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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为官后续+全文

天下南岳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老董追求过陈晓琪,不过铩羽而归。陈燕爆出老董的秘密,让老董有些恼羞成怒。老董轻蔑说道:“我这人,属于傻有傻福一类的。幸亏我们没在一起。要不,再冷的天,老子也不要戴帽子。”陈燕拦住他道:“你胡说些什么?”说过后,赶紧对许一山笑道:“别听他的鬼话。他这人,一辈子都是这个鬼样,看不得别人活得比他好。”许一山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起了嘀咕。陈晓琪突然与他登记,目的到底是什么?欧阳玉和王佩一起出去上洗手间,回来的时候,身后跟了两个人。他们跟着欧阳玉一起进来,看到房间里只有许一山和老董两个男人,便对欧阳玉说道:“妞,走,去我们包厢。”欧阳玉冷冷说道:“你是谁?我认识你吗?”“不认识没关系,去了就认识了啊。”男的嬉皮笑脸地说,一边动手来拖欧阳玉的手...

主角:许一山陈晓琪   更新:2025-02-22 13: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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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一山陈晓琪的女频言情小说《转身为官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天下南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董追求过陈晓琪,不过铩羽而归。陈燕爆出老董的秘密,让老董有些恼羞成怒。老董轻蔑说道:“我这人,属于傻有傻福一类的。幸亏我们没在一起。要不,再冷的天,老子也不要戴帽子。”陈燕拦住他道:“你胡说些什么?”说过后,赶紧对许一山笑道:“别听他的鬼话。他这人,一辈子都是这个鬼样,看不得别人活得比他好。”许一山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起了嘀咕。陈晓琪突然与他登记,目的到底是什么?欧阳玉和王佩一起出去上洗手间,回来的时候,身后跟了两个人。他们跟着欧阳玉一起进来,看到房间里只有许一山和老董两个男人,便对欧阳玉说道:“妞,走,去我们包厢。”欧阳玉冷冷说道:“你是谁?我认识你吗?”“不认识没关系,去了就认识了啊。”男的嬉皮笑脸地说,一边动手来拖欧阳玉的手...

《转身为官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老董追求过陈晓琪,不过铩羽而归。

陈燕爆出老董的秘密,让老董有些恼羞成怒。

老董轻蔑说道:“我这人,属于傻有傻福一类的。幸亏我们没在一起。要不,再冷的天,老子也不要戴帽子。”

陈燕拦住他道:“你胡说些什么?”说过后,赶紧对许一山笑道:“别听他的鬼话。他这人,一辈子都是这个鬼样,看不得别人活得比他好。”

许一山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起了嘀咕。

陈晓琪突然与他登记,目的到底是什么?

欧阳玉和王佩一起出去上洗手间,回来的时候,身后跟了两个人。

他们跟着欧阳玉一起进来,看到房间里只有许一山和老董两个男人,便对欧阳玉说道:“妞,走,去我们包厢。”

欧阳玉冷冷说道:“你是谁?我认识你吗?”

“不认识没关系,去了就认识了啊。”男的嬉皮笑脸地说,一边动手来拖欧阳玉的手。

欧阳玉吓得直往许一山身后躲,嚷道:“你这人好没意思啊,从洗手间就跟着我们了。我又不认识你,你再这样,我报警了。”

“报,随便报。”男人大约三十来岁,油头粉面,嘴里冒着龅牙,让人看着很不舒服。

许一山眉头一皱道:“兄弟,你干嘛呀?人家都说不认识你了,你还纠缠干嘛?”

龅牙男瞪了许一山一眼道:“你滚一边去,想当英雄是吧?我成全你啊。”

说着,拿起茶几上的一个空啤酒瓶,猛地往许一山头上砸过来。

许一山眼疾手快,头一偏,躲过了啤酒瓶。正想说话,只觉眼前一花,呯的一声巨响,一个啤酒瓶已经砸在龅牙男头上。

老董握着破碎的玻璃瓶口,狠狠骂道:“什么鸟人,耍横耍到老子头上来了,找死啊你。”

跟随龅牙男一起来的小年轻,吓得一溜烟跑了。

龅牙男起初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头上的血流到脸颊上了,他伸手抹了一把,凑到眼前一看,嘀咕着说了一句:“草,流血了啊。”

他将脸凑到老董跟前,端详了一番,咧开嘴笑道:“我以为是谁,原来是董哥啊。你打了我,这事说不过去啊。”

老董一愣,问道:“你到底是谁,认识我吗?”

