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如欢关夕颜的其他类型小说《摄政王殿下只因我心动如欢关夕颜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棠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关夕颜进去了寝室,生性警觉的她立刻察觉到生人的气息,却还是没有声张。不自觉放慢了脚步,轻轻的一步一步走到床幔,透过窗纱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躺着个人。关夕颜拔下头上的发簪,捏的很紧很紧,探出身子再看,那人一身白衣,未见其面,就知其人,绝非凡尘。“呼~”关夕颜深吸一口气,才算放松下来。重新盘上了发簪。深夜入访闺中女子闺房,且占用床铺,这是堂堂的摄政王能干出来的事?关夕颜扶了扶额头,唉,造孽啊!关夕颜放下心神,忍不住打了哈气,“唔,好困。”眼皮渐渐沉重起来。想了想还是撑起来,没好气的扇了夜尘染一巴掌,妈的,这是本小姐的床,本小姐的房。夜尘染眉头一皱,睁开了双眼,眸光冷冷的和千年...
《摄政王殿下只因我心动如欢关夕颜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关夕颜进去了寝室,生性警觉的她立刻察觉到生人的气息,却还是没有声张。
不自觉放慢了脚步,轻轻的一步一步走到床幔,透过窗纱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躺着个人。
关夕颜拔下头上的发簪,捏的很紧很紧,探出身子再看,那人一身白衣,未见其面,就知其人,绝非凡尘。
“呼~”关夕颜深吸一口气,才算放松下来。重新盘上了发簪。
深夜入访闺中女子闺房,且占用床铺,这是堂堂的摄政王能干出来的事?
关夕颜扶了扶额头,唉,造孽啊!
关夕颜放下心神,忍不住打了哈气,“唔,好困。”眼皮渐渐沉重起来。
想了想还是撑起来,没好气的扇了夜尘染一巴掌,妈的,这是本小姐的床,本小姐的房。
夜尘染眉头一皱,睁开了双眼,眸光冷冷的和千年冰山没什么区别,目光扫向关夕颜,眼底才多出了几分温柔。
他躺在床上,慵懒道:“上一个妄想对本王动手的人都入土了。”
夜尘染随口说出的一句话,却也是事实,齐国境内无人敢对摄政王动手,哪怕是皇上,没有说得过去的理由,也没办法动手。
因为人言可畏,摄政王在齐国威望甚高,甚至有压过皇上太后之势。
关夕颜不以为然,挑眉看向夜尘染,双眸特别干净,好像眼底有星星,一闪一闪,无辜道:“怎么了?”
夜尘染:“……”
看着那无辜的眼神,他也没好意思说重话:“没什么。”
关夕颜内心偷笑一声,眼珠转了转,狡黠的眼神示意夜尘染从她的床上滚下来。
夜尘染不为所动,换了个姿势躺在床上。
衣裳松松垮垮的,侧着身子躺下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再往下看……
关夕颜拍了拍脸,心道:想什么呢,他一个好男风的人。
“这次刺杀你可知晓缘故?”夜尘染坐了起来,理了理衣衫。
关夕颜沉默不语,走到桌子处坐下,漫不经心道:“是暗阁。”
“的确。”夜尘染坐到关夕颜身旁,“但……”
“颇有存疑。”
关夕颜皱眉,难不成他知道暗阁背后的主子?想了想还是镇定下来问:“何处有疑?”
“据我所知,暗阁三年前成立,探查情报,刺杀皆为上等。”
“若真想杀你,你,防不胜防!”
夜尘染看着关夕颜缓缓说出,在最后四个字若是熟悉他的人听到,可以很明显的察觉到他的声音在颤抖。
砰!这话如同惊雷在关夕颜耳畔炸响。
对啊,暗阁出手很少失手的,若非绝世高手,绝对逃不过暗阁的刺杀。
况且踏青之时,她嗅到了暗阁专有的药香,这才没有防备,现在想想的确颇有存疑。
暗阁除各分部首领,无人知晓她的身份,所以,只能是买凶者提的要求。
避开要害,暗阁的解药在黑市流传甚多,所以,背后之人并非真想杀她。
这一箭,是警告,也是威胁。
想到这里,关夕颜抬眸,夜尘染也在这一刹抬头,两人的眼神交汇间都懂了。
此人并不想关夕颜入京,可一个乡下女子,又能掀起什么风浪,除非……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
“背后之人并非真心杀我,”关夕颜抬眸看向窗外,天上繁星依旧闪亮,地上明珠却已浮尘。
“所以,这一箭,是警告,也是——”
“威胁。”
片刻外面静悄悄的,而现在刮起了阵阵冷风,拂过那棵樱花树,花瓣一片片落下,下起了花瓣雨。
似乎是附和关夕颜的想法。
夜尘染眸光一闪,道:“今日过后,本王派些护卫守着你。”
关夕颜受宠若惊,刚想感谢来着。
“别想多了。”似乎是为了解释,又补了一句,“本王只是怕担个克妻的名号。”
一股谢意荡然无存,关夕颜悠悠的看向夜尘染,“殿下,我从小就命硬,我克不死你就算不错了。”
言外之意就是要死也是你先死。
夜尘染的脸顿时黑了,没好气的道:“京城女子数不胜数,本王娶你做甚?”
