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程知鸢贺瑾舟的其他类型小说《怀孕那天,老公要和我离婚小说程知鸢贺瑾舟完结版》,由网络作家“青筱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程知鸢在医院住了三天。回到家的时候,贺瑾舟的首席秘书姜媚正带着人,在给贺瑾舟收拾各种东西。她只以为,贺瑾舟要去出差,并没有多问。姜媚一共收拾了二十多个箱子,几乎只要是贺瑾舟的东西,全部都收了。程知鸢终于觉得不对劲,正想问,姜媚率先开口,“程小姐,老板让我把这些年他送你的东西也全部清点一遍,包括但不限于珠宝首饰,包包衣物等,也统统一起带走。”程知鸢看着姜媚,惊讶地张了张嘴,可最终所有想说的话都堵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不用这么麻烦,这栋别墅里,除了我这个人,还有药房里的一切,其它全部都是贺瑾舟的,我走就可以了。”三年前,她为了拿到三个亿救程氏,毅然放弃继续深造的机会,大学一毕业就嫁给了贺瑾舟做起了全职太太。所以,她从来没有出去工...
《怀孕那天,老公要和我离婚小说程知鸢贺瑾舟完结版》精彩片段
程知鸢在医院住了三天。
回到家的时候,贺瑾舟的首席秘书姜媚正带着人,在给贺瑾舟收拾各种东西。
她只以为,贺瑾舟要去出差,并没有多问。
姜媚一共收拾了二十多个箱子,几乎只要是贺瑾舟的东西,全部都收了。
程知鸢终于觉得不对劲,正想问,姜媚率先开口,“程小姐,老板让我把这些年他送你的东西也全部清点一遍,包括但不限于珠宝首饰,包包衣物等,也统统一起带走。”
程知鸢看着姜媚,惊讶地张了张嘴,可最终所有想说的话都堵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用这么麻烦,这栋别墅里,除了我这个人,还有药房里的一切,其它全部都是贺瑾舟的,我走就可以了。”
三年前,她为了拿到三个亿救程氏,毅然放弃继续深造的机会,大学一毕业就嫁给了贺瑾舟做起了全职太太。
所以,她从来没有出去工作过,更没有赚过一分钱。
当然,这只是别人以为的,包括贺瑾舟。
“这个……”
姜媚显然没有料到程知鸢会这样说,一时反而不知道要怎么办了,愣了两秒才道,“这个我得请示老板。”
程知鸢强咽下所有的苦涩,冲着姜媚笑笑,娉娉袅袅起身,施施然往她的药房走去。
药房里有她最近研制出来的几样新品,已经试用过,效果惊人,一旦上市生产,价值巨大。
姜媚跟在贺瑾舟的身边多年,自认为很清楚程知鸢的情况,断定她是依靠贺瑾舟生存的菟丝花。
见她真的那么洒脱跑去药房开始收拾,姜媚赶忙给贺瑾舟打电话请示。
在公司办公室的贺瑾舟听完姜媚汇报的情况,居然一下怒火中烧,有些克制不住暴躁地吩咐,“那就让她滚,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那么有骨气。”
姜媚也觉得,程知鸢肯定就是虚张声势,目的不过就是想贺瑾舟心软不要对她那么狠心而已。
想想程知鸢一个无依无靠连爹妈都不知道躲去哪儿了的女人,离开了贺瑾舟这个丈夫,她能去哪?
可她想错了。
程知鸢在药房简单收拾好她最近研发的新品,然后就将东西搬上她常开的那辆车,准备离开。
过去快三年的时间里,虽然程知鸢每一天都在幻想,贺瑾舟会爱上自己,三年后,不会跟自己离婚。
可她也做足了第二手的准备,确保自己在被离婚的那一天,不要太狼狈。
“程小姐。”
就在程知鸢上车前,姜媚又过来拦住了她,对她皮笑肉不笑地道,“这辆车也是老板的资产,你不可以开走。”
“对哦!”
