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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丫鬟好细腰,禁欲王爷沦陷无删减+无广告

十一月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芳华院。院子里灯火通明。江云轻站在芳华院正厅里,穿着一身淡雅的雪青色长裙,发丝轻挽,头上装饰很少,整个人显得端庄清丽。“西屋里的人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都教好了吧?待会王爷过来,可别叫她说错了话。”绿萝站在江云轻身后,轻声细语地回禀道:“主子放心,奴婢们已经教了三天了,哪怕是只猪也该教会了。更何况,她还有个妹妹在我们手里,自然会在王爷面前把王妃的真面目一五一十地说清楚的。”绿萝向来知道江云轻喜欢听什么话,左不过是正院倒霉的话而已,但偏偏大多数人怕得罪王妃不敢说,也就只有绿萝时常说些话让江云轻高兴了。不怪乎她能牢牢占据住江云轻身边第一人的位置,连自幼把江云轻照顾大的奶嬷嬷都没绿萝在江云轻面前得脸。江云轻微微颔首,却还是有些不放心。本来...

主角:萧长祁琉璃   更新:2025-03-13 14: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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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长祁琉璃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丫鬟好细腰,禁欲王爷沦陷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十一月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芳华院。院子里灯火通明。江云轻站在芳华院正厅里,穿着一身淡雅的雪青色长裙,发丝轻挽,头上装饰很少,整个人显得端庄清丽。“西屋里的人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都教好了吧?待会王爷过来,可别叫她说错了话。”绿萝站在江云轻身后,轻声细语地回禀道:“主子放心,奴婢们已经教了三天了,哪怕是只猪也该教会了。更何况,她还有个妹妹在我们手里,自然会在王爷面前把王妃的真面目一五一十地说清楚的。”绿萝向来知道江云轻喜欢听什么话,左不过是正院倒霉的话而已,但偏偏大多数人怕得罪王妃不敢说,也就只有绿萝时常说些话让江云轻高兴了。不怪乎她能牢牢占据住江云轻身边第一人的位置,连自幼把江云轻照顾大的奶嬷嬷都没绿萝在江云轻面前得脸。江云轻微微颔首,却还是有些不放心。本来...

《重生丫鬟好细腰,禁欲王爷沦陷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芳华院。
院子里灯火通明。
江云轻站在芳华院正厅里,穿着一身淡雅的雪青色长裙,发丝轻挽,头上装饰很少,整个人显得端庄清丽。
“西屋里的人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都教好了吧?待会王爷过来,可别叫她说错了话。”
绿萝站在江云轻身后,轻声细语地回禀道:“主子放心,奴婢们已经教了三天了,哪怕是只猪也该教会了。更何况,她还有个妹妹在我们手里,自然会在王爷面前把王妃的真面目一五一十地说清楚的。”
绿萝向来知道江云轻喜欢听什么话,左不过是正院倒霉的话而已,但偏偏大多数人怕得罪王妃不敢说,也就只有绿萝时常说些话让江云轻高兴了。不怪乎她能牢牢占据住江云轻身边第一人的位置,连自幼把江云轻照顾大的奶嬷嬷都没绿萝在江云轻面前得脸。
江云轻微微颔首,却还是有些不放心。
本来在江云轻的设想里,最好的安排是让萧长祁主动发现王妃在上个月圆家宴上做的手脚的,可惜不知道中间哪个环节出了错,明明是她眼睁睁看着萧长祁喝下去的,萧长祁却像根本没喝下那杯被王妃加了药的酒似的,不仅那天晚上没找人侍寝,之后她也没打探出前院哪个丫鬟得了王爷喜欢要送进后院来。
江云轻自认为对萧长祁的心思摸得七八分清楚,要是萧长祁真的睡了前院的某个丫鬟,就算那个丫鬟再不如他的意,他也会给个名分送进后院来的。
既然没有,就只能说明那天晚上萧长祁喝的酒是正常的。
同样是做坏事,成功了和没成功的区别可大了。
江云轻心知想要凭着这件事把王妃彻底扳倒是不可能的了,可她有信心,只要萧长祁知道了王妃有过这算计,正院也是一样的要吃挂落。
江云轻本来准备慢慢来的,可沈碧荷那贱人昨日借着大郡主名头把王爷请去了正院,今早请安的时候可把她得意坏了。
江云轻一想到沈碧荷那得意的样子就忍不下了,更何况,要是事情拖得久了,让正院腾出手来把留下的马脚都解决了,说不定沈碧荷到时候还要倒打一耙,说她诬陷正院。
江云轻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哪怕会惹得萧长祁怀疑,江云轻也要尽早的把这件事情给捅出来,不能让沈碧荷之后又借着女儿把王爷笼络过去了。
心里正想着事情,芳华院门口的路上已经传来了动静。
江云轻抬眸看过去,院门口依稀看得见下人们提着灯笼照路的点点光芒。
她走出屋子在门外迎接,一看见萧长祁的身影,便弯腰行了礼:“妾身见过王爷。”
萧长祁伸出手,牵她起来,拉着江云轻的手一起进了屋。
因为心里想着正事,萧长祁并没有注意到江云轻今日刻意往柔弱素净打扮的妆束,而是坐在正屋里的紫檀木雕花方椅上,没有寒暄,直接开口问道:“本王听下人说你有要事需禀,要见本王一面,是什么事?”
