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乔惜苏鹤霆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掀龙椅,我成了新帝的黑月光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指尖上的行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王妃,可是有吩咐?”乔惜刚拉开门,守夜的两名婢女便上前问道。乔惜看了眼她们,迈步往前院走,“替我传楼辛。”楼辛是苏鹤霆手下的部将,苏鹤霆给乔惜的五千人,便是由他带领。两名婢子对视一眼。洞房花烛夜,王爷半夜离开,怎的半个时辰不到,王妃也出了新房,还要传唤别的男人。心中疑惑,却无人置喙,一人忙转身去寻楼辛,另一人则跟在乔惜身后伺候。眼下粮食不富裕,疆北王成婚,并未大肆宴请宾客,只在城门给百姓加了一次施粥。除了新娘房里一桌子好菜,如楼辛这些与苏鹤霆关系亲密的部将,则在王府吃了顿家常便饭,算是庆贺。自然也就没有饮酒,故而楼辛来得很快。楼辛与乔惜年岁相当,是个直性子,见了礼,便问道,“王妃唤属下来,可是有事?”乔惜颔首,“传令下令,一刻钟后...
《重生掀龙椅,我成了新帝的黑月光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王妃,可是有吩咐?”
乔惜刚拉开门,守夜的两名婢女便上前问道。
乔惜看了眼她们,迈步往前院走,“替我传楼辛。”
楼辛是苏鹤霆手下的部将,苏鹤霆给乔惜的五千人,便是由他带领。
两名婢子对视一眼。
洞房花烛夜,王爷半夜离开,怎的半个时辰不到,王妃也出了新房,还要传唤别的男人。
心中疑惑,却无人置喙,一人忙转身去寻楼辛,另一人则跟在乔惜身后伺候。
眼下粮食不富裕,疆北王成婚,并未大肆宴请宾客,只在城门给百姓加了一次施粥。
除了新娘房里一桌子好菜,如楼辛这些与苏鹤霆关系亲密的部将,则在王府吃了顿家常便饭,算是庆贺。
自然也就没有饮酒,故而楼辛来得很快。
楼辛与乔惜年岁相当,是个直性子,见了礼,便问道,“王妃唤属下来,可是有事?”
乔惜颔首,“传令下令,一刻钟后出发凉州。”
“今夜?”
楼辛惊愕。
王爷让他往后跟着乔惜时,便提过乔惜可能会对凉州有动作,但他没想到会是她和王爷的新婚夜。
乔惜眸色坚定,“是,记得带上碧香尸体,别叫其他人察觉了。”
刚刚苏鹤霆不欢离去,让她越发急切想要有自己的势力和地盘。
任何人有,都不及自己有。
“属下这就去安排。”
虽有不解,却无反驳和迟疑。
乔惜知道,并非他们敬重自己这个王妃,而是畏惧苏鹤霆。
苏鹤霆虽出身不显,却有着出色的军事才能,带领义军一路取得胜利,战功赫赫,因而赢得义军和百姓的敬重。
除此之外,他治下手段凌厉,很有震慑力,这也是疆北旱情持续一年后,无人生乱的原因。
乔惜眼底幽暗,不知苏鹤霆会不会因为落红一事,影响他们的合作。
苏鹤霆不知乔惜的担忧,他此时正策马奔往凉州......
两日后。
凉州最大的花楼里,老鸨正在屋里睡得香甜,脖间便多了一柄长剑。
睡梦中的人感知到危险,忙睁了眼,却见一身形高大的黑衣人,持剑站在自己面前,吓得险些晕过去。
“好汉饶命,劫财劫色都由您,只求您别伤妾身性命......”
“闭嘴。”
苏鹤霆刻意暗哑了声音,扯过床边的外袍,粗暴地朝老鸨头上罩去,将她露在被子外头的裸。肩遮住。
“我问你答,若敢胡言,即刻送你下地府。”
老鸨兜头兜脑被盖住,便知色。诱行不通,忙恭敬道,“好汉您问。”
“女子新婚没有罗红是为何?”
老鸨呆愣,没想到半夜来的刺客问的是这个。
她身处红尘半辈子,很快明白过来,这是个伤心人啊。
问的是自己的长项,忙道,“寻常女子头回都有,没有便说明不是第一回。”
这话像是在苏鹤霆心头扎了一根刺。
语气冷了几分,“可她痛。”
也因此,他才没继续,草草收尾。
可那一方洁白帕子,提醒着他,行宫起火前,皇帝讥讽的话语。
“你自以为自己很重要,其实,大佑可以没有你这个太子,朕可以没你这个儿子,乔惜也可以没有你这个未婚夫。
你真当乔惜喜欢你?
