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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瘾时幼礼谢时韫全文免费

桃灯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仔细追究过往,那设计图纸上的项链,并非出自时幼礼之手。当年,时幼礼开始接触珠宝设计的时候,吵着闹着非要让谢时韫和自己一起学。谢时韫一直在学金融和管理,百忙之中抽时间陪她上过几节课。时幼礼不满他的敷衍,说什么都要他也设计一条项链,她要亲自打磨制作出来,作为自己做出来的第一件设计样品。那张图纸上复原的项链,就是他当初亲自设计的那一款。也正是弄丢的那一款。谢时韫抬眼,盯着她那张羞愤恼怒的脸,脸上似笑非笑:“这就是你要找的东西?不过是随手敷衍你的东西,值得你这么在意珍惜?”时幼礼当即否认:“你别自作多情!我只是刚准备撕掉而已。和你有关的东西,我一样也不要留,免得看了作呕!”谢时韫脸上的神色比刚才更冷了,如同覆着一层寒霜。良久,他没有意味地笑...

主角:时幼礼谢时韫   更新:2025-03-25 18: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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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时幼礼谢时韫的其他类型小说《茉莉瘾时幼礼谢时韫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桃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仔细追究过往,那设计图纸上的项链,并非出自时幼礼之手。当年,时幼礼开始接触珠宝设计的时候,吵着闹着非要让谢时韫和自己一起学。谢时韫一直在学金融和管理,百忙之中抽时间陪她上过几节课。时幼礼不满他的敷衍,说什么都要他也设计一条项链,她要亲自打磨制作出来,作为自己做出来的第一件设计样品。那张图纸上复原的项链,就是他当初亲自设计的那一款。也正是弄丢的那一款。谢时韫抬眼,盯着她那张羞愤恼怒的脸,脸上似笑非笑:“这就是你要找的东西?不过是随手敷衍你的东西,值得你这么在意珍惜?”时幼礼当即否认:“你别自作多情!我只是刚准备撕掉而已。和你有关的东西,我一样也不要留,免得看了作呕!”谢时韫脸上的神色比刚才更冷了,如同覆着一层寒霜。良久,他没有意味地笑...

《茉莉瘾时幼礼谢时韫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仔细追究过往,那设计图纸上的项链,并非出自时幼礼之手。
当年,时幼礼开始接触珠宝设计的时候,吵着闹着非要让谢时韫和自己一起学。
谢时韫一直在学金融和管理,百忙之中抽时间陪她上过几节课。
时幼礼不满他的敷衍,说什么都要他也设计一条项链,她要亲自打磨制作出来,作为自己做出来的第一件设计样品。
那张图纸上复原的项链,就是他当初亲自设计的那一款。
也正是弄丢的那一款。
谢时韫抬眼,盯着她那张羞愤恼怒的脸,脸上似笑非笑:“这就是你要找的东西?不过是随手敷衍你的东西,值得你这么在意珍惜?”
时幼礼当即否认:“你别自作多情!我只是刚准备撕掉而已。和你有关的东西,我一样也不要留,免得看了作呕!”
谢时韫脸上的神色比刚才更冷了,如同覆着一层寒霜。
良久,他没有意味地笑了声,“那正好,反正不过是废纸一堆,就当是我帮时小姐处理掉垃圾,也算做了件善事。”
听着他云淡风轻的话语,时幼礼只觉更加愤怒,胸口上下起伏了好几下。
房间里一片安静,只能听到她的急促沉重的呼吸声。
直到过去了十几秒,她把目光垂下去,“......你以前说过,觉得我很适合做珠宝设计师,说我很有天分。”
谢时韫看着她,目光里轻描淡写,依旧是独属于他的平淡声调,“假的。”
他向来有这样的本事,把锐利扎心的话语,漫不经心地说出来,好似不过只是在简单的谈论天气。
他亲眼目睹着她的脸瞬间灰白下去,仍旧继续说道:“时大小姐总是喜欢听夸奖,我夸你几句,你便觉得自己格外有天分,恨不得一门心思都扑在这没用的珠宝设计上。”
他抬起手,和她父母入狱那天一样,用拇指去擦拭她过度茫然而落下的泪珠,轻言慢语到:“如果不是这样,你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放弃学习金融管理学科,去学一个有钱人才能学的起的珠宝设计?”
