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薛凝封羡的女频言情小说《薛凝封羡失去七情六欲快死了,全京城为我哭坟小说》,由网络作家“鹿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仅是两张纸,可是却倒尽了无数冤屈不甘,全场哗然。这两张纸终于传阅到了宸王还有左大人的手中,两个人的脸色都变了变。与此同时,薛凝上前一步,在此开口。她的眼眶,此刻才微微泛红,声音清晰透着轻颤,说出来的而话,却无不让在场的人动容。“谢家满门忠烈,当年漠北守城,大周闹了灾荒,没有银子援救。是谢家军,用骨血守住了雁门关,三千将士对战敌军万人,明知是死战,谢家儿郎却无一人当逃兵。”“这样忠勇的镇国将军,唯一留下的嫡女,却在嫁人之后,被奸佞磋磨致死,谢安县主到死,都在念着漠北,想要见她的父兄......”“而谢家的气节,谢安县主又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男盗女娼,鸡鸣狗盗的事情?!不过是有人既舍不得谢家在武官那边的威望人脉,不想让自己成了背信弃义之人...
《薛凝封羡失去七情六欲快死了,全京城为我哭坟小说》精彩片段
仅是两张纸,可是却倒尽了无数冤屈不甘,全场哗然。
这两张纸终于传阅到了宸王还有左大人的手中,两个人的脸色都变了变。
与此同时,薛凝上前一步,在此开口。
她的眼眶,此刻才微微泛红,声音清晰透着轻颤,说出来的而话,却无不让在场的人动容。
“谢家满门忠烈,当年漠北守城,大周闹了灾荒,没有银子援救。是谢家军,用骨血守住了雁门关,三千将士对战敌军万人,明知是死战,谢家儿郎却无一人当逃兵。”
“这样忠勇的镇国将军,唯一留下的嫡女,却在嫁人之后,被奸佞磋磨致死,谢安县主到死,都在念着漠北,想要见她的父兄......”
“而谢家的气节,谢安县主又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男盗女娼,鸡鸣狗盗的事情?!不过是有人既舍不得谢家在武官那边的威望人脉,不想让自己成了背信弃义之人。
却又谋划了,妄图让区区一个罪臣之女的外室生下的孩子,将谢安县主的孩子调换,混淆皇室血脉,其罪可诛!”
薛凝眸光一冷,看向卢远,“卢将军,谢安县主遗书,是你日日用相克的食物,将她的身子彻底毁了,此种行径,不亚于下毒谋杀!”
卢远脸色一白,薄唇紧抿,几次想要辩驳,可是谢安的遗书,就留在这里。
“你......你胡说,这遗书,不可能是谢安留下的,对,不可能是她!她明明已经病的不能动了,又怎么可能有力气写字!”
卢将军的话音一落,再一次让满朝堂的人倒吸一口冷气,甚至有人蹙眉摇头,心道这卢将军果然是武将出身,莽夫一般,几句话就被薛凝套了话,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薛凝说,“卢将军不在府中,又是如何得知,谢安县主不能写字的?知道先帝赐婚的县主妻子,病成这样,你却并没有回府照看,反而让人锁了院子,也不找太医,任由她自生自灭,看来卢将军早就存了谋逆皇室的心思,就等着县主身亡。”
卢远大声高呵,“本将军没有!”
他又对着永顺帝下跪,“陛下,臣没有,请您不要相信她的信口开河,这遗书无法验证真伪。”
薛凝却说,“陛下,往日里,谢姐姐曾在天安寺亲手写下了佛经,一直放在天安寺祈福。而这遗书的字体,两厢对比,一验便知真伪!
另一份供词,是将军府内,谢二小姐跟县主的贴身丫鬟的供词,陛下让人查验便知。”
薛凝看向左大人,“大人,如今人证物证聚在,按照大周律法,又应该如何判刑?”
左大人额角直接溢出了冷汗,他擦了擦汗,然后看了一眼宸王,只见宸王脸色难看的厉害,却威胁一般的看了他一眼。
左大人心下一沉,看来宸王的意思,就是让他帮着卢远到底了,可现在若是帮了卢远,明日朝堂上的事传出去,别人还指不定如何说他这个大理寺卿,是个佞臣小人,不为谢家遗孤做主!
薛凝被安排在了一间禅房。
“谢过小师傅。”
忍冬见人都走了之后,这才小声跟薛凝说,“姑娘,我们接下来要如何?”