龅牙男笑了笑说:“茅山县就屁大的地方,你董哥威名在外,我哪敢不认识你。”

说完,摇晃着身体要往门外走。

许一山觉得情况不寻常。一般像这种情况,对方不会善罢甘休。他赶紧对陈燕她们三个女孩子说道:“你们快走,我陪老董后来。”

话音未落,门被踢开了。

龅牙男带着十几个人挤了进来,他扫了一眼老董和许一山道:“想跑?”

老董似乎突然酒醒了一样,猛地拍了一下自己额头,迎过去道:“哎呀,怪我没吃油,眼睛没看清。原来是兄弟你啊,你不在省里,什么时候回茅山来了。”

龅牙男冷笑道:“董哥,茅山又不是你家的,我回来还要向你汇报吗?”

说着,挥起手来,啪地扇了老董一个耳光。

老董居然没生气,还是笑嘻嘻地说道:“行,兄弟,我砸了你一酒瓶,你扇了我一耳光。这事扯平了。”

“什么?”龅牙男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说扯平就扯平了?董小兵,你灌几两猫尿,就天下第一了吗?兄弟们,给我往死里干。”

十几个人,一窝蜂地围住老董,拳头雨点般落下。

许一山看情势不对,赶紧冲上去拦。龅牙男一见,吼道:“一起打。”

十几个人打两个人,老董和许一山就只有挨打的份。

老董乖巧,抱着头蹲在地上,一声不吭。

许一山头上挨了几拳,有些头晕眼花。但他很快便镇定下来,心里想,再不反抗,后果不堪设想。

他大声喊道:“住手,大家有话不能说清楚吗?非得动手?”

龅牙男笑嘻嘻道:“说你娘,干他。”

老董不反抗,没人去管他了。十几个人开始围着许一山,似乎要将他撕碎一样。

许一山反而不慌了,他冷静地扫视紧紧围着他的一圈人,心头跳出来一个念头:“擒贼先擒王。”

这十几个人,龅牙男显然是头子,拿住了他,胜率已有一半。

陈燕她们三个人早已吓得花容失色,躲在角落里不敢出声。

包厢就那么一点大,突然涌进来十几个人,塞得满满当当。

龅牙男带来的人,个个都显得凶神恶煞,他们胳膊上基本都有纹身,几个头发剃得精光的男人,不怀好意地盯着陈燕她们在笑。

许一山心思快速转动。刚才老董说的话,让他心里起了疑问。

龅牙男老董认识,而且知道他在省城。从老董突然口气软了,挨了一耳光而不反抗就能看出来,龅牙男不是好惹的主。

息事宁人的可能性几乎没有,龅牙男显然不会放过他们。

心念一动,他抢先出了手。

许一山在大学时练过跆拳道,有点小成绩。

果然,他一出手,气势便不同。

他先一脚将靠得最近的一个人扫翻在地,声随影动,一个手肘啪地打在另一个人的脸上。

房间里顿时乱了起来,十几个人不要命往许一山身上扑过来。

许一山退到房间一个角落,这样后背就不怕有人偷袭了。他暗暗地想,今天不拿点颜色给他们看,怕是脱身不了。

他朝陈燕她们使眼色,让她们找机会离开。自己一手拿了一个啤酒瓶,守在角落不让人近身。

陈燕似乎懂了他的意思,带着欧阳玉和王佩,扶着老董悄悄退了出去。

龅牙男回过神来了,他将手里的啤酒瓶往地上猛地一砸道:“今天看来遇到对手了啊,兄弟们,尽管干,有事我负责。”

屋里响起乒乒乓乓地声音,空酒瓶接二连三地爆响。

许一山躲闪着朝他扔过来的空酒瓶,看准一个时机,猛地窜到龅牙男身边,手臂一锁,龅牙男差点回不过气来,一双眼睛开始翻白。

有龅牙男在手,其他人投鼠忌器,没敢往前冲了。

许一山贴着龅牙男的耳边轻声说道:“对不起,兄弟,委屈你一下。”

