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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小丫鬟

七月锦鲤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古代言情《国公府小丫鬟》,主角分别是梨月玉墨,作者“七月锦鲤”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国公府小丫鬟苏梨月,是轮不上等级的粗使丫鬟。她不想攀高枝儿,只想出府过小日子。听说一等丫鬟才能赎身,她冲进大厨房,开起艰难升职路。炖甜汤,制点心,做大菜,买田庄,赁肉铺,守祭台。国公府内宅斗得天昏地暗,梨月终于从粗使丫鬟拼到一等丫鬟。回头却发现,屹立百年的国公府,渐渐没落了。好在梨月已经赎身,开酒楼当老板,照样过得滋润。至于那些落魄世子,腹黑王爷,糙汉将军,他们虎视眈眈也没用。梨月可不再是,国公府里的小丫鬟了!...

主角:梨月玉墨   更新:2025-03-06 22: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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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梨月玉墨的女频言情小说《国公府小丫鬟》,由网络作家“七月锦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国公府小丫鬟》,主角分别是梨月玉墨,作者“七月锦鲤”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国公府小丫鬟苏梨月,是轮不上等级的粗使丫鬟。她不想攀高枝儿,只想出府过小日子。听说一等丫鬟才能赎身,她冲进大厨房,开起艰难升职路。炖甜汤,制点心,做大菜,买田庄,赁肉铺,守祭台。国公府内宅斗得天昏地暗,梨月终于从粗使丫鬟拼到一等丫鬟。回头却发现,屹立百年的国公府,渐渐没落了。好在梨月已经赎身,开酒楼当老板,照样过得滋润。至于那些落魄世子,腹黑王爷,糙汉将军,他们虎视眈眈也没用。梨月可不再是,国公府里的小丫鬟了!...

《国公府小丫鬟》精彩片段

沈氏话已经够糊涂了,又说抬芷兰做通房,赵嬷嬷都不知如何是好。
她急得额头冒汗,忙恳切劝道:“姑爷和小姐还没圆房,何苦提收房的事儿?不如等圆了房,小姐有了身孕,再物色房里人不迟。”
其实这话还有后半句没说。
赵嬷嬷知道,芷兰那德行,与玉墨完全比不得。
一股子小家狐媚气儿,世子爷就没给过好脸色,长得漂亮也是无用。
可沈氏一意孤行,根本不听赵嬷嬷劝,还一味自怨自艾:
“世子有意冷落我,难道嬷嬷看不出来?不若舍了芷兰给他,保全我的贤惠名声罢了。省的打发了玉墨,他心里不高兴,往后更要怨我。”
沈氏不由分说,就立刻将芷兰唤进来,当面告诉她这个话。
又让她先不必挑明,待将来有生养,直接抬她做房姨娘。
芷兰当然满心欢喜,当下给沈氏磕了四个头。
沈氏赏她四根簪子、两套衣裳、四匹颜色绸缎,叫往后与她通房份例。
芷兰本就不安分,当下抱着赏赐出门,就四处嚷嚷起来。
那些二等、三等丫鬟,都来给她磕头贺喜,一个个赶着她唤“姑娘”。
这时何姥姥在厨房里摆席面庆贺,众丫鬟簇拥着芷兰回屋撂下东西,便说是双喜临门,也要往去厨下吃酒。
芷兰还嫌不足,引着众丫鬟挑着灯笼,穿廊子绕远道,就跑到澹宁书斋后墙外头,指桑骂槐啐了玉墨一顿。
“日夜不要脸狐媚我家姑爷,还当你做了姨娘呢。原来闹到今日,连个姑娘都没混上去。没开脸儿就拖着爷们儿睡,不知你混过几个汉子。你只糊弄我们那糊涂姑爷罢了,姑娘我眼睛里不揉沙子,明日就打发了你这小淫妇!”