薛凝眸光动了动,“你去瞧瞧,随便跟住在这里的香客聊上几句,从她们口中,不难知道卢远住在了哪间禅房,暂时别打草惊蛇,我也出去转转,与你分头行动。”
卢远来天安寺祈福,眼下都成了百姓讨论的茶余饭后,所以薛凝笃定,他为了名声做给其他人看,更是会大肆旗鼓的为亡妻诵经祈福。
忍冬,“姑娘,我这就去。”
......
入夜。
寺庙的夜风中,伴随着清浅的木鱼声,还有师傅在诵经。
这几日恰逢方丈悟心坐化,京中来了不少达官显贵的家眷,住在了寺庙,虔诚祈福诵经,送方丈最后一程。
薛凝已经打听了卢将军住的禅房位置,也听忍冬说了,他那表妹,倒是也跟了过去,只不过白日里住在更偏远的禅房,撇清关系。
接下来,薛凝只需要将人直接引过去,让所有人亲眼看见,他们私会,那直接就坐实了是他对谢家忘恩负义,辜负逼死谢安县主!
薛凝首先要做的,就是让卢远身败名裂,谢姐姐尝过的苦,这人面兽心的,也要亲自尝尝,才能告慰她在天之灵。
薛凝看向忍冬,“我先过去,一会儿你直接将住在禅房的香客,引过来。”
忍冬点头,“放心吧,姑娘。”
薛凝来到了禅房,距离不远不近,她躲在树后,夏夜闷热,禅房的窗户开着,昏暗的烛光晃动。
薛凝看见房间之中的卢远,身边的女子正为他宽衣解带,两个人抱在一起。
卢远正低声宽慰着怀中之人,女子将他的手放在了怀孕隆起的肚子上,他眸光柔和期待。
薛凝咬了咬唇,眸光却一冷。
卢远在期待这个孩子的时候,可曾想过,谢姐姐肚子里也怀了他的骨肉,却被他活生生推的流掉,让谢姐姐一病不起,含恨而终!
薛凝左等右等,却不见忍冬将人带过来,而就在这时,她瞧见有人过来,敲了敲禅房的门。
“将军,是宸王传来的消息,说有要事!”
卢远的脸色变了变,随后匆忙穿衣服。
薛凝心中着急,若是卢远走了,她不知道还要等何时才有这般好的机会。
就在这时,之前的那些夫人们,一股脑冲了起来,其中一个踹开了禅房的门!
那夫人高声喊了一句,“我到要看看,是哪个狐狸精,勾的你这个老东西不回府!”
这夫人是京中出名的悍妇,丈夫一向喜欢寻花问柳,结果他们却抓错了人,无意中撞破了卢远跟他表妹衣衫不整......
“卢......卢将军,怎么是你......”
众人脸上惊诧,一个个又将目光看向他怀里的女子,脸色更是精彩非常。
卢远眸光一冷,“你们是何人?滚出去!”
他表妹吓得躲在他怀里,脸色发白捂着肚子,“表哥,我肚子好疼,孩子......”
卢远立刻喊人,“来人,快点叫大夫!”
“不好,这屏风我宁可卖给别人,也不会给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薛凝没理会薛严的满脸震惊,她回头跟掌柜开口说道。
“屏风正常挂出去卖,可以等一等,我不着急。”
掌柜暗喜,“好,薛姑娘您放心,我一定尽快售出。”
“阿严,你妹妹跟你这是怎么了?”
苏湛一脸惊奇的看着薛严,京都谁不知道,薛凝总是围着两个兄长转,从不忤逆,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薛严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沉声咬牙,“薛,凝,你跟我过来!”
薛严觉得在好友面前丢了脸面,他拉住薛凝站到了一边。
“你怎么这般不懂事!薛家的脸面都不顾了?为了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你还要跟我这个兄长闹到何时?不就是压着你喝了一杯酒而已,你是连我这个大哥都不想认了?!”
薛严威胁的口吻,他以为会等来薛凝的畏惧还有认错。
结果,他见薛凝甩开他的手。
她眸光冰冷的看向他,没有任何的孺慕之情,陌生的让他心惊。
“你说得对,从那杯酒开始,你薛严,不再是我大哥。所以,你没资格对我的绣品指手画脚。”
只是一杯酒,而已?
