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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止月穿书了,是丞相府尊贵的嫡女,不仅有爹娘宠着,还有一个将军哥哥护着。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只有林止月心里清楚,她只是这本书里,连女配都算不上的小透明,而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会像过眼云烟一样从指尖穿过。但她没想到的是,这样的生活一过就是一辈子。严正清:谁敢动我家小丫头?【注意】!!娇娇软软的团宠女主&温润如玉的假病弱男主妥妥的小甜文喔!
主角:林止月,严正清 更新:2022-12-18 18: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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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止月,严正清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成小透明后我和男配谈恋爱了》,由网络作家“相思舍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止月穿书了,是丞相府尊贵的嫡女,不仅有爹娘宠着,还有一个将军哥哥护着。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只有林止月心里清楚,她只是这本书里,连女配都算不上的小透明,而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会像过眼云烟一样从指尖穿过。但她没想到的是,这样的生活一过就是一辈子。严正清:谁敢动我家小丫头?【注意】!!娇娇软软的团宠女主&温润如玉的假病弱男主妥妥的小甜文喔!
“郡主,你可不能再吃了,当心积食!”
林止月看着面前这盘被收走的点心,眉头皱巴巴的:“白兰姐姐,没事的,我还正在长身体。”嘴里一边含糊着,一边腾出手来将那盘点心抱在怀里。
白兰看着这样娇俏的,玉一般纯洁的女孩,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
算了,大不了晚些时候吩咐小厨房给小姐做一碗消食的汤吧。
“那郡主当心噎着,多喝点儿水。”
林止月接过花茶嘬了一口,清香的茶水混着甜腻的糕点,刚刚好。
林止月原来是读学前教育专业的一个大二的学生,因为熬夜追小说导致上课的时候犯困,结果一觉醒来就穿书了,穿的就是她熬夜追的那本。
这本书背景架空,朝代更迭频繁,女主是亡国公主,得当朝太傅相助,以太傅流落在外的女儿之名生活。不断发展黑暗势力,想要以一己之力报亡国之仇。
而男主是皇帝长子,但生母地位卑微,却是一个家世清白的普通女子,皇帝对其生母用情至深,但是他的母亲在他幼年时期就自杀了。皇帝身为一国之君,想多照拂一下这个与心爱之人所生的孩子也是有心无力。
最后男主黑化,杀了包括父皇之内几乎所有皇室成员,成功坐上了最高的那个位置。但是不知为何,留下了最小的皇子,也就是前朝太子。
女主想要复国,可男主也想要这至高无上的权利,两人之间也无可避免有一场正面交锋。只是,男主已经夺得了皇位,女主该如何反击呢?
林止月之前看得上头,但是现在可没得看了,她还没追完呢,最后俩人在一起了没有啊?
她在一年前穿到了丞相之女林止月的身上,父亲是朝廷中的顶梁柱林相,母亲是庆云长公主,连皇帝都是她的舅舅,无疑这样的身份是顶顶尊贵的。可文中对林止月的描写不过寥寥几笔,纯粹就是一个小透明,而且后期丞相府好像还成为了男主夺权路上的牺牲品。
她好像连好好活着都成问题,更加看不到后续的剧情了。
她舔了舔指尖的糕点屑,虽然这里没有炸鸡和可乐,但是居然有这么好吃的糕点,真的好满足啊。
反正现在的她只是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单纯享受几年丞相府的富贵生活好像也不错。
白兰看着又一次出神的小姐,端起桌上剩下的糕点准备退下。
“等一下白兰姐姐!我还没吃完呢!”
林止月急忙抓住白兰的袖口,用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她。
白兰觉得好笑,轻轻抚摸着林止月的头。
“郡主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啦?今天可是元宵节,丞相大人可是答应您今日可以同世子殿下一同外出的,您现在吃这么多糕点,待会儿就吃不了外头的好东西啦。”
林止月听到这个消息真是高兴疯了,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女子出门是多么不容易啊!
林止月乖乖的放下了手中的糕点,让白兰给她挑了一套漂漂亮亮的衣服,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站在丞相府门口等哥哥。
这时候的林止空刚下了学,手里抛着前两天生日祖母给的玉佩。
“世子殿下,郡主在丞相府门口等您呢。”
“郡主?为何?”
“今日是元宵节,郡主可能在等您……”
林止空连手上的玉佩都不管了,抬腿就往丞相府狂奔。留下一地的玉佩碎片和一脸欲哭无泪的陈勇。
“完了,老夫人怕是又要责备了。”
这边的林止月手里提着暖炉,一会儿摸摸鼻子,一会摸摸耳朵,不时的还跺一跺脚。
“郡主,要不咱们还是回去等吧。世子可能还没下学呢。”
白兰心疼的帮林止月系紧了披风。
“可能吧,不过没关系,我不冷。”
林止月激动得抖腿,可在白兰看来,她这是冷的受不了了。刚想再劝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世子回来了!
“月儿,哥哥回来了,带你去玩儿。”
“原来哥哥还记得今天是元宵节,我还以为哥哥忘了呢。”林止月故意嘟着嘴,做出不高兴的样子。
“啊……哥哥没……”林止空挠了挠头,他确实是忘了,要不是陈勇提醒他,他这会儿怕是还坐在酒楼。他不想承认,更不想骗她。
林止月看着一脸为难的林止空心里觉得好笑,他这个哥哥好实诚啊,撒谎都不会。算啦算啦,实在不忍心再逗他了。
“这些都不重要的,哥哥你来了就好啦,走啦走啦陪我逛街去喽!”
林止空笑容又回到了嘴角,妹妹真乖,能自己哄自己。
他把林止月高高抱起,让她坐在肩上,吓得林止月惊呼了一声,“月儿别怕,坐稳了,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林止月只得小心翼翼的抱着林止空的脑袋,缓了一下过后咯咯笑了起来。
林止月随着林止空看到了很多风景,她最最喜欢的就是这里的灯市了。
各种造型精美的灯都放在一起,映着人们喜气洋洋的脸,还有不少人放孔明灯,满天满眼都洋溢着幸福。说书先生一边说一边敲敲打打,商贩们高扬吆喝声和猜灯谜的低语声不绝于耳,林止月对这样热闹的场景毫无招架之力,恨不得化成小摊上一碗馄饨的香气,融入这样的氛围中。
“哥哥,放我下来,我要自己走。”
林止空缓缓将她放下,紧紧牵着她。
“月儿跟着哥哥,别乱跑,这里人太多了,你走丢了哥哥找不到你。”
“没事啦哥哥,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林止空看了眼林止月,手上更用力了。
林止月:……好吧,我现在还小,我理解。
于是林止月就一边拉着哥哥,到处走。
“哥哥,你带钱了吧,我想猜灯谜。”
……
“哥哥?”
林止月疑惑的向上看,结果看到一张陌生却俊俏的脸。
“啊,对……对不起,我以为你是我的哥哥。”
林止月一下子羞红了脸,快速将手从那温暖的大手里抽出来。不得不说,这少年长的是真好看啊!
严正清感觉到手里的一阵抽离,心里也猛的感到一些空虚,他看着面前这个满脸羞红的小丫头忍不住轻笑出了声。
“你和哥哥走散了?”
“我不知道……应该是吧,可我一直抓着哥哥的手,怎么会……”
严正清摸了摸林止月的头:“没关系,你是哪家的女子,我送你回去。”
正沉浸在粉红泡泡里的林止月突然冷静了下来。怎么办,还不会是遇到人贩子了吧?这具身子腿这么短,跑也跑不过,要不,还是拖延一下时间等林止空来接自己?
“姑娘不必担心,在下住在将军府,一定能护姑娘周全。”严正清看出了林止月的不安,放低了声音轻轻安慰。
小心思被戳穿的林止月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我家在丞相府。”
丞相府?
严正清想了一下,整个丞相府有不少女儿,可看这孩子的年龄和衣着,怕是林相的那个小郡主了。
严正清不由得有些头大,今日父亲才气鼓鼓的从朝中回来,说是再也不想和林相有任何瓜葛,这晚上他就去人家府上送孩子了,免不了的打个照面。这真是捡了个小麻烦啊。
“哥哥?”
