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清浅燕重云的其他类型小说《一纸断亲书,国公府全家哭断肠宋清浅燕重云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昭昭暮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清浅,国公府来人接你了!”寒冬腊月。一声短促的呼声,打破了奴隶营的平静。诸多穿着粗布麻衣,在麻木浆洗着衣服,亦或者洗涮恭桶的奴隶们抬起头,下意识的望向了一道瘦弱身影。那约莫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身形瘦弱得似是一阵风就能吹倒,正跪在地上垂头浆洗着水盆中的衣物。水面边缘已经结了冰,那水冰冷刺骨,她的手已经冻得通红,还有大片暗紫色的冻疮,可她却像是浑然不觉一般,手下动作机械又麻木。见她没反应,呼喊出声的粗使嬷嬷皱了皱眉,再次不耐的喝道:“宋奴儿!”这一次,那女孩子身子猛地哆嗦了一下,下意识的抬头看向那粗使嬷嬷,又慌忙在地上挪动挪动,冲着嬷嬷的方向跪拜下去:“桂嬷嬷。”她声音细小微弱,面上满是惶恐,卑微的跪在地上:“贵人的衣物,我已经在...
《一纸断亲书,国公府全家哭断肠宋清浅燕重云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宋清浅,国公府来人接你了!”
寒冬腊月。
一声短促的呼声,打破了奴隶营的平静。
诸多穿着粗布麻衣,在麻木浆洗着衣服,亦或者洗涮恭桶的奴隶们抬起头,下意识的望向了一道瘦弱身影。
那约莫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身形瘦弱得似是一阵风就能吹倒,正跪在地上垂头浆洗着水盆中的衣物。
水面边缘已经结了冰,那水冰冷刺骨,她的手已经冻得通红,还有大片暗紫色的冻疮,可她却像是浑然不觉一般,手下动作机械又麻木。
见她没反应,呼喊出声的粗使嬷嬷皱了皱眉,再次不耐的喝道:“宋奴儿!”
这一次,那女孩子身子猛地哆嗦了一下,下意识的抬头看向那粗使嬷嬷,又慌忙在地上挪动挪动,冲着嬷嬷的方向跪拜下去:“桂嬷嬷。”
她声音细小微弱,面上满是惶恐,卑微的跪在地上:“贵人的衣物,我已经在加急洗了——”
不要......不要再打她了。
桂嬷嬷皱了皱眉,语气软了几分:“不必洗了,国公府来人接你了,小公爷正在外面候着。”
“还不去收拾收拾?”
宋清浅猛地抬起头,神色错愕的看着桂嬷嬷。
她方才......没听错吧?
国公府的小公爷,来接她了?
眼泪瞬间盈满眼眶,但宋清浅却不敢落泪,她踉跄的从地上起身,双腿一阵无力刺痛,让她险些再次摔在地上。
宋清浅却也顾不得,她跌跌撞撞的往自己的小房间跑。
一边跑,眼泪终究还是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她等着国公府来人接她,等了两年。
可这两年里,她在奴隶营吃尽苦头,遭受过太多非人的磋磨,却始终没等来他们!
如今在她快要濒临绝望之时,他们终于想起她了。
终于......终于能逃离这座冰冷的地狱了!
宋清浅本是国公府的嫡小姐。
可在三年前。
她突然被人告知,她并非是国公府的亲生女儿,而是奶娘偷偷将自己的女儿,和国公府的嫡小姐换了。
于是国公府将在乡下苦了十五年的嫡亲女儿接了回来。
宋清浅也不懂,她只是睡了一觉,醒来就被告知,她不是爹娘的亲生女儿。
而被接进国公府的女孩子又黑又瘦,神情怯懦,似是大声说话都能吓到她。
和光鲜亮丽,明媚耀眼的宋清浅,简直是云泥之别。
从那日起。
宋清浅明显的察觉到,爹娘和兄长,以及弟弟,对她的态度都发生了变化。
虽说她还是国公府的大小姐,但爹娘他们却不再像是从前那样,无条件的围着她转,将所有的好东西尽数捧到她的面前,宠着她爱着她。
虽然宠爱比起从前差了不少,但是宋清浅在明白前因后果之后,虽然委屈,却也能理解。
那位真正的嫡小姐,被取名为宋明珠。
意义,自然是宋家的掌上明珠。
宋清浅也关心宋明珠,经常送她一些珍惜物件儿,亦或者是小膳房的吃食。
可每次她去过之后,宋明珠都会受惊生病,身体不舒服。
看到她的时候,宋明珠也是畏畏缩缩,不敢说话,似是她欺负她了一般。
几次之后,爹娘他们便不再让她去看宋明珠了。
宋清浅看得出来,他们眼底里都带着失望。
可哪怕宋清浅不去,宋明珠后来还是大病了一场。
她心疼宋明珠的遭遇,于是亲手熬了一碗参鸡汤,给宋明珠送了过去。
可......
