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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换亲,娇软美人嫁绝嗣大佬一胎三宝陆昭珩许绵绵最新章节

银色盛装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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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怎么办?”这年头,乱搞男女关系可是要抓去游街坐大牢的。她已经是小寡妇了,再摊上乱搞男女关系的名儿,以后就没法活了。“咱们结婚!”陆昭珩利落的回答。不管是许春丽贼喊捉贼,还是许绵绵自导自演,事情都传出去了,只要他还想在部队待下去,就必须娶许绵绵。“啊?”许绵绵呆了呆。这么突然吗?穿书第一天就要结婚了?“怎么,你也看不上我?”陆昭珩气极反笑,许家这对堂姐妹可真有意思。部队里那么多姑娘喜欢他,家属院的婶子们争先抢后想给他介绍对象,他一个都没答应,现在却被两个女人推来推去的,这算现世报吗?!“没,没有。”许绵绵赶紧摇头。“没有最好!”陆昭珩脸色不愉。“我得提醒一下,你和我结婚的话,可能会有很多麻烦。”她小声说道。她现在处境不妙。如果她...

主角:陆昭珩许绵绵   更新:2025-03-14 22: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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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昭珩许绵绵的其他类型小说《八零换亲,娇软美人嫁绝嗣大佬一胎三宝陆昭珩许绵绵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银色盛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在怎么办?”这年头,乱搞男女关系可是要抓去游街坐大牢的。她已经是小寡妇了,再摊上乱搞男女关系的名儿,以后就没法活了。“咱们结婚!”陆昭珩利落的回答。不管是许春丽贼喊捉贼,还是许绵绵自导自演,事情都传出去了,只要他还想在部队待下去,就必须娶许绵绵。“啊?”许绵绵呆了呆。这么突然吗?穿书第一天就要结婚了?“怎么,你也看不上我?”陆昭珩气极反笑,许家这对堂姐妹可真有意思。部队里那么多姑娘喜欢他,家属院的婶子们争先抢后想给他介绍对象,他一个都没答应,现在却被两个女人推来推去的,这算现世报吗?!“没,没有。”许绵绵赶紧摇头。“没有最好!”陆昭珩脸色不愉。“我得提醒一下,你和我结婚的话,可能会有很多麻烦。”她小声说道。她现在处境不妙。如果她...

《八零换亲,娇软美人嫁绝嗣大佬一胎三宝陆昭珩许绵绵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现在怎么办?”
这年头,乱搞男女关系可是要抓去游街坐大牢的。
她已经是小寡妇了,再摊上乱搞男女关系的名儿,以后就没法活了。
“咱们结婚!”
陆昭珩利落的回答。
不管是许春丽贼喊捉贼,还是许绵绵自导自演,事情都传出去了,只要他还想在部队待下去,就必须娶许绵绵。
“啊?”
许绵绵呆了呆。
这么突然吗?穿书第一天就要结婚了?
“怎么,你也看不上我?”
陆昭珩气极反笑,许家这对堂姐妹可真有意思。
部队里那么多姑娘喜欢他,家属院的婶子们争先抢后想给他介绍对象,他一个都没答应,现在却被两个女人推来推去的,这算现世报吗?!
“没,没有。”
许绵绵赶紧摇头。
“没有最好!”
陆昭珩脸色不愉。
“我得提醒一下,你和我结婚的话,可能会有很多麻烦。”她小声说道。
她现在处境不妙。
如果她再次结婚的话,王家的亲戚肯定会闹上门,让她把房子和财产还回去的。
之前是有娘家人帮忙镇压,这回许春丽设计她抢婚事,明面上就是她得了好处,外人都不知道怎么看她......
“难道你想被拉去游街?”
陆昭珩奇怪地看她一眼,还有什么麻烦能比得上名声尽毁,游街示众?
“别,我跟你结婚!立刻结婚!”
许绵绵脑海中闪过某些恐怖的画面,心里那点犹豫瞬间消散。
当务之急是自保。
没人能承受得住那种千夫所指的场景......
“行,既然你这么着急,等会我就发电报,让领导帮我打结婚报告。”
陆昭珩对她的态度很满意。
老爷子逼着他履行两家的婚约,虽然人选换了,但是这个许绵绵比许春丽识相多了,人也聪明。
“走吧!”
陆昭珩拉着许绵绵的手,出现在堂屋里。
一个身着绿军装白衬衫,气质冷肃,一个身穿浅绿色的立领掐腰连衣裙,泼墨般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
男的俊,女的俏,看上去甚是搭配。
许春丽看到这一幕,心里乐得差点笑出声。
许绵绵这会是不是以为捡了个大便宜?
以后她就会知道陆昭珩是什么样的魔鬼了,冷血无情,手段残忍,关键是他还不能生!
深吸一口气,她压下心底的喜悦,装出一副伤心的样子。
“陆哥哥,你和堂姐的事,是不是该给我个交代?”
“交代?”
陆昭珩兴味地挑眉,反问,“我喝醉酒你把我送到你姐房间里,你还反过来问我要交代?”
“你,你怎么会......”
许春丽震惊不已。
她一直盯着他,等陆昭珩意识不清后,才把人带过去的,没想到他当时都醉酒了,还能记得这么清楚。
“你怕不是忘了我的职业!”
他一个当兵的,要真能喝醉过去,这身军装也不用穿了。
“那个搪瓷杯在我手里,里边还有水,你不服气的话,我可以找医生查验。陷害一个军人的清白,我相信部队会为我做主的。”
完了......
许春丽两眼一黑,差点晕死过去。
这时候她才感到害怕,哆嗦着身体,下意识靠向爹娘。
“你个死丫头,快说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婶子抓着闺女一顿摇晃,原本还以为是许绵绵不安分,结果却是自家闺女搞的鬼,这孩子是不是有病啊,好好的金龟婿怎么就放跑了呢!
“娘,我,我......”
许春丽咽了咽口水,目光死死地盯着陆昭珩,他都知道了,他会做什么......
上辈子嫁给他,她早就知道这个人有多无情了。
要不是他不能生,她也不会找别的男人借种。
陆家几代人积攒下来的深厚底蕴,再加上和军方的关系,着实是功勋卓著,许春丽太眼馋了。
事情暴露后,陆昭珩一点不顾及面子,直接和她离婚,还把她出轨的男人搞废了,逼着她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一辈子端屎端尿伺候那个瘫痪在床的废物。
不管她跑去哪里,陆昭珩的人都会把她抓回来,哪怕她费尽心思勾搭上别的男人也没用......
一想到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许春丽就觉得头发发麻,浑身颤抖,扑通一下跪在陆昭珩面前。
“对不起,陆昭珩,我知道我不该算计你,是我错,你就饶了我吧!”
许春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和刚才的嚣张面孔浑然不同。
陆昭珩大感意外。
他都做好对方会狡辩的准备了,没想到许春丽这么不禁吓。难道此事真的和许绵绵无关?
“说吧,为什么要陷害我和你姐,你不是很想嫁给我吗?”陆昭珩最疑惑的就是这点。
“我,我有喜欢的人了,我听说随军很苦,我吃不了苦......”看到一旁许绵绵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许春丽脑袋灵机一动,憋出一句:“而且许绵绵喜欢你,我就想着把你让给她。”
“噗......咳咳咳......”
许绵绵无端躺枪,差点被口水呛死。
合着许春丽是欺软怕硬?
惹不起陆昭珩,就来陷害她?
陆昭珩有些意外地看她一眼,嘴角微微翘起。
他就说嘛,这女人肯定是看上他了,前面谈结婚的时候,八成是在欲擒故纵。
“你这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
许婶子一巴掌糊在许春丽脸上。
眼看金龟婿要飞走了,那叫一个心痛,连忙找补:“陆同志,你别信她的,她一个小丫头,哪里知道什么是喜欢。”
“我们春丽一直等着你呢,何况这桩婚事可是两位长辈定的,不好更改。”
“至于绵绵那丫头,她都已经是守寡的人了,清白也不重要了,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你和春丽的婚事照常进行,成不?”
许绵绵那个死丫头赔钱货,还是个克夫命,哪里配嫁给陆昭珩。
军官夫人这样的好事,只有她闺女才配!
“死丫头,你快说句话啊!”
许婶子恨铁不成钢地踢了闺女一脚。
“娘,我不要嫁给他。”
许春丽嘴唇紧抿,半点不松口。
说来说去就这一句话,愣生生把许婶子的主意全搞废了。
“行了!”