“能做的多了。”
“比如呢?”
“帮你隐瞒你是断……”话说到一半,关夕颜就卡住了,她实在没胆子说出断袖这个词。
“哦?”夜尘染挑眉看向她:”断什么?”
实际上心有所思。
“短时间内不会谋取皇位。”关夕颜舌头一跳跳出这句话来。
夜尘染缓缓道:“只要本王想,这天下,都归本王!”
这一刻,关夕颜仿佛受到了上位者的凝视,也是,夜尘染若想,坐拥天下都是唾手可得,何必谋取齐国的皇位。
这句话,很狂,却也是事实。
关夕颜这次终于肯定,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关夕颜唇角勾起,双眸皆是喜色,与夜尘染漆黑的双眼对视,如同陷入一个黑洞,深不见底,不知所踪。
她突然觉得内心对夜尘染特别熟悉,能够在他面上毫无防备,放下戒心。
她着了魔一样,“我们……是不是很早就认识了?”吐出了这句话。
听到这句话夜尘染的呼吸一紧,目光躲闪了一瞬。
关夕颜回过神来才觉得这话有多荒唐,眼前的夜尘染逐渐化为虚影,看着看着就失去了意识,趴在了桌子上。
白日里刚中了毒箭,本就身子弱,能撑到此时也已经很难得了。
夜尘染立马抱起了她,细心的放在床上,掖了掖被子,撩开了她脸上的发丝,看着她睡得很香。
他宠溺一笑,轻轻道:“是。”
可惜,你记得全世界,唯独忘了我。
夜尘染苦涩一笑,这才翻窗离开,走时关紧了门窗。
已是深夜,黑色无情的笼罩着整个京城。
夜色撩人,华院却是春色满园关不住。
关无名下朝后,就被拉到华院,听着花姨娘扭扭捏捏的哭诉,还有意无意的露出香肩玩性感。关无名头都快大了。
关倩倩在一旁跪着哭道:“爹爹,一定要给女儿做主啊!大姐姐她……她太过分了。”
关倩倩哭着说不出话来,只是一直抹着眼泪,跪在地上痛哭。
关无名头都快大了,长女可是前些天刚接回府,自己心里正想好好弥补她,这又搞出这事来该如何是好。
“爹爹。”关倩倩跪到关无名面前,指着自己脸上的红痕道:“爹爹请看,长姐今日明面上是来请安,实则是来跟娘亲抢管家权的。长姐一直在乡下长大,哪里懂得如何管家,娘亲不从,她便侮辱娘亲是青楼女子,还……还说女儿不过是一介庶女,上不了什么台面。爹爹,求爹爹为女儿做主。”
这一番话可谓是把自己和花姨娘说成了弱者的一方,示弱倒还是挺不错的。可是关无名可不是关爱弱者的路数。
听到关倩倩说关夕颜一直在乡下长大,他的眉头紧锁。
凌厉的目光炯炯有神,吓得花姨娘母女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你花媚儿不是青楼女子?你的女儿不是庶女?”
