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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救母之结界兽神助攻推雨推雨全文免费

推雨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敖光抬起头,龙瞳里映出哪吒的身影。第二节:敖光的赎罪岩浆在敖光身后翻滚,像一头被铁链拴住的凶兽,每一次涌动都溅起赤金色的浪。锁链勒进他的脖颈,将龙鳞磨成齑粉,血痂混着焦黑的肉黏在石柱上,随呼吸簌簌剥落。他抬起眼皮时,哪吒恍惚看见陈塘关雨夜的那条老龙——威严、腐朽,连垂死都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

主角:推雨推雨   更新:2025-03-07 16: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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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推雨推雨的女频言情小说《哪吒救母之结界兽神助攻推雨推雨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推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敖光抬起头,龙瞳里映出哪吒的身影。第二节:敖光的赎罪岩浆在敖光身后翻滚,像一头被铁链拴住的凶兽,每一次涌动都溅起赤金色的浪。锁链勒进他的脖颈,将龙鳞磨成齑粉,血痂混着焦黑的肉黏在石柱上,随呼吸簌簌剥落。他抬起眼皮时,哪吒恍惚看见陈塘关雨夜的那条老龙——威严、腐朽,连垂死都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

《哪吒救母之结界兽神助攻推雨推雨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敖光抬起头,龙瞳里映出哪吒的身影。

第二节:敖光的赎罪

岩浆在敖光身后翻滚,像一头被铁链拴住的凶兽,每一次涌动都溅起赤金色的浪。锁链勒进他的脖颈,将龙鳞磨成齑粉,血痂混着焦黑的肉黏在石柱上,随呼吸簌簌剥落。他抬起眼皮时,哪吒恍惚看见陈塘关雨夜的那条老龙——威严、腐朽,连垂死都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



鬼市的天空被三昧真火撕成碎片,赤红火云裹着焦臭味压下来。灶王爷脚踏风火轮——实则是两片烧糊的锅铲——须发皆张,铁锅在掌心旋成一轮黑日,照得百目鬼黑袍下的千只眼球齐齐瑟缩。

“逆子!”灶王爷一锅砸向百目鬼面门,锅底糊灰簌簌飞溅,“老子当年就该把你塞进灶膛当柴烧!”

百目鬼翻身躲过,袖口甩出三枚眼球炸成血雾,讥笑声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

“火候?你教过我吗?!”他指尖戳向胸口焦黑的灶王符印,那是孩童时烫伤的疤,

“我控火偏了一寸,你就骂我废物……现在呢?!”

黑袍陡然裂开,千只眼球同时喷出烈焰,火蛇缠住灶王爷的铁锅,“看看谁的烧得更旺!”

哪吒蹲在断墙后,混天绫缠住横梁稳住身形。火光在他眼底跃动,映出百目鬼扭曲的脸——那张脸在烈焰中忽而幻成少年模样,额头贴着退烧的湿帕,蜷在灶台边偷瞄父亲熬汤。

“残片在左臂第三只眼……”申公豹的密语还在耳畔,哪吒舔了舔犬牙,火尖枪悄然蓄力。

阿丑一盾牌拍飞坠落的焦木,低声骂街:

“龟儿子互喷口水,害老娘吃灰!”她袖口早被火星燎出窟窿,露出半截殷夫人绣的护身符。阿寅蹲在一旁,长矛挑着不知哪来的烤地瓜啃得正香:“打呗,打完吃席。”

灶王爷的怒吼炸响:“火不是这么用的!”铁锅猛然膨胀,锅底糊灰凝成黑龙,一口吞尽千眼火蛇。百目鬼踉跄后退,黑袍焦脆剥落,露出骨瘦如柴的身躯,胸口符印裂开渗血:

“你又对了……你永远对!”他嘶声大笑,指尖插进符印狠拽,血肉模糊中扯出一缕金线——竟是灶王爷当年给他系的长命缕。

哪吒瞳孔骤缩。就是现在!