林止月轻轻晃动着严正清的袖子。
严正清看着这样一个糯米团子,麻烦是麻烦了点,但总不能把人家姑娘一个人扔在这里吧。
“走吧,哥哥带你回家。”说完就自然的牵起林止月的手,放慢脚步,慢慢悠悠的逛着。
林止月亦步亦趋的跟着严正清,又白脸一漂亮小哥哥,但是,为什么她刚出来就要回去啊!她什么都还没吃,灯谜都没有猜,孔明灯都还没放。这一次回去了,都不知道下一次出来是在什么时候了。
严正清看着耷拉着脑袋的小姑娘心里觉得好笑,这就玩野了?还不肯回家了。
“想多玩一会儿?”
“嗯,可以吗哥哥?”林止月用软糯的嗓音撒着娇,这么好的条件,不用就可惜了。
严正清哪里和这样的小丫头相处过,将军府里可都是些大老粗,被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孩央求着,哪里说得出拒绝的话。他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可是,在外停留久了,我怕你的家人会担心。”
“那月儿答应你,放完孔明灯就回去好不好?”
严正清看着林止月乖巧的样子,心里又软了半分,是了,她还那么小,肯定是第一次来逛灯会,那就陪她多留一下吧,至于丞相府那边……
“清竹。”
“属下在!”
“带个口信给丞相府,就说我带郡主去放孔明灯了,晚些时候回来,不必担心。”
“是!”
严正清说完就把自己的袖子递给了林止月:“拉好了,我现在带你去放孔明灯。”
丞相府这边早就乱成一锅粥了,林相黑着脸,还要一边安慰着因为实在心焦而欲哭欲泣长公主殿下。
“你这逆子!我让你把月儿照顾好,你就是这么照顾的?林止空你都几岁了,连个六七岁的女娃娃也看不好吗?”
“爹,我……我记着我是一直牵着妹妹的手的,可是我一转头,妹妹就不见了。”
林止空也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罪,他把妹妹弄丢了,可她还那么小,那么水灵的一个女孩子,要是有人起了歹心……他不敢深想。
林国忠看着跪在地上一脸木讷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读书都不好就算了,他不强求,可是连自己亲妹妹都能搞丢,这人还能做成什么事?
“来人,上家法!”
“相爷……”
这时一直没开口的长公主说话了。
“当务之急,是找到月儿,你打空儿有什么用?我一共就这两个孩子,你非要让我两头牵挂吗?”
林相握着长公主的手轻轻安抚:“月儿那边,我已经派人去找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把咱们女儿带回来。可是这小子我饶不了他!当哥哥的没一点当哥哥的样子,今天我非得动家法不可。”
“相爷……”
长公主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一声声清脆的巴掌声打断。
林止空一下一下,用了十足十的力气往自己脸上打,没有半分犹豫,也不带一丝多余的表情。
看到这一幕的林国忠眼神微微一动,带着不易察觉的欣慰与骄傲。
“空儿,你在干什么?”
长公主忙跑向儿子,用力将儿子的手拉住,等林止空平静了一会儿后温柔的让儿子靠在自己的怀里。
“你这是做什么?你以为这样会让娘亲好过吗?你真是让做娘的心又碎了一次……”
“娘,”林止空镇定的开了口:“没有照顾好妹妹,是我的错,我甘愿受罚。”
“行了!”林国忠看着倚靠在妻子怀里的儿子,心里更多了几分不爽。
“你娘亲说的没错,月儿没回来,就算把你腿打断也没有用,你自个儿回屋反省去吧。”
“我要去找月儿。”
“顺便想想月儿回来了你该怎么哄她……什么?”
“我要去找月儿!”
“你?你是觉得我林相无能吗?派出那么多朝廷高手还比不过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你今天闯的祸已经够多了,别添乱!”
“他们是他们,可我是月儿的兄长,我有理由,有责任去寻月儿……”
中堂里一时无声,林相和长公主对视了一番,不知如何抉择。
“报告相爷!”
“说!”
“郡主找到了!”
“找到了?”长公主脸上顿时恢复了笑容:“在哪儿呢,你们把她接回来了吗?”
“这个……相爷恕罪,郡主在和将军府的泊阳世子放孔明灯。”
“泊阳世子,可是严重光那老匹夫家小子?”
这话问的,小厮哪里敢乱答:“回相爷的话,正是严将军之子。”
“夫人呐,你说,莫非是今日我参了那老匹夫一本,他就派人来拐我女儿吧?这老东西,尽干缺德事儿了!”
长公主笑了笑:“不会的,严将军为人正派,不会做出这样的小人行径,而且他家公子我在宫里见过,是个清秀干净的少年郎。定是月儿自己贪玩走丢了,等月儿回来,咱们还要到将军府上送些谢礼的。”
林国忠哪能不知道呢,只是不想承认这次确实欠那人一个人情。看着还在跪的林止空更气了。要不是你小子把妹妹弄丢了,轮得到他去还那老匹夫的人情吗?
“别在这儿跪着啦,碍手碍脚的。”
林止空扶着地面慢慢起身,朝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空儿今天也累了,早些休息吧。”长公主帮林止空拍了拍膝盖上的灰,细声嘱咐着。
“娘,我还是想去找妹妹。”
林国忠不耐烦了:“找什么找,刚才你没听到吗,你妹妹已经找到了!”
“我知道,可我不放心……”
“不放心!我看,把月儿托给你照顾才更让人不放心!”
林止空看着眼前盛怒的父亲,不愿多说半分,垂眼向长公主行了一礼:“母亲,孩儿告退了。”说完便一瘸一拐的走了,两侧的脸颊上都留着红肿的五指印。
“你干嘛对儿子这么凶!”长公主直视着林国忠的眼睛:“你总是对他不满意,今天还是我在场,要是我不在,指不定你这林相要怎么处置我的儿子!”
林国忠一看娇妻这是真生气了,忙不迭的哄着:“今天他可是把月儿都弄丢了,我给他一点惩罚不过分吧,再说了,我都没怎么着呢,这巴掌是他自己打的吧……”
“你还敢再说?”
“是是是,夫人,下一次我保证,换一个方式教育孩子……”
林止月站在水边,手里抱着刚刚买好的孔明灯。
“你可以将你的愿望写在灯面上。”
“嗯,谢谢哥哥。”
林止月拿起笔,不知道如何下手。
怎么办,我不会写这里的文字啊!!!
严正清看着林止月皱起的眉头,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还不会写字?”
“嗯,我还没有入学堂。”
“那你想写什么告诉我,我来帮你写。”
林止月想了想,她刚穿过来没多久,好多人都还不认识,但她的哥哥林止空确是一个难得的好人,对她那是真的没话讲。那她礼尚往来,应该送给他一个真诚的祝福。
“我想祝哥哥林止空天天开心,长大后能够实现自己的理想。”
严正清接过笔,行云流水般将女孩儿的心愿记在孔明灯上。林止月看了一眼,这里的文字和现代汉字也差不多嘛。不过,这个少年的字写的倒是蛮好的,苍劲有力又不乏流动感,整体下来倒显得这些文字既温柔又坚定。
“你这么喜欢你的哥哥?”其实严正清自己也不太明白为什么要问这么一句废话,人家的哥哥人家能不喜欢吗?
“当然,他是我见过最好的人。”
林止月心里偷偷在句子中间加了个(目前)
“他对我非常好,我也希望他能得到他想得到的所有东西,成为他想成为的人。”
林止月后面又补充了一句。
严正清看着林止月被烛光把脸映得暖暖的,细细的头发丝在微风里轻轻晃动,整个人毛茸茸的。他突然有一种想把她撸过来揉一揉的冲动。
这么想着,他就把手伸到了林止月的头顶,刚一碰到林止月的发丝,面前的小女孩就扬起了头,冲着他绽放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他微微失神,这也……太可爱了吧。
要是母亲现在还在世,可能也会和父亲生一个这样一个软软糯糯的妹妹吧。他一向觉得自己不需要与任何人有感情的牵绊,但他现在居然,羡慕起林止空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了。
“那……那哥哥现在陪你一起放孔明灯?”