“若不是当年你……”关无名气愤的指着花媚儿久久未言,拂袖而去。
留下一个背影,让花姨娘母女望尘莫及。
世人皆知,十六年前,定远侯府夫人怀孕六甲之时,关无名纳了一个青楼女子为妾。
此后定远侯府夫人便郁郁寡欢,临盆之日难产而死,只留下了刚出生不久的关夕颜。关无名为了不触景伤神,将尚在襁褓之中的女儿送到乡下。
没过多久,花媚儿生下双生女。
十五年后,长女关桂桂成为贵妃,次女关倩倩待字闺中。
可除了他和花媚儿,谁又知此事的缘故?若不是花媚儿下药与他,他又怎会留宿青楼,后来花媚儿说她有身孕了,他也只能纳她为妾。
关无名至今都记得花媚儿入门当天他的发妻云烟眼中浓烈的失望之色。他答应过云烟一生仅一妻,绝不负她,可……
还是让她失望了。
如今他只能弥补当年对女儿的冷漠无情。
关无名走出华院后,须弥,停留在关夕颜的住处。
关夕颜回府后暂且住在西院。
西院是侯府最偏僻的院子,只见院外的落叶铺满了地面,月色下微风习习,更加显得荒凉。
关无名的眼眶不由得湿润,眼角的褶皱又深了几分,头发也白了些许。
定远侯府如今明面上依旧如故,实则已是千疮百孔,当今陛下忌惮定远侯府的势力,故登基以来一再削减实权。侯府早就没有了实权,况且侯府无子,他日关无名驾鹤西去,侯府上下便沦为平民百姓。
此后,夕颜又该如何是好。
关无名想到此处一阵叹息,右手刚抚上院门,顿了顿,还是垂下了手,转身离开。
他走后不久,如欢在院内和关夕颜禀告:“小姐,侯爷离开了。”
关夕颜瘫在躺椅上不以为然道:“无所谓。”
若是当真在乎这个嫡女,又怎会扔在乡下十六年不闻不问呢?如今接进京城也不过是心存愧疚,亡羊补牢罢了。
如欢不语,只好转移了话题。
“小姐,摄政王殿下当真会来求娶小姐?”
关夕颜垂眸想了想,故作沉思状:“本小姐觉得嘛……他会。”
听到自家小姐如此肯定,如欢的好奇心可被勾起了。
眼见这丫头屁颠屁颠的蹲在躺椅边上,满眼好奇。
关夕颜嗤笑一声,“如欢,想知道?”
如欢连忙点头。
关夕颜径自站了起来,毫不客气朝如欢头上敲了个粟栗子。
如欢傻眼,怎么就不和我说呢?
在如欢懵懂的目光下,关夕颜已经走进了闺房。
“砰!”一阵关门声。
如欢才勉强回神。
只留下如欢在原地苦兮兮的流泪:“小姐……小姐”
关夕颜在寝室内褪下衣衫,打算沐浴。
女子缓缓抬手摘下发簪,放到梳妆盒里,盒里除了一枚霜花流苏发簪再无其它。
似乎是错觉,只见关夕颜看到霜花流苏发簪眸光微微一闪,睫毛一颤。
关夕颜躺进了浴桶,陷入沉思。
女子肤如凝脂,身材凹凸有致,由于沐浴而引起的脸颊通红,更是让人想啃上一口。
室内雾气缭绕,缦纱遮住了室内春光。
犹见琵琶半遮面,遮住了女子的倾城之颜。
此刻房顶倒是别有洞天,一黑衣男子偏过头摸索着几片砖瓦想把那个洞盖住。
一阵冷风袭来,关夕颜睁开了眼,环视四周,门窗紧闭,并无人进来。
正欲闭上眼,关夕颜在一刹间抬眸看向屋顶,与黑衣人的视线对上。
顿时,羞愧感袭来,关夕颜下意识撩起水花洒向屋顶,正中黑衣人双眼。
黑衣人闷哼一声转身就走。
关夕颜趁机捡起衣裳随意套上,然后运用轻功追了上去。
黑衣人转身瞧见关夕颜轻飘飘的来了句,“侯府的嫡小姐……”
言语轻浮,又扫视了关夕颜上下,不以为然:“也不过如此嘛!”
关夕颜眸子里的杀意越来越深,想到自己没能察觉到这无耻之徒的接近,就感到不胜恶寒。
“找死。”关夕颜冷冷道。
“好了,不陪你玩了,小美人,回见!”黑衣人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
自以为自个儿风流倜傥的媚眼抛来,关夕颜隔夜饭都差点吐出来。
正如他所说,他的轻功越来越快,关夕颜很快就跟丢了他。
关夕颜无奈,只好吃下这个哑巴亏,谁叫自己技不如人呢!只是这身子被人瞧了去,到底是气不过,来日让她知道是谁,非得活剥了他。
黑衣人绕了城内一圈,进到了摄政王府?
“殿下,可是外出查探?”侍卫程一见到摄政王殿下着夜行服回到王府,出于好奇才问道。
夜尘染冷眸一抬,程一忙连连告退。
书房门外,程一把程二,程三,程四接连踹了几脚,边踹边骂道:“有你们这么当兄弟的吗?殿下这般状态,还让我去送死?”
气的程一傲娇的扭过头一句话都不气的程一傲娇的扭过头一句话都不想和他们说,其余三人好脾气的把程一扭过来,共同商议。“话说殿下今夜是怎么回事,出去一趟脸都红了。”
“正常人谁脸红啊!”