宋清浅忘不了。
宋明珠在喝了那碗参鸡汤之后,当下便呕了一口血。
下一刻。
从前待她如珠如宝的兄长,反手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她的脸上!
“宋清浅,你怎么能如此心思恶毒?你就是不想看明珠好是不是?”
宋清浅狼狈跌坐在地想解释,可府医紧跟着便说,这汤里有毒!
而后,她的娘亲也气急败坏的扇了她一巴掌。
红着眼睛指着她说,她没有这样恶毒的女儿!
“乡下来的贱种就是恶毒,骨子里都带着坏!”
“今日当着我们面都敢给明珠下毒,从前明珠见了她便恐惧,背后怕是没少欺负明珠!”
“你是个坏人,你不配做我阿姐!”
劈天盖地的指责声,朝着她汹涌而来。
就连府中的丫鬟都指着她说,亲眼看到了她往汤里面下毒。
亦有人指证说,从前看过宋清浅欺负宋明珠。
宋清浅百口莫辩。
她努力的解释却没有人听半个字。
而后,她被暴怒的国公爷,直接派人丢到了奴隶营去。
奴隶营,是京城中训诫奴隶的地方,各个世家大族的奴隶,都是从奴隶营中挑出来的,极能磨炼人的心性,不管从前是怎样心高气傲的一个人,进了奴隶营后,都会被调 教成听话乖巧的奴隶!
她还记得国公爷当时冰冷的话:“既然学不会规矩,心思恶毒,那便到奴隶营里,好好磨磨性子,让人好好管教管教你!”
在那犹如地狱一般的奴隶营中,宋清浅一呆便是两年。
擦干了眼泪,宋清浅抱着一个灰色的小布包,垂着头,在桂嬷嬷的带领下,慢吞吞的走出了奴隶营的大门。
出门的瞬间,宋清浅几乎是要喜极而泣。
门外,国公府的马车已经在候着了。
马车旁一个蓝袍少年正不耐的站着,视线不住的往奴隶营的方向扫。
直到看到宋清浅低垂着头,慢吞吞的从奴隶营走出来之后,他才皱了皱眉,讥讽开口道:“走这么慢,莫不是对我们国公府有意见,不想回了?”
他在此等了她半个时辰了!
心情也逐渐的从一开始的欣喜期待,慢慢地变成了不耐。
半个时辰,够在奴隶营走两个来回的了!
肯定是宋清浅不满他们两年前将她送到奴隶营,还在耍她的大小姐脾气呢。
想到这里,宋彦风更不耐的开口:“宋清浅,你最好摆正你自己的位置,少耍什么大小姐脾气!”
“还不是明珠心善,挂念你在奴隶营的情况,今日她生辰,软磨硬泡的要求我们,接你出去?”
“不然,我才不来!”