“好!”
严正清蹲下身,让自己和林止月基本在同一高度,纤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扣住孔明灯的灯檐。再借火点烛,这个孔明灯就圆滚滚的,有飞天的架势了。
“你数三个数,然后咱们一起放。”
林止月觉得此时此刻就是今晚的高潮,兴奋得大声喊出:“一!二!三!”
随后就看到他们的孔明灯冉冉上升,与其他的孔明灯相互躲闪,交错。波光粼粼的水面倒映着天空之上孔明灯的微亮烛光。再加上水边嬉笑打闹的男男女女,真的有一种华灯初上的感觉了。
严正清不忍打扰这样美妙的氛围,从不远处的小摊买来一只糖葫芦,放在林止月手中。
“我们用这只糖葫芦作为今天晚上的结尾好不好?”
严正清自己都没发现,他原本温柔却带着疏离的嗓音现在居然有一丝宠溺。
林止月:我还不想回家,可是他在哄我唉。
“好的!”
林止月说完后自觉的牵着严正清的手。
严正清在感受到一只暖暖的小手包裹住他的食指的时候顿时觉得,孩子也不难带嘛,乖乖巧巧的,还非常配合。脸上不由自主的扬起了笑意。
“对了哥哥。”
“嗯?”
“你不放孔明灯吗?”
“不放了。”
“为什么呢,哥哥没有想要祝愿的人吗?”
“……哥哥想要祝愿的人,已经不在人世了。”
“那有什么关系,我们可以祝福她在她的世界幸福啊。”
“在她的世界幸福?”严正清想,孩子果然是孩子,最单纯最容易幸福,人死了之后哪里还有什么别的世界。
但是他不想破坏这个小女孩儿的童真。
“你说的对,但是,哥哥要先把你送回家,我们已经耽误的够久了。”
林止月看着他的笑容,怎么她有一瞬间的错觉认为他的笑坏坏的呢。
难道她想拖延时间被发现啦?
林止月一手牵着严正清,一手拿着糖葫芦,好不自在的往前走。
忽然有一股力量将她拉过去,耳边传来轰轰的马蹄声。
林止月都吓呆了,什么情况啊这是,她差点被马踩了?
严正清护住怀里的林止月,脸上的温柔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眼睛里藏不住的冷意。
他看着呼啸而过的马车,城北萧氏。
林止月惊魂未定,但是少年身上若隐似无的清竹香味让她安心了下来。少年有力的双手就像环住她的盔甲,让她觉得就算天塌下来了也不用担心。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安全感?
“我们走吧,丞相府离这儿不远了,我会尽快送你回家。”
少年这次没有任她牵着他的手慢慢的走了,而是将她抱起,脚步不自觉的加快。
林止月的神经再怎么大条也察觉出了不对劲,不发出一点儿声音的配合着严正清,用双手环住他的脖颈。
林止空蹲在丞相府门口,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自家妹子被一个男的抱着,那男的感觉做了亏心事一样走得飞快,而他家妹子居然还有点投怀送抱的意思?
他猛的一下站起来,像一只离弦的箭飞到严正清面前。
“你干什么?放下我妹妹!你想带她去哪里?”
严正清仔仔细细分辨着这个脸颊肿得看不清五官的……人,好像是林止空。
这时候有人证实了他这个大胆的猜测。
“哥哥?一会儿不见,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你还好意思说?还不都是因为你。林止月你还不给我下来!那么大人了,挂在别人身上算怎么回事!”
林止月明白了,原来是自己走丢了害得林止空被罚,可这也罚的太重点了吧?
“我……我一直拉着你的手的,可是不知道怎么了,一回头就看到了这个哥哥。”
林止空回忆了一下:“我也是记得,我一直牵着你,但是一转头就发现你不见了。”
“奇了怪了……”俩人异口同声。
严正清看着这对不太聪明的兄妹俩,觉得还是赶紧让他们回去的好。
“外面不太安全,你先带月儿回去。”
“哦。”林止空乖巧的应着。
等一下!月儿?怎么连月儿都叫上了?
“我警告你,月儿还小,你……”
“在下先告辞了,劳烦林兄转告令尊,城北萧氏回京。”严正清的坚定的神色给人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哦……”林止空又是乖巧的回应着。
林止月很有眼力见的对严正清告别:“哥哥再见!”
严正清认真对林止空兄妹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开。
“切,装什么装。”林止空做出不屑的表情,他平生最烦这种动不动就行礼的人了。
“我们回去吧哥哥,我怕爹娘等着急了。”
“哦,好。”
严正清刚回到将军府就看到清竹跑了上来。
“世子殿下,将军大人找您。”
“知道了。”
不难猜出,父亲应该是为了丞相府郡主之事来寻他,恰好他这里有重要的消息要禀报父亲,于是他直奔父亲的书房。
严重光这时正在拿笔细细描摹这一女子的画像。画面中的女子英姿飒爽,手中的剑穿透了满枝满丫的樱花,脸上挂着明媚又张扬的笑。
而作为作画之人的严崇光,眼睛里也透露出难得的柔情,与在战场上英勇杀敌的那个严大将军判若两人。
严正清轻叩了叩门。
“进。”
严重光抬眼看了看儿子,眼睛里还留有没完全褪散的温柔。严正清对上父亲的目光不由得怔了怔,随后向父亲行一礼。
“你我父子之间,勿需多礼,况且我一直不讲究这些个繁文缛节,你是知道的。”
严正清听罢又施一礼:“是,父亲。”
严重光哪里还不明白,这小子还是不愿意与他敞开心扉。
罢了罢了,随他去吧。
“我找你来,是想问你琳琅郡主一事。听说你还带人家去放了花灯?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类兴致。”
“事出有因,郡主不小心和家人走散,我是偶然间遇到的,就做了个顺水人情。”
严重光不屑的瞥了下嘴角:“顺水人情?人家可不领你这情,指不定还认为是我们把人家女儿拐走了呢!”
严正清听完不禁失笑,这些年来父亲和林相之间恩恩怨怨真的是难以理清,也不知道俩人是为了什么相互纠缠。不过,他作为小辈,倒也不好多问。
严重光看着严正清守礼又拘谨的样子竟然不忍心再留他。
“行吧,没什么大事就是把你过来问问,现在都说清楚了,那你就忙你的吧。”
“父亲且慢,我还有一件事想向您禀报。”
“什么事?”
严正清朝严重光使了个眼色,示意严重光禀退所有人,包括潜伏在严重光身边的所有暗卫。
严重光点点头,微不可察的做了个手势后再次直视严正清的眼睛。这一次,在严正清的眼睛里找不到刚才的半分柔情。
“你说。”
“我在灯会上,看到了城北萧氏的马车。”
“城北萧氏?你确定吗?”严重光听到这四个字,脸上的肌肉都绷的紧紧的,眉头皱起,思考着什么。
“不能确定马车内的人就是城北萧氏,但是马车上确实有城北萧氏的标志。”
“你还记得是在哪里看到的吗?”
“文昌街口,靠近丞相府。”
“那这个消息,你有没有报给丞相?”
“我送郡主回府的时候,已经托祁渊世子转告了。”
“祁渊世子?就是林国忠的儿子?”
“是。”
“做得好!”严重光拍了拍儿子的肩。
严正清感受到肩膀上传来的重量,不发一语。他们都知道,如果城北萧氏回京,必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看来,这太平日子过不了多久了。”严重光苦笑着,走回书桌旁,用指尖轻轻勾勒着画中女子的轮廓。
严正清看到这一幕,隐藏着内心的情绪,准备向父亲再施一礼后离开。
“再过两天我就要走了。”
严重光的一声轻叹打断了严正清施礼的动作。
“奉皇命,再戍南疆。”
父子俩人都是聪明人,严重光不用点破,严正清也能理解这句画的含义。
“只是要委屈你了。”
“父亲保重。”
……
两人相互凝视,半晌都没有说话。
“走吧。”
严正清施礼,离开了书房。
丞相府这边喜气洋洋的,仿佛林止月出门,带走的还有属于丞相府的节日气氛。
“下次可不许乱跑了知道吗,找不到你大家多担心啊?”