不,她心里另有其人,你的死不会让她难受,兴许她还会高兴没了你这个阻碍。”
老鸨陪笑,“这女子若未动情也是会痛的,若许久不曾有,同样会痛。”
苏鹤霆想起,乔惜始终闭着眼,眉头紧蹙,一副大义赴死的神情。
从头到尾,她没看他一眼,似在完成一桩不情愿,却又不得不完成的任务。
苏鹤霆突然烦躁,觉得自己跑这一趟属实可笑。
于乔惜来说,这婚事就是合作,洞房自然就是任务,如何会动。情。
偏偏他还担心疆北花楼里的那些人精知道他新婚,猜到是他,从而坏了乔惜的名声,特意跑来凉州问,更是可笑。
可说出的话却是,“你说寻常,那不寻常的呢?”
哟,还是个痴情的。
老鸨腹诽。
事实摆在眼前,还在替对方找借口,也不知那女子上辈子积了什么德。
碍于脖子上的剑,老鸨不敢耽搁,便将论前事重要性的话给咽下了。
回道,“妾身也是听说的,诸如一些外伤重击,剧烈动作如骑马,或从高处跌落等,也有可能造成女子提前落红。
但妾身经营这花楼里半辈子,经手的女子无数,还不曾听闻真有哪个姑娘是因着意外失了清白的。
大多是婚前有了情郎寻得借口,不过,倒是还有个情况......”
说到这,她迟疑了。
脖子上的剑紧了紧,男人冷冽声音响起,“说。”
“您得答应妾身,饶妾身性命,妾身才敢说。”
苏鹤霆从喉间溢出一个嗯。
老鸨便道,“若是男子不行......那也是不见红的......”
苏鹤霆黑着脸从窗外跃出。
与此同时,乔惜一身夜行衣从另一条街道掠过。
两人背道而驰!
同样是夜潜别人房间,乔惜要找的人比老鸨警惕许多。
她刚落地,对方便从床上跃起,彼此武器相对。
“你是谁?”
“前来与你合作之人。”
乔惜叫出对方的名字,“许安。”
许安冷哼,“素昧平生,你如何认定我会与你合作。”
心下却狐疑,这半夜前来的女子,为何知道他的名字,又想同他合作什么?
乔惜收了手中剑,拿出一张纸,递给他,“许大人何不先看看这个。”
许安单手展开那纸,借着月光看清纸上的画像后,瞳孔剧震,“你究竟是谁?画中人在哪?”
“令姐许灵儿在京城。”
乔惜缓缓吐出两个字,“冷宫。”
“你诓我,我姐孤身一人,如何去了京城,还进了皇宫。”
又进了冷宫。
会进冷宫的女子,都是被皇帝厌弃的女人。
姐姐怎么会成为皇帝的女人。
可眼前人知道姐姐的名字,还有姐姐的画像,且那画像比姐姐失踪时,年岁略长些。
乔惜在窗前坐下,“许大人定然听说过,皇帝身边有个得宠的大太监,曹英。”
许安点头。
身为朝廷命官,便是远在边疆,对京城里的事多少也是要关注些的。
乔惜笑,“那许大人可知,曹英还有个名字,她叫应白筠。
她并非真正的太监,而是女子之身,她还有个女儿,应雪,入宫后改名为碧香。
他们母女二人,曾被许大人的父亲所救,后来应白筠带着女儿嫁入许家做续弦。
才一年,应家母女上街游玩时失踪,你父亲寻人途中遭遇意外,留下你与姐姐相依为命。
五年前,曹英奉皇命前来边疆寻药,你的姐姐许灵儿失踪。”
“你说是应姨带走了我姐姐?”
许安不信乔惜一面之词,问道,“空口无凭,你可有证据?”
乔惜起身,“许大人可敢随我一起去见见碧香?”
“那属下再去检查检查,免得明日婚事出纰漏。”
本持反对态度的人,改了口风。
苏鹤霆将人拉起,“辛苦了。”
梁时摇头,他这算什么苦。
主子才是真的苦。
原是先帝钦定的太子,未来天子,却被皇帝陷害,活活烧死。
苍天有眼,让主子在这具身体里重新活过来。
可这具身体亦是自小带毒。
若说亲生父亲的谋害让主子悲恨,乔惜的无情于主子来说则是锥心蚀骨之痛。
皇帝不慈,皇后不亲,成日将自己关在佛堂,对主子鲜少过问,后面更是早早去了,于主子来说,乔惜是他未来的妻,更是相依为命之人。
可九年真心相待,主子惨死,乔惜没有祭拜,没有为主子伸冤,反而与害死主子的仇人父女情深,坐实主子弑父罪名。
如今她又招惹上来,梁时又恨又惧。
恨乔惜的凉薄,惧主子再被她伤害。
可他也明白,感情是这世间最复杂的东西,视若珍宝爱了九年的人,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否则这几年,主子为何眼里看不进别的女子。
要与乔惜做九个月夫妻,是要圆过去九年的梦,亦是同过去做个了断。
更是因若寻不到解药,主子只剩一年可活。
而那所谓的同心毒......
梁时幽幽叹了口气。
主子对乔惜终究是硬不起心肠。
他心疼主子,再也说不出反对的话,唯愿主子余生欢喜,便好!