陆昭珩不想继续这场闹剧了,拍了拍手掌叫停。
“许春丽不想嫁,那就让想嫁的人来。”
“当初陆家和许家定的婚事,只说从子孙里选,可没指定是她。”
“许绵绵之前的婚事没成,法律上还是未婚,那婚约就由她来履行!”
许绵绵有些意外。
这男人咋知道的?
“那我们春丽......”
许婶子没想到会是这结果,脑袋一阵恍惚。
许二叔是个老实人,呐呐地看着,不敢吱声。
许春丽咧着嘴,神色雀跃。
她这就成功了?不用嫁给陆昭珩了?
想到以后是许绵绵代替自己的命运,看她的目光就有点同情。
不过,既然许绵绵嫁给陆昭珩,那许绵绵上辈子的丈夫,首富王广轩就属于她了!

漫步在青石板路,穿梭于熙攘的人群。
街道两旁商店林立,一些摊贩在沿街叫卖小吃。
工人们穿着蓝色工装,面容朴素,精神饱满,说话铿锵有力,他们的眼中满怀对未来的希望。
独属于八零年的时代风情扑面而来。
县城的供销社是一栋小楼。
许绵绵路上挺高兴的,临近了供销社却有些犹豫:“咱们又不办婚礼,没必要买东西吧?”
陆昭珩强势打断:“那怎么能行?”
“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别人有的,我陆昭珩的媳妇也要有。”
说完拉着许绵绵的手上二楼,直奔手表的柜台。
“我想过了,缝纫机和自行车运过去不方便,先给你买个手表和收音机,你没事在家的时候可以听一听新闻和音乐。”
听完这话许绵绵没有再拒绝。
陆昭珩已经把所有不便都想到了,她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
“那行,你给我买个手表吧。”
“收音机就算了,我不爱听。”
许绵绵觉得放在家里可能会被许春丽母女惦记,她又不可能24小时都在家待着。
“好,听你的。”
陆昭珩温柔应下,转头对售货员说:“你好,同志,麻烦你帮忙拿一对梅花牌的手表。”
“同志,你的意思是,要买男女对表吗?”
陆昭珩:“没错!”
许绵绵稍显讶异,随即也默认了。
新婚买上一对情侣表,有互表心意的含义,显然比单独给她买更有意义。
“这是梅花牌的737-360手表,一只要240元。”
听到价格,许绵绵轻吸了一口气。
一只手表240元,那岂不是两只手表就要花掉近五百元!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很多人家结婚全部花费都用不了这么多。
陆昭珩毫不犹豫付款,兴致勃勃地抓起她的手。
“我给你戴上!”
金色手表戴在纤细的手腕上,衬托的肤色更加白皙,也显得愈发贵气。
梅花是老牌子了,盘面的红梅花是它的独特标志。
最有趣的是双历星期天日历,星期一至五数字显示为绿色,每到周日,12点位置会变为红色。
看着崭新的手表,许绵绵心情还是不错的,也照样给他戴上了。
两人相视一笑,有种别样的触动。
气氛正好。
售货员看得羡慕,这么大方的男同志,长得又高又帅,还是个军人,对妻子那温柔的态度,简直绝了。
然而此时看到这一幕的却不止一人——
“妈,你知道我看见谁了吗?”
王广涛瞪大了那双眯眯眼,头也不回地拽了拽亲娘的胳膊。
“许绵绵和一个男人来逛供销社,那男人还给她买手表!”
他从旁边走过去,看得清清楚楚。
那可是梅花牌的手表,一只就要两百四,那个男人一口气买了两只手表,这也太有钱了,许绵绵上哪勾搭来的男人啊!
“你说谁?”
林红愣了下。
“许绵绵!就是我堂哥那守寡的媳妇啊,娘,你不是老惦记王家的房子吗?”
“现在机会来了!”
王广涛摩拳擦掌,感觉自己要发财了。
“什么意思?”
林红顺着视线看过去,发现还真是许绵绵那小贱人,顿时就来气了,拍着大腿道:“走,咱们去收拾她!”
“这个小贱人,把你大伯他们一家都给克死了,霸占我们王家的房子财产,现在这么快就守不住了。”
“当初我说这女人太漂亮不能娶,你堂哥鬼迷心窍非不听,要是娶了你表妹,哪有那么多事!”
“我倒要看看,哪个男的胆子这么大,也不怕许绵绵那个扫把星把他给克死了!”
“许绵绵,你个狐狸精!”
林红大声喊着,冲上去拽住许绵绵的胳膊一拉,下一秒巴掌就甩出去了。
陆昭珩眼疾手快,连忙捏住那只突袭的手。
“你干什么!”
锐利的眼神如刀锋一般刺向林红。
“你,你......”
林红被他那骤然暴起的杀气吓得磕巴,这才注意到男人穿的一身军装。
“许绵绵你个小贱人,搞破鞋被我抓到了......”话还没说完,手腕传来一阵剧痛,林红连声哀嚎,“哎哟,痛痛痛......”
她嗓门大,内容又劲爆,很快把周围人都吸引了过来,好奇地张望着。
碍于形象,陆昭珩只好把人放开。
林红揉了揉手,叉着腰道:“许绵绵,你能耐了啊!”
“知道自己命硬克夫,还专门找个当兵的是吧?”
“军人同志,我跟你说,你别看她装出那副可怜样,其实她都嫁过人了,嫁的就是我那可怜的堂侄子,一家三口全被她给克死了啊!”
这一番唱作打念的,剧情十分生动,还有军人在场,吸引了不少看热闹的顾客。
甚至有楼下的顾客,专门挤上楼梯,就为了看得更清楚些。
围观群众越多,陆昭珩越要注意影响。
他不能影响军人的形象,也想给许绵绵正一下名。
陆昭珩面容一肃,冷声呵斥:“都什么年代了,平时村里宣传破四旧的时候你没听是吧?还在这里搞封建迷信那一套?信不信我报警把你抓起来?”
“至于许绵绵同志,我们已经领证了!现在是合法的夫妻关系,不存在什么搞破鞋行为。”
他掏出两个红本本,大红的结婚证异常显眼。
“结,结婚......”
林红目瞪口呆。
她没想到还真有男人奔着许绵绵那张脸去,竟然不怕被她克死。
“同志,我说的是真的,许绵绵她真的不吉利,我堂侄一家就是......”
不等她说完,陆昭珩直接打断:“够了!”
语气不慌不乱,声音响亮又沉稳。
“部队早就调查过,你堂侄的死纯属人祸,开货车遇到拦路抢劫也不是第一例了,至于王家夫妻那是意外,警察都有记录的,你少在这里泼脏水。”
毕竟两家定亲,老爷子早就派人调查过了。
王广轩纯属运气不好,倒霉遇上抢劫,而王家夫妻失去独子,没了活下去的意志。
王广轩的父亲整日在家借酒消愁,酗酒成瘾,后来一次和妻子争吵时突发脑梗病逝。
家里只剩王母,没了儿子又死了丈夫,她再恨许绵绵也没心力报复了,从此郁郁寡欢,直到回村拜祭儿子的时候在路上摔倒,静悄悄地靠在儿子坟头边走了。
“哪有这么巧的......”
林红还要再说,王广涛连忙拉住她,凑到耳边小声说道:“妈,你傻不傻,他乐意娶就娶,你管他呢。”
林红不服气,她可是好心,不忍心看到军人同志为许绵绵所害!
“现在重要的是,许绵绵结婚了,那她就不能再拿着大伯家的钱和房子了!”
“还有运输队的工作,统统都得还回来!!!”
王广涛摩拳擦掌,语气愈发兴奋。
林红眼睛一亮。
对啊,儿子说得有道理。
许绵绵重新嫁人,那就不算王家的人了,凭什么还占着他们王家的东西!

原本许绵绵是让陆昭珩陪她到镇上逛的,但是在秋嫂子上门后,她就换了主意。
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
头发扎成高马尾,白色V领衬衫,小脚牛仔裤,配上一双凉鞋,简单又时髦。
把猪油渣和小酥肉都换上家里的碗,腾出两个大碗,带下楼还给秋嫂子。
倒不是她懒得洗碗,只是看到碗底的油时,想着不洗碗秋嫂子可能更高兴。
毕竟碗里的油水不少,就这么洗掉了怪可惜的。
“叩叩!”
来开门的是个小女孩,是秋嫂子的大闺女丫丫。
“丫丫好!我找你妈妈。”
丫丫咬着手指,怯生生地看着她,试探着往厨房喊了一声“妈妈”。
“谁啊?”