时幼礼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垂在身侧的手在颤抖。
他与她对视着,看着她愈加绝望而通红的双眼,血红的瞳孔里满是愤怒。
如同笼中困兽做徒劳挣扎,除了攥紧拳头以外别无他法。
可这一幕并没有让他觉得兴奋,反而烦躁的想抽烟。
他的语气不算冷,但却让她觉得四肢百骸都叫嚣着寒意:“也正是因为你这么听我的话,公司才能毫无选择的交到我的手里。”
“原来你那么早就在算计......”
算计着如何一步步吞噬时家,占为己有。
谢时韫松开手,不咸不淡地,语调冷静,“还要更早。”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颤抖着声线,不死心地问。
时幼礼的性格执拗,无论什么事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她总是勇往直前,不在乎真实的答案会不会刺伤她。
谢时韫默了一瞬,还是没有对她撒谎,而是选择将血淋淋的答案公布。
“从第一天起。”
从来到时家的第一天起,从见到她的第一天起。
他的勃勃野心,早就一开始便深种。
时幼礼只觉得一股热流和酸涩争相冲上面颊,让她觉得既难堪又憎恨。
在真相揭露之前,她曾经以为他和她之间,至少有一部分的感情是真的,哪怕一点点。
可是没有,从来都没有。
一点点都没有。
从第一眼见到起,他就一直在步步为营,处处算计。
养虎为患。
她红着眼,死死的用舌头抵住唇,不让一点情绪外泄,可被耍弄得知真相后的恨意却浮现在脸上。
她恨他。
每当真相揭开一点,她对他的恨意就多一分。
谢时韫神情毫无波澜,沉默地凝视着她,将她的全部恨意都收进了眼底。
已经觉得没有跟她继续对峙下去的必要,于是转身抬脚便要走。
经过之处,他的鞋底都避开了那些散落在地的图纸。
关门的那一刹,房间里立即传来重物砸在房门上,伴随着瓷片溅落的清脆声响。
谢时韫面无表情地摸出了烟。
他站到电梯前,按下底层的楼层按钮。
电梯门开始缓慢合拢。
忽然,他伸手一挡,将正在关闭的电梯门停止,电梯门发出“叮”的一声。
他迈开步跨了出去。
只因角落里折射着光芒的碎钻,有一瞬晃进了他的眼睛。
他走过去凑近,之后弯下腰缓慢拾起。
他的掌心里,是一条银托粉钻的项链,在走廊的灯光下,闪闪发光。
谢时韫凝视片刻,将那枚项链攥紧在手心。
......
等谢时韫走后,她给秦途打了无数通电话,一直是无人接听。
终于有一通接通,对方却已经喝了个烂醉,含含糊糊的说不清话,时幼礼索性放弃让他来接自己,直接挂了电话。
时幼礼从工作室里恍恍惚惚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寂静的夜晚,看着仅有几辆车经过的空荡街道,她忽然不知道该去哪里。
举目无亲,无处为家。
她低着头,走过一个又一个的路灯,看着影子被拉长、缩短、再拉长。
只剩她一人。
直到一辆车开着刺眼的远光灯,一个急刹停在她面前。
时幼礼警惕的转头,在看清对方面孔的瞬间,浑身上下的神经绷紧。
车上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前几天她刚用花瓶开过瓢的梁耀光。
“礼礼,还真是巧。”他笑眯眯的,额头上还缠着没拆掉的纱布,但也不影响他那张酒囊饭袋的猥琐嘴脸。
时幼礼下意识地打量四周,发觉周围没有什么车和人,心里警铃大作。
她不是傻子,知道这次梁耀光是来寻仇的。
梁耀光假惺惺的冲她笑着到:“上回的事儿算翻篇了,今天哥哥专门找你,是想诚心诚意道个歉,顺便一起去喝个酒......”
不等梁耀光把话说完,时幼礼飞快的转身,甩开双腿就开始在马路狂奔。
等梁耀光反应过来她要跑,他的脸色立马变了,气急败坏地怒吼:“给老子抓住她!”
车门瞬间打开,两个男人快速下来,在时幼礼的身后狂追不止。
与此同时,一辆劳斯莱斯亮着车灯从车道上疾驰而过,恰好进入时幼礼仓皇的视线。
车尾的车牌号让她眼神倏然一亮,她认出来这是谢时韫的车。
于是,她边跑边大声喊着他的名字,直白地传递出求救信号:“谢时韫!救我!”