宋清浅愕然的抬眸,一颗喜悦的心,似是被人猛地一把按进了冰水之中。
又痛又冷。
瓷碗落地的破碎声,让宋清浅愣在原地。
见她不说话,宋彦风只当是她心虚了,非但没有收手,反而是抬起一脚,又把宋清浅手中的药罐踢翻了。
滚烫的药渣和剩余药汤洒在宋清浅身上,手指的冻疮伤痕接触到滚烫的汤药,疼痛一瞬间席卷全身。
宋清浅惊呼一声,下意识的跪倒在地。
在奴隶营中,做错了事要受惩罚,若是没能及时跪下认错,惩罚要翻倍。
这些已经如同附骨之疽,镂刻在宋清浅的骨血之中。
宋彦风见状,冷嗤一声,开口的时候声音如同三九寒冬:“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往常哪里进过厨房,刚回来就给祖母煎药,是何居心!”
“我......我不过是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宋清浅声如蚊蚋,低垂着头不敢抬头。
她不知道宋彦风到底为什么会来,就如同不知道为什么两年前,她原本以为是家人的人,为什么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她一般。
只是就算想明白这些也没什么意义,对于现在的处境没有丝毫帮助。
宋彦风冷笑一声:“不见得吧,两年前你就装作关心明珠的样子,给她送了一碗毒药,害得她现在都畏寒,稍微有些寒凉就会咳嗽不止。”
“现在你又开始关心祖母了,怕不是这里面加了什么东西,是要毒害祖母的吧!”
“宋清浅,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让你伤害祖母的!”
宋清浅跪在地上百口难辩。
她不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辩解,只是在奴隶营的时候,但凡出声辩驳,只会招来更凶残的责打。
就算是进奴隶营以前,自己的辩驳也没人相信。
她之所以被送进去,或许也是因为他们不想听到她辩驳吧......
见宋清浅一言不发,宋彦风只觉自己猜对了。
他看向宋清浅的目光中又嫌恶了几分。
“宋清浅,你还真是惯会做戏!怎么以前没发现,你竟是这种恶毒至极之人!”宋彦风恨不得上去踹她两脚,“我真羞于跟你一同长大!”
“果然什么人生什么种,你那个娘做出换人孩子的事,你这个女儿有样学样,居然还要谋害最心疼你的祖母......”
宋彦风越想越气,就要上前动手,这时候,门外传来李嬷嬷的声音。
“做什么这么吵闹!”李嬷嬷似是在问门口的丫鬟,“平白无故的扰了老夫人休息!”
宋彦风有些讪讪,随后把怒意又转去了宋清浅身上:“都怪你行事不端,若是扰了祖母......”
不等他说完,李嬷嬷推门而入,冲着宋彦风行了个礼:“原来是大少爷过来了,大少爷过来所为何事?”
说罢,又看向跪在一旁的宋清浅,心疼的把她扶了起来:“清浅小姐,您怎么跪在地上呢,快快起来!”
“她要跪就让她跪吧!她自甘下贱谁能拦着她!”宋彦风冷嗤一声,警告的看向宋清浅,“今日是担心扰了祖母清净,便先不追究,你能呆在祖母这里,全赖祖母心慈。”
“你老实本分些,别做那些不该做的事情!”
说完,他叫进自己的小厮,吩咐他收起散落在地的药渣。
等小厮出去,宋彦风又似想起了些什么,一双眼睛阴鸷的盯着宋清浅:“这些药渣我会找人去查验,你最好别做不该做的事情,不然......”
宋彦风拉长音调,见宋清浅始终不看他,心中那口郁气怎么也出不来,他愤愤然开口:“不然,别以为你回到国公府就能高枕无忧,奴隶营能出来也是能再进去的!”
听到这话,宋清浅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哪怕是死,她都不想再重回奴隶营。
想也知道,这次出来之后再回去,要承受的苦痛和折磨,恐怕要比上次被送进去的时候加重几倍。
而且要是再被送进去,有生之年可能都不会再被接出来了......