“对不起嘛娘,让您担心了,我给您倒茶喝,您别再生月儿的气了。”
林止月又是撒娇又是卖萌,惹的长公主又是哭又是笑的。
“行了夫人,月儿都回来了,怎么还在哭呢?”林国忠眼看着妻子都哭了一晚上了,那可是心疼坏了。
“好了好了,我不哭了,这不月儿回来了我高兴嘛。”长公主嗔怪着,把林止月搂得更紧了。
“对了,爹,娘,你们知不知道哥哥是怎么了,居然有人趁我不注意欺负我的哥哥。”
林国忠看着脸肿得不成人样的林止空突然有些心虚,不过这心虚也转瞬即逝。怕什么?又不是我叫人打的,是他自己打的嘛!
正要开口,就听到林止月一边哽咽着一边说:“我的哥哥好可怜啊,被欺负了也不敢说……爹,我听大家说,您是丞相,那您应该很厉害吧,为什么不能帮我保护哥哥呢,哥哥被欺负了,为什么不能替他撑腰?”
“我……”林国忠顿时哑口无言。
随后看向林止空:“听到没,以后被欺负了和我说,我来……帮你撑腰。”
林止月:哥哥我今天可是帮你了啊。
林止空:听我说谢谢你……
夜慢慢深了,长公主已经带着林止月下去休息,吩咐了府上的医师帮林止空随便上了点药,现在的相府静悄悄的。
林国忠想起儿子给他带的那句话:“城北萧氏入京。”心里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就快要变天咯!”
林止月又回到窝在自己的小天地啥也不干的舒服日子,每天就是睡觉,吃饭,吃饱了再接着睡,睡醒了再接着吃。
丞相府这样的高门大户,很少有人过来拜访,就算是偶尔有人登门也鲜少有女眷,林止月全是尝到了“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味道了。
林止月慢慢的觉得有些无聊,想找人说说话,可是身边只有白兰几个,对她恭敬又疏离。想看个话本吧,她连字儿也认不全。
每天看着林止空上学放学的,她突然有些怀念这样的日子了。
对了!上学!
我可以去上学呀?
于是林止月第二天早上就去找长公主说了这件事。
“娘亲,我想去上学。”
“上学?”长公主很诧异,前两年她帮月儿请了私塾,可是月儿怎么也学不进去,最后整个人都蔫了吧唧的,后来就再没有逼着女儿读书了。左右以丞相府的门第,任何人都不敢将月儿小瞧了去,她的女儿,不需要什么才女的虚名。
“是不是有谁在你背后乱嚼舌根?”长公主想到这个可能性,立马严肃了起来。
“不是的娘,我每天都闷在屋子里,什么事情都不用干,总觉得是在虚度光阴呢,所以我想把握住这大好的青春年华,想读书!”
长公主捏了捏林止月的鼻子:“我家月儿最懂事了,那好吧,明日就请女师来教你。”
女师?那就是一对一辅导咯?
“不要嘛娘,我想和哥哥一样去学堂,好多同学一起学的那种。”
“新式学堂?”
“嗯!”
长公主心里琢磨了一下,这新式学堂男女混学,会不会不妥……
罢了,女儿难得提一个要求,就随她吧,大不了让白兰看紧点儿就是了。
“好吧,那我今天就和学堂那边打声招呼,你也下去准备准备,学习用具什么的都让白兰帮你带好。”
“知道了,娘。”
林止月躺在长公主怀里,一口一口喝着长公主喂的汤。
每次张嘴就会想着:“这可是长公主哇~”
也不知道是这汤本身就好喝还是有长公主的皇室光环加持的缘故,今天这汤林止月喝着格外香甜。
傍晚,林止空拖着疲惫的身躯直奔书房。
眼尖的林止月看到了他:“哥哥!”
林止空停下脚步,向声源看去:一个毛绒绒的小团子正在向他飞奔而来。
他条件反射的张开双臂,在林止月扑向他的一瞬间将她抱起。在这一瞬间,他觉得一天泡在学堂里的疲惫都一扫而光了。
“哥哥去哪儿?”
“书房。”
“哥哥不吃饭了吗?”
“不吃了。”
“为什么呀,学堂今天给哥哥留了很多作业吗?”
“……”
要让他怎么跟这小不点说他今天翻墙出去斗蛐蛐被老师抓到了,被罚抄20遍课文?
“对,很多。”心虚的挠了挠耳朵。
“那我告诉哥哥一个好消息,那就是——我也要入学堂了!等我认了字,我就可以帮哥哥做功课了,哥哥以后再也不用每天做功课到深夜。”
林止空心里一暖,这小不点好可爱啊。
“上学堂很辛苦的,你确定要来吗?”
“当然,看到哥哥我就不会辛苦啦!”
林止月:这么好的拍马屁机会,怎么能错过?
林止空嗅着怀里淡淡的乳香味,突然觉得,要是能时不时在学堂里看到小不点,那也挺好的。
第二天一早,白兰进来叫林止月起床。
“郡主,该起床了。”
“啊……好……”林止月迷迷糊糊的应着。
“郡主,这是您第一天去学堂,不能迟到的。”白兰看着天色已经变亮了,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可是这小祖宗没有半分清醒过来的意思。
“郡主……”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现在是几时?”林止月的起床气上来了。
“已经卯时了。”
林止月这是已经有些清醒了,回想起刚刚不经意间凶了人家白兰觉得有些愧疚,可现在的白兰低垂着头,她那道歉的话又有些说不出口。
等等,卯时?
林止月默默在心里数着:子丑寅卯……还早呢嘛。
“白兰,我们几时开课啊?”她一边问着,一边配合的穿衣服。
“辰时。”
“那不还有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坐马车的话半个时辰就能到啊。”
“郡主,您是去求学,不能坐马车的,只能步行以示尊重。”
还有这规矩?
俩人都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动作。
林止月好不容易一路小跑的到了学堂,发现整个学堂空荡荡的。
废了,好像还是迟到了。为什么要赖床!这可是古代啊,迟到了可是要体罚的……
林止月心里打鼓,怎么也不敢进去了。做了好半天的心理建设之后,她决定勇敢的迈出第一步。不就是体罚吗,她可是丞相之女,还能把她给打死了不成?于是艰难的抬起腿,视死如归的走进了学堂。
严正清看着窗外那迟到的小丫头居然在门外纠结了半炷香的时间觉得有些好笑,吃一家饭长大的林止空怎么就那么厚脸皮呢?
他看看林止空那空荡荡的座位,这家伙,怕是还在丞相府会着周公吧。
林止月走进门,包括夫子在内的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着她。如果眼睛会说话,那么他们肯定是异口同声的:“这谁呀?”
林止月:救救我救救我,哪里有地缝可以给我钻一下,好社死。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报……报告。”
夏仲民重新看向她,这个孩子,怕就是丞相府的那位了。
“你是华南郡主?”
华南?嗷,这好像是自己的封号。
“是的,夫子,对不起我迟到了。”林止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诚恳,殊不知这让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怪惹人心疼的。
“没关系,郡主初来乍到,犯点儿错误很正常。”
其他同学:夫子,您忘了小胖上一次迟到你给人家一顿胖揍了?
林止月笑意盈盈,看起来,今天不用受罚了。
夏仲民对着角落里的一个女子说:“琴儿,给郡主看座。”
“是。”
琴儿,好巧喔这姑娘和女主同名。
等等!这该不会就是女主吧?
林止月不由自主对这个女子多看了两眼,如果这真是女主的话,那这书穿的可太值了,可以看到自家囡囡小时候的样子~
夏琴看着林止月突然充满慈爱的眼神心里毛毛的。
林止月:我家囡囡小时候好可爱~
夏琴:您没事儿吧?
林止月在前半段课程一直在偷瞄夏琴,后半段实在忍不住了开始冲瞌睡。
白兰试图将林止月叫醒,可是林止月短暂清醒了片刻又接着睡了。
林止月:我也想立一个学霸人设,可是听着这些个之乎者也的文章是真的好睡。
夏仲民讲完最后一点内容宣布下课:“今天就到这里,大家回去好好温习,努力消化今天所讲的内容,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随时来问我。”
林止月跟着大家齐刷刷的站起来作揖:“夏夫子再见。”
夏仲民回了一礼,看了一眼林止月后没再说什么,先一步走出学堂。
剩下的同学看着夏夫子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全都围在林止月身边。
“你是华南郡主?是丞相府的那个嫡小姐?”