芷兰兴奋的不得了,骂人没有好嘴。
跟着她的那些二三等丫鬟,一个个听得发愣,忙扯着她往小厨房去,笑劝道:“兰姑娘别和她多话,咱寻何姥姥吃酒要紧。”
有那知廉耻懂眼色的,怕芷兰往后惹事,倒觉需疏远着些才好,只出了份子钱,忙着溜回去了。
梨月正在玉墨屋里,这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见玉墨低头舀着馄饨汤,俊秀眼眸似笑非笑。
“姐姐别气,她们胡说的话,老太太、太太一定不信。”
梨月与她对坐在暖炕上,还真怕她听进心里去,毕竟芷兰骂得太难听。
澹宁书斋院子宽敞,五间正房世子住着,玉墨独住在西厢耳房,两下隔得极远。梨月冷眼看着,玉墨不似房里伺候的样子。
“你这笋蕨馄饨做得巧,春日应景儿不说,还是世子平素爱吃的。他前日看我吃馄饨,就想起小时候他生病,什么都吃不下,是乳母周嬷嬷拿春笋和新鲜蕨菜做了个笋蕨馄饨和一笼山海兜子。”
她说的山海兜子,也是春日南方饮食,是用绿豆面做成半透明的皮子,里面用春笋、蕨菜、鳜鱼、虾肉做馅,包成兜子模样,用笼屉蒸熟。
这些菜肴鱼虾春日才有,算不上富贵菜,却是时鲜点心,每年也就吃十来天的新鲜,非得是用心才能做好。
“这春笋和蕨菜馅若是还有,你明日再多做些。世子爷有些日子,没吃过山海兜子了。”
这些东西都常见,梨月连忙答应了,说明早一定做。
这几天梨月看着,世子爷的口味不算高,却是个刁钻舌头。
凡是菜肴点心,都要符合他的口味,又或是应景儿,他才肯下筷子。
小厨房里正经预备的饭菜,他倒是不爱吃,山海兜子笋蕨馄饨这种野味点心,他倒吃着倒是好的。
梨月想到这里,不禁抿嘴笑了笑。
她送馄饨来澹宁书斋,本是为探玉墨口风。
见玉墨不着急不慌乱,完全不忧心,自己也略觉放心。
等着玉墨吃完馄饨,梨月收拾碗筷食盒要走,怕世子爷回来不方便。
“世子爷今晚不回来,你再坐一会儿。刚我在厨房,看见你们三个小东西没什么衣裳。我还有些小衣裳,多是没穿过的,等我包几件你拿回去,你们胡乱穿吧。”
梨月她们几个,最好的衣裳就是细布花袄,半件绸袄都没有。
眼看着玉墨开了箱子,拿出许多衣裳来,单捡了她们现在能穿的,包了一大包袱,不下十来套,也有花绢的,也有夹绸的。
玉墨肯送衣裳,就是拿她们当自己人,梨月也不推辞,福了福谢过。
玉墨笑道:“你是个有心的,不用我多说。你回去告诉环环、秋盈两个,只管好好当差,不必怕这个怕那个。天底下除了朝廷治罪,并没有杀头的,咱们做丫鬟伺候人,谁还能吃了咱们不成?”
梨月知道她心里有底,答应一声,抱着包袱走了。
回去路上,梨月觉得沈氏做事不顾脸儿。
信任自家陪房,这还说的过去。可不明不白,压制婆家的丫鬟,无故撵走夫君的贴身丫鬟,却是毫无道理。
沈氏若与太太提起这件事,太太未必会依从她。
太太对沈氏儿媳,向来是纵容疼爱,如同女儿一般。
可太太毕竟是宁国公夫人,执掌着一大家子中馈的主母。
若任由儿媳任性,胡乱打发下人,往后还怎么讲规矩?
