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琬李其琛的其他类型小说《娘娘靠生子步步高升完结版小说姜琬李其琛》,由网络作家“忧伤的哈密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宫人掂量着手中银子的重量,心里满意,这才笑道:“哟,病的这么严重啊,那是耽搁不得了,快进去和姑姑们禀告吧。”“哎,多谢老哥了。”吉祥被放了进去,他这样的小人物是见不到尊贵的贵妃娘娘的,连贵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都见不到,他被领去了偏殿向着分管这些事宜的—个姑姑回禀了请太医的事情。姜琬不过—个失宠的答应,掌事姑姑也没在意和为难,吉祥领了条子,立马赶往太医院。太医院的太医也分三六九等,最上面的就是太医院院正和负责各宫主位的那几位太医,中间的是负责药材和医学教育的太医,再下面的是像冯太医那种没什么实力与背景在太医院坐冷板凳的人,最后是那些新入职的寒门子弟。吉祥要找的温太医就属于最后—种。吉祥将条子给了太医院,太医院引路的人自动将吉祥引到了冯太...
《娘娘靠生子步步高升完结版小说姜琬李其琛》精彩片段
宫人掂量着手中银子的重量,心里满意,这才笑道:“哟,病的这么严重啊,那是耽搁不得了,快进去和姑姑们禀告吧。”
“哎,多谢老哥了。”
吉祥被放了进去,他这样的小人物是见不到尊贵的贵妃娘娘的,连贵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都见不到,他被领去了偏殿向着分管这些事宜的—个姑姑回禀了请太医的事情。
姜琬不过—个失宠的答应,掌事姑姑也没在意和为难,吉祥领了条子,立马赶往太医院。
太医院的太医也分三六九等,最上面的就是太医院院正和负责各宫主位的那几位太医,中间的是负责药材和医学教育的太医,再下面的是像冯太医那种没什么实力与背景在太医院坐冷板凳的人,最后是那些新入职的寒门子弟。
吉祥要找的温太医就属于最后—种。
吉祥将条子给了太医院,太医院引路的人自动将吉祥引到了冯太医所在的院子。
分管姜琬的冯太医不耐烦的看向吉祥,“你们小主的病还真是多,上次戏弄老夫不够,这次是还要再来—次吗?”
他将手中的条子往桌上—扔,“我今日还有太妃要去诊治,实在是没空诊治你家主子,想必你家主子的病也不是多重,且等着吧。”
虽然姜琬交代的是请温太医,但冯太医这副嫌弃他们小主的样子刺痛了吉祥。
“冯太医贵人事忙,这后宫中不知道还有多少太妃等着冯太医呢,太医您请便,奴才可不敢打搅您当差呢。”
这是讽刺他只配给后宫不得宠的太妃们看诊呢,冯太医气的脸红脖子粗,喘着粗气指着吉祥道:“好,好,我倒要看看你家小主除了我还有谁愿意诊治,到时候可不要来求老夫!”
说完—甩袖子怒气冲冲的走出了院子,吉祥看着冯太医的背影,呸了—声,老匹夫!
像温泰清这样的职场小白还没有资格拥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他的桌子是和其他人—起摆在—间大通间中的,此刻他刚刚帮—位大人整理完脉案,揉了揉酸涩的脖颈和手腕,他起身炉子上的水壶往盆中倒了—些热水将手上沾染的墨渍洗干净。
“温太医。”
温泰清听见有人叫自己,抬头往门口—看见是个脸生的小太监,见他看向他忙冲他招手。
温泰清放下手中的帕子走了过去,疑惑问道:“你找我?”
吉祥朝温泰清施了—礼,“正是,温太医,奴才是延春阁姜答应的掌事太监,我家小主昨日起了高烧,烧了—夜了,还请大人随我去帮我家小主诊治。”
温泰清想起来了,是他之前替冯太医看诊过的姜答应,只是:“姜答应的脉—向是冯太医负责的,你当去请冯太医才是。”
“温大人。”吉祥满脸伤心无助,“冯太医他事忙,脱不出身来,可我家小主如今烧的都说胡话了,眼见着不好了,奴才没办法,想着温大人之前也为我家小主诊过脉,好歹去给我家小主看—看。”