江云轻微微咬唇,蹙起细长的柳叶眉,显得分外为难的样子。
萧长祁见她这副神色,心中不由得升起疑虑,“什么事情让你如此为难?”
江云轻这才缓缓开口:“妾身前几日得知了一件事,是和王妃有关的,不知是否要禀报王爷。可是听说王爷昨日去了正院以后,妾身实在担心王爷的身子,故而不得不向王爷说明这件事了。”
萧长祁大手扣在桌上,一下下敲着桌子,问:“你要说的,究竟是什么事?”
听见事情和王妃有关,萧长祁的神色便开始不耐烦了起来,对正院的不喜可见一斑。
江云轻说话时一直注意着萧长祁的脸色,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对自己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更多了几分把握。
“上个月十五的家宴上,王妃派人在王爷的酒中下了催-情的药物,虽说王妃那次并未成功,但有了一次,难免会有第二次。妾身不知那药物的具体情况,也不知对王爷身子有没有害处,故而实在不敢为王妃隐瞒下去了。”
江云轻清楚王妃加的鹿茸精对萧长祁身子并无害处,从另一方面来说还是一种大补药,但她当然不会说出来。
萧长祁一怔。
上个月十五?
那天晚上正是他宠幸琉璃的日子。
想到那天晚上的意乱情迷,萧长祁恍然大悟,原来是沈碧荷暗中下了药,难怪他那晚格外冲动。
虽然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了那天晚上琉璃格外动人的情态,萧长祁面上却掩饰的很好,并没有让江云轻看出端倪来。
“你说王妃对本王下了药,可有证据?”
虽然萧长祁心里对江云轻的话已经有了七八分的相信,但总归还是要例行公事地找出证据来的。
那毕竟是他明媒正娶的祁王妃,哪怕江云轻也是上了皇家玉牒的祁王侧妃,也不可能仅凭她的一句话就给沈碧荷定罪。
江云轻点头,“自然有证据。若是没有十足的证据,妾身又岂敢攀扯王妃。”
说罢,她吩咐绿萝:“去把人带上来。”
绿萝应声而退,不多时便领着一名神色慌张的小丫鬟走了进来。这丫鬟穿着祁王府三等丫鬟的服饰,萧长祁看过去一眼,发现这人有些眼熟,似乎是在明柔身边伺候的。
明柔便是王妃所出的大郡主的封号了。
江云轻示意那丫鬟上前,“此人是大郡主身边伺候的丫鬟,平时最得大郡主喜欢。妾身前些日子偶然听见大郡主哭闹说想这丫头伺候了,便派人去为大郡主寻人。谁知问过一遍后得知这丫头家里有亲人来接她回家去了。看着大郡主难得那么喜欢一个人,妾身就想着派人去把人找回来,谁知找到她的时候这丫鬟险些被人灭口。把人救下问过才知,这丫头是为王妃做了错事才遭此杀生之祸的。”
萧长祁让在下面跪着的丫鬟回话,“你叫什么名字?替王妃做了什么事?”
“回王爷,奴婢红柳。上个月王妃身边的赵嬷嬷找到奴婢,给了奴婢一个纸包,里头有一些黄色的粉末,要奴婢加在大郡主给王爷敬的酒里。奴婢本来是不敢的,可赵嬷嬷说里面只是些催情药,对王爷身子无害的,奴婢想着王妃总不会对王爷不利,这才一时猪油蒙了心,犯下大错。家宴第二天王妃就给了奴婢银两让奴婢出府,说是离京城越远越好,奴婢照做了,却没想到王妃还想要奴婢的命呜呜......奴婢知错,还望王爷饶命......”