“郡主,你也上学堂啊?”
“郡主,你之前上过学吗?你识字吗?我可以叫你!”
“人家是郡主怎么可能不识字,一边儿玩去!”
林止月看着周围过分热情的大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看见夏琴走了,着急着也想走。
“嗯……谢谢大家对我的关注,今后大家都是同学啦,我们……来日方长,有机会慢慢的了解,今天我还有点事情需要早些回去,再见啦!”
“郡主就要走了?好吧,那明天见。”小胖略带不舍,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郡主呢。
林止月转头向白兰说:“白兰姐姐,我们出门的时候我记得你帮我装了些点心,能帮我分一下给我的小伙伴们吗?”
白兰点头称是,将食盒里的点心分给了林止月周围的孩子们,竟然还不多不少。
这个时候林止月在白兰耳边低声说:“我出去一下,你帮我照顾好他们,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不可怠慢,等他们吃好了,你在书院门口等我。”
白兰不解,郡主第一次来书院,需要做什么事情呢?但是她还是点头答应了。
林止月心想:终于解放了,我要去找我的囡囡了!
林止月朝着夏琴离开的方向一直走,却没有找到她,前方又有一条岔路,她不知道该往哪儿走,可就这么回去,她又不甘心。
小路有一种曲径通幽的感觉,在一般的小说里这样的地方都是特别的存在,且不说容易迷路,万一碰到什么私会之类的事情会很麻烦的。
那就安全一点!走大路!
林止月大踏步向前进,一边走一边看看有没有夏琴走过的痕迹。
当然,这是看不出来的。
虽然是宽一点的路,但是周围也不乏有许多遮天蔽日的植被,有一片片的小竹林,低头看有不少林止月叫不出名字但十分娇艳的花,还有许多高大繁茂的植被施舍了几束阳光,留给这些花一地斑驳。
林止月一下子被这样的景色迷住了,她是生长在北方的姑娘,哪里见过这样多的植被,它们参差不齐的排列着,看似随意,却好像这就是它们该有的位置,处处自然又处处精巧,她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进来,她觉得周围的空气都是那么的清甜。
正当她陶醉的时候,听到两个男子的声音。
“你说,咱们这事儿会不会被发现?”
“唉不会,这件事儿啊,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林止月:我去,还真让我听到什么秘密了啊,可是,我是挑着大路走的啊,这都躲不过?
她停下了脚步,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这俩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万一把她灭口了怎么办,虽然她是丞相之女,可是现在的她还是一个七岁的小孩。
“我还是觉得,我们可能有些过了,而且,他可是丞相之子。”
“唉别怕,那我还是御史台陆大人的公子呢,他得罪了我,就该付出代价!我管他谁的儿子,就算他是皇帝老儿的儿子我也照样弄他!”
“好好好,你小声点儿,别给别人听到了。”
“说了不会,你怎么胆子这么小,这个点儿,早放学了。”
“就是没人了我才担心,要是他就这样死在后山,我们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管他死不死的,死了更好,以后没人和我作对了,就听我的吧,走!喝咱们的酒去!”
林止月听到这里心里发凉,丞相之子,他们指的是林止空吗?后山……后山在什么地方?
她听着脚步声走远后,飞快的往回跑,在学堂周围看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女主夏琴,但是她现在完全没有与她闲聊的兴致了。
“你知道后山在哪儿吗?”林止月管不了太多,直接抓住了夏琴的胳膊。
夏琴看着林止月的脏手眼里闪过一丝嫌弃,可是看着林止月焦急的模样不像是装的,就给她指了一条路。
“从这边,往上走。”
“好的,谢谢……对了!能拜托你一件事儿吗,尽可能多找一些人来后山好吗,我这边可能有危险!”
夏琴心想,这人到底怎么回事,感觉笃定了自己会帮她一样,还有,后山有危险?她怎么知道的,既然知道有危险还要去?
但是她还是点了点头。
林止月看到夏琴点头心放下了大半,在原著中,女主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办不成的,她点头了,那就是愿意帮她,既然她愿意帮她,那她就不会有危险。
她拿出了体测800米的坚强意志和耐力,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夏琴指给她的地方。
可当她看到眼前的场景时,傻眼了。
有两匹狼,发了疯的冲着一个人嘶吼,那个人手里只有一根木棍,即便身手敏捷,但难免分身乏术,双腿血淋淋的。
“哥……”
林止月不敢认,她小声的试探着。
那个人愣了一下,想要往回看。可就在他分神之际,其中一匹狼撕下了他腿上的一块肉。
“别过来!”
林止空大吼着:“快回去!”
林止月忍不住哭了出来:“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回去啊?”
那两匹狼刚刚沉溺于打斗之中,现在嗅到了林止月香甜的皮肉气息怎么可能放过。它们静悄悄的,慢慢向林止月靠近,凶狠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林止月,那是看猎物的眼神。
林止月吓得双脚都麻木了,流到一半的眼泪都忘记了滴下去,她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威胁,凌迟的恐惧。
有一匹狼弓下了身体,四爪紧紧扒着地,它是想进攻了。
“不要!”
林止空大喊一声,用尽身体里最后一股力量扑向林止月,用自己还不算高大的身躯尽力护住她。
林止月被扑倒在地时,只觉得天旋地转。
她停留在这个世界的时间太短,短到什么东西都来不及留下,但幸好,她做了一件正确的事,她不后悔来到后山。
只是,他们会被这两匹狼撕碎的吧……
正当她心生绝望的时候,她看到一片白色的衣角,然后听到了一阵打斗声,最后好像还听到了狼的呜咽……
林正清一如往常在学堂内温习功课,突然看到小丫头着急忙慌的往后山跑去,直觉告诉他,最好是跟上去看看。
谁知,他跟上去看到的就是两匹狼撕扯着一个少年脊背上的衣服的场景,来不及多想,他随手抓起一个石块朝它们砸去。
两匹狼受到了惊吓,看清来人后龇牙咧嘴的发出不满的低吼。
严正清此时赤手空拳但丝毫不惧,从容有力的应对着这两匹狼,他不主动攻击,等到两匹狼精疲力竭的时候,他将力量汇集在拳,给了其中一匹狼致命一击,另外一匹看到同伴被杀,灰溜溜的跑走了。
要知道,严正清在外可是有着“病弱公子”的头衔,但此刻的他双眼充满杀气,受伤的拳头不断滴着血。
他走到林止月他们的身边,拉起血肉模糊的林止空,让他倚在自己的后背。再温柔的抱起林止月,用一只手托起怀里这个软软的女孩儿,一步一步,艰难的下山。
夏琴这时候也带着夏仲民赶到了,他们看到林止月三人浑身是血的样子吓了一跳。
不管怎么说,夏仲民好歹是个大人,虽然眼前的情景让人头皮发麻,但他还是走上前去把林止空扶住。
严正清现在腾出了另一只手,稳稳的将林止月抱在怀里,像是怕夏琴来抢似的。
夏琴撇撇嘴,走向林止空,帮夏仲民承担了部分重量。
五个人之间,安静得只剩下脚步声。
夏琴和夏仲民没有问严正清后山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稳稳的往前走,尽量减少林止空的痛苦。
林国忠和长公主这边刚得到消息就马不停蹄的往学堂赶。
长公主双手紧握,不停搅着手里的帕子,粉红清透的指甲都快掐进了肉里,但面上还是端的皇室该有的沉静。她知道,出了丞相府,绝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软弱。
林国忠看着这样故作坚强的长公主满是心疼,他轻轻拍着长公主的肩,通过这样的方式告诉她,没关系,有他在。
长公主靠着林国忠的肩膀心里止不住的涌起酸涩。
“都怪我,昨日月儿说要上学堂,我就该拒绝的,实在不行,缓两天也好,或许月儿就用受这样的惊吓了。”
“夫人别着急,学堂到底什么情况我们马上就清楚了,你别瞎猜,月儿肯定是没事的。”
这时候传来车夫的声音:“相爷,学堂到了。”
林国忠扶着长公主,俩人大步流星的赶到林止月休息的地方。
“月儿你怎么样?”