混天绫如赤蟒窜出,卷住百目鬼左臂第三只眼球。残片剥离的刹那,眼球“噗”地爆开,脓血溅了哪吒满脸。他啐出一口血沫,残片已稳稳入手,青光大盛。

“我的火……我的火!”百目鬼癫狂扑来,却被灶王爷一锅灰迎面糊住。糊灰沾血即燃,将他裹成火人。

“疼吗?啊?!”灶王爷吼声发颤,像是问儿子,又像问自己,“当年你高烧喊疼……老子也这么疼!”

哪吒翻身跃上阿丑的盾牌:“撤!”

“想跑?!”百目鬼在火中尖啸,残存的眼球齐齐自爆,鬼市地动山摇。阿寅长矛插地稳住身形,烤地瓜早不知飞哪儿去了:

“老子的宵夜!”

一块燃着糊锅灰的碎瓦砸向哪吒后心,阿丑举盾硬扛,灰渣溅了满身。“臭死了!”她猛抖盾牌,糊灰簌簌落下,却有几粒粘在殷夫人绣的护身符上,烫出焦痕。哪吒心头一揪,混天绫下意识扫向阿丑后背,却被她一巴掌拍开:“矫情!快溜!”

灶王爷的身影淹没在火海中,最后一声叹息随灰烬飘散:“长命缕……保过你一次了……”

众人冲出鬼市时,申公豹正蹲在礁石上,指尖摩挲着从丹灰中筛出的金粉。火光映亮他怀中蜷缩的申小豹残魂——孩童的虎耳被火气熏得发红,尾巴却无意识缠住兄长手腕。

“哥……”申小豹梦呓般呢喃,爪尖勾破申公豹的袖口。

哪吒掠过他身侧,残片青光扫过申小豹的龙角胎记。申公豹猛然抬头,却只抓到一缕海风,和哪吒嘲讽的尾音:

“再养歪了……小爷连你一起炖!”

残片在哪吒袖中震颤,一缕黑雾顺着经脉攀上心口。阿丑突然捂住鼻子:

“啥味儿?像臭咸鱼……”她没看见,自己护身符上的焦痕正渗出淡淡血光。

远处海面,敖丙的龙影一闪而逝,断角上新生的金纹如火焰缠绕。

第二节:龙鳞盐·煞气缠

鬼市的火海被甩在身后,咸腥海风扑面而来。哪吒瘫坐在礁石上,袖口的神农鼎残片烫得惊人,一缕黑雾如活蛇钻出,顺着指尖往心脉里钻。阿丑抡起盾牌猛拍他后背:

“吐出来!跟老娘当年逼你爹吐鱼刺一样!”

“拍死算……算谁的?!”哪吒咳得眼眶发红,混天绫突然绷直指天——一枚冰锥破空坠下,钉在礁石缝里,内里冻着片青鳞,鳞上字迹狂草:“泡盐水,傻子。”

阿寅凑近嗅了嗅冰锥,矛尖戳出个海蚌:“哟,附赠敖丙特供海鲜?”蚌壳“咔嗒”弹开,滚出颗莹蓝盐粒,落地便涨成盐山,呛得众人喷嚏连天。

“东海……盐?”哪吒捏盐抹上残片,青光大盛中黑雾尖啸退散,却有一缕钻入盐粒,凝成米粒大的黑珠。他挑眉弹珠入海,水面霎时浮起翻肚鱼群,“嚯,敖丙的洗澡水够毒啊。”

申公豹从暗礁后闪出,黑袍下伸出枯枝般的手:

“黑珠……给我。”见哪吒攥紧盐袋,他脖颈青筋凸起,“申小豹的魂……缺一味药引!”

海浪忽地炸开。敖丙半身浮出水面,龙角断茬覆着薄冰,逆鳞处还渗着血:

“那是归墟……煞气。”他甩尾卷走黑珠,龙瞳斜睨申公豹,“你弟的肉身……扛不住。”

申公豹突然暴起,九枚骨钉直刺敖丙逆鳞:

“你……你们龙族懂个屁!”敖丙不躲不闪,骨钉撞上龙鳞迸出火星。黑珠在龙爪中裂开,煞气如蛆虫爬向申公豹,却被他怀中金光吸去——申小豹的虚影正张着嘴,虎耳耷拉,豹尾焦黑。