宋清浅畏惧的发抖。
贴着她站着的李嬷嬷自然察觉到了她的畏惧。
只是虽说她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在主子面前有些体面,但是宋彦风到底是国公府的世子,只能出言帮宋清浅解释。
“大少爷,要查验药渣是您的事情,只是老奴还想申辩两句。”李嬷嬷安抚的拍了拍宋清浅的手,又冲着宋彦风行了个礼才缓缓开口。
“这些药材是老奴今日给清浅小姐的。”
“昨日里老夫人受了气,今晨就觉得身体不适,着人叫了孙府医过来,方子是他开的,药是今早老奴亲自出去买的,清浅小姐孝顺,见老奴拿着药包回来,就自请为老夫人熬药。”
“清浅小姐在药罐前守了两个多时辰,寒冬腊月,丫头小子们轻易都不愿意出屋,老奴让她去休息,药罐有小丫鬟看着她都不愿意回去。”
说着,李嬷嬷声音有些哽咽,她心疼的看着落在地上的汤药和瓷碗:“就这么辛苦看了两个时辰的汤药,就被您这么踢翻了......”
宋彦风被她说的有些尴尬。
毕竟踢翻药碗的却是是他。
而且他不光踢翻了药碗,还把药罐踢到了宋清浅身上。
李嬷嬷说的都是实情,他自然有些下不来台。
而且李嬷嬷说了这么半天,大半也是因为想要替宋清浅开脱。
毕竟她只是熬了药,方子是孙大夫开的,药是李嬷嬷买的。
只是让他承认自己错了是不能够的,宋彦风梗着脖子说:“嬷嬷就知道药撒了,怎么就不知道我的苦心呢!”
“宋清浅两年前能下药谋害明珠,今日为何不能下药谋害祖母?”
“祖母身份贵重,断容不得半点差池!”
说着,宋彦风挺了挺胸,端的一派正义凛然的模样。
李嬷嬷看他这副样子,心中也生出些厌烦来。
只是这到底是国公府的世子,她不好说的太过难听。
只能冷着脸开口:“大少爷尽可以去查验,药渣若是查出问题,老奴和孙府医一个也逃不了。”
“不过现在,大少爷还是先离开吧,免得扰了老夫人清净。”
“还有,老夫人说了,往后她的院子,大少爷还是少来为妙,免得不知何时你又被哪个害了去!”
“住嘴!”
老夫人愤怒的喝声,打断了宋彦风的话,她怒气冲冲的瞪着宋彦风,毫不客气的道:“那也是你的妹妹,你就是这般与你妹妹说话的?”
老夫人望着他们的眼神,简直是失望至极。
宋彦风缩了缩脖子,不说话了,但是眼底里却更满是对宋清浅的不满。
没想到奴隶营呆了两年没磨平她的性子,反倒是让她更会用手段了,祖母都被她给蒙蔽了!
从前宋清浅不是这样的啊,在明珠回来之前,她也是善良明媚的,国公府上上下下都喜欢她,就是从明珠回来之后,宋清浅才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处处都和明珠作对,变得善妒、有心机,一心想着的都是和明珠争宠。
想到这里,宋彦风望着宋清浅的视线更冷了。
看着宋清浅还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老夫人心疼至极的开口:“浅浅,你快起来,到祖母这来,让祖母看看。”
宋清浅闻言,才努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但是脚步还一个踉跄,险些摔在地上,而后小心的挪动脚步,走到了老夫人面前,垂眸喊道:“祖母。”
这两个字喊出来,宋清浅突然觉得鼻头发酸。
她的手藏在宽大的衣袖中,并没敢露出来让老夫人看到。
毕竟她的手上全是冻疮,若是被祖母看到了,定然是要心疼和难过的,宋清浅不想她难过。
老夫人细细的打量着宋清浅,眼眶越来越红。
只是两年没见,宋清浅瘦了太多太多,简直要瘦成了皮包骨头。
老夫人伸出手去拉宋清浅的手,宋清浅下意识的躲避了一下。
见她躲避,老夫人的神色更加复杂了,她不由分说的抓住了宋清浅的手,却并没有用力。
宋清浅的身子猛地一颤,眼神中闪过几分慌乱,想把手抽回来,却到底没动。
老夫人看着她的动作,心中有些不安,立刻将她宽大的衣袖挽了起来。
当看到宋清浅的那双手之后,老夫人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我的浅浅啊......”
老夫人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她手中宋清浅的手上,满是紫红色的冻疮,看起来触目惊心,她一手的冻疮,不只是老夫人看到了,宋国公和柳氏,以及宋彦风、宋明珠和燕重云,也全都看到了。
众人眼神中都是不敢置信。
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宋清浅,这双手......怎会满是冻疮?