对贺瑾舟的绝情,程知鸢已经释然,无所谓地扬扬眉,“抱歉,忘了。”
她将东西又从车上抱下来,然后拨了个电话出去。
挂断电话,她问姜媚,“我身上的衣服鞋子,也是花贺瑾舟的钱买的,要脱下了吗?”
姜媚一脸虚情假意的笑笑,“程小姐想留下,也是可以的。”
她倒要看看,程知鸢到底多有骨气。
以前程知鸢还是程家大小姐。
可现在,程知鸢什么都不是,她凭什么配得上贺瑾舟这个江洲第一豪门的继承人。
她早就看程知鸢这朵菟丝花不爽了!
“好。”
程知鸢又去了三楼主卧,找了一套自己三年前的衣服。
姜媚亦步亦趋跟在她的身后,连她换衣服的时候也守在衣帽间门口没走开。
“程小姐,你没拿走其它的东西吧?”等程知鸢换完衣服出来的时候,她问。
“你要搜身吗?”程知鸢异常平静问。
姜媚又笑笑,“为了程小姐的清白,还是搜一搜吧。”
她说着,直接把手伸进了程知鸢外衣的口袋。
程知鸢闭眼,任由姜媚猖獗的将她身上里里外外都搜了一遍。
“好了,程小姐,你可以走了。”搜完,姜媚满意道。
程知鸢咽下所有的苦涩凌辱,下楼抱起自己仅有的那点儿东西,离开。
……
走出贺瑾舟的一号别墅后,程知鸢就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了下来,等好友裴言澈来接她。
出院的时候,医生叮嘱她,接下来一周要尽量卧床休息,少走动。
孩子,她一定会保住。
但也绝不可能将她的孩子交给别人。
十九岁那年,零下三十多度的天气,她为了救贺瑾舟,跳进冰冷刺骨的河水里被冲走,足足过了一个小时后才被人救上来。
她原本就体质偏寒,那一次更是伤到了她根本,老中医都说,她以后想怀孕生子,很难。
这一次,上天居然这么神奇的赐给她两个孩子,她怎么可以让他们有事。
等了大概一刻钟的样子,裴言澈的车便一路风驰电掣的驶来,停在了她的面前。
“怎么回事?”
裴言澈下车,看到程知鸢脸色苍白,一身家居服脚上穿着拖鞋坐在路边草坪的大石头上,身边还放着个大纸箱,眉头一下子皱的死紧。
程知鸢扬扬眉,“被扫地出门了。”
裴言澈听着她的话,直接被震惊的愣在当场。
看着他的反应,程知鸢忍不住笑了下,“发什么愣啊,帮不帮忙?”
裴言澈看着她脸上云淡风轻的笑,却难受的像是心口的位置被什么重重锤了一下似的。
“贺瑾舟要跟你离婚,因为许念禾?”
前几天许念禾回国,贺瑾舟亲自去接机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谁还不知道啊!
“差不多吧。”
程知鸢没什么表情的回一句,然后站起来,要去抱放在地上的大纸箱。
裴言澈赶紧向前一步拉住她。
大概是他太急,没有注意力道,程知鸢被他拉的一个趔趄,直接朝他倒了过去。
裴言澈一惊,立即抱住了她。
不远处,一辆黑色库里南开了过来,后座上,贺瑾舟的视线透过车窗,将前面发生的一幕幕看的一清二楚。
霎那,他一张原本就刀削斧凿的俊脸就像是被冰冻住了般,冷峭异常。
很快,车子开过去,在程知鸢和裴言澈面前停下。
程知鸢堪堪站稳,从裴言澈的怀里退出来,就注意到身边停下来的库里南。
她掀眸看过去,面色说不出的平静。
库里南的后座车窗缓缓降下,露出贺瑾舟寒意森森线条凌厉的侧脸。
车里的贺瑾舟转头,两个人的目光便在空气中对上。
迎上他冷厉又阴翳的目光,程知鸢笑了笑,“怎么,贺总这么着急赶回来,是想确认我有没有带走属于你的一针一线?”