“找死吗?!”哪吒一枪挑飞申公豹。煞气触到申小豹魂魄的刹那,竟化作金纹缠上豹尾,孩童虚影忽然睁眼,瞳孔闪过龙类竖瞳:“哥……饿。”

敖丙猛然僵住。他低头看向自己断角,新生金纹与申小豹尾纹如出一辙。

“龙煞共鸣……”他喃喃后退,海浪吞没尾音,“麻烦了。”

阿丑抓起盐袋砸哪吒:“愣着修仙呢?洗你的锅!”残片浸入盐水,青光涤荡间浮现古铭文。阿寅眯眼念道:

“神农鼎……认主咒?这字儿比太乙的醉拳还潦草!”

申公豹突然夺过残片按在胸口,黑袍被灼出焦洞:

“以血为契……我替你炼!”他咬破舌尖喷出血雾,残片吸饱血光后骤暗,铭文却拓印在哪吒掌心。

“你他娘——”哪吒挥拳欲揍,却被敖丙的龙尾隔开。

“让他炼。”龙爪捏碎冰锥,寒气封住哪吒右臂,“煞气……转移了。”

残片在申公豹掌心碎成齑粉,金纹自他腕骨爬上脖颈。申小豹的虚影凝实三分,豹尾鳞化,虎耳生茸,歪头啃起兄长发梢:“香……”

“香个……个鬼!”申公豹踉跄栽进浅滩,黑袍浸透后露出脊背——金纹交织处,龙鳞与豹斑共生。

敖丙甩尾击碎礁石,盐山倾覆掩住残片碎渣:“东海……不欢迎煞气。”潜回深海前,他深深看了眼申小豹的龙化尾尖。

阿丑蹲在盐堆上抠脚:“这算洗锅还是腌入味?”忽觉掌心刺痛,护身符的焦痕裂开,殷夫人魂魄在阿丑识海里嘶吼:“吒儿……快扔了那盐!”

浪涛声吞没了一切。


“火精……”灶王爷瘫坐在香灰堆里,十指深深插进花白乱发,“三百年前老君炼丹房走水,我偷了指甲盖大的火种。”他袖中抖出个鎏金铜匣,匣盖弹开的瞬间,整座庙宇骤然映成血红色,“本想炼些增寿丹讨好西王母,谁料这孽畜越长越凶!”

匣中窜出的火苗凝成婴孩模样,却在眨眼间膨大成三丈高的赤焰巨灵,发梢滴落的火星烧穿青砖,燎着了申公豹垂在梁上的豹尾。

“要死死……死人了!”申公豹翻滚落地,掌心凝出冰霜拍灭裤脚的火苗。阿丑的盾牌已横在哪吒身前,殷夫人的魂火在烈焰中愈发炽烈:“增寿丹?你拿凡人的灶火气养邪物!”

火灵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庙内供奉的三百灶君画像齐齐自燃。哪吒的混天绫绞住火灵脖颈,却被灼成焦黑色:“老倌!灭火咒!”

“灭、灭不了!”灶王爷抱着头往香案下钻,“这些年全靠糊锅灰镇着,方才灰都被你们抢……”话音未落,阿丑的铁爪已掏空他腰间灰囊,扬手洒向火灵。灰烬触及烈焰竟爆出炸雷,震得房梁落下簌簌黑灰——那哪是糊锅灰,分明掺了雷公的霹雳粉!

太乙真人就是在这当口跌进庙门的。他道冠歪斜,酒葫芦挂在腰间晃荡,瞅见火灵反而嘿嘿直乐:“红孩儿他二舅?来来,陪道爷喝……”葫芦嘴刚拧开,酒液触火即燃,泼出的酒箭化作火龙直扑申公豹面门。

“死死死道士!”申公豹旋身避过,黑袍却燎出个窟窿。他忽然抽动鼻翼,金瞳死死盯住火灵心口——那里隐约有颗琉璃珠流转,正是被炼化的火精本体。

哪吒的混天绫已缠住火灵七寸,焦糊味刺得他双目赤红:“阿丑,盾击天灵盖!”铁盾裹着劲风砸下时,火灵却突然缩成拳头大的辣椒精,尖啸着钻入地缝。

“是川渝地脉的辣魄!”太乙醉眼一亮,葫芦倒扣住地缝,“辣妹子辣~辣妹子辣~~”荒腔走板的调子竟引得辣椒精探头,被他一把捏住红尖尖,“当年孙猴子过火焰山,都没这地界辣得痛快!”