“我也只是看到青楼女子那衣不遮体的样子才……”脸红而已
听到程一如此说,其余三人也肯定了。
殿下绝壁是出去找女人了,既然穿着夜行衣,那绝壁是偷香窃玉。
四人正讨论的兴起,程二突然眼睛扑闪扑闪,“兄弟们,我突然想起我媳妇儿在家等我呢!我可不能让她等急了。”
程一:……
你哪儿来的媳妇儿?做梦呢?
程三这时候也扶了扶头,哎呦哎呦的叫唤:“哥几个,我头疼,先走了哈!”
程四也道:“俺娘叫俺回家吃饭。”
三人溜得比猴儿都快,独留程一愣在原地。
程一:……
程一孤零零的站在书房门外。
眼下并没有起风,程一却突然觉得周围冷嗖嗖的。扭头一看,妈的,程一顿时石化,脚步像被钉在原地一样,动也动不了。
夜尘染已经换上了平日的衣衫,一袭白衣,清尘不染世公子说的就是夜尘染。
夜尘染轻启齿:“去侯府,护她。”
言语简练,多余的话一句都不说,果真是摄政王殿下。
程一很快就清楚是哪个侯府,哪个小姐。
除了定远侯府的嫡小姐关夕颜,可没别家姑娘有这层待遇了。
这一夜,夜尘染注定无眠……
黑夜笼罩了整个京城。
皇宫里也有人彻夜未眠。
“怎么搞的,这点事都没办妥……”顾炎亭不满的看向国师。
国师是云游道人,特意被齐国皇帝奉为国师的人。国师看着将近四十,灰色衣衫,左手顺着长须,右手执一把纸扇,有仙风道骨之意。
“不过是个乡下女子。”他不慌不忙,劝诫道:“留她一命便是。”
顾炎亭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眉眼间虽有些许恼怒,态度却还是没有对国师产生不满,反而更加毕恭毕敬了。
“国师辛苦了,下去吧。”
国师微微稽首,退了出去。
黑暗中,国师的身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黑色掩盖了国师的情绪,路上,有个小太监没忍住好奇抬头瞧了一眼,又很快低下头。
国师轻蔑的抬眼,出了声:“你叫什么名字?”
他说话的声音不紧不慢,一字一句清晰的传入小太监的耳朵,却透露着嗜血的疯狂。
小太监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声音哆哆嗦嗦的:“回国师的话,奴才叫小管子。”
国师微微点头,示意他离开。
小管子双手并用爬了起来,好像后面有恶鬼追赶一样,快速逃离了这里。
国师却望着小管子的背影出了神,恍惚间扬起一抹嗜血的微笑,转瞬即逝,让人不禁怀疑是否看错了。
风声呼呼作响,梧桐树被风猛烈的摧残着,却依旧不动如山,牢牢的扎根在地底。
……
次日清晨,皇宫的枯井里捞出一具太监的尸体,那个太监就叫小管子。
关夕颜醒来后,如欢也回到了侯府,神色略显凝重。
“小姐……这次刺杀恐怕……”如欢犹犹豫豫的告诉关夕颜,“恐怕背后有更可怕的人在操控。”
关夕颜早已料到,面上没有半分惊意,“查到了?”
“小姐,并没有。”
线索再次断了,整个刺杀事件没有一点头绪,无从查起,无一所获。却是最引人怀疑的,很明显,背后有一双大手在操控着一切。
如今可以确定的是,此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却不知自己是暗阁阁主。
关夕颜陷入了沉思,如欢再次开口:“小姐,有人想要雪衣出手。”
关夕颜抬眼,“哦,杀谁啊!”
“摄政王殿下!!”
“杀谁?”关夕颜再三确认。
妈的,谁活的不耐烦了接这活儿。这不是刺杀啊,这是送死。
“传我令,这活儿就不接了,最近若有人想要雪衣出手,莫论因果,拒了便是。”
“是。”如欢领了口令就下去了。
关夕颜右手扣着桌子,一声又一声的敲着,眉眼间满是烦闷,不耐。
最后深深叹息一声,右手无力的垂下了。
看来,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想了很久,关夕颜才决定出去。不管怎么说也是合作共赢,还是去摄政王府知会一声为好。
关夕颜蒙上面纱,翻过定远侯府,越过街上的行人,从摄政王府后门摸了过去,一跃而过。
站立在原地片刻,关夕颜突然察觉到了……气氛不太对,转身一看。
顿时石化。
夜尘染静静的躺在座椅上,剑眉星目,少许微光洒在他的方向,如沐春风十里,给人一种静谧的感觉。在这一刹那,她突然有了种摄政王应该很好相处的错觉。
没错,就是错觉。
关夕颜不紧不慢的扫视着他,瞧他跟个大爷似的坐在那儿,倒像是恭候多时。
再看周围,一排四人的护卫分成两队站在摄政王身后,想来就是程一二三四了。
程一看着关夕颜气定神闲的模样没有太多惊讶,反倒是其余三人,仗着夜尘染背对着他们接头交耳,讨论的不亦乐乎。
“来了?”夜尘染睁开了双眼,一双桃花眼足以魅惑人心,仿佛深陷沼泽中,无法脱身。
关夕颜定了定神,才道:“殿下知道我会来?”