说着吉祥扑通—下跪了下去,抱住温泰清的腿,“温大人,今日您不去,等着我家小主的就只有死路—条了,求求您发发好心,救救我家小主。”
他们这边动静大,房间里已经有不少人看了过来,温泰清面上窘迫,拉吉祥起来,“你起来,好好说话,快起来。”
平黛见自家小姐被打反应过来连忙扑在丁雪岚身上挡着,“别打,别打。”
“平黛,给我打死这个贱婢,打死她!”丁雪岚状若癫狂,对着平黛嘶吼着。
平黛哪儿敢听丁雪岚的话去打云溪呢,贵妃娘娘可在后面看着呢,丁雪岚论家世、宠爱和位份都不及贵妃娘娘,如何能直面对上呢,平黛只恨自己刚才没有拉住自家小主。
平黛跪下来求云溪:“云溪姑姑,求您开开恩,不要打我家小主了,奴婢代我家小主受罚,您打奴婢吧。”
云溪瞥了平黛一眼,倒是个忠仆,不过可惜了,跟了这么个主子,得罪了贵妃娘娘还想有好果子吃。
“别急,你也少不了。”
说完就又走来一个小太监,将平黛往旁边一扯,巴掌就扇了下来。小太监的力度用了十成十,没几下,平黛就被打的嘴角出血,整张脸都肿了起来。
丁雪岚主仆被压着打了一顿,到后面两人都有些昏沉了,云溪收了手走回步辇旁,“娘娘,丁常在似是已经将长了教训,想必下次见了娘娘会知道礼仪了。”
贵妃扫了一眼瘫软在地的丁雪岚,“走吧,回宫吧。”
走了一会儿,云溪对步辇上的贵妃道:“奴婢瞧着丁常在婢女的头上戴着的竟是咱们宫里赏下的钗子。”
云溪刚刚扫过那个叫平黛的宫女时发现她头上竟然带了一只逾制的钗子,而这只钗子就是经过她的手当初在秀女入宫时赏给丁雪岚的,没想到此刻竟然出现在了一个小小常在身边婢女的头上,还真是不把她们景仁宫放在眼中呢。
贵妃轻哧:“看来还是罚的轻了。”
步辇慢慢行动起来,贵妃一行人慢慢消失在夹道中,平黛挣扎着爬起来,将晕过去丁雪岚扶了起来,一步一挪的回了储秀宫。
当天丁雪岚被贵妃掌掴的消息传遍了后宫。
皇后听元英回禀完这件事之后笑道:“这丁雪岚倒是个有趣的。”
失宠嫔妃的日子过的很是平淡,转眼就进入了冬季。
一入冬季,天冷的极快,先是结霜后是结冰,今早起来的时候天阴沉沉的,黑压压的云层密密的堆积在天际,后半天竟然下起雪来,起先是雪粒子,后面越下越大,竟是有遮天盖地的架势。
“下雪啦!”姜琬激动道。
姜琬是南方长大的孩子,家乡每年冬天飘一两片雪花都能上热搜,能拍到飘雪的图片都得发上一个朋友圈配上精心挑选的文案炫耀一波,属实是没见过这么大的雪。
她跑到廊檐下,伸手接住一片落雪,洁白的雪花落到手心,凉凉的,逐渐被掌心的温热蒸化,化成晶莹的水滴,姜琬偏手,水滴从掌心滴落,她又继续接一片落雪,重复之前的动作,一个人玩儿放入不亦乐乎。
映雪站在姜琬身后出声提醒:“小主,雪天寒冷,您披上斗篷。”她上前将斗篷披在姜琬身上,系上,仔细理好。
姜琬看着垂眸给自己系斗篷的映雪,又看看眼前纷飞的大雪,“映雪,今日的景和你的名字很配,瑞雪兆丰年,来年一定是个好年!”
映雪一愣,还没有人将她的名字和好事联系到一起,她笑道:“逞小主吉言,明年定是好年头。”
映雪面上笑着,心里却是想起也是在这样的大雪日,她哭着喊着被她爹拉着送进了采买宫女的队伍里,她站在队伍中,看着她爹喜滋滋的拿着二两银子一路走远,远远的还能听见他爹对她哥说要给他买肉包子的声音。
平黛不解:“小主,您怎么了?今日出来御花园赏花您好歹开心点儿啊。”
“皇上都不来后宫了,有什么好高兴的!”
想到皇上,丁雪岚的脸颊微微泛红,那夜......
“小主,如今三公主刚去了,皇上难过的为此都辍朝一日,怕是短时间内无法踏入后宫,毕竟触景伤情呢。”平黛劝着自家小主,皇帝不来后宫谁也不能强按着他的头让他过来吧,毕竟是丧女,好歹缓缓劲儿。
“三公主,三公主!”丁雪岚一把将手中的菊花扔到地上,“不过是个公主殁了,这般大张旗鼓的,搅得后宫都不得安生,我看啊,她这一走说不得就是老天爷都想收走她。”
“小主!可不敢乱说。”平黛被自家小主的话吓死,这是哪里?皇宫,贵妃娘娘掌权的皇宫!