梨月回屋的时候,还听见小厨房乱糟糟,何姥姥她们喝的昏天黑地。
为了给何姥姥送礼的事,秋盈与环环吵了一晚上。
见着一包衣裳,秋盈转怒为喜,只夸玉墨会做人,也不想巴结何姥姥了。
梨月把衣裳给她俩先挑,就跑去找曹婶子回话。
她要去拿鳜鱼虾肉,提前预备馅料,明日做山海兜子。
曹婶子住在厨房院罩房里,听着何姥姥她们吃酒划拳,正气不打一处来。
梨月见她踏着门槛,指着厨房后窗啐骂:“乐呵一夜罢了!你当姑爷与咱那糊涂小姐一般,由着恶奴欺主不成?明日有你的乐子!啐!”
曹婶子是常出门的人,消息比里头人灵通。
梨月觉得她大概知道了什么消息,才肯与何姥姥撕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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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不到五更,梨月就爬起来,蒸绿豆粉皮儿,预备做山海兜子。
还把环环和秋盈拽起来,命她们俩烧火炖鸡汤,熬馄饨汤底。
正忙活着呢,有个多嘴的切菜媳妇,见梨月剁鳜鱼、剥虾肉、炒春笋丁子,就抱着胳膊说风凉话:
“咱这小厨房里,倒让粗使丫鬟们翻天了!清早也不问一声,就占着灶火炖鸡汤,又蒸点心又煮馄饨,小厨房轮到毛丫头掌灶不成?”
这位是沈家陪房,素来巴结何姥姥,昨晚的菜都是她做的。
昨夜何姥姥酩酊大醉,嚷着要整治不听话的丫鬟,这切菜媳妇见风使舵,就想踩梨月几脚,好去何姥姥跟前卖好儿。
山海兜子与笋蕨馄饨,想做的精致不容易,梨月忙得四脚朝天,腾不出嘴来分辩。秋盈正烧火呢,直接把小扇一摔,指着鼻子还口:
“早膳进给主子们吃,我们不曾做私房菜!鱼虾鲜菜是主子份例,小月回过曹大婶子。一不曾用嫂子家的东西,二不曾烧嫂子的炭火,你急得什么?若有那闲工夫,做完早膳清点清点,看谁的灶有亏空!”
几句话直骂到切菜媳妇的心坎儿里,她立刻不言声了。
昨夜何姥姥她们一顿造,蔬菜果子鱼肉作践不少。
早晨曹大婶看了一眼,便将巴结何姥姥的人臭骂了一顿,责令她们将亏空补出来,否则月底算账时没完。
昨晚席面是媳妇做的,鱼肉菜蔬也都记她的帐。何姥姥那一两银子不够,大伙儿起哄说摊钱,可到最后也没人掏钱。
这媳妇出钱又出力成了个冤大头,想起这事她就蔫了,没气力阴阳怪气。
梨月抿着嘴偷笑,将笋蕨馄饨与山海兜做好,装在食盒儿里,给澹宁书斋送去。
小厨房这边,曹婶子也没好气儿,让众人做好沈氏早膳送上去。
沈氏吃过早膳,就去了宁国公夫人的锦鑫堂请安。
宁国公夫人上午两个时辰处置家务,管家娘子们都去锦鑫堂领对牌,若各院儿有人事调派,也赶这个时辰去说。
沈氏去请安,要对太太提两件事:第一是打发玉墨出府,第二是提拔何姥姥做澹宁书斋掌事。
锦鑫堂是宁国府正院,乃是故去的宁国公与夫人燕居之地。
房舍屋宇宽阔俨然,雕廊画栋富贵风流。
宁国公夫人中年孀居,穿月白缎衣衫,发髻围珍珠箍,极为素净慈和。
沈氏给婆母太太行了礼,宁夫人忙让她起身坐在身边。
宁夫人怜惜沈氏夫妻分离,只拿她当女儿疼惜。
婆媳俩说了两句闲话,沈氏婉转提了要打发玉墨的事儿。
宁夫人忙止住她,握着手柔声道:
“咱府里的规矩,丫鬟二十岁出去,玉墨年纪还不到。让她出去没个说法,岂不让人疑惑?再说玉墨是老太太的人,给元竣使唤罢了。想打发她出府,还要回老太太,扰了她老人家静养,岂不是麻烦?”