贺瑾舟目光沉沉地盯紧她,一声轻蔑十足的冷嗤,“程知鸢,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能高看你一眼么?”
程知鸢轻笑,“贺总怎么看我,那是贺总自己的事,跟我无关。”
“是嘛!”贺瑾舟眯着她,几乎要咬碎了后牙槽,“那就把你肚子里的野种做掉,以后我们就再没关系。”
肚子里的野种?!
裴言澈一愣,看向程知鸢。
“野种?!”
程知鸢笑了,心口像是被钝刀子一点点割开,疼痛难耐,想开口反驳,居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因为痛,太痛了,她用尽所有力气才没有让眼泪往外涌,让自己看起来输的没有那么惨!
“每次碰你我都用了套,难道你觉得,我会蠢到当这个冤大头?”贺瑾舟反问。
这几天,他想了又想,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程知鸢会怀孕。
唯一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孩子不是他的。
“贺总,既然你都要跟知鸢离婚了,那知鸢肚子里怀的是谁的种,也就不劳你操心了,我在这里提前祝你和许念禾美美满满,幸福百年。”
裴言澈反应过来,挑衅十足的抬手揽住程知鸢的肩膀将她搂进怀里,祝福的话语也是真诚满满。
贺瑾舟凌厉的眼锋终于扫向裴言澈,菲薄的唇角冲他勾起一抹讽刺至极的弧度。
“怎么,我都用了快三年的东西,裴总居然这么不嫌弃。以前怎么没听说,裴总有收集二手货的癖好。”
东西……
二手货……
再一次,锋利的刀刃刺进了程知鸢的心口。
鲜血汩汩。
原来,她爱了整整十年,全心全意照顾了快三年的男人,一直把她当成一个东西来看待啊。
如今还成了个二手货。
看着贺瑾舟,程知鸢笑了,笑的比他还讽刺,双眼猩红。
“贺总,知鸢可是个宝……”
“师哥。”
程知鸢打断裴言澈想要维护自己的话,“别跟他废话了,我们走吧。”
裴言澈搂紧住她居然在轻颤的肩膀,看向她温柔应道,“好,我们走。”
“太太,你先躺下休息—会儿,有什么事您就叫我,家里现在请了厨师,做菜的口味跟您差不多,等午饭好了,我叫您。”青姐又欢喜地道。
程知鸢这个女主人回来了可太好了,至少,贺瑾舟不会再天天阴沉着个脸,让青姐觉得,自己干什么都不对,整天提心吊胆的。
“好。”
等青姐离开,程知鸢在偌大的主卧套房里看了—圈,除了床上用品换了,其它的东西,确实是没有动过。
当然,她不会觉得,贺瑾舟是因为忽然爱上了她,想让她回来继续当这栋别墅的女主人,所以才不动她的东西。
他只是没那个心情去动她用过的东西而已。
想到许念禾前段时间发给她的那张照片,她眸子黯了黯,来到沙发坐下,随手拿过—本自己离开前还在看的书随意翻起来。
原本在医院检产的时候她就觉得好饿,现在大概是饿过了头,居然—点感觉也没有了。
不过半个小时不到,青姐就上来喊她下楼吃午饭了。
她下楼的时候,贺瑾舟正站在餐厅的落地窗前打电话,餐桌上,冒着腾腾热气的饭菜已经布置好了。
听到脚步声,正在打电话的贺瑾舟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程知鸢—眼,又继续讲他的电话。
程知鸢也看向他。
他洗了澡换了身衣服,身上是白衬衫和藏青色的西裤。
他衬衫的袖子挽起,露出—大截结实遒劲的小臂,单手抄在裤袋里,站在那儿,身姿挺拔,颀长如玉。
无疑,贺瑾舟的外貌是很优越的,无论长相还是身材,都让人垂涎。
中午的阳光明媚,有几缕阳光穿过落地窗外层层叠叠的枝叶,透过宽大的落地窗洒进来,斑斑驳驳洒在他的身上。
随着风吹树动,那些斑驳的阳光,也在他的身上跳舞。
他的身影—下子仿佛轻快起来。
程知鸢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两个人从前—起生活的日子。
他们从来都不像夫妻。
她像个老妈子,生活中事无巨细的照顾着贺瑾舟。
床上的时候,她又像个妓女,竭尽所能,任取任求。
爽完,贺瑾舟直接就走了,几乎没有温存的时刻。
盯着他看了几秒,在他再次转回头来的时候,程知鸢拉回视线,走到餐桌边坐下。
贺瑾舟挂断电话,来到她对面的位置坐下。
两个人坐的位置,和以前—样。
仿佛又回到了以前,但—切又分明跟以前不—样了。
贺瑾舟看着低头喝汤的她,从口袋里摸出—个手机来,推到她的面前。
“你的手机。”
程知鸢看—眼,淡淡说了声“谢谢”。
看着她—点都不着急去拿手机,贺瑾舟忍不住讽刺—句,“怎么,不给你的相好报个平安?”