但!
“主子,求您答应属下,别让她知道您的身份。”
梁时重新跪下,满目哀求,“属下信不过她。”
若叫乔惜知道,苏鹤霆这具身体里,是太子魂魄,万一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行了,别动不动就跪,我就是苏鹤霆,还能有什么身份。”
苏鹤霆将人再度拉起,转了话头,“季瑶那边你看着些,莫要出了乱子。”
梁时便知主子这是应了,忙起身,问道,“季家那边真的要反目吗?”
苏鹤霆淡淡牵唇,“从未相交,何来反目?”
“可季川派季姑娘前来,便是联姻相交之意,如今季姑娘被伤,还被您当做筹码。”
季川会不会受要挟给主子好处尚不清楚,但定然会恨上主子。
“梁叔,皇帝为什么忌惮疆北?”
梁时,“因您有十万将士,因您受百姓拥护。”
“朝廷会忌惮,各方藩镇势力同样也会忌惮。
季川辖地疆南与疆北比邻,若疆北有心争夺,疆南首当其冲,季川对我的忌惮只会更甚。
何况,谁也不知道这旱灾会持续到几时,他为何要将这救命的粮食和水白送给我们?”
梁时震惊,“您是说,他在骗我们?”
“他忌惮我们,更想吞并我们。”
苏鹤霆眸色发暗,“那个叫碧香的宫女,与京城联系时,走的是季家的路子,我怀疑季川是皇帝的人。”
而乔惜早已知道,并故意泄露给他。
梁时素来对苏鹤霆的话深信不疑,“狗皇帝欺人太甚,那要如何做?”
苏鹤霆身子往后一靠,双手枕于脑后,长腿搭在桌上,勾唇哂笑,痞气十足,“先成婚吧。”
乔惜不是想动凉州么,他也想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是不是真的和皇帝反目了。
梁时看他这样,又觉得自己多虑了,眼前的主子完全是苏鹤霆的做派,再不见太子司御的温润翩然。
心下一松,喉间的痒意便窜了上来,“咳咳......”
这一咳就好似停不下来。
苏鹤霆神色一紧,替他顺着后背,“府中事交由其他人去做,我让人送你去苏鹊那里。”
苏鹊是他义妹,擅医毒。
“咳咳......属下没事。”
梁时忙摆手,“走了心也在这,何况,您成亲,鹊姑娘他们定会赶来的。”
苏鹤霆给他倒了杯水。
他知梁时对自己有多忠心,更知他在守护自己一事上有多执拗。
当年行宫大火,梁时本在外办差,得知消息后,不想着自己逃命,反而闯进那烈火中,只为换走他的焦尸。
借尸还魂后毒发,他又是拼着一身功力和半条性命,将这身子的毒抑制住,让他不至于刚还阳又归地府。
而梁时自己则从一个武功高强的中年壮汉,变成如今这病弱老者,却依旧要守在他身边,事事上心周全。
如今乔惜来了疆北,梁时只会更不放心离开。
苏鹤霆便也不勉强,“也罢,到时让苏鹊在王府多留些日子,替你好生调理。”
“那如何使得,她还得给您研制解药......”
“梁叔。”
拒绝的话被打断,苏鹤霆板了脸,“不许娘们唧唧,听我的。”
生死有命,多出来的几年已是苍天厚待,却不能因他让身边人丢了自己的生活。
一如苏鹤霆了解梁时,梁时亦了解自小看着长大的主子,笑道,“好,属下听您的,好生调理。”
心里则暗下决定,若无解药,主子毒发那日,便是他殉主之时。
......
翌日,乔惜一大早便被疆北王府的下人唤醒。
今日是大婚之日。
洗漱换嫁衣,她任由婆子婢女摆弄。
王府婢女领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进来,对乔惜轻声道,“王妃,这是咱们疆北最有福气的老寿星金花婆婆,夫妻恩爱一生,四世同堂,王爷请她来替您梳发。”
乔惜昨晚转辗,天边泛白时才合眼,混混沌沌中听了这话,猛然抬头看向老妇人。
老妇人含笑看着乔惜,“惜姑娘,多年未见,可还记得老身?”
皇帝篡改乔惜记忆时,淡化了乔惜在疆北的记忆,若是重生前,乔惜未必记得。
可重生后的乔惜,恢复所有记忆,回到出生的地方,便是见了那黄沙,那落日都觉得亲切。
那些久远的记忆更是被她翻过来倒过去的回想,自然就记得家门前那个摆摊卖油麻饼的金花婆婆。
乔惜惊喜,一把握住老人的手,“婆婆。”
她没想到疆北经历过蛮族的掠杀,老人家还活着,更没想到她今日会出现在这里。
老人枯枝般的手亦用力回握住她,“惜姑娘,婆婆给您带了油麻饼,您吃吗?”