她喊得很大声,也确定自己在他后视镜的范围内,他绝对能看到自己。
只要他愿意停下来。
只要他愿意救下她。
可自始至终,那辆车子没有减一点速。

回到家草草吃过晚餐,时幼礼躺在了破旧出租屋的床上。
房间潮湿逼仄,电线乱糟糟缠在一起;天花板黄一块白一块的,是楼层漏水留下的水痕;多处墙皮也有剥落,露出里面灰白的水泥。
当时租下这套房子时,房东提醒她,这里过不了多久就要拆掉,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考虑到地段和租金,时幼礼最终还是咬牙租了下来。
时幼礼一个人躺在床上,总是不受控制的想起今天和谢时韫的重逢。
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如今的谢时韫好像真的应验了父亲说的那句话,是个成大器之人。
可在时幼礼眼中,他不过是个无爹无娘的孤鬼,不知道是哪路的神仙不长眼,倒是让他踩着他们时家,轻而易举的就平步青云。
曾经盛极一时的时家现在也早就改名换姓,转眼成了他谢时韫的丰功伟绩之一。
实在讥讽。
一整夜都没睡好,梦里全是谢时韫那双清薄淡漠的眼,和那句毫不留情面的“废物”。
大清早的,她出租屋的门被人砸得震天响。
时幼礼蓬头垢面打开门,房东大妈劈头盖脸就赶人:“时小姐,请你今天立刻从这里搬走。”
“开发商刚才过来通知,这块地皮被人拍下来了,下周就开始动工拆楼。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这房子随时要拆。你尽快搬出去,可别影响我拿拆迁款啊。”
等送走了房东,时幼礼翻出手机查看今天的新闻,果然就看到了有关于这片地皮开发的报道。再扫一眼开发商,她漂亮的眉心蹙起。
开发商的名字,正是谢时韫名下的房地产企业,远榭。
自己前脚搬进来,后脚他就搞拆迁,就差把“赶尽杀绝”写她脑门上了。
时幼礼气不过,咬着牙起身又坐下,骂了谢时韫几句。
最后气鼓鼓转身进房间,开始收拾东西行李。
巴掌大的出租屋,本来就没添置什么,再加上搬来时间不长,收拾东西自然很快,但搬到哪里成了难题。
时幼礼本来不想麻烦秦途,可奈何滨城寸土寸金,她要再找到合适的住处实在需要时间,她只能打电话求助他。
出乎意料,秦途的语气并不爽快,反而有些吞吐,“礼礼,我今晚临时有个很重要的合作应酬,可能......今天不能帮你找房子了。”
但他又替她想好了后路,“酒店已经帮你订好了,等傍晚我亲自开车过来送你,今天先委屈你在酒店对付一晚。”
时幼礼气馁的挂了电话,拖着箱子走到门口,瞥到玄关处的打折鲜花,花朵已经枯败下去,她愣了一瞬,接着烦躁地顺手丢进垃圾桶。
等到天色近晚,秦途的车才开到楼下。
她上车以后,便一直沉默着。
秦途察觉到了她的情绪,于是解释说:“礼礼,今天晚上这个饭局肯定能谈妥,等合同一签,我以后有大把的时间陪你。”
时幼礼听出他与之前截然不同的自信,忽平声问了句:“这次的合作方是谁?”
秦途神色略显不自然,言辞有些含糊:“......等谈妥了跟你说。”
时幼礼皱一皱眉,预感秦途有事瞒着她。
但她并没再多问什么,只是下了秦途的车以后,转身又上了另外一辆出租车。
“师傅,麻烦跟上前面的车。”
......
能和谢时韫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谈生意,秦途难免紧张。
谢时韫听着他的创业计划,听到半途突然开口问:“结婚了?”
秦途立刻看向谢时韫,试图从他看似平淡不过的语气里,琢磨出一些其他的意味。
是在催他跟时幼礼早点稳定下来?
他十分局促的笑了下,给了个自认为迂回周全的回答:“目前还没有,不过已经在筹备......”
“从合作的角度出发,我不希望你太早结婚成家。”谢时韫抬手推了下眼镜,不紧不慢地打断,“恋爱和婚姻会分走你的精力。长远来看,对你个人前途不利。”
他抬一抬眼皮,语调漫不经心,像是再普通不过的闲聊,“我的意思,应该表达清楚了?”
秦途陡地转头看向谢时韫,然而他本人神色如常。
“您说得对,男人是要以事业为重。”秦途忙点头,“结婚的事,不急。”
谢时韫这才满意颔首,“刚才你要做的项目,继续说吧。”
......