不,那是她的命。
“薛凝,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薛严低沉的嗓音气得发颤,深呼吸一口气,冰冷的看着她。
“我念在你初犯,这次可以不与你计较,你闹来闹去,不就是想要跟明珠争宠吗?我答应你,你这次乖顺一些,待我回家之后,自然会与父亲母亲,说你的好话。
屏风若是明珠绣的,她定然不会如你这般不懂事。”
薛凝漠然讥讽,“她懂事你就去找她绣,为何非要我的绣品不可?难道是因为你想打着兄长的名号,白嫖我的绣品,那未免也太贪婪卑劣了一些。”
“薛,凝!”
薛严气得不轻,更让他不舒服的是,薛凝从乖顺尊重他这个大哥,到现在的反抗冷漠。
一切都在说明,他们之间,真的开始不一样了,她变了。
就在薛严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薛凝忽然听见门口有道熟悉的声音,她顺着看过去。
只见一个穿着翠绿色衣裳的丫鬟,正一脸着急的跟掌柜道歉,说着‘来晚了’之类。
“碧荷,你怎么在这?”
薛凝甩开薛严,直接走了过去。
丫鬟碧荷在看见薛凝的瞬间,眼眶急得通红,一把拉住了薛凝。
“五姑娘,您是主子,快帮我跟掌柜通融一下,看看能不能把屏风订金退我,我家县主不好了,等着这笔钱治病!”
薛凝心里咯噔一下,谢安县主是她在这京都城里,唯一的闺中好友。
她初来乍到,人人只知道薛家才女薛明珠,却都人云亦云唾弃她薛凝扫把星,只有谢安挡在她面前,帮她理论,像姐姐一样照顾她。
“别哭,快与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凝带着碧荷,去了楼上的雅间里细说,京都城人多口杂,难免被人听见徒生是非。
这世间,女子本就不易,流言蜚语会害死人。
雅间里。
薛凝十分担忧。
碧荷抹泪,“县主撞破了姑爷与他表妹的奸情,那表妹竟然也怀了身子,比我家县主月份还大!”
碧荷气的轻颤,“县主听见姑爷的盘算,他竟然想把表妹日后生下的孩子,趁着我家县主生产虚弱之时调换!
五姑娘是知道的,我家县主出身武将世家,脾气大藏不住事儿,当场就跟姑爷闹了起来,结果......”
“结果......姑爷对她动了手,县主流了好多血,孩子也没了,县主悲愤之下一病不起,姑爷反倒好,只用府医搪塞将她关在院子里,任由她自生自灭!”
薛凝五指攥紧,“简直是欺人太甚,他怎么敢这般对谢姐姐!”
碧荷悲泣,“还不是因为,谢家满门战死,如今只剩下县主一人,他们仗着县主无人护着,所以才肆无忌惮。”
薛凝脸色沉了下来,“谢家荣耀满门,圣上赏赐万金,谢姐姐出嫁之时十里红妆,如今看个病,怎会连这三千两都拿不出?”
碧荷说道这里更生气了,“县主的嫁妆,一直在填将军府的窟窿,如今县主病了,老夫人直接把持了她的嫁妆,县主孤立无援......
原本这屏风,是县主想要送给蒋老夫人贺寿,求她给二小姐主持及笄礼的,结果反而这订金,是目前唯一有希望赎回的钱,帮她买药请大夫。”
薛凝安慰道,“别担心,这订金我帮你要回来,我这里还有一些银子,你也先拿着,以备不时之需。至于那屏风,说来惭愧,是我绣的,以前并未与姐姐说过。
这屏风我会给姐姐留着,这两日我会找机会进将军府探望姐姐。”
碧荷拿着银子,一阵感动,“五姑娘,只有你是真心待我家县主的。”
谢家好的时候人人巴结,谢家凋零之后,谢安空有县主的名号,尝遍人间冷暖。
薛凝下楼之后,发现薛严竟然没走,一直冷着一张脸,等在门口。
薛凝将他无视,走向掌柜。
她跟掌柜抱歉,“屏风我不卖了,麻烦把订金退给她吧。”
掌柜心中一阵可惜,但还是照做了。
而站在一旁的薛严,听见薛凝这般说,原本冷着的脸色缓和了些许。
他想,看来薛凝刚刚不过是嘴硬,别扭耍性子博关注罢了。
但是说到底,她还是把屏风留给他了,既然她懂事,那等回府之后,他自会帮她美言几句,对她好一些。
薛凝出来之后,薛严指了一下不远处的马车。
“天热日头晒,你跟我一起回府吧。”
薛凝冷淡的看他一眼,“不需要。”
说完,她转身就走,她没有回头看一眼蹙眉盯着她的薛严。
她心中只觉得讽刺,那天薛严将她扔在公主府,日头比今日还晒,他却半点不关心,她是如何从公主府回到薛宅的,现在倒是反而关心了?