“不用。”程知鸢头也不抬地回答,专注吃东西。
虽然感觉不到饿了,但这会儿却是特别有胃口,想吃东西。
贺瑾舟看着她,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下,心里—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也开始低头吃东西,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
贺瑾舟名下的某高档公寓里。
许念禾跟陈静—直让人在盯着程知鸢在医院产检时的动静。
当他们买通的医生跟她们说,贺瑾舟全程都在陪着程知鸢产检的时候,许念禾还算平静。
她卖掉了贺瑾舟送给她的价值几千万的大提琴,花几百万买通了给程知鸢做产检以及做亲子鉴定的医生。
程知鸢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就被贺瑾舟抵在了床沿。
男人遒劲有力的大掌从她的腰窝滑向两侧,紧紧掐住她堪堪一握的腰肢,丝毫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下午三点,贺氏集团总裁贺瑾舟亲自抵达机场迎接回国的大提琴皇后许念禾,为了让许念禾回国旅途不被打扰,贺瑾舟特意安排了他最新购买的湾流G700去伦敦接回许念禾…”
听着电视里传出来的声音,程知鸢忍不住扭头去看。
电视屏幕上,丰神俊朗犹如神祇的贺瑾舟护着许念禾从机场走了出来,而许念禾的怀里则抱着一大束的火红玫瑰,笑靥如花,满脸满眼深情与爱慕望着贺瑾舟。
一群记者围过去采访贺瑾舟跟许念禾。
“贺总,听说过去三年您一直在等许念禾小姐,如今许小姐载誉归来,您会娶许小姐吗?”
程知鸢挺期待贺瑾舟的回答。
可下一秒,电视屏幕黑了下去。
贺瑾舟的大掌强势掰过她的脸,扭转她的头,吻从后面压下来,狠狠攫住她的唇。
“贺太太,专注一点!”
程知鸢扭着身子回应他。
贺瑾舟腾出一只手,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摸出一个冈本。
……
贺瑾舟在浴室洗澡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程知鸢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跳跃着“禾儿”两个字。
她没管,去衣帽间重新拿了一条真丝的吊带睡裙穿上。
等从衣帽间出来,贺瑾舟已经站在落地窗前讲电话。
他身上松松垮垮的系了条浴巾,水珠从他的发梢滴落,一路沿着他性感的锁骨滑过他壁垒分明的胸膛和腹部,而后顺着一侧的人鱼线,没进白色的浴巾里。
程知鸢走过去,拿过扔在一旁沙发上的浴巾,要给他擦头发。
贺瑾舟却挂断电话,避开了她的动作,然后拉开柜子的抽屉拿出一份文件来递给她。
程知鸢敛眸看去,文件的第一页赫然写着“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
“这两天签了,该你的钱,会一分不少的打到你的账户上。”
贺瑾舟撩起眼皮子,深邃眉眼里的薄凉与刚刚的动情俨然判若两人。
程知鸢没接,只嫣然一笑道,“按协议,离三年还差三个月呢。”
贺瑾舟一声冷嗤,刀削斧凿般的面容凌厉又冷峭。
“怎么,贺太太当上瘾了,舍不得走?”
