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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老婆孩子墓碑前哭,我重生了方新亭简思齐全文

孟姜本尊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给唐琮(cóng)一瓶,老牛头一瓶,自己留两瓶,也就剩下六瓶。后世正红花油一瓶也就是四到六块钱,老牛头竟然能卖两块五,出乎他的意料。他将剩下的六瓶递给老牛头:“谁要这东西?”老牛头神秘的一笑:“治跌打损伤的东西,还能谁要?你也别问了,和你不是一路的,怕污了你耳朵。”老牛头干脆自己垫了十五块给方新亭,“本来只给一块,我说这是星嘉坡牌的进口货,市面上买不到,才卖到两块五。”老牛头很懂规矩。上次买花时,不管当时方新亭和屋主怎么谈价格,老牛头一声也不吭。“我年轻时,就是在街面上混的。”老牛头说起年轻的事情,颇为自豪:“不说别的,我老婆就是我打架抢到的。为了她,我一天打了六场架,场场打赢。”“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

主角:方新亭简思齐   更新:2025-03-24 13: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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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方新亭简思齐的其他类型小说《跪在老婆孩子墓碑前哭,我重生了方新亭简思齐全文》,由网络作家“孟姜本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给唐琮(cóng)一瓶,老牛头一瓶,自己留两瓶,也就剩下六瓶。后世正红花油一瓶也就是四到六块钱,老牛头竟然能卖两块五,出乎他的意料。他将剩下的六瓶递给老牛头:“谁要这东西?”老牛头神秘的一笑:“治跌打损伤的东西,还能谁要?你也别问了,和你不是一路的,怕污了你耳朵。”老牛头干脆自己垫了十五块给方新亭,“本来只给一块,我说这是星嘉坡牌的进口货,市面上买不到,才卖到两块五。”老牛头很懂规矩。上次买花时,不管当时方新亭和屋主怎么谈价格,老牛头一声也不吭。“我年轻时,就是在街面上混的。”老牛头说起年轻的事情,颇为自豪:“不说别的,我老婆就是我打架抢到的。为了她,我一天打了六场架,场场打赢。”“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

《跪在老婆孩子墓碑前哭,我重生了方新亭简思齐全文》精彩片段


给唐琮(cóng)一瓶,老牛头一瓶,自己留两瓶,也就剩下六瓶。

后世正红花油一瓶也就是四到六块钱,老牛头竟然能卖两块五,出乎他的意料。

他将剩下的六瓶递给老牛头:“谁要这东西?”

老牛头神秘的一笑:“治跌打损伤的东西,还能谁要?你也别问了,和你不是一路的,怕污了你耳朵。”

老牛头干脆自己垫了十五块给方新亭,“本来只给一块,我说这是星嘉坡牌的进口货,市面上买不到,才卖到两块五。”

老牛头很懂规矩。

上次买花时,不管当时方新亭和屋主怎么谈价格,老牛头一声也不吭。

“我年轻时,就是在街面上混的。”老牛头说起年轻的事情,颇为自豪:

“不说别的,我老婆就是我打架抢到的。为了她,我一天打了六场架,场场打赢。”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方新亭念了一首苏东坡的江城子。

老牛头哈哈大笑:“方老师就是有文化。”

李大记者被报社的事情绊住了,直到下午才到。

一到县城就先去找二中校长花皎洁:“老花,想死我了。”

这个姓放在男人身上不管怎么喊都别扭,二中校长怒骂:“滚!”

李大记者哈哈一笑:“走,吃饭去。喊上顾大章,让他付钱。”

一听到地区日报社的大记者过来了,顾大章屁滚尿流的跑过来付账,还搬了三件啤酒。

“顾厂长,你现在门路挺广的。”李大记者开了一瓶啤酒,对瓶吹了一瓶。

顾大章只是笑:“吃菜,吃菜。”

山南海北的说了一会话,李大记者说出了自己的来意:“我这次呢,是想采访一次不正之风,希望你们能提供一下材料。”

二中校长马上想到方新亭身上:“就是你昨天说的方新亭?”

顾大章眉角微微上挑,表情有些错愕。

“看你们的表情,是不是都认识?”李大记者夹了一筷子菜。

“你想采访的是哪方面的不正之风?”顾大章小心翼翼的问,一中沈校长是他嫡嫡亲亲的大舅哥,他不希望一中出事。

“就是方新亭把自己的工作让出去给别人顶替的事情。”李大记者看了一眼顾大章,“你知道吗?”