乔惜瞬间泪目。
父兄时常将她架在脖子上,带着她去金花婆婆摊上吃饼的画面一帧帧浮现。
那年她生病,母亲带着她去京城寻医,临行前,她同金花婆婆道别。
“婆婆,等我病好了,再来吃您做的饼。
届时爹爹请一天,娘亲请一天,兄长姐姐们各请一天,还有诸位叔婶,堂兄堂姐们,对了,管家和杏儿他们也说要请我。
婆婆,到时候我能连着吃一百三十三天油麻饼了。”
大她三岁的四哥敲着她的脑袋,“小傻瓜,我们家加上你才是一百三十三口人,你这是把自己也算上了,你还要自己请自己的客不成。”
她记得当时金花婆婆笑眯眯道,“这多出来的一日,婆婆请,婆婆盼惜姑娘早些回来。”
可她和母亲刚到京城没多久,便传来乔家战死噩耗,母亲遭受打击,吐血而亡。
她被接进宫,再没回过疆北......
乔惜接过婆婆手里的饼,用力咬上一口,含泪笑道,“谢婆婆。”
乔惜秀眉微拧。
天下皆知,她是太子司御的未婚妻,她报仇自然是为了乔家,为了太子。
苏鹤霆这话是何意?
正欲询问,便听得一道苍老又带着点跳脱的声音问道,“什么男人,哪里的男人?谁的男人?”
一颗头发灰白,眉毛灰白的脑袋从门外探了进来。
这脑袋之上趴着绿蛇的小脑袋,脑袋之下摁着从苏鹤霆发怒就偷溜出灶房的红狐脑袋。
苏鹤霆瞬间敛了怒意,走到老人面前,唤道,“祖父,您怎么来这了?”
老人执着刚刚的问题,“什么男人?鹤小子你有男人了?”
他视线上下扫视苏鹤霆。
苏鹤霆,“......”
心口更闷了。
正欲搪塞两句,却被老人嫌弃地扒拉开,“你小子谁啊?这么没礼貌,挡我呼吸了。”
苏鹤霆闭了闭眼,得,祖父又忘记人了。
“你又是谁?”
老人脑袋又往里面伸了伸,问乔惜,“你们说报仇,是要打架吗?
现在能开始吗,老头最喜欢看打架了。”
苏鹤霆已唤了人,乔惜便知眼前老人就是抚养苏鹤霆长大的寿山老者,据说痴痴呆呆,状如小儿,但武功莫测。
乔惜朝老人福了福身,“乔惜见过祖父。”
“祖父?”
寿山呆愣,随即一拍头顶,“哦,我知道了,你是我那孙子新娶的媳妇。”
他手宽掌厚,这一拍直接把脑袋上的绿蛇拍得眼冒金光,晃了晃,晕乎乎地从他头上掉了下来。
大概这样的事情时常发生,寿山熟练地接住绿蛇,随意塞进怀里,左胳膊夹着红狐的脖子走到乔惜面前,右手一伸,笑嘻嘻道,“糖!”
乔惜不解,眼神询问苏鹤霆。
寿山自己解释,“你成婚了,还没请我吃喜糖。”
乔惜身上哪有糖?
虽气乔惜,苏鹤霆还是出来解围,“祖父,我们不知您今日会过来,身上没带,晚些时间我补给你。”
“我现在就想吃。”
寿山咽了咽口水,可怜兮兮。
乔惜莫名想到了初见红狐的样子。
随后,她看见寿山视线落在苏鹤霆腰间新配的玉佩上,一把扯下,塞到她手里,“乖,见面礼,你现在去买,老头想吃。”
乔惜,“......”
“你不给我糖,是也嫌我疯吗?”
见乔惜未动,寿山耷拉着双肩,如孩童般清澈的眼里俱是失落。
被这一打岔,乔惜和苏鹤霆的话也没法继续聊下去,给苏鹤霆点时间冷静也好,乔惜接过玉佩,笑道,“我现在就去,您稍等。”
看了眼被寿山勒得翻白眼的红狐,乔惜想到红狐刚来时,苏鹤霆的话,猜它应是犯错才躲来这里的,眼下怕是要被老人清算了,便道,“可否让它陪我去买?”
这些日子红狐和绿蛇陪在乔惜身边,对乔惜很好,乔惜想解救它。
寿山摇头,从怀里拿出晕死过去的绿蛇,正色道,“老头和你姑母有要事要谈,让你姨母陪你去。”
乔惜有些明白苏鹤霆将蛇狐奉为长辈的由来了。
只得接过软绵绵的绿蛇,出了灶房。
等她一出门,寿山跳起要打苏鹤霆。
苏鹤霆闪身避开。
寿山夹着红狐追,骂道,“以前小绿不肯嫁你,小红看不上你,大白嫌你没翅膀,老黑嫌你没它壮,连董春燕那山妮子都嫌弃你出身不好,
可见娶媳妇多不容易,如今好不容易娶了个人,你居然还凶她,凶跑了怎么办?”