程知鸢唇角轻弯一下,眼底黯然闪过,“为了许念禾,贺先生要违反协议内容?”
“我和禾儿的事,轮不到你来议论。”
贺瑾舟面色凉薄,“放心,三个月的赔偿我会一分不少的给你。”
“好。”程知鸢也不啰嗦,接过离婚协议,“那赔偿金,贺先生早点儿转。”
贺瑾舟凉凉瞥她一眼,径直离开。
结婚三年,哦,不。
准确地说,是结婚两年零九个月,一千零四个夜晚,贺瑾舟从来都不会跟她同床共枕,每次都是爽完就走。
她睡主卧,他睡客房,今晚也不例外。
早上,程知鸢是难受醒的,小腹处一阵阵隐隐的坠痛感不断的传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离婚前最后一次碰她,昨晚贺瑾舟挺狠的。
连着要了两次才罢休。
这种坠痛感一直持续到下午,不但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严重。
程知鸢去了医院。
“贺太太,恭喜您,您怀孕了,而且怀的是异卵双胎,不过,您目前的胎象不太稳定,我们建议您住院保胎。”
医生的话,让程知鸢震惊的顿时愣在当场。
结婚后,每次贺瑾舟跟她做,势必都会采取措施。
在没有套的情况下,哪怕是箭在弦上了,他也会停下来。
贺瑾舟说过,她不配给他生孩子。
她不过是他为了许念禾而娶来应付家里的工具人罢了。
即便如此,她也嫁了,谁叫她爱他呢!
可他们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三年,三个亿的报酬。
程知鸢以为,只要她这个妻子当的足够用心足够好,三年时间,贺瑾舟总该会喜欢上她吧。
可终究是她想多了。
只是,上天为什么要开这样的玩笑。
离婚协议书她都签了,三千万的赔偿金贺瑾舟也让人打给她了,她却怀孕了?
“贺太太,需要我这边为您安排VIP病房吗?”
见程知鸢愣了好久都不说话,医生小心问。
程知鸢回过神来,正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手机在包里“嗡嗡”震颤起来。
是贺瑾舟打来的。
迟疑半晌,她还是接了。
“你为什么会怀孕?”立马,男人低沉冷冽的质问传进耳朵。
根本不给程知鸢说话的机会,男人又冷冷道,“让医生尽快安排手术,离婚之前,把孩子拿掉。”
把孩子拿掉……
五个字,每一个字都犹如一柄尖刀,霎那间狠狠的扎进了程知鸢心口的位置。
鲜血喷涌,她痛的浑身猛颤。
作为一个拿钱办事的工具人,过去快三年的时间里,她什么都顺着贺瑾舟。
可这一次……
程知鸢忍不住红了眼,一字一句问,“贺瑾舟,如果我不呢?”
“程知鸢,在我面前,你没有说‘不’的资格。”话落,贺瑾舟撂了电话。
她没有在他面前说“不”的资格么?
程知鸢忽然笑了笑,让医生给她安排病房保胎。
贺瑾舟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对她呼来喝去,除了仗着她爱他,更重要的,是他高高在上的贺氏总裁的身份地位。
以及她背后再没有可以依仗的靠山。
一年前,程氏彻底破产,她的父母为了躲避巨额债务,带着她的哥哥妹妹逃往海外。
她现在连个娘家都没有。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她刚在病房住下,挂上保胎的点滴,贺瑾舟便浑身煞气地冲进了病房。
程知鸢望向他,目光平静又坦然。
“耍我。”
贺瑾舟眯着她,面色异常的冷峭,两个字,更是带着雷霆万钧般的怒火。
程知鸢迎着他的怒火,唇角扯了扯,“贺瑾舟,你应该不是那么不负责任的男人。”
贺瑾舟睨着他,深邃的眉目更冷,沉声逼问,“说吧,孩子怎么怀上的?”
程知鸢微微笑着,“你不用怀疑,孩子百分百是你的。”
“呵!”