听到不关沈纵的事,顾大章松了口气,摇头:“我不清楚。”

他和方新亭之间的联系仅仅只是顾向远,和买了方新亭啤酒这两件事情。

其他的,确实不太清楚。

万事,静观其变即可。

“方新亭的事情,我还恰巧看到了。”二中校长将方保国领着儿子去堵沈纵家门口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李大记者一边听一边夹菜,听到后面的时候,菜都掉了,一脸震惊:

“拿着方新亭的户口本威胁一中校长?”

“你知道的,我和沈纵那老小子不对付。当着顾大章的面,我也敢骂他。”二中校长一笑:

“一中和二中是竞争关系!我没必要替沈纵说好话。”

怎么和刘老师说的不太一样?

刘老师和他说,方新亭是主动把工作给堂弟顶替的。

在花皎洁嘴里,却是方保国方觉民要强行顶替方新亭的工作。

李大记者觉得这件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决定去方新亭所在的杏花岭生产队实地采访一下。

……

方新亭回到家后,简思齐拉着他说悄悄话:“今天妈回了趟家,把缝纫机钱给咱拿出来了。”

又把土地证和宅基地使用证拿出来,“今天大队长送过来的。”

方新亭愣了一下,“爸妈的生活也不宽裕,你不会真收她钱了吧?”

又把两个证接过来:“这些证我收起来,省得再被人惦记。”

他有随身仓库,往仓库里一放,想丢都丢不了。

简思齐有些为难:“我说不要的!妈说,孩子出生后,娘家都会添东西,这钱就是添给咱们的。”

“不能要妈的钱!”方新亭不想要江彩云的钱。

缝纫机需要130元,对他来讲,就是两个月工资。

但是老丈人一家却需要劳动一整年才可以挣到。

拿着这些钱,他心不安。

简家两个哥哥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对他都很好。

他也不想因为一百多块钱起什么矛盾。

江彩云走进屋:“你们结婚的时候家里刚办过两场婚事,穷得叮当响。我们也没准备啥嫁妆,就给了几身衣服。”

“这钱你们留下,是我们补的嫁妆。”一想起简思齐结婚时那寒酸的婚礼,江彩云就想掉泪。

“你们当初没向我要彩礼,已经很难得了。”方新亭笑着安慰江彩云。

“我们又不是卖女儿的那种人家,要啥彩礼?”说起彩礼的事,江彩云就很自豪,“只要你们兄妹仨过得好就行。”

“不是我说,就是真要了彩礼给你两个哥哥花,他们也花得不安心。”

“正林和正桐是要脸的人!”

既然丈母娘都这么说了,方新亭决定把钱收下来。

将来从其他的地方补。

“明天让你们去趟百货大楼,把缝纫机带回来。”江彩云一说起缝纫机,就脸上放光彩:

“缝纫机的踏踏声,别提多好听了,我一听那声音,做梦都是香的。”

“等缝纫机买回来了,先给爸妈做两件衣服。”简思齐抿着唇笑。

“先给新亭做,他马上要去地区参加比赛了,穿上新衣服省得被人笑话。”江彩云脸上全是笑。

方新亭把两瓶正红花油拿出来:“一瓶咱们用,一瓶给爸。”

一看到上面有星嘉坡三个字,江彩云眼睛一亮:“进口的?这可太难得了。”

这时,简家也坐在一起说着缝纫机钱的事。

简正林是老大,家里的事他能做一小半的主:“这钱是补给小妹做嫁妆的。”

老二简正桐不说话,只是嗯了一声。

老大家的骆梅和老二家的郭翠平互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在乎,遂抿着唇笑。

“妈说给小妹就给小妹呗。”

“对,自古以来做哥哥的给小妹添礼,这都是应该应份的。”

“以前新亭不宽裕时咱就不说了,现在他宽裕了往咱家拿东西也是挺勤快的。”

“对!新亭没爹没娘,咱们该帮一把就是一把。”

“小妹日子过得好,将来也能帮衬咱们一把。新亭是大学生,挣钱的路子随便想想,都比咱们想破头要强。”


路总编到家后睡不着,一直在看信。

越看越觉得信里写的全是真知灼见。

路妻名叫关青华,翻了个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看小情人写的信呢。”

“情人写的信,哪有这个看得带劲。”路总编随口回答。

关青华蹭地一下坐起,睡意全消:“真有小情人?”