王桂芳急匆匆走出来,顺手往围裙上擦两下,抹去手上水渍。
“哎哟,大妹子是你啊!”
一看到是许绵绵,她脸上顿时堆起了笑容,把人往沙发上迎。
秋家的沙发是木质刷漆的,坐下去很硬,带着一股凉意。
许绵绵顺手把两个碗放在了茶几上,说出来意。
“桂芳姐,我想在附近逛一逛,熟悉一下环境,不知道你有没有想法。”
“熟悉环境?”王桂芳愣了下,反应过来后连忙点头:“好啊,大妹子,难为你想着我,这是好事,我肯定去。”
“不瞒你说,我这来到海岛后啊,就认识你一个人啊,这心里是有点打鼓......”
王桂芳的话,顺利接过话茬,还把两人拉拢到同一阵营。
毕竟是同一天到海岛的,天然就有联系,比旁人更亲近。
说完她去换衣服了,许绵绵就在客厅坐着等候。
眼神打量着客厅,秋嫂子住的是二楼的东西户,早上和下午都有太阳照过来,不愁没太阳晒衣服了。
户型和他们楼上的一样,就是二楼要小一些,没有阳台。
客厅的角落放了一个行李包,还有其他杂七杂八地放在地上,堆成一排,看着有些潦草。
两个孩子就坐在瓷砖上望着她,目光满是好奇。
“阿姨,我和石头也能出门吗?”
丫丫一脸渴望。
石头一听,顿时连手里的猪油渣都不啃了,眼神直勾勾看着她。
“不行哦!”
许绵绵笑着拒绝,顺手给两人发了一颗奶糖。
出门前临时想的,还真用上了。
她的计划是带着王桂芳,那样她们有个伴儿。带上小孩子就不方便了,先不说走不走得动,小孩子要撒尿饿了渴了的话,都是麻烦。
“阿姨对附近还不熟,所以不敢带你们。等回头你们妈妈熟悉了环境,再让她带你们去玩。”许绵绵顺利甩锅。
两个小孩子都是天真无邪的年纪,自然是轻而易举就相信了。
其实是许绵绵还不确定自己在家属院的处境,带上秋嫂子,她身强力壮,又是农村出来的性格肯定老练,遇上事了还能帮把手,带两个小孩那就真完了。
“哦哦。”
“好吧,谢谢阿姨。”
两个小孩听懂了,反正今天是去不了,还好有许绵绵的奶糖在,这会子唆着糖果,很快就忘了纠结。
“吃什么东西呢?”
王桂芳从屋里走出来,换了一身体面点的衣服,头发绑成大辫子盘在脑袋后面,蓝色的上衣,碎花长裙,身形丰韵,亦别有一番风情。
“阿姨给了糖。”
丫丫把奶糖抠出来,指着许绵绵说。
“哎呀,大妹子,你咋给他们吃这么贵的糖果,多破费啊!”
王桂芳差点站不住,再一看,桌子上还放了一袋奶糖,更是两眼一黑。
这么贵的礼,可一点不比她给的那点猪油渣和小酥肉差。
“嫂子,昨儿我就觉得跟你投缘,再说了,我家里没小孩,奶糖也吃不完,就给丫丫和石头吃呗。”
许绵绵笑呵呵地解释。
家属院就她和秋嫂子是新来的,两人抱团总比单打独斗强。
“你真是,那也不能给这么多啊。”
王桂芳一边说,一边把奶糖往她怀里塞。
许绵绵一把按在桌子上,说道:“嫂子,真不用,奶糖在这边是稀罕了点,但是在省城也就那样,这还是我和陆昭珩结婚的喜糖呢,你千万别客气!”
“啊,那,那嫂子就收下了?”
王桂芳收的犹犹豫豫的。
瞧人家说的轻巧,一袋子奶糖都不放在眼里,可是她还不起啊......
“收拾好了,咱们就出门吧!”
许绵绵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家属院那些人的嘴脸了。
早上陆昭珩可是如实跟她交代过了,里面有个叫李萍的贼不要脸,让她别相信对方说的话。
她倒是想会会对方,看是怎么个不要脸。
家属院有八栋楼,他们这是三号楼,位置还不错,前后都挺宽敞的,楼下还有一大块水泥地,有些小孩子就在边上玩耍。
妇女们则是坐在一旁,有的收拾后院的小菜地,有的在织围巾和毛衣,还有的直接放着菜篮子摘菜叶,一边干活一边说话,热闹的很。
许绵绵还犹豫怎么搭讪呢,人家就先开口了。
“喂!”
“前面那两位,你们是谁呀?”
汪婶心中有些许猜测,但还是不大确定,哪一位才是陆副营长的爱人?
“大姐你好,我们是昨天刚来随军的家属。”
王桂芳觉得自己年纪大点,自觉揽起了交流的责任。
“这位是许绵绵,陆副营长的爱人。”
“我叫王桂芳,我男人是三营的秋楷锐,职务是连长。”
“她就是许绵绵啊......”
汪婶忍不住拉长声音,眼神上下打量着许绵绵。
瞧这小模样,长得确实标致,饱满的鹅蛋脸,气色白里透红,一看就知道养的不错,五官立体精致,水润的桃花眼跟带了钩子一样,带着些魅意。
有个小姑娘突然冒出来,一脸大义凛然地拦在许绵绵面前。
“喂,许绵绵,说说吧,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才和陆昭珩结婚的?”
“之前他的订婚对象可不叫你这名!”
许绵绵不免觉得好笑。
趁对方打量她的时间,也在打量对方。
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眉眼带着稚气,脸上还有婴儿肥。
“小姑娘,你觉得我能算计陆昭珩不成?他当然是自愿和我结婚的!”
许绵绵好整以暇地看着对方,在自己的这番话下,气得面红耳赤。

谈话间,食堂也到了。
陆昭珩吃完打了份豆浆,买了根油条和两个包子。
其他人看到,不免调侃。
“陆哥,给嫂子带饭呢?”
“都这个点了,嫂子还没起?”
“没想到老陆还这么会关心人啊!”
几个交好的战友纷纷调侃。
平日里陆昭珩都是一副冷面神的模样,今儿看到这一幕怎么不叫人惊讶。
何况陆昭珩和他媳妇的事儿,家属院不少人都关心着呢。
“她过来坐了一天的车,累坏了,再说也不熟悉环境。”陆昭珩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又怕众人误会,还是多说了两句。
却不知这一行为让众人更加浮想联翩。
“老秋,你怎么不给你媳妇带饭呢?”徐营长笑呵呵地打趣。“关心人这方面,你还得跟老陆学习啊!”
“我家里两个孩子呢,我媳妇一早就起来煮粥了,她自己带的有小菜和鸡蛋,够她和孩子吃了。”秋楷锐老实回答。
“啧啧,老秋好福气啊,弟妹真贤惠!”
平淡的语气,听得几个大男人羡慕不已。
男人嘛,在外抛头颅洒热血的,为的不就是一家老小能吃口饱饭,混个温饱嘛。
“走了啊!”
陆昭珩挥挥手。
早上秋嫂子在楼下造的动静他也听到了,大早上叮呤咣啷的,两个小孩在一旁缠着她哭闹,一边做饭还要一边安抚小孩......他才不羡慕这个呢。
回到房间。
楼下还在吵,这回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听到小男孩的哭声,估计是小孩子之间的争执吧。
再看屋里,许绵绵已经起床了,正穿鞋走出来。
“把你吵醒了?”
陆昭珩以为是自己开门动静太大。
“也该起床了。”
许绵绵摇头,没有多说。
楼下两个小孩一早上都在那里吵闹,筒子楼的隔音不好,就隔着一堵墙,挡不住多少声音,何况这边海边空旷,像是有回音一样,听在耳边就更磨人了。
“你不吃吗?”
看他买的一袋豆浆,还拎了包子油条啥的,看着不少样,她以为陆昭珩也没吃呢。
“我吃过了,这些是给你的。”
陆昭珩嘴角忍不住勾起。
“噢,谢谢你。”
许绵绵缓缓点头,也没多说什么。
她自己估计是吃不完了,留着中午吃吧。
“今天有什么安排?用不用我陪你?”
陆昭珩就端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看着她一口油条一口豆浆,慢慢吞吞的样子,很斯文。
“你不用训练吗?”
许绵绵有些好奇,瞪着黑雾般的眼眸看他。
她不懂部队的纪律,但是不能随意请假吧?