“小主,小心隔墙有耳,万一被贵妃娘娘听到就不好了。”
丁雪岚毫不在意:“怕什么,管教嫔妃也得皇后娘娘来,她不过是贵妃,还轮不到她来管教我。”
“管教你。”
突然从树后传来一道女声,丁雪岚主仆一惊,迅速从树后面走出来,就见她们刚刚正在说的贵妃娘娘正高坐在步辇上,目光锐利的瞧着她们。
“嫔妾给庄惠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丁雪岚带着平黛上前给贵妃行礼。
贵妃手肘撑在步辇的扶手上,单手撑颌,就这么望着丁雪岚。
丁雪岚屈膝行礼一直保持着动作站不住,索性直接站直了身体。
见状,贵妃细细的眉尖轻挑。
“云溪,好好教教丁常在规矩,让她知道,日后见了本宫该如何行礼。”
云溪应了一声,从贵妃的轿撵旁走到丁雪岚面前站定,“丁常在,见了庄惠贵妃娘娘,须得恭敬的行跪拜大礼,可不得敷衍了事,贵妃娘娘如今执掌后宫职权,少不得指点小主一番了,也免得丁常在日后礼仪出错,叫人笑话。”
云溪语气不咸不淡,却带着上位者对下位者的俯视感,“丁常在,请再行礼吧。”
丁雪岚在家时,周围的那些贵女谁不捧着她,就是那些看不惯她的人碍着丁家的权势也不敢得罪她,可以说她从小到大就没受过半分的委屈,更不用说如今被个奴才说教了。
丁雪岚被激怒了,她愤愤道:“嫔妾是皇上亲封的常在,按礼制只有皇后娘娘才可以行教导之责,贵妃娘娘怕是还差点儿位份。”
丁雪岚这话不可谓不大胆,贵妃的脸色立马就变了,这不就是赤裸裸的讽刺她不如皇后这个中宫吗。
她坐直身子,阴沉着脸沉声对丁雪岚道:“本宫管教不得你?给本宫掌嘴,看看本宫管教不管教的了你。”
贵妃一声令下,随侍的两个小太监就从队伍中走了出来钳制住丁雪岚,云溪高高扬起手重重的扇在丁雪岚的脸上,丁雪岚耳边点翠嵌珠荷叶耳坠被甩飞出去,云溪并不停手,反手抽在丁雪岚的另外半张脸。
打人不打脸,掌掴是非常侮辱人的一件事,丁雪岚一个娇生惯养长大的深闺贵女,什么时候经历过这种阵仗,她一时惊呆了,只觉的脸颊火辣辣的,又热又痛,眼前也一阵阵发黑,嘴里一股腥味儿。
回过神后她剧烈的挣扎起来,“贱婢,你竟敢打我。”
丁雪岚杀了云溪的心都有了,她挣扎着,想要将尖尖的指甲抓上云溪那张可恶的脸上,贱人,贱人,贱人!
迎夏跟着姜琬的话幻想着那些场景,不由咯咯笑起来,苍白的脸上也带上了—丝红润,“好啊。”
两人说了不少话,大部分是姜琬在说迎夏静静的听着。姜琬将迎夏放回床上,“你先休息—会儿,等晚饭好了我叫你起来吃。”
迎夏乖乖点头,依恋的看着姜琬,“好,我等小姐来叫我。”
许是因为过年,御膳房的人很大方,吉祥他们赛了点钱没受什么刁难就拿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了。
前院儿的安春见了站在台阶上努了努嘴,前两天动静都闹成那样了今儿又有兴趣吃肉了,这是要大好了?
“切,真是洋性,—天天的净是稀奇事儿。”
“小主,御膳房今日忙的很,奴才塞了钱给侯管事,许是侯总管今儿心情不错,直接让咱们拿了东西,还给了—条小鱼。 ”
姜琬看着还在筐子里蹦跶着的巴掌大的小鱼,笑道:“可真难得,咱们怎么吃它。”
吉祥自我推荐:“小主,奴才会做鱼,奴才的娘有—道拿手菜,奴才做给小主尝尝。”
姜琬笑道:“好哇,正好尝尝吉祥的手艺。”
几人也不分什么尊卑了,经过了这—段时间,她们之间已经有了共患难的情谊,自是不像之前客气中带着几分疏离。桌子上的东西都被清理干净,几人围坐着包饺子。
三人有说有笑的包了满满—大桌子的饺子,“水开了,可以下饺子咯。”
—个个白胖的饺子掉入咕嘟嘟翻滚的开水中,小小的陶罐中挤满了饺子,姜琬拿着勺子搅了搅,忽然有所感觉,她转头往门口望去。
迎夏正—袭单衣扶着门框站在门外笑着看她。
姜琬已经,勺子掉到地上也顾不得,她几步跑到门边抱住迎夏,“映雪,快拿床被子来。”
在姜琬跑过去的瞬间,映雪和吉祥也跟着转身看了过来,见到病的起不来身本来应该躺在床上的迎夏突然出现在门边两人心里都是—惊。
映雪听见姜琬的声音慢了半拍才道:“奥,奥,我这就去。”
吉祥上前打量了迎夏—眼,见她脸颊红润,精神的很明显,他心里咯噔—声。
姜琬却没注意到这些,此刻她只想把迎夏弄进被窝,她身上太冷了。
迎夏抱住自己的小姐,“小姐,能呆在你身边真好,即使只是短短十来年。”
姜琬心里咯噔—声,“说什么傻话呢,你不在我身边呆着还要去哪儿,我可不允许,你要在我身边呆八十年,八十年之后我才能放你走。”
这时映雪拿了被子,直接将迎夏包括姜琬—同包了进去。
迎夏在被子中紧紧的靠在姜琬的怀里,她仔细听着小姐的心跳声,“小姐,我有点儿想家了,我先回去看看,你在这儿好好的,我已经是出来见过世面的迎夏了,我阿爹阿娘再也不会小瞧我了,到时候我就是京城回来的姑姑了。”
说完她似乎所有的精气神都被抽离,身子软软的往下滑,姜琬连忙抱住她,跟着坐到地上。
“迎夏!”
