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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天神测济爷李国庆

桃花渡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后心一下就凉了,这话什么意思,结合张莹莹说的,难道我追查了半天,倒是追查到我自己身上来了?张莹莹跑进来,怕我真把李国庆打个好歹,赶紧把我拦下来了:“千树,别这么激动,你刚一回来,肯定还有很多事情没闹明白,国庆哥,你也别害怕,千树没死,你慢慢说……”李国庆还是不信我没死,吓得直往张莹莹身后躲:“是你上次来,亲口说我媳妇,七舅爷,七舅奶奶都是那个女尸害死的,还说女尸连你也要害,请我那天半夜带着丧猫去救你,你都忘了?”我手心暗暗的就出了汗,李国庆是个什么人我也知道,占小便宜拿手,可是撒谎演戏他不在行!难道真有那么个人存在?张莹莹看我这个样子,眼里略有些心疼,忽然她像是想起来了什么,拉过我低声问道:“对了,千树,你上次为啥要打听地娘娘啊?...

主角:济爷李国庆   更新:2024-12-22 16: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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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济爷李国庆的其他类型小说《窥天神测济爷李国庆》,由网络作家“桃花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后心一下就凉了,这话什么意思,结合张莹莹说的,难道我追查了半天,倒是追查到我自己身上来了?张莹莹跑进来,怕我真把李国庆打个好歹,赶紧把我拦下来了:“千树,别这么激动,你刚一回来,肯定还有很多事情没闹明白,国庆哥,你也别害怕,千树没死,你慢慢说……”李国庆还是不信我没死,吓得直往张莹莹身后躲:“是你上次来,亲口说我媳妇,七舅爷,七舅奶奶都是那个女尸害死的,还说女尸连你也要害,请我那天半夜带着丧猫去救你,你都忘了?”我手心暗暗的就出了汗,李国庆是个什么人我也知道,占小便宜拿手,可是撒谎演戏他不在行!难道真有那么个人存在?张莹莹看我这个样子,眼里略有些心疼,忽然她像是想起来了什么,拉过我低声问道:“对了,千树,你上次为啥要打听地娘娘啊?...

《窥天神测济爷李国庆》精彩片段

我后心一下就凉了,这话什么意思,结合张莹莹说的,难道我追查了半天,倒是追查到我自己身上来了?

张莹莹跑进来,怕我真把李国庆打个好歹,赶紧把我拦下来了:“千树,别这么激动,你刚一回来,肯定还有很多事情没闹明白,国庆哥,你也别害怕,千树没死,你慢慢说……”李国庆还是不信我没死,吓得直往张莹莹身后躲:“是你上次来,亲口说我媳妇,七舅爷,七舅奶奶都是那个女尸害死的,还说女尸连你也要害,请我那天半夜带着丧猫去救你,你都忘了?”

我手心暗暗的就出了汗,李国庆是个什么人我也知道,占小便宜拿手,可是撒谎演戏他不在行!

难道真有那么个人存在?

张莹莹看我这个样子,眼里略有些心疼,忽然她像是想起来了什么,拉过我低声问道:“对了,千树,你上次为啥要打听地娘娘啊?”

我一听,忙问道:“你是不是打听出啥来了?”

“这是个邪事儿,”张莹莹使劲点了点头:“供奉地娘娘,是旧时候的一种不为人知的老讲究,就是……把一个处女活埋在自家坟地里,来保佑家宅平安。”

就算我知道大姑娘死的惨,可是听张莹莹这么一说,我后背的汗毛眼还是全张开了,活埋一个处女保平安?

这什么莫名其妙的?

可是……大姑娘确实是被活埋的!

“是真的!”

张莹莹看我不信,立刻说道:“据说只要供奉了地娘娘,就能改换风水,让地娘娘独自承受本该这一家人受的所有灾祸,说白了,就是当自己家的替死鬼。”

这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这种事儿?

这不就是犯法吗!

我的心骤然一缩,李家就为这种荒谬的事情活埋人?

“我也是道听途说的,”张莹莹压低了声音:“好人家当然是不会供奉地娘娘的,除非是那种遇上大变故的,为了躲灾,迫不得已才这么做,因为这种事损阴德,子孙后代会遭报应的。”

我忽然想起来,我爸妈,我大伯母,小婶娘,二姑姑,都突然在我出生后的一两年内没了,而且没的都很邪,可是那一两年之后,除了大伯,确实再没有人出过任何意外。

“我就这么一说,你就这么一听哈!”

张莹莹看我发呆,赶紧摇了摇我的胳膊:“不过,你是从哪儿听说地娘娘的?

这三个字村里老人都没人敢提。”

我一颗心跳的砰砰的:“除了这些,关于地娘娘还有啥传闻吗?

比如说,动了地娘娘的坟……那是最大的忌讳!”

张莹莹赶紧说道:“据说地娘娘本身就是带着怨气活埋才管用,但凡地娘娘离了墓穴,怨气外泄,肯定会把这些年她替这家人承受的灾祸,百倍还回去!

所以供奉地娘娘的人家,肯定都对埋地娘娘的地方守口如瓶,严防死守。”

难怪济爷对大姑娘如临大敌,这就说得通了……可是我们李家到底惹了什么灾祸,为什么要铤而走险的供奉地娘娘来抵挡?

又得罪了谁,从地娘娘这里下手来坑我?

如果这是真的,我们李家确实对不起大姑娘!

正这个时候,门口过来了个经常在外面跑买卖的亲戚,好像也是刚回村,看见一院子人都认识,就进来打了个招呼:“我说,现在为啥家家户户都插着白幡?

啥说道这么晦气。”

张莹莹告诉他,说这一阵子村里莫名其妙的出了不少怪事,也不知道哪里传来的,说插上白幡家里能辟邪。

那亲戚哦了一声,忽然对我说:“千树,今天没带你媳妇出来?

啥时候补上你喜酒啊?”

我一愣:“啥媳妇?”