灶王爷趁机摸向香案暗格,却被混天绫缠住脚踝倒吊半空。哪吒枪尖挑起他怀中掉落的玉牒,牒上赫然烙着敖丙的龙纹:“海底火山布阵图?你私通东海!”

“是敖丙太子给的!”灶君挣扎得像条脱水鱼,“他说海底火山孕着至阳火种,能……哎哟!”

梁上突然掠过黑影。申公豹的骨爪穿透玉牒,碎片还未落地便被他吞入腹中:“火火火精归你们……龙气归我!”话音未落,人已化作黑烟遁出庙门,唯余冷笑在梁间回荡,“弟弟的肉身……就差东海一缕魂了。”

阿丑的铁爪捏碎最后一块糊锅灰,灰烬里竟滚出颗龙眼大的珍珠——敖丙的逆鳞珠在灰中莹莹发亮,映出海底才有的幽蓝波光。

灶神的炼丹房像个被雷劈过的烤炉,四面墙壁焦黑龟裂,铁锅歪斜地挂在灶台上,锅底破了个大洞。热浪裹着辛辣味扑面而来,哪吒抹了把额头的汗,混天绫在腕间烫得发红。

“老头!你养的火精是朝天椒成精吗?”他踹开脚边滚落的炭块,冲缩在香案下的灶王爷吼。

灶王爷探出半张烟熏火燎的脸,胡子卷成了麻花:“小祖宗!那火精吞了老夫三坛子魔鬼椒,这会儿正撒泼呢……”话音未落,丹炉轰然炸开,一团赤红烈焰腾空而起,火焰扭曲膨胀,竟凝成个三丈高的辣椒精——头顶椒蒂如王冠,浑身火籽噼啪爆响,张嘴喷出一道裹着火星的川骂:“格老子的!哪个龟儿子吵老子睡觉?”


阿丑铁皮脑袋“嘎吱”一转,殷夫人的魂火在兽瞳里窜起三尺高。她抡起盾牌“咣”地砸在香案上,震得灶君一屁股坐进香灰堆里:“少跟老娘耍花枪!当年你偷吃我供灶神的腊肠,油星子都没擦干净!”铁爪“唰”地揪住灶君衣领,将他拎得双脚离地,“现在装穷?信不信老娘把你塞进灶膛当柴烧!”

灶王爷两腿在半空乱蹬,馒头早不知飞哪儿去了。他偷瞄一眼哪吒冷笑的脸,忽然嘴一瘪,竟真挤出两滴泪来:“小姑奶奶饶命!不是小神不肯给,是这糊锅灰离了‘至情之泪’根本没用啊!”他袖中抖出一张皱巴巴的黄符,符上朱砂画的哭脸歪歪扭扭,“您瞅瞅!要调和灰烬,非得用真心实意的眼泪不可!”

哪吒额角青筋一跳。这老滑头分明在耍赖——神仙的眼泪?三界谁不知道这帮老油条的心肝早修成了铁石!他指节捏得咔咔响,枪尖倏地抵住灶君鼻尖:“小爷没空听你扯淡,再啰嗦……”

“等等。”阿丑突然松开爪子。灶君“扑通”摔进香灰堆,呛得直咳嗽,却见那铁皮兽蹲下来,殷夫人的声音难得透出丝怅惘:“你刚才说……至情之泪?”铁爪轻轻抚过哪吒后脑勺,像多年前拍哄婴孩入睡,“当娘的眼泪,算不算?”

庙内陡然静了。夕阳穿过漏风的窗棂,将哪吒的影子拉得老长。他别过头,混天绫却无风自动,缠上阿丑冰凉的铁腕。

灶君缩在香灰里,眼珠子贼溜溜一转:“算……当然算!但必须是现哭的新鲜眼泪!”