“您小点声。”
苏鹤霆无奈。
祖父记性时好时坏。
当年原身刚过十五,祖父就想着让他娶妻,恨不能将山里所有的飞禽走兽都抓来给他配对。
倒是他活过来后,祖父没再提过此事,没想今日又念叨起来了。
不过,苏鹤霆感激祖父及时出现。
刚刚怒极之下,才问出那样的问题。
当年他是一国储君,整个大佑除了皇帝,再没比他更矜贵之人,他也一度觉得自己不差。
可乔惜却弃了他,选择了别人。
无论乔惜答出对方是谁,于他来说都是自取屈辱,无疑利箭穿心。
好在,祖父拉回了他的理智,挽救了他的尊严。
“您饿了吗?”
苏鹤霆见寿山追得头发凌乱,便不再躲,让寿山拍了下脑门。
那一下高高抬起,轻轻落下。
寿山语重心长,“妻子是用来哄的,人家姑娘身后没娘家依仗,已经够可怜了,还被你这强盗掳了来,你嘴巴甜些。”
苏鹤霆难得听寿山这样认真讲话,“您清醒了?”
寿山却不搭理他,怂了怂鼻子,“饿了。”
将自己那碗粥递给他,苏鹤霆正欲替他理一理头发,就见寿山仰头看他,“你是谁?我孙子呢?是不是追我孙媳去了,你能不能帮老头把他们找回来?”
苏鹤霆寻到乔惜时,她正在摊上买帷帽,原先那顶落在了许安家。
他没有上前,闲庭信步地跟在她身后。
乔惜似有所感,转身便看到了跟在身后的他,她顿住脚步,两人遥遥相望。
片刻后,终是乔惜走到了苏鹤霆面前,“祖父喜欢吃什么口味的糖?”
“他不挑。”
话是这样说,苏鹤霆还是走到了乔惜前头,带她进了一间不大的铺子,对掌柜的道,“每样都装些,送去宅子。”
乔惜眸光微动。
这是苏鹤霆的铺子。
苏鹤霆没有瞒她的打算,抬脚往铺子后头去。
乔惜跟上,铺子后头竟连着一个一进的院子,苏和霆推开南边房间的门。
自顾自坐下,“三日后,让许安发兵燕州。”
燕州是凉州隔壁的城池。
听他说合作事宜,乔惜忙正了神色,“凉州最多出一万兵。”
凉州目前加上苏鹤霆给的五千兵,也不过才四万五,若出动太多,她担心有人趁机对凉州下手的话,凉州会失守。
攻燕州,许安只是做个噱头,主力军是疆北军。
苏鹤霆对乔惜的话没有异议,只提道,“楼辛手下五千人作战经验颇丰,可带上。”
“好。”
楼辛他们跟着苏鹤霆抵御蛮族,的确比镇守凉州的兵力更有战斗力,乔惜本也是如此打算的。
苏鹤霆又说了些攻占燕州的安排事项,乔惜一一记下,需要凉州配合的,有不同想法处乔惜及时提出。
而小宅里,寿山收到了各色蜜饯糖果,得知苏鹤霆和乔惜在一处,对红狐露出一抹邪笑,“桀桀桀,吵架伤感情,还好你爹我聪明,阻止及时,否则我什么时候才能抱上曾孙,桀桀......”
笑罢,他又嫌弃地看了看苏鹤霆的房间,“床头吵架床尾和,这么没情调的屋子,和个屁。
走,去花楼找些薄纱熏香的给布置上,三十六春图,也得挂起来,让你大侄子学学。”
红狐正被他勒的生无可恋,听了这话,眼里冒出八卦的光。
它觉得,它还可以再活一活。
苏鹤霆和乔惜对此一无所知。
两人一来一回,还算默契,却又透着外人一眼便看出的疏离。
待事情彻底敲定,屋里陷入静谧。
乔惜感受到苏鹤霆的冷淡,知道他还在因赐婚的事生气,便也没有闲谈的打算。
给苏鹤霆倒了一杯茶,直接问道,“王爷打算何时接触姚家?”
乔惜明白,苏鹤霆真正想问的,是她有没有和男人睡过。
他果然介怀新婚那晚的事。
沉默一下,乔惜开口,“是。”
太子是她未婚夫,两人相伴长大,她心仪他,这是事实。
他们不曾有过出格行为,这种解释的话,乔惜觉得多说一句都是对太子的侮辱。
他那般端方守节之人,怎会婚前对她做什么。
但她落红究竟怎么没的,她不清楚,心头的猜疑,苏鹤霆也未必信。
苏鹤霆养乔惜那些年,小心呵护不曾让她半点意外,可他不确定他死后,乔惜有过什么样的经历。
这几日,那方洁帕和皇帝的话,让他焦躁不堪。
他不喜被这种情绪支配,便懒得猜测,索性直接问乔惜。
真得到乔惜的答复,他更烦躁了。
皇帝说的是真的,乔惜果然另有心上人,所以才会对他那般绝情。
揽住乔惜的腰,苏鹤霆恶狠狠道,“如今你是本王的妻,再不许与他有牵扯。”
至少这九个月,他决不允许。
“他死了。”
苏鹤霆微愣,旋即恍然。
“因为他,你才和皇帝反目?”