那亲戚说道:“六天前我半夜赶车出门,正看见你背着你媳妇从南边过来,你媳妇当时穿着一身大红嫁衣,你们俩大半夜的那是干啥去?

喊你也没搭理我。”

就是失火的那天!

我心里咯噔一下,那个跟我一样的人,背走了大姑娘?

张莹莹一听,很不高兴的说我根本没媳妇,一定是他认错人了,那亲戚却咬死不松口,说就是看见了,俩人差点吵起来。

我脑子里嗡嗡作响,那另一个“我”,到底什么来头?

而得知大姑娘逃离火海,我居然有一丝放心!

但是转念一想,我的心又沉了下来,因为上了死人车生病住院,耽误了六天的功夫,就算有线索,也不知道是不是追的上了。

等我回到了病房里,除了张莹莹和那个不明真相的亲戚,其他人见了我全跟躲禽流感一样躲着我。

看着济爷那张受尽折磨的脸,我心里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同时握住了济爷的手发誓,等我找到了那个坑我的人,非特么的让他付出代价不可!

还有大姑娘……一想到我们家欠她的,我心里就刀扎一样的难受。

可我一握上了济爷的手,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低头一看,济爷的手心紧紧的攥着,却伸出了拇指和小指,是个“六”的手势。

按说人在昏迷的时候,手肯定是平摊放松的,济爷怎么还能保持着这么个手势?

我的心当时就提起来了,难道济爷这是给我传达什么线索?

可“六”又是什么意思?

我左思右想,除了“六六大顺”,也想不出“六”代表啥。

正这个时候,窗户外面一阵吵,我伸头一看,有几个老头儿来找老大夫在丝瓜架子下搓麻将,我怕他们吵着济爷,刚想把窗户给关上,脑子里嗡的一下,就反应过来,我知道那个手势是什么意思了!

小时候济爷跟其他老头儿搓麻将玩不过人家,就跟我商量出老千,让我在后面看其他老头的牌,再偷偷的用手势代表牌张,这个看似“六”的手势,代表的是麻将“南”!

南……跑买卖的亲戚说那个人背着大姑娘上南边,济爷让我往南跑,南边到底有啥呢?

我站在窗户边往南望,忽然一下就想起来了,干爹不就在村子最南边吗?

想到这里,我赶紧让送饭来的张莹莹看着济爷,自己撒腿就往南边跑了过去!

城隍庙就在大树下面,平时我一从这里过,总有人群嘲我傻缺傻缺又来拜爹,今非昔比,在附近钓鱼的老头儿们看见我,可能怕我是个僵尸,都收拾东西屁颠屁颠的跑了。

我跪在干爹前面,先照例行礼,我答应过济爷,这辈子见干爹第一件就是礼先行。

因为好几天没来,上次给干爹摆的祭品都坏了,我刚想撤下来,忽然发现最大的那个盘子底下,扣着个东西!

我的心猛然一跳,忙把那个东西给摸出来了,那东西被油纸包着,方方正正的,我打开一看,是一本发黄的破册子,上面用毛笔写着四个字,《窥天神测》。

这字迹横画连勾作土称,一挑一捺具为金,俊秀过度,硬气不足,是聪明才智兼具,却命短的表现……跟济爷粗短扎实的笔迹完全不同!

我翻开一看,只见里面第一页写着两句诗:一管笔劈破昆仑,两只眼分开沧海。

这让我倒抽一口冷气,测字讲究的是笔正则万物咸安,笔狂则千灾竞起,哪个测字先生这么大的口气?

再往里一翻,我更是愣了神,里面的测字心法,是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精妙,比我跟济爷学的那些皮毛高深了不知多少,要比喻的话,简直就像是测字之中的至高秘籍!

但凡学会了里面的东西,扉页的两句诗绝对会实至名归,能成为天下名测!

我忽然想起来,济爷在大姑娘离开墓穴的那天晚上,就跟我说,千万不要忘记照料干爹,难道就是因为,他为了以防万一,早就把这个藏在这里留给我?

正在这个时候,书里掉下个东西,我低头一看,愣住了。

那是一片干树叶,上面是济爷用血擦下的凌乱字迹,只有一个,“逃”!


而这人倒像是见惯风浪,没有一丝波澜,气势上就把冰山女给压倒了。

临走,在我耳边低低说了一句:“小心这个女人,她就是你的天马擎羊,带衰。”

卧槽。

冰山女耳朵尖,一听就恼了,回门脸要拿东西砸那人的车,可那人的车马力十足,早就绝尘而去,气的冰山女要拿东西转而砸我。

真特么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招谁惹谁了!

那人说的一点也没错,她肯定是我的天马擎羊!

得知我明天要跟他走,冰山女跟个蛤蟆一样的鼓着腮生了半天气,转而就开始收拾东西,瞅这个阵势是跟定我了,我问她跟这人到底什么关系,她也不说,只说陆恒川这个王八蛋一出现就没什么好事。

原来那男人叫陆恒川,名字倒是挺好听的。

不过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能从“飒”字看出来,估计这个旅程,不死也得扒层皮。

“李千树!

快递!”

正当我寻思要不要找个地方求个平安符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喊我,回头一看,竟然是个快递,拿过来一看,寄件人竟然是小翠!

我一下愣了,还以为村里谁恶作剧,打开一看,是上次遗失在老宅的雷击木!

我收下雷击木,却更纳闷了,这个雷击木上次是遗失在了老家没错,可小翠一个疯子,咋寄快递?

不,更让人疑惑的是,我在这里的地址,村里没人知道啊!

再一看,快递箱子里还有一封信,打开一看,那字跟蚂蚁爬的一样,简直谁看谁倒牙:“千树,我是你翠姑,这是你干爹让我给你寄的,他说你要出门了,让你好好使用,能活着,就别死。”

正好古玩店老板来串门,瞅见这个雷击木眼睛都亮了:“诶呀卧槽,李大师,你这居然有这种好东西,都没给我掌眼,不地道啊?”