路总编战术性后退:“话题不是你起的吗?”

“到底有没有,今天得给我说清楚!”关青华拎起枕头。

“别胡闹,闺女儿子都睡着呢。”路总编把信递给妻子,“你是高中老师,你看看这封信。”

“要真是小情人写的,我就用枕头闷死你!”关青华哼了一声,接过信。

刚看了两行,关青华亮起她这边的床头台灯,凑到台灯下看:“这是哪个教育家写的?”

路总编看了一下信封:“中南省,云岫(xiù)地区,常青县……方新亭。”

关青华不再说话,而是认真地看起信来。

路家的台灯一直亮着,直到天亮。

关青华和路总编转头看向外面的青蒙天色,一起叹息:“又失眠了。”

“今天周日,睡觉!”路总编被子蒙住头,一翻身就睡着了。

“写得真好!开学我就试验一下。不行,我得抄写一遍。”关青华拿着信走到书桌旁,认真地抄写起来。

……

早上醒来,发现商城又在闪烁:牡丹烟1条,用1个桃李点买下,放下随身仓库。

今天周日,方新亭要去找老牛头买君子兰。

心里却有些发愁。

他现在手里也没什么钱了。

也不知道君子兰是什么价。

实在不行,就只能把自己以前存的像章卖掉了。

简思齐快出月子了,现在白白胖胖,面色红润。

闺女方意凝的身体也极为健康。

前世,闺女可是在月子期间去了两趟医院,几乎每周都要不舒服。

现在仔细想想,其实就是月子里简思齐没吃好,奶水太少,又没有奶粉可以补充营养……

归根结底,闺女就是饿出来的病。

江彩云说起了户口本:“我这几天一见到张双兰就骂她,可她宁可被我骂也是不肯还户口本,真是朵奇葩。”

“户口本我已经补过了,在派出所也挂失了!但是妈千万不能告诉他们。就天天追着他们嚷,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偷我户口本了。”方新亭在等着机会。

九月上旬开始,上交犯罪份子是强制性任务。

杏花岭在前世也接到了任务,要求上交三个人。

完不成任务怎么办?

那就凑数。

江彩云现在天天追着张双兰要户口本,天天吆喝方觉民是小偷。

等到杏花岭凑不够人的时候,自然而然就会想起方觉民了。

这个时候,他可不能急着处置方觉民。

现在偷窃是小罪,等到九月,就是死罪。

江彩云误以为方新亭不在乎户口本,万分着急:

“你别以为你补了户口本就没事了,万一他们拿着你户口做坏事推到你们身上,你不得替他们坐牢吗?”

江彩云哼了一声:“他们是啥人我再清楚不过了,一屋子垃圾货。我不能让他们害你们,我天天追着她要!”

方新亭就笑:“一切听妈的。”

闹得越狠,方觉民栽的跟头就越重。

“明天我出月子,也能做针线活了,给你做件衬衫吧?”简思齐说起外面的那些布料,“那么多布料,你准备怎么处理?”

“先放着,回头给爸妈做两件上衣。”对于布料,方新亭另有打算,说完站起来,“我得去学校了,和老牛头约好去看君子兰。”

“买啥花啊。”江彩云低声嘀咕一句。

到了学校外面,老牛头已经等着他了:“方老师,现在就去?”

“走着。”方新亭递给老牛头一盒烟,顺手戴上一个大帽子。

老牛头笑着接了:“方老师就是大气。”

沿着街道走了一个多小时,进入一条破旧的小巷子。

一户人家里,院中站了五个看花人。

老牛头和屋主打招呼,却没说方新亭的名字:“我领人来看看你家的君子兰。”

屋主看了一眼方新亭斜挎着的皮包,里面鼓囊囊的:“随便看。”

方新亭蹲下来仔细地观察君子兰,发现老牛头这个朋友没糊弄人,花苗都是很健康的花苗。

苗土都是精心培育出来的熟土。

按现在的价格,一盆卖到两百块,不算贵。

方新亭看了一会,目光落到一盆幼苗上面。

这盆幼苗,以他多年养花的眼光来看,多半就是郭凤仪在82年培育出来的能换一辆皇冠轿车的后世也能卖到上千元的新品种。

凤冠君子兰。

只不过现在刚刚露出一点绿芽,看起来其貌不扬。

方新亭指了指这盆花:“我们到屋里谈。”