林国忠大着嗓门喊着,颇有武将之风。
严正清眉心突突,这熟悉的感觉,他还以为是他爹来了呢。
“林伯伯放心,月儿没有受伤,只是晕过去了,医师刚走,说是不久后就能转醒。”
林国忠这时才注意到他女儿旁边守着一个男子,这不是严重光的那小子嘛?他想起元宵节那天林止空说那句话是泊阳世子托他转达的,不由得多看了这孩子两眼。
看来,这小子不简单啊。
“多谢你几次三番救了我的孩子。”
严正清向林国忠施了一礼:“这是晚辈应该做的。”
“我作为这俩孩子的父亲,理应向将军府备些薄礼,府上最近可方便接客?”
严正清抱拳颔首:“将军府恭迎丞相到来。”
“嗯。”
林国忠点点头,严重光那个老货,自己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教出来的儿子确是谦逊有礼,怪不得连庆云都丝毫不吝啬她对这孩子的欣赏。
“爹?您怎么来了?”
林止月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林国忠心疼的摸摸女儿的额头:“你怎么样啊?吓到了吧?”
“女儿没事,只是哥哥怎么样了,他为了保护我受了很严重的伤。”
“别提了,那小子死了也活该!连自己妹妹都保护不好,活着也丢人!”
“爹您不能这么说,哥哥他很好的,要不是他,我可能早就被那两匹狼拆骨入腹了。”
“我看未必,就算你哥哥死了,正清这孩子也会来救你的!”
林国忠说到这里突然愣了一下,看了一眼严正清。对啊!这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正清啊,回去你和你父亲商量一下,入我相府的门吧?不过,我也不会委屈了你们将军府,我让林止空这小子过去,怎么样?”
严重光:你打的什么算盘我在将军府都听到了。
“承蒙相府不弃,正清万分荣幸。”严正清薄唇轻启。
入相府么?倒也不是不可以。
“哈哈哈哈,好小子,今晚我就和你父亲提!”林国忠开怀大笑,这孩子真讨人喜欢。
林止月心里一直在担心着林止空,他的腿怎么样了,后来护着她,又被狼伤到了没有?奈何着林相好像完全忘记了有这个儿子一样,居然还笑的那么开心。
“爹,我要去看看哥哥。”
“没事没事,你娘已经去看了,我和你娘啊,分工明确,她去看你哥,我来照顾你,咱们做父母的一碗水端平。”
林止月突然想到之前在学堂树林里听到的那两道声音。
“我还是御史台陆大人的公子呢,得罪了我……”
“爹!”
“怎么了?”
“今天是有人故意为之,我在学堂的树林听到两个男子在商议这件事,其中有一个男子他说他是御史台陆大人的公子。我在想,是不是哥哥得罪了他……可就算得罪了他,也不至于下这样的死手啊。”
林止月说着说着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这泪失禁体质关键时候还挺好用的。
严正清看着身旁眼泪大颗大颗掉的林止月眉心紧了紧,他很想去摸摸她的头,可是这于理不合,而且人家父亲还在旁边……
林国忠听林止月这么一说也认真了起来,他本以为这不过是林止空带着妹妹去后山玩儿,运气不好遇上的危险,听说林止月好好的他也就没太在意,甚至都没有问一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今看来,倒是另有隐情。
“月儿确定没有听错?”
“千真万确!我就是听到他们说哥哥在后山,才会去寻哥哥,找到哥哥的时候他已经伤痕累累精疲力竭了,可能再晚一步就……爹爹,你之前说过的,会帮哥哥撑腰的是吗?”
“是,不过你先别急,好好休息,等止空清醒过来我问问他,如果真的是有人故意伤害我的孩子,我不会轻饶了他。”
林止月点点头。
严正清觉得,他在这个房间里留得够久的了,向林国忠告辞后准备离开。
等到退出学堂他才意识到,天色已经很晚了。
“世子,您为何对相府郡主那么上心呢?”清竹不解,一向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的世子殿下居然会主动将自己牵扯到这样危险的事情上,而且这次击退野狼可是有好多人看到了,这样一来,世子苦心经营的病弱形象是不是就会被发现
“上心?”严正清摇摇头,“你家世子又不是铁石心肠,怎么可能见死不救?”
清竹更困惑了,世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菩萨心肠了,要不是见过世子杀红了眼的样子,那他还真相信了。
“罢了,我有分寸,此事不得再提。”
“是。”
林国忠人还在学堂,已经吩咐把谢礼送到将军府了。
“不可怠慢。”
“是!”
长公主闻声走到林国忠身旁:“你让人送礼给将军府了?”
“是啊,虽然我实在不想和那人来往,但是毕竟人家的孩子救了月儿和空儿,再加上上一次元宵节,也是那孩子把月儿送回来的,确实该准备点谢礼。”
“确实,这次多亏了正清那孩子,不然这后果不堪设想,可是,光准备一些薄礼是不是不足以表达我们丞相府的谢意?”
“那夫人的意思是?”
“我们做父母的,还去登门拜谢的。”长公主温柔的说着,以商量的语气说着不容置喙的话。
“可是……罢了,就听夫人的吧!”林国忠眉头紧皱,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将一双儿女送回丞相府后,随着夫人一同前往将军府。
林国忠进了将军府的门后就被引至严正清的书房。
“好久不见啊林兄。”
“是啊,好久不见,上一次过后都没怎么来上朝,怎么,是害怕我吗?”
“哈哈哈,林兄真是嘴里不饶人,可是忘了今日是来干什么的?”
“哦!你不说我还真忘了,在下谢将军府救子之恩。”说完顺势一鞠躬。
“不敢当不敢当,举手之劳而已。”
严重光说完用手轻轻推了一下先夫人的画像,一个密室显露在眼前。
“好久没有见识到严兄的棋了,要不,手谈一番?”林国忠故意放大了声量。
“好!我这就把棋给您端来!”严重光会意,配合着他。
说完,二人悄悄进入密室。
“你的消息我收到了,不知道你作何打算?”林国忠开门见山的说。
“犬子只是看到城北萧氏马车的标志,并未见其人,车内的是否是萧家遗孤也很难判断。”
“但是我们一定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林兄说的是。”
“如若萧氏遗孤真的进京,单凭你我二人之力根本无法挽回这局面,我们还是得想办法尽早抽身。”
严重光苦笑着摇头:“林兄,我是不可能抽身了,还是你早做打算吧。”
“什么意思,莫非上头起疑了?”
严重光缓缓点头:“趁着这个机会和你告个别吧,我要重戍南疆了!下次见面可不知道得什么时候了。”
林国忠大惊:“又要离开?在这个节骨眼儿上?”
“诏书还没下来,但是我的人告诉我,此事已是板上钉钉不容更改,没想到我们这些年费心隐瞒,还是骗不过上头那位啊!”
林国忠面色凝重,沉默不语。
严重光拍了一下林国中的肩:“别担心,天塌下来有我将军府,马阳坡一战是我帅兵,萧氏余孽也是由我所留,到时候你就同现在一样与我划清界限,他未必会动丞相府。”
“没那么简单。”
林国忠指了指上方,还有门口的方向:“信不信,这里,还有这里,都是了他的人?他可是苏启辰啊,不会那么容易放下戒心的。如今我们是一根绳儿上的蚂蚱,荣辱与共,别在说出让我独自抽身的话了。”
严正清长叹一口气,“时至今日,我已无法修正犯下的过错了,我将军府一门谁的手里没有染过鲜血?只是一想到你丞相府会被我所连累就满是愧疚。”
林国忠假装沉思:“这好办,给你一个弥补的机会要不要?”
“什么机会?”