我一看他认识,忙问这东西有什么说道?

我也知道这个是雷击木,可雷击木一般也就是我们混这口饭的才在意,他一个卖古董的这么新鲜干啥。

“这不是一般的木头,这是沉香金丝檀,老稀罕了!”

古玩店老板摸过去爱不释手:“这东西只长在金矿上,纹路里面有真正的金丝,万年不腐,据说还能辟邪,兆头好,这么大这么整的更少见了,多少有钱人千金难求啊!

你卖不?

我给你谈个好价钱。”

“不卖不卖!”

我赶紧把雷击木拿回来:“这是我干爹给我的,不能卖。”

想不到干爹看着怪寒酸的,竟然那么大方,回去得请它吃酒。

“不卖也行,要不这样,我给你找人拾掇拾掇,刻上桃符?”

古玩店老板的手像是粘在上面,怎么也不松开:“免费的!

就图跟它结个缘分!”

一般驱邪用的木制品都是桃木的,所以手艺人把那种吉祥驱邪符咒纹路统称桃符,我一听这倒是不赖,肯定能如虎添翼,古玩店老板就出主意,让我刻上钟馗,我摆摆手,把干爹的模样画下来,让他做样子刻。

古玩店老板一瞅这个样子有点莫名其妙,但是深怕我后悔,赶忙拿走了。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从这个沉香金丝楠上面掉点渣,也堪比金价,古玩店老板嘴上说免费,其实是逮着个秃子挠一把。

第二天一大早古玩店老板给我把雷击木送来了,果然是把干爹刻的栩栩如生,陆恒川来接我的时候一看,倒是意外的挑了挑眉头,显然很喜欢,我赶紧提前声明:“打住,不卖。”

他有点失望,倒是没说什么,转身领我上车。

他的座驾换成了一辆同样一看就贵的大型越野车,但我还没来得及上车,冰山女就把我推到一边,自己先上去了。

上车之后,我就开始寻思这陆恒川找那个危险的东西干什么呢?

那东西能卖钱?

为啥还遮遮掩掩的不说,大家明明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了。

一路上冰山女特别警惕,忠心耿耿的守护着我的后背,半路加油站的小姑娘说你媳妇凶哩。

幸亏她不是我媳妇。

等到了薄州,我们打听了一下那个方向具体是什么地方,谁知道当地人一听,脸色顿时就变了,纷纷推说不知道,好像那地方是老虎屁股,看不得摸不得。

后来陆恒川找了一个面相和善,不会撒谎的人,才问出来原来那个地方叫马下庄,闹鬼闹得厉害,当地人连那村的姑娘都不敢娶,太邪性。

而且路很难走,动不动就会碰上鬼打墙,让我们要命的话可千万别去,偶尔有外地人走错了进去,八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能走出来的也疯了。

马下庄音同马下桩,这是要被杀死的意思,确实大凶。

不过我们本来就是为了邪性的事情来的,这算是找对了。

那人见我们坚持要进村,跟看快死的人一样惋惜的叹了口气,指了路,最后劝我们,见到三种人,一定要躲,这三种是穿红衣服的人,缺门牙的人,还有小孩。

再问他为啥,他露出讳莫如深的惊惧表情,摆摆手逃也似的走了。

那个村子在山上,我们得顺着石阶往上走,结果一抬脚我就被这里的风水给镇住了,俗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这里可真堪称是穷山恶水的极品!

石阶两侧全有大青石,这叫饿虎猛探头,不死也得咬一口,而这里的道路前窄后宽,叫剪刀道,损儿伤女,大凶之兆。

而且这山上生气不足,别说小动物了,树都很少,只阴森森的爬满了招邪的无根萝。

这地方竟然还能有个村?

死人埋在这都安分不了,别说活人了。

顺着台阶往上走,走到天擦黑也没到。

瞧得出来陆家俩冰山虽然瘦,可身体素质不错,我已经喘起了粗气,正想着歇一会,忽然瞅见山脚底下开始缓缓的升腾起了白雾。

这雾气来的很快,可见度很快就小于了一米,我只好加快了脚步继续往上爬,这地方本来就邪,大雾一来,更让人压得慌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有一盏橙色的灯光,在雾气之中浮现了出来。

我挺高兴,看来今天不用跟字里测出来的一样风餐露宿了,可是刚要往那边走,陆恒川却拉住了我,沉声说道:“不对劲儿。”

我一愣:“怎么呢?”

“你看那是什么方位?”

虽然这是在大雾里,可我并没有迷失方向,认得出来,那是艮位……鬼门关!

我后背一下就凉了,鬼门里,能住人?

“已经到了这里,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陆恒川低声说道:“恐怕有点古怪,小心。”

我赶紧点了点头,而冰山女因为陆恒川拒绝说话,模样很高冷,这倒是让我很高兴,因为清净了不少。

陆恒川敲响了门,我跟在后面,不大一会,有人开了门,我探头一看,差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应门的,是特么一个五官粗制滥造的纸人童男!

但是再仔细一看,真特么让我忍不住骂一句你娘,闹半天是个身材很矮的罗锅老头,扛着个纸人,自己整个藏在纸人下面了。

陆恒川比我淡定,说明了来意,罗锅老头没说话,转身就把我们给带进去了。

结果一进去,我头皮就炸了,只见狭窄的院子里,居然放着好几个朱漆棺材!