从前的她可是最宝贝这双手的,因为她会刺绣会弹琴,哪一样都要将手保护得极好,可是现在......
宋国公和柳氏对视了一眼,心中颇为不是滋味。
宋清浅看着老夫人落下泪来,赶紧道:“祖母您别哭,不碍事的。”
老夫人老泪纵横,不由分说的将宋清浅的衣袖再往上一翻。
露出来的那半截小臂,也是斑驳着道道伤痕,瘦弱得仿若一只手便能将骨头给捏断。
老夫人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昏了过去。
“祖母!”
“娘!”
现场顿时乱成一团,待到将府医看过来给老夫人诊治之后,众人才都放下心来。
宋清浅怯生生的站在一边,离得远远的,看着府医给老夫人医治,她心中难过极了,又恨自己,没能将身上的伤疤遮盖住,让祖母心疼了。
宋彦风看着站得远远的宋清浅,想到她手上纵横的数道伤疤和冻疮,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他不由得想到方才,宋清浅猛地甩开他的手。
他一定是弄疼了她,所以她才会那么大反应的......
他,错怪她了?
宋彦风心情复杂,抿了抿唇,想上前去和宋清浅说几句话,却被宋明珠拉住了衣角。
宋明珠楚楚可怜,脸上还挂着泪水,哽咽着看着宋彦风,开口问道:“哥哥,为什么姐姐手上会有那么多的伤痕?她该有多痛啊,奴隶营那些人......是不是没好好照顾姐姐?他们一定是欺负姐姐了!”
宋明珠的声音,猛地将宋彦风的思绪拉了回来。
宋国公和柳氏也听到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宋清浅。
宋清浅有些不自然的瑟缩了一下身子,慌乱的垂下头,没看去面对他们的视线。
她怕了被人盯着,总是下意识的想避开。
从前她被所有人看着的时候,下一刻就会遭到严重的惩罚,那些人对她毫不客气,或掐或打,一开始他们还会顾及到国公府,但是在发现她完全是国公府的弃子之后,便开始变本加厉。
宋清浅怕了。
可这个时候的蜷缩和恐惧,却被宋彦风他们理解成,宋清浅恐怕是故意的!
宋彦风立刻怒喝出声:“宋清浅,你该不会是故意在自己身上弄出来的伤势吧?”
“你可是国公府的大小姐,我们送你到奴隶营,只是想让你学学规矩罢了,怎么会让你受伤?”
宋清浅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宋彦风。
她没想到宋彦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得惨笑出声。
怎么会让她受伤?送她到奴隶营里学学规矩?
可是宋清浅却忘不了......
那些奴隶营中的人,死命的打她,排挤她,侮辱她。
她们说她是下贱坯子,说她心思恶毒,就该好好教训,所以每一日,她都生活在煎熬之中,国公府大小姐的身份不仅是没给她带来半分便利,甚至还会让那些人变本加厉!
宋清浅张了张嘴,想要说出自己在奴隶营中到底遭遇了什么。
但是脑海中,却猛地闪过一张阴冷又狰狞的脸。
她死死的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按在冰水之中,看她挣扎到筋疲力竭快要断气时,才将她揪起来。
她的声音似乎还在耳畔回响:“若是你敢告诉别人我们欺负你,有朝一日 你若被国公府重新送回奴隶营......”
“我会让你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宋清浅眼底里闪过恐惧,她瑟缩着身子,却一句都不敢解释。
打她也好骂她也好,她已经承受过太多,早已经麻木了。
只要......
只要不将她送回奴隶营,怎么都好!
哪怕让她给宋明珠为奴为婢,她也愿意!
听到祖母的斥责,宋彦风皱了皱眉。
只是老人到底开口了,他也不好违逆,只能跟父母妹妹悻悻的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宋彦风心中愈发不忿,转头就看到宋清浅靠在老夫人怀中,双眸垂泪的样子。
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刺眼,宋彦风站定,不悦的开口:“宋清浅,让你呆在祖母这里,并非认同你的作为,你最好安分一点,少用点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
“若是气坏了祖母,我国公府可是留不得你!”