红柳说完,已是泣不成声,身体因恐惧而不住地颤抖,也不知道是后悔做错了事还是害怕没了性命而哭的。
萧长祁却不在乎一个小丫鬟的眼泪。他听红柳说完以后,脸色格外-阴沉,对沈碧荷此人更是厌恶到了骨子里。
沈碧荷给他下药这件事情,最令萧长祁生气的不是沈碧荷给他下来历不明的催情药,而是她竟然借着明柔的手给他下药。
明柔才两岁,她这么做,将明柔置于何地?

琉璃的养病日常过得极其平淡。
每天按时睡觉,早起吃饭喝药,然后开始绣香囊绣荷包做鞋垫子,累了就歇会儿,然后吃午饭喝药,下午偶尔彩云会带些主子爷没吃过的点心回来分享。
这是大多数丫鬟唯一能够吃到精致点心的机会。
虽然几乎在所有人眼里,萧长祁都是对甜口点心不感兴趣的人设,但是主子吃不吃不是下人能够置喙,哪怕萧长祁一年只吃一两块点心,厨房的人还是得每天送四五样点心去书房,甜口咸口酸口都得有,还不能每天重复。
萧长祁自然大多数时候是不吃的,那就便宜了贴身伺候他的丫鬟太监们了。
手里捏着一块洒满了绵密白糖霜的桂花糕,琉璃眯着眼睛瞧着上面点缀的桂花,“这还是春天呢,大厨房哪里来的桂花?”
彩云笑着说:“这是去年秋日王府里最后一批桂花,被大厨房的人晒干了仔细用罐子装好,就是为了在春夏季节有主子想尝尝桂花糕的时候,不至于交不了差。听说今日这桂花糕是王妃娘娘特意点名要吃的,尝过以后觉得好便派人送了来书房。可惜王爷连看都没看就叫人撤下来了。你尝尝,可甜了。”
琉璃依言放入口中,舌尖轻触到糖霜,桂花特有的清香和细腻的糯米糕融合,明明是春天乍暖还寒的时节,却有秋天的清香,难怪连王妃都觉得好。
琉璃吃完一块桂花糕后突然道:“要是能卖出去就好了。”
桂花是金秋十月才会盛开的花朵,桂花糕这东西在秋天很常见,但在春天却几乎绝迹,如果能把她面前这碟桂花糕换成银子,能有一百文钱吗?
琉璃要被自己身上的债务给压垮了,现在是看到任何东西都会下意识地盘算这东西能值多少钱了。
“啊?”
彩云手里的一块桂花糕从她手上滑落,掉在衣服上,她听了琉璃的话有些瞠目结舌:“琉璃,你怎么会这样想?”
想到琉璃之前想要十两的事情,她以为琉璃还缺钱,不禁问道:“那天的首饰没当出去吗?”
“没有,今安告诉我说不能把王爷的赏赐当了。”
彩云有些同情,她不知道这几天琉璃身上发生的事情,只是以为琉璃去当东西的时候被今安抓住了,皱眉劝说:“我这里还有些银子,你可千万别打府里这些东西的主意。我娘曾经和我说过,尚书府里就有个丫鬟私下拿主子不要赏赐下去的瓜果点心去换钱,被发现以后直接打了半死发卖出府,这还是家生子,连她的老子娘都被她连累,也被赶出府里去了。主子们把东西赏下来是给咱们的恩典,却不是我们做下人的得寸进尺的理由。”
尚书府便是宫里庄妃娘娘的娘家,也就是祁王的外家。彩云娘是庄妃身边的大姑姑,尚书府的家生子,所以庄妃才会放心地把彩云放在祁王府给萧长祁当贴身丫鬟。
琉璃连忙摆手笑笑:“放心我有分寸的,也只是想想而已。”
卖糕点且不说自己能不能找到买家,就是卖出去了,挣的那些钱也远远比不上她要冒的风险,这样得不偿失的事情琉璃自然不会去做。
彩云的心放了一半,“你若是急要用钱......”