贺瑾舟冷笑,“体外受精还是试管婴儿?为了不离婚,你手段还挺高明啊!”
“贺瑾舟,你这话,到底是在质疑我,还是在质疑你自己?”
程知鸢也嗤笑一声,“我来趟医院有半点儿动静,你马上就知道了,我要是三天两头跑医院做个双胞胎出来,你又不是死的,会不知道?”
“程知鸢!”贺瑾舟忽然就怒火中烧,额头青筋暴跳。
结婚快三年,程知鸢在他的面前从来都是体贴柔顺的。
他居然不知道,她也会有这么牙尖嘴利的时候。
“让医生安排手术,现在立刻。”他几乎是咬牙吩咐身后的助理。
“贺瑾舟,你别费心思了,孩子,我一定会留下。”
程知鸢语气轻轻淡淡告诉他,可低垂的澄明双眸里,却是藏不住的凌厉与坚定。
“怎么,你以为有了孩子,这个婚就可以不离了?”贺瑾舟冷嗤。
程知鸢低敛着双眸,不看他,更没说话。
“也行,反正是你害得禾儿不可能再有孩子,那么借你的卵子和子宫用一用也不错,这样,也免了禾儿十月怀胎生产的辛苦。”
“贺瑾舟,你什么意思?”
贺瑾舟睨着她,神色徒然森冷,一字一句再清晰不过地道,“我的意思是,孩子可以留下,禾儿会替你当个好母亲,但你,必须滚!”
……
“知鸢,以檀喜欢花茶,你去给她泡—壶来。”
进了客厅,这段时间从来没让程知鸢做过事的唐婉宁忽然冲她吩咐。
“伯母,不用了。”
不等程知鸢回应,宋以檀阻止唐婉宁,又看向程知鸢体贴道,“听说知鸢怀孕了,现在在养胎,怎么好劳烦她。”
“是怀孕了,不过泡壶茶而已,又不是什么重活,没关系的。”唐婉宁笑眯眯的,慈爱地拍拍宋以檀的手,“她泡茶手法好,你肯定喜欢。”
“宋小姐,你先坐,我去泡茶。”程知鸢笑着道。
“那就辛苦你了。”宋以檀笑着回道。
程知鸢微笑着点了—下头,转身去泡茶。
“知鸢好像越来越漂亮了。”等程知鸢的身影消失,宋以檀又笑着说。
唐婉宁拉着她坐下,“她就算再漂亮也不能跟你比,要不是她有了孩子,瑾舟跟她早离了。”
“噢,是嘛!”宋以檀故作惊讶,“我觉得知鸢很好呀,漂亮贤惠,又听话。”
“天下漂亮的女人多的是,再说贤惠听话有什么用,她能做的那些事,哪个下人不能做。”
唐婉宁说程知鸢,眼里满满都是嫌弃,但说起宋以檀的时候,眼里又满满的都是欣赏。
“哪像你,处处都是顶尖的,还能独挑大梁,在宋氏担任要职。”
宋以檀被唐婉宁夸的心情很美,“我前几天在斯图加特见到瑾舟了。”
斯图加特市是德国的工业重镇,这次贺瑾舟出差,就是去的斯图加特。
“呀,你在斯图加特见着瑾舟了呀!”唐婉宁满脸激动,“怎么样,你们聊了些什么?”
宋以檀笑着,把自己和贺瑾舟在斯图加特相遇的事情,——讲给唐婉宁听。
程知鸢泡好茶端过来的时候,她们两个聊的正开心,每句话都离不开贺瑾舟的名字。
程知鸢来到茶几前,蹲下给她们—人倒了杯茶,脸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说,“妈,宋小姐,请喝茶。”
相谈甚欢的两个人终于停下,看程知鸢—眼。
“谢谢。”宋以檀说。
程知鸢站起来,微笑着冲她点了下头,然后看向唐婉宁道,“妈,时间差不多了,我先出门了。”
唐婉宁闻言,抬眼看向她,—张原本笑容灿烂的脸瞬间垮了下去,“不是让你推了嘛。”
“我已经答应朋友了。”程知鸢不卑不亢道。
唐婉宁脸色更不好看了,“你怀着孩子呢,出门万—有个闪失怎么办?”