站在饭店大门口的时幼礼手脚冰凉。
她亲眼看着秦途跟着谢时韫一起进了饭店,两人还有说有笑,言谈间还提到了“合作”、“投资”等字眼。
难怪秦途遮遮掩掩,分明是不想叫她知道他要合作的人,是谢时韫!
与虎谋皮,他疯了?
瑞青拦着她,脸上始终堆着笑容,一副安慰的口吻:“时小姐,谢总也是好意。他投资您男朋友的项目,也是在帮您一把,难道不是?”
“到底是帮还是害,你心里比我清楚。”时幼礼一时情急,沉着脸说:“你让我进去,我不同意他们合作。”
“您还是请回吧。”瑞青笑容淡了些,“合同刚刚都签下了,黑纸白字一生效,再违约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这一点,您很清楚吧?”
当然清楚,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她放弃继续跟瑞青争辩,掏出手机给秦途打电话,可响了不到两声就被挂断。
时幼礼不死心,又打了过去,可这次变成了关机。
她知道,秦途已经一门心思要跟谢时韫合作。
现在,为时已晚。
时幼礼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颓唐的后退两步,踉踉跄跄的坐回了刚才的那辆出租车。
“小姐,这回送您去哪儿?”
时幼礼声音哑然,“......回刚才的酒店。”
目送着时幼礼的车子远去,瑞青才摸出手机,编辑了一条消息发出去。
包厢内,秦途已经喝得酣热,大着舌头开始畅想未来宏图,没注意对面的人是否心不在焉。
谢时韫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不动声色的拿起,扫了眼屏幕。
谢总,小姐已经知道了,现在在回酒店的路上。
咱们这么做,对小姐是不是太残忍了?
看到第二句,谢时韫的唇角扯出了一个极讥讽、极冷淡的笑。
残忍?
这还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
时幼礼失魂落魄,下车时险些崴到脚。
她看着面前金碧辉煌的酒店大门,一时之间恍惚失神。
谢时韫就这样恨她,连和她有关的人都不愿放过?

拧紧花洒。
男人黑着脸出了浴室,顾不得擦水,拿起手机要给瑞青打电话,让他立刻去找时幼礼的下落。
而此时,屏幕上突然弹出的视频,让他目光瞬间沉下去。
视频里,时幼礼被人以一种绝对屈辱的姿势绑在沙发上,五颜六色的灯光略过她的身体,清晰可见她被打湿衬衫下的胸衣纹路。
背景音里,男男女女的欢呼笑声,伴随着时幼礼的呜咽一起,交叉挑拨着谢时韫的神经,他的太阳穴跳得厉害。
手臂的青筋浮现,谢时韫眸间骤然一冷。
那张俊朗的脸上阴云密布,眼神从镜片后折射出令人畏惧的寒霜。
......
梁耀光拍了好几个视频发出去以后,又叫人把三脚架和相机送进来,架在一旁。
他一直都有拍摄的习惯,既是个人喜好,也是拿捏女人的把柄。
这样一套证据在手,管她是顶流女星还是当红模特,为了维护自己对外的贞洁,都得乖乖闭嘴。
眼前的香艳的画面实在刺激神经,他要不是为了拍下来以作观赏,早就直接在这里把她给办了!
等各项拍摄设备都准备齐全,梁耀光低头开始解裤腰带,顺带把房间里的人都赶出去。
录像归录像,可干这档子事儿,被人围观可没什么兴致。
好不容易把人都清走,他刚松一松腰带,忽然有人连滚带爬的冲进来。
“梁少,有人......有人找!”
“让他滚!”梁耀光连头也不回,裤子也脱到了一半,“这个时候,我亲爹都不敢来扫老子的兴!”
说完,他就要去脱时幼礼的裤子。
手才刚碰到牛仔裤的边缘,忽然被人一把拽住,梁耀光刚要开口怒骂是谁这么没眼力见儿,结果就被一脚踹了出去。
男人的腿脚功夫了得,这一脚踢得也极为用力,直接让梁耀光从沙发旁边飞了出去,硬生生撞到墙壁上。
肉撞到水泥墙的声音很闷,梁耀光叫疼都来不及,瞬间就吐了一大口血,接着蜷缩着倒在地上。
梁耀光疼得倒抽冷气,眼睛只能看到停留在视线内的男士皮鞋。
他哆嗦着抬起头,看到那张不冷不热的脸。
“谢......谢时韫......”梁耀光脸色变得难看至极,他疼得话都说不顺畅,“你再敢动我,你信不信......信不信我爸找人弄死你?”