可惜,迟来的亲情比草贱,她已经不需要了。
薛凝走了几步,竟然在转角看见碧荷跟人撕扯,有人在抢碧荷手里的银票!
薛凝连忙走进,隐约听见她们的对话。
“二姑娘,这钱是县主的救命钱,你不能拿!”
“碧荷,你不过是一个丫鬟,你少危言耸听,我今日才见过姐姐,她不过是小产伤心罢了,府里什么都不缺,能有什么性命之忧?”
薛凝挡在碧荷身前,她蹙眉开口,“谢莹,你姐姐一向报喜不报忧,她不与你说,只是不想你担心,但这钱你真的不能拿。”
谢莹看见薛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薛凝,你又算什么东西,在我面前说教?别以为往日里我姐姐给你几分好脸,你就真以为,你跟我能平起平坐了。
谁不知道,你不过就是薛家的扫把星罢了。”
薛凝知道谢莹不喜欢她,因为谢莹跟薛明珠的关系不错,平日在宴席上,最是喜欢跟薛明珠凑在一起。
不用想也知道,薛明珠伪善的,说了自己多少是非。
薛凝看在谢姐姐的份上,还是问了一句,“你要这么多钱,想做什么?”
谢莹不屑道,“当然是买一些首饰了,我马上要及笄了,自然不能像你这般寒酸。再说了,我又不是不关心姐姐。”
谢莹得意的看着薛凝说,“明珠姐姐已经答应我了,会让她二哥帮我姐姐看病,谁不知道薛二哥是神医,自然是会帮姐姐治好的。
薛凝,枉费我姐姐对你那般好,你连你二哥都请不动,最后还不如我这个外人,所以你少多管闲事,快点把钱还给我!”
薛凝冷着脸没给,而是让碧荷先走去医馆,气得谢莹直跺脚,看着薛凝喊着。
“我要跟姐姐告状,让她日后再也不要理你!薛凝,怪不得你全家都不喜欢你,你讨厌死了!”
......
薛凝回府之后。
刚回夕颜院,就听见忍冬高兴的跟她说。
“姑娘,六哥儿从教场回来了,刚刚还让人传了话过来,说想要见你。”
整个薛家,要说谁跟薛凝最亲近,那就是她的六弟薛昭飞了。
薛昭飞贪玩,不似大哥薛严沉稳读书好,也不似二哥薛玉朗拜入神医谷,年少成名。
薛凝鼓励他习武,如今倒是去了京都教场,小有所成,就是平日都住在教场,不怎么会薛宅。
薛凝面上淡淡,可眸底染上了笑意,如果不是中了情丝蛊不会笑了,恐怕如今早就展颜。
“我这就去见他。”
薛凝也挺想六弟的,特意让忍冬拿了刚做好的糕点,一路走向六弟的院子。
只见院子里,柳树下,少年穿着一袭白衣,手里握着红缨枪,恣意而又俊朗。
“昭飞......”
薛凝声音柔和,想要将手里的食盒递给他,却见他原本笑着的脸上,忽然沉了下来,蹙眉看着她先开了口。
“五姐,公主府发生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快点跟堂姐道个歉,本来就是你连累了她。”
薛昭飞说到这,又埋怨的盯着她说,“那个侍女死了,京都城都传遍了,我这几日在教场,别人都笑我,有个杀人犯姐姐,我丢死人了。”
“母亲说,堂姐因为你被人误会,这几日心神不宁,茶饭不思,琴都弹不好了,恐怕要耽误伴读遴选,这事本来就是你的错,你快些去认错,我可不想家宅不宁。”
“还有,你日后再给我送东西,别说是你送,就说是堂姐给我送来的,反正你名声不好,我如今也需要跟日后同僚打好关系,身上不能有污点被人嘲笑。”
薛昭飞最后的这几句话,每个字如同细针刺入薛凝的心,密密麻麻扎的生疼。
薛凝半晌开口,看向他声音有点哑,“薛昭飞,我是跟你血脉相连的亲姐姐,对你而言,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面对薛凝的质问,薛昭飞心中闪过一丝心慌,但是很快就理直气壮的瞪了回去,声音比薛凝大很多。
“薛凝,你怎么就不丢人了?全京都城谁不知道,你是扫把星害死了三哥,平日里又总跟堂姐争宠,莽撞任性不知所谓。
我又没说不认你这个姐姐,在家里以前怎么样以后还是怎么样,但是我现在长大了,也需要注意脸面,在外面不想跟你走太近,这又怎么了?