陆昭珩:“可以请假,再说了,不是每天都训练的。”
每天早上都有例行的日常训练,其他时候都是特殊训练,或者出任务才会需要集合。
“那你陪我到镇上走一走吧。”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许绵绵也没客气。
她打算在周围逛一逛,熟悉海岛的环境,最好能到镇上走一遭,毕竟房子里很多东西要添置。
“行!”
陆昭珩点点头。
还没出门呢,房门被敲响了。
许绵绵看看陆昭珩,面面相觑。
“我去!”
陆昭珩起身,打开了门。
“嫂子,怎么是你?有事吗?”
“陆兄弟,是我!”
秋嫂子笑呵呵地挤开陆昭珩进了屋子,看到许绵绵后顿时笑得更灿烂了。
“大妹子,昨天真不好意思啊,我是后来才知道的,因为我家那俩皮猴,害你多等了半个小时,哎哟,我这心里怪不好受的。”
“这是我炸的猪油渣和小酥肉,给你尝尝,还有一罐梅干菜,这玩意我家石头可爱吃了。”
许绵绵一手抓着油条,一脸状况外的表情。
原来是为了昨天的事。
“嫂子,不用了,你这也太客气了。”
昨天的事她是有些生气,但是孩子总会有点突发情况,属于能理解的范围,所幸没有发生什么事,也过去了。
“哎,大妹子你别客气,就一点吃的而已,我放这了啊,碗你回头还我就行。”
王桂芳可不管这些,客客气气地把话说完,东西放桌子上就走了。
一大碗猪油渣,手指那么长的块,还在冒着热气,油香十足。
小酥肉大约是加了面粉,看起来焦黄的颜色,散发着面粉和肉的香气,特别馋人。
梅干菜是晾干的,装在袋子里,乌黑干巴,有一股淡淡的腌制味。
许绵绵看向陆昭珩,“怎么办?”
秋嫂子这是拿吃的堵她嘴呢,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真要收了,回头有什么事都不好说人家。
陆昭珩摇头:“收了吧!”
昨天许绵绵也不是白等的,给点补偿很正常。
再说了,军属之间一点人情往来很正常,拒绝的太生硬,反而伤了感情。
“我和几个战友说了,下周在家里办个暖居饭,请他们过来认识一下。”
陆昭珩当时没想太多,现在说起,才发现自己没经过许绵绵同意就擅自答应了这事,多少有些尴尬。
“你不用担心,到时候可以请几个嫂子过来帮忙,不会太累的。”
暖居饭在部队很正常。
稍微关系好点的战友,在妻子随军后都会操持这么一顿饭菜,除去大老爷们联络感情,还能介绍各自家属认识,拓展人脉,以后遇上事了,互相有个照应。
许绵绵看着他,蓦地笑了。
“你好像很担心我拒绝?”
陆昭珩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讪讪地说:“毕竟是我自己答应的......”
“没事,下个星期是吧?还有时间计划。”
许绵绵寻思着,还有几天时间,她得想好菜谱,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要是太突然的话,也可以从食堂买。”
“不用,我能行!”
许绵绵坚决反对。
这也算是自己在家属院和他那些战友面前第一次露相,许绵绵想建立一个好印象。
“好,那就辛苦你了。”
陆昭珩讲了几个好友的口味,提了几人的籍贯,每个人口味都有些差异,但是在部队多年,其实也差不多了。
许绵绵暗自点头。
请人吃饭,口味合乎大众是最重要的,但是又要有些新意,能够戳到客人的味蕾,那就是极好的了。

因为战士小哥的提醒,许绵绵决定不着急赶海。
先买点东西去找妇委会方大姐,认识一下,从她那边获取一些信息。
海岛上有个物资点,也算供销社,战士和家属们可以到那里买一些日常的东西。
许绵绵和秋嫂子一起过去,买了两盒糕点,还有一些细碎的物品。
像是针线,鸡蛋,酱油醋之类的。
东西太琐碎,带不动,还买了一个竹筐和竹篮子。
“没想到岛上还能买东西,我以为要到镇上才行呢!”王桂芳语气兴奋,这可比她想的还要便利。
“是啊,领导们考虑得真周全!”
许绵绵也很欢喜。
这样的话,家属们就不用经常出岛了,生活更加安全。
把东西放回家,拎着东西重新出门。
她问过了,方大姐就住在二号楼的三楼,和他们这边是同一层,只不过不知道是哪个户型。
正好赶上中午饭点,许绵绵寻思人肯定在家,就等了半小时才过去。
“叩叩!”
“谁啊?”
浑厚沉稳的女声,铿锵有力。
门打开,是个女人,四十岁左右,皮肤黝黑,神情明亮,看着很有精神。
“是方大姐家吗?”
许绵绵礼貌性的问候。
王桂芳跟着点头,一脸紧张地看着她。
“我是方品莲,你们是?”方大姐一脸疑惑,随即猜到了什么,指着两人笑吟吟地说道:“你们就是昨天来随军的家属吧?”
“我昨儿还在办公室等着呢,后来听说船有事延误了,正好有别的事,就没顾得上接待你们。”
许绵绵这才知道,原来家属到岛上后,会介绍给妇委会这边认识,好让家属能及时融入群体,跟随部队纪律生活。
“对,我叫许绵绵,陆昭珩是我丈夫。”
“我叫王桂芳,我爱人是秋楷锐。”
两人各自做了介绍。
“我是听门口站岗的赵小哥说的,听说方大姐很有本事,早些年还跟随部队一起参与战斗,就想慕名拜访一下。”
许绵绵话说得很恭维。
方大姐确实厉害,一个女人能够跟随部队一起战斗,还能在家属院待到这个位置,处理那么多事务,让大家心服口服的,没点本事可不行。
“那些都是他们瞎说的,我就是一普通人。”
方大姐笑呵呵地,把两人迎进去。
屋里两个皮肤黝黑,剃着寸头的小男孩围坐在饭桌边,小手抱着饭碗,好奇地打量她。
一落座。
方大姐看到许绵绵手中的糕点,脸顿时耷拉下来,不高兴地质问道:“小许,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们部队可不兴送礼那一套。”
“方姐,这是给孩子买的,也没几个钱,哪有空手上门的道理,那多不好意思。”许绵绵笑着解释,顺手把东西放上桌子。
“不行不行,纪律不能坏。”
方大姐一边说一边推,态度很坚决。
“方姐,你要是觉得不行,那就让我们蹭顿饭吧,我这中午还没吃呢!”许绵绵提了个折中的主意。
“你说你们这......怎么大中午的还没吃饭?”
方大姐一脸无奈,人都上门了,也不能让人饿着肚子回去啊,那多失礼。
一边絮叨着,一边去楼道里折腾吃的了。
许绵绵顺势把带的一兜鸡蛋也给塞过去,蹬鼻子上脸,要求道:“姐,每人蒸个鸡蛋吃呗。”
这称呼是一步比一步亲近,那熟稔的语气,让方大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无奈地摇头。
看许绵绵把方大姐使唤得团团转,王桂芳悄悄竖起一个大拇指。
佩服啊!大妹子!
方大姐那么刚正的人,她看了都打怵,发愁怎么打交道,结果许绵绵愣是凭着厚脸皮,一步步把人融化!
实在是高!
趁着方大姐不在厅里的功夫,许绵绵拆开一盒绿豆饼,在小孩好奇看过来的间隙,一人塞了一块。
两孩子估计还是头回被人直接塞糕点进嘴,神情呆了呆。
大的男孩把糕点吐出来,放在手上,一脸踌躇地看着门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的才几岁,想不了那么多,笑嘻嘻地拿着糕点开始小口小口啃,吃得特别珍惜。
方大姐端着蒸好的鸡蛋和红薯进屋,就看到两大人两小孩分吃糕点的画面,当时心里真是轰的一下,炸了。
“你这小许,怎么能这样呢!”
“我都蒸鸡蛋了,你还给他们吃糕点干啥!”
方大姐有心想发火,可是看孩子吃得那么满足,那点子火气又一层层熄灭了。
“姐,也不是光孩子吃啊,我们也吃了。”
许绵绵小声回答。
方大姐狠狠瞪她一眼,“你就知道给我出难题!”
吃了人家的糕点,又拿了鸡蛋,这该怎么还回去?
“姐,我一看见你就觉得投缘,特别想有你这样一个姐姐,你也别在意这点东西,比起咱们的缘分不算啥,咱们以后多来往不就行了。”
许绵绵拉着她的胳膊坐下,软着声音劝说。
模样漂亮的小姑娘,贴着你说上这么一番掏心话,任谁能无动于衷。
方大姐被哄得七荤八素的,脑子一团浆糊,最后都想不起自己生什么气了。
“那行吧,以后遇上事就找姐,知道吧?”