琉璃立刻把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般,“不用不用。”
她是知道彩云再过不久就要成婚了的,紧接着就会怀孕生子,桩桩件件都要钱。要是她自己有把握很快还钱就算了,可她还钱的日子遥遥无期,哪能问彩云借钱。
对上彩云还是不放心的眼睛,琉璃找了个借口,“我之前听说内院王妃娘娘她们惯用的芙蓉玉露膏养颜效果极佳,便向买来试试。不过这东西太贵了,我想想还是算了。”
彩云听到琉璃说只是想买个脂膏瞬间放下了心,只是还是有些善意地叮嘱道:“即便将来有银子了,买了东西也不要张扬,内院的主子们不会高兴自己和丫鬟用的东西一样的。”
琉璃知道彩云说的话都是为自己好,乖巧地点头。
过了两三日病渐渐好了,总算不用和那些又贵又苦的黑药汁了,琉璃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千嬷嬷抓去学规矩了。
“再背一遍身为丫鬟,最该记住的几句话。”
“身为丫鬟,当忠心耿耿,侍奉主子无微不至;行事谨慎,不可不做事情亦不可妄做;守口如瓶,对主子之事,外不可泄一字。”
千嬷嬷不语,只是把手里拿着的藤条“嗒”地敲在黄花梨案几边缘,惊得铜盆里用来练习奉茶的清水都荡起涟漪。
琉璃也被吓了一跳。
知道自己这是又有哪里记错了,惹得千嬷嬷不高兴。
她心里默念“忠心、谨慎、守口如瓶、谦卑有礼......”哦,原来还忘了一条。
琉璃在千嬷嬷出声提醒之前赶紧补上:“做奴婢的,还得谦卑有礼,对上对下对内对外都得恭敬有加,不可丢了王府的脸面。”
千嬷嬷听后,面色稍霁,嗯了一声,接着问:“还有吗?”
琉璃垂着脑袋回话到:“对外谦卑有礼的同时,还要记住自己是祁王府的人,不得对外人太过献媚,丢了王府的傲骨。”
千嬷嬷这才满意点头,正要查验下一项,就听琉璃不解地问道:“可是嬷嬷,既要我们记住自己做丫鬟的身份,又要奴婢们不可丢了傲骨,这不是很奇怪吗?做奴婢的哪能有傲骨这种东西啊?”
若真的傲骨铮铮,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做奴婢,这难道会是王爷想要培训出来的丫鬟吗?依琉璃看,要是府里伺候人的丫鬟个个都心高气傲,王府岂不是要翻天了。
千嬷嬷训斥道:“所以让你对府里的主子们恭恭敬敬的,对外人才不可随意折腰。”
琉璃有些懂了,但还有问题:“那要是外头的权贵不满我们的作风,非要我们卑躬屈膝呢?”她们当丫鬟的人难道还能反抗不成,或者反抗了之后王府会为她们撑腰吗?
千嬷嬷语塞,“只要你说出你是祁王府的,难道会有不长眼的人为难你吗?别问些乱七八糟的了,接着学规矩。”
她怎么会知道该怎么办,本来教给丫鬟的话里不会有最后那句的,只是王爷问过一遍后非要她加上的。要她说,一个丫鬟就算有傲骨也得折碎了,奴才秧子就是下贱的命,天生得伺候人的,伺候谁不是一样的。
琉璃被千嬷嬷的命令堵住了开口的机会,心里却不免嘀咕:祁王府的主子别人当然不敢得罪,可祁王府一个小丫鬟谁会在意,真要是得罪了人说不定王府会直接把丫鬟送出去让客人消气呢。

琉璃这一场病来势汹汹,过了十来天还没好全。
萧长祁忙了几日公务,总算告一段落,也有余力想起那天的那场露水情缘了。
说来人都是好颜色的,哪怕是天潢贵胄也不例外。
萧长祁后院的女人也不算少了,偏偏睡了琉璃一次,倒是有些念念不忘了。毕竟整个后院,单论样貌能和她比拟的不是没有,琉璃身上那股子妖娆妩媚的气质却不是人人都有的。
萧长祁一向端方自持,心里虽然想着某个小狐狸,面上却未透露分毫,连时刻跟在萧长祁身边的今安都没察觉他的心思。只是当萧长祁数了数日子,等到第十日本该是琉璃当值的时候,瞧见给他倒茶的婢女依旧不是他想见的那个,神色便莫名阴沉了下来。
小狐狸精嘴上说的好听,口口声声不愿离他寸步,可过了假期还不来当值,莫非是生了懒骨了。
心情不豫,萧长祁便挑剔起面前这茶来,一会儿说太烫一会儿说太凉,一会儿说太淡一会儿又说太浓,把泡茶的侍女来回折腾好几遍,还要挑剔人家身上出了汗,身上味道不好闻。
侍女羞愤欲死,只得含泪退下了。
今安这个时候也总算回过神来,心道这哪里是挑剔茶不好,分明是挑剔泡茶的人不对。
略一思量,今安便想起琉璃来。
他试探地在萧长祁耳边说起:“今日本该是琉璃当值的,只是不巧,琉璃告病了,奴才就让脆珠顶上了。”
萧长祁听闻琉璃病了,眉头一皱,问:“什么时候病的?怎么没人来报?”