他松了松手臂,龅牙男才喘回来气,却不敢动弹,咬着牙说道:“快放开老子,你这是在找死。”

许一山自然不敢放开他。

他们十几个人,许一山本事再大,估计也敌不过他们。他只有拿他当人质,脱身再说。

可是门被他们堵住了,而且他们完全没有要放他走的意思。

许一山心里开始有点急了,他正寻思着要如何脱身,猛然听到一声喝,“警察,抱头,蹲下去。”


她大约三十来岁,白净的脸上,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盈满了微笑。

她薄施淡粉,嘴唇的颜色恰到好处。一头黑发,如瀑布般倾泄而下。

她穿着一套白色的连衣裙,脚下是一双白色的高跟凉鞋,一米六左右的个子,将她的身材衬托得愈发娇俏玲珑。

许一山仿佛记得,刚才在会议室的欢迎会上见过她。只是那时候心情紧张,没太多注意。

“许镇长,我是隔壁办公室的白玉。”她轻轻抿着嘴唇,微笑便荡漾开去。

“哦,是白主任啊。”许一山回过神来,想起段焱华当时介绍过,她是镇妇联主任白玉。

“不用了。”白玉客气推辞。她将许一山的办公室打量了一番,问道:“许镇长,对环境还满意吗?”

许一山客气答道:“还行。”

白玉笑容深了一些,道:“许镇长,这比不得你们县里大机关。我们乡下条件有限哦,你不会嫌弃吧?”

许一山笑了,道:“不敢不敢。这里比起县里,条件好十倍不止。”

许一山没说谎,这里比起他在水利局的办公室,真有天壤之别之感。

白玉道:“我给您倒杯茶吧。”

她像燕子一样轻盈飞进来,找了茶杯,看看放在桌子上的茶叶,眉头微微一皱道:“这茶不好喝,我给你拿点茶叶过来。”

没等许一山婉拒,她已经回去了自己办公室,很快拿来了一罐装潢十分漂亮的茶。

“我同学寄给我的,我又不喜欢喝茶。”白玉浅浅一笑道:“送给你喝吧,不嫌弃吧?”

许一山连忙说道:“哪怎么行啊?无功不受禄。”

许一山对喝茶也没太多讲究,但他懂茶。他懂茶源于他大学同宿舍的一个同学,睡他上铺的一个福建兄弟。

他家有两座茶山,主要产铁观音。

铁观音在一段时期内独领风骚,成为绿茶当中的佼佼者。后来因为利益的驱动,铁观音逐渐没落下来,原因在于市面上的铁观音已经不再是纯正意义上的好茶了。

铁观音属大路茶,而白玉拿来的茶,许一山一眼便看到了茶叶罐上的四个字——六安瓜片。

此茶产自安徽六安,是一种小类茶。

传说,真正的瓜片,一年不会多过十斤。

因为量少,所以珍贵。

许一山好奇地问:“白主任同学是安徽的?”

白玉一愣,随即笑了,道:“她不是安徽的,只是嫁到安徽去了。许镇长真是博学啊,一眼就看出来这茶是安徽产的啊。都说你们大机关出来的人见多识广,果然名不虚传哦。”

许一山有些不好意思,白玉一口一个大机关出来的,其实他哪是什么大机关出来的啊。他一个水利局的小科员,丢在大街上都没人认识。

“还有,你以后叫我小白就行,要不,叫我小玉也好,别叫什么白主任白主任的,我听着别扭。”

许一山哈哈大笑起来,道:“行,以后我就叫你小白吧。”

本来他想说叫她“白大姐”,可是转念一想,叫人家“大姐”,似乎将人叫老了。叫她“小白”,也合自己目前的身份。毕竟,他现在是洪山镇的副镇长,比起妇联主任来说,级别要高一点。

