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宁沈棠的其他类型小说《闺蜜齐穿互助,在年代文里当配角温宁沈棠全局》,由网络作家“木倾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可不行,粮食金贵得很,你们三个孩子日子也难,我可不能占你这个便宜。”温宁急了,“婶子,您要是不收下,以后我们有啥事都不好意思再麻烦您和贵山叔了。我知道您是好人,但我们也不能总白受您的照顾啊。”巧云婶子抿了抿嘴,眼里多了几分柔软,“行吧,我收下,你们姐弟仨以后有啥事尽管开口。咱们邻里乡亲的,互相帮衬是应该的。”温宁眼里是掩不住的感激,心里也更加踏实了些。和巧云婶子告别后,温宁又回到了地头。下午三点半的时候,下工的铃声准时响起,村民和知青们陆续从田间地头聚集到大队长那里。大队长拿着一本记分簿,逐一核对大家一天的劳动成果,开始分配工分。小逸铁蛋,捡了满满的四筐柴火,一人四个工分。跟着他们一起的几个小点的孩子,像二毛、三丫、根旺,虽然年...
《闺蜜齐穿互助,在年代文里当配角温宁沈棠全局》精彩片段
“这可不行,粮食金贵得很,你们三个孩子日子也难,我可不能占你这个便宜。”
温宁急了,“婶子,您要是不收下,以后我们有啥事都不好意思再麻烦您和贵山叔了。
我知道您是好人,但我们也不能总白受您的照顾啊。”
巧云婶子抿了抿嘴,眼里多了几分柔软,“行吧,我收下,你们姐弟仨以后有啥事尽管开口。咱们邻里乡亲的,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温宁眼里是掩不住的感激,心里也更加踏实了些。
和巧云婶子告别后,温宁又回到了地头。
下午三点半的时候,下工的铃声准时响起,村民和知青们陆续从田间地头聚集到大队长那里。
大队长拿着一本记分簿,逐一核对大家一天的劳动成果,开始分配工分。
小逸铁蛋,捡了满满的四筐柴火,一人四个工分。
跟着他们一起的几个小点的孩子,像二毛、三丫、根旺,虽然年纪小,但也割了两筐猪草,每人分到两个工分。
沈棠和赵慧敏各自掐了一亩地的玉米须,一人五个工分。
而跟她们一组的老知青李春兰,一个人掐了一亩三分地的玉米须,直接拿了七个工分。
郭明辉给三个村民修补了屋顶,队长直接给了八个工分;孙志远引水灌溉了四亩地,同样八个工分。
至于江旭东和王海峰,两人负责修补田埂和水渠,也表现不俗,各拿了七个工分。
猪圈那边还没动静,林晓霞和陈玉梅还没回来。
大队长皱了皱眉,正准备派人去看看,巧云婶子从地头走过来,扯着嗓子喊:“她俩还没刷完猪圈,我不让她们走,多磨磨她们性子!”
大家都知道那两人欺负新知青,落得这下场也是自找苦吃,也没人替她们说话。
队长听了,也没多问。
这边知青们分配完工分,轮到村里劳作经验丰富的老把式们。
守根大爷和长寿大爷都是顶尖的干活好手,各拿了九个工分;长福大叔更是摘得今天的“工分冠军”,一天干了十一个工分的活,赢得了不少村民的称赞。
银花奶奶虽是年迈妇人,却一点不逊色,一天也拿了六个工分。
眼睛看不见的三丫奶奶,靠着编竹筐的好手艺,一天编了两个竹筐,队长慷慨地给她算了四个工分。
村长媳妇刘冬梅则更能干,一口气拿下了九个工分,连队长都忍不住夸她一句,“村长的媳妇就是能干!”
分完工分,队长合上簿子,“今天的活干得不错!大家回去好好歇歇,明儿接着干!”
村民和知青扛着农具,三三两两的散去。
温宁拎着篮子,搀着腿疼的沈棠,沿着田埂慢悠悠往知青院走。
路过村头时,远远看到村长媳妇冬梅婶子正训斥小儿媳周明珠。
周明珠吊儿郎当地蹲在地上,手里捏着几根猪草,旁边的竹筐里稀稀拉拉只有一小捧。
温宁想起来,刚才分工分时,好像没听到周明珠的名字。看来这么点猪草,她自己也不好意思去找大队长要工分。
温宁和沈棠对视了一眼,纷纷摇头叹息。
回到知青院时,天已经黑透了,院子里飘出阵阵饭香。
知青们正围坐着吃晚饭。
“温知青,沈知青”
王海峰看到她们,热情地招呼道,“我们做的疙瘩汤还剩很多,要不你们别开火了,直接一块儿吃吧!”
温宁心里一暖,“王知青,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咱们既然已经分开吃了,就不占你们的粮食了,免得再生什么误会。”
王海峰挠了挠头,“那行吧。”
进了厨房,温宁麻利地把篮子放下,转头就去劈柴生火。
沈棠则去炕柜里拿出昨天买的筒骨和排骨,开始清洗。
回来的路上,两人已经商量好了,今晚做年糕排骨汤。
年糕饱肚,肉汤暖胃,排骨是带软骨的上好肋排,非常适合给小逸补钙。
洗好排骨,沈棠又从空间取出一条年糕,把年糕片的整齐均匀,放在碟子里备用。
又往锅里加了两瓢冷水,把筒骨排骨倒下锅焯水,趁没人注意,她又倒了点白酒去腥。
锅开后,捞出骨头冲净浮沫,再加清水、姜片和葱段炖煮。
等汤底开始咕嘟冒泡,沈棠将切好的年糕片下锅,最后又加了点盐和胡椒粉调味。
盖上锅盖,小火慢炖,再等五分钟,年糕熟了就可以吃了。
肉汤的香味慢慢弥散开来。
厨房外,小逸和王海峰趴在地上斗蛐蛐,玩得不亦乐乎。
“小逸小逸!!”铁蛋站在知青院门口,挥着手小声呼喊。
小逸听到后立刻走过去,等他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罐酱豆,和满满一竹筐蔬菜。
小逸兴冲冲地跑进厨房,把东西放下,“姐,刚才铁蛋送了好多东西来。是冬梅婶子让他送来的。”
温宁和沈棠都有些意外。
沈棠上前翻了翻竹筐,送来的都是些新鲜蔬菜,有茄子、豆角、菠菜、芹菜、西红柿、青椒、黄瓜,还有干蘑菇、干木耳,以及五六个腌好的咸鸭蛋。
菜根上还沾着湿泥土,看样子是刚从地里摘得。
估摸着是冬梅婶子知道她们刚来没分到菜地,吃不到新鲜蔬菜,特意送来的。
温宁打开罐子闻了闻,一股浓郁的猪油渣香味扑鼻而来。她笑着说:“这是好东西。”
转身拿过一只碗,把酱豆倒进去,然后把村长家的罐子用热水清洗干净。
又往罐子里装了些绿豆糕、芝麻糖、小桃酥和牛肉干,用盖子拧好后递给小逸。
“这个你再送回去,就说是给铁蛋吃的。”
“谢谢姐!铁蛋一定高兴!”小逸乐呵呵地接过罐子,一溜烟跑出厨房。
沈棠洗了一把冬梅婶子送的菠菜撒进锅里,轻轻搅拌了几下。
等菜叶变色,又加了几片芹菜叶增香提味。
“行了,停火吧。”
温宁麻利地用铁钩子把多余的柴火从灶膛里勾出来,用脚踩灭后,码放在外面墙根下,留着下次继续用。
那边,沈棠已经把排骨汤盛了出来。
汤水油亮亮的,漂着翠绿的菜叶,带着浓郁的肉香和菜香,让人一看就忍不住食指大动。
她端起一碗递给温宁,自己捧着另一碗,坐到灶边开始吃。
这时,小逸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
看到两人已经开动了,迫不及待地端起剩下的一碗汤,吹了吹热气喝了一口。
“哇!太鲜了,太好喝了!!”小逸喝得满脸满足,一边咀嚼着排骨,一边感叹。
沈棠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多吃点,多长点肉肉。”
“嗯!”小逸乖巧地点头,捧着碗吃得满嘴油光。
温宁一边吃,一边抬头问小逸:“东西送到铁蛋手里了吗?别又被周明珠抢走了。”
“给铁蛋了,我看着冬梅婶子把东西锁进柜子里了。
铁蛋说,周明珠还在外面割猪草呢。她今天不割满两筐,冬梅婶子就不让她进家门。”
温宁听了忍不住笑了笑:“看来冬梅婶子是铁了心要治服她了。
虽然现在不是旧社会了,当媳妇的不用伏小做低,但最起码的礼貌和规矩还是要有的。”
沈棠点点头:“冬梅婶子性子直,这次估计非得把她压服了不可。”
三人边聊边吃,很快就吃完了饭。
锅底还剩不少汤和肉,她们打算留着明早热热再吃一顿。
小逸抢着收拾碗筷,他动作利索,一边洗一边扬着小脑袋说:“姐,等下我就睡了,今天铁蛋帮了我,明天我要靠自己拿四个工分!”