你既然是我姐姐,就应该为我好为我着想,你现在又不高兴什么?要是堂姐,绝对不会让我为难......”
“原来你就是这么想的?”
薛凝的心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
薛昭飞以前生气的时候,说话也很难听,但她觉得他毕竟小她两岁,心智不成熟,只是看似脾气差,可心眼是热的。
因为在全家都忘记她生辰的那天,薛昭飞半夜给她送来了长寿面,因为这件事,薛凝总是无限包容他。
可今天他说的话格外难听,字字戳心。
薛昭飞不满说道,“你跟我生气,还不是因为我夸了堂姐,你又嫉妒她了?我让你跟她道个歉,你东扯西扯,真是矫情。”
薛凝刚要说什么,见薛明珠从屋里走出来,身后的丫鬟端着茶盏。
薛凝没有错过薛明珠眼里的幸灾乐祸,她看着薛凝一脸歉意。
“凝凝,抱歉,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吵架的,我只是刚刚过来,让人用晨露帮六弟泡杯茶,这才......”
薛凝了然,原来刚刚薛昭飞脸上的笑意,是对着屋里的薛明珠,而并非是因为马上要见到自己。
薛明珠走到薛昭飞身边,拿着绢帕帮他擦了擦汗,笑着说道。
“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人吵嘴,羞不羞?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公主府发生的事,休要再提。”
薛明珠叹口气,颇为无奈包容,“就当推侍女落水的人是我吧,六弟别再为难凝凝了。”
薛昭飞见薛明珠这般,他心里更是下意识维护薛明珠。
“怎么能当是你呢?本来就不是堂姐做的,全京都谁不知道堂姐最是良善,不与人计较!”
他瞪着眼睛看薛凝,“薛凝!你看看堂姐,再看看你,你有何颜面不与她道歉,不觉得亏心吗?!”
薛凝五指攥紧,看了薛昭飞一眼,深呼吸一口气,然后转向薛明珠。
“薛明珠,到底是谁害死了人,你心中清楚,我不用你勉强承认,本来就不是我做的。我敢赌咒发誓,若是我害死了人,就让我此生青灯古佛,身败名裂嫁不出去,你敢吗?”
薛凝对于出嫁,其实并不看重,但是她心中清楚,对于薛明珠而言,出嫁是她最重要的事情。
无论是她一早营造的京都才女名声,还是父亲母亲包括兄长为她铺好的路,都是为了让她能高嫁出人头地。
所以,薛凝笃定她不敢用此事来发誓!
果然,薛明珠听见薛凝这样说,脸色晦涩难明,唇瓣嗫嚅了几下,咬唇没吭声,心中不服气。
薛昭飞见薛明珠没吭声,而薛凝却十分淡定,不由蹙眉着急。
“堂姐,又不是你做的,你怕什么,你就发誓又能怎么,你快说啊!”
到了这个份上儿,他还是笃定,是薛凝做的。
“我......”
薛明珠骑虎难下,就在她为难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声音,也让她瞬间有了底气。
“逆女!有没有这件事,你名声原本也不好,本就难嫁,明珠跟你可不同,她是京中出名的好女娘,百家求娶不为过。
你自己扫把星,还想诅咒你堂姐不成?我怎有你这样的女儿,真是老天不开眼!”
薛有道沉着一张脸走进来,看着薛凝的眼神极具有压迫感。
“父亲!”
薛明珠一脸欣喜,得意的看了一眼薛凝,随后,她一脸受委屈的站在了薛有道的身后。
“明珠,你没事吧?”
温氏关切的看着薛明珠,拉着她的手,看着她红着的眼眶,心疼坏了。
薛凝看着这样一幕,即使这样的场景,在过往的岁月里,发生了很多次了,可依旧让她觉得心痛。
她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对薛明珠相护,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薛凝孤零零的站在原地,薛昭飞围着温氏,抱怨薛凝作为姐姐,不体谅他,还不跟堂姐道歉,将刚刚发生的口角全都说了。
温氏不满摇头看向薛凝,“凝凝,你这回真的是有些过分了,我也不能帮你说话了。”
薛凝唇瓣动了动,倔强的看着他们,“不是我做的。”
可没有人信。
薛有道有些生气,“都到了这份上,你还不说实话?我看就应该罚你,上次我已经看在你母亲的份上饶过你了,这回绝对不会姑息!