“你这孽障!”纵使老夫人多年养气功夫,现下听到孙子这么说,心中顿时怒意翻腾。
在宋清浅的搀扶下勉强站起身,伸手指着宋彦风:“我宋家怎么生出你这样不通四六的孽障!你给我滚!快滚!”
“祖母!”闻言,宋彦风一脸不认同。
只是还不等他开口说些什么,就被宋国公拽着袖子离开了。
走出老夫人院落,宋国公才松开抓着长子的手。
“爹,您为何不让我说完?”宋彦风整了整衣服,有些不满的开口。
“让你说完好气死你祖母?”宋国公摆摆手,让妻女先离开。
“爹!”宋彦风皱眉,“那就容宋清浅蒙骗祖母?”
“清浅原本便同你祖母亲近,现在性子虽说有些变,但是到底也不会对你祖母怎么样的。”
听宋国公这么说,宋彦风也没法反驳,行了个礼就下去了。
院内。
“我的儿,你这是受了多少苦啊!”
老夫人被宋清浅扶着进到内堂,刚一坐下,就忙不迭的拉开她衣裳查看伤势。
看着她身上新旧不一的伤口,老夫人心疼的老泪纵横。
她伸手想要摸摸,却停在伤口上方不敢下落,仿佛早已结痂的伤疤此时还会疼痛一般。
“没事的祖母,已经不疼了。”看老夫人小心翼翼的模样,宋清浅心中一阵酥酥 麻麻。
已经多久没有感受到旁人的关怀了?
好像自从宋明珠来到宋国公府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感受过了。
想到宋明珠的名字,宋清浅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是她抢了宋明珠的富贵生活,她怎么敢把原因再归咎到她身上......
见她大寒颤,老夫人还以为她冷,连忙把拉下来的衣服给她拉上。
动作太快,触碰到了宋清浅还未愈合的鞭痕上。
宋清浅下意识的缩了缩肩膀。
老夫人又把衣服拉下来。
看着隐隐有些发炎的伤口,老夫人的泪水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这帮畜生!知道国公府要接你回来,竟然还敢这么折辱你!”老夫人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祖母,已经不疼了。”宋清浅拉起衣襟,挤了个笑出来,“您不用太过担忧,不过是些皮外伤,很快就会好的。”
是啊,现在好歹是回了国公府,就算只做个丫鬟,也不用像在奴隶营中那样,起早贪黑的做活。
不用担心做活晚了没有饭吃,也不用担心被恶心的人欺辱。
宋清浅闭了闭眼睛,仿佛是想把过去两年的辛酸统统忘掉。
“好孩子,”老夫人温暖的手包裹住宋清浅满是冻疮的手,心疼的开口,“都怪那你老子不跟我这老太婆说!”
“他们同我说的好听,是因着你不听话,想要挫挫你的锐气,”老夫人浑浊的眼中满是泪水,“谁知道竟是这般折辱你!”
“想必没一个跟奴隶营打过招呼!若是早知道你过的是这样的日子,就是豁出去这条老命,我也要让人把你接回来!”
听着祖母的话,宋清浅眼眶一热。
原来这世上还是有人惦记自己的......
哪怕以为毒是她下的,祖母也不愿意让她受苦。
“祖母......”
宋清浅趴进老夫人的怀里,小声啜泣起来。
老夫人知晓她背上有伤未愈,也不敢拍她后背,只能抚摸着宋清浅的脑袋,轻声哄着:“没事了,以后都没事了......”
小半晌,宋清浅才从老夫人怀中出来。
看着她通红的眼圈和鼻尖,老夫人只觉心中又是一阵难受。
她轻轻拍着宋清浅的手:“孩子,你放心,日后有你祖母在,哪个也别想再把你送进那劳什子奴隶营!”