老头说他专卖花圈棺材,要是忌讳,就找找别的人家。

难怪举着纸人去应门,估计是手里活计没干完。

说这里,老头添上了一句:“因为这边死人还是挺多的。”

接着,他“嘻嘻”的笑了,打量着我们又打量着棺材,像是在按我们的身高算棺材尺寸似的。

那笑声实在让人瘆得慌。

不过我倒是淡定下来了,棺材里面没死人就行,毕竟我从小跟着济爷,也是倒腾这个的,相反还挺有亲切感。

房子破旧倒是整齐,全黑着灯,估计罗锅家里就自己一个,因为这一家西边立着个大柱子,这叫杀母柱,主妇活不到头。

窗户上糊的是带窟窿眼的窗户纸,破的可笑。

冰山女自然不肯跟我们俩男人一起睡,罗锅倒是也算好说话,把冰山女安排到一个小房间里去了。

陆恒川果然有洁癖,洗涮了半天,我则直接上了床,刚想伸个懒腰,陆恒川忽然说:“你看出来了吗?”

我一愣:“啥?”

陆恒川冲着院子使了个眼色:“那老头的门牙,是假的。”

我感觉背后的冷汗一下就流出来了,卧槽,那个山下的本地人说的要躲的三种人之一?

“别担心,在薄州,人没门牙,表示从事的是阴面先生,不过他不想让人看出来。”

说到先生,听着宽泛,其实分的很细,比如我是测字的,陆恒川是相面的,我们这都是文先生,靠嘴皮子吃饭,而那种捉鬼的,降妖的,就是武先生,靠技艺吃饭。

文武俱全的也有,但是少。

我们这又归为一大类,称为阳面先生。

阴面上的先生,那就是专门害人的,比如把好端端的死人养成僵尸的,引鬼害人的,冰山女养小鬼,和房东的大楼被人设了风水局,就是阴面先生才干的事。

我一听就炸毛了:“那罗锅混阴面?”

陆恒川眼皮一撩:“那老头没罗锅,后背上,是背着个小孩。”

我汗毛顿时就竖起来了,我怎么没看出来?

这下好了,忌讳的人三种占两种,我抱着侥幸:“会不会,是他孙子?”

“那老头的子女宫凹陷,肯定无后,”陆恒川倒像是挺有兴趣的,又添了一句:“不知道那小孩是从哪儿来的。”

我心里有点发慌,联想到外面的棺材,里面不知道有没有啥东西,疑心在这投宿有点不吉利,他却平静的让我先睡,明天再看。

我特么哪儿还睡得着,抱着雷击木翻来覆去的,老觉得有人在破窗户纸后面瞅我,陆恒川倒是跟小龙女睡古墓似得,特别淡定。

不知过了多久,我刚睡着了,忽然就觉得有人捅我,我激灵一下就醒了,拿起雷击木就想划拉,没成想嘴被一只冰冷却柔软的手给堵上了:“别乱动,是我。”

冰山女?

我一愣,她跑来干啥?

接着,我就听见冰山女低声说道:“跟我出来,别惊动陆恒川,这地方有点不对劲儿。”

我把她的手拉下来,低声问:“咋?”

冰山女答道:“我刚看见,有个人进棺材里躺下了。”


坏了,这宅子本来就邪,加上艮位又是鬼门,井口所在之处是最阴的,何况这还当当正正压在鬼门穿宅线上,阴盛阳衰,犯官鬼爻!

真要是有什么东西留在这,肯定难对付!

一股子阴冷从我后背透了过来,把我冰了个透心凉,同时,我闻到了一股子土腥的水气味!

我想抬手拿雷击木,可是只觉得自己像是陷入到了蜘蛛网里,哪儿哪儿都被缠绕的结结实实,根本动不了!

难道还没找到大姑娘,我自己倒是先交代在这里了?

对了,我猛然想起来,《窥天神测》里面好像有关于鬼门穿宅线的内容!

那一两行字在我脑子里一晃而过,现在要想对付她,要把鬼门穿宅线给压上,断了她的阴气!

艮属阴,需要阳火相抗,要是有阳火旺的东西……卧槽,我兜里还有个打火机!

可是一个小小的打火机怎么把整个鬼门穿宅线全压上!

以此同时,我觉出来身后那个冰冷的力道,拉着我往井里走!

我后背顿时就凉了,难道是想把我扔到井里?

小翠捂着自己的独眼,从指缝里面看着我:“桂姨,桂姨,你头发咋这么长?

桂姨,桂姨,你舌头咋这么长?”

一个冰冷粘稠的东西,真的绕在了我的脖子上!

这个癞蛤蟆似得触感,该不会就是……我强忍着恶心,冲着小翠就喊:“翠姑,你掏我兜,兜里有糖!”

小翠一听,手放下来,独眼立刻就亮了:“真有糖?”

我重重的点头:“真有,你掰开就能吃!”

小翠立刻喜滋滋的掏了我的兜,却怎么也翻不到打火机:“哪儿呢?

哪儿呢?”

而我身后那个冷飕飕的东西,几乎抱住了我半个身子,眼瞅就把我拖下去了!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握紧雷击木卡在了井沿上:“翠姑,再找不到,就来不及了!”

小翠也急了,一番撕扯,还真拿出了打火机,瞅着里面亮晶晶的汽油:“咋吃啊?”

“你在这,砸开!”

我拼尽全力,用脚尖将眼前的鬼门穿宅线在尘土上给画了出来,小翠虽然疯,行动力倒是真不错,一把就将打火机给砸开了!

“碰”!

地上土厚,汽油顺着我划开的浅土沟流成线,一下就着了起来,只听一声尖叫,我身后的那个东西像是被火给灼了,猛然就退开了,我转过头用力一划雷击木,只看到身后有个烟雾似的东西消失在了黑暗里。

我一颗心扑通扑通的乱跳了起来,这里有死人我有心理准备,但是这个死人是怎么来的?

难道……是被那个“我”给喊来的?

他凭什么这么大的本事?

还有这口井,到底什么来头,至于让李家单独给它在艮位这种凶地上盖房子?

这口井的井沿很高,轱辘绳都烂掉了,瞅着怎么也得上百年了,我甚至怀疑,这口井的岁数,比李家老宅还大!

还是说……不单单是这个艮位上的房子,整个李家大宅,都是为这口井盖起来的?

“有人!”

忽然这个时候,小翠指着井蹦跳了起来:“有人!”