薛凝,你现在就滚去佛堂,没有我的准许,你不许回来!”
薛凝讽刺,“佛堂?”
她看向温氏还有薛明珠,她们两人的脸色瞬间有些灿灿,看来父亲还不知道,她已经被母亲安排去佛堂,给薛明珠让路了,还以为送到佛堂,是给她的惩罚。
“父亲,我现在已经住进佛堂了,院子也让给薛明珠了,比起佛堂,现在我还有更好的去处。”
薛凝说完,转身就走。
她冷漠决绝的样子,却让人心惊,总感觉她要做出什么捅破天的事儿出来。
薛有道喊住她,“薛凝,你去哪儿?!”
薛凝没有回头,“公主府。既然全家都觉得,是我害死了人,污了薛家的名声,那么我现在就去公主府对峙,澄清污名,断不会害了薛家任何人。”
薛凝这句话,直接让他们脸色大变!
温氏,“凝凝,快回来,别任性!”
薛有道气的不轻,连忙喊人,“还愣着干什么,都去拦住她!”
薛凝被拦了回来,她眸光平静的看向薛有道,“父亲,为何拦我?还是说,您心中清楚,若是我执意对峙下去,结果恐怕并不会如您所愿?”
薛有道眸光沉沉,染着怒意,“薛凝,此事落定,你若还当你是薛家人,便休要再提再闹,耽误你堂姐伴读遴选的大事。”
薛凝脸色白了白,所以,跟她心中猜测的一样,试探出来了。
父亲不是没有怀疑过薛明珠,只不过在他看来,薛明珠比自己更有价值罢了。
所以,无论到底是不是她,也只能是她。
薛凝的眸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温氏没有看她,薛昭飞蹙眉复杂,薛明珠窃喜得意,父亲满眼警告......
她讽刺麻木的扯了扯唇角,眸底的光暗了下去。
“既如此,女儿告退了。”
薛凝转身离开,他们的天伦之乐里,永远都没有她。
迎面撞见刚回来的大哥薛严,他开口喊住她,“薛凝,晚上一起用膳吧,大哥有话要说,会是你想听的。”
薛严想到屏风,决定帮着薛凝,在全家面前说好话,缓和一下跟薛凝的关系。
最好,让一切都回到之前,薛凝还是一如既往的,尊敬喜欢他这个大哥。
然而......
薛凝看都没看他一眼,“与我无关。”
她跟薛严擦身而过,冷淡的像是对陌生人。
薛严眉心蹙了蹙,刚想说什么,又看向了院子里,父亲母亲脸色都不是很好,他猜到了可能是薛凝又跟他们闹了什么不愉快。
他最后还是没有多生事,阻拦薛凝。
“大哥,你来了!”
薛昭飞看见薛严,一脸欣喜,最是崇拜他这个大哥了。
薛严柔和,“六弟,大家这是怎么了?”
薛昭飞顿了一下,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大概,还多说了几句对薛凝的埋怨。
薛明珠一脸包容受委屈的说,“大哥,别怪凝凝了,我不生气的,就当是我的错吧。”
薛明珠以为能听见薛严责怪薛凝,结果,这次却不同。
薛严思来想去,直接把屏风的事情,告知了薛家众人。
“无论如何,薛凝愿意把屏风给我,让我给蒋老夫人贺寿,此事她对薛家有功劳,之前不愉快的事情,大家日后莫要再提了。
其实薛凝除了跟明珠争宠之外,对家里人还是不错的,父亲,母亲,六弟,你们觉得呢?”
薛昭飞别扭道,“五姐对我其实还不错,平时总往教场给我送东西,就是名声差了点,让我觉得丢脸。”
卢远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可眼下不能撇清关系,不管表妹,毕竟怀了他的孩子。
他倒是想让所有人都把嘴闭严了,威胁了几句,至于灭口,在天安寺是不可能的,他也不会当着众人的面,触犯律法。
他眼看着这些人走了,心中却焦躁愤怒,不用想也知道,明日京中会会对自己如何评价,终是要变天了......
薛凝眸光敛了敛,等这些人散去,她心中却是一沉。
不好,忍冬呢!