两个人站着聊了几句后,白玉回办公室去了。

许一山往椅子上一坐,感觉椅子软乎得就像稻草堆一样。

段焱华没安排他的具体工作,他不知道该干什么。

廖老被段焱华请去后,没再露面。许一山猜测廖老是不是走了。

整个洪山镇,他过去只与管水利的人认识,其他人一概陌生。


县里有通知,许一山暂缓报到。

暂缓报到是因为有人要见他,而且很急。

上午,陈勇带着许一山先去了组织部,说了情况。组织部很理解,表示等许一山有空了再去报到不迟。

许一山不知是谁那么急着见他,特又不好问陈勇。

虽然陈勇现在是他岳父,两个人接触并不多,彼此陌生。

县委办的人将许一山安排在会议室等,嘱咐他不要轻易离开。

许一山老实答应,一个人在会议室等着。直到十一点多,才听到门外一阵脚步声,随即门被推开。

首先进来的是那天在车祸现场救的老者。他鹤发童颜,精神矍铄,一路豪爽大笑。

紧随其后的是茅山县一二把手,再后边,才是陈勇。

许一山赶紧起身,满带微笑,迎上前去,喊了一声,,县长,您好。”

一把手黄山将他打量一番,笑道:“精神不错啊,小伙子。”

茅山县虽然不大,但想见到一把手他们,也不是很容易的事。

许一山过去只是个小科员,见领导的机会少之又少。

突然见到县里两个大头头,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县长是个儒雅的中年男人,他拍拍许一山的肩膀关切问道:“等很久了吧?小许。”

许一山连忙说道:“不久不久,应该的。”

县长便笑,顾左右说道:“本来今天是小许去洪山镇报到的日子,但廖老要见他,这事比什么都重要。小许同志这次很勇敢,廖老特地老感谢他的,大家鼓掌致敬吧。”

一行人都鼓起了掌,许一山跟着机械地拍着手。

那天在现场看到司机吓得魂魄出体,一口一个叫着“廖部长”,许一山知道,廖老头不是简单人。

果然,一坐下来之后,首先是黄山回顾历史,讲述了当年茅山支队的英勇事迹。接着,县长谢飞又补充了一些老一辈茅山革命先驱的壮烈之举。感谢了老领导这么多年来对茅山县的支持与照顾。

最后,才是廖老讲话。

廖老说话没过多客套,他先叫过去许一山,伸出双手握着许一山的手,真诚说道:“小许,感谢你救了我和廖晓秋的命啊。当年在茅山与敌人斗争没死,这次回来差点死了。看来,地下的兄弟在等我了啊。”