我忙问道:“什么人?”

“不知道!”

小翠趴到了井边往里面瞅:“你看!”

与此同时,我忽然听到了一阵非常微弱的铃响,从井底传了过来!

我汗毛顿时就竖起来了,井底果然有东西?

小翠忽然对着黑峻峻的井口嘿嘿的笑了起来,还像是伸手要够什么东西:“给我!

给我!”

可小翠还没说完,只听她一声尖叫,身子猛地就往井里落了一半,像是被井里的什么东西拉住了!

我心里咚的一下就沉了,赶紧伸手要将她给拉回来,谁知道拽着小翠的力道很大,我怎么也拉不上来!

我一着急,把雷击木横亘在井口上一撑,里面那个东西像是怕雷击木,猛然就松开了,小翠被我的惯性一扯,整个人飞了出来,重重的摔在了我身上,差点把我的肋骨给砸断了,我赶紧忍痛拉起她:“翠姑,里面有啥?”

小翠像是摔蒙了,反应了反应才说道:“你媳妇在下面哩。”

我耳朵里嗡的一声:“你说啥?”

“你媳妇,”小翠指着井口说道:“你媳妇哭哩。”

卧槽,难道那个“我”,把大姑娘扔井里去了?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也趴到了井沿上想往下看,谁知小翠忽然又在我身后说道:“你媳妇还说话了。”

我一听,忙回头问:“她说啥了?”

“她说让你千万别靠近井边,”小翠说道:“离得越远越好,有人要推你哩。”

我吃了一惊,刚想说你咋不早说,忽然我觉得身后真有人狠狠的推了我一把,眼前的景色整个倒转了过来,我听见风声从我耳边倒着划过去,我就掉到了井里!

被黑暗吞没的最后一瞬,我看见井沿上闪过了一张脸——一张我再熟悉不过的,属于我自己的脸,在笑!

操你妹,恐惧跟黑暗一起把我包围了起来,我特么不会水!

“碰……”只听一声巨响,腰上的剧痛跟闪电一样传过来,我觉得自己压在了什么东西上,这感觉……像是好多垃圾。

没水!

真是谢天谢地了,原来是口枯井!

但还没等我庆幸完,头上一声轰然巨响,眼前一下全黑了,抬起头我明白了,那个跟我一样的人,把井口给堵上了!

不管他是谁,丫是想玩死老子啊!

我天生就有股子不服输的劲儿,咬牙切齿的想等老子上去,看老子怎么拾掇你,可是再一结合实际,我也不得不怕,我特么怎么上去?

往怀里摸了摸,万幸还有一盒火柴,我点了一根,壮着胆子想先看看井底下到底有啥,结果就着暗淡的光一细瞅,吓得差点叫出声来,只见触目所及,我脚下不是垃圾,都是白花花的动物尸体!

有的新,有的旧,全都干巴巴的,难怪这里没有一点活气,感情都死在这里了?

我赶紧拼命拍身上沾染的骨头茬子烂皮,一边拍一边想,这不对啊,它们不可能成群结队的自杀吧,八成就是因为井里那东西,把它们给引过来的!

我猛然想起来刚才将小翠拉下去的那个力道,浑身的汗毛一下就竖起来了,那玩意儿现在跟我一起在井里呢?

我提着心转身一看,却愣住了,这井底下……咋这么大?

而且,我前面还有个黑呼呼的东西!

光线太暗,我凑近一看就愣了,这玩意儿我再熟悉不过了,是棺材!

这特么的哪儿是井啊,这是个墓吧?

再一细看,棺材板上起起伏伏捆着东西,是有人用又粗又长的大铁链子,把这个棺材给锁在这里了!

而铁链子上,拴着数不清的铃铛!

我汗毛眼顿时就开了,棺材是放死人的,最多用楔子把口楔上,咋还用铁链给锁上?

而拴上铃铛应该是警报用的,这说明……是为了防止棺材里的东西出来!

刚才……那个铃响,就是棺材动了?

我正出神,火柴一烧完,烫了我一个激灵,我甩了又点上一根,忽然想起来怀里还有《窥天神测》,下意识就当救命稻草拿出来了翻了翻,这本书虽然以测字为主,但是阴阳五行不分家,里面也有风水的内容,几行字映入眼帘:宅镇墓!

翻译成白话说,阴欺阳,出少亡,墓近旁,祸萧墙,本来家宅是绝对不能跟坟墓沾边的,这宅镇墓这个格局却恰恰相反,是用一家人的阳气,镇守住坟墓之中的东西。

这么说,李家在这里盖大宅,是为了看守这个东西?

而宅子下的东西一旦镇不住了,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修建宅镇墓的!

我猛然想起来,我出生那一年,是不是就因为这个东西镇不住了,才会死了那么多人?

所以,爷爷才会搬离了老宅,同时供奉地娘娘,让大姑娘替我家抵挡这一场灾难?

这棺材里到底是啥,李家为啥要这样冒族灭的险镇守它?

而那个跟我一样的人,是故意将我给引到这里来的?

我想起了那个拉小翠下井的力道,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个东西,还一直在这里!

与此同时,我手上的火柴冷不丁灭了。

这个感觉,像是被人给吹灭了一样!

我后心一下就凉了,与此同时,我忽然听见了棺材铁链上“铃铃铃”密密麻麻的铃响,像是棺材里面被锁起来的东西,正在撞击棺材内壁,想要出来一样!

活的……我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那玩意真是活的!

与此同时,我忽然觉得有一股子力道,拽住了我的脚,猛地一下将我拉倒,顺着棺材的方向就拖,这感觉,跟刚才拉小翠的一模一样!

我后心顿时就凉透了,坏了,那东西出来了……但是就在我将要被拖过去的时候,那个力道却消失了,像是被什么挡住了,同时,一个天籁般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悦响在了我的耳侧:“不是让你不要靠近么?”

大……大姑娘的声音!