她虽然达到了目的,但是事情的走向,却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薛凝转身,迅速走回自己的禅房,若不是出了事,忍冬不可能中途跑开,没有将人引过来。
薛凝几乎是跑着会拆房的,她着急的额角溢出了细汗,却顾不得擦。
“忍冬!”
薛凝在跑回自己的禅房时,看见了忍冬倒在地上。
她心下一紧,连忙蹲下将忍冬抱起来,轻声唤着,可忍冬并没有反应。
薛凝的手指轻颤放在她鼻息上,感觉到了她平稳的呼吸,还有她身上曼陀罗的花香,她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迷药。
她正打算扶着忍冬回禅房的时候,却忽然听见了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就在不远处!
薛凝五指紧了紧,不知道忍冬的晕倒,是何人所为,是这两人吗?!
薛凝放轻了脚步,躲在树后的阴影里,向不远处看去。
只见亭子里,穿着一身玄色锦袍的男人,背对着她,让她看不清脸。
而他对面,是一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暗卫,半跪下行礼说。
“殿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那陈夫人引了过去,想必明日京中,会有热闹。”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手腕上的佛珠,笑意发冷。
“让人盯着他跟宸王这两日的动作,必要时,卢远底下的人也不用留着了。”
“是,殿下。”
......
树后的薛凝,几乎屏住呼吸,生怕呼吸声被封羡听见。
她怎么也没想到,又撞见了封羡......
原来刚刚的人,是封羡的暗卫引过去了,那忍冬......
想必也是他们迷晕的,也许是忍冬过来的时候,撞上了他们。
薛凝看着暗卫轻功离开,而封羡也起身,她看着封羡的背影逐渐远了,她才敢呼吸。
薛凝这一晚上的跌宕起伏,让她身子有些发软,就在她要扶着忍冬回禅房的时候,却忽然又听见背后响起一道声音。
“五小姐这听墙角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薛凝背脊一僵,回头就看见月色下的封羡,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眸光让人琢磨不透。
薛凝按理说应该害怕的,但是此刻却被他看得脸上一热。
“臣女没有偷听,只是碰巧......”
也许是撞见封羡的次数多了,让薛凝下意识觉得,他应该是不会杀她。
“那五小姐与孤,碰巧的次数有些多。”
她站的脚有些发麻,她垂眸轻声说。
“殿下,若是没有其他吩咐,臣女先行告退了,殿下恩情臣女没齿难忘,今晚的事,臣女不会与任何人说。
薛凝错愕,竟然是她上次送给他的那串?!
她没想过封羡会真的戴着的,毕竟他天潢贵胄,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怎么就真的会戴上她送的念珠呢?
“五小姐,为何一直盯着孤看?”
封羡忽然睁开了眸子,看向薛凝,冷肆之中透着慵懒,让薛凝当即被抓了个正着。
薛凝五指紧了紧,连忙收回目光,重新低头。
在封羡的角度,刚好能看见她白皙纤细的脖颈,漂亮至极的下颌线,阳光的落影斑驳,落在她身上,她轻颤的羽睫像是蝶翼。
封羡眸光深邃,盯着她半晌,才移开目光。
“孤问你话呢,哑巴了?”
薛凝只道,“臣女只是没想到,殿下也信佛。”
因为信佛,所以才戴着那念珠。
封羡却笑了,俊美的脸上,一半在阳光中,一半在阴影里,显得俊美又骇人,像是地狱里出来的阎罗。
“你这沉香木手串,倒是用了心的,混杂着佛堂檀香的气韵,孤杀人之后,用来安神,很是不错。”
薛凝刚放松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不得不说,跟封羡说话,是挺吓人的。
封羡见她老实的跟个鹌鹑似的,嘴唇勾了勾,两个人没再说话。
他可从不信佛,不过是弱者的寄托罢了,这世间若是真的有神明,为何从来不渡他?
到头来,还不是要他亲手报仇,所以只有鲜血,才能让被负了的人,安宁。
薛凝见马车马上就要到薛宅,心中也松了口气,声音很轻道。
“谢过殿下,前面街道人多,马车停在这里便好,不敢劳烦殿下。”
封羡嗤笑一声,却并没有应下,而是看着她说。
“孤难得日行一善,在五小姐看来,就这般见不得人?五小姐这般过河拆桥,是想惹孤不快?”