和县长陪着笑脸,一个劲检讨自己工作上的不足。就不该同意廖老的要求,让他单独带着司机去古山镇老地方缅怀过去。

廖老是京城退休下来的领导,曾经领导全国的水利工作,功高劳苦。

五十年前,廖老还是青春少年时,就是茅山支队的

茅山支队有百来个人,平常藏在无修山上。当地地主恶霸听到茅山支队的名字,双腿就是发抖。

说,为惩治恶霸,解放劳苦大众,廖老带领部下常常在月黑风高的晚上潜入这些人家里。他们杀猪去谷,将恶霸地主抓起来公审。

若是民愤极大的,当场处决。民愤少且对革命有功的人,常常会获得他们的赞赏与支持。

廖老后来随南下部队下去湘西一带剿匪,再后来还去了福建沿海一带作攻台的战备动员。

廖老最终去处是回到京城水利部,在副部长的位子上退下来,从此闲云野鹤,不问政事。

茅山县就是在廖老的大力支持下设立的,也是廖老闲暇时间最爱去的一个地方。

这次廖老回乡,是因为他感觉越来越老,想趁着还能走动的机会,最后回一趟茅山县,在当年他曾经战斗过的土地上走一走,看一看,以解多年想念之苦。

廖老回乡,茅山县如临大敌。

这样高职位的领导,多年来难得会有一人亲临茅山县。虽说廖老已退,但虎死威犹在,就连省里的领导也不敢掉以轻心,何况一个茅山县。

廖老去古山镇,主要就是缅怀过去。

古山镇过去是茅山支队最活跃的地方。因为山高林密,。因此茅山支队在古山镇一带出入如无人之境。是当时茅山县最红火的根据地。

当然,古山镇发生过两次激烈战斗,双方各有伤亡。其中茅山支队支队长在最后的一次战斗中牺牲了,廖老顺理成章接替他成为支队长。

再后来,革命的浪潮席卷全国,茅山很快得到解放。

廖老带着队伍于是随南下大部队奔赴其他战场。

支队长牺牲时才28岁,已经成了婚。生了一对儿女。

由于当时战事紧张,支队长牺牲时,他家人已经走散找不着。这成了廖老心里最难受的一件事。几十年来,他一直在寻找支队长的后代,至今未果。

廖老说到动情处,双眼居然泛起了泪花。

会议室里的空气变得沉重而肃穆,许一山表情凝重,随着廖老的心情一起一伏。

话题回到车祸上来,经交警部门勘查,得出是中巴车司机违规在先。

中巴车是下行,廖老的车是上行。双方速度都很快,在拐角处,因为视线不好,中巴车将小车撞出了路面,卡在两棵树的中间,摇摇欲坠。

如果不是许一山果断出手,后果就是人随车翻进山谷。

一想到这样的结局,所有人末免心里一阵后怕。倘若廖老在茅山县出了事,整个茅山县都逃脱不了干系。

县长介绍说,许一山马上赴洪山镇上任,担任主管农业水利的副镇长。这是茅山县委对他的重视,希望他在新的岗位上发挥他的主观能动性,将洪山镇的工作推上一个新台阶。

廖老不断颔首,赞扬道:“小许同志确实该放到一线去锻炼锻炼,只有心系人民的领导,才是老百姓需要的领导。”

得知许一山因为他的接见而未能及时去洪山镇报到,廖老惭愧不已地自责道:“小许,对不起啊,我个人的问题而耽误你的工作,真是太不应该了。”

许一山微笑道:“廖老您别这样说,能得到您的接见,是我一生最大的荣幸。”

廖老突然起身,摆摆手道:“这样吧,我亲自送小许同志赴任,大家不会反对吧?”

和县长一致表示赞同。

因为有个重要的会议,不能陪着廖老一起去,于是便安排了自己的秘书陪着廖老送许一山去洪山镇。

许一山客气的推辞,但廖老态度却十分坚决。

廖老发话了,没人敢阻拦,于是一行人即刻起身,准备一起送许一山。

许一山诚惶诚恐,心里想,如果这样去,阵仗显得有点大。

万一被人误会,今后的工作很难做。

他低声对廖老说道:“您就不要送我了,我自己坐车去就行。反正时间还早,我在下午下班之前一定会赶到洪山镇去。”

廖老微笑道:“小许同志,我送你,完全是私人情谊。我老头子还有话与你说,你先别急着推辞。”


许一山进了门,根本不敢落座。

陈勇主任招呼他道:“小许,你坐。”转过头又命令女儿:“晓琪,你去泡茶。”

许一山努力地挤出一丝尴尬的笑,连忙说道:“陈主任,您坐。”

陈勇微微颔首,率先坐下,拿过茶杯,轻轻吹了一下浮在水面的茶叶,喝了一小口道:“到家了,不要那么拘束。”

许一山只坐了半个屁股,心里擂鼓一样的响。

陈勇夫妇对于他来说,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过去他还真没正面接触过他们。以他一个水利局的小科员身份,一辈子很难有机会接触到他们。

陈晓琪妈妈曾臻正在厨房忙活。平常他们家有保姆照顾生活,但曾臻听说女儿要带女婿上门,她让保姆回去休息,自己亲自进厨房操刀。

女儿带女婿回家,而且不是传闻中的魏浩,这让陈勇夫妇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女婿上门是天大的事。陈勇主任推掉了一场应酬,曾臻副主任推掉了一个视察的活动。

陈晓琪与许一山突然登记结婚,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茅山县。

“你们认识多久了?”陈勇问。

许一山想了想说道:“快一年了。”

“哦。”陈勇微笑道:“你们的保密工作做得不错嘛。”

许一山心想,认识一年多没错,保密工作却没有。如果不是陈晓琪找上门来,他可能这辈子都不敢去想有朝一日会与陈晓琪发生联系。

“登记了?”