乔惜没有否认。
苏鹤霆心里堵得慌。
他死后乔惜什么反应都没有,就转投了皇帝,却为了给别的男人报仇,不惜与他成婚,献身于他。
他真正介怀的是当年他再心动,也舍不得亵渎她分毫,唯一一次醉意难控时,也只吻过她的发。
可她喜欢上别的男子,还未成婚,无名无分就将清白交了出去。
他珍爱她,她却作践自己。
“苏鹤霆,我与皇帝有血海深仇,与你合作是为报仇,我不知你为何要强娶我,但我们的合作不包括谈情说爱,儿女情长。”
乔惜冷漠的声音响起,“若你介意我的过往,我可以私下与你保持距离,只是表面上你还得继续假意看重我,这是我们先前协议好的。”
她不想在情情爱爱上浪费时间,她要的是势力。
当然,她也可以设法得到苏鹤霆的心,从而得到他所有的助力,甚至将他的一切占为己有。
可苏鹤霆不是好欺瞒的,乔惜想要得到苏鹤霆全然的信任和爱,就得自己先投入。
为了报仇,她可以不惜代价,唯有感情,她想留给太子哥哥。
苏鹤霆沉了脸,“你想的美,本王的情爱也是你配得到的。”
从前给了你,你也不知道珍惜。
他本想问,值得乔惜这样不顾一切的男人究竟是谁,敢背着他勾搭他的未婚妻,他要去挖了他的坟。
可现在他觉得没意思极了。
乔惜与他只有合作,他娶她也不过是讨债,讨过去九年的债,仅此而已。
他双手掐着乔惜的腰,将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皇帝虚伪,最在意自己的名声,你让许安给他扣上夺臣妻的恶名,他定会细查此事。
若无本王配合,碧香的事经不起查。”
乔惜手指骤然攥紧。
苏鹤霆嗤笑,“本王的确需要凉州的水源,但本王可以直接拿下凉州。”
“你想毁约?”
乔惜瞳孔微缩。
骨节分明的手,挑起乔惜的下巴,苏鹤霆语气淡漠,“乔惜,你给本王粮食,本王如约将你掳来疆北,娶你更能让皇帝相信本王心悦你,与先前协议并无冲突。
你嫁给本王,本王给你五千兵,兑现了诺言,银货两讫。
但本王并未承诺你不攻占凉州,你觉得凭楼辛和许安能抵抗本王的疆北军么?”
乔惜第一次对苏鹤霆起了杀心。
“王爷究竟想要什么?”
苏鹤霆却未回答,继续道,“皇帝允你留在疆北,是因他信了你的鬼话,以为本王沉迷你的美色,让你有机会刺杀本王,为他夺下疆北。
但皇帝不蠢,相反,他还是个感情上喜新厌旧的个中高手,他会以己度人,怀疑本王对你的喜欢是真是假,亦或者能持续多久。
若叫他察觉,你我夫妻疏离,你觉得他还会让你留在疆北么?”
乔惜后背发寒。
苏鹤霆什么都知道。
且他说的都对。
将乔惜往怀里紧了紧,苏鹤霆垂眸看她,“铁匠铺子那次,你说错了。
本王虽不忍百姓挨饿,但本王不是什么好人,也不介意做小人。
所以,乔惜,你如今明白自己的处境了么?
既需要利用本王,就做好你的疆北王妃,本王娶妻可不是用来做摆设的,自然,本王活着一日,便会配合你一日,亦会替本王的妻守护好她的城池。”
乔惜没做过谁的妻子,也无人教她要如何做好一个妻,但她可以学。
只要苏鹤霆不打凉州的主意,只要苏鹤霆别破坏她的复仇计划。
她仰头亲上了苏鹤霆的唇,她没有经验,但前世为了刺杀各地藩王,她扮演过许多角色,见过男女是如何亲吻的。
乔惜素来聪明,有些事看看就会。
可她略显娴熟的技巧,却惹恼了苏鹤霆。
做太子时,苏鹤霆舍不得碰乔惜,那乔惜这些都是跟那个男人学的。
想到这些,苏鹤霆气的一把将乔惜从身上扯了下来,甩到了床上。
还是不解气,他拉过被子将乔惜整个人都闷在被子里。
恨不能就地弄死她。
又担心她真的被闷死,烦躁的将被子往下拉了些,粗暴的吻了下去。
但,该死的。
他不会。
学着乔惜刚刚的样子,可牙齿相撞时,疼的他天灵盖都险些掀了。
最后发狠的咬住乔惜的唇,直到血腥味传来,才松开了她,翻身在她身边躺下。
乔惜平静的承受着苏鹤霆的怒火,心里衡量着若此时杀了苏鹤霆,对自己的复仇有多大的影响。
只让她意外的是,瞧着那般生气的男人,最后咬的竟是他自己。
“绿姨。”
男人的声音打断乔惜思绪。
她抬眼望去,一条碧绿小蛇自床脚的被褥里慢悠悠探出脑袋,似是不高兴看戏看的正欢,突然被打断般,朝苏鹤霆吐了吐信子。
苏鹤霆嫌弃小蛇温吞,没了耐心,一把扯过它,将它往乔惜身上一丢。
乔惜不惧蛇,但苏鹤霆朝她丢来的是条毒蛇,她本能地捏住了蛇的七寸。
苏鹤霆顶了顶咬破的内唇。
他不是舍不得咬乔惜,他只是不屑用这样的方式惩戒一个女人。
气哼道,“侍奉照料好夫君的长辈,也是身为人妻的职责,你弄疼绿姨了。”
乔惜难得露出迷茫神情。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苏鹤霆说这蛇是他的......长辈?