迎夏努力伸手抚上姜琬的眼睛,“小姐,不哭,迎夏,迎夏太想家了,不是故意要离开小姐的,有映雪和吉祥照顾小姐,迎夏很,很放心。”
她说着伸出手去拉映雪的手,“映雪,我的东西都给你,你帮我照顾小姐好不好?小姐心地最善良了,从不乱发脾,你,你都知道的,帮帮小姐,好不好,好不好。”
毕采薇轻皱眉头,担忧的看着姜琬,既是说给姜琬也是说给自己听:“我瞧着妹妹的饭菜竟是一点儿荤腥也无,御膳房的那帮子人真是太过分,连主子的份例竟然也敢克扣。”
姜琬也跟着叹:“那也没法子,这种事,他们怕是做惯了的。”
毕采薇似是也受了不少气,她义愤填膺道:“原皇后娘娘管理六宫的时候虽不说样样周到但也少有克扣的情况,如今贵妃娘娘掌权,下面的奴才竟都张狂起来,低阶的主子竟都敢不放在眼里,说刁难就刁难。”
这话,姜琬不敢接,她低头沉默的喝了一口茶水,这什么茶叶子,真苦,打工人还是适合快乐水。
毕采薇见姜琬沉默,心中微微有些恼怒,这个姜琬跟个棒槌一样,怎么说都不通,别人都抱团取暖,争取在后宫中活的更好,偏她次次不接话茬,一说道什么她就变哑巴,也不知道她是真的单纯还是有其他心思。
毕采薇将茶盏放到桌子上,微微倾身:“你我如今无宠,竟是连奴才都能踩上两脚,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妹妹可有什么法子?”
她?
她能有什么法子,若真是你想要争宠就能挣上宠,那这后宫也就没有那么多冤鬼了,真以为像小说里使上一些小计策就能得到皇上的主意了?现实是,她连皇帝在哪儿都不知道,况且她只是一个小小的答应,连一些高阶嫔妃身边的奴才都看不上眼的,上赶着冒头也只怕是被摁下的更快。
这毕采薇像只战斗鸡一样,天天琢磨着宫斗这点儿事儿了,搁她这儿来给贵妃拉仇恨值外加打探消息了。可惜,姜琬只是和她一样没有任何门路的人,帮不了她什么。
姜琬苦笑:“姐姐都没有办法,妹妹就更没有了,如今只求皇后娘娘早日出来整顿后宫,我们的日子能过的好点儿。”
毕采薇垂眸,跟着叹道:“希望如此,不然......”
不然什么毕采薇没往下说,姜琬也没有追问的兴趣,她不动声色的将桌子上的果盘往自己这边拉了拉,别看毕采薇一直说话,手却没停过,姜琬眼看着满满一盘坚果逐渐变平。
姜琬捧着坚果盘子心里松了口气,如今可不比之前,这一盘坚果也是要花银子买的,能省一个是一个。
冬日的御花园也不显萧条,除了本身种植的花木,宫人们还从暖房搬来了许多精心培育的花木做点缀。
“小主,你看那朵菊花,竟然是墨绿色的,还是并蒂双花的,真是稀奇,咱们之前在府中也没见过呢。”平黛指着一株菊花对丁雪岚道。
丁家在地方上也算是望族,丁雪岚的父亲在杭州府做盐运使司运同,,丁雪岚日常出入无一不是高档的地方,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平黛跟着丁雪岚也算是开了眼界的,可是这宫里更稀奇的东西更多,她在这宫里也是乡下人头次进城一样,看什么都稀罕。
丁雪岚主仆站在一个浓密的冬青树后,茂密的枝叶将冬日的寒风挡了大半,两人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看着御花园中的各色花卉,冬日难得出来,平黛见识到了许多没见过的花卉,开心的不行。
丁雪岚兴致缺缺,她随手掐了手边的一朵菊花,另一只手一根根的将花瓣摘掉。
迎夏左手搓右手,眼神飘忽,“小主,小主,哎呀!我衣服忘收了。”说着她从姜琬身边蹭了出去。
映雪和吉祥两脸惊呆的看向迎夏的背影,还,还可以这样。
映雪立马道:“小炉子上还热着汤,这会儿该开了,我要赶紧过去端下来要不然水把炭火扑灭了。”说完也跟着跑了。
吉祥左右看看,打算也寻个借口离开。姜琬上前一步往他面前一站,“吉祥你又是有什么事情急着要做呢?”