“多谢祖母!”宋清浅连忙道谢,心中十分动容。
祖母说出这话,并没有什么“你日后乖乖听话,不要再惹事端”之类,就只是有她在,就不会再把她送回去。
这份偏爱,让宋清浅原本干涸心,一瞬间有些复苏。
祖孙俩又说了一小会儿,宋清浅见她面露疲态,心中不免生出些愧疚。
祖母年岁已高,本就精力欠佳,前几年又生了场重病,需要静养。
今日围着她的事,已经接连生了好几次气。
“祖母,时候不早了,您该休息了。”
“不妨事,你今日刚回来,祖母还想同你多说说话。”老夫人拉着宋清浅的手不舍得放开,“之前你住的那个院子就别回去了,往后跟祖母住在一个院子里,祖母护着你。”
宋清浅之前的院子跟宋明珠临近,本来还想回去之后要怎么跟她相处,现下听到老夫人这么说,也算是让她少了些为难。
“这......可以吗?”宋清浅迟疑开口,“会不会太麻烦祖母了?”
“有什么麻烦的!”老夫人提高了些声音,“我老婆子这点主还是做得了的!要是有谁不乐意,就让他来找我说!”
还不等宋清浅开口再说些什么,老夫人就吩咐一边的嬷嬷:“李嬷嬷,你去跟国公爷和柳氏说,我一个人住寂寞,日后浅浅就跟着我老婆子住了!他们要是不愿意,就让他们过来找我!”
见李嬷嬷要离开,宋清浅赶忙起身:“祖母,时候不早了,我服侍您先歇息吧......”
老夫人想着她应该也累了,也不打算继续留下宋清浅,由着她扶着自己躺下,才让她跟着嬷嬷出去。
李嬷嬷带着宋清浅一同去了正院。
正院中,不止宋国公和柳氏在,宋彦风和宋明珠也都在这里。
李嬷嬷给众人行了个礼,随后不卑不亢的开口:“老夫人说了,她膝下空空着实寂寞,日后清浅小姐就陪着她,住在她院里了。”
宋清浅深呼吸了好几口气之后,才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下来,她颤抖着解开自己的衣裙,缓缓的进入浴桶之中。
温热的水却让她身子颤抖,冰冷麻木的身子冷不丁接触到这样的暖意,泛着密密麻麻的痛。
若是有人在的话便能发现,宋清浅身上的皮肉几乎没有一块好的,新伤叠着旧伤,青紫一片,有些位置还生了冻疮。
宋清浅一点点的清洗着自己的身子,她动作缓慢,并非是她有意拖延,而是实在有些无力了。
良久之后,她才终于梳洗完毕。
她看了一眼春萍拿过来的衣物,只是比了一下便看得出来,这些衣服的尺寸根本不合适。
大了太多。
宋清浅苦笑一声。
她麻木的将衣物套在自己的身上,哪怕大了不少,穿着松松垮垮的很是奇怪,她却也乖乖的穿好。
毕竟之前的衣物太过狼狈,已经穿不了了。
宋清浅有些惶恐的捏紧了衣角,拖着衣摆走了出去,门外的春萍见到她之后 ,顿时愕然的瞪大了眼睛:“大小姐......”
这个身形瘦弱,衣着明显不合身,还有些畏畏缩缩的女孩子,真的是他们国公府曾经的大小姐吗?
春萍眼睛一热,险些哭出来,声音中却已经带了哭腔:“大小姐,这衣服您穿着太大了。”
从前宋清浅的衣物都是要量身定做的,大了一点或者小了一点,哪怕宋清浅不在意,国公爷和小公爷他们,也都是在意的。
她的尺寸,他们了然于心。
可现在,这衣服又宽又大,穿在宋清浅的身上,显得分外的滑稽,更有些......凄惨。
宋清浅抿了抿唇。
是啊,太大了。
毕竟她在奴隶营受了两年的苦,如今这身子已经瘦弱得太多了,衣服都撑不起来了。
“无碍,我们先去见过祖母吧。”
宋清浅轻声道。
春萍强忍着泪意,带着宋清浅赶向老夫人的院子,不过春萍却看得到,宋清浅的身子都在颤抖,走路也有些颤巍巍的。
“大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春萍立刻询问出声。
宋清浅摇摇头,额头上已经出了冷汗,却还是道:“没事。”
先去见祖母,才是要紧事。
也不知两年过去了,如今祖母的身体状况如何?