“恭候多时。”
片刻之前,程一从定远侯府回来就告诉了夜尘染,所以他才知道关夕颜会来。
听到他的回答,关夕颜不禁正视起来,未卜先知吗?看到一旁的程一,关夕颜的眼底划过一丝嘲讽,也有一丝了然。
“殿下何必如此行事。”
夜尘染眉头一挑,眼底划过嘲弄,“哦?姑娘觉得本王应该如何行事。”
看似是在询问,实则是想说本王如何行事与你何干吧!
关夕颜内心马勒戈壁。
关夕颜还是说了来意,“有人要找暗阁的人刺杀殿下。”
“这就是我的来意。”
夜尘染正襟危坐:“嗯。”
关夕颜:……
殿下,刺杀哎,刺杀!!!
我都怀疑我是不是记错刺杀的人了,怎么就这么淡定呢?
似乎是猜到关夕颜心中所想,“自本王摄政以来,想杀本王的数不胜数,最后,都死了。”夜尘染向关夕颜解释。
语气十分淡然,好像是在叙说别人的故事,一股事不关己的模样。
位高权重且深受百姓爱戴,身为臣子,并不是一件好事。可功高却不能盖主,可位高却也得忠诚。
高高在上如夜尘染,绝不屑于效忠一个齐国皇帝,他若是想,大可一统天下,受万民跪拜。
可此举会得罪齐楚两国,届时定会产生战乱,引起百姓恐慌,万民将背井离乡,无家可归。
更甚者,身首异处,尸骨无存,碑牌都不会有名字。
夜尘染一向深得民心,绝不会视百姓于不顾。
所以,他甘愿俯首称臣,弃了唾手可得的天下。
只为国泰民安。
关夕颜想到这里,对夜尘染也有几分敬佩,“如此,小女便放心了。”
关夕颜恭恭敬敬的拱手向夜尘染稽首行礼。
这礼,是敬佩,也是仰仗,感激。
夜尘染抬眼看向她,玩味的说:“怎么?关心我?”
在旁人看来轻佻的眼神,夜尘染做着却没有丝毫轻浮,反倒更加吸引人了。他坐了起来,垂眸张了张唇,流露出危险又迷人的笑容。
关夕颜毫不让步的仰起头,唇角微微勾起,眼神里满是夜尘染自作多情的意思。
“殿下多想了,小女只是怕……”顿了片刻,同时拉出一句长音,“担上克夫的名声。”
一如昨夜的克妻之名,关夕颜原句还了回去,挑屑的看着他。
只见夜尘染目光微不可察的闪过嘲弄,脸瞬间黑了,“放心,在你克本王之前,本王先克你。”
关夕颜一愣,“……”
眼珠转了转,闪过一丝流光,摄政王殿下还挺可爱啊!
关夕颜珍重的拱手低头行礼,“殿下,臣女告退。”
谁能想到面下的她绷着嘴强忍着笑意,都快绷不住了才走的。
话落,关夕颜不等夜尘染有所反应,就径自走了出去,悄悄的回到了夕院。
看着关夕颜离开的方向,夜尘染无可奈何的一笑,摇了摇头。
夜尘染转头一看,背后的四个护卫绷着嘴,程一没忍住偏过头噗嗤一笑,看着夜尘染冷冰冰的眼神,立马站直了。
然后,程一自觉的去了厨房,劈柴。
另外三个蹲在一旁,毫不掩饰对程一的嘲笑,看到程一埋怨的眼神,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程一苦兮兮的,耷拉着脸,握着斧子,用尽力气劈柴。
我特么是被他们掐了一把啊,不然我怎么会笑呢。
呜呜呜……
翌日清晨。
华院内倒是别有洞天,关夕颜寝室外如欢正在数着花瓣,嘴里嘀嘀咕咕道:“叫,不叫,叫,不叫……”
数到最后一枚:“叫!”
如欢叹息一声,认命般走进寝室。
“啊啊啊啊啊!”
“你他妈有病啊!”
须臾,如欢挎着张脸,委委屈屈的走了出来。
关夕颜懒洋洋的伸展双臂,闷哼一声:“哼!吵本小姐睡觉干嘛!”
我就纳闷了,我三个月前让你叫我起床,你就天天叫啊!