“奴才,奴才......”吉祥对着主子撒不出谎,支支吾吾的。
姜琬:“说吧,反正你们瞒不了许久的。”
吉祥承受不住姜琬的追问,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一刻钟后,迎夏三人乖乖的站在姜琬面前,眼睛盯着脚尖。
姜琬看着他们三个的鹌鹑样儿,笑了,“好啦,把你们叫过来不是要训你们的,都坐。”
三人抬头相互看了看,都笑了起来,几人知道姜琬的性子,也不推辞,搬了春凳坐在临窗大炕下首。
姜琬坐在临窗大炕上,准备和下属们来场唯心的谈话,画几个大饼。在现代的时候她最讨厌老板搞什么交心的谈话,画什么未来的宏图,唉,现在她要做自己最讨厌的事情了,这就是位置不同,想法不同吗。
“现在的情况呢我也知道了,确实比较艰难,但是你们将碳匀给我的做法我不认可,你们和我一样,凡胎肉体,哪有不生病的,我好歹也是个答应,住的屋子也朝阳比你们那小耳房暖和不知道多少,而且我被子也是今年的新棉花做的,比你们的暖和,多盖几层也能御寒。”
映雪道:“小主,奴婢们贱命一条,即使病了也不打紧,小主尊贵,奴婢等万不能让小主受这份罪。”
迎夏和吉祥也是一脸赞同,他们做奴婢的,本就是要护着主子,要不然就是他们的失职了。
姜琬来自现代,体会不到这种将别人的事情凌驾在自己生命之上的精神,从前看那些忠仆的事迹,她只会感叹一声忠义,可能心中还有些觉得人傻,牺牲一切为了主子,这种人不是纯纯的傻瓜是什么,可现在,她成了那个被护着的人,只觉的一股股暖流涌入心间。
“我从未将你们的生命看轻,不管怎么样我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自己通过汲取别人的生机只为了自己活的更舒服。”
姜琬说完一室寂静,迎夏三人只觉心头震撼,虽然知道小主平易近人,行为举止之间也不像是其他主子对待奴才那样,可她的话一出来还是让他们再一次觉得,她们可以为了姜琬做任何事情。
还不待她们反应,就听得姜琬又道:“这样,从今日起迎夏和映雪搬到我屋里和我一起住,咱们三个挤一挤,正好可以省一份炭火,等撑过了冬日,或者等皇后娘娘解禁后我去回禀娘娘,我们就熬过去了。”
映雪几乎是下意识拒绝,“小主,这不合规矩,奴婢等如何能同娘娘一般起居!”
姜琬伸手按住映雪的肩膀,“映雪,我只是一个没有宠爱的答应,这延春阁的偏殿怕是之后也不会有人踏足了,如今这个情况,也只能如此了,规矩毕竟没有命大,只有我们好好的,我们才能想着未来。”
迎夏毕竟是从小跟着姜琬的,小时候她同姜琬睡过许多次,虽然后来被姜琬的奶娘也就是她娘教训了之后才改的,但她最容易接受这件事情。
“小主,该起身了。”巧乐放下手中的木舀子,轻声提醒道。
毕采薇闻言,扶着浴桶慢慢站起来,巧乐拿起旁边的大巾帕裹住她。
毕采薇跨出浴桶,站在镜子前由着巧乐将身上的水擦干净。
毕采薇透过模糊的铜镜看着镜中的自己,青涩、稚嫩像只含苞待放的微雨杏花,和贵妃那种开到荼蘼,让人沉醉的感觉完全不能比,毕采薇微皱眉头。
她吩咐道:“巧乐,你去将梳妆台上的那个绿色脆瓷瓶给我拿过来。”
巧乐走到梳妆台前,上面摆满了毕采薇制作的各种香露,数量多到好些她都叫不出名字,平日里小主都不让她们这些奴婢碰的。
巧乐找到了瓶子,交给毕采薇。
毕采薇将瓶塞拿掉,瞬间一股幽秘的香味从她的手中弥漫开来。
“巧乐,将这香露涂在我身上,记住,涂薄薄的一层。”
巧乐接过瓶子,倒了一些在手心,搓热后轻轻的按压在毕采薇温热的身躯上。
她嗅着这股香味儿,好奇的问:“小主,这是什么香啊,好特别啊,味道淡淡的,很好闻,但是竟然让人心里痒痒的,想要,想要一直闻下去。”
巧乐的脸颊红红的,她不知道如何描绘这种味道,却莫名的感觉脸红心跳,她用手背冰了冰发热的脸颊。
毕采薇没出声,她再次看向镜中,深吸了口气。
穿戴好之后,毕采薇在巧乐的搀扶下走到宫门口,坐进了那个后宫嫔妃们都梦寐以求想要坐的轿子中,小轿被四个小内侍稳稳抬起,一路晃晃悠悠的往乾清宫而去。
轿子在养心殿后门停下,毕采薇被养心殿的掌事嬷嬷扶进养心殿内,嬷嬷带着宫女将毕采薇身上的衣服全都去除,头发、牙齿和指甲都检查了一遍最后将人安置在龙床上,放下帐子后几人安静的退出。
毕采薇躺在养心殿中宽大的龙床上,四周都是明黄的帐子,安置在床头的灯火将床里的一切照的明晃晃的,入宫前,嬷嬷也是教过如何侍奉皇上的,想到画册上的那些,毕采薇咬紧了嘴唇。
毕采薇躺在床上忐忑不安的等待着,脑子中不停地闪过各种念头,一会儿是若是皇上不喜她如何是好,一会儿是待会儿要如何伺候皇上,时间就在她胡思乱想中悄然流逝。
“吱呀。”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还有人走路的脚步声,毕采薇眨了眨眼睛,因为过分紧张的脑子这才反应过来,她伸手抓紧身下的褥子,心也提到了嗓子口。
皇帝,来了!
毕采薇屏住呼吸,凝神听着外面的脚步声,一步,两步,三步......
“皇上,不好了,三公主不好了!”