“好啊,真有志气。”
在温宁看来,小逸这会儿还在兴头上,要是天天让他这么干农活,估计没几天兴致就淡了。
不过她也很欣慰,小逸有上进心是最宝贵的。
洗完碗,沈棠端来一盆温水,招呼小逸洗脚。
等他收拾妥当爬上炕后,温宁和沈棠也简单洗了洗,换了干净衣服,坐在院子树下洗衣服。
两人悄悄商量,等夜里大家都睡熟,她们偷偷进空间洗个热水澡。
这一天的活干下来,身上早就黏腻不舒服了。
“东北的天,黑得真早。”沈棠一边搓衣服,一边感叹,“才六点半就像半夜似的,村里人都上床睡觉了。”
“可不是,天黑早,也省油灯。”温宁笑着附和。
衣服很快洗好晾上了。
两人回到房间,发现李春兰和赵慧敏已经洗漱完,躺在炕上睡着了。
整个知青院静悄悄的,没有一丝杂声。
“咦,今天怎么这么安静?”沈棠低声嘀咕。
温宁笑着朝炕头指了指:“还能为什么?陈玉梅和林晓霞这俩搅事精不在呗。”
“难怪耳根子清净了。”
两人轻手轻脚地爬上炕,躺下假寐。打算等陈玉梅和林晓霞回来后再行动。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陈玉梅和林晓霞摔摔打打地回来了。
两人也没洗漱,穿着带浓浓猪屎味的脏衣服爬上炕,不一会儿便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温宁和沈棠蒙着被子,强忍着臭味,等周围一片安静后,这才悄悄进了空间。
刚一进去,两人同时扶着墙干呕起来。
“我快被憋死了!”沈棠脸色苍白,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那味道真的能把人送走......”温宁也感叹。
两人缓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身上不再那么难受。
空间里有两个淋浴间,热水一拧就来。
温宁和沈棠一人占一个,享受着热水从头顶淋下的畅快感。一天的疲惫被热水冲得一干二净。
洗完澡,两人各自敷上面膜,又开始烧热水。
沈棠坐在桌边,翻出一包火锅味的粉面菜蛋。
温宁拆开酸辣粉包装,利索地撕开酱包、油包和菜包。
热水很快烧开,温宁提着水壶冲上沸水。
顷刻间,浓郁的油辣香弥漫整个空间。
酸辣粉里,晶莹剔透的粉丝渐渐泡软,鲜红的辣油浮在汤面,菜叶和小块豆皮散落其中,香得让人直咽口水。
沈棠的碗里红汤翻滚,泡面金黄弹韧,粉丝晶莹剔透,卤蛋溢出浓香,辣香扑鼻。
两人几乎是同时咬下一大口粉。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沈棠含糊地说,筷子已经又伸进了碗里。
“可不。这些天吃得太清淡了,真是要馋疯了,还是垃圾食品有味儿。”温宁笑着点头,又夹了一筷子粉。
两人呼噜噜的很快吃完,连汤都喝得一滴不剩,然后靠在沙发上揉肚子。
温宁躺了一会儿觉得无聊,拿出平板,翻开穿越前下载的老剧看了起来。
屏幕上的画面,让她一时觉得自己还在现代。
沈棠见状,也拿出自己的平板,打开后,她搜索起她们穿越到的这本年代文,她想看看剧情接下来会怎么发展。
可当屏幕加载出这本书后,她整个人愣住了。
原本她全本下载的小说,此刻成了一片空白。书名还在,但内容却一字不剩。
沈棠心里咯噔一下,忙伸手扯了扯温宁的胳膊。
“宁宁,你看!”她把屏幕递过去,温宁瞥了一眼屏幕,脸色瞬间变白,抿着唇愣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问:“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咱们的出现,彻底打乱了原书的轨迹,所以就全部消失了?”
沈棠向来喜欢钻研问题,脑子也缜密得很,“很可能是这样。我觉得,后文的故事发展已经没什么参考价值了......咱们已经不属于外来者,而是完全融入了这个世界。以后,一切都得遵循这个世界的规则了。”
“好在空间还能用。”
温宁也思索起来,“咱俩本来是原书里早死的十八线小炮灰,现在硬生生扭转了自己的命运。那原书的主角们呢?我记得男主、女主还有女配、男配,应该是秋收前会来这里的,他们还会来吗?”
沈棠也不确定,“按现在的情况来看,原书的时间线和剧情都被我们打乱了,他们可能会来,也可能不会。
咱们还是早做准备吧。如果他们真来了,咱们就避其锋芒,尽量苟着,在咱们的小院里安生过日子,不招惹他们。”
温宁点头同意,“对,那我得盯紧咱们的房子,争取快点盖好,免得和她们撞到一块儿。
原书里的女主可是21世纪的美食博主,带着空间穿越,还靠倒卖空间物资赚到了第一桶金,然后借改革开放的东风发家致富。咱们可没有主角光环,万一被她察觉到咱们有空间,那可就麻烦了。”
“还有,原书的女配可是个坏女人,她举报同院的知青,害人蹲了大牢。咱们要防着点,别被她盯上。”
沈棠也认同,“嗯,也只能这样了......这是最坏的打算。”
聊完她们又想起女知青房里那股挥之不去的猪屎味。干脆今晚就睡在空间里,这里有舒适的大床,还有清新的空气。
为了不引起怀疑,两人定了三点的闹钟。早上闹钟一响,两人起身出了空间。
迎面而来的猪屎味把两人熏得倒吸一口凉气。经过一夜的发酵,林晓霞和陈玉梅身上的味道更加浓烈。
“我的天啊!”温宁忙用被子捂住脸,迅速躲进自己的小窝里。
沈棠也动作飞快地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看着整齐干净的院子,姐弟三人乐得合不拢嘴,决定办一场乔迁宴,好好感谢这些工人们。
盖房共花费205块,温宁将钱装进布袋,交到大牛叔手里,让他帮忙分给工人们。
铁蛋说他爹盘炕的手艺好,温宁就拜托他爹来盘炕。
铁蛋的父亲铁柱,是一个安静内敛的汉子,身材结实,脸上总带着温和的笑意,一看就是个好脾气的人。也难怪会被周明珠欺负,最后一家三口不得不搬出去单住。
铁蛋爹垒的大炕厚实平整,炕面光滑结实,烧火通气后特别舒适。温宁让他在两间房里各盘了一张大炕,一张是她和沈棠的,另一张在小逸的房间,特意做得大些,方便以后家里人来住。
盘炕的工钱加材料费一共给了六块,温宁还额外送了两斤红糖和一斤排骨。
两张炕烧过后,铺上褥子,睡起来特别舒服,小逸在炕上打了好几个滚,乐得不行。
这十来天,温宁的脚伤也彻底好了,昨天她还和大家一起去上工,薅了一天草,赚了六个工分。
这期间,林卫东来了两次,一共带走十三斤羊奶粉。他自己五斤,其余八斤是给邻居和同事家的新生儿买的。听他说,还有两家人已经提前预订了下周的奶粉,打算等孩子出生后直接用。
林卫东干脆和沈棠约定,每月逢5,让沈棠去凤城县最南边的供销社送货,由他妹子林翠萍代销。林翠萍在供销社上班,人脉广,能帮助拓展更多订单。
为了达成长久互惠的合作,温宁和沈棠商量后,将羊奶粉定价调整为12块5一斤,并将多出来的利润当成介绍费分给林卫东和林翠萍,她们拿7成,林卫东1成,林翠萍2成。
一开始沈棠还担心定价太高,林卫东却笑着宽慰:“你们这羊奶粉品质好,有钱人就算20块一斤也抢着买。再说,现在黑市劣质羊奶粉都卖到25块一斤了,你们这个价已经很公道了。”
听他这么一说,两人才放心。
十三斤羊奶粉的成本+利润分成,到手148.85元,在加上上一次林卫东买走的五斤羊奶粉付的45元,现在,她们卖羊奶粉的小金库已经积攒了193块8毛5分钱,还攒下了不少工业票、粮票、肉票、手表票、自行车票等物资。
为了避免浪费,她们计划在过年前去供销社用掉一些票据,正好给新家添置些实用的物件,让新家更有烟火气。
傍晚,下工铃声刚响,沈棠、温宁和小逸就兴冲冲往新家赶。今天是木匠送家具的日子,三人早就盼着了。
新家的家具全部交给二毛他爹做的,听说村里大半人家的家具都是二毛爹打的,有的已经用了二十年了质量还是杠杠的。
等她们到的时候,二毛爹和二毛娘推着两辆木板车已经等在门口了。车上整整齐齐地摆满了家具,有四个床头柜、两个梳妆台、两张大桌子、六把矮椅子、八把高椅子。数量有点多,但这是温宁特意要求的,多准备些家具,留着以后给温父温母和沈父沈母用。
二毛爹和二毛娘把家具搬进屋里,又帮着三人摆放整齐,看着她们的新房不住地夸:“这房子盖得真漂亮,家具这么一摆,越发像模像样了。”
温宁和沈棠笑眯眯地递上结算好的钱,共计208块。
二毛娘接过钱后,小心翼翼地问:“温知青沈知青,我家粮票和肉票不太够了,能不能用票抵些钱?我们少收点钱。”
沈棠和温宁欣然同意。
拿出30斤粮票、10斤肉票,加上198元现金,把总款结清了。
二毛爹和二毛娘感激不已,推着空木板车离开前,温宁还特意叮嘱:“后天别忘了来吃席啊,我们办乔迁宴,您二位一定得来!”