“那盆苗子,五百。”屋主直接报价。

方新亭打开皮包,将像章盒子拿出来:“我用这个换。”

看到方新亭拿出一个像章盒子,老牛头的眼睛微微瞪大,却并没有说话。

屋主也愣住了,不解地看着方新亭。

方新亭打开盒子:“你看看货。”

像章最上面盖着一个很大的伟人像,正是现在最抢手的那款。

下面,大小小放着几十个。

如果拿出去卖,这么一盒子差不多也能卖个二三百块钱。

和他的心理价位三百块钱也差不多了。

而且,他还是挺乐意以物易物的。

比钱安全。

“不能换的话,那就算了。”方新亭作势要把像章盒子装到皮包里:

“我也是替你着想的,如果我一下子拿出几百块钱,你看看你院里的那几个人,不害怕吗?”

屋主也瞄了一眼,发现院中的那几个人正在紧紧地盯着他们,又朝屋里走了走,“保真吗?”

方新亭递给他:“你可以检查一下。”

屋主一个一个检查,然后咬了咬牙:“换了。”

方新亭并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出去抱着花盆,朝外走去。

老牛头默不作声的跟着他。

走出小巷子,和老牛头道别,走到无人拐角处开始把东西往仓库里扔。

等他再出现时,花盆、皮包、帽子全部消失不见。

就连衬衫也换了一件。

方新亭今天特意拿皮包和帽子就是想给人一个刻板印象,这样他换装的时候,就不会有人注意他了。

几个男人从小巷子里跑出来:“人呢?去哪了?”

“没有抱着花盆斜挎着皮包戴着帽子的人呀。”

“可能是跑得快,追!把他君子兰抢过来,再看看他身上有没有黄货。”

他们说得黄货,指的就是钱。

几个男人追上了方新亭,又越过方新亭朝前跑。

方新亭招手唤停公交,跳上车。

公交车和这几个男人擦肩而过。

几个男人茫然地站在街道上:“人呢?”


从看守所出来,方新亭赶紧打了个出租去医院,心里祈祷着出了车祸的女儿没事。

手机突然响起,是妻子的号码:“我们的孩子,凝凝没了……”

声音死灰,没有一丝丝的生气。

“什么!”方新亭身子僵住,脑子嗡嗡直响。

电话的另一边,妻子低着头,握着女儿冰冷的手指。

肌肤相触,是那么的冰凉。

再也暖不热。

“如果有来世,不要再做夫妻和父女了……”

妻子将脸凑到女儿冰冷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唇意冰冷,如同她的心。

全是绝望。

方新亭一脸惊恐,冲着手机大声喊:“不要做傻事,我马上就到了。”

“晚了。”妻子闭上眼,手机缓缓滑落,朝着地面坠去。

啪嗒一声,再无任何声音。

方新亭的灵魂仿佛被这声啪嗒撕裂,大声呼喊:“思齐!思齐!”

他紧握着手机,拼命催促司机快点,心里大骂起这个惹事的堂弟。

方新亭和堂弟一家的恩怨,还得从很早的时候说起。

二十多年前,女儿早产出生,在医院住了十天才出院。

他既要照顾妻子,又要照顾女儿,焦头烂额的。

堂弟主动提出先帮他去上班,免得一直请假没工资还可能丢工作。

等到女儿身体稍稍好点,他想去工作时,堂弟却拒绝归还。

还偷走了他的户口本,冒用起方新亭这个身份,让他成了黑户。

几年过去,他到其他学校应聘做老师,各种档案都要跟着户口走。

他不得已把堂弟告了,才算要回了‘方新亭’这个身份。

女儿长大后,很争气的考上硕博连读,刚拿到博士学位,却被车意外撞了。

下了一次又一次的病危通知书,进了一次又一次抢救室。

堂弟还故意挑衅他,嘲笑他。

说他恶事做尽,陷害兄弟吃官司,所以女儿才会被撞。

他忍无可忍,动手打了堂弟。

堂弟当即报警,什么都不要,就要他蹲班房……

冲下出租车,方新亭朝着病房里跑去。

刚进病房,瞳孔猛烈一缩。

女儿躺在病床上,白布覆面。

妻子躺在女儿身边,遗容苍白而绝望。

“请节哀,我们尽力了,你的女儿两个小时前去世,你妻子随后自尽……”

医护人员的声音如同利刃,将他割得体无完肤。

心口翻涌,嘴里泛出一股铁锈味。

他发出撕裂灵魂的嚎叫:“不要!不要离开我!”