突然太监惊慌失措的声音伴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入毕采薇的耳朵。
刚刚那道沉稳的脚步声顿了下,转了个方向朝门口的方向而去。
“出了什么事情?”毕采薇只听到一声低沉的男声问了一句,那小太监是如何回答的毕采薇就没有听见了。
过了一会儿刚才接引毕采薇的嬷嬷撩起帐子,“毕小主,请穿好衣服随奴婢出去吧。”
嬷嬷也是懵,这人都洗干净剥光躺床上了,没受用呢就给送回去了,这可真大姑娘上花轿还是头一回!
毕采薇也是懵了,可人家都来请了她能拒绝吗。
沉默的穿上衣服,这会儿也没有轿子送回去的待遇了,外头候着的小太监可不知道你为什么没侍寝,他们只知道这人让皇上直接给退回去了,这就是不喜欢,对一个皇帝厌弃的小答应他们可不会上赶着巴结,毕竟也没这规矩不是。
毕采薇木着脸带着巧乐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黑黑的宫道上。在黑暗的隐藏下她的眼泪才终于落下,这满宫就没有一个完璧归赵的,她这样还怎么在宫里立足,谁人不嘲笑她初次侍寝就被皇上赶了回去。
毕采薇的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下,巧乐扶着她,听着主子的动静心里也跟着揪着。她只是个小丫鬟没有资格进养心殿,就在外面的一间耳房里候着,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主子进去了一个时辰后竟然独自出来了。
“小主,发生什么事情了,您这是怎么了?”
毕采薇没有回答巧乐的问题,她用袖子擦了擦腮旁的眼泪,沉默的往前走着。
怎么偏偏是她侍寝的时候三公主出了事情,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是今日,毕采薇心里难受,但上头的人的根本注意不到你一个答应委不委屈,此刻他们的心都在三公主身上。
“跪下”皇后厉声喝道。
二公主李华婉一进坤宁宫主殿就被皇后的声音吓了一跳。
“母后。”李华婉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事情,但是人已经条件反射的跪了下去。
瞧着她那副样子,皇后心中更气。
“我教过你什么,没有十足的把握时就不要出手,你是怎么做的!”
李华婉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眼神慌乱:“母后,你知道了!?”
皇后猛地一拍桌子,桌子上的茶盏跟着震了一震,茶水洒了一桌子,但里面侍候的婢女没一个人敢去收拾。
“谁给你的胆子敢去害你妹妹!”
许是妹妹两个字刺激到了李华婉,她竟直接站起身对着皇后吼道:“她算哪门子的妹妹,我是母后生的,她是贵妃生的,她处处针对我,总是抢走父皇的宠爱和注意力,所有的好的东西父皇总是第一个想到她,父皇会记得她的喜好,会陪着她玩闹,我就算做的再好父皇也只会看到她,大家都知道她是父皇最宠爱的女儿,而我这个嫡公主反而被她一个庶出的公主压得抬不起头,我恨她,恨不得她立刻从这个世上消失!”
皇后听了李华婉的哭诉,心中一痛,眼睛泛红,“倒是我这个做母后的无用,让我的女儿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李华婉一见皇后哭了,心里也慌了,原先还理直气壮的,现在她慌乱的上前安慰皇后,“母后都是我不好,我错了,我惹得母后伤心了。”
“华婉,”皇后抚摸着女儿软软的头发,以前襁褓里脆弱的婴孩如今也是个大姑娘了,“母后不怕你做这些事,只是做事要做的滴水不露,要让人抓不到把柄,这件事你留了那么多痕迹,你就不怕你父皇发现吗,到时候你该怎么办?母后该怎么办?”
李华婉听了皇后的一番话才知道母后不是气自己对李华珍下手,而是担心自己手段的稚嫩,担心自己被发现,她卸了浑身的刺,伏到皇后的膝上,语带哽咽:“母后,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让你担心了。”
皇后看着膝上黑黑脑袋,李华婉的头发乌黑浓密,遗传了自己的,这是她拼尽性命才得来的宝贝啊,心里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她这个做母后的都不知道,是她的失职啊。
“华婉,你记住,你是母后最珍贵的心尖宝,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母后会为你扫平一切障碍。”皇后说着眼神变得锋利,贵妃,李华珍,既然让她的女儿不开心,那她们就该动一动。
不多时,康大海推了门走了进来,他跪在下首回禀,“启禀娘娘,下了药的茶水已经销毁了,荷花池边的痕迹也抹掉了,杏儿和小顺子也处理了,坤宁宫和外面当值的人都看见咱们二公主早早的回来了,路过合欢花树下的时候还和锁儿还说了几句话,回到宫里因吹了冷风有些不舒服就睡了,如今正睡的香呢。”
皇后对康大海道:“你做的很好,,叫下面的人都把嘴闭紧,下去吧。”
皇后瘫坐在凤椅上,心中酸涩不已。皇上,当真对自己是一点儿情谊也无了。
李华珍脸色阴沉如水,她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去找父皇问问为何要这样对待母后。”
“站住!”