许一山心虚地嗯了一声。

“你们胆子不小嘛。”陈勇主任面容严肃说道:“你们都没与我们家长商量就去登记了,都想好了?”

没等许一山回答,陈晓琪先开口了,“爸,我们想好了。你说是不?许一山。”

许一山连忙点头道:“是是,我们想好了。”

“既然都想好了,我问你们,准备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啊?”

这一下问倒了许一山。

从陈晓琪闯进他办公室到与他一道去民政局登记,总共时间还不到24小时。

在这段时间里,他还被关在公安局羁押室里过了一夜。

如此算下来,他与陈晓琪呆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到半天。这半天里,他们谁都没提起过举办婚礼的话题。

“既然登记了,就得认真对待。”陈勇叮嘱他们道:“这样吧,小许你安排一下,我们与你家人见个面,把婚礼的事定下来。”

许一山小声道:“我爹娘他们都在乡下,他们来城里不方面。要不,就不见面了?”

陈勇主任脸色一沉道:“哪怎么行?婚姻大事,马虎不得。我们见了你,你父母当然要见见儿媳妇。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和晓琪开车回老家一趟,将父母都接过来。我们作为亲家,也该坐在一起吃个饭。”

陈晓琪嘴巴一撇道:“要去他去,我可没时间去。这段时间省里要下来检查,我忙着呢。”

陈勇道:“再忙,还能忙过自己的终身大事?没有小家,哪有大家。就这样定了,尽快落实。”

陈勇主任到底是领导,说话的口气不容置疑。

许一山没敢反对。尽管陈晓琪不愿意与他一起回老家请父母,他也没多想。毕竟,她工作忙,没时间能理解。

饭菜上桌,曾臻招呼大家过去吃饭。

许一山心里一直没个底,说话动作都小心翼翼。倒是陈晓琪,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她居然提议让许一山陪她父亲喝上两杯酒。

喝酒许一山不怕。他身上自带解酒酶,这是种与生俱来的东西,能千杯不醉。

毕竟都是第一次坐在一起喝酒吃饭,许一山不自然,陈勇夫妇显然也有些不自然。

女儿突然与眼前这个男人领了证,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以陈晓琪的条件,整个茅山县的男人可以任她挑选。

茅山县有权有钱的高富帅一大把。女儿怎么就看上了这个男人?

县委办主任想知道一个人的底细太简单了,在得知女婿叫许一山之后,陈勇主任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将许一山的底摸了个一清二楚。

许一山,现年29岁,茅山县古山镇人。水利学院毕业,参加工作七年。茅山县水利局主任科员,未婚。

女儿陈晓琪,现年26岁,师专毕业。茅山县妇联副主任。县委办主任陈勇独生子女。

许一山,出身农民家庭,父亲是乡下赤脚医生,母亲是普通的家庭妇女。家里有一弟一妹。弟弟读高中,妹妹已经失学,跟着他父亲学医。

他,陈勇,茅山县县委办主任,正处级。

妻子曾臻,茅山县人大副主任,副处级干部。

两家摆在一起,根本无法匹配。

在所有匹配的条件当中,许一山唯一能占上风的就是他的学历比女儿陈晓琪高了一点点。她是专科,他是本科而已。

女儿陈晓琪突然与人登记结婚,而且这个人他从来没听说过,只在安排人做他的背景调查时,才知道是当年捡漏进入水利局工作的农村人,叫许一山。

“水利局的工作还能信任吧?”陈勇主任关心地问。

“还行。”许一山谦虚说道:“我是学水利专业的,专业能匹配工作。县领导对我们水利工作也很重视,我们全局上下下决心要改变全县的水利面貌,确保不发生洪涝灾害。”

陈勇笑了笑,道:“你们有这个决心很好。茅山县有各种河流28道,过去每年在防汛期间都会造成巨大的损失。县里一直在想办法根治水患啊。”

许一山认真说道:“有领导关心,我相信不久的将来,茅山县的水利工作会上一个新台阶。”

“怎么上台阶?”陈勇似笑非笑地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高筑堤,勤修坝?”

