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的静物,可照片里她的指甲分明涂着崭新的酒红色。
火车穿越华北平原时,天渐渐亮了。
林深望着窗外飞掠而过的麦田,忽然想起大二那年寒假,苏晴坐了十六个小时的硬座来北方看他。
出站时她的脸冻得通红,却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幅画——是他们高中教室的速写,黑板上还写着他的名字。
那天晚上他们挤在学校附近的小旅馆,她缩在他怀里说:“异地恋就像候鸟,总有一天我们会在同一个枝头栖息。”
下午三点,火车驶入南方城市的站台。
湿热的空气扑面而来,林深解开领口的纽扣,行李箱轮子在瓷砖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在出站口的花店买了一束红玫瑰,花刺扎破手指时,他突然想起苏晴曾说,真正的爱情应该像玫瑰,带刺却让人甘之如饴。
出租车沿着滨江大道行驶,林深望着窗外的棕榈树,心跳越来越快。
他在手机里反复确认苏晴的课表——周五下午她应该在画室写生。
可当出租车经过苏晴学校后门的火锅店时,他的呼吸骤然停滞。
橱窗里,那个戴眼镜的男生正笑着给苏晴夹菜,她低头涮着毛肚,长发垂在脸侧,和视频里判若两人。
“师傅,去 XX酒店。”
林深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他看着花店附赠的贺卡,原本想写“永远属于你的星空”,此刻钢笔尖却在纸面上洇出墨点。
出租车停在酒店门口时,他看见苏晴和男生有说有笑地走进旋转门,男生的手虚扶在她腰间,而她没有躲闪。
林深的脚步轻飘飘的,仿佛踩在云端。
他看着电梯显示屏的数字跳动,玫瑰的香气突然变得刺鼻。
三楼走廊尽头,苏晴的笑声清晰传来:“你别闹,要是被林深知道......”后面的话被关门声截断,林深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想起上周视频时,她说画室的空调坏了,可酒店走廊的中央空调正呼呼作响。
“叮咚——”门铃声在寂静中格外突兀。
林深看着自己映在猫眼上的倒影,突然觉得陌生。
门开的瞬间,玫瑰花瓣簌簌落在米色地毯上,苏晴的笑脸僵在脸上,而她身后的男生正穿着和她同款的情侣睡衣。
时间仿佛凝固了。
林深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看见苏晴慌乱地扯过外套遮住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