元竣是世子爷的名字。
沈氏嫁到宁国府里几年,婆母太太头一次驳回她。
太太这儿就通不过,执意回禀老太太也是无用。
沈氏心里堵了个疙瘩,脸上止不住的愁烦。
宁夫人看她这样子,便让管事娘子们散了。
屋里只剩几个心腹,这才笑劝道:“你别委屈,母亲正要为你做主。”
沈氏听婆母这么说,就想起身站着听训。
宁夫人拉她在身畔,拍着手背哄劝:
“今早元竣来请安,说昨晚与同僚吃酒,一夜没回来。我已经骂了他,罚他今天不许出门。他回府,我与老太太只顾高兴,忘了他那混账的脾性。竟听说你还不曾圆房?”
这句问的极低,沈氏羞得不得了,眼圈儿通红。
宁夫人见她委屈,忙又哄了一回,又道:“今晚必让那混账东西过去,好生与你赔话。”
婆母这般劝哄,沈氏也不能再闹,只好擦了泪不语。
沈氏还想提何姥姥的事,却见宁夫人唤丫鬟,端来一碟绿豆粉皮兜子。
“你来的是巧,元竣与我送了一碟碟山海兜子,另送了一碗笋蕨馄饨给老太太。春笋、蕨菜、鲜鳜鱼都是时令东西,春日野味儿滋味不错。”
世子手下没有厨灶厨娘。他孝顺的点心,必定是凤澜院小厨房做的。
他这般疏远自己,还让自己陪房做点心装孝顺。
沈氏没心情尝,脸色也沉了下来,还好宁夫人不介意。
“这野味只有元竣的乳母周嬷嬷会做。我见元竣喜欢吃,让周嬷嬷教了大厨房。今天看你凤澜院小厨房也会,母亲就知你有心。”
鲜野菜不合身份,沈氏自己不碰,凤澜院厨房并不会做。
沈氏正要反驳,宁夫人话语已带了几分郑重:
“母亲心疼你,更要你们小夫妻亲热和睦。我与老太太商议,澹宁书斋只有玉墨,一来不够服侍,二来还让你操心,应该派个有头脸的嬷嬷去管事。”
这倒是正合心意,沈氏笑了笑,就想唤外面何姥姥进来。
谁知宁夫人眼眸微垂,携手继续说道:“我与老太太一直想不到人手,可巧元竣送了山海兜子与馄饨来,倒让我们想起周嬷嬷。她是元竣乳母,为人宽厚实在,有她调教着丫鬟们,省去你操心。”
周嬷嬷是世子乳母,在书斋掌事理所应当,又是老太太、太太派来的,做儿媳的只能听从。沈氏惊讶却毫无反驳的余地。
宁夫人安排完人事,见沈氏迟愣不语,慈祥的将她揽在身侧。
“你什么事都不要忧心,只一心一意照顾元竣,早早生下子嗣就好。”
说罢这话,宁夫人朝丫鬟使个眼色。
锦鑫堂一等丫鬟红绒,忙捧了个镶金嵌宝的螺钿盒儿过来。
一柄无瑕白玉如意,雕刻着憨态可掬的和合二仙。
正是洞房中供奉,婚床上安枕求子所用。
沈氏一见,霎时面如桃花,连耳根都红的滴血。
“母亲的教导,莞儿知晓了,往后必定以夫君为重。”
接了那玉如意,沈氏羞愧无地,双颊火炭似得烫。
她做了三年宁家儿媳,直到今日不曾圆房完婚,若张扬出去,外人不会说男儿郎有何错处,一应不是都会落在女子身上。
这样话却是向着儿媳说的,沈氏无言以对。
宁夫人见沈氏小女儿娇羞模样,量自己儿子不是圣人,心才放在肚子里,搂着儿媳逗笑儿:
“好孩子,母亲知你懂事。今晚我派周嬷嬷过去,盯着那混账进房。你休脸嫩害怕,他若敢高声说你,你只照他脸上打。打的他缺胳膊少腿,明儿母亲也为你做主!”