许一山摇了摇头道:“我恰恰最反对这些举措。治理河道的最好办法就是疏通,高筑堤只是应急手段。河堤越高,危险越大。修坝也不是最好的举措,毕竟投入太大,而且每次修好后,支持不了一两年又出问题。”

陈勇颔首道:“你们水利局采用的就是疏通的办法?”

许一山又摇摇头,黯然叹道:“不,局里推崇的就是高筑堤,勤修坝。他们说,疏通河床费力不讨好,没有实际的经济效益。”

陈勇长长地哦了一声,问道:“你知道我们县里最大的河是那条河吗?”

“洪河。”许一山脱口而出道:“洪河有一半多的水域在我们县里,流经五个乡,影响人口二十八万。其中每年受灾最严重的就是洪山镇。去年洪灾过后,统计损失数据在五千万左右。”

陈勇道:“你对数据倒是记得很清楚。不过,你说说看,怎么样才能将损失降到最低,甚至没损失?”

许一山沉吟片刻,认真说道:“陈主任,我说实话,您批评指正。我来水利局工作七年,其中有六年多的时间在全县考察水域河流。我发现一个问题,全县28条大小河流,真正利用起来的没有一条。反而每年在洪涝期间酿成灾难。”

“我觉得,如果县里规划一下河流治理计划,在其中一条河上修建一座水电站,完全能满足我县电力的需要。只是这需要一笔不少的投资。我们县里经济状况不算很好,领导不知会不会下这个决心。”

陈勇讶异地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道:“你的想法很不错,但是,这需要从长计议。”

许一山连连点头称是,轻轻叹息一声,“我也理解县里领导的难处。”

陈勇话锋一转道:“小许,我问问你,你有不有兴趣去洪山镇干一番事业?”

许一山犹豫着答道:“我只是一个小科员,去了也干不成事。”

“你只管去。”陈勇将一杯酒倒进喉咙里,微笑道:“记住,不能丢了我的脸。”


KTV老板报了警,许一山与龅牙男一锅端,全部带进了派出所。

十几个打一个,派出所却认为龅牙男有理,逼着他认错。

否则,他们吓他说,至少拘留他十天半个月。

许一山气得要跳起来,大声争辩道:“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你们没看到十几个人打我一个?”

警察冷笑道:“就算一百个打你一个,还是你没理。”

警察给出的理由是龅牙男受了伤,而他许一山毫发无损。

许一山气得要跳起来,“这也算理由?”

无论他怎么申辩,警察还是将许一山关进了羁押室。

半个月不到进了两次派出所,许一山哭笑不得。而且这次与前面一次不同,明天他就该去洪山镇报到。

组织部的人说了,会派人与他一道去洪山镇。

这是殊荣,一般干部无法享受得到。组织部送人去单位,都是重点人物,重点单位。

他许一山只是去洪山镇,而且还是个副镇长。组织部怎么也不可能派人到场。唯一的解释就是上面很重视他。

如果明天组织部等不到他的人,会产生什么看法也难说。

羁押室里除了他,还关着一个老头。

老头缩在角落里,有一眼没一眼地看他。

许一山起初没搭理他,敲着铁栅栏喊,“你们还讲不讲理?我要见你们所长。”

他心里想得很天真,见到了所长,表明身份,所长不见得不给他面子。就算不给他面子,也该给陈勇面子。

毕竟,陈晓琪跑去水利局拉他去登记结婚,这在小县城里就是一个大新闻。

喊了一阵,没人理他。心里便想,这些人太无情了,等到老子那天发迹了,绝不放过他们。

角落里的老头突然笑了笑说道:“小哥,别喊了,打扰我睡觉了。你喊破喉咙也没用,明早再说吧。”

许一山看一眼老头,心里一动,跟着笑了起来,说道:“我就想让他们也睡不好。”

他心里还是有点底的。

打架斗殴,属于小纠纷。何况后果也没什么,就是龅牙男头上挨了老董一酒瓶子。

他许一山现在已经是个没上任的副镇长,又有个县委办主任的丈人,谁还能将他撸下来?

老头笑眯眯道:“看小哥也不是普通人,是个官吧?”