谢时韫注视着他,眼底如同冰河刺骨,眼神冷得能够杀人,而声调始终平静:“无所谓。”
说完,他的脚第二次落了下来。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肉和墙壁撞击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重,而躺着的人因痛而发出的谩骂与**却越来越轻。
到后面,只见出的气,不见进的气了。
一直到最后,谢时韫的皮鞋直接压在他刚才碰过时幼礼的手上,用力的左右缓慢碾动着。
指骨和地板发出“咯吱”的摩擦声,血肉变得模糊,不知是尿液还是血液混在一起,地板变得肮脏不堪。
自始至终,谢时韫的神色未改,站姿依旧挺拔清俊。
低头俯视着梁耀光片刻,他好像终于愿意屈尊似的,弯腰蹲了下来,和梁耀光那双血红的眼睛对视。
相比对方的恼恨,他镜片后的眼睛里,只有一览无余的平静。
这种平静并非儒雅从容,而是一种毫无感情的淡漠。
若是梁耀光今日死在这里,他的眉头也不会动一下,顶多吩咐人过来给他收尸。
只要谢时韫乐意。
谢时韫到底没打算弄出人命,给他留了口气儿,让人给送到医院里去。
喊人进来时,谢时韫将西装也一并脱下,把沙发上的时幼礼遮了个严严实实,将她从沙发上抱进怀里。
时幼礼浑身都被酒水打湿,但好在衣服都完好的穿在身上,没有被侵犯过的迹象。
谢时韫的动作已经足够轻柔,但怀里的人儿还是轻哼了一声,漂亮的眉心皱了皱,无意识的喊了一声:“......疼。”
谢时韫这才注意到她被绳子勒得鲜血淋漓的手腕。
他的神色立即疏冷下去,抱她的手指也攥紧几分。
他的眉眼里覆盖着霜雪,声音一贯冷淡:“忍着。”
时幼礼听出他的声音,她第一反应是要挣扎,可被酒精麻痹的身体不听使唤,抗拒也是徒然。
眼皮更是重得掀不开,脑袋里只剩酒精导致的嗡鸣。
还有他那不咸不淡的两个字。
忍着。
......
从确定自己被谢时韫带走的那一刻起,时幼礼脑中最后一根绷紧的弦,也终于能松懈下来,之后便是陷入沉沉的昏睡。
等再有知觉时,是被谢时韫推醒的。
“起来换衣服。”
他有点轻微洁癖,一路抱她回来已是忍受的极限;现在她浑身酒气的倒在沙发上,他的眉头更是皱得不能再紧。
时幼礼躺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掀开眼皮,看了一眼男人的脸,对他翻了个白眼又闭上。
要不是使不上力气,她估计都能对他竖个中指。
谢时韫:......
谢时韫深吸一口气,暂时不想再管她。
转身回房间换了身睡衣,再出来时,时幼礼又睡着了。
这一次,他不管怎么推,也推不醒。
瑞青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跟他汇报梁耀光的情况,顺便还吞吞吐吐的说:“谢总,梁少给小姐的酒里......下了点药。”
谢时韫垂眸,看着在沙发上睡死过去的时幼礼,神色一凛。
他沉声问:“什么药?”
“不确定,是梁少的保镖说的,他们手里有不少种类。”瑞青心里也没底,“有助兴的,也有致昏迷的,得看具体表现。”
瑞青说的含蓄,但谢时韫知道是什么意思。
那些骗姑娘们乖乖上床的腌臜手段,没见过也听说过。
好在从目前观察到的情况来看,时幼礼除了睡得不省人事以外,倒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
谢时韫闭了闭眼,烦躁地说了句“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现在放任她不管,半夜闹出别的幺蛾子,照样还是要他来收场。
他过去摸她的额头,温度稍微有点高,潮湿的头发黏在颈窝,出了不少的汗。
她的脸颊红润,但却红得不正常。
谢时韫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静静的凝视着她。
自从时家出事以后,他和时幼礼的相处不是横眉冷对,就是争吵不休,嫌少有这样岁月静好的时候。
过了好一会儿,谢时韫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她的汗出得越来越多,脸颊也呈现出病态的红,头发黏在脸上。
谢时韫立刻走过去,用纸巾替她擦去额头上的汗,低声喊她的名字:“时幼礼?”