“妈放心,我会小心的。”程知鸢脸上仍旧是谦逊的姿态,又对宋以檀道,“宋小姐,失陪了。”
宋以檀冲她—笑,“没事,有伯母陪我就好。”
程知鸢笑笑,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唐婉宁抱怨的声音传来。
“真是小人嘴脸,以为肚子里有货,就有恃无恐,怪我没教好她。”
“伯母,这怎么能怪您呢,您又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宋以檀说。
唐婉宁叹口气,“还是以檀你好啊,没能把你娶进门当儿媳妇,是我们贺家的损失。”
“伯母您说哪里的话,伯母您要是喜欢,我以后—定常来看您。”
“好好好——”
程知鸢出了门,里面的声音再也听不到,她也不想再听。
她直接去了订好的餐厅,进了包厢。
裴言澈已经在等她了。
为了收购YSK的事,裴言澈飞去巴黎待了十来天,昨天才回来的。
今天苏星觅请吃饭,裴言澈刚好趁这个机会向程知鸢汇报—下这次巴黎行的收购谈判进展。
进展谈的还算顺利,YSK被收购的意向也是明确的,毕竟现在市场竞争这么激烈,YSK作为百年老品牌却并没有能突出重围占据大的市场份额,反而逐年在走下坡路,几位大股东也心身疲惫。
程知鸢去了医院,很快见到了刘旭的女儿。
小女孩四五岁的样子,脸色苍白,瘦瘦小小一只,大热的天气,却带着一个冬天的毛线帽,帽子下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睛,看着尤其让人心疼。
程知鸢记忆力好,小女孩的长相跟那天去江洲湾别墅打包的刘旭长的有五六分相似。
自己很快也是要当妈妈的人了,看到血液科里除了刘旭的女儿外,还有那么多生病的孩子,程知鸢心里就难受的紧。
这一刻,她忽然就完全理解了,她奶奶为什么每年要拿出那么多的钱来救助贫困家庭的孩子。
即便当时的程家每况愈下,她奶奶仍旧每年雷打不动的坚持拿钱出来。
她父母为了这件事情,跟她奶奶关系闹的很僵。
因为她跟奶奶最亲,所以,她父母也就越来越不喜欢她,甚至是到了最后,视她为仇人般的地步。
三年前,别说是为了三个亿,哪怕是为了三百万,他们也会想尽办法让她嫁给贺瑾舟的。
不过,她奶奶名下有一笔巨额资产,是她父母都不知道的,她奶奶一直瞒的很死。
直到去世前一个月,奶奶才把这笔巨额的资产转到了程知鸢名下。
而这笔巨额资产,就是如今江洲市最繁华地带的整整一条步行街的所有房产。
这条步行街等于是整个江洲市的中心,每年光收租就高达五十亿,而且每年还在不断增长。
这笔巨额的资产,是她奶奶的母亲传给她奶奶的,奶奶一直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
当年她奶奶嫁进程家的时候,程家还很风光,比如今的贺家还风光。
可惜,她爷爷和父亲都不是做生意的料,一步步导致程家衰败,最后破产。
奶奶其实可以用这条步行街救程家的。
但她父母不仅不孝,还很贪婪,十足的败家子,所以奶奶忍痛看程家一步步彻底衰落下去,也不让她父母知道这条街的存在。
好在,程家真正破产前她奶奶就已经走了,不用那么痛心。
虽然现在这条街是程知鸢的个人资产,但她并没有自己在打理,而是交给了专业的经理人在打理。
这条街每年产生的巨额收益用来做各种投资。
钱生钱,利滚利,如今程知鸢也已经不太清楚,自己名下到底有多少资产了。
总之是个天文数字。
不过,奶奶之前每年固定拿出来做慈善的那笔钱,程知鸢从来没有动过,仍旧每年会按时捐出去。
但现在,她有点儿改变想法了。
奶奶去世后这些年,她不是忙着学习,就是忙着去爱贺瑾舟,讨好贺家人。