看不出来,这奸夫对小舅妈倒是一往情深,不惜背锅,优点一个都没用在正道上。

“不能啊,”小舅妈昏昏沉沉的说道:“他没杀人。”

嬴之航脸色有点发灰。

“可是证据都找到了!”

冰山女指了指脊椎骨:“很快就能推测出来是什么药了,对了,你知道那是什么药吗?

你要是肯说出来,大家省事。”

“知道,”小舅妈开口就说道:“药是我弄到的,这种东西一般人搞不到,我跟你们说,我有个同学,在药物研究所,他一直想追我,我略施小计,就拿到了,之航,之航虽然会看病,可没有这种本事……”说得好!

“嫣然,你别说了!”

嬴之航在骨头掉出来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惊惧:“你现在不清醒……是啊,警察同志,我老婆刚才,刚才鬼上身了!”

小珠舅舅冒了一脑袋白毛汗,想把他老婆的嘴给捂上:“你们别见怪,她说的都是胡话,胡话!”

可是小舅妈一把推开了舅舅的手,人如其名的嫣然一笑:“要不是为了你们家的钱,谁要嫁给你做老婆?

跟你睡觉,我都觉得恶心!

我图的,就是跟之航在一起,我跟之航,在大学的时候就是一对,只可惜,被那个死老太婆拆散了,也好,我们还是一家人……”舅舅的脸当时就绿了,脑袋上的草原能跑马:“你,你说什么?

你一直在骗我?”

“我还能说什么?”

小舅妈迷迷瞪瞪的说道:“你放心,我骗不了你多久了,你跟你姐,也没多少活头了,你姐吃的心脏病药,有致心衰的成分,一激动,就加速发作,你姐死了之后,你就可以下去陪她了,我给你,投了保险,一旦你出车祸,全是我的。”

舅舅没再说什么,因为他接受不了现实,挺过去了。

而蜜姐难以置信的揪着自己的药瓶,转脸看向了警察。

“我说你们最好一个接一个,全死了才好,我受了那么多委屈,付出了那么多努力,凭什么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

对吧,之航?

这大房子,还有你们的店,都是我们应得的。”

被警察带走了之后,小舅妈还在源源不断的“酒后吐真言”。

嬴之航面如死灰,一脸绝望,跟小舅妈两个人成双成对的被带走了。

我转过身,把散落在地上的骨骼模型收了起来,不用说,刚才肯定是小珠回来了,阴差居然是个通情达理的,之后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蜜姐嚎啕大哭,说终于给小珠报了仇,死而无憾了。

之后,他们谋财害命的事情被调查出来,嬴之航本想承担全部的责任,小舅妈也想反口,可是药物研究所的好色同学被牵扯了出来,倒是成了人证,小舅妈无话可说,嬴之航还被增加了一条包庇罪。

小珠死的虽然惨,也算得上是报仇雪恨了。

消弭了这个花盆带来的飞来横祸,我继续在店里苦苦等待生意,希望哪天来了买卖冰山女不知道,好把卦资留下当生活费,商店街的板面特别好吃,我很希望能吃到加俩茶叶蛋的。

可惜生意还是不太好,简直门可罗雀,这天下午,冰山女在楼上睡午觉,我一个人躺在竹椅上百无聊赖,倒是把那颗芜菁留下的珍珠拿了出来,在明媚的阳光下,那珠子的光晕氤氲,特别好看。

“李大师,我来给你送东西了……”正这会门口来了人,我抬头一看,竟然是蜜姐带了锦旗花篮过来了,锦旗是上等的酒红天鹅绒,坠着金色的大穗子,而花篮里面都是不认识的花,不过一看就很贵。

我赶紧从竹椅上坐起来:“哎呀蜜姐你可真是太客气了……”其实暗地里心说送这些东西还不如送板面来的实惠。

没成想蜜姐一看见我,眼光倒是落在了我手里的珍珠项链上,当时就“咦”了一声:“这东西怎么在你这?”

我一愣,心猛地就提起来了:“蜜姐,你认识这个项链?”

“怎么不认识,”蜜姐把项链从我手里提过来,用特别怀念的表情说道:“这是我从业生涯里经手的最好的一颗珠子,忘不了,这是谁给你的?”

卧槽,对了,蜜姐是这方面专业人士啊!

这也太巧了,难道她认识芜菁?

想到这里,我忙压住快跳出来的心,说道:“这是我媳妇的。”

“是吗?”

蜜姐咂舌:“芜菁看来找了个好女婿,比我强。”

血液几乎从我脑袋里逆流了下去:“你认识芜菁?”

“没错。”

蜜姐很惊喜的说道:“这两个字还是我帮她刻上去的呢!

哎呀,难道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小姑娘,就是芜菁的女儿?

别说,眉眼还真有点像,可惜我一直没看出来,那小姑娘呢?

让她把芜菁的联系方式给我,我们有二十来年没见面了!”

显然,芜菁要是活着,岁数也该跟蜜姐这么大了,可惜……她的年纪永远定格在了二十多年前。

我起身去倒茶,手却控制不住有点颤,把水都洒出来了,蜜姐皱着眉头怕我烫了手,不住的让我别着急。

我怎么可能不着急:“蜜姐,你跟芜菁是朋友?

那个芜菁……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蜜姐一愣,随即像是想明白了,哈哈大笑:“你定情信物都收了,想提前打听丈母娘?

也好,你是个靠谱的,我都替她放心!