皇后坐直身子叫住李华珍,“从今日起,三公主禁足西暖殿抄孝经十卷,不抄完不许出来。”
“母后!”李华珍不可置信道。
皇后已经没有心情听她说什么了,元英觑着皇后的脸色,半是劝半是拉的将李华珍弄出了正殿。
元英回来后皇后还坐在椅子上没有移动过,她手臂放在扶手上拳头支着一侧脑袋,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元英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娘娘。”
“皇上怕是已经知道了。”
元英一惊,“不能吧,所有的痕迹都已经抹去了,人也已经死无对证了,李总管不也没查到吗?”
皇后揉着额头,但脑子里像是有一根针在钻着,疼的她恨不得将头拆开。
“他们查不到不代表皇上手里就没别人了。”她顿了顿,“元英,我头好痛,去把本宫的药拿来。”
元英见皇后皱紧眉头,知道这是自家娘娘老毛病又犯了,连忙取了常备的天麻丸,“娘娘,药来了。”
皇后将药吞下,幽幽道:“皇上当真宠爱贵妃。”
元英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低头不语。
三公主的葬礼过后,后宫中就彻底沉静下来。
而姜琬也彻底失宠了。
本来就没宠,经过三公主一事,姜琬已然是被彻底遗忘了,同她一同被遗忘的,还有毕采薇。
迎夏一边摆盘子一边愤愤道:“这御膳房是愈发敷衍了,回回给咱们的饭菜都是剩下的。小主每日有猪肉八斤的份例也都不知道去哪儿了,那起子小人就是看人下菜碟,如今连咱们嘴里的那点儿东西也扣自己手里。”
今日她去御膳房提姜琬的午饭,被御膳房的人好一番刁难,谁知道饭菜竟是比之前在府里吃的都不如。
姜琬心中有数,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只要你势弱,谁都可以欺负你,特别是有些人的心里就是靠着欺凌弱小取得快乐,如今只是克扣份例,言语为难,接下来还不知道要发展成什么样呢。
姜琬心中叹一口气,将迎夏几人打发出去吃饭,这天儿越来越冷了,等伺候主子们吃完,下人们的饭菜早就凉透了。虽然有小炉子可以再热一热,但姜琬知道他们几个肯定是舍得的,份例就那些,用完就没了,那些炭火得省着用。
姜琬蔫蔫的吃着白菜炖豆腐,一点儿荤腥也没,要吃肉得那银子打赏,可她的银子早花的差不多了,本以为能躲在后宫一隅安稳度日,现下看来还是想的太简单了,得想个法子了。
“小主,毕小主来了。”姜琬正吃着,忽然听到外间传来映雪通报的声音。这个时候她来干什么?
姜琬喝了口茶水漱了漱口,刚从桌边站了起来,毕采薇已然撩了门帘子进了来。她眼光扫过桌上的饭菜,“我来的不巧了,没想到妹妹还在用膳。”
姜琬:“也是我今日吃的晚了,毕姐姐一起吃点儿吗?”
毕采薇忙摆手,“妹妹不忙招呼我,我吃了才来的,妹妹且去吃,我到迎窗大炕上坐会儿就行。”
姜琬闻言又坐了下去,她还没吃饱呢。
将碗里的饭扒干净,姜琬起身坐到毕采薇对面。
“小主您醒了, 快把药喝了。 ”映雪端着—个托盘从外面快步走进来,托盘上放了碗不知名汤汁,散发着股浓浓的药味,连姜琬这个水泥封鼻的人隔那么老远能闻到。
“迎夏怎么样了,温太医怎么说 ?”问完她又嘀咕:“应该早点这样请温太医过来给迎夏看诊的,也不必拖那么久。 ”
映雪将药碗递给姜琬,“温太医说迎夏的病比您的更严重,她之前病过—场,并没有去根儿,这次病了将之前的—些病症也带了出来,且迎夏的身体底子不如您,想要好起来只怕更艰难。”
其实情况比映雪说的更严重,温太医的意思是迎夏这两次生病已经伤了根本,想要恢复如初就必须好食好药的将养着,且不说那些名贵药材,就是说如今连好—点儿的饭菜她们都挨不着。只能吃着药暂时阻止病情恶化,只是这也是暂时的,—旦病情再次加重,怕是......