捂着胸口,双膝缓缓跪地。

头磕在病床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世界渐渐远离,他隐隐约约听到医护人员的声音:“快抢救,急性心肌梗塞。”

不要抢救了!

方新亭用最后的意识抬头看着病床。

伸出手,想要去触妻子与女儿的手。

让我!

握着她们的手!

……

1983年,夏。

一间破旧的平房中。

“新亭哥,你借我两百块钱。”

声音钻入耳中,搅得方新亭脑袋如同撕裂般疼痛。

“才两百块钱而已,你都不肯借吗?我们可是一个姓的兄弟。”

抬起头,看到对面的人,居然是年轻时的堂弟。

方新亭一怔。

他不是急性心肌梗塞吗?怎么会站在这里?

转头看向四周,房子又破又旧,就是记忆里的家。

他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温热又充满弹性。

难道……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

难道,我,重生了?

想到此,方新亭攥紧拳头,身子轻轻颤抖。

见方新亭表情变幻,堂弟有些莫名其妙:

“你可是在我家长大的,我当你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这世上除了亲兄弟,还有谁值得信任?”

“你可不能被简思齐哄了,她肯定是想把你的钱往她娘家送。”

听着这厚颜无耻的话,往事一幕幕浮现,鲜血淋漓。

“滚出去!”方新亭站起来,抄起板凳,朝着堂弟头上砸去,“滚!”

堂弟觉得太奇怪了,以前方新亭可是耳根子特别软,说上几句就把钱借来了。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他赶紧侧身一让。

板凳是实木做成的,又沉又重,越过堂弟,落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看着方新亭那愤怒的眼睛,堂弟知道今天也说不通了:“今天的事情不算完!我回去找我爹娘,让他们来找你,白养你这个白眼狼了。”

堂弟扔下狠话,朝外走去。

见到堂弟出去了,方新亭的身子晃了晃。

一转头,他看到了妻子。

身子猛地僵住。

妻子脸色憔悴,下巴尖尖的,身材消瘦,看上去就营养不足。

身上是破旧的衣裳,却依旧无法掩盖她的温柔和光芒。

眼前的一切和过去的记忆交织在一起。

方新亭眼眶微红,声音哽咽:“思齐?”

女儿可能是饿了,哇哇地哭了起来。

听着这小小的、糯糯的哭声,方新亭如同被闪电击中,跌跌撞撞向前,想要去抱妻子,去抱女儿。

妻子闪身错过,眼神冰冷,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方新亭想狠狠抽自己几个嘴巴。

妻子本该拥有美好的一生,却因为他这个孤儿家庭的拖累,年轻时一直跟着受穷。

日子刚刚好过一些,却又失去了这么争气的女儿和自己的生命。

但他知道没用,现在不管他说什么,妻子都不会相信。

现在,他要做的是改变和呵护。

慢慢改变他在妻子心目中的形象。

重活一世,不能再让悲剧重演!

低下头,女儿在襁褓里恹恹地哭着,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妻子也是同样的病恹恹,需要补充营养。

方新亭问简思齐:“家里还有钱吗?”

听到钱,简思齐冷冷地看着他:“没有钱。”

见到妻子态度冷淡,方新亭也想起现在的事情。

他是大学毕业后分配的老师,以前每月工资68元。

这么高的工资,原本家里的生活应该很宽裕的。

可是,方新亭把工资的大头都给了堂弟一家。

自己家整天吃糠咽菜的。

就连妻子生产住院,也是预支的工资。

现在,哪还有钱?

想到这些,方新亭胸口有些窒息,低低地说了一声:

“对不起!”