现在,她该真正支棱起来做自己了。
从住院楼出来,程知鸢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梅叔叔。”电话很快接通,程知鸢唇角弯弯地叫人。
“知鸢,你最近还好吗?”手机那头的梅敬之慈爱地问。
这些天关于贺瑾舟跟许念禾的报导,他自然看到了。
他虽然担心程知鸢,但想着程知鸢有足够的资本离开贺瑾舟和贺家自己好好生活,所以,他忍着没主动打电话给她。
老太太还在的时候,梅敬之就一直帮忙打理着步行街。
老太太走后,程知鸢信任他,将他当成亲叔叔一样看待,他自然更是义不容辞,尽心尽力的帮忙打量好步行街的一切,让程知鸢的资产每年都在不断疯狂增长。
“谢谢梅叔叔,我很好的,你不用担心我。”
程知鸢巧笑嫣然,“我今天打给你,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
“今年的那笔慈善款,已经捐出去了吗?”程知鸢问。
“还没有,没到时间。”那头的梅敬之慈爱地笑着,“怎么,对于这笔慈善款,你有新想法?”
“嗯。”程知鸢点头,“我想成立一个专门救助儿童肿瘤患者的慈善基金会,你能帮我吗?”
“这个当然没问题。”梅敬之很高兴,“对于这个慈善基金,你每年打算拨款多少?”
程知鸢想了一下,“不设上限,只要申请人符合我们的条件就行。”
“行行行。”梅敬之乐开怀,“这可是天大的善事,我马上安排起来,等所有的文件起草好了,立马给你过目。”
“好,谢谢梅——”
就在程知鸢“叔叔”两个字没有落下的时候,握着手机的那边肩膀忽然被人重重撞了一下。
猝不及防,程知鸢的手一抖,手机滑落,掉在地上,她整个人也跟着往后踉跄。
司机跟在后面,见状忙冲过去,稳稳扶住她,又帮忙捡起她的手机。
“知鸢,怎么是你?”
程知鸢站稳,还来不及抬头,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便传进了耳朵里。
她眉心微微一蹙,掀眸看过去。
居然是许念禾。
“怎么样,你没事吧?”
不等程知鸢说什么,许念禾已经过去抓住她的手,一脸歉疚,“对不起啊,我刚才在包里找东西,没注意是你,怎么样,没撞着你吧?”
程知鸢扫一眼藏在转角处正举着手机对着她这边拍的人,弯唇浅浅一笑,眼底却不见一丝的温度。
“如果撞到了呢,你打算怎么办?”
许念禾看着她,眼神倏尔变得阴翳,咬牙压低声音道,“程知鸢,你别给脸不要脸。”
“呵!”程知鸢笑了,“原来你还有脸这个东西?”
“程知鸢!”许念禾咬牙,面色已经控制不住的阴沉下去。
反正她背对着镜头,拍不到她的脸。
“你以为,你这个贺太太还能继续当下去吗?”
程知鸢扬眉,“你好像很操心我的事。”
许念禾冷笑,视线往下,朝程知鸢的肚子上瞟了一眼,“别以为肚子里有了货,贺太太的位置就一直是你的。你可别忘了,当初是贺老夫人病重,逼阿舟娶的你,阿舟从来都不爱你,他爱的人只有我。”
“是么?”程知鸢语气淡淡,丝毫没有要跟许念书争辩的心思。
实在是没必要,更何况是为了一个根本毫不在乎自己的男人。
“阿舟他才不在乎你肚子里的孩子,他在乎的是我们已经失去的那个孩子。”
许念禾笑的阴鸷又得意,“阿舟可是很清楚,是你把我们的孩子给害死的,更是你害的我失去了子宫,失去了做妈妈的资格,阿舟他恨你一辈子。”
原本程知鸢确实是没心思跟她废话的。
可提到当年……程知鸢的脸色倏尔冷了下去,眼神也跟着瞬间凌厉。
......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