“一定来!” 夫妻俩满脸笑意地应下.
送走木匠夫妻,姐弟三人围着新房转了一圈又一圈,怎么看都觉得满意,脸上的笑容怎么也藏不住。
新房大约有四十平米,两个卧室,一个堂屋,厨房在左前侧,沿外墙圈起了一个宽敞的院子,厕所建在院子的后方。
家具摆放得整整齐齐,显得屋里特别宽敞明亮。
沈棠特意摘了几束野花,插在两个卧室的瓶子里,顿时让新房子多了几分家的温馨气息。
温宁站在院子里,打量着四周,忍不住说:“新房什么都好,就是柴房还是空的。眼看秋收了,天气很快要冷了,得赶紧准备柴火。”
沈棠点头附和:“是得屯柴火。不过烧炕光靠柴火可不够,等下次去县城时买点煤炭吧?”
温宁说,“等降温了,我跟你一起去。”
三人转悠完,各自忙活开了。
温宁和小逸背上背篓,拿着扁担准备上山捡柴,沈棠则去了自留地翻土。
村长叔特意在新房附近分给她们三分地种菜。
东北的冬天漫长而寒冷,能种活又能存放的蔬菜不多,也就白菜和萝卜。
沈棠挥舞着锄头,不一会儿就把整片地翻了个遍,她站在地头擦了把汗,又喝了几口凉白开,暗暗盘算着下次去供销社得买些菜种子才行。
这段日子,温宁每天都琢磨着做好吃的,给三人补身体。鱼汤炖了两次,猪蹄、猪尾巴、五花肉排骨也早就吃得干干净净。营养跟上了,三人的身体状况肉眼可见地好转起来。
其中变化最大的就是沈棠,原本清瘦的小脸多了些肉感,小脸红润,甚至因为干农活,小腹上还隐隐有了腹肌的轮廓。
小逸经常羡慕地说:“姐,你好厉害,都快变成村里最能干的女劳力了!”
偶尔上工累了,沈棠和温宁会悄悄溜进空间里偷吃些21世纪的垃圾食品。那些科技与狠活制成的小零食虽然不健康,但解馋得很。
那边,温宁和小逸没敢进深山,就沿着北华山的外沿转了小半圈,两人一边捡柴一边聊着天,不知不觉间,背篓里已经装满了柴火。
“姐!我看到蘑菇了!”小逸忽然喊了一声,丢下背篓就蹦到一旁,趴在地上开始摘蘑菇。
他身上穿的是温宁改良过的粗布衣服,衣服上多加了一层粗布,想着耐磨耐脏些,但小逸活泼好动得厉害,那衣服还是被他磨得起毛快打绺了。
“小心点,有些蘑菇有毒。”她提醒道。
“知道啦!”小逸头也不抬,专心地摘着蘑菇,双手泥乎乎的,开心得不得了。
温宁捡柴累了,找了块石头坐下歇息,
不一会儿就听到小逸兴奋的喊声:“姐!你快看,我摘了好多蘑菇!还有这种,好漂亮啊!”
抬头一看,小逸捧着蘑菇跑了过来,蘑菇全兜在他的上衣里,衣服被树叶和泥巴弄得脏兮兮的,膝盖窝更是两个大大的泥圈。
温宁两眼一黑,正想说他两句,却猛然发现小逸兜着的蘑菇里,赫然有五六朵是带斑点的红色和橙色毒蘑菇。
温宁吓得站了起来,赶忙伸手把那些毒蘑菇一个个丢远,脸色有些发白。
“小逸,越是漂亮的蘑菇,越是有毒,以后不要捡这种了。”
小逸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半懂不懂地点头:“哦知道了,以后不捡漂亮的蘑菇。”
剩下的蘑菇都是一些榛蘑和鸡腿菇。
他捏着两根榛蘑,高兴地炫耀:“铁蛋告诉我,这叫榛蘑,用来炖鸡最好吃了!”
说着他抬头看着山林四周,“姐,山上到底有没有野鸡啊?我可想尝尝野鸡炖蘑菇的味道了。”
看着他那副小馋猫的模样,温宁忍不住笑了,摸了摸他的头:“你继续捡蘑菇,我去附近转转,看看能不能碰到野鸡。”
“好!”小逸兴奋地应了一声,埋头捡起了榛蘑。
温宁把柴火筐放好,往山上稍微爬了一段路,四下张望了一会儿,却什么都没发现。
她有些失望,正准备返回却不小心迷了路,急的她四下打转,脚下忽然踩到一片松软的泥地。
就听见一阵扑腾扑腾扇翅膀的声音,一群野鸡被她吓得四散飞起,有两只慌不择路地直接扑到她头上。
利爪把她的头发抓得散乱,鸡毛乱飞。
温宁吓得伸手乱挥,结果竟意外抓住了两只野鸡的腿。
她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心里一阵狂喜。
真没想到她会以这种方式抓到野鸡!
她赶紧从空间里拿出绳子,把两只野鸡的脚牢牢绑住,倒提着它们,又在附近的树枝上绑了一块红布做标记,方便下次再来这里抓野鸡。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小逸坐在柴火筐边,脚边放着一堆蘑菇。他不安地四处张望,显然等了很久。
看到半山腰的温宁终于出现,他立刻激动地冲上前,“姐!你没事吧?”
等跑近一看,发现温宁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上还沾着鸡毛,手里提着两只活蹦乱跳的大野鸡。
温宁笑着,把野鸡举到他面前晃了晃:“小逸,姐抓到野鸡啦!咱们今晚能吃野鸡炖蘑菇了!”
小逸眼眶迅速红了,抽抽搭搭地哭起来:“姐,我以后再也不贪吃了......刚才一直找不到你,把我吓坏了......要是你真的出事了,我也不活了......”
听着小逸带着哭腔的声音,看着他满脸真挚的担忧,温宁心头酸酸软软的。
她赶忙放下野鸡,蹲下身将小逸抱进怀里,轻声安抚:“傻孩子,我没事,就是迷了路,没遇到什么危险,别害怕。”
她摸了摸他的头,说:“小逸你记住,就算以后姐姐真的出事了,你也要好好活着,咱们还有爸爸妈妈和哥哥姐姐呢,明白吗?”
小逸扑在她怀里,泪光闪烁,奶声奶气地说:“我不管!我就要姐姐!”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小逸内心里已经完全认可温宁和沈棠了,两个姐姐都对他很好很关心,在他想把家里的粮食和肉分给好朋友吃的时候,也没有责怪他,而是大力支持他,这种被尊重被宠爱的感觉,让小逸感觉到了被爱。在这段离开父母的时间里,他没有掉眼泪,也都是因为他被两个姐姐的爱滋养着。
温宁心中一阵动容,抬手替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正想再哄他几句,就听到不远处传来沈棠的声音:“小逸,宁宁!你们在哪儿?”
显然是两人久久未归,沈棠放心不下,上山来找她们。
温宁赶忙应了两声:“我们在这!”
沈棠寻着声音,很快就找到了温宁和小逸。
三人简单聊了几句,随后拖着柴火、蘑菇和野鸡下了山。
回到新家后,三筐柴火被倒进了柴房里,却只堆了一个小角落。
温宁皱了皱眉:“才装了这么点啊,还得跑十几趟才能把柴房堆满。”
沈棠叹了口气:“冬天柴火就是命根子,咱们慢慢来吧。”
柴火倒完,小逸和沈棠蹲在地上挑蘑菇。
沈棠是农科院的,对植物很了解,没一会儿就挑出了几株毒蘑菇,说:“这几株是白毒伞,外表看着像普通白蘑菇,但菌柄细,伞盖纯白,这种蘑菇有致命毒性!”