对了,那你就不能跟我叫蜜姐了,得叫蜜姨。”

我赶紧点了点头,捧上茶,蜜姐喝了一口,就开始娓娓道来:“我那个时候刚生了小珠,小珠他爸就没了,我只好自己一个人支撑那个店,表面光鲜靓丽,可实际上过得很苦,这个时候,我认识了芜菁。

芜菁其实一开始也只不过是店里的一个客人,但是跟我莫名其妙就很投缘,在店里也经常跟我帮帮忙,因为她长得漂亮,可是店里的一个活招牌,不少人为了来看她,才上珠宝店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说到了这里,蜜姐脸上露出了一点疑惑:“可是那天,芜菁有点不对劲儿,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像是哭过,我就问她怎么了,她没说,只拿了这个珠子出来,让我帮她打一条项链。

你们要是对珠宝外行,看这个珠子可能看不出什么,顶多觉得珠子亮,可是这不是一般的珠子,这是金星珠,价值千金不为过,尤其是这一颗,在看见它之前,看见它之后,我都没见过这样的成色,当时就心动的不行,问她愿不愿意转手,肯定能赚一大笔钱。

可是芜菁说珠子是她妈留给她唯一的遗物,就算是死也得带着。

我以为她要出门,就拿了珠子给她打项链,结果她拿了项链之后,跟我笑了一下,让我每年七月十五要是有空,给亡夫烧纸的时候,别忘了给她芜菁也烧一叠。”

我心里一揪,芜菁……当时知道自己会死?

“我当时心里纳闷啊,说好好的怎么讲这么不吉利的话,还呸了好几声,”蜜姐接着说道:“甚至疑心,她是不是遇上伤心事,想寻短见,劝了好久,可是她说很多事情,由不得她,我怕她出事,那天她走了之后,我就一直跟着她,可是她进了一辆汽车,我根本跟不上!

你也知道,二十年前,汽车那是稀罕东西。”

我吸了一口气:“那车往哪个方向走?”

蜜姐想了想:“那天我记得很清楚,下着大雨,刮着风,我是骑着自行车追的,可是那是大逆风的方向,很快就什么也看不清了……对,就往那个方向去了。”

说着,蜜姐伸手指了一个方向,我倒抽了一口冷气,果然是我们村的方向!

不可能啊……难道芜菁明白自己这一去,就回不来?

她……知道是去做地娘娘,才会带上母亲的遗物?

“看见这个项链,我也就放心了。”

蜜姐说着,将项链还给我:“不然,我以后都再也没见过她,还真以为她出事了呢!

每年七月十五还给多给她烧纸,真不吉利!”

我手里不由自主就用了劲儿,那珍珠项链硌得我手疼:“芜菁姓什么?

您知道他们家住在哪里吗?”

“别说,芜菁神神秘秘的,从来没提过家里的事情。”

蜜姐想了想,说道:“好像家里是她的一个伤口似得,说不得碰不得,我估计家里待她不好,也就没怎么问过,不过嘛……我看见她的本子上,写着的是陆芜菁。”

跟前一阵突然饿成了低血糖一样,我忽然觉得天旋地转的,芜菁,竟然也是陆家的人?

冰山女还瞒了我多少事?

一切看来都跟后背上的东西有关,这特么到底是个什么灾祸!

想到这里,我再也控制不住,不管不顾拔腿就上了楼,猛地一下撞开了冰山女的房门,结果闯进去一看,我顿时傻了眼!


“谢”上的寸字,说明东西不大,也不知道到底是个啥,我心里一边嘀咕着,一边上了嬴之航的房间,我之前跟蜜姐打听过,小珠没了之后,嬴之航说怕睹物思人,就搬到了别的房间住。

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他是心虚。

开门一看,感觉嬴之航估计有所谓的“强迫症”,屋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放的井井有条,根本也不像是住人的地方,倒是有点像个实验室,放满了人体结构图和医学书籍,唯一的摆件是个骨骼模型。

小东西一般放在哪里?

抽屉?

五斗橱?

我开始感觉会不会是下药的药瓶?

可是药瓶大概也不能称为证据吧?

结果我想多了,连个药瓶都没找到,翻了半天也没看见什么可疑的东西,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过去,我心里越来越焦急了,蜜姐阳气重,我怕附在小舅妈身上的那个饿鬼坚持不了多久啊!

这个狗日的奸夫,心思还真特么的缜密,估计藏私房钱也是一把好手。

踏踏……忽然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像是嬴之航回来了!

他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卧槽,再找不到,真就来不及了!

但是想到这里,我忽然灵机一动,这嬴之航一回来,看见屋子里被翻的这么乱,肯定要担心自己的罪证,到时候看他进屋之后第一个关心的是什么,不就找到了么!

这一机灵上来,我都有点佩服自己,就趁着门还没开,躲在了他的办公桌底下。

很快,门开了,嬴之航一进门,瞅见被我翻成一片狼藉的房间,当时就倒抽了一口冷气,但是眼瞅着他的皮鞋动都没动,竟然是个又松了口气的感觉,说明他知道,东西没被人翻出来。

我越来越纳闷了,这么说东西就摆在明面上,我却没能找到?

那能是啥?

我不由一阵懊恼,还真跟他说的一样,那东西在眼前也看不出来是什么?

这个时候,我的腿麻了,刚想挪动一下,却不小心正碰上了桌子腿!

你娘,这下坏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

果然,我后脖颈子一凉,就被人揪了出来,接着就听到了嬴之航冷冷的声音:“我就知道你鬼鬼祟祟的,不会干什么好事!

嫣然变成了那个模样,是你害的吧?

告诉你,别以为能变变戏法,就可以坐在别人脖子上拉屎!”

说着,仰起脖子就喊了起来:“妈,您来看看您请的神棍!

他装神弄鬼的真实目的,其实是为了偷咱们家的东西,被我抓了个现行!”

你特么还能更颠倒是非黑白一点吗?

而蜜姐和蜜姐弟弟应声上来,也都瞪大了眼,蜜姐弟弟捂着屁股就说:“姐,怎么样,我就说他是个骗子,你就是不信!

捉贼拿赃,你看见了吧?”

说着,不顾蜜姐的阻拦,拿起了电话就报警:“妖妖灵吗?

我们家进来了贼,对,已经被抓了现行,请你们赶紧上门!”

冰山女跟了上来,眼神嫌弃的像是说“你怎么这么没用”。

我能怎么样,我也很绝望啊!