绿~姨?
“你寻上本王时,就没打听清楚,本王是山里长大的么。
自然也就有些山里的七大姑八大姨,绿姨年纪大了,身子不便,往后便由你照顾。”
乔惜看着被掐住七寸依旧灵活的绿蛇,如实道,“我没养过蛇。”
苏鹤霆坐起身,目光幽幽,“本王也没这样被利用过,还有,它是姨母。”
这是非养不可的意思了。
乔惜咬咬牙,决意应下。
却听得苏鹤霆又对着窗外喊了句,“红姑。”
窗被推开,一只火红的狐狸跳进来,朝苏鹤霆呲牙露出一个大大的,极为灿烂的......傻笑。
乔惜忙配合伸手。
但因动作太快,似是牵扯了什么,发出隐忍的痛哼。
随着她胳膊伸出,白衣覆盖的肩头有鲜红渗出。
皇帝沉眸,“怎么回事?”
乔惜不甚在意,“前些日出任务,受了点伤,怕您担心,没让御医告诉您,养几日便好了。”
明面上,乔惜这些年一直在深宫养病。
私下,不是在暗厂操练,便是在替皇帝做事,行走暗处,受伤不可避免。
前几日,皇帝的确吩咐了一些事,也听眼线说乔惜受伤了,但伤势如何,他并未在意,没死就成。
如今看伤口再度出血,应是伤得不轻,若是重伤,骤然消瘦倒也说得过去。
再看曹英对他缓缓摇头,知道乔惜的记忆没复苏,皇帝心头疑虑打消了些。
重新换上担忧面容,“你总是懂事得让朕心疼,快让曹英给你重新处理下。”
又吩咐曹英,“用最好的药,若惜儿有什么事,朕饶不了你们......”
说了不少关切之言,乔惜感动得泪盈于睫,皇帝才允她离开。
跨出御书房时,乔惜眼底一片冰冷。
重生后得知一切真相,心中痛苦愤恨,身上的肉可见得掉。
预料皇帝会起疑,便趁出任务时,故意受伤,以应付今日。
好在,蒙混过去了。
但,皇帝多疑又歹毒,不会什么都不做就放她离京的。
御书房里,皇帝对曹英道,“你将那药给她送去,就说是遮掩她的内力,方便她在外行事。”
先前的药虽纂改了乔惜记忆,但只能维持六七年左右,如今已过五年,皇帝总担心乔惜记忆会提前复苏。
曹英微凝。
那药会抑制乔惜原本的记忆,也能掩藏内力。
但,催命。
乔惜拿到药,没有任何迟疑地送进了嘴。
前世,她也吃过这药,不过是半年后。
那时,皇帝让她乔装成不同身份,刺杀各藩镇头目。
能隐藏内力,让人放松警惕,于她来说是好事,她没有怀疑。
但这药却成了她的催命符。
曹英估摸着药在乔惜体内化开了,才离开。
等人一走,乔惜就将被薄膜裹着的药,吐了出来。
因提前有防备,那药丝毫未融化。
将药揣进怀里,乔惜易容做太监打扮出了宫。
“客官想打些什么?”
刚入铁匠铺子,便有伙计上前招呼。
乔惜尖细着嗓音,“麻烦给疆北王传个信。”
戒备在伙计眼底散开,笑道,“您说笑,小的只是个打铁的,哪认识什么王。”
乔惜费了些功夫,才查到这处是疆北在京城的暗点。
不同伙计饶弯子,“我可助他夺粮。”
伙计笑意渐渐收敛,似思虑什么。
却听得炉后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条件是什么?”
乔惜循声望去,男人的脸隐在炉火后,忽明忽暗,叫人看不真切。
“替我掳个人,假意看中她,暂时将她留在疆北。”
“何人?”