温宁听得心惊,赶忙把毒蘑菇踩个稀巴烂,又拉着小逸到水缸边洗了手。
回来后,三人商量晚饭就做野鸡炖蘑菇,正好厨房已经准备好了灶台和锅,也有柴火,动手就能做。
温宁烧了一锅热水,用来杀野鸡。这两只鸡扑腾得很凶,被热水烫了三遍才没了气息。
温宁和沈棠麻利地拔鸡毛,小逸蹲在旁边看着,脸上斑驳的泪痕看起来像个小花猫。
“去洗洗脸!”温宁瞥了他一眼道。
小逸不情不愿地站起来,随便从水缸里捧了点水抹了抹脸,又蹲回来继续看着两人忙活。
野鸡毛拔得干净,露出肥嘟嘟的鸡身。
温宁掂量了一下,估摸着有个四五斤,她们三人估计吃不完。
她让小逸去喊铁蛋一起来吃,如果铁蛋睡了就别喊了,单给他留一份。
小逸一听,高兴得一蹦三尺高,拔腿就往外跑。
没多久,院子外就传来了两个小家伙的说笑声。
小逸正在绘声绘色地讲温宁抓野鸡的过程,听得铁蛋一脸崇拜,“你姐太厉害了!”
温宁听着这话,忍不住笑眯了眼。
沈棠也笑着感慨:“前世咱俩都没经历过家庭生活,现在有小逸陪着,感觉每天都有盼头。”
“可不是么,小逸就是咱们的小暖男。”温宁笑了笑,边鸡肉剁成块,用葱、姜、盐腌着入味。
沈棠从空间里挖了一点白面,正在揉面,打算做些葱花辣卷子贴到锅边。
之所以选大梨树村,是因为原书里温宁的父母被下放到这里,不出意外她们还是会去的。温宁想提前过去为他们安排好一切。
沈棠也选择这里,除了因为想和温宁一起生活,另一方面就是原书中提到原主父母后来曾出现在大梨树村寻找女儿,她想提前过去等着。
两人迅速达成一致,约定在三天内解决各自的烂摊子,然后在火车上见。
“宁宁,妈给你熬了点粥。”温宁耳边传来温母温柔的呼唤声。
“我得走了。”
沈棠点头,目送温宁离开。
空间里,沈棠吃完消炎药,又用冰块敷了一会儿肿得发热的脸,感觉稍稍好了些,就从空间拿了一盒安眠药和一盒会引发腹泻的药。
拿完又觉得剂量不够,又各自多拿了一盒,才闪出空间回到破柴房。
她刚将药藏在凉席下,赵曼玲端着一个破碗踢开门走了进来。
“死起来吃点东西!把你饿死了,老娘卖不出好价钱了!”
赵曼玲嗤笑着,随手把碗往地上一扔,碗里像潲水的油汤洒了出来,汤中几片蔫了的菜叶随波漂浮......
沈棠看着那碗“潲水”,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想到逃跑计划,沈棠勉强扯出一抹讨好,“婶婶别生气了,我,我愿意嫁给赵厂长。”
赵曼玲脸上瞬间一片喜笑颜开。
“这就对了嘛!赵厂长年纪大是大了点,但有钱又疼人。你做小虽然没名分,但能穿金戴银啊!这样的日子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说着,她还感叹道,“要是赵厂长看上的是你姐姐,我也愿意把她嫁过去,可偏偏看中你了!你啊,可得好好珍惜机会。”
沈棠听着赵曼玲的论调,心里冷笑连连。
既然你这么遗憾女儿不能嫁给赵厂长,我帮帮你!
“婶婶,你说得对,以前是我不懂事。既然你给我找了这么好的婆家,那我也不能给你丢人。不过......”
她顿了顿,“我都要出嫁了,身上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婶婶能不能给点钱和布票,我买两件衣服?”
赵曼玲的脸顿时拉了下来,肉疼地嘟囔,“家里哪有钱......”
一想到沈棠能换来200块彩礼和一个正式工名额,赵曼玲咬了咬牙点头答应了。
“你等着,我去给你拿。”
沈棠悄悄跟过去,躲在暗处观察。
只见赵曼玲鬼鬼祟祟地来到一个杂物间,左右张望了一番,确认没人,才小心翼翼地蹲下身,从墙角的一个破洞里掏出一个木盒。
沈棠目光一凝,
眼睁睁看着赵曼玲从木盒里拿出三块钱和两张布票,又仔细将木盒藏好。
沈棠藏在暗处冷笑,赵曼玲还真会找地方藏钱,也不怕被老鼠啃了......
赵曼玲走进破柴房的时候,沈棠已经躺下了。
“给。”
赵曼玲做出将钱票递给她的动作,指尖却捏得死紧,一脸心痛的表情。
“谢谢婶婶,你真是太疼我了。”
沈棠假装感激,伸手去接,可赵曼玲就是不松手。
两人扯了几下,沈棠才将钱和票从婶婶手里抢过来,
赵曼玲看着空空的手,眼里满是不舍。
自从收留沈棠以来,这还是第一次真正给她钱,这点微薄的钱票,都让她心痛得发慌。
“这些钱你别乱花!用剩的记得拿回来还我啊。”
沈棠低头看了眼手中的三块钱和两张布票,就这么点钱,买一套像样的衣服都难,还剩钱?做什么梦呢!
表面上,她依旧恭敬地应着,“婶婶放心,我一定省着花,剩下的再还你。”
说完,沈棠将钱票小心翼翼地塞进自己的衣服里。
赵曼玲离开后,沈棠静静躺在破凉席上,直到夜深人静才悄悄起身。
她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走出破屋,朝赵曼玲白天藏木盒的杂物间摸去。
杂物间里堆满乱七八糟的东西,昏暗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沈棠摸索着靠近墙角,心跳得如同擂鼓。
就在她的手刚碰到那个破洞时,脚不小心踢到一个木盆,发出了细微的“咚”声。
声音极小,却惊动机警的赵曼玲。
“谁!哪个狗杂种敢来偷东西!”
赵曼玲叫骂着,抄起木棍冲了过来。
沈棠瞬间冷汗直冒,立刻闪身进入空间。
她捂着胸口喘了几口气,心里暗叹,这个赵曼玲真是个守财奴,看来得找个没人的时机再去拿回属于原主的财产了。
片刻后,她从空间观察外面,
看到赵曼玲拿着木棍,警惕地在杂物间里转来转去,没找到人才悻悻地离开。
沈棠实在顶不住冰冷的砖床,决定今晚就睡在空间里。
在柔软的席梦思床垫睡了一夜后,第二天早上六点沈棠就起来了。
因为书中沈棠每天都要给婶婶一家人做早饭,为了不引起怀疑,她也只好早起。
沈棠吃了两个热腾腾的豆沙包,还没喘口气,赵曼玲的尖嗓子就在柴房外响起:“死丫头!还不赶紧起来做早饭!”
沈棠赶忙闪出空间,开始准备早饭。
原主婶婶一家典型的暴发户做派,大清早的第一顿饭就要吃大肥肉。
沈棠看着锅里冒着油水的扣肉,嗓子眼泛起恶心。
赵曼玲在旁边盯着,不放心地数了数肉片,
她恶狠狠地警告,“一共九片肉,少一片,我打断你的腿!”
沈棠低眉顺眼地点头,“婶婶我不偷吃。”
赵曼玲得意地哼了一声,转身上楼去叫她宝贝儿子起床。
趁没人,沈棠迅速将泻药粉洒在扣肉上。
哼!不让我吃,那我就让你们吃个够!
吃饭时,那盘扣肉被婶婶一家四口分得干干净净。
沈棠连上桌的机会都没有,蹲在墙角喝着稀得几乎只有汤的米粥。
饭后没多久,泻药发挥作用了,婶婶一家轮流跑厕所。
可家里只有两个厕所,根本不够用。
原主婶婶和叔叔抢不到厕所,气急败坏地端着盆子钻回房间。
沈棠强忍着恶心,趁乱离开。
沈棠趁没人注意她,直奔知青办。
到了知青办,她迅速填好报名表。
办事员确认好后,将150元安家费、火车票购买凭证以及介绍信交给她。
沈棠拿着这些东西,直接去了火车站,购买了火车票。
出了车站找了一个没人的巷子,沈棠闪身进入空间,将自己的车次时间和座位号写在便签上,等温宁进空间看到这些信息,两人就能顺利买到同一车厢的票。
沈棠回到家时,婶婶一家人已经拉得虚脱,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
看到沈棠,赵曼玲虚弱地挥手,
“去......去做点清淡的饭,别用油,快去!”
沈棠乖巧点头应下,去厨房熬了一锅稠稠黏黏的白米粥。
端到桌上,赵曼玲看到锅里的白米,顿时心疼得直吸气。
“你疯了吗?用这么多米?这够咱们过个年了!”
沈棠低头,语气无辜,“婶婶,对不起,我淘米时手抖多倒了一些,弄湿了也不能放回去,只能一起煮了......”