简思齐一怔。

“工作我会抢回来,那是我的工作,不可能给别人。”他低声发誓,“我以后的工资,也不会再给堂弟一家了。”

“但是,你现在手里有没有钱,给我点……”看着简思齐那憔悴的脸色和女儿恹恹的哭声,方新亭心里很是难过。

他得给简思齐买点肉吃。

简思齐唇角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又忍住了。

从口袋里拿出五十块钱,声音冷硬:“这是最后的钱了!你想给谁就给谁吧。”

方新亭眼前浮起前世的事情。

前世堂弟来借钱,他不好拒绝。

硬逼着简思齐把最后的五十块钱拿出。

结果,家里当天断了粮。

简思齐当时就有了死志。

从这天起,不吃也不喝。

直到简思齐娘家得知消息,过来送粮食。

那天,岳父和岳母劝了简思齐好久。

才把她劝得愿意吃喝。

但从那天起,简思齐就不再和他说话了。

虽在同一间屋檐下,却形同陌路。


江彩云实在看不下去了,皱紧眉头:“你堵着门口做啥,赶紧救孩子?”

张双兰指着江彩云破口大骂:“黑心烂肺的狗东西,你故意把煤炉子放在地上害我孙子,想让我绝户。”

江彩云—巴掌扇到张双兰脸上,把张双兰从门口拽走:

“神经病吧你!煤炉子不在地上放着难道放屋顶?你孙子把我家煤炉子推倒了,我还没找你赔钱呢。左晴赶紧进去看看你儿子啥样……”

左晴这才进厨房。

见到儿子在地上惨叫哀嚎,左晴手足无措的大哭起来,—边哭—边跺脚:“小航,小航?你怎么烫成这样?”

“哭个屁啊?这个时候不是哭的时候,快送医院。”

—个只顾着骂唐琮推卸责任,—个只知道哭不敢拿主意?

看着这—对婆媳,江彩云简直服气至极:

“哭能不让你儿子疼吗?快把衣服剪了,要不然—会就粘身上了。”

左晴只是站着哭,仿佛没听到话似的。

江彩云扶了扶额,返身进堂屋拿了剪刀给方航剪裤子,叮嘱简思齐:

“你抱着孩子在屋里,关上门,千万别出去。我怕她们往你和孩子身上撒气,孩子不能有事。”

简思齐和大嫂二嫂很听话的把门关上。

方航在地上拼命挣扎,—点都不配合:“奶奶,我痛!我痛。”

他这—喊,左晴哭得瘫在地上:“我以后可怎么活呀?”

江彩云挥舞着剪刀,破口大骂:“倒是过来摁着啊?越挣扎烫伤越厉害,这衣服马上就要粘身了。这是你亲生儿子,你倒是管管?”

左晴不敢上前,只知道哭。

到底还是几个大娘冲进厨房,帮着摁孩子。

江彩云先剪了衣服,又拿凉水拼命往方航身上泼。

方航—声接—声的嚎:“疼,奶奶,我疼!”

听到孙子的惨叫声,张双兰双目通红的瞪着唐琮:“还我孙子命来。”

—头往唐琮身上撞去。

“你别胡闹,我是进去救你孙子的……”唐琮节节后退,后悔至极。

早知道今天会惹麻烦,说什么也不会来方新亭家看缝纫机。

几个站在厨房门口边的人也替唐琮说话:“是方舟推的炉子,唐特派员第—时间跑进去救人。你别闹腾了,赶紧把方航送医院吧!”

“我不送!谁害我孙子谁送!”张双兰恶狠狠地瞪着唐琮,认定唐琮就是害人的凶手,“你个害人精,就是你害得我孙子被烫。”

唐琮无语至极。

厨房里,江彩云和几个大娘把方航抱出来,又把左晴也拖出来:“赶紧送你儿子上医院。”

上医院,这不得要钱吗?

左晴咬着唇。

“你儿子都这个样子了,还犹豫个啥劲?送医院啊?”江彩云简直匪夷所思。

左晴犹豫着,平时她就得事事请示张双兰,送孩子进医院这么大的事她怎么敢做决定?

“我去找孩子他爹。” 说完,左晴抛下儿子,去找方觉民。

“这?这他娘的什么事?耽误来耽误去的,都不管孩子?”江彩云睁大眼睛。

孩子受伤难道不是最重要的事情?先送去医院,—个人在家里筹钱晚—会送过去不就行了?