阿丑的兽瞳倏地燃起火光。

“龟儿子——”铁盾轰然砸碎半张香案,“你耍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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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葱催泪

灶神庙后院的歪脖子柳树上,知了叫得有气无力。哪吒踩着满地碎瓦片回来时,肩上扛的麻袋鼓鼓囊囊,袋角还支棱出几根紫皮洋葱尖。

“十筐番邦紫皮圆葱——”他“哗啦”把麻袋倒扣在香案上,圆滚滚的洋葱蹦跳着滚到灶王爷脚边,“够您老哭到明年清明了吧?”

阿丑的铁爪捏起一颗洋葱,殷夫人的魂火在兽颅里窜动:“当年教你切笋练刀法,如今倒用来对付洋葱?”铁指一弹,洋葱皮簌簌剥落,辛辣气直冲哪吒鼻尖。

“总比听这老倌扯谎强!”哪吒抄起案头豁了刃的菜刀,刀光如雪间洋葱已成薄片。他故意把砧板剁得震天响,飞溅的汁水糊了灶王爷一脸,“切!给小爷使劲切!”

灶君缩在香案底下,喷嚏打得像放爆竹:“阿、阿嚏!小祖宗,这是催泪还是催命啊……”话音未落,一片洋葱皮粘上他翘胡子,呛得他老泪纵横,鼻涕泡鼓得比铜钱大。

辛辣的白雾在庙里翻涌。阿寅杵着长矛当拐杖,铁皮身子抖如筛糠:“老子的……阿嚏!上古神兽威仪……阿嚏!全败给洋葱了!”连屋檐蛛网上的灰都被喷嚏震落,正巧掉进哪吒眼里。

“见鬼!”哪吒揉眼的动作僵在半空——混天绫突然缠住他手腕,阿丑不知何时凑到跟前,铁爪笨拙地蹭过他眼角:“别揉,娘给你吹……”兽嘴里喷出的却是股铁锈味的热风,混着洋葱辣气,反倒逼得哪吒真落下两滴泪。

香案底下忽然传来窸窣声。灶王爷的哭嚎不知何时停了,一只枯手正偷偷摸向装糊锅灰的陶罐。

“小小小……小爷借点灰!”申公豹的豹纹袍角从梁上垂下,倒挂的金瞳撞上阿寅抵来的矛尖。他指尖离陶罐只差半寸,结巴得越发厉害,“我我我弟的丹田……”


昆仑山脚的风像刀子,卷着雪粒子往人脸上抽。哪吒一脚踩进齐膝深的雪窝,火尖枪燎出的热气刚化开冰碴,转瞬又被寒风冻成一道歪扭的冰棱子。他眯眼望了望隐在灰雾里的山巅,那里有一点幽蓝的光忽明忽灭——是昆仑冰魄,也是他娘的半条命。

“歇、歇歇脚吧……”阿寅的青铜矛尖扎进雪地,矛柄上挂的玄铁铃铛早冻成了哑巴。这上古神兽如今蔫得像条老狗,鬃毛结满冰溜子,

“再爬……老子要成冰雕了!”

哪吒没搭理他。阿丑倒是慢吞吞挪到块背风的巨石后,铁盾“咣当”砸进雪堆。自打殷夫人的魂魄附体,这结界兽连喘气都带着人味儿——此刻它正用爪子笨拙地搓着混天绫,嘴里嘀嘀咕咕:

“吒儿的衣裳又破了……这冰棱子比敖丙的龙鳞还扎人……”

“有人!”阿寅忽然抽动鼻尖。

雪幕里晃出个佝偻影子,近了才看清是头瘸腿老驴。它右眼蒙着层白翳,左眼挂着冰珠子,每走一步都像在刀尖上跳舞,蹄印里渗着黑红的血。

“上仙……救救老朽……”驴妖“扑通”跪倒,前蹄上的铜铃铛早锈成了绿疙瘩,

“白骨夫人抢了我孙儿,逼我在此诱人上山……您瞅瞅!”它哆嗦着掀开肚皮,一道冰棱贯穿的伤口汩汩冒着寒气。

哪吒的火尖枪“嗤”地戳进驴妖耳畔的雪堆:“带路,活。耍诈,死。”

“使不得!”阿寅一把攥住枪杆,青铜矛尖挑开驴妖的破毡帽。冰碴子簌簌落下,露出半截断角——是昆仑雪羚的角,专克幻术的灵物。

“这老东西能顶着罡风走到这儿,瘸腿?骗鬼呢!”