今安尴尬一笑,这要他怎么说。
他送了爷的赏赐去的那天就知道琉璃病了,可爷那几天正忙着,他哪敢因为一个丫鬟的事让爷分心。
后来爷忙完了,事情都过了几天了,王爷也没再过问琉璃的事情,他自然也就没机会提起这事了。
今安本来只以为琉璃的病是女人初次过后都会有的不舒服,哪里想到都十来天了人都还没好全。
这时候面对萧长祁的怒气,他也只能苦笑着认错:“是奴才忘了这事,还请王爷责罚。”
萧长祁却已经起身,远远抛下一句话:“便罚你一个月月例,以示惩戒。”
今安心头一松,这惩罚对他来说并不算严重。
他是萧长祁身边最得脸的大太监,平日里王府人情来往,别人给他的打赏和贿赂就数不胜数。
虽然说他生性小心谨慎,有大半贿赂都不敢收,但是就仅仅是那些能在萧长祁面前过明路的打赏,就比他一年到头的份例还要多了。
到他这个位置,只要不丢了自家主子心里的看中,就永远不会缺钱。
说到底,琉璃如今在萧长祁心里的分量还并不算重,所以萧长祁给的也就是不痛不痒的惩罚。
下人们住的院子,萧长祁还是头一次来。
今安早已机灵的跟了上来,在一旁给萧长祁带着路,否则,萧长祁定是找不到琉璃住哪个屋子的。
一进门,就能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重的有些呛鼻了。
萧长祁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他自幼便身体康健,鲜少生病,就算病了也因为不喜欢药味,屋里常常燃着熏香,昼夜不断,故而药味清浅。
所以这还是他头一回闻到这么浓重的药味。
被药味一熏,踏进来不过片刻,萧长祁便想回去了。
只是想到那天夜里女人像狐狸般水光潋滟的勾人双眸,便还是忍着不适留了下来。
屋里琉璃刚醒来,和彩云说着闲话,几乎大半都是琉璃在感谢彩云这段时间费心费力的照顾。
听见门外的声响,两人都转头看过去,看见萧长祁的身影站在门口,挡着光线,纷纷一惊。
琉璃二人赶紧起身行礼道:“奴婢见过王爷。”
萧长祁叫了起,屋里无处安坐,他便站着打量目前的女子。
或许是在病中,又未曾打算出门,女子一袭白衣,不像平常见她那样总梳着一丝不乱的丫鬟发髻,而是用一根木簪松松垮垮地挽着,长发垂落,有些像江南文人画里长发及腰的仕女,飘然若仙,是和着粉红装束时不一样的勾人。
看到琉璃短短几日不见就消瘦了许多的尖下巴,萧长祁不悦的问道:“养个病而已,怎的十来日还不见好?莫不是你太娇气,不遵医嘱,偷偷把药倒了?”
萧长祁之所以会有此一问,实在是他有个一母同出的妹妹福宁公主,年方十岁,今年春日不慎感染风寒,因为嫌药苦,就私下把药倒了,致使病情迟迟未好,还是太医发觉不对劲,禀报上去,让庄妃大怒,抓了福宁身边两个大宫女威胁,福宁公主才害怕得认错悔改。
在萧长祁看来,琉璃长相娇美,白白嫩嫩,看着就像吃不得苦的样子,实在很有可能犯下跟福宁同样的错。
琉璃辩解道:“奴婢不敢。”
得亏琉璃不知道萧长祁心里把她和尚不懂事的福宁公主作起了比较,否则她定然要哀声叫屈,她一个小小奴婢,怎敢和天家金枝玉叶相比?
命薄如纸的婢子奴才们,得病了都得求爷爷告奶奶才能请到大夫开方子,哪有底气敢把药倒了。
琉璃看萧长祁面色不愈,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小心翼翼道:“今早大夫说了,奴婢的病已经大有好转,约莫再休息一两日就能当值了。”
萧长祁闻言便蹙了眉:“既然已经将要好转,便不该让别人替你当值。本王身边从来不留没用的人,若是你还不当值,便调去别处。”
话里的意思,竟然是要把琉璃赶走。
琉璃慌了神,“王爷千万别把奴婢调走,奴婢并非偷懒,只是身子未曾好全,担心把病气过到主子身上去,这才打算多休几日。”
奴婢们命如草芥,一旦病了,是一刻也不能在主子身边待着的,否则一旦传染到主子身上去,一家子都要吃挂落。
就是琉璃,要不是之前萧长祁开了尊口,又有今安特意吩咐,她病了以后也是要被挪出去的,哪还能待在府里。
萧长祁从来不曾学过体谅下人的难处,更不觉得一个弱女子能让他病了。他只觉得自己难得看一个人顺眼愿意让她伺候,这人还推三阻四,实在不识好歹。
萧长祁不再给琉璃辩解的机会,直截了当地通知她:“若是本王明日不曾在书房见你,你就不用待在前院了。”

话音落下,琉璃险些被吓的魂飞魄散。
自萧长祁降生这世上以来,就只有他看不上别人的,哪有人敢嫌弃他?