时幼礼没有睁眼,只是神色十分痛苦,她揪着自己的衬衫扣子,动作笨拙却执拗的一颗颗解开,直到她把整件衣服脱掉。
她的脸皱在一起,像是抗争了许久,才哼出一个字:“......我热。”
谢时韫脸上毫无表情,但他已经意识到一个事实。
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

一听这话,秦途瞬间慌了。
他连忙改口,急促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讨好:“当然是和您的合作更重要。”
谢时韫声音十分平静:“可我的耐心只有今天。”
秦途脸上流露犹豫。
瑞青不等回应,立刻转身要走。
秦途立刻顾不得自己刚才对时幼礼的承诺,连忙道:“就今天,就今天谈。”
谢时韫这时悠悠才叫住瑞青:“瑞青,去沏茶,等会儿送到会议室。”
瑞青立即站住身体,转身对着秦途点头哈腰的伸手笑着示意:“秦先生,请。”
秦途擦了擦额头渗出来的汗,低头摸出手机给时幼礼发了条消息。
礼礼,我临时有事,要晚一点到。
整场交谈很漫长。
谢时韫问了几个关键问题,和秦途反复确认过可实施性以后,才同意了项目执行。
秦途终于能松口气,喜不自胜地站起身和谢时韫伸手相握:“谢谢您的认可。”
谢时韫伸手与他握了握,语气很客气但没有太多情绪,“瑞青,晚上在聚然居定个位子。”
秦途犹豫了一瞬,低头看一眼时间,已经傍晚六点了。
和礼礼的对话,是三个小时前。
见他迟疑,谢时韫便不动声色的收回手,“怎么,秦先生是有其他安排?”
话里虽然是问句,但兴致显然不高。
谢时韫就那么看着他,目光里有审视的意味。
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礼礼自己一个人应该已经处理的差不多,等晚一些时候再打电话给她道个歉,这事儿应该就能翻篇。
秦途心存着侥幸,脸上挂着笑道:“没有没有,有谢总相邀,我高兴都来不及。还请瑞助把餐厅地址发我,我现在就开车过去。”
谢时韫目光这才微微收敛。
等送走了秦途,谢时韫没过多久也下了楼,瑞青跟在身后。
看着谢时韫拉开驾驶座的车门,瑞青诚惶诚恐走过去:“谢总,还是我来开车吧,去聚然居的路我熟。”
他可没胆子让谢时韫当司机。
“谁说我要去聚然居?”谢时韫皱眉。
“那刚才您让我定......”
“你先去陪他喝酒,告诉他我会中途过去。”谢时韫想起什么,转而掏出手机联系了另外一个司机过来。
瑞青有经验,知道谢时韫今晚八成是不赴这个约了,于是便笑了笑,一脸心知肚明的模样:“您忙去吧,饭局交给我,包他不醉不归。”
谢时韫挑了挑眉。
他没再说什么,等司机小跑赶到,他坐上车,快速驶离了这里。
......
时幼礼的工作室门前,仍旧是一地狼藉。
不仅如此,工作室里的灯都没开,里面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谢时韫踩过的地方,有玻璃渣子被碾碎的细微声响,在安静的环境里极为清晰。
借着对面大厦霓虹灯板照进来的光,他勉强能看到房间里的桌前,趴着一个人影。
一动不动的,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生机和活力。
谢时韫动作稍顿,下意识地快步走过去。
还没等他张口询问,桌上的人儿忽然坐起身,转头就一把抱住他的腰。
她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你怎么才来?”
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让谢时韫身形僵了僵。
时幼礼接着哭出声:“我东西不见了,秦途,你可不可以帮我找找......”
听到她的称呼瞬间,谢时韫瞬间脸色阴沉下去,直接一把推开她,顺势抬起手臂,按下墙壁上的开关。
“啪”的一声,房间大亮。
看清房间里另外一个人的长相以后,时幼礼的脸色变得煞白,瞳孔不可思议的颤抖:“......怎么会是你?”
男人一身深灰色笔挺西装,手腕处露出一小节白色衬衫袖口,被他随意的挽起。
而此刻,他看她的目光冷若寒霜。
“怎么不能是我?”