从前,祖母可是最疼她的,她被罚去奴隶营时,祖母恰好不在家中,后来宋清浅便一直未见过祖母了。
想到那个满头银发,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宋清浅的心中也多出了几分期待。
春萍很快带着宋清浅进了老夫人的院子。
刚进去,宋清浅便听到一声怒喝:“你还知道要过来给祖母请安?来得这么迟,莫不是心中还有对我们国公府的怨念?”
声音的主人,正是小公爷宋彦风。
宋清浅身子哆嗦了一下,刚惶恐的想要开口解释什么,却听一个娇俏清脆的女声响起:“兄长,你别这么说姐姐,姐姐或许只是有事耽搁了。”
听到那个声音,宋清浅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
院落内,宋彦风的身边站着一个穿着鹅黄色袄裙的娇俏少女,少女明媚可爱,脸上笑盈盈的。
正是宋家真正的千金小姐,宋明珠。
比起宋明珠的明媚娇俏,她宋清浅就像是一块烂泥一般,狼狈不堪。
宋清浅垂下眼眸,走入室内,恭敬的跪了下去:“浅浅拜见祖母,拜见国公爷、国公夫人、小公爷、小小姐。”
“浅浅快起来,让祖母看看!”
正中央主位上,那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慈祥又心疼的看着宋清浅,冲着她招着手。
宋清浅咬着牙从地上站了起来,而后往前走去。
她努力控制着脚步,但脚下还是有些踉跄。
两条腿依旧痛得要命,哪怕是泡了热水,却也没能缓解,反倒是更痛了。
看着宋清浅不合身的衣服和踉跄的步伐,老太太心疼坏了,立刻对着宋国公怒目而视:“你们不是说浅浅很好吗?看看浅浅都瘦成什么样子了!这衣服又是谁给浅浅找的?”
宋国公被母亲这么一说,脸色亦是阴沉了下来。
而宋彦风却不满的开口:“祖母!您可别被宋清浅的样子给蒙骗了,她就是在故意装可怜博同情,想和明珠争宠!”
“宋清浅,你还装到祖母面前了是吧?你觉得只有祖母能给你撑腰吗?”
宋彦风眼神中透着厌恶,说话更是毫不客气。
宋清浅无措的咬着下唇,解释道:“我没有......”
宋明珠这时紧跟着开口了:“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姐姐呢?你一定是误会姐姐了,姐姐怎么会装可怜争宠呢?”
“姐姐,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呀,是在奴隶营里面,没好好吃饭吗?再怎么样,你也不能饿着自己呀......”
宋明珠眼神中满是担忧。
但是宋清浅却从她的声音中,听出了几分得意。
宋彦风听到宋明珠这么说,立刻道:“奴隶营的人都知道你是国公府的小姐,怎么会真的让你做下人的活计?宋清浅,你什么时候心机这么深沉了?为了让我们同情你,连苦肉计都用上了是吧!”
他说着,便愤怒的走到宋清浅的身边,猛地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我警告你,不要再耍什么手段了!”
手腕蓦地被攥住,宋清浅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她完全是不受控制的尖叫一声,用力的甩开了宋彦风的手。
又因为用力过猛,让自己狼狈的摔在地上。
宋彦风没想到宋清浅的反应会这么大,直接被她甩得后退了两步,对着她怒目而视:“宋清浅,你到底想干什么?”
“够了!”
老夫人的怒斥声,打断了宋彦风和宋清浅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而宋清浅惶恐的看着宋彦风,猛地又跪了下去,声音颤抖的开口求饶:“我、我不是有意甩开小公爷的手的,对不起,对不起,求求小公爷原谅我吧!”
她这番动作和话语,瞬间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宋彦风看着跪在地上不断哀求的宋清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宋清浅,你还真是一身的贱骨头,动不动就下跪!”
之前和明珠争宠的手段不行,现在改成装可怜争宠了吗?
心机,还真是够深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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