?”

祁温书哈哈一笑:

“当然。你跟我来,当下便教。”

他拉着杜若若的手走向箭术场,杜若若却道:

“不如江姐姐也一起来吧?”

祁温书欣然应允。

可到了场地,杜若若看着远处的靶子,直言没意思。

祁温书道:

“那怎么才有意思?”

杜若若瞥了江祝宁一眼,笑道:

“不如让江姐姐站在靶前,当活靶子,这样多刺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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