赵曼玲心疼得胸口直抽抽,
为了快到手的两百彩礼以及儿子的工人名额,也只能强忍怒火。
沈棠喝着热腾腾的粥,扫视婶婶一家的目光里闪过一抹讽刺。
这些年他们苛待原主,连吃点米都心疼
这才刚开始,账慢慢算,她会让他们为原主遭受的苦付出惨痛代价。
温家
餐桌上摆着温母亲手做的菜肴,桌边围坐着温父、温母、小弟和温宁四人。
温家的大哥已经去参军,二哥作为大二学生,响应政策报名去了蒙市当知青,三姐刚考上医学院,也选择去广省下乡,小弟年仅六岁,估计将跟随父母一起下放。
桌上还放着170元,一张火车票购买凭证以及一封介绍信。
这是温宁完成知青报名后带回来的。
温宁目光落在报纸上,版面上刊登着温父温母与温宁断绝关系的声明。
这并不是温父温母第一次登报与子女断绝关系,他们已经先后与三个孩子断绝过关系,原因无非是他们特殊的身份。
温母含着泪光,拿起筷子却没有动口。
温父沉默,目光满是沉痛。
小弟温云逸只知道姐姐要离开,有些茫然地坐在椅子上,拿着勺子搅着饭。
就在温家被离愁笼罩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喊声:“温宁!出来!”
温宁听出是渣男许伟的声音。
她站起身,语气里透着不耐烦:“爸妈,你们等一下,我去解决这个麻烦。”
往日的宁宁提到许伟,总是羞涩又依赖,可今天的她,眼神里满是厌恶。
温父温母交换了一个眼神,隐隐觉得女儿真的变了。
温宁走出去,
院子里的许伟,怒气冲冲地质问,“温宁,你为什么改变下乡地点?不是说好陪露露去陕省吗,怎么报名表上写的是辽省!”
温宁挑眉,双手抱臂冷笑:“哦,是许露告的状。”
下午她在知青办填写报名表时正巧撞见许露,看到她填写的下乡地点是辽省,许露脸都气绿了,显然没想到“到嘴的丫鬟婆子”会飞了。
许露当场拉不下脸,只能回去搬救兵。果然,把许伟搬来了。
许伟被她的话噎了一下,“温宁,我给你一天时间把下乡地点改了!你不陪露露下乡,我就不娶你了!”
听到这话,温宁嗤笑一声,“我谢谢您嘞!娶我?娶我干嘛,去继承你家的锅碗瓢盆吗?
不娶我最好,算我躲过一劫!”
温宁的话深深戳痛了许伟的心。
他脸瞬间涨得通红,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他们许家出身寒微,一家四口租住一间不足20平米的老房子里,父母曾是温家的司机和保姆。今年年初形式开始不好,温家解散了下人,离开温家时,温家给了一笔可观的安置费,替他们安排得很体面。但多年身份家世的悬殊对比,让许伟对温家对温宁心怀怨恨。
现在温宁拒绝听命后,他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温宁冷冷地看着许伟,心无任何波动。
三年前的一场火灾,是书中原主迷恋许伟的开端。火海中她昏迷,醒来时,许伟穿着被烧毁的衣服出现在她身边,问她有没有事。从那一刻起,她误以为是许伟救了她,自此为他沉迷不已。
可书中的真相是,救温宁的人另有其人,许伟不过是趁机揽下了功劳。
如今的温宁,是来自21世纪的独立灵魂。面对许伟这个虚伪男人,她绝不会再犯原主一样的错误。
许伟却不依不饶,嘴里威胁着“你别后悔”
温宁没耐心再周旋下去,端起墙角的水盆,对着许伟兜头浇了下去。
许伟气红了眼,“温宁你......你给我等着!你会后悔的!”
“我才不后悔。滚吧!”
许伟被骂得脸色铁青,狼狈地走了。
回到屋里,温父温母和小弟看着温宁,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
温母泪眼汪汪的感慨:“我们的宁宁真的长大了,居然对许伟彻底看清了。”
温父也点点头,压抑多日的忧虑终于放下。
温父给了温母一个眼神,温母会意,走到门口,环顾四周确认没人后,锁上门拉上窗帘。
屋里顿时变得安静而凝重。
然后就看到温父转身走进卧室,从暗柜里取出一个木箱子,小心翼翼地抱出来,递给温宁。
“这是我和你妈妈二十多年的积蓄。属于你哥哥姐姐的那份都已经分给他们了,这些是你的。”
温宁打开箱子,看到上百张全国通用票,粮票、肉票、糖票、工业票一应俱全,还有一根1000g的大黄鱼和两个500g的小黄鱼,还有一张故宫旁四合院的房产证上,房主写着温宁的名字。
温宁愣了一瞬,原主父母考虑得如此周全,连她下乡后的生活都提前安排好了。
“爸,妈......”
温宁的喉咙哽住了,不知该如何表达感激。
温父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为你们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你好好过日子,别辜负了我们的心意。”
温宁想了想,说:“我只要一小部分钱票就够了,剩下的留着给你们用吧。”
温母摇头,“宁宁,你就都带上。我们身份特殊,未来的处境只会越来越差,票和钱留在我们手里,反而容易招来麻烦。你带着这些,至少下乡后能过得好一些。”
温宁想到父母带着钱票确实会招来麻烦,不如她把钱票放进空间妥帖,最终还是把钱箱收下了。
“那弟弟呢?他才七岁,跟着你们颠沛流离。要不让他跟我一起下乡?我只要有口饭吃,就不会饿着他。”
温父温母脸上满是挣扎和不舍。
温母轻轻抚摸着小儿子的小脸,“小宝,你想跟四姐去东北吗?”
小逸抿着嘴,眼里闪着泪光,轻轻摇头。
“我、我不想离开爸爸妈妈。就算住牛棚,我也要跟着你们。”
温母听了,眼泪直接掉下来。
“傻孩子......我们是舍不得你受苦啊。”
一直沉默的温父红着眼眶,下了决断,“让他跟宁宁一起下乡吧。下乡的日子虽然苦,但宁宁现在长大了,她能保护好弟弟。跟着她,比跟我们更好。”
为了保障小逸的未来,他们一致决定登报与小逸断绝关系,让小逸以温宁家属的身份一起下乡,等到了下乡点再把户口一转,小逸也能参加劳动拿工分和粮食。
一家人忙碌一整天,第二天终于把小逸安排妥了。
温宁进空间看到沈棠留下的车票信息,也购买好了车票。
今晚是温家人最后的团聚时刻,温母在为姐弟俩整理行李。
温父靠坐在窗边,叮嘱:“到了那边要学会忍耐,不要轻易和人起冲突。但是,如果有人欺负到你们头上,损害你们的利益,也不要怕,记得大胆反抗。”
温宁点头,一句句都记在了心里。
她看向父母和弟弟,胸口一阵暖意。
这样的关怀温情,是她在原本的生活中从未体验过的。她会好好守护这份亲情,守护温家人。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
“爸,大哥部队地址、二哥三姐他们的下乡地址和邮编,你能写给我吗?以后我们还能写信来往。”
温父从抽屉拿出纸笔,俯身书写。
不一会儿,就将三人的地址和邮编递给了温宁。
目光停留在那字迹上,字体刚劲有力,落笔如行云流水。温宁不禁在心里感慨温父不愧是中科院院长。
原书里,温父温母没能挺过那场浩劫,但如果他们能撑过去,她相信以两人的学识能力,一定能在未来为国家建设出一份力。
温宁把声音压的低低的,小心地说:“爸,妈......你们一定要挺住。不出十年,政策就会改变,到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温父温母听到这话,先是一怔,随即对视一眼,脸色都微微变了。
他们显然对女儿这话的来历有所怀疑,但也让他们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
“好,我们一定坚持下去。”
为了从根源上彻底解决许伟可能带来的隐患,温宁思考很久,有了主意。
她拿起纸笔,快速地写了一封举报信,详细描述许伟行为不端、有严重道德问题的事实,尤其将他以婚嫁作为条件,要求她陪妹妹下乡的事情如实写明,最后署上了自己的名字。
写完后,温宁将信交给了温父,“爸,明天你把这封举报信送到征兵办。许伟这样的品行,根本不配参军。”
温父接过信,“好,我明天就去办。这事不能拖。”
一家人聊了一整夜,天已经微亮。
温母将包袱行李收拾妥当,又蒸了一锅猪肉大葱包子,用油纸包好,留给姐弟俩在路上吃。
月台上,温宁牵着小逸在前,温父温母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温母泪眼汪汪地叮嘱,“宁宁,不要舍不得花钱。遇到困难就写信给哥哥姐姐,让他们帮忙。”
虽然来到这个世界不过两三天,但温父温母对孩子的爱深深打动了她。
温宁抱住温母,“妈,你和爸一定要好好的,保重好身体。”
温父放好两人的行李,拍了拍温宁的肩膀,“还有三分钟发车,上去吧。”
牵着小逸,温宁依依不舍地上了车。
刚坐下,火车就缓缓发动。
车窗外,温父温母的身影追着火车跑了很远。
温宁望着他们越来越小的身影,心口像被压了一块大石头。
这时,她听到一声细小的抽泣声。
回头一看,小逸红着眼,鼻涕一把泪一把。
温宁扫了一眼车厢,这里是始发站,车厢还比较空,周围没人注意到他们。
温宁趁机用意念从空间里抓出一把老旧包装的大白兔奶糖,剥开一颗塞进小逸的嘴里。
“来,尝尝这个。”
奶香的甜味儿在嘴里融化,小逸眼睛亮了起来,慢慢停下了哭泣。
“姐,我们好像没买过奶糖,你怎么会有这么多?”