“将你儿子换给我。”
“……”
“你那是什么表情?不会让你吃亏的,我让我家那小子来你将军府!他虽然脑子有些不灵光,但是身体还行,别看这次受了点儿伤,过两天又开始活蹦乱跳的了。你家孩子文文弱弱的,将军府戾气太重了,还是得放我丞相府里,让我这个林相来养。”
“我儿子文弱?你可别忘了,我这文弱的儿子可是救了你一双儿女呢,不换!这买卖亏了。”
“呦!还别说,这事儿你们打算怎么处理?一文弱世子徒手击退两匹狼?”
“舆论已经放出去了,你家林止空救了妹妹林止月和同学严正清。夏夫子那边也已经打过招呼了,给了一笔丰厚的谢礼。”
“那,怎么解释月儿和你家正清在后山?”
“……”
“我可警告你啊你这个老流氓,别打我女儿的主意,她今年可刚满七岁,你家正清可都满十三了啊,不合适!”
“怎么就不合适了?”
“嘿你个老家伙,还真想过这事儿啊?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我说林兄,别那么着急嘛,你换一个思路,你不是想要和我换儿子嘛?这样,我这个儿子不要了,送给你丞相府,但你还我一个儿媳不过分吧?”严重光这副模样怎么看怎么像一只狡猾的老狐狸。
林国忠被他气得够呛:“我要回府,这地方怎么也待不下去了!”
走了两步后又折回来:“不能让人家乱说,你重新想个理由!”
严正清刚好奉父亲之名给他二人送茶,看着林国忠气冲冲的出门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应,只得做礼。
林国忠本来挺欣赏严正清这样有礼有节的样子的,但是脑子里一直回想着严重光那老流氓乱点的鸳鸯谱,顿时看严正清不顺眼了。一板一眼的,年纪轻轻就呆愣愣的像个老学究。
甩了甩袖子,连眼神都没分给严正清半个。
严正清心里纳闷,这林相平时对谁都挺客气的,一点架子都不曾端过,怎么今天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肯定是被自家老父亲给气着了。
他把茶放到书桌上,看到严重光双眼含笑的样子就能笃定,这次肯定是自家父亲占了上风,难得啊。
“父亲这么开心,是与林相说什么了吗?”
提到这个严重光更来劲了,故作淡定的说:“没事,就是和他提一下你和华南郡主的亲事。”
严正清:???
“我和……华南郡主?这也太离谱了吧,人家才多大?”
“没关系你不用惊讶,人家拒绝了,而且拒绝得很坚决,一点犹豫都不带的。”
“……”
“看来你还得多加努力啊,我严重光的儿子怎么能被嫌弃成这样。”
“……”
严正清:我好像知道为什么刚刚林相看我的眼神像看垃圾一样了。
林止空就如林国忠所说,休息了十天半个月的就又可以活动了。
不过,活蹦乱跳是不行的,可以自己起身慢慢走路了,要知道,当时在后山,林止空伤得最重的就是腿了。
“哥,你这样真的行吗?”
“你可别小看你哥啊,我可是孙悟空转世的。”
林止月:懒得和这个小屁孩扯。
不过,林止空的恢复能力真的算是惊人。伤筋动骨一百天,可是他不到一个月就能坐起来了,她都快怀疑这人是不是有什么超能力了。
“你压我头发了!”
“哦哦,不好意思啊。”林止空抬了下胳膊让林止月自己调整。
“哥,你怎么今天上学这么积极,转性啦?”
“也不算,我就是要回学堂给那帮孙子看看,我林止空没事儿,爷又回来啦!”
正准备上朝的林国忠反手就在林止空后脑勺上拍了个响。
“屁大点儿人张口闭口爷爷爷的,不嫌丢人。”
又看看被林止空压着的林止月。
“手给我撒开!什么毛病,自己走!”
林止月看着林止空委委屈屈的表情有些心疼,好歹他也是为了自己受的伤。
“没事的爹,哥哥没有把全部重量靠在我身上,我只是担心哥哥走不稳,想帮哥哥分担一些。”
“伤没养好就回去养伤,没有谁逼他上学,伤养好了就自己走,老麻烦别人是怎么回事儿?”
林止空示意林止月放开他,他今天偏要自己走到学堂不可!
可事实是,林止月一放手,他的身体就控制不住的往前倒,他一用力牵动着还未好全的伤口,疼得他心肝脾肺都在抽抽。
林国忠一把拉住林止空:“不知道你在逞强些什么,平时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喜欢上学?但凡你用点功也不至于学成这个鬼样子。现在不让你去学堂了你还偏要去,倔驴!”
林止空眼睛里的光,肉眼可见的黯淡了下来。林止月还想再劝,但是林国忠催促着她赶紧去学堂了。她只得一步三回头的关切着林止空的情况。
林止空冲她笑笑,对她做了个“我没事”的嘴形。
真的好让人心疼啊!
“郡主不必忧心,世子殿下还伤着呢,相爷一定是有分寸的。”
林止月摇了摇头,比起林止空的伤,她更关心林止空的心理情况。林止空做一些看似出格的事情,都是为了能吸引林相的关注。在清楚了这样不能得到父亲的关注后他转变了当时想要做到父亲可能喜欢的儿子的模样,可是林相从来不愿意鼓励他,还老是打击。他的心里一定很累吧?
“郡主,学堂到了。”
林止月回神,对了,今天她可是带着任务来学堂的。
“小胖儿,夏琴呢?”
“我刚刚看她在夏夫子那儿。”
“夏夫子那儿是哪儿?”
“这个嘛……你要分我一块糕点我才能告诉你。”
林止月:小屁孩儿,还好我早有准备。
“这个好说,你告诉我,我就让白兰姐姐给你拿。”
小胖纠结了一下:“行吧,你是郡主我信你,那我先告诉你吧,夏琴在夏先生书房,就是开满杏花儿的那里。”
“OK,谢谢你了小胖!”
说完她就欢快的去找她的崽崽了,上一次夏琴帮了她,现在她可以利用一次答谢的机会来光明正大的接触夏琴了,这可是女主欸,她美滋滋的想着。
小胖一边问白兰要糕点一边想,刚刚郡主说什么来着,哦葵?算了,这不重要。
白兰分过糕点之后就急匆匆的去寻林止月了,上一次没有照顾好郡主让她受了长公主的责骂,这回她可不放心让郡主脱离她的视线了。
林止月走走停停,终于看到了那开满杏花的地方,夏琴就在这里。
正当她准备敲门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声音。
“夏夫子不愿意帮我吗?”
“在下惟愿公主殿下一生无忧,这也是先皇后的心愿。”
“若不能复仇,我无法一生无忧。”
“公主!使不得公主!”
“夫子若不答应,我就长跪不起。”
“这……”
林止月懵了,梅开二度啊,她怎么又不小心吃到瓜了?瓜缘体质?
她看了看手里提着的精致糕点,觉得现在送进去也太不恰当,要不还是等下了学再送吧。
这么想着她悄悄往后退,当她好不容易退出一定距离的时候——
“郡主!您怎么在这?”
废了!
“谁在外面?”
夏仲民警惕起来。
“夏……夏夫子,我是林止月。”
“华南郡主?您怎么在这?”
夏仲民语气缓和了不少,但还是没有完全放松下来。
“上一次我和我的哥哥得救,多亏了夏夫子和夏琴姑娘的帮忙,我带了些糕点想和夏琴姑娘一同分享。”
“原来是这件事,郡主不必多礼,令堂曾多次答谢,我与琴儿都已感受到了丞相府的诚意。”
“哦,那……那我就先不打扰了。”
林止月转身准备离开,突然门“咔”的一声打开了。
“快上课了,我与你一道吧。”夏琴慢慢跟了上来,脸上挂着浅浅的笑。
“好哇好哇!”林止月喜出望外,看来,夏琴他们没有发现什么,不过自己就是一个小女孩,还生的那么可爱,一看就是个好人啊。
林止月小小的自恋了一番,让白兰将食盒打开,她笑意盈盈的说:“这个是乳香味的,做成了小狗的形状,你看,是不是很有趣?”
“嗯,确实,味道也不错呢!”