嬴之航那个模样,昂首挺胸,得意的跟个刚配完种的公鸡似得,跟他舅舅说道:“我看舅妈那个样子,也许也是被这个神棍注射了迷幻药之类的东西,一起让警察检查吧!”

“我就知道这小子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蜜姐弟弟不用说是个老婆奴,一听这个火冒三丈:“你特么想对我老婆做什么?”

说着就想过来打我,冰山女见状,一脚揣在了他受伤的屁股上:“你先消停会。”

蜜姐弟弟惨叫一声,反应过来要对冰山女动手,蜜姐也着急了,大骂道:“你他妈的就不能消停会!”

眼看着一帮人又乱成一团,我心说这特么的不能够啊……越看嬴之航的那个阴狠的眼神,我心里是越生气了,难道老天也站在恶人那一边?

警察很快就上了门,为首的脑门上还包着纱布,显然正是之前被蜜姐在局子里砸伤的那个,简直是冤家路窄,冲着蜜姐似笑非笑:“你们家最近这幺蛾子挺多啊,又是被人谋害,又是遭贼,给我们刷业绩呢。”

蜜姐也挺尴尬,说是她让我来的,一场误会,希望警察不要抓我,这都是家务事。

而蜜姐弟弟连声说他姐姐其实是被我用骗术给洗脑了,之前做的那些事全是被我给唆使的,还赶紧让警察看了客厅的监控,监控正拍上我鬼鬼祟祟的上楼开门,连我也不得不说,确实很像是个贼。

蜜姐也急了:“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我看人还是很准的,李大师不是坏人,而且,而且小珠的鬼魂真的回来了!

李大师,你解释解释啊!”

越这么说,可就越坐实了我是个“神棍”了,“证据”在前,我再怎么解释也没有卵用啊!

警察确定了之后,就要把我给拉出去,我是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要戴上小银镯,班房坐一坐……忽然这个时候,“哗啦”一声,屋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给倒了!

我回头一看,是那个骨骼模型散落在了地上。

而我身边的嬴之航,镜片后面的眼睛一下闪过一丝惊骇!

“奇怪,这个玩意儿怎么散了?”

蜜姐弟弟倒是愣了,脸色也有点发白:“屋里没开窗户,不能有风啊……”倒的确实奇怪,我忽然发现,那个骨骼模型之中有一块看着有点不对劲儿……像是隐隐约约的,带着点黑气!

卧槽,我明白了!

我挣开警察就要拿那个东西,而嬴之航察觉之后,脸色一下就变了,手跟老虎钳子一样就把我给钳住了:“你还想跑?”

“谁特么的跑了,”我指着那块骨头说道:“警察先生,你们看看这块骨头,是什么骨头!

我这次进来,就是为了找这个东西的!”

嬴之航的胸口剧烈的起伏了起来!

说来也巧,有一个警察正好在警校辅修过法医,拿起来一看,脸色就变了:“这是人脊椎骨!”

“人骨头?”

蜜姐瞪大眼睛,手哆嗦了起来:“是……是不是我家小珠的骨头?

对了……警察先生,我家小珠,就是被他催着火化的,说是怕我伤心,还想让小珠早日安息,还有,最后骨灰也是他收的,见都没让我见!”

不用说,那块骨头,是小珠被火化之后残留下来的,药的毒素还在里面,完全能检测出来,本来嬴之航可以随手扔了,可是他天生谨慎,因为这是他害人的证据,他不希望出一点差错。

所以他就想了个自以为很高明的法子,就是把这个骨头,镶嵌在自己的人体骨骼模型里面,以为最敞亮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蜜姐一把揪住了嬴之航,抬手给了他一个巴掌,把他的眼镜都给打飞了:“你这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东西,你上大学时我资助你,你毕业了我把女儿交给你,你竟然药死了她,你有没有人性,有没有人性!”

没想到嬴之航嘴角一抽,居然装出了一副委屈的模样:“妈,您竟然怀疑是我伤害了小珠?”

“你……”蜜姐一愣:“证据都在这里……”我也没想到,证据在眼前,他也能抵赖!

嬴之航接着说道:“小珠的事情,确实疑点重重,所以我才保留了这块骨头,想要自己化验一下,想要在结果出来之后再报案,免得像您上次一样,因为不冷静而给警察局添麻烦,您想,如果我是凶手,我会把证据光明正大的放在这里吗?”

然后他诚恳的看向了警察:“事已至此,我现在就把这块骨头作为证据,交给您化验,希望到时候,不光还我一个清白,更重要的是,如果我妻子真的蒙受冤情,请你们为她昭雪!”

“姐,我就说误会,这姑爷苦口婆心你不能冤枉好人啊!”

蜜姐弟弟趁机说道:“倒是你请的神棍怎么这么毒的心?

挑拨离间,我们一家做了什么孽,引狼入室!”

嬴之航嘴角浮现出了一抹阴森森的笑意。

我头皮都麻了,真是草他大爷,没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心理素质,比盖世太保还过硬!

冰山女踹我一脚,让我赶紧想办法,可是他不认账的话,就算骨头能检测出东西,确实也没法说明毒是他下的!

没成想这个时候,小舅妈从饿鬼附身里缓过来,也披头散发的赶来了:“出……出什么事儿了?

你们要对之航做什么?

啊?”

卧槽,我还忘了,被饿鬼附身之后会有个后遗症,说白了就是因为阴气过盛,灭了命灯,让人昏昏沉沉的,跟喝醉了差不多,不然以小舅妈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在人前对嬴之航表现的那么亲热。

这会她的智商,已经不足以撒谎!

我心里有了谱,立刻跟冰山女使了个眼色。

冰山女也不傻,赶忙煽风点火:“你快看看吧,嬴之航已经承认他杀了人,要被警察抓走了。”

嬴之航见到了小舅妈,跟见到了自己的软肋一样,立刻说道:“嫣……舅妈,你不要听他们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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