“我找的是秦途。”
“他在喝酒,没空。”
时幼礼下意识道:“你不是和他合作么,你让他过来。”
谢时韫的神情淡了两分,目光略过她明显已经哭过的脸,语气疏冷极了,“时小姐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谁能任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时幼礼一下噤了声。
谢时韫瞥了她一眼,目光淡淡的挪开,开始环视整个房间。
空间不算大,但是明显是认真装点整理过,由此可见主人对这里的喜爱和在意程度。
而现在,却是满地的玻璃渣和打磨工具、乱七八糟的图纸、被打碎的橙黄色花瓶,被碾碎的花瓣......
如同一片花田被暴风雨碾压,只剩满地零落。
时幼礼见他看来看去,忍不住冷声问:“你到底在看什么?”
谢时韫抬唇讥讽,“看看时小姐现在落魄到什么地步。”
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时幼礼气不过,脸上有淡淡的难堪,“看够了吗?看够了就滚。”
谢时韫冷笑一声:“看够了,确实大快人心。”
不再在这里自讨没趣,他转身刚要走,目光偶然间略过她刚才趴着的那张桌子。
上面摆着好几张设计图纸,有一张像是刚画好的,线条清晰流畅,上面首饰的款式也格外熟悉,好像曾经见过。
谢时韫顿了一瞬,神情严肃下去:“你刚才说,你丢了什么东西?”
时幼礼冷笑:“我的事和你没有关系。”
她起身刚要准备赶人,可谢时韫倏然俯身凑近她,在她神情错愕时,快速抽走了那张图纸。
时幼礼神色大变,猛地过去就要抢回来图纸,奈何身高差距过大,男人又早一步预判到她的动作,直接将图纸高高举过头顶。
如是一来,她就是踮脚蹦起来,也碰不到那图纸半毫。
她觉得伸手去抢的动作十分狼狈,羞愤的咬牙切齿到:“谢时韫,把图纸还我!”
谢时韫神情平静,随意地抬手推了推眼镜,这才开始定睛端详那图纸上的设计。
时幼礼本能的蜷紧手指,声音颤抖:“你别碰......”
等确认图纸上的内容和自己心中所想相差无几时,谢时韫轻笑一声,带着显而易见的轻蔑和嘲讽:“就这么一个烂东西,值得你当个宝?”
下一秒,她便看到谢时韫两手握住那图纸的两侧,毫不犹豫的对折、撕碎。
当着她的面,随手丢进了垃圾桶。

谢时韫皱起眉,为了安全起见,给私人医生打了个电话。
医生说这种情况没有解决办法,只能用物理方式降温来缓解症状:“最好的方式,还是洗个温水澡,血液循环速度快了,药物代谢得也能更快一点。”
谢时韫沉着脸把电话挂断。
此时,神志不清的时幼礼已经是全部走光的状态。
布满酒渍的衬衫领口敞开着,露出里面的浅粉色衣服,还有脖颈下方大片的饱满雪白。
只是瞥了一眼,谢时韫便收回了视线,下颌紧紧绷成一线。
他忍耐着情绪,起身要去浴室给她放热水。
等浴缸的水温合适,他又回到客厅,结果发现沙发上空无一人。
正当他纳闷她的踪迹时,气若游丝的声音却从地底下飘出来:“......好疼啊。”
原来时幼礼从沙发上滚落了下去,现在正毫无形象的躺在地板上。
好在铺了地毯,她应该没磕伤到哪里。
谢时韫走近以后俯下身,一手从她的脖颈下穿过,一手则搂起她的小腿腿弯,将她抱进了怀里。
与此同时,她的双臂也很自然的勾住他的脖子,脑袋依偎在他的颈窝里,是一种很信任的姿态。
还年少贪玩的时候,她玩累了都是这么被谢时韫给抱回家的。
这是她熟悉的怀抱。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是有气无力的低哑:“......你要带我去哪儿?”