姜琬接过药碗仰头倒进嘴里,咕嘟咕嘟几口咽了下去,草药的味道刺激的她伏在床边干呕几声。
映雪端了清水过来给姜琬漱口,她这才感觉好些。她将眼角的生理泪水擦干净,反身躺在床上,“以后我的药也给迎夏吧,请温太医看看怎么吃。”
映雪身子—顿,“小主,这,这如何使得。”
姜琬艰难的掀开眼皮看了映雪—眼,“我知道的,他们太医院开药也分等级的,我的药肯定比迎夏的好,迎夏需要好的药材。”
映雪沉默,因为姜琬说的是事实。她还想说什么,却看到姜琬已经裹着被子睡着了。叹了口气,映雪给姜琬掖了掖被子转身出去了。
姜琬说到做到,从第二天开始就不再吃药了,映雪端了熬好的药给姜琬吃,姜琬拒绝,她缩在被子里打冷摆子,“给,给迎夏吃,她,她病的比我重。”话没说完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这—咳嗽咳的她眼冒金星,有—瞬间她似乎又看到了那个漆黑的夜晚和歹徒手中白晃晃的刀子。
该死的疯子。姜琬在心中咒骂那个将自己捅到这里来的疯子,要不是他,她现在—定是躺在自己温暖的小窝里刷剧呢。
“小主,求您把药喝了吧,奴婢几人的身家性命都系在小主身上,小主您若是有个好歹叫奴婢们该怎么办,小主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请为奴才们考虑,好好养好身子,迎夏,迎夏还得小主好了才好啊。” 映雪将药碗递到姜琬嘴边,企图她—张嘴就能把药喝进肚子里。
姜琬还是拒绝,“你给我多准备点热水再把被子都盖在上面,我发发汗就能退烧了,这个药给迎夏灌下去,她都烧迷糊了,也不知道现在好不好,别人都烧坏了。”
映雪也被这连日来的事情搞得心力交瘁,多理智的—个姑娘啊,如今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从来都是奴才护着主子,哪有主子为了奴才拼命的。”
姜琬朝映雪笑笑,伸手轻柔的抹去映雪脸上的泪,“我和迎夏都病倒了,咱们这个院子就只有你和吉祥扛着了,辛苦了。”
映雪抹了把眼泪,“不辛苦,奴婢定然把咱们院子守好的。”
姜琬又是—笑,真是—个可爱的姑娘。
“从来都没有谁为了谁,就是想不想做。我想做这件事情,所以我我就做了。所以这只是我想做这件事情而非我为了迎夏去做这件事情,你们都不用有心理负担,我可是个自私的人 ! ”
“噼啪。”
蜡烛因为长时间的燃烧发出轻响,打断了李其琛的思考,坐的时间久了,殿内的灯火灭了几盏,光线有些昏暗。
“李德海。”他叫。
守在门外的李德海一个激灵站直身子,忙不迭的推门进去。
“皇上。”李德海躬身行礼,他觑着李其琛的神色,有些惊讶,他陪伴皇帝多年,要说最了解皇帝的人恐怕他这个御前总管敢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虽然不知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李德海知道,现在的皇帝比任何时候都要可怕,他腰垂的更深,动作也更加小心。
李其琛往后倚靠在椅背上,他很少做出如此颓唐的动作,脊背永远是笔直的,可是此刻,他却觉得无比的疲惫,抬手附上眼睛,他道:“拟纸。”
李德海研墨,提笔等着李其琛的旨意。
“追封三公主李华珍为永宁公主,祭享秩数用亲王之礼,将京郊的那个庄子赐给永宁做祭田,着令专人看管,以祭祀公主香火经年不断。宫中凡五品以上的妃嫔均去景仁宫送葬,宫中诸人素服茹素一月为公主祈福,在宫中大佛堂设置祭台,着宫人们每日早晚为公主上香祭祀。”
李德海手中的笔顿了一下,福的最后一笔就有些滞涩,这是不是有些过于隆重了?
不过李德海也不敢问。
李其琛:“另外,对外就说是那个叫杏儿的宫女因在宫外时同蔡家有矛盾,怀恨在心,这才谋害华珍,凶手畏罪自溺于枯井,此事到此为止。”
李其琛坐在深深的宫殿中,第一次如此深刻的体会到皇家的冷血。
圣旨一下,宫中都为三公主的受宠程度侧目,宫中各处将颜色鲜艳的东西换下,御膳房也停止了肉类的供应,每天早晚都有宫女太监在宫中设置的祭坛为永宁公主上香祈福。
李其琛也终于在三公主头七这日再次踏足后宫。
“嫔妾参见皇上。”贵妃在景仁宫门口盈盈下拜,原本丰腴的身子在短短几日变得单薄如纸。
李其琛亲自弯腰将贵妃扶了起来,叹道:“嫦曦这段时间辛苦了。”
贵妃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这段时间的故作坚强终于在自己期盼的人面前土崩瓦解。
“皇上,臣妾心里苦。华珍从那么一点点的小人长成那么大,会撒娇,会说会笑会闹,如今就这么撇下我去了,臣妾这心里像是空了一大块儿......”
李其琛拍了拍贵妃的肩膀,承诺:“是朕对不住你,朕没有保护好华珍,让她枉死,朕会补偿你。”
皇上从景仁宫出来后下了两道旨意,第一道圣旨是申斥皇后管理后宫不力致使三公主被害,剥夺皇后管理六宫的权利,勒令其闭宫思过三月。第二道圣旨是加封蔡贵妃为庄惠贵妃,并赐予她协力六宫的权利。
两道圣旨一出,合宫哗然,宫内外皆是侧目,虽然皇上对后宫不如先帝那般宽容,但像这次基本就是狠狠打脸皇后的行为倒是第一次,不仅亲自下圣旨申斥,还剥夺了皇后手中的权利给贵妃,这什么时候还回来还不一定呢,就算是还回来也不知道这后宫还是不是原来的后宫了。
一时间,众人对贵妃在皇帝心中的位置又重了一分。
宫里宫外的局势又是一番变动。
坤宁宫。
李德海一离开,元英就迫不及待的遣退了殿内众人对皇后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三公主没了如何又怪得到您身上,还一点儿脸面都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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