若真的敢把嫌弃说出口,恐怕等着琉璃的不会是萧长祁宽宏大量的不计较,而是生不如死的万般刑罚了。
可琉璃也不敢说自己是因为害怕进了后院,小命从此被王妃拿捏在手里,恐惧自己再次轻而易举的没了性命才不愿意的。
上辈子她倒是欢天喜地的收拾起自己统共也没两件的衣裳,满怀期待地到正院拜见了王妃,有了自己的小院子和两个丫鬟,开始了她在祁王府的妾室生涯。
祁王府的定例,侍妾可以有两个丫鬟服侍,通房就只有一个。
虽然不知道这辈子哪里惹了祁王不高兴,但是上辈子做个侍妾都死的那么惨,这辈子做通房,比上辈子还不如,岂不是更无还手之力?
王府的后院水太深了。
琉璃糊涂了一辈子,最后到死才知道,王妃笑意盈盈拨给她的那两个丫鬟,一个从头到尾都是王妃的人,另一个也早早就被侧妃买通了。
她上辈子的死,固然是王妃看她得宠不顺眼,却也有侧妃暗地推波助澜的因果。
重来一次,琉璃想开了。
她就是个除了脸好一无是处的小丫鬟,没有王妃的强大家世,也不及侧妃谙熟人心,连后院那些攀附在王妃和侧妃手下的莺莺燕燕也斗不过。
这样的她,进了后院,就是只迷路的小羊羔稀里糊涂地闯进了饿狠了的狼群领地,没多久就会被抽皮扒骨吞咬的残渣都不剩,还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当爷的女人固然比当丫鬟好,至少是半个主子,不用再做些丫鬟的活计了。
可琉璃用她不是很聪明的脑袋想了想,发现自己上辈子做了祁王府的半个主子之后,也没享到多少福。
两个伺候的丫鬟背后都有靠山,她一个没有背景只能以色侍人的侍妾根本使唤不动她们,很多事情还是要自己亲自去做。
而且进了后院,卖身契从王爷手里转到王妃手里,要日日天不亮就去给王妃请安,还不像在前院当丫鬟的时候月月都有两日休沐。
最关键的是,谁能想到,祁王府侍妾的月例竟然会比祁王身边的大丫鬟还少啊。
琉璃此生只想好好攒够银子给自己赎身,到了年纪就去外头寻个山清水秀,民风淳朴的地方,拐个孔武有力的猎户或知书达理的落第秀才,平平淡淡过一辈子就好了。
王府的后院,她不想再进一次了;王爷这个人,她也不再妄图能从他身上博得宠爱了。
脑子里想了这么多上辈子的事情,其实也不过就是眨几下眼的功夫。
琉璃感受到萧长祁冰冷的目光正落在她脆弱的雪白后颈上,似乎等的不耐烦了,在想着要从哪里下手比较好。
后颈微微发凉,为求保命,琉璃不得不绞尽脑汁想个主意出来应付萧长祁,没想到琉璃不甚聪明的脑瓜子终于灵了一次,还真让她想到个绝妙的说辞。
“王爷高大魁梧,威仪赫赫,是京城中多少女子的梦里情人,奴婢爱慕王爷都来不及,怎敢嫌弃王爷?只是奴婢自知身份卑微,又无甚长处的能让王爷喜爱,若是进了后院,可能一年到头也见不到王爷一面。但是在前院,奴婢却能日日见到王爷,不至于因相思成疾而英年早逝,故还望王爷怜惜,别把奴婢赶走,就留奴婢在王爷身边做个小小婢女吧。”
琉璃言辞恳切,说到动情处,还不忘落了两滴晶莹剔透的泪珠下来,如此一番表白心意,可真是感天动地。
萧长祁未曾想过自己身边这婢女竟会爱慕他到如此地步,见不到面便会相思成疾忧郁死去,这么说来,把她送进后院倒会是害了她。
或许是世间男子总会对心仪他们的女子多些宽容,尤其是像琉璃这般不顾女儿家的娇羞,将自己的爱慕大胆表达出来的娇媚美人,更是能让他们的心中得到极大的满足。
萧长祁原本对琉璃淡淡的不喜和无端猜测,就在琉璃的一番表白下,渐渐淡了许多。回忆起自从这个丫头到他身边伺候后,确实总是偷偷看他的英姿,眼里是女儿家情窦初开的甜美,萧长祁根本想不出琉璃说的会是一套来骗他的谎话,于是他心里甚至转而升起一抹淡淡的怜惜,思索一番,便道:“虽是如此,但如今你毕竟其他的奴婢不同,不求名分到底是委屈了你。这样吧,你今后虽在爷身边照旧伺候着,却也准你领如同后院侍妾一般的分例,如此可好?”