关夕颜叹息一声,那丫头也是挺皮的,进来就掀我被子,也不知道是哪个无理取闹的……
嗯……好吧,是我这个无理取闹的主子惯出来的。
洗漱过后,关夕颜随意换了件青色长衫,一头青丝只用青色发带挽住,空谷幽兰之气迎面而来。
这就是旁人所说的,天生丽质难自弃吧!
一件普普通通的衣裳,都能穿出与众不同的气质,如欢不由得看呆了。
谁让她家小姐这么好看呢!
只见女子关上房门,回眸一笑,明眸皓齿,让人看的心神荡漾。
“如欢。”
如欢狗腿的跑了过来,“来嘞!”
关夕颜不免觉得好笑,“你,刚刚扰了我的清梦。”
关夕颜一本正经的道。
某女坐在躺椅上,悠哉哉的看着如欢:“本小姐听你狡辩……”
似乎是觉得狡辩这个词不太妥当,又道:“听你解释。”
如欢缩在一角:“小姐,不是你让我叫你的吗?”
关夕颜像看傻子一样看向如欢。
我可是三个月前让你叫的,你这听指令的脑袋反射弧这么长的吗?
“小姐,小姐……”如欢扯着关夕颜的衣袖。
“好了好了,说正事。”关夕颜定了定神色。
如欢也松开了衣袖:“小姐,昨夜的事如欢已经通报到暗阁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关夕颜愣了愣,“昨夜就说了?如何说的?”
如欢也想到了关夕颜所顾虑的事,“小姐放心,如欢说的是侯府昨夜潜入刺客妄想刺杀侯爷。”
关夕颜这才松了口气。
在齐国,女子地位低下,她虽是侯府嫡女,可名誉清白也是至关重要。
一旦外头有个风言风语,世家子弟是断不会娶侯府女子为妻,侯府子弟也无法与世家小姐定亲。
简而言之,女子声誉有所损害,她就只有死路一条。
哪怕洗刷冤屈,也毫无意义。
这就是齐国的男尊女卑。
关夕颜看着这破败的院子,再回想昨日花姨娘的华院,那叫一个奢华,想想就觉得不公。“如欢,想换个院子吗?”
如欢:“想啊!就这院子,就这?”
我在阁中的住处不知比这儿好了多少倍。
关夕颜浅笑:“那就……找侯爷要个说法。”
齐国男尊女卑,嫡庶有别,很是严格。
在世家门阀是断不会出现宠妾灭妻,苛待嫡女的事件。
因此只要关夕颜提出来,关无名无论是想与不想,他都得尊重关夕颜的意见。
只要她想,一个妾室罢了,发卖出去都没人敢说闲话。
没等关夕颜去大堂找说法,管家便带着一群奴才丫头过来了。
手里都捧着各式各样的衣物首饰,关夕颜随意扫了几眼,慵懒道:“李管家,这是何意?”
李管家拱手道:“奉侯爷之令,请小姐准备明日的宫宴。”
管家言行举止大方,对嫡小姐恭恭敬敬的,礼数做到了极致。一众奴才丫头也是心惊:管家对花姨娘都没这么恭敬过的。
看来嫡小姐老爷也是很看重的,毕竟是和发妻的女儿,多年未见,肯定想好好补偿补偿。
李管家又道:“这些奴才丫头都是伺候小姐的,若是有不满意的一并发卖就是。”
关夕颜看着李管家和善的面容总觉得有点不真实,但还是点头收下了。
一众奴才丫头跪下:“拜见小姐!”
“起吧!”关夕颜懒懒的回了一句。
管家也道:“小姐若是无事,老奴就告退了。”
关夕颜刚想说退下吧,身后的如欢戳了戳关夕颜,关夕颜会意道:“李叔,不妨换个院子吧。”
李管家道:“侯爷有令,府中一切事宜均由小姐做主,换个院子罢了,小姐想住哪儿就住哪儿。”
关夕颜道:“府中哪处院子最好呢?”
李管家想了想道:“夕院是侯爷为小姐准备的,也是小姐出生之地。”
母亲的住所?那便住吧。
关夕颜看向一众奴才:“劳烦各位了,把这些都搬到夕院吧!”
李管家看着关夕颜欲言又止,还是转身离开了。
小姐对侯爷是心存怨恨的啊!
众人听到小姐这样说话都觉得受宠若惊,在世家子弟中,鲜少有人对下人以礼相待的。不时常打骂就感恩戴德了。
思及于此,众人对关夕颜的印象好了不少。恭恭敬敬的把东西搬到了夕院,还自请打扫了夕院。
等关夕颜带着如欢进到夕院时,夕院已然焕然一新。
如欢惊叹道:“哇哦!小姐,侯爷准备的不错哦!”