白兰按规矩后退五米,让郡主有自己的交友空间。
夏琴等白兰退后到足够的位置后,用匕首抵住林止月的腰,压低了声音问:“刚才,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林止月本还想分享别的糕点,她一抬头对上夏琴冷若冰霜的眼眸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果然,女主就是女主啊,她刚刚怎么会这么天真的以为女主会对她的糕点感兴趣啊!
“没,没有。我刚刚离的远,什么都没听见!”
“你若是敢骗我……”
“不会的不会的,我怎么可能骗你呢?”
林止月因为受到了惊吓,一紧张就有些想哭。
“左右不过是夏夫子训斥了你嘛,我爹也经常训我的……”
夏琴看着面前这个小女孩哭唧唧的样子不由得心生烦躁。
小孩子就是麻烦!看她这鼻涕虫的样子也不像是能威胁到她。
“好了,我信你,去上课吧。”
林止月:女主真好
刚想抬腿……
“等等!”
不会是,变卦了吧?难道她注定要死在学堂吗?
她艰难的回头,冲夏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小妹妹,以后别再对我感兴趣,这是忠告。”
“嗯嗯!”林止月重重点头。
安全回到学堂的林止月特别沮丧,这一次和夏琴的正面交锋才让她真正感觉到什么是女主的压迫力。
是啊,就算自己现在是丞相之女又如何,她只是一个连炮灰都算不上的小透明,她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奢望着能和女主做朋友。
终于熬到了下学,她无精打采的走着。
她是不是该转变生活视角了?之前她一直以一个读者的身份来看这个世界,可是这两次的生命危险都是那么的真实,她早已是故事情节中的一环了。
“郡主在想什么?”
耳边传来温柔的男声。
“泊阳世子?”
他温柔一笑:“怎么这么生分?元宵节那天不是叫我哥哥的吗?”
林止月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是想叫你哥哥来着,可是,你先叫我郡主……”
严正清想了想:“好像是这样,那我下次叫你月儿妹妹?”
林止月耳朵都红了,很小声的应了一句:“嗯。”
严正清个子很高,不难发现林止月耳朵的变化,他也没想到这个小团子这么不禁逗,还是点到为止吧。
“你的哥哥林止空让我接你到金江酒楼,具体什么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你愿意跟我走吗?”
这话问的。
“愿意啊!”林止月没有丝毫犹豫。
严正清带着林止月到了金江酒楼:“你哥哥在二楼左边那间,我送你进去?”
“嗯,谢谢正清哥哥。”林止月尽量让自己显得更自然。和这么一个温柔优质的小哥哥走一路,怎么可能心如止水?
林止月你给我清醒一点,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的样子!
她换上一脸的天真无邪,悄悄拉上了严正清的手。
严正清感受到手心里的温暖微微一愣,这一路走来,小家伙都表现的很独立的样子,怎么现在却……
他看了看酒楼里人来人往,热热闹闹的景象,想起了上一次元宵节,小姑娘也是在这样热闹的环境中和哥哥走散了,还被马车给吓到了,她可能是害怕这样热闹吧?
严正清这样想着,对林止月就越发怜惜了,用他的大手回握住林止月的小手。
“别怕,我会陪着你的。”
林止月一头雾水,不是,她为啥要怕啊,不是带她去找林止空吗?难不成这是个圈套?酒楼里有埋伏?可是她是相信严正清的人品的,他应该不会害她,那就是,林止空要害她?
林止月动也不敢动了,往前迈的脚步都非常僵硬。
可这在严正清看来,这丫头是真的怕极了,忍不住哄着她:“没事的月儿,哥哥在。”
林止月只觉得严正清的声音是真的好听,温柔似水但又不乏男子气概,声音放低了之后哑哑的,这也太犯规了吧?就算是用这声音骗她钻圈套,她也麻溜的钻啊。
她不自觉抓紧了严正清的手:“嗯。”
包间内的林止空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这茶水一杯接一杯的下肚,搞得他好想上厕所,可是算算时间,林止月也该到了,他生怕耽误了时间,所以就没去,现在可憋死他了。
“严正清那小子在搞什么,接个人怎么磨磨唧唧的?”
话音未落,就听到自家妹妹娇娇软软的声音:“哥?”
“唉!”
林止空着急站起来,结果一下子起猛了牵扯到伤口,他不顾形象的龇牙咧嘴。
“收收你那副嘴脸,别吓着你妹妹。”严正清抿了一口茶,淡淡地说:“需要我回避吗?”
林止空朝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真是搞不懂你在高贵些什么,装什么装?你乐意在这儿待着就待着,乐意出去就出去!”
林止月看着气氛不对,率先开口:“哥,你把我约到这儿来是有什么事儿吗,明明我到家的时间和来这儿的时间也差不多,咱们不可以在家说吗?”
“月儿,我今天约你出来就是想和你告个别,我要去南疆了。”
“南疆?怎么会这么突然?”林止月调动记忆中所有有关林止空的情节,好像林止空后来确实上阵杀敌了,但是……有去无回啊,死的比丞相府还早。
那……她要不要委婉的提醒一下?
“你能不去吗?”
“为何?”
“你会死的。”
林止空哭笑不得:“不会的月儿,我啥人啊,我可是孙悟空转世的,哪有这么容易死的?”
“可是你真的会死的!”林止月情绪一上来,眼泪也涌了出来。
林止空看着林止月的眼泪有些无奈,这么担心他?
“月儿,你听我说,上阵杀敌确实是有危险的,但是总要有人去做。”林止空深吸一口气后继续说:“之前,我活着的意义是为了成为父亲的骄傲,成为整个丞相府的骄傲,可是我不论怎么做都做不好,总是把事情搞得一团糟。后来我才明白,因为我志不在此,所以我做不好这些事。”
他帮林止月抹了抹眼泪:“大丈夫该顶天立地,保家卫国,就算血洒疆场又何妨?但是月儿……”
他捏了捏林止月的鼻子:“哥哥是去立军功的,是去打胜仗的,不是去送死的。乖乖在京城等我,下一次见面,哥哥会带礼物给你,听话,不哭了。”
林止月吸吸鼻子,扑到林止空身上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月儿希望哥哥能追求自己想要的,但你要好好保护自己。”
林止空摸了摸林止月的后脑勺:“哥哥会的,可能再见月儿的时候,你可能就是大姑娘了,到时候可不能忘了哥哥啊?”
林止月心里酸酸的,按照书里的剧情,林止空只怕是有去无回了,而她自己,可能也没有真正长大的一天了。一想到眼前这个鲜活的少年有可能变成马蹄下的亡魂她的心里蛮不是滋味的,她将自己的脑袋埋进林止空的颈窝里,这可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感受到的第一份温暖,她真的,舍不得。
林止空感受到脖颈处湿答答的触感叹了一口气:“月儿,你这个样子,让哥哥怎么放心走?”
他用掌心轻轻拍着林止月的背,求助的看向严正清。
严正清失笑,这小霸王林止空还有这样束手无策的时候?
不过看着这小团子这么伤心的模样,他也是怪心疼的,她真的那么担心林止空?参军有这么害怕吗,他一整个将军府的男丁,谁没有在疆场上一决胜负过?
“让你哥哥走吧,他这可是瞒着家里人出来的,再晚些可不一定走得了了。”
林止月终于舍得把脸抬起来了,因为刚哭过,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
“你居然都没有和父亲商量,连母亲也没有说吗?”
“他们铁定是不同意的,与其再讨一顿骂,不如趁此机会远走高飞。”
“那娘得多伤心啊。”
林止空想到长公主也是有些不忍,可是,他这次非走不可:“所以得拜托你多照顾一下娘亲了,月儿能做到吗?”
林止月点点头,既然他一定要走,就让他安安心心的离开吧。
林止空慢慢松开抱着林止月的手:“那哥哥,这就走了?”
“好。”
林止空对着严正清说着:“今后麻烦照顾一下我妹妹,待会儿记得送她回去。”
“知道。”
“好!那我该交代都交代完了,就这么着吧,等我好消息啊!”
“哥,你记得给我写信!”
“放心吧!”
林止空一瘸一拐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林止月抹了抹鼻子,祝愿他平安。
“走吧,送你回家。”严正清在暮色中拉着林止月的小手,朝着丞相府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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