售货员核算了一下,“面粉两毛一斤,十斤是2块;鸡蛋三分钱一个,二十个是6毛;大米两毛四一斤,十斤是2块4;红糖四毛五一斤,五斤是2块2毛5;盐一毛四一斤,半斤7分钱;大豆油八毛一斤,两斤是1块6;麦乳精八毛一罐,两罐是1块6;鸡蛋糕七毛一斤,两斤是1块4。加上竹篓三块钱,总共是15.92元。”
沈棠利落地从数出16块钱,递过去,“找我八分钱。”
售货员找好钱,帮沈棠把东西装进竹篓。
装好后,沈棠又开口,“再来三米粗布、三两毛线。两个暖水瓶、三个搪瓷杯、三个牙刷、两个牙膏、两个肥皂、三个搪瓷盆、三个碗四个大盘子......”
沈棠又递过去钱和布票,拿到布料和毛线后,她心里盘算着,等回去把这些东西混着空间的布料一起做几件衣服。
最后,她来到肉摊,猪肉看起来颜色鲜红,应该很新鲜。
“猪肉怎么卖?”
卖肉的壮汉笑着说:“精瘦肉八毛,五花肉六毛,排骨七毛,猪板油四毛,猪尾猪蹄五毛。猪下水三毛,猪筒骨三毛。”
沈棠思考着,马上要上工了,下次来县城还不知道是啥时候,倒不如多买些。
她和温宁的身体还是个十五六岁的状态,小逸也是个小毛娃,都是需要补充营养的。
“好,精瘦肉来两斤,五花肉来两斤,排骨三斤,猪板油两斤,猪尾巴猪蹄各来四个,猪筒骨来两个。”
猪板油是大肥肉,很适合炼猪油,榨干油水的猪油渣配上酱油葱花拌饭,不要太美味。
五花肉用来做红烧肉和狮子头,排骨做蒜香排骨或糖醋排骨,猪蹄猪尾留着炖黄豆,猪筒骨和山药炖汤......
通过这几天的相处,沈棠已经发现小逸的吃货属性,她和温宁的厨艺都不错,到时候一定把小逸养的白白胖胖的。
沈棠递上肉票和钱,看着对方麻利地切肉,用草纸包好。
她把肉放进竹篓,实际是空间里。让她这小身板背几十斤的东西走来走去,是真的吃不消。
一切买妥后,沈棠背着竹篓,从供销社走了出来。
她左右看了看,想找寻黑市的位置。
周围的路人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她也不敢问,生怕引来麻烦。
沈棠转了一圈始终没找到黑市,只得回到牛车旁。
老根爷爷正倚着牛车抽旱烟,见她回来,笑呵呵地打了个招呼:“沈知青,这么快就买好了?”
“是啊。”沈棠四下看了看,确认没人注意后,压低声音问:“爷爷,这附近有没有黑市?我想去转转。”
张老根一听,放下旱烟杆,神色立刻严肃起来,“现在黑市抓得严,投机倒把可是大罪,你一个小姑娘家,别冒险。”
“爷爷,您放心,我就随便看看,不乱搞。”沈棠笑着解释。
张老根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指了指西边的巷子。
“从那儿一直走到头就是,你千万小心。”
“谢谢爷爷!我会注意的。”沈棠眼睛一亮,提起竹篓转身朝巷子走去。
走了大约两百米后,视野变得逼仄,巷口渐渐出现一条隐秘的小道。道口站着个三十来岁的壮汉,目光凌厉。
沈棠走近,壮汉伸手拦住了她,“干嘛的?”
“买东西。”
对方冷冷地说:“一毛钱安全费,出事了我通风报信。”
沈棠听得明白,这分明收的是“保护费”。给了钱对方就放她进去了,拐了个弯,迎面便看到低矮的平房两边挤满了各式摊位。
摊位上摆着成袋的粮油副食品、布料衣物、烟酒罐头,还有一些常见的药品,甚至连手表、自行车这种紧俏商品都有。
沈棠走到一个卖罐头的小摊前,随口问:“黄桃罐头多少钱一罐?”
摊主抬头看了她一眼,“三块。”
沈棠心微微一沉。供销社一块钱一罐,这里却翻了三倍,黑市的价格果然离谱。
她又走到卖白糖的摊位,“白糖怎么卖?”
“八毛一斤。”
沈棠脑子飞快地计算着,供销社的白糖才三毛一斤,黑市直接涨了一倍多。
布料就更贵了,黑市三块钱一米,供销社只要一块。
沈棠仔细观察周围,发现即便价格翻了几番,布料的花色和质量依然单调简陋。可见这年头,好布料是个紧俏货。
空间里有大量颜色丰富、质感好的布料,明显碾压这个时代的布料。空间里还囤放了很多蚕丝被、日用百货,完全可以逐步出售,利润绝对可观!
经过卖自行车的摊位时,沈棠注意到一辆永久牌自行车标价300元,她记得供销社只要160元;上海牌手表在黑市更是高达200元,在供销社才120元。
黑市的价格几乎是供销社的两到三倍,而这里的人似乎还很愿意掏这个钱,可见稀缺物资的利润有多大。
正当她观察入神时,巷口突然传来一声急促的喊叫:“检查的人来了!”
是刚才收安全费的壮汉在大喊。
巷子里瞬间乱作一团,摊主和顾客四散逃跑,喊叫声、脚步声此起彼伏。
沈棠紧了紧竹篓,压下心头的慌乱,跟随人群快步往外走。
刚冲到巷口的安全地带,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到“砰”地一声,一个男商贩慌不择路撞倒了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孕妇摔在地上,痛苦地哀嚎,而那男商贩却跑远了。
沈棠刚要去追,倒地的孕妇却一把抓住她的裤腿,声音带着哭腔,“妹子,我羊水破了要生了......求求你,送我去医院......”
沈棠低头,看着孕妇额头布满冷汗,明显痛得厉害。
这个年代的医疗条件有限,如果耽误了,孕妇和孩子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她咬了咬牙,立刻蹲下安抚道:“别怕,我送你去医院!你撑着点。”
沈棠向附近围观的居民求助,“你们谁家有板车,能借我推她去医院吗?”
一个五十岁的大娘跑过来,看了一眼地上的孕妇,捂住嘴:“天啊,是丽娜啊!你等等,我家有车。”
没一会儿,赵大娘就推来一辆板车,“她丈夫是附近食品厂的副厂长,我去通知她丈夫,你赶紧送她去医院!”
沈棠在周围人的帮助下,把孕妇徐丽娜小心扶上板车,急匆匆地往医院赶。
到了医院,护士连忙推来担架,把徐丽娜送进产房。
看着医生护士忙碌的身影,沈棠站在走廊上,始终没有离开。
等了约莫半个小时,手术室的门开了,一个医生摘下口罩,对在外等的沈棠说:“母子平安。”
听到这句话,沈棠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想着时间差不多了,她得去赶牛车了,正要离开,病房里的徐丽娜喊住了她:“妹子,等一下!”
沈棠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她:“怎么了?”
“妹子,你叫什么名字?住哪儿?我得好好谢谢你,今天没你,我和孩子可能都......”
徐丽娜的眼里满是感激。
“我是大梨树村的下乡知青,叫沈棠。”
她轻描淡写地说,然后把竹篓放下,假装从里面掏东西,实则伸进了空间里。
沈棠从空间拿出两斤进口羊奶粉和一斤红糖,放到床头。
“大姐,这些东西给你和孩子补充营养。”
徐丽娜愣住了。
这年头,大米白面都是稀罕物,更别提奶粉和红糖了。
“妹子,这太贵重了......”
“没事,留着用吧。我该走了。”
沈棠拎起竹篓,挥了挥手,快步离开了病房。
不久后,一个身穿蓝色工装的男人,一脸焦急地赶到病房。
“丽娜,你没事吧?赵大娘说你遇到意外早产,我急死了!”男人声音里透着惊慌。
“卫东,你来啦。”徐丽娜抬头看着他,脸色苍白,却带着笑,“多亏了一个好心的知青妹子把我送来的,要不是她,我和孩子......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林卫东愣了一下,“知青?”