关夕颜会心一笑,入目所及清新俗雅,低调又不失奢华,可比花媚儿那花团锦簇的华院好多了。
李管家来到书房,将刚刚的事一一禀告给侯爷。
关无名一阵叹息:“夕颜对我这个父亲还是有怨气。”
李管家在一旁宽慰着,“小姐以后会明白侯爷的良苦用心的。”
顿了顿又道:“当年的事,侯爷当真不与小姐说吗?”
关无名握着的毛笔紧了又紧,“她若知晓,必定会报仇,可是如今已不是花媚儿这么简单了。”
李管家叹息道:“夫人的身份来历不明,侯爷可知小姐一入京城将会处于何等境地?”
“不管如何,她是云烟的女儿,也是我关无名的女儿,不会如此没有出息。”
“而且,你不想看看此局何解吗?”
……
距离关夕颜去摄政王府逼婚已有三天。
此时,暮色渐浓,华灯初上,仲秋之夜。
宫中宴席也如期而至。
此次宫宴虽说是佳节宴席,实则是众位世家公子小姐的相亲会。
若是有心上人可请家中长辈求娶,再请陛下赐婚,是何等的殊荣!
当今陛下顾炎亭正值年少,后宫有皇后和贵妃等人,贵妃育有二子一女,时常到皇后面前挑拨离间。
皇后林杉杉虽是丞相之女,却也是个佛系的,从不理会关桂桂,久而久之,关桂桂觉得无趣,倒也不找麻烦了。
摄政王夜尘染是齐国女子得不到的男人,传言摄政王战场如阎王,日常如冰山。清冷寡欲,至今未婚,倒是前些日子大街小巷都在传:摄政王是断袖一事。
此事一出,让世家小姐避而远之,不敢有丝毫想法了。
再说,就算有摄政王嫡仙般的男子,若非天仙似的女子相配,谁能担得起摄政王妃的名号。
宴席上陛下让大家一切随意,不必拘束。
关夕颜悠悠哉哉的品着美酒,尝着佳肴,安安心心的等待着未来夫婿入席。
关无名在对面看着自家闺女这不雅观的吃相,不禁怀疑:府中还有人苛待她了,怎么就跟个小村姑似的。
关无名一阵扶额,心道:可别被有心人计较就好。
“摄政王到~”门外响起尖细的声音,领头的太监将摄政王带了进来。
“臣拜见陛下!”夜尘染只是象征似的拱手行礼。
顾炎亭固有不满也只能违心让他平身并赐座。
坐席中的女眷若不是家教严格,且陛下也在,必定高声尖叫。
关夕颜应声望去,只见他依旧一袭白衣,和三日前初次相见重合,正坐在关夕颜的对面。他举止文雅,发髻只插一柄玉簪,与白衣相互衬托,剑眉星目,徒添了一抹凌厉。
目光涉及到关夕颜身上的白衣,眼底划过一丝流光。
二人四目相对,夜尘染瞥见关夕颜眉头一挑以及唇角若有若无的笑意,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夜尘染举杯朝向关夕颜,关夕颜同样举杯用眼神告诉他:求婚!求婚!赶紧的!
夜尘染:“这么迫不及待?”
偏偏关夕颜旁边的关倩倩自恋的举起酒杯,自顾自一饮而尽,还以为自己入了摄政王的眼。得意忘形的看向关夕颜,关夕颜莫名,给了她一个关照傻子的眼神,再未理会。
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关倩倩心有不甘可是接收到台上自家姐姐的示意,连忙低下了头。
夜尘染站了起来,面向顾炎亭道:“陛下,臣有一心仪女子,乃定远侯府嫡小姐关夕颜,望陛下赐婚。”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谁让摄政王是断袖的谣言传遍了京城呢!
关无名的酒杯“嗒”一声掉了下来。
世家公子小姐不乏有憋笑的,就连陛下也愣了愣。
心道:朕刚想塞给你个村姑,你就自个儿求娶了,好!正合朕意,此举深得朕心。
入夜渐微凉,仲秋之夜,还是有少许冷意。
宫宴结束,关夕颜回到了府中,临走时也没有忽略关倩倩眼中的不可置信:“你怎么会跳昭华?”
“庶妹不会并不代表旁人不会,可千万别觉得自己笨旁人也笨。”
关夕颜不咸不淡的回道。
眼瞧着关倩倩即将要挥袖离去。又添了一把火:“殿下,明日一同踏青如何?”
夜尘染顿了顿,心道:可真是逮着机会就利用啊!
“行!”