许一山叹道:“不是,就一老百姓。”

老头还是笑眯眯的,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摇摇头道:“不是,小哥你印堂发亮,地阔方圆,不是小老百姓的相。”

这一下逗得许一山来了兴趣,于是问老头,“老人家你是干嘛的,怎么也关进来了。”

老头嘿嘿笑了,伸出一个手掌晃了晃道:“我是个看相的,他们说我搞封建迷信,弄进来了。”

许一山闻言,顿时乐了,笑道:“原来是看相算命的啊,老师父哪里人啊?”

老头陪着笑脸道:“我是外地人,别人都叫我段八字。”

许一山恭敬道:“原来是段爷,我有眼不识泰山了。”

许一山说这句话,既不是揶揄老头,也不是讥讽他。

七年在野外勘探全县水利设施,山野乡下他遇见不少奇人。按理说,他一个接受高等教育的人,对唯心玄学之类的东西带有排斥感。

事实上确实如此,刚出校门时,他一不信命,而不信佛。

直到他顺顺利利进入水利局工作,他才开始感觉道命运的神奇。

以他家的资源,体制内的工作他是绝缘的。然而,命运将他推到水利局的岗位上,成为体制内的一个人,这不能说不是他命好。

接触的人越多,见闻也就越多。许一山养成了对江湖上任何人都怀尊敬的态度。

羁押室里冷,灯光也暗淡。又因为是半夜,鬼影子都看不到一个。许一山根本没法睡着,闲得蛋痛。

他好奇心起,伸出手掌道:“段师父,要不你帮我看看手相,我看你说得对不对。”

段老头也不拒绝,凑到他跟前来,两个人盘腿坐在地上,谁也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段老头松开他的手,面色凝重道:“小哥,我说直话,你不会见怪吧?”

许一山道:“您尽管说。”

段老头便叹口气说道:“从小哥手相来看,近期可能会有牢狱之灾啊。”

许一山吓了一跳,愣愣瞪着段老头道:“你吓我吧?我没犯事,那会有牢狱之灾?”

段老头微笑道:“小哥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人在屋里坐,祸从天上来?”

许一山承认听过,但心里在嘀咕着想,“这老头是想骗几个钱吧?”

看相算命的人,哪个城市都不缺。档次高点的,弄个门面。档次低的,就在街边摆个摊糊弄人。

这种人大多聚集在寺庙周围,也有不少在医院外面摆摊。

这是城市的一道景观,见怪不怪。

许一山平常也经常看到摆摊算命的人,但他从不过去看热闹。

在他看来,人的一生,固然有命理一说,但只要后天勤奋,并非不可改命。就像他爹许赤脚说的那样,生来只有一口,别想吃一碗。

许赤脚坚决不去古山镇街上开药铺看病,就是坚信了他的命,只配在乡下找一口饭吃。

心里虽然怀疑,嘴上却不认输。许一山试探着问:“有解没?”

段老头笑而不答。

许一山只等他说“有解”,就敢断定老头只是想骗几个钱。而且他不得不佩服老头的心态,已经关进来了,还不忘骗钱,这个心理该有多强大。

可是段老头既不说有解,也不说无解。这让许一山一时无法判断了。

进来之前,身上的东西都被搜走了,他想打个电话找老董的机会都没有了。

凌晨三点,听到脚步响。

段老头突然说道:“救你的人来了。”

许一山狐疑地问:“你怎么知道?”

段老头莫测高深地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果然,进来一个警察,打开门喊道:“许一山,出来。”

许一山回头去看段老头,发现段老头已经闭上了双眼,双手抱在胸前,似乎睡着了一般。

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话,随着警察从羁押室出来。

等在门外的居然又是陈晓琪。

许一山尴尬不已,低声说道:“你怎么来了?”

陈晓琪哼一声道:“我不来,你准备还在这里呆多久?”

许一山嘀咕道:“又不是我的错,他们十多个人打我一个,他们居然还有理。”

陈晓琪瞪他一眼道:“许一山,我现在不与你废话,等下再说。”

许一山便不出声了,他像个孩子一样,看着陈晓琪与派出所的人说说笑笑一阵,将他领出了派出所。

陈晓琪一坐进车里便埋怨道:“许一山,你闯大祸了,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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