“对,她说叫沈棠,是大梨树村的知青。”
徐丽娜指了指床头,“她还留下了这些东西,说给我补身体的。”
林卫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那两斤奶粉和一斤红糖,顿时愣住了。
这个年代,奶粉和红糖可是稀罕物,不但要花钱,还需要票。
他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
“这个恩咱们不能不报。过几天我休假了,亲自去一趟大梨树村,谢谢她。”
徐丽娜点点头,眼里满是感激。
林卫东看着那些礼品,眼神里带着一丝触动。
这个年代,对萍水相逢的人能如此慷慨的,可不多了。
......
沈棠还完推车,匆匆赶回牛车停放的地点,远远就看到村民已经齐了。
老根爷爷一见她,急忙从牛车旁走过来,小声问:“沈知青,你没事吧?听说黑市那边出事了,把我急坏了,刚刚还琢磨要不要去找你。”
老根爷爷不过和她有过两面之缘,却能这样真心挂念她,实在难得。沈棠心里一阵感动。
“爷爷,我没事。耽误时间不是因为黑市,我遇到个孕妇羊水破了要生了,我给她送医院去了。”
“哎呀,那就好那就好!沈知青心肠是真好。”老根爷爷舒了一口气。
一旁的巧云婶子和银花奶奶听到了,也忍不住说:“哎呀,沈知青救人送医,真是积大德了!”
“也没什么,碰上了就出点力,换谁都会这么做的。”沈棠被她们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腼腆地笑了笑。
“你这话说得轻巧,社会上只管自己家里的事的人多了去了?你做得好。”
沈棠笑着,没再多说什么,转身上了牛车。
东北的天黑的早,此时不过才四五点钟,天已经擦黑。
让大家等了她这么久,沈棠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摸了摸竹篓,意识进入空间,她抓了一把水果糖出来。装作从竹篓里掏的样子,笑着分给车上的婶子大娘大叔和赵慧敏。
“抱歉啊,耽误了大家时间,给你们点糖尝尝。”
众人纷纷笑着道谢,喜滋滋地吃了起来。
轮到老根爷爷时,沈棠又多抓了一把奶糖塞进他口袋里,
张老根感觉到沉甸甸的分量,感激地看了沈棠一眼,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
牛车一路颠簸,到村东头的时候,天彻底黑透了。
和老根爷爷告别后,沈棠背着竹篓,和赵慧敏一前一后往知青院走。
刚才下牛车时,她已经悄悄把今天买的东西从空间转移了出来,这会儿竹篓沉得压肩,但她没让赵慧敏帮忙,忍着一路走了回来。
快到知青院门口,远远看见温宁牵着小逸迎了过来。
赵慧敏点头和温宁打了个招呼,便径直进了院子。
沈棠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温宁就走上前,接过竹篓分担一半重量。
小逸也凑了过来,双手托住竹篓底部,仰头笑得眉眼弯弯,“沈姐姐,你终于回来啦!我今天可想你了!”
“姐姐也想你。”沈棠听得心头一暖,蹲下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小逸被亲得脸蛋微微一红,挠挠头笑得腼腆又可爱。
“今天怎么样?顺利吗?”温宁边走边问。
“还成吧。”沈棠语气有些无奈,“黑市东西比供销社贵两三倍,要是去卖东西,利润挺高。但今天才第一次去,就碰到检查的,差点翻车,太危险了。”
温宁沉吟片刻,“确实不能冒险,得找个信得过的中间人,卖给熟人,这样既安全又稳妥。”
沈棠笑了笑,接着说:“不过,今天也算做了件好事。碰上个孕妇早产,送她去了医院,母子平安。我还留了点羊奶粉和红糖给她,算是尽点心意。”
“你做得对,帮别人就是帮自己积善缘。”
三人回到知青院时,新老知青正围坐在一起吃晚饭。
沈棠扫了一眼,跟几个关系不错的知青点了点头,便带着温宁和小逸去了厨房。
她随手关上门,“时间不早了,咱们凑合吃点,熬个白粥吧,配点咸鸭蛋。小逸单独弄个肉蛋羹,营养更好些。”
温宁点头,熟练地坐下来生火。
今天她和小逸捡了不少柴火,干燥又结实,足够用好几天。
她们现在既然分出来单过了,那就分的清清楚楚,自己捡柴自己用,免得再被人缠上。
沈棠麻利地淘米下锅,趁着锅里水还没开,她剁了些肉沫放进碗里,又磕了一个鸡蛋,加了点猪油、盐和清水,搅拌均匀。
等粥咕嘟冒泡时,架上木蒸盘,小心地将鸡蛋碗放在上面,盖好锅盖。
没一会儿,热气裹着肉香和米香弥散开来。
二十分钟后,沈棠揭开锅盖,蒸蛋已经凝固,肉沫点缀其中,滑嫩如玉,粥也煮得浓稠软糯,香气扑鼻。
她用夹子把肉蛋羹夹出来,放到小逸面前。
小逸早就馋得不行,一勺下去,柔滑的鸡蛋带着鲜香的肉味在舌尖化开,他眼睛一亮,咧嘴夸道:“好好吃!沈姐姐手艺和我姐一样好!”
沈棠被逗得笑出了声,揉了揉他的头,“就你这张嘴甜,看样子长大肯定特别招人喜欢。”
三人简单吃过晚饭,院子里已经静了下来。
沈棠看时间快七点了,便和温宁收拾好东西,准备去找村长。
她们带了一斤排骨、一罐麦乳精、一米粗布,还多加了一斤水果糖。
提着水壶来到盖房的工地,温宁把热水递给正在干活的村民们。
“大家歇歇,喝点水吧。”
几个村民接过水壶,纷纷倒水。
一尝是红糖水,脸上都露出惊讶的笑:“温知青,你可真是舍得!”
“是啊,给我们一天八毛钱工钱就够高了,还专门弄红糖水喝。温知青心善啊!”老陈头感叹道。
旁边的大叔们也连连附和:“对对,温知青真是个好人,这活儿得给她干得漂漂亮亮的!”
温宁笑了笑,“大家别客气,我脚有伤,不能下地干活,盖房子我也帮不上忙,这些天就打算在知青院给大家烧水做饭。
每天中午我管大家一顿饭,虽然只是粗茶淡饭,但一定让大家都吃饱,你们别嫌弃就好。”
“哪里会嫌弃!”
一个大叔憨憨地笑着说,“这么高的工钱,还管饭,温知青你就是我们的大贵人!”
“是啊,咱们得更卖力干活了!”老陈头抡起锤子用力砸了下去。
其他村民也纷纷更麻利的干活。
温宁见状,心里踏实了许多。
她明白这群淳朴的村民,是值得信任和感激的。
回到知青院,已经快十点钟了。
估摸着一会儿知青们就要下工回来,大叔们干了一上午也累了,该准备中午饭了。
温宁进了厨房,从空间里悄悄拿出一些面粉、黄豆面和荞麦面,混合在一起,又加了三个鸡蛋揉成面团,打算做个青菜肉丝面。
虽然她能用得起纯白面,但毕竟吃饭的人多,顿顿用白面难免太显眼,传出去容易惹人嫉妒和算计。
杂粮面条既能让大家吃饱,又显得日常些,毕竟这个年代,粗粮吃饱都是很难得的事情。
她把面团揉匀,用擀面杖擀成薄薄的面皮,再用刀切成均匀的宽度。
接着,又切了些肉丝,洗净了一篮青菜。
等到水烧开,温宁把面条放进锅里,煮到七分熟,再把肉丝和青菜下锅翻滚,最后加了一些盐调味。
一锅热气腾腾的青菜肉丝面,有荤有素,飘散着浓郁的香气。
临出锅前,温宁用勺子舀了一碗汤尝了尝咸淡,觉得还差点味,又撒了一把盐进去。
想着可能有村民喜欢吃辣吃蒜,她又剁了点蒜末和青椒,拌上调味料和一点猪油,调了个香喷喷的蒜酱。
做好后,温宁把碗摆好,招呼村民们过来盛面条。
几个大叔腼腆地笑着走上前,拿着碗围着灶台盛面条,“温知青,谢谢你啦!”
最先盛饭的大叔已经吃上了,一边大口喝着汤一边连连称赞:“哎呀,这面条太好吃了!温知青手艺真不错,居然舍得用白面!”
其他村民也纷纷附和,脸上满是满足的笑容。
陈大牛一边吃一边说:“温知青做的这个蒜酱,香得很!跟我们平常做的很不一样。”
李石头接着说:“就是!咱们农家的蒜酱没这么浓郁,还是温知青会做!”