当然不好!
琉璃猛然抬头,本就泛红的眼眶此时更是变得通红,她声音哽咽,眼看眼角又有泪珠将要流下来:“王爷对奴婢的好,奴婢万分感念,可侍妾的分例奴婢却是万万不能领的。一则是此事让后院的女主子们知道了,必然会让王爷难做,奴婢不愿王爷因奴婢烦心;二则,却是奴婢的私心了。”
她这样一说,萧长祁不免问道:“哦,你有什么私心?”
刚刚他也是一时冲动才给出的许诺,脱口而出后才发觉这不太合规矩,没想到这丫鬟看着蠢笨又不安分,心思却是极细的,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琉璃想到自己上辈子领的那少得可怜的侍妾分例,满脸惭愧而坚定决绝地道:“奴婢怕王爷对奴婢太好,叫奴婢慢慢变得贪心起来,日后失了分寸,被王爷赶走。奴婢是个不争气的小人物,与其日后被王爷养大了心思,不如从一开始就杜绝这种可能的发生。这样时时谨记自己的身份,不逾矩,说不定奴婢还有可能能在王爷身边长长久久的待着。”
“这就是奴婢一辈子的心愿了。”
萧长祁没料到她一个小丫鬟竟然能对自己的本性看得那么清楚,还愿为了保持本心不变而断然拒绝了那么大的诱惑,真是叫他刮目相看了。
世间人多的是能对他人的性情言行侃侃而谈、鞭辟入里的,却鲜少有人能把自己的缺点直白的指出来的。
或许大多数人心里也知道自己不是个心思光明坦坦荡荡的人,却没人会像这丫头这般傻傻的说出来。
萧长祁心软一瞬,看见琉璃还跪在地上,身上衣裳正单薄,不由得声音都温和了许多,“本王依你便是。你昨夜也累了,本王便给你一旬假,回去好好休息。”
琉璃低眉顺眼的应了声,慢吞吞地出门回去了。
今安看着琉璃走路都不稳的步子,回想起她方才对王爷说的那番话,不免感慨道:“奴才真是未曾想过,琉璃姑娘竟对王爷情深至此啊。”
人活这一辈子,不就是为了权力、地位和钱财吗?一般有了地位,权也就有了。琉璃那傻丫头,把王爷要给她的这些都推了,一心只想着王爷为不为难,可见真是对王爷爱到了骨子里去,都没想过给她自己留条后路。
还是太年轻了,有情饮水饱,不知道主子们的心比六月的天还要难以揣测,不在主子们愿意给的时候抓住些好东西,以后色衰爱弛,可就要受苦了。
萧长祁难得点头,“她是个好的。回头你去本王的库房里挑几样好用又不打眼的东西赏赐给他,别叫王妃知道了。”
王妃向来善妒,这丫鬟既然无意进后院,萧长祁便为她考虑地特意提点今安一句,免得琉璃日后受王妃刁难。
今安笑吟吟点头,“奴才办事,爷就放心吧。”

福宁公主察觉到琉璃的为难,格外体贴道:“没关系,我替你拿着这些花吧。”
萧长祁却道:“哪有公主替一个丫鬟拿东西的规矩。”
福宁倒是想说她不在意这些,但是在萧长祁冷若冰霜的目光下,她愣是不敢说。
这个时候福宁就有些后悔出宫的时候故意把庄妃派给她的宫女甩在后面了,要是把那两个宫女带上,就不会面对这个时候的窘境了。
看到琉璃还在纠结,萧长祁冷冰冰道:“既然拿不下,便把手里那些碍事的花都给丢了。”
此言一出,琉璃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置信。
这糖葫芦莫非也是金子做的吗?显然不是,可一朵金花都够买一百个糖葫芦了,为什么要把花丢了而不是把糖葫芦丢了?
与其把这些花丢了,琉璃宁愿不吃那个糖葫芦。
“怎么,连本王的话都不听了吗?”