房里的丫鬟婆子一顿哄笑,只有何姥姥咬牙切齿,气得眼前直冒金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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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还没到凤澜院,消息先传了回来。
看见何姥姥蔫头耷脑,没了昨天气势,梨月心里很痛快。
从锦鑫堂传回的闲话,是说老太太、太太吃了笋蕨馄饨与山海兜子,才想起了周嬷嬷。
梨月觉得这话未必是真的。
世家大族乳母很是尊贵,公子小姐们长大成人,也会将乳母荣养在身边。
周嬷嬷不到半百,年岁不算很大,正能帮主子管事。
世子爷回府第二天就看望她,也足见感情深厚。
年富力强的乳母嬷嬷,就算世子不在府里,沈氏也应该厚待。
直到今天老太太、太太发话,周嬷嬷才得掌事位子,这事儿好没有道理。
梨月觉得老太太、太太是在用周嬷嬷提点沈氏。
凤澜院是宁国府内宅,沈氏只用沈家的下人,连夫君的乳母都不理,实在是过分了。
玉墨懂得老太太、太太心意,才会送山海兜子引出这件事。
梨月觉得玉墨很聪明,自己从她身上能学到不少东西。
“昨儿秋盈还想巴结何姥姥,险些白丢了几吊钱!”
环环笑得拍炕头,秋盈仍是数钱。
“你懂啥?礼早晚都是送!换了周嬷嬷做书斋掌事儿,咱也得送礼!”
“先不要送礼。”梨月摆手制止,坐在炕边荡着腿。
“周嬷嬷不喜拉帮结伙,咱们上赶着送礼,可能适得其反。而且她刚过来,新官上任三把火,说不定要抓人扎筏子,咱们可别当出头鸟。”
环环没主意,秋盈却是急脾气:“香草她们抢先送礼,咱们咋办?”
梨月缓缓摇头:“周嬷嬷若是收礼办事的人,就没必要投奔她。咱们几个粗使丫鬟,一共有几个钱,可填不起无底洞!”
她们三个的积蓄拢在一起,也没二十两银子,靠送礼确实不成。
环环与秋盈也就没话说。
她们正在小屋说话,就听下房院里嘈杂大乱。
昨天何姥姥摆酒请客,收了许多礼金钱财。
凤澜院的二等三等丫鬟,或膝下有女儿的婆子,给她送了不少礼钱。
大伙儿都想进澹宁书斋,在世子书房里服侍。
躲开大奶奶的眼睛,给世子爷红袖添香,这是丫鬟们攀高枝儿的捷径。
何姥姥的掌事差事没了,这些人怎肯吃亏?
毕竟送的最少的,也给了十两银子。
梨月装作打水,提着桶跑去下房院看热闹。
见一伙人聚在何姥姥屋外,七嘴八舌都拉着她讨钱。
何姥姥是个钱串子,到手的银子如何肯还?
两边又吵又骂,闹到扯衣裳抓头发,险些厮打起来。
忽听脆生生一句“都住手,兰姑娘来了”吼的众人发愣。
梨月凝眸看去,正见香草搀着芷兰,姐妹俩直溜溜挡在门口。
芷兰自矜是通房,今早就改了装束。
一身胭粉软缎袄裙,高高吊起发髻,虫草花点翠发钗,半个主子似得。
她一手甩着丝帕,一手扶着香草儿,板着脸儿就啐了一口。
“你们要造反不成?我姥娘虽不做掌事,我却还不曾死!我是小姐抬举的通房,明日就是姨娘身份。这院里除了小姐,谁还大似我?她好歹是我姥娘,你们敢撕扯她?”