谢时韫尽可能做到目不斜视,但低头看路的时候,视线也不可避免地会略过她的浅粉色胸衣。
少女款,上面有着花纹的纹路,双肩收拢着。
即便如此,谢时韫的目光却没有一瞬的停留,冷淡平静得如同在看一件色泽艳丽的釉质花瓶,声音也十分冷淡:“去洗澡。”
时幼礼的脑子已经完全生锈卡顿,她凭着曾经的相处模式,慢吞吞的对他颐指气使:“我不想洗澡,我只想睡觉。”
她搂他搂得更紧,整个人蜷在他的怀里。
时幼礼现在的体温烫得吓人,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她皮肤的灼热。
热浪扑面而来的翻滚,谢时韫仍旧坐怀不乱,面无表情地无视掉她的抗议。
如果不洗澡,她今晚恐怕要发一晚上的高烧。
一双长腿走得又快又稳,抱着她就走到了浴缸旁,弯腰把她放了进去。
可时幼礼像个八爪鱼一样,双手双脚都紧紧勾着他,“你给我洗。”
谢时韫太阳穴猛跳了一下,冷声道:“不行。”
“那你跟我一起洗。”时幼礼不依不饶。
谢时韫不理会她,放弃跟一个醉鬼争论,开始一根根掰她的手指脱身。
刚掰掉她的右手,可左手又抓紧了他的肩膀;上一秒扯下她的左腿,右脚下一秒又勾上他的腰。
谢时韫忙活了半天,到头来女人还是好端端的挂在他身上。
......
半小时后,谢时韫黑着脸打开浴室的门,怀里正抱着被浴巾裹得严严实实的时幼礼。
她洗完了澡,脸颊仍旧通红着,只是体温没有刚才那么烫了。
体温恢复正常,身上的不适感逐渐减轻,时幼礼的五官终于舒展开来,靠在他的怀里,睡得很沉。
谢时韫身上浅淡雪松的味道实在太过熟悉,以至于她毫无防备,直接在他的怀里直接昏睡了过去。
相较之下,男人的西裤和衬衫完全被水溅湿,表情也很冷峻不爽,整个人显出几分狼狈。
谢时韫的神情冷淡,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狼藉,索性决定去浴室里冲个澡。
花洒重新拧开。
热气氤氲开的瞬间,他脑海里也跟着浮现出刚才的光景。
他并非第一次见到时幼礼衣不蔽体。
在同一屋檐下相处那么久,她又习惯了跟他亲密无间,经常会有走光的时候。
她还神经大条惯了,进浴室不是忘记拿浴巾,就是落下要换的睡衣,总是大呼小叫地喊他帮忙递进去。
但也最多只是从热气里伸出一只白皙光滑的手臂,远不如刚才的画面来得要更刺激神经。
柔软光滑的触感和体温,好似奶油一般黏上了他的手指,怎么也甩不掉。
他深深的呼吸,用手抹了一把被打湿的头发,冷峻着一张脸,抬手将水温调低了几度。
只是一瞬的心猿意马而已。
......
等从浴室出来,床上的人已经踢开了被子,自己则冷得蜷成一团。
谢时韫的视线从那一片雪白的肌肤上挪开,不动声色的过去帮她把睡衣穿好,然后再把被子掖实。
连澡都帮她洗过了,再穿个睡衣显得格外稀疏平常。
在做这些事的同时,谢时韫几乎要惊叹于自己的定力和忍耐力,竟然能够克制到这个地步。
作为一个各项生理功能正常的男人,他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但他没打算趁人之危。
更何况,对方还是时幼礼。
时幼礼手腕上被绳子勒出来的伤口已经干涸,他简单地帮她处理包扎,手指不经意触碰到她的脉搏,里面血液流动。
她的生命是鲜活的,也该是无忧无虑的。
她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没受过委屈和薄待,如果出生在其他人的家庭,也许就能这么无忧无虑的度过一生。
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
她是时庭铮的女儿,这一点无法改变。
谢时韫薄唇抿成一线。
等处理安置好她以后,谢时韫准备回房休息,忽然听到身后微不可闻的一声轻唤。
谢时韫转过身,凑近她的脸,想听清她的梦呓。
从她口齿不清的梦话中,他依稀辨认出了几个字:“谢......别走......”
“谢”这个字很轻,但谢时韫还是分辨出来了。
他僵硬了一瞬,紧接着却听到她嘴里又换了另外的名字:“......秦途,别离开我......”
谢时韫的脸瞬间沉了下去,毫不犹豫转身离开,走时还将房间的灯给关上。
房间陷入寂静。
一片黑暗中,时幼礼静悄悄睁开了眼。
与此同时,她的心中生出一股如同劫后余生的庆幸。
她的大脑混沌了一整晚,好在刚才自己就要无意识喊出他名字的瞬间,一下子清醒过来。
还好,还好没喊出口。
如今整个时家都已经输得一败涂地,她不愿把最后的这一点余地,也落在他的手里。
是她曾经要诉说于他的少女心事。
是她如今再不会提及丝毫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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