薛凝眸子睁大,看向封羡,“殿下,臣女绝无此意。”
封羡懒得跟她计较,“那便坐着吧。”
薛凝心中着急,但是不敢再触怒封羡,只好听话,想着希望一会儿下马车之后,他便离开。
马车停在了薛宅门口。
薛凝从东宫奢华的马车上面下来,无疑让薛宅门口的人,侧目多看了几眼。
薛凝对着封羡行礼,谢过。
不远处的薛明珠,刚好看见了这一幕,她嫉妒的咬牙,她不知道薛凝何时攀上了废太子封羡?
虽然太子被废了,可谁人不知,这废了的名头,跟摆设似的,封羡依旧大权在握,在京中无人敢惹。
薛明珠一想到刚刚,她带着人去‘捉奸’,结果听见了表哥赵潘出事,在宁远侯府门口,被封羡的锦衣卫,生生打得晕死过去。
薛明珠当场吓得脸色煞白,她倒是想要询问侯府中人,发生了什么。
但是此事一出,蒋大小姐直接将人散了,事关封羡,压根没有人敢多言一句,生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赵潘。
薛明珠这才急匆匆的赶回府,有些心慌,她生怕她怂恿赵潘这件事败露,尤其看着薛凝一点事儿都没有,还是从封羡的马车上下来。
只说了一个字,“好。”
薛凝眼里的光暗了下去,中毒的事,不必再提。
薛凝离开温氏的怀抱,对着她行了礼。
“母亲心愿已成,女儿就先行告退了。”
温氏捏着绢帕的手顿住,脸色灿灿,唇瓣嗫嚅了一下,想要喊住她,但是又不知道再与她说什么,甚至有点怕看见她眼里的失落,终究是没有拦住薛凝。
薛凝走出房门,脚步声明明很轻,可脚却如同被灌了铅,她脸色苍白,麻木的站在窗棂边上,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夜色中,柳嬷嬷进屋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薛凝还未离开。
她们的声音,隐隐约约透过窗棂,传入薛凝的耳中。
温氏对柳嬷嬷抱怨道,“薛凝那孩子,就是不如明珠讨喜,她若是不愿,直接跟我说便罢了,我对她嘘寒问暖,她也不知道给我一个笑脸,我瞧着就是个冷心的......”
柳嬷嬷劝道,“但五姑娘就算不愿意,也还是在意夫人的,很听话。”
温氏语气遗憾复杂,“若是三哥儿还在,他才是这家里,最孝顺听话的。”
......
薛凝听见的每一个字,都觉得字字扎心。
是不是无论她怎么做,也永远都无法得到家人的认可?因为她是罪人,‘害死’了最好的三哥。
薛凝眼眶酸涩,看着月色,她试图笑一下,却发现唇角麻木僵硬的,根本无法上扬。
原来,她昨天第一次毒发,最先失去的是喜乐,她不会笑了。
所以,她注定无法当一个,让母亲满意的孩子了,往后也不用再奢求母亲的喜欢了。
以后对母亲,她只尽到责任,不再奢望感情,还清生恩,来世再不拖欠,她不想再做她的女儿了。
薛凝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夕颜院的。
忍冬看见她的时候,关切的问道,“姑娘,夫人给你做主了吗?”
薛凝声音很轻,微哑淡然,看向屋里,“忍冬,收拾一下东西,我们现在就搬去佛堂,院子让给薛明珠了。”
忍冬顿了一下,眸子瞬间就红了,“姑娘,我这就收拾,你在旁边坐一会儿,别累着了。”
薛凝看见忍冬偷偷抹泪,她走过去,锦帕擦了擦她的泪珠,叹声说。
“别哭了,都是我这个主子不好,连累你跟着我大半夜搬院子。”
忍冬心疼的抱住薛凝,“我只是心疼姑娘,明明姑娘什么都没做错,他们怎么就这样偏心呢?”
“傻丫头,没事的,我不在意了。”
薛凝想要对忍冬笑一下,安慰她,却忽然想起,她不会笑了啊。
薛凝环顾夕颜院,只剩下了旧屋家具,她打开掌心中的那盒胭脂,淡淡的牡丹花香味扑面而来......
薛凝心中讽刺麻木,她将盖子拧了回去,直接将这盒胭脂,也留在了梳妆台上。
这盒胭脂,和这个夕颜院,她都不要了。
翌日一早。
温氏跟柳嬷嬷说,“你去夕颜院看一眼,找几个人帮忙,省得这孩子觉得,我这个当娘的,不够关心她。”
柳嬷嬷应道,“是,夫人。”
可等柳嬷嬷来到夕颜院的时候,却发现院子跟屋里