看到村民们吃得开心,温宁心里觉得特别满足。
不一会儿,知青们陆续下工回来了,
沈棠和小逸是最后回到院子的。
温宁早早在锅里留了三碗青菜肉丝面,见他们进门便招呼着:“赶紧去洗手,吃完饭好好歇会儿。”
沈棠和小逸洗完手,端着碗来到院子里,三人蹲在树荫下边吃边聊。
“刚才回来路过北华山,看到新房地基都打了一小层。大叔们手脚真快。”沈棠边吃边说道。
“那是,村里的大叔们都很淳朴踏实,干活也特别认真。”温宁接话,“中午我还给他们做了饭。”
小逸咬了一口面条,抬起头说:“姐,我上午问了铁蛋,夜里那声叫喊真是他小婶婶周明珠的。
周明珠割猪草割到半夜都没割够,回家时发现冬梅婶子把大门锁了,就想翻墙回去。
结果她太胖了,爬上去把墙压塌了,直接摔断了腿。”
沈棠又补充了一句:“冬梅婶子今天上工还红着眼睛呢,估计又被气得不轻。”
温宁叹了口气:“这个周明珠也真是个奇葩。”
沈棠点点头,“不过话说回来,她卧床不能动未尝不是件好事,正好让冬梅婶子趁机搓一搓她的脾气。”
温宁笑了,“确实,这样一来,冬梅婶子也能清净一阵子。”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脚步声。
知青点点长贵山大叔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一个推着自行车的青年男子,男子穿着蓝色中山装,模样端正,一看就是个干练利落的人。
贵山大叔走向三人,“沈知青,这位同志找你。”
沈棠放下碗站起身,皱着眉问:“找我?啥事?”
那青年男子闻言,连忙笑着打了个招呼:“沈知青你好,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是来感谢你的。前几天你是不是在县城救了一位孕妇?我是她的爱人,叫林卫东,在县食品厂任副厂长,今天特地来向你致谢。”
沈棠这才放下心来,脸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笑容。
“林大哥,您太客气了。那种情况,谁看见了都会伸把手的。”她顿了顿,又关切地问:“嫂子和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林卫东笑着答道:“我爱人恢复得很好,已经能下地走路了。儿子也很健康,这才几天就胖了不少,哭声特别响。”
沈棠闻言,忍不住也笑了:“那就好。祝你们一家三口幸福安康,日子越过越好。”
林卫东点点头,随即四下看了看,神情忽然变得有些郑重。
他走近一步,压低声音说:“沈知青,其实我这次来,除了感谢,还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不知道方不方便借一步说话?”
沈棠愣了愣,回头和温宁对视一眼,点头道:“行,那咱们去厨房说吧。”
林卫东停好自行车,拿下车头挂着的竹筐,跟在两人身后进了厨房。
他进门后谨慎地将门关上。
沈棠指了指温宁,对林卫东介绍道:“林大哥,这位是温知青,我的姐妹,您可以放心,我们两人都能信得过。有事您尽管说。”
林卫东进了厨房后,把竹篮放在灶台上,动作利索地将里面的猪肉、白糖和一包精致的糕点一一拿出来放好。
他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歉意的笑容,“两位知青,我看你们都是实诚稳重的人,那我就直说了。
这次来,一方面是为了感谢,另一方面,也是有个请求。”
他顿了顿,表情更加认真了些:“我想问沈知青,上次你留给我爱人的那袋奶粉,是在哪里买的?我家小子特别喜欢喝,已经吃了好几天了,长得又胖又精神。
可是一喂母乳就不喝,只认那奶粉。现在奶粉快吃完了,我怕把他饿着,所以来问问。”
林卫东的语气恳切,继续说:“实不相瞒,我妹子就在县城供销社上班,可她那里的奶粉,根本没你留的好。我也尝过,味道确实更细腻柔顺。
我知道现在买奶粉需要票,我可以给你们票,也给钱。
而且请你们放心,我只买奶粉,至于你们怎么弄来的,我不会过问。”
沈棠和温宁听完,愣了一下,彼此对视了一眼。
“林大哥,你稍等一下。”
沈棠说完,拉着温宁走到厨房的一角,两人捂着嘴小声商量起来。
两人很快统一了意见,随后一同回到灶台前。
沈棠开口说:“林大哥,那些奶粉是我亲戚从南方弄来的,他有这方面的途径。我有个小弟才七岁,跟着我下乡干活,怕他缺营养,我亲戚每个月都会寄一批奶粉过来。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跟亲戚联系,让他以后每次多寄一些。不过你严格保密,对外不能说出我们俩,毕竟现在抓那么严......”
听到这话,林卫东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由衷的笑容:“那就太好了!你们不知道,我家那臭小子就认准了这奶粉,别的奶粉一点不吃,硬是饿哭也不肯张嘴,可气坏我了!”
沈棠和温宁听了,忍不住笑起来:“林大哥,你家小子嘴刁得很啊,这么小就能吃出好东西。”
林卫东也被逗乐了,“那奶粉怎么卖?我闻着像是羊奶粉,这可是好东西,贵一点也能理解。”
沈棠心里盘算着什么价格合适。
正犹豫,林卫东又开口了:“沈知青,温知青,你们不用担心钱和票。我和我爱人结婚十多年,好不容易盼来这个孩子,不会舍不得给他吃的。
我每月工资一百元,我爱人是钢铁厂的会计工作一个月工资也有四十块钱,而且我们两边的父母都有稳定工作,早就为孩子攒好了奶粉钱。只要能买到,我肯定不计较价钱。”
林卫东的坦率让她们放心不少,也对他多了几分信任。
沈棠点点头笑着说:“林大哥,我记得供销社的羊奶粉是8块5一斤。这样吧,我也就按这个价卖给你,你可以多给票少给钱,也可以多给钱来抵票,随你方便。”
林卫东一听,皱了皱眉:“那哪行?你亲戚寄过来不是还要花邮费吗?你这东西不挣钱,那不是白忙活了?”
沈棠和温宁对视一眼,心里忍不住笑了。
空间里奶粉堆成山,根本没什么成本可言,这林卫东倒是实诚人,还想着让她们赚钱。
林卫东沉吟了一下,“这样吧,我按9块钱一斤买。如果奶粉票不够,就用肉票、粮票、工业票来抵,行不行?”
沈棠和温宁对这个提议很满意,连连点头。
林卫东也松了口气,“你们这次能拿出五斤吗?先给我家小子囤着,等吃完了我再来找你们拿。”
“有的,你稍等一下。”沈棠说着,拎起林卫东的竹篮走向女知青房间。
李春兰和赵慧敏正拉着贵山大叔控诉林晓霞和陈玉梅,此时女知青房里没人。
沈棠关上门,拉上窗帘,走到炕柜前假装翻找,实际悄悄把手伸进空间里,用小桌秤称了五斤多奶粉,装进红色塑料袋,再将袋子放进林卫东的竹篮里。
做好这一切,她回到厨房,将竹篮递给林卫东。
林卫东接过篮子,手一掂就知道分量不仅给得足,还多出了不少,心里对这两位知青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他笑着道谢,掏出四张大团结、一张炼钢工人以及一叠票递给沈棠。
“沈知青,你清点一下。”
既然是做生意,清清楚楚的最好,沈棠也就不扭捏了。她接过来,低头快速数了数,确认无误后收起来。
林卫东又接着说:“两位知青,我还有个事想跟你们说。我家亲戚、同事还有不少邻居家里也有小孩儿快出生了。
我看这奶粉质量好,等她们需要时,我可以小心帮你们推销一下,到时候再联系你们。”
这话一出,沈棠和温宁都有些意外,连忙笑着点头,“那就太感谢林大哥了!”
林卫东摆摆手,“谢什么,该是我感谢你们,不然我家那小子要饿肚子了。”
“今天就这样,我先走了。”说着,林卫东谨慎的从口袋掏出一块灰布把篮子盖住,拎着竹篮来到院里,推起了自行车。
温宁和沈棠跟在他身旁,一起送他。
刚出知青院,看到远处盖房的工地,林卫东疑惑道:“那边是村里给知青加盖的房子?”
温宁解释:“林大哥,那是我们请人盖的房子,我们想搬出去单住。”
林卫东点点头:“不错,盖了房子独门独户住得舒服,这样你们南边的亲戚寄东西来也更方便安全。”
两人将林卫东送到大路口,林卫东挥挥手:“行了,你们别送了,我自己走了。”
说完,骑上自行车沿着土路向县城方向去了。
两人都觉得这次和林卫东的接触还算不错。
她们正愁怎么安全妥帖的把空间里的东西出手出去,林卫东这就找上门来了。
还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
温宁挽着沈棠的胳膊,小声说:“我记得69到72年正处于第二次生育高峰,每年出生人口大概有2800万左右。咱们确实可以试着做奶粉生意。
就咱这个凤城县小县城,新生儿的奶粉需求量就够我们赚一笔了。
你想想,咱们空间里各种奶粉估计有上万罐,每罐两斤,也有几十吨了,足够卖很久。”
沈棠静静听着,认真分析:“确实是个机会。咱们可以先通过林大哥试着发展一些人脉,看看能不能铺开销路。只要小心点,不惹麻烦,这生意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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