“哎!”
许绵绵高声应下,笑意盈盈,欢喜得不行。
方大姐看着漂亮的小姑娘和自己这么亲近,心里也有些异样的情绪。
因为工作原因,她一向习惯板着脸,还是头回有小姑娘不怕她。
王桂芳看完了全程,心里那叫一个敬佩。
她就说,自己怎么会莫名那么信任小许呢,原来不是她的问题,是小许魅力过人啊!
看许绵绵和方大姐那副亲得跟姐妹似的样子,谁还能想得起她们今天是头一回见面!
“娘,我多了个姨?”
小男孩突然出声。
“是,以后就叫许姨,知道不?”方大姐笑了笑,又给许绵绵介绍:“这是我大儿子毛蛋,今年八岁了,在上小学了,平时有点什么事也能帮忙跑个腿。小的才三岁,叫丑蛋,还是傻吃的年纪,不太懂事。”
“丑蛋?长得挺好看啊!”
许绵绵有点想笑。
毛蛋是个椭圆脸,眼睛黑亮黑亮的,饶是皮肤黑,也能看出他五官很大气,随了方大姐。
丑蛋一点都不丑,生得白白净净,头上一撮胎毛,像年画上的福气娃娃。
方大姐对此无奈地笑:“他爷爷取的,说是取个贱名好养活。”
饶是她们宣传要破除封建迷信,但是老人固执己见,想着小名也不妨事,也就随他去了。

将一切都安排好后,许绵绵就准备出发了。
房租先收了一年的,她要去随军,后续肯定不能及时收租。
许绵绵签订了一个委托书,以后就由七叔公帮忙代收房租了。
正好,钱一半要交给王氏族里,另一半是给两个孩子的生活费,这笔钱由七叔公来收,合情合理。
其他的,许绵绵也没什么留恋了。
她那名义上的父亲,自从她出嫁后就没再联系了,哪怕知道她被迫守寡,也是一声不吭。
对这种亲缘,许绵绵觉得没有维持的必要,就当作没这个父亲得了。
拎着行李箱,许绵绵一手插兜,望了一眼身后的房子,神情复杂。
六月的天气,正是炎热的时候。
许绵绵穿了一身碎花长裙,外面搭一件白衬衫。
行李箱里装了四季衣服,裤衩背心,衬衣衬裤,棉衣棉裤,连同呢子大衣都装进去了。
因为陆昭珩说了,海岛那边昼夜温差大,春冬的衣服都要带。她过去之后,赶上夜晚抵达,不穿多点容易着凉。
“嫂子!”
韩东安已经在门口等她了,小伙子一脸灿烂的笑容,使劲冲她摇手。
火车票是陆昭珩托他帮忙买的,结果他还来接送。
“你不用来也行的,我能拎得动。”
许绵绵真觉得太麻烦人家了,只见过一面,让人家为她忙前忙后的,怪不好意思。
“嫂子,你别客气,我答应陆哥要照顾你的,一点小事而已,又不费什么功夫。”
韩东安笑呵呵地应着,一手接过她的行李箱,走在前头带路。
“去火车站还有段路呢,你一个人拿着多累!我力气大,嫂子你就放心吧!”
“那行,辛苦你了。”
许绵绵拗不过,无奈地道谢。
十六岁的小伙子,就因为答应了陆昭珩,给她忙前忙后地跑,也太实在了。
回头和陆昭珩说一声,这份人情得记着。
一路送到火车站。
韩东安不放心许绵绵一个人,愣是等她走上月台,看着人上车才挥手告别。
许绵绵也松了口气。
她一个大人,让个小伙子这么照顾,真是不好意思。
韩东安给她买的是卧铺票,是一个四人间,里面已经有一男一女,坐在对立的床铺上,穿着工装,像是出差的干部。
许绵绵看了眼票,找到自己位置后把行李放好,靠着床头坐下休息。
接下来的时间都很平和,卧铺本身已经过滤掉一些风险了,车里人少,同一个车厢的都是出差干部,各忙各的,等天色一黑就休息了。
许绵绵躺在床上,想着家属院的情况,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融入......
家属院。
“你们听说没有,陆昭珩的妻子要来随军了!”
一大早的,刘嫂子的一番话,顿时让楼道里的婶子们都议论开了。
“什么?陆副营长结婚了?”
汪婶一脸震惊,她就回了老家,怎么院里变化这么大。
“我听说陆家人都看不上那个村姑啊,怎么会让他们结婚?”
刘嫂子一脸神秘地说道:“那你就落伍了,这回陆老爷子以命相逼,陆昭珩不结婚,他就不治病,你说咱们陆副营长能不从吗?”
“那确实没招儿,咱们陆副营长那么孝顺他爷爷......”
“就这么便宜那个村姑了?”
“我一听那名字就土气,什么许春丽,又春又丽的,一看就不是好女人。”
这言语实在刻薄,连父母取的名字都成了嘲讽的证据。
纷纷朝她看去,原来是李萍。
大家伙瞬间禁声。
气氛陷入尴尬。
李萍是王营长的妻子,原先是文艺团的舞蹈柱子,听说之前看上过陆昭珩,结果陆副营长不喜欢她,李萍被拒几天后,转头就经人介绍嫁了王营长。
都以为她是放下了。
现在一听,这心里还惦记着陆副营长呢。
“等等!”
王婶突然发觉不对,一脸纳闷地说道:“陆副营长的妻子不叫许春丽啊,是叫许绵绵。”
“许绵绵?”
“头一回听说这名字,还怪好听的。”
“不可能!”李萍大声反驳,“陆昭珩的未婚妻就是叫许春丽,我看过他们家的信。”
众人面面相觑。
眼神互相示意。
以李萍和陆昭珩的关系,看他的家信,有些冒昧了吧?谁知道是通过什么渠道看到的呢!
“那和陆昭珩结婚的,换了个人?”
“这个许绵绵是谁?”
大家伙都很好奇,陆副营长这一趟说是完成两家的亲事,结果未婚妻却换了个人,内里到底是有什么故事?
“我要去质问他!”
李萍撂下一句话,扭身就走。
连洗漱的脸盆都不拿了。
“她真去啊?”
汪婶有些不敢置信,李萍哪来的脸?还质问上了?!
“就是,她都和王营长结婚了,还惦记陆副营长,这像话吗?!”
“要是别人去问,还情有可原,就她也配?”
一帮妇女,在背后蛐蛐起李萍。
当初李萍被陆昭珩拒绝,恼羞成怒甩了他一巴掌,人家陆副营长都没计较,只是警告了一句。
要是换成别的军人,哪有这个好脾气。
李萍呢?
转头就找组织相看介绍,介绍了职位更高一级的王营长,连他离异有两个孩子都不介意,就为了压陆昭珩一头。
平时在家属院没少说陆昭珩坏话,求爱不成就恨上了,你说这种人多可怕。
训练场上。
战士们正在烈日下进行高强度训练,突然听到一个怒气冲冲的女声。
“陆昭珩!你给我出来!”
听到自己的名字,陆昭珩好奇地挑了下眉,谁找他?
扭头看清远处的人脸后,顿时眉头一皱,换上一脸嫌恶的表情。
“陆副营长,你先解决一下私事吧。”
徐营长满脸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略显调侃。
“辛苦你帮我带一下。”
陆昭珩没有多说,简单交代过后,就往操场边走去。
“李萍同志,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陆昭珩隔着一米的距离发问,言辞疏离客气。
有时候他也很想问,自己到底是哪里吸引她们,干什么就非得盯着他不放呢!
“你真的结婚了?”
李萍眼含受伤,一脸倔强地瞪着他。

“别急。先听完小许的话。”
七叔公语气沉稳,把所有人都安抚住了。
许绵绵感激地看他一眼,接着说。
“大家都知道,王家大房一个人都没了,以后逢年过节都没人烧香拜祭。”
“我想做主替王大哥收养两个小孩,人选由七叔公帮忙挑选。”
收养小孩,这是一件好事。
七叔公缓缓点头,提出最现实的问题。
“可是你结婚了,那孩子谁来抚养?”
和许绵绵结婚的男方还是个军人,以后她要去随军,总不能带着他们王家的孩子一起去吧?
就算男方同意,他们王氏的族人也不能同意啊!