萧长祁声音越发冰冷了。
琉璃很是苦恼犯难。
要是只有一朵花,看在萧长祁发话的份上,她说不定就丢了。可是足足五朵花,还都是实心的,哪怕没有彩云给她估价,琉璃也知道这些花至少值个四五十两银子。
琉璃不知道萧长祁为什么对她怀里的这些花这么看不顺眼,可她又实在舍不得这么一大笔银子。
毕竟这些花换成银子足足抵得上她四五年的月例了。
余光中看到自己腰间挂着的香囊,琉璃突然有了动作。她在萧长祁清凌凌的目光中把香囊给拆了,用挂香囊的绳子把这些花都串了起来,悬挂在腰间,然后接过福宁公主手里的在萧长祁看来比四五两十两银子还贵重的糖葫芦,十分恭敬有礼地谢过王爷和公主惦记着她一个小小丫鬟。
萧长祁看着琉璃的这一长串操作:......
他倒是想逼着琉璃把这些花继续丢掉,但是已经没有了理由,继续纠结这事的话,岂不是显得他这个王爷很没有风度,在无理取闹?
萧长祁压着上头的肝火,转身就走。
福宁公主看着萧长祁明显有些气急败坏的背影,凑在琉璃耳边低声夸了一句:“琉璃你真厉害。”福宁还是头一次看到能让她皇兄吃瘪的女子呢。
琉璃苦笑。
厉害吗?
她不觉得。要是真的厉害的话,上辈子她就不会那么悄无声息地死去了。
“公主,王爷快要走远了,咱们还是快些跟上去吧。”
萧长祁走了两步,便冷静了下来,心里劝自己不要跟一个小丫鬟计较。
不过几朵花而已。琉璃已经是自己的女人了,心里还只有自己,不愿把花丢了想必也只是不忍心糟蹋别人的心意,他刚刚还是太急了一些,这样不好。他有一万种手段让那几朵花从琉璃身上消失。
这么想着,萧长祁慢下来等她们。
琉璃和福宁没费多大功夫就跟上了萧长祁,三人和之前一样同行着,但是气氛却怎么也回不到今早那样平和喜悦了,有一种莫名的气氛在萧长祁和琉璃之间涌动着。
老实说,琉璃有点怕这种感觉。
虽然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萧长祁为什么会对她手上这几朵花有这么大的反应,但是因为这件事情让萧长祁对自己不满到底值不值得?
一边是五年的月例银子,一边是王爷的喜欢,琉璃想了想,心里的天平逐渐往银子上倾斜。
说到底,对于想攒钱出府的琉璃来说,王爷虚无缥缈的喜爱还是比不过握在手上的真金白银的。
时间已经过了正午,他们回到城中,在有名的天香楼里吃过午饭,福宁还不愿回宫,萧长祁便带着她在城里逛着。
琉璃跟着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有意识的观察左右两边鳞次栉比的商铺,好不容易看到前面有家店门前挂着一个大大的“当”字,她的眼睛一下子变亮如明星。
眼瞧着福宁公主被附近一个卖珠串的小摊吸引了目光,正拿着一串串珠串在手腕上比着,一时半会应该是不会离开。
琉璃对萧长祁申请道:“王爷,奴婢见前面有家当铺,想把这几朵花拿去当了,可否离开片刻?”
萧长祁本来打算派手下伪装成小偷去把琉璃腰间这串花给偷走的,没想到琉璃竟然主动说要把这些花给当了,心中暗想琉璃果然还是更在意他的感受。
于是自然是点头同意。
琉璃得了萧长祁的允许,步伐轻快地进了当铺。
三朵金花卖了二十两银子,两朵玉质的花卖了二十五两银子,总共四十五两,足够琉璃还清欠李管事的钱还绰绰有余了。
故而琉璃回来的时候,眼角眉梢都带着喜色,而萧长祁看着琉璃身上再也没有了让他觉得碍眼的东西,沉闷了一路的心情也骤然好转。
当福宁公主终于挑选完自己喜欢的珠串起身后,就发现萧长祁和琉璃之间的氛围又恢复如初了,甚至比之前还要和谐一些?
真是不懂他们大人之间的事情。
琉璃的好心情只维持了不到半个时辰。
在他们经过某家店铺的时候,琉璃耳尖地听见店里的伙计在门口大声吆喝:“今日上巳节,咱们店里的珍珠养容膏降价了,原本卖六钱银子的,现在只需要五钱五十文了,大家伙都进来瞧瞧啊!”
六钱?不是八钱吗?
琉璃不死心的站在门口听伙计吆喝了两遍,确定自己没听错。
她甚至还上前向伙计打听了一下,得知他们家的珍珠养容膏只有刚出来的时候是卖的八钱,后面出了更受欢迎的新品,便降到六钱了。
得了这个回答,琉璃再傻也反应过来了——
前院那李管事吞了她辛辛苦苦攒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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