“疆北王掳的起的人。”
乔惜学着太监的样子,翘着兰花指,从袖中拿出一张纸,“这是我的诚意。”
伙计接过,心头巨浪翻滚,竟是运粮路线。
这样重要的东西,这人说给就给,刚起疑窦,就听得乔惜道,“疆北王若担心其中有诈,不必亲自前往。”
纸张被递到男人手中,伙计问,“你不怕我们得了粮,不替你办事。”
乔惜笑,“能为了百姓犯险的疆北王,不会是小人,若我看走了眼,那就当是我给疆北百姓行善了。”
男人呵笑一声,往前迈了一步,“这合作,疆北应了。”
乔惜看了他一眼,眸子微凝,男人眉眼冷峻,便是身穿粗布短打,也难掩周身的雍容气度。
微微颔首,乔惜转身出了铺子。
时间一晃过去两月。
碧香满腹牢骚,“您若不想嫁人,佯装重病就行,高门权贵不会娶身体有恙的女子入门,自然就不会打您的注意。”
何必非要离京。
害她也得跟着。
他们一路疾行,好不容易到了江南,还来不及歇上一日,押粮队伍就返程回京了。
每日不是赶路就是赶路,颠簸得她骨头都要散了。
今日,还遇上山路坍塌,运粮的车过不了,只得绕道而行,错过了驿站,只能在这又破又小的客栈歇脚。
她虽是宫女名头,但身份特殊,在宫里过得比一般的主子都好,哪受过这样的苦。
乔惜听着她的埋怨,冷冷勾唇。
面上却是道,“就算我装病,也会有人看中我得宠圣,想要借我攀上陛下。
再说,宫中御医众多,对外,我病了几年却不见好,我不想让人揣测是陛下对我不尽心。”
她随时表忠心,蒙蔽皇帝。
碧香也知乔惜暗厂身份,皇帝是万不可能放她出嫁的,乔惜这般说也在理。
但她心头有气,还要再说些什么,眼前一黑,人就往地上倒去。
闭眼前,她模模糊糊看着乔惜也倒下了......
客栈外。
一行黑衣人如鬼魅般出现,将晕倒在地的押粮兵挪至一边,而后推着一辆辆装满粮食的车,快速离开。
乔惜立在窗前,看着他们动作迅捷,又井然有序,扬了扬唇。
疆北一年没下雨,百姓日子难熬。
在她决意将这批粮食用来赈灾时,首先便想到了疆北。
疆北曾是乔家世代守护之地,还因如今的疆北王苏鹤霆虽凶名在外,却旱灾当前,掏空家底救助百姓。
把粮交到这样的人手里,百姓才能真正得到实惠。
但因前世并没有苏鹤霆这人,乔惜颇费了一番心思调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乔惜依旧面朝窗外,身形未动,“怪不得皇帝忌惮你,疆北王练兵有素。”
当年藩镇割据,蛮族入侵,朝廷无力御敌,便发出英雄令。
苏鹤霆孤身入匪窝,征服一千山匪组成义军。
三年时间,义军壮大到十万人,成为抵御蛮族的主力军,疆北百姓拥护他为疆北王,朝廷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去年蛮族被驱赶出境,占据疆北的苏鹤霆便成了皇帝的心头大患。
却又碍于名声,不敢明着对疆北如何,只能屡次派人暗杀,只不过,苏鹤霆亦不是善茬。
听了她的声音,来人却是脚步一顿。
没有回应,乔惜转头,看向苏鹤霆。
乔惜上次就猜出了他的身份,铁匠铺子里的那个男人。
见苏鹤霆立在原地,她狐疑,“疆北王?”
男人终于动了,在乔惜身边的椅子上慵懒地坐下,长腿交叠搭在矮几上。
乔惜自小在太子身边长大,看惯了太子站如松,坐如钟的好仪态,见苏鹤霆这般,蹙了蹙眉。
便听得男人道,“素闻皇帝与朝阳郡主情同父女,本王实在没料到,助本王夺粮的会是朝阳郡主。
更没想到,朝阳郡主竟是暗厂指挥使,眼下看来,郡主让本王掳走的也是郡主本人了。”
乔惜有自己的图谋。
她要世人知道,乔家女回了疆北,故而今晚没有乔装。
苏鹤霆去过京城,能认出她不奇怪,会吃惊也在她意料之内,但这与他们的合作无关。
“粮食你已拿到,你只需按约定,将我掳去疆北即可。”
苏鹤霆依旧是那副懒懒的样子,凝视乔惜片刻,突然起身,强壮有力的手臂将乔惜带进怀里,语气霸道猖狂,“本王缺个王妃,准备待嫁吧,朝阳郡主。”
“你这是何意?”乔惜莫名。
苏鹤霆压根没回话的打算,放开人,指尖往地上的碧香弹了些许粉末,便大步往门外走去。
乔惜欲追上前问个明白,却见碧香有醒转的趋势,只得也倒在地上装昏迷。
心里快速思量苏鹤霆擅改约定的原因。
而跨出门槛的苏鹤霆心头亦不平静,衣袖下的手不可抑地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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