程一掉头拱手道:“殿下说明日来接你一同踏青。”
行礼过后,才转身离开。
完全把关倩倩当成了空气,气的关倩倩半响说不出话来。
“你……你,给我等着。”关夕颜跺了跺脚。
本姑娘找暗阁的杀手杀了你,到时候整个侯府还有摄政王妃都是我的。
回到府中,关无名就把关夕颜叫进了书房。
关无名重重的叹息一声:“这婚约可需要父亲帮你退了?”
虽说赐婚,却还没有明旨,以关无名的资历求陛下收回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关夕颜站在一旁,不冷不热:“不必了。”
“夕颜,可是在怪父亲。”
“那是自然。”
一出生就被送到乡下,从未看望过她,能不怨吗?
“当年……的确是不得已而为之。”
“那敢问父亲为何不得已?因何而为之?”
……
回夕院的路上,她艰难地迈动步伐,踉踉跄跄的走在路上,在呼啸而过的狂风中,显得有些摇晃不稳。
她苦涩一笑,再次红了眼。
耳畔中都是片刻前的话:此事不必再提,你母亲的遗愿就是你什么都不必知道,平安度过一生就好,与摄政王的婚事,若你愿,那就嫁吧!到底是什么?让堂堂的侯爷畏惧至此。
夕院门外传来了打斗声,关夕颜火速推开门,眼见如欢和程一纠缠在一块。
程一揪着如欢的衣领,如欢拽着程一的头发,这场面简直了。
关夕颜:“……”
这是……闹市里那俩个泼妇打架呢!
关夕颜和夜尘染墨迹的扶额,内心不约而同道:出门别说我是你主子,太丢人了。
“行了行了,松开吧。”关夕颜摆摆手,两人应声松开。如欢呗被重重的摔在地上。
如欢痛呼一声,“程一!我杀了你!”
拍拍土从地上爬起来,气势汹汹的追着程一满院子跑。
夜尘染躺在树下的躺椅上悠悠哉哉的看戏。
“想不到摄政王也有此等爱好。”
某王随口道:“本王是近朱者赤。”
呃……你是想说下句吧。
夜尘染似笑非笑的看着关夕颜,轻启唇:“昭华。”
传言看到昭华的人均是秦国之人或为齐楚两国将士,那自秦国皇后之后,再无人能跳出昭华。
关夕颜危险的眸子眯起,“殿下想说什么?”
“本王只是请姑娘谨言慎行……”
关夕颜心想昭华必定会惹人猜疑,想到这里对夜尘染也有几分感激。
“莫要连累本王。”
听到下半句,关夕颜片刻前的感激荡然无存,脸顿时黑了。“不劳殿下费心,臣女死也会拉着殿下垫背的。”
夜尘染的嘴角猛抽了抽,果真不出他所料。
“坐吧。”
额,这话应该是我说吧。到底他是客还是我是客?!
关夕颜也不与他计较,坐在椅子上倒了杯茶,轻抿一口,夜尘染也起身坐在了她身旁。
关夕颜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转了过去。
夜尘染轻笑一声,如沐春风十里,英气的剑眉下,一双星目与之对视,都能陷入漩涡,无法自拔。
她不由得痴了。
夜凉如水。星河璀璨。窗外的月色将两人烘托的越发美好,似幻境一般,看一眼,都惹人沉醉。
谁也没开口打破这抹宁静,只是静静的坐着。
突然,关夕颜慵懒的趴在桌子上,眼底有一层水雾,朦朦胧胧间拽了拽夜尘染的衣袖,“我……是不是之前见过你啊!”
夜尘染的心扑通一声,睫毛颤动了一下。
再回过神,少女已然睡熟,樱唇一张一张,时不时一笑,似乎梦见了有趣的事。
看来,你果真忘了。
夜尘染叹息一声,如欢和程一也追到了这里,察觉到夜尘染警告的眼神,如欢和程一立马正经起来。
再看到关夕颜趴在桌子上睡熟了,如欢目瞪口呆,自家小姐可从来没在生人面前放下防备睡着。
没给她惊讶的时间,程一识相的拖着如欢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了。
夜尘染顺势抱起了关夕颜,回眸间锐利如鹰,目光冷冽。
一脚踢开了门,他轻轻的把关夕颜放到床上。
掀过被子细致的盖在她身上,右手拨开了关夕颜脸上的发丝,捏了捏她的脸,这才转身离开。
唤来程一打道回府,谁也没料到,夜尘染转身的一霎,关夕颜睁开了眼,眼中满是深思。
夜尘染待她并不像是初次相识,也并不像是断。。。断袖啊!
想了想又合上眼,算了,成婚后再看,他要不是断袖,非得活剥了暗阁的情报处。
只是,这事态貌似越发复杂了,也不知是福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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