许绵绵不慌不忙,引入正题。
“这就涉及到财产的分配了。”
“我的想法是,王家的财产一分为二,一半捐给族里,用于资助孤寡老幼,另一半留给两个孩子成年后继承。”
“县城的房子往外租,每个月的租金拿来当孩子的生活费,轮流在村里的人家吃。”
“七叔公,您觉得呢?”
许绵绵眼含笑意地看着林红,看到她气得脸色发青,内心暗自得意。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不要惦记,否则徒生妄念,终是一场空。
七叔公沉吟一会,“你想得很周到。”
不光自己一分钱不要,还考虑到了王广轩以后无人拜祭的问题,甚至连两个孩子的抚养问题都想好了。
“你是个好姑娘,仗义,是我们王家没福气。”
可惜了,广轩那小子没福气。
“什么没福气,那都是许绵绵克的,我就说她克夫,你们还不信!”
没能分到好处,林红恼羞成怒,直接指着许绵绵破口大骂。
“她说的倒是好听,什么一分钱不要,钱都抓在她手里,有多少钱还不是她说了算!”
“再说了,广轩他家还有一份工作呢!许绵绵一声不吭,分明就是想昧下来!”
众人被提醒,这才想起,王广轩是在出差途中出事的,且他因公殉职,运输队是补偿了一份工作的。
而这份工作......现在是许二叔在干!
许二婶一听战火牵扯到了自家,顿时不乐意了。
她拍着桌子大骂:“工作给我们家又咋了,我好好的侄女定亲一趟成了寡妇,背负多少骂名?”
“绵绵在你们王家遭了那么多罪,原先多好一姑娘,愣是被你那妯娌给刻薄得就剩一把骨头,给份工作补偿怎么了!”
林红也拍桌子,怒气冲冲地反驳:“你说的好听,半年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还不是因为占到便宜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想到许二婶从王家分到的好处,林红的脸都气红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死娘们平时没少骂许绵绵克夫,现在见到有好处,又帮着许绵绵说话了。
“大家安静,你们先听我说。”
许绵绵嘴角挂着一抹微笑,她做事自然不会有纰漏,早已想好如何面对这些质疑。
“王家留下的钱,我一分没动,婆婆的记账本保存在七叔公手上,数目是对得上的。”
感谢原主有志气!
不然她这会就该发愁上哪找钱填窟窿了。
“至于工作,二叔在运输队干得挺好,工作名额转来转去也不方便,所以我的意思是,让我二叔他们花钱买下这份工作。”
“到时候钱和王家的财产一起,捐赠以及留给孩子。”
没给林红和许二婶开口的机会,许绵绵直接看向在场辈分最高、最有话语权的人。
“七叔公,您觉得呢?”
“我觉得没问题!”
七叔公摸着下巴的胡须,欣慰地点头。
小丫头还挺有心眼。
有七叔公拍板,事情处理的公正又有人情味,任凭林红和许二婶再如何不情愿,也只能乖乖听话。
林红一家惦记着回头能从什么地方摸点好处,许二婶则是发愁这个工作要花多少钱......
最后经过一番商讨。
许二叔出三百块买下运输队的工作。
要是大车司机的工作,更高价钱也使得,架不住许二叔当的是装卸工,想转岗位还得再花钱,那就不划算了。
“二婶,给钱吧。”
打铁趁热,许绵绵当着所有人的面要钱。
“绵绵啊,你也知道二婶家里穷,这个钱你能不能先垫着......”许二婶腆着脸说。
只要垫了钱,回头她拖一拖,就不信许绵绵能拿她怎么办!
许绵绵笑容瞬间消失,板着脸说:“二婶,你要是给不出钱的话,我觉得还是王家更需要这份工作。”
“林红婶子说了,她家儿子在相看呢,正需要一份工作。”
林红难得的听出了言外之意,顿时乐颠颠地冲上来,大声说道:“没错,老许媳妇,我说你要是给不起价钱,就把工作让给更需要的人!”
她没能占到便宜,姓许的也别想白嫖!
“赶紧给钱!”
许二叔推了媳妇一下,使劲给眼色。
“咱们家里紧巴点没啥,不能拖着绵绵的钱,就算去借,也得把这钱给上。”
一下就把许二婶刚才的话圆了回来。
许绵绵头一回对二叔刮目相看,没想到啊,她印象里的老实人,原来也有这么机灵的时候。
“爹,娘,你们在干什么?什么钱不钱的?”
许春丽揉着惺忪的眼睛从房间走出来,大约是动静太大,把她吵醒了。
“春丽,你爹疯了,他要把钱都给许绵绵!”
许二婶心里苦啊。
这父女俩简直就是她的冤家,要不是许春丽把陆昭珩推给许绵绵,现在也不会有这档子事!
如果不是许绵绵和陆昭珩结婚,现在他们还能免费住在王家的房子,工作也不用花钱买,这闺女简直害苦她了。
“什么?”
许春丽不乐意了,大叫道:“爹,你是不是分不清谁才是你闺女了,咱们家的钱,凭什么给她!”
“春丽,爸这么做是有道理的......”许二叔心里也委屈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果他不花钱买工作的话,王家人肯定会把工作拿回去的。
他们在县城又不像王家有根基,凭人脉拼关系,根本斗不过。
着急的许二叔直接拉着母女俩在角落处说话。
“王家的房子还回去了,如果我没了这份工作,到时候咱们就不能留在县城了,你们好好想想,如果不想住县城,那就不给钱,咱们回村里种地去。”
这回老实人没有犹豫,一口气把想法全说了。
回村?
许二婶心里一哆嗦。
村里人都以为他们在县城过好日子呢,家里的田地也租借给娘家人了,这时候回村里,她还能有面子吗?
许春丽也不想回村,她还想等王广轩回来呢,再说了,村里的生活哪有县城好!
许二婶纠结再三,最终还是选择给钱。
自此,许绵绵大获全胜。

“看看房子,有哪里不满意就说。”
陆昭珩把行李放下,把窗户都关好,只留一点缝隙。
出门的时候是下午五点,现在都七点了,天色彻底黑了。
“挺好的,就是阳台那里得加个晾衣绳,咱们有晾衣杆吗?”
许绵绵看了一圈,挺满意的。
房子保养得很干净,估计他收拾过了,除了一些生活上的细节没注意到。
“啊!”
陆昭珩愣了下。
默默对比了一下两人的身高。
他身高一米八,许绵绵的身高就一米六出头,并不能像他一样伸手就够到晾衣绳,难怪她会这么说。
“行,回头我做一个。”
“你先休息,我去烧点水,等会给你洗漱。”
陆昭珩说完,头也不回地去楼道烧水了。
许绵绵进了房间,把行李放置好,然后对着正中间的木床陷入了沉思。
只有一个房间一张床的话,是不是意味着,今天晚上他们要同床???
虽说之前也不是没做过,但是......那次是意外情况。
许绵绵犹豫了好久,最后默默地躺上去。
木床上垫了两张褥子,毛茸茸的,很舒服,也很暖和。
许绵绵沾着床铺,坐车的疲倦瞬间朝她席卷而来,没一会就睡着了。
陆昭珩看到房门虚掩的时候,轻轻喊了一声,没等到回应。
等他推开房门,才发现许绵绵已经睡着了。
轻轻叹了口气。
想着她应该是累了,也就没叫醒许绵绵,让她接着睡吧。
许绵绵醒来时已经是半夜了。
房间里黑漆漆的,只有一丝莹白的月光透过窗帘打进房间的地板上。
许绵绵坐起身,有片刻怔愣。
随后才想起自己现在是在什么地方,找到陆昭珩时,他躺在沙发上,身上披着一件毯子。
她还没走近,男人就已经睁开眼了。
眼神犀利地扫过来,发现是她后,神色才缓和下来。
“怎么了?”
许绵绵不好意思地笑:“对不起啊,床太舒服了,我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没事,坐车累了很正常。”
陆昭珩并不在意。
“给你烧的水放在暖壶里了,你可以去卫生间洗漱。”
“好,谢谢!”
许绵绵心底小小松了口气。
看来和他相处也没那么难。
等她洗漱完,再一看时间都是半夜十二点了,难怪陆昭珩也睡着了。
“那个,要不你到房间睡觉吧。”
路过客厅的时候,看到陆昭珩还在等她,许绵绵忍不住开口。
海岛的夜晚是真冷,跟冬天似的,就这样在客厅睡一夜,怕是再好的身体都要生病。
“行!”