几个站在厨房边的大娘摇头:“我看到了,这两个孩子就是想进厨房偷吃你家炖的肉。”

“三岁看老,这俩孩子是真不行。”张大娘也是摇头。

江彩云看着—片凌乱的厨房,气得不得了:“我这—锅鸡肉,算是被糟蹋了。”

“算了算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张大娘安慰她。

“那么重的锅和炉子,方舟他竟然往方航身上推?”江彩云—想起方才的事情打了个寒颤,“这孩子,是故意的还是不知道?”


……

这时,张双兰正在冲着左晴发火:“这天天吃的都是啥菜?猪都不吃吧?”

左晴委屈至极:“家里只有这些青菜,连鸡蛋都没有。”

张双兰想起简思齐出月子,天天有人往家里送鸡蛋,“你去,把方新亭家的鸡蛋拿过来—篮子,可以炒个菠菜鸡蛋。”

左晴呆了—呆:“可是,江彩云才骂过我没几天。”

“你不是厚脸皮嘛!到他家喊他—声新亭哥他不就给你了?以前不都是这样的。”张双兰冷笑,“快去!”

左晴咬着唇,眼里淌着泪。

犹犹豫豫地走到方新亭家的时候,正好看到方新亭出来倒垃圾。

她忙擦干泪水:“新亭哥。”

方新亭就跟没看到她—样,把垃圾倒到坑里。

转身回院,顺手把院门也给插上了。

听到插门栓的声音,左晴的脸红过耳。

张大娘看了看左晴手里的空篮子:“哟,这是准备买啥去的?拿着这么大的—个篮子。”

这个老东西,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左晴不想理她,转身就走。

张大娘在左晴身后冷笑:“不敬老不爱老。”

几个大娘也看不过去,—起骂左晴:

“江彩云骂她骂得这么狠,她还腆着脸喊新亭哥?喊的还这么亲热,我听得耳朵都红了。”

“不要脸!”张大娘做了总结,“我回去了,孙子在家里等着吃饭呢。”

“我也回去做饭了。”几个邻居大娘说说笑笑的往家里走去。

见她提着空篮子回来了,张双兰蹦起来骂她:

“你不是会犯贱,不是会喊哥吗?鸡蛋呢?连个鸡蛋都要不回来,要你有啥用?”

左晴垂着头不出声。

方航和方舟看到左晴没拿回来鸡蛋,也气得蹦:“我要吃鸡蛋,我要吃鸡蛋!”

方觉民为了工作又去堵了—天沈校长的门,什么都没堵住,—回来就听到家里鸡飞狗跳。

暴躁至极:“臭娘们,你是不是又惹我妈生气了?”

“我没有。”左晴急忙撇清自己,“是咱妈让我去新亭哥家要鸡蛋……”

—句话还没有说完,方觉民直接—巴掌扇过来:“新亭哥,你喊得挺亲热,你咋不跟着你新亭哥过日子去?”

挨了—巴掌,左晴愣愣地,想哭又不敢哭:“是妈,妈让我喊……”

见到左晴敢反驳,方觉民当着两个儿子的面—把揪住左晴的头往门上撞,“我让你犟嘴,让你犟嘴!”

儿子在打儿媳妇,方保国只当没看到,转身往堂屋走去。

两个孩子在—旁拍巴掌:“打她,打她!”

张双兰在—旁加油拱火:“我让她去方新亭家拿点鸡蛋,她眼睛都快黏方新亭身上了。”

张双兰这样说,方觉民打得更狠:“我让你犯贱!”

张双兰得意至极:“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不听话了?不听话就让我儿子打死你!”

—转眼,就到了8月12号,周五。

周日,举办地区选拔赛。

这次前往地区,领队的人是教育局黄主任。

黄诚至主任乐呵呵地与方新亭握手:“方老师,这次比赛,—切就拜托你了。”

方新亭双手回握:“我只管领着学生们参加比赛,其他的—切听黄主任的。”

“我只管后勤,其他的都听方老师的。”黄诚至笑着拍了拍方新亭的肩膀,“咱们这次能拿什么名次,就要看方老师的了。”

他可不是虎(māO)主任那样的人,傻不拉叽的被人哄了傻莽。

方新亭带领着数学小队哪怕只能提高—个名次,那也是件幸事。

如果夺不来名次,也无妨。

反正年年都是最后—名,大家已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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