她这气派模样也确实唬人,众人被啐得不敢还口,顿时偃旗息鼓。
芷兰见压服了她们,心里自是得意,指着她们鼻子冷笑。
“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不过讨个书斋的差事罢了。我姥娘管不了,我还管不了么?咱沈家来的陪房,我自会照应,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讨钱的丫鬟婆子听她这么说,心里才一块石头落地。
毕竟凤澜院就芷兰一个通房,少不得姨娘位份。
她已是半个主子,要抬举小丫鬟,比何姥姥更容易。
见送礼的钱没白花,众人这才放了何姥姥,又围着芷兰恭维起来。
梨月躲在外头听着,心里都替她羞臊。
她六岁就进了宁国府,府中规矩早听得耳朵起茧儿。
府里的爷们抬通房,必须要嫡妻带着,给所有长辈磕过头。
再由执掌中馈的主母,记名帖发给管事房,才可开脸儿收房。
通房丫鬟虽名为丫鬟,其实已算低等妾室,收在房里是图生儿育女的。
宁国府里规矩森严,对子嗣十分看重,不会糊涂着让丫鬟生育后嗣。
芷兰做通房,只是沈氏随口一句话,不曾禀报过老太太与太太,又不曾在管事房记名录帖,那是没名没分上不了台面的,亏她还逞着脸炫耀?
再者说来,就算正式抬了通房,衣着头发也不许逾越。
宁国府的规矩,通房丫鬟开脸儿后,只许盘头戴金银钗,不许上头梳高髻,做小媳妇儿打扮,除非抬妾做了姨娘。
芷兰连通房位子都是虚的,人就打扮成这样,若出了凤澜院,怕不要挨教引嬷嬷的竹篾子。
梨月看着她这样儿,心中十分不解。
沈家在京师是诗礼大族,按说礼节规矩该比武将出身的宁国府更严厉。
可冷眼看去,沈氏只看重表面规矩,还宽以待己严以待人。她对外人特别严酷,反而把贴身丫鬟放纵的忘乎所以。
梨月正发愣乱想,只觉耳垂一疼,被人拧住了耳朵。
还没来得及叫疼,就听厨娘曹大婶冷哼道:“叫你干活找不着人,跑到这里来凑什么热闹!今日要预备合卺宴,谁敢躲懒儿看我不揍她!”
她嘴里骂的热闹,手倒是不重,梨月连声求饶,她就放了手。
一溜烟儿跑回厨房,见环环和秋盈都红着耳朵,显然都被教训了一顿。
“老太太、太太发话,晚间做喜事席面,给大奶奶世子爷补合卺酒。少不得肉食果蔬看盘,还有合欢汤、百合饼等吉祥点心。大伙儿仔细着些,少要偷懒耍滑。可别高枝儿还没攀上,就把这里的差事丢了。”
曹大婶训话时,几个杂使媳妇没来,还在何姥姥房前奉承芷兰。
这话自然是指桑骂槐,梨月心里可惜,那该听的人没听见。
小厨房里忙着蒸肉食点心,凤澜院里也披红挂彩热闹起来。
前几日世子爷回府家宴,还只是老太太赏了些红烛喜被铺设暖阁。
今天却是大张旗鼓,由于宁夫人发过话,管事房针绣房都派了人来。
凤澜院满铺红毡,暖阁里椒房熏香,俨然新婚合卺。
直忙活到午后时分,凤澜院全部一二三等丫鬟,连同小厨房、杂院粗使丫鬟,全唤进院里来,要挑选伺候合卺的人。
梨月她们站在最后头。
掌事赵嬷嬷还不曾说话,芷兰倒是小嘴儿叭叭。
“新房暖阁里芷清、玉墨两个,四个二等丫鬟摆合卺宴。我伺候小姐、姑爷房里更衣!”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冷森森的声音质问:“你可是大奶奶的丫鬟?为何不尊规矩,打扮成这幅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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