陆昭珩没有啰嗦。
本来就是他的床,要不是看她睡着了,怕吓到她,他就直接在房间睡了。
身边多了个男人的气息,轻轻浅浅的木质香,侵略性却极强,弥漫在她的鼻腔里,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包围。
许绵绵一开始有些紧张,但是陆昭珩大约是真的困了吧,没一会呼吸就缓和了。
她紧张乱跳的心脏也随之平静下来,悄悄松了口气。
看了陆昭珩一眼,见他眉眼平静,不似白日里那样威严,许绵绵脑子乱想了一会,看陆昭珩对她的态度,虽然疏离但是很体贴,日子还是能过的。
等到身边的小女人终于睡熟,陆昭珩保持姿势不变,缓缓睁开双眼。
望着天花板发呆。
别说她不习惯,他也不习惯。
向来保持高度警惕的他,身边突然多出一个人,要和他同吃同睡,对他的精神是极大的挑战。
他必须要尽快适应许绵绵的存在,才不会影响他的训练和战斗。
天一亮。
许绵绵就醒了。
大约是昨天睡的早吧,凌晨六点刚过,远处训练场的口号刚响起,她的精神就被唤醒了。
再一看陆昭珩,已经起身开始穿衣准备了。
“你要去训练吗?”
许绵绵迷迷糊糊地坐起身问。
她一脸初醒的朦胧,起身时,衣袖滑落,露出小半的白皙肩膀,肌理细腻,锁骨,肩颈线条流畅。
陆昭珩目光停滞几秒,很自然地转移视线。
“嗯。你再睡一会,我训练完给你带早餐。”
“噢,好。”
许绵绵听他这么说,也就安心睡下了。
重新倒回被窝,拉上被子把自己掩埋。
陆昭珩见状,唇角微扬,把房门带上,穿上训练鞋出门了。
早上例行训练一个小时。
跑完操后,不少人过来和他打招呼。
“陆昭珩,听说你媳妇也来了?”
和他交好的徐营长一脸调侃地打趣,大黑脸的汉子脸上满是八卦的表情。“小两口新婚燕尔的,怎么你今天居然没迟到?”
“迟到好让你有理由罚我?”
陆昭珩笑着反问。
“哈哈哈,我倒是想。”
徐营长乐呵呵的,也不生气。
陆昭珩做事周到,一向让人挑不出毛病,像那些新兵蛋子的毛病,他一次都没犯过。
就是这样,所以大家才更盯着他,想看看他受罚的样子。
“小秋,你媳妇也来了?”
秋楷锐摸着脑袋一脸尴尬:“嘿嘿,我家那口子昨晚跟我说了,她一个人带两个小孩太毛躁了,幸好嫂子没介意,不然他们昨天都到不了岛上。”
“没事,在外都不容易,互相体谅。”
陆昭珩也知道这事儿,许绵绵跟他说过了。
从感情上是有些怨怪,毕竟海岛的夜晚真的很危险。
但是从大义上,人家一个妇女带着两个小孩,小孩子生病啥的都很正常,幸好最后什么都没发生,当然是你好我也好。
“哎,你们不见怪就好。我家那口子一看见嫂子就喜欢,就怕她生气来着,她还想着跟嫂子交个朋友呢。”秋楷锐笑呵呵地出言试探。
徐营长主动开腔:“对了,昭珩,啥时候把你媳妇介绍给大家认识一下?”
“我媳妇也想和嫂子交朋友。”
秋楷锐心底也挺好奇的。他媳妇昨儿一回来就说,陆副营长的媳妇长得跟仙女似的,比电影上的女演员还好看,不免让人想见一见,看看是否当真。
“行啊,下个星期请你们过来请顿饭呗,就当暖居了。”
陆昭珩随口应和。
暖居算是部队里的习俗了,搬新房请亲朋好友搓一顿,给新房子添点人气,认认门。

许绵绵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喝醉酒,再醒来身边就多了个男人。
男人面容冷峻,身上肌肉蓬勃,肌肤上布满了细密的汗水,眼眸充满了惊人的侵略欲。
许绵绵浑身酸痛不已,感觉魂已经没了大半。
“敢招惹我,这是你应得的。”
陆昭珩冷笑一声。
酒精能迷惑他一时,可是真的尝到了滋味,他却忍不住沉迷,尤其是女人那水汪汪的眼神,让人不由自主想要继续欺负她。
迷迷糊糊间,许绵绵是被一阵砸门声吵醒的。
男人也停了下来,有些懊恼地锤了下被子。
伴随着声音,门口传入一阵光亮,还有许多脚步声。
“许绵绵,你开门!”
“大白天的,你在家里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许春丽一边叫一边使劲拍门。
年岁已久的木门摇摇欲坠,下一秒就倒在了地上。
“合着你还有同伙?”
陆昭珩冷笑着说,开始捡起裤子穿上。
反应过来,许绵绵连忙抄起被子盖住身体。
看见许绵绵一脸春情的艳丽模样,许春丽心里一阵讥笑,看来是成事了,很好,她终于可以把陆昭珩推出去了!
只要锤死许绵绵勾引男人,到时候许绵绵失踪的男人回来,肯定不会再要她了,自己也不用嫁给陆昭珩这个魔鬼。一箭双雕!
“许绵绵,你太不要脸了,光天化日之下就在家里偷男人!”
她冲过来就想掀开许绵绵身上的被子。
许绵绵这会子浑身无力,差点让她得逞。
幸好陆昭珩还有点男子气概,一把按住了被子,冷声质问道:“许春丽,你想干什么?”
“陆,陆哥哥,怎么会是你?”
许春丽做出一副震惊的样子,随即手在大腿上用力一拧,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陆哥哥,你怎么能和许绵绵做这种事,还帮她说话,你可是我的未婚夫!”
“许绵绵,你个狐狸精!水性杨花的女人!”
一边说一边掐着许绵绵的胳膊。
“你克死了王大哥,现在还要来抢走我的未婚夫,你不是人......”
“呜呜呜我不活了......”
许绵绵身上衣服都没穿,只能用双手扯紧被子,也就被她得逞,白嫩的胳膊上掐出好几个血印。
许二婶也过来了,一看到这个场景,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当即冲过来给了她一巴掌。
“你个不要脸的小贱人,自己克死了男人,还要来抢我们春丽的对象,你咋这么不要脸呢!”
“老天爷就该把你收了去。”
房间里一阵哀嚎声。
许绵绵被打得偏过头去,捂着发疼的脸,脑海里一阵记忆涌进来。
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她穿书了!
现在是八三年,她的身份是个小寡妇,因着婆家全都死绝了,一个貌美的女人独居不安全,所以娘家那些人都蹭上来,住进王家的房子。
这回陆昭珩上门履行两家婚约,一家人兴高采烈地招待他,准备谈许春丽和他的婚事。
中午刚吃过一顿大餐,男人们还在喝酒。
许绵绵回房休息,期间喝了堂妹许春丽递过来的水,再醒来就是她,而床上也多了个男人。
“够了!”
“我是被下药了。”
许绵绵此时已经猜到什么,打断了母女俩的哭嚎。
事情的起因是中午那杯水,八成就是许春丽搞出来的,贼喊捉贼。
“你说下药就下药啊?少在这里找借口了。”
许二婶泼辣地反驳,她才不信这个话,肯定是借口。
“要不是你存心勾引,他怎么会上当!”
“难道他还能看得上你一个丧门星小寡妇?”说完许二婶又抱着许春丽哭个不停。“我可怜的闺女啊,竟然被亲堂姐抢了男人......”
“那就要问你的好闺女了!”
许绵绵冷着脸,眼神犀利地看着许春丽。
“我中午喝了杯水,后面就人事不省了,而这杯水嘛,是春丽递给我的。”
“你,你胡说!”
许春丽神色慌张,左右张望着,在看到床头那个搪瓷杯后,眼神都看直了。
知女莫若母,看着闺女这反应,许二婶心里咯噔一下,也慌了。
这一番动静吸引了不少邻居,挤在院子里,若不是许二叔父子拦在门口,说不定都冲进来了。
陆昭珩皱起眉头。
“行了,先出去,等我们把衣服穿好再说。”
人全都赶走,把木门放回原位后,房间里只剩下两人。
“你转过去,不许看!”
许绵绵很自然地发出指令。
男人淡淡的看她一眼,剑眉微蹙,下一秒就转过身去了。
许绵绵松了口气,这男人好像也挺好的。
陆昭珩听着衣物摩擦的声音,脑海里不禁想到了刚才的画面,随即脸色一冷,褪去了所有的表情。
“好了!”