驴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蜷成团的身子像片风里的枯叶。哪吒盯着它睫毛上结的冰晶,忽然想起陈塘关的冬天——娘总把他冻红的手塞进自己袄子里暖着,那些冰碴子在她掌心跳成水珠子。

“带路。”哪吒抽回火尖枪,枪穗上的火苗扫过驴妖伤口。寒气“滋啦”响着退开半寸,驴妖浑浊的独眼闪过一点幽光。

阿寅的骂声被风雪吞了大半。谁也没瞧见驴妖垂头时,嘴角冰壳裂开一道缝——那伤口里钻出的哪是血,分明是细如发丝的冰蛊,正顺着哪吒的靴子纹路往上爬。

阿丑的耳朵突然动了动。殷夫人残留的魂魄在识海里掀起浪——这驴妖身上的寒气,怎么带着归墟底下无量仙翁的腌臜味儿?可没等它张嘴,哪吒已经大步流星往雪雾里扎去。混天绫扫过处,风雪让开条歪扭的路,像极了当年殷夫人给他缝的百家衣,针脚粗粝,却暖得让人眼眶发酸。

第二节:冰桥断魂

冰桥像条冻僵的巨蟒横在深渊之上,桥面的冰层泛着青灰色,隐约能看见底下万丈虚空里盘旋的雪暴。阿寅用矛尖戳了戳桥沿,冰碴子“簌簌”落进黑暗,半晌才传来细微的碎裂声。

“这破桥比月老的姻缘线还脆……”他刚嘟囔半句,阿丑突然打了个响鼻。结界兽铁爪下的冰面蛛网般裂开,殷夫人的声音混着兽吼炸响:“吒儿退后!”

冰桥轰然塌陷的刹那,混天绫已缠住阿寅的腰。哪吒足尖点着坠落的冰块腾空,火尖枪在冰壁上犁出火星子。阿丑却像中了邪,铁盾狠狠撞向主桥墩——那是整座桥最脆弱的关节。

“蠢货!你被冰蛊啃了脑仁吗!”阿寅倒挂在混天绫上怒吼,青铜矛死死插进岩缝。冰雾弥漫间,他瞥见阿丑眼眶里泛着和驴妖伤口同样的幽蓝。

哪吒突然松手。

他迎着崩塌的冰瀑俯冲,混天绫绞住阿丑的脖子往后拽。结界兽喉间滚出非人非兽的呜咽,殷夫人的声音时断时续:

“归墟……冰蛊是仙翁的……”

一块马车大的冰块当头砸下。哪吒旋身甩枪,三昧真火刚喷出就凝成冰棱——这儿的寒气竟能冻住天火!千钧一发之际,半片龙鳞破开雪幕,敖丙的声音裹着雷鸣震碎冰块:“白骨夫人……心……”

混天绫卷着龙鳞撤回崖边时,哪吒掌心全是冰碴割出的血口子。阿寅瘫在雪堆里喘粗气:

“那闷葫芦不能把话说完?什么心啊肝的……”

龙鳞在哪吒掌心化开,现出半行水纹字:冰魄在白骨夫人心脏,但后面的字被风雪蚀得模糊不清。阿丑突然安静下来,兽爪轻轻碰了碰哪吒流血的手——这个动作太像殷夫人给他挑脚底刺时的模样。

深渊对岸传来冰晶碰撞的脆响,像是千万副白骨在磨牙。哪吒把混天绫甩上肩头,枪尖挑起点残火照向前路:

“管他心肝脾肺,挖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阿寅看着少年背影映在冰壁上的影子,忽然觉得那轮廓像极了当年补天裂时撞向不周山的共工——都是不要命的疯劲。他拔矛起身时,发现矛柄不知何时缠了缕银白发丝,在雪地里泛着珍珠似的光。

那是阿丑撞桥时被冰棱削断的鬃毛,里头混着几根殷夫人当年给哪吒缝袄子的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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