许绵绵将衣服穿好,忍着浑身的酸痛爬起来,站着和他对视。
“你有话对我说?”
刚才她是没穿衣服,但陆昭珩就缺个上衣,随便一套就行了,压根用不着留在房间里。
“你刚才说的下药是怎么回事?”陆昭珩比较关心这一点。
许绵绵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许春丽不想嫁给我?设计这么多,就为了让你替嫁?”
陆昭珩眉宇微蹙,这件事疑点重重。
这趟上门,许家夫妻可是特别热情,迫不及待想让许春丽嫁给他,好提携他们一家人的。
刚才许春丽的反应是有些奇怪,看似震惊,却更像演的,浮于表面的伤心。
但也不排除是许绵绵自导自演......
据他所知,许绵绵嫁的王家人全没了,外面都说她克夫克婆家,无人敢娶。
而他是她能接触到的最好的结婚对象,出了这样的事,他必须对她负责,而且结婚后离开,许绵绵就能脱离当下对她不利的环境了。
许绵绵一脸好奇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啊?”
她穿书那本是许绵绵的幸福人生,没有这一茬。
她怀疑许春丽重生了,不想嫁给陆昭珩,所以才把这人推给她。
目光悄悄瞥向陆昭珩......
可能是这男人将来有什么毛病?或者有个意外,才会让堂妹起了退婚换人的心思。
陆昭珩被看得莫名其妙,从思绪中回过神,嗤笑道:“我有没有,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许绵绵闭嘴了。
已老实。
她这会子还浑身疼呢,虽说是个小寡妇,但这身子却是实打实的雏儿,这男人在床上那不要命的劲儿,哪能受得住。

陆昭珩看她的眼神颇为无奈。
说她不听话吧,听了,但显然只听一半,没有认真对待。
“给!”
将胳膊上挽着的外套扔过去。
幸好他做了两手准备,没有真的放心这个女人。
“谢谢啊!”
厚厚的军绿色外套,被他的体温捂热,一上身就是一股暖意包裹着身体,许绵绵舒服的直叹气。
船只离岸后,码头逐渐看不见,到最后海面上只剩下他们乘坐的船只,放眼望去,全是一望无际的海水。
海面干净得很,波光粼粼,偶尔还能看到鱼儿跳出水面。
许绵绵无端感到一股孤寂,身躯瑟缩了下。
“怎么了?”
陆昭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许绵绵摇了摇头,将自己从思绪中甩开。
她现在已经不是孤身一人了,也是有人可以依靠的。
“没,就是头一回看到大海,感觉有点神奇。”
“等你住久了,就不会再有这种感觉了。”陆昭珩的语气轻飘飘的,带着些许感慨。
像他们在海岛待得久了,从一开始的惊喜和激动,到最后只剩下平静,再也不会对大海有什么幻想了。
“或许吧!”
许绵绵耸了耸肩,长期呆在一个环境,看腻了也未尝可知。
船只开了十几分钟,缓缓靠近海岛。
这座小岛浮在海面上,呈一个椭圆形,远看郁郁葱葱的全是树木,就这样孤立在海上,像是千年玄龟的甲壳。
海岛边缘的水下有很多礁石,还有暗礁,如果不放慢速度的话,一旦船底触礁就废了。
岸边修建了一片水泥地。
船尾靠岸,只比地面高出几厘米,陆昭珩长腿一跨,利落地上去了,又转身递过手来接许绵绵,帮她拿行李。
许绵绵观察着面前的景象,身后的海面一望无际,这座海岛就像是与世隔绝。
除去这片水泥地,剩下的周围全是沙地,而看到更远处,全是现代化的楼房和建筑。
身后秋嫂子也带着两个孩子上岸了,行李堆放在地上,两个小孩估计是刚睡醒,一脸惺忪的样子,看着有些迷茫。
小江和小韩在搬运物资,一筐一筐地往岸上放。
“娘,我们以后真的要待在这里吗?”
小男孩苦着脸地问,满满的不情愿。
“石头你闹啥呢!”
秋嫂子看不得他这副样子,拍了拍儿子脑袋,说道:“咱们好不容易从老家过来,以后就能和你爹在一起了,你要高兴才是。”
“可是这里好像很奇怪,我害怕,我想回家......呜呜......”石头哭丧着脸,现在就已经开始想跑了。
不管是那片深不见底的海,还是孤零零的小岛,以及这边严肃的氛围,都让他感到害怕。
“别想了,你爹在这边,有啥好怕的!”
秋嫂子呼噜了两下他的头发,踢了他一脚,骂道:“你要是想回去就自己回去,老娘可不回去受气了!”
许绵绵目睹全程,略有些惊讶。
她还以为秋嫂子是那种软脾气的人呢,毕竟从见面到在船上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没想到教育起孩子来这么凶。
“那个,陆兄弟,我们去哪找老秋啊?”秋嫂子腆着脸问。
她记得那两个小伙子是喊他陆营长来着。
“我爱人刚来随军,要去登记才行,正好,你跟着我们一起吧。”
“哎哟,那可太好了,谢谢你们了,陆兄弟。”
秋嫂子乐呵呵地应下,催着孩子跟在后面走。
“秋嫂子,你行李这么多,还要带着孩子,东西我帮你拿吧。”和陆昭珩一起过去的程世明热情地上前接过秋嫂子的行李,两个大包袱抱在手上,挡得几乎看不见路,颇有些滑稽。
“啊,那谢谢你了,同志。”
秋嫂子这回是真感激涕零了。
她这一路上拎着那么多行李,习惯了倒也没啥,只是看见陆营长在前边帮他媳妇拎行李,心里难免有些落差。
她家男人就没这么体贴过。
不像陆营长,又是去接媳妇,又是给媳妇拎行李......
一路来到家属院大门口。
许绵绵先是填写表格登记,亮出结婚证,证明了身份。
守门的战士讲了一下军营里的规矩,比如什么时间段必须要回来大院,出岛必须要申请,只能跟着大部队一起,不允许私自出岛......
许绵绵一一记下,这些东西陆昭珩写回来的信件上有跟她说过,比起战士讲得还要更精细。
之后就是放行了。
程世明一边走随口叮嘱:“秋嫂子,你家两个孩子还小,你也得多看着点,海上很危险的,虽然能赶海捡点渔获,但是小孩子很容易溺水出事。”
“赶海?收获?”
秋嫂子两眼直发光。
许绵绵含蓄一点,她目光悄悄转向陆昭珩,和他确认。
陆昭珩嘴角含笑,默默点头。
“是的,这边每天潮起潮落,有一些鱼虾贝壳被海水带上来,家属院的妇女们都会带上工具去捡,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回头可以跟着大部队一起过去。”程世明笑着解释。
“那,这些捡到的渔获,要上交给部队吗?”秋嫂子有点迟疑地问。
许绵绵倒是猜到了答案。
部队每天都会采买物资,哪里就缺这点不稳定的收获。
程世明:“不用,个人收获都是自己的,部队不管这些。”
“这样啊!”
“哎呀,部队这也太好了。”秋嫂子欣喜若狂,絮叨着:“搁我们老家生产队,在山上捡到点野味都是要充公的。”
两个小孩也激动起来。
“娘,我要去抓鱼,抓大大的鱼!”
石头高兴地一路蹦着走。
小女孩则是怯怯地问,“娘,我也可以去海边抓鱼吗?”
秋嫂子欢乐的回答:“没问题,娘带你们都去!”
气氛骤然变得欢快起来。
回荡着两个小孩的笑声。
陆昭珩附在她耳边:“你想不想去?”
“可以啊!”
许绵绵倒是没对赶海抱太大希望,鱼虾这些东西,那么多妇女去捡,能弄到多少都不好说,顶多当个玩趣。
她从小就在羊城长大,鱼虾都是吃惯了的,不像秋嫂子是从北方过来,比较稀罕。
程世明一直把人带到家属院的三号楼下。
想起点什么,他调侃道:“说来也巧,秋嫂子和陆副营长你们还是同一栋呢,就是上下楼的关系,近的很。”
秋嫂子一听乐了:“哎哟,那可真是咱们的缘分啊。”
许绵绵僵笑着回答:“是啊!”
虽然秋嫂子人没什么问题,但是她有两个小孩......
众所周知,小孩子不哭不闹的时候是天使,但是一旦吵闹起来,那就是恶魔的存在!
她已经能想象出日后邻居家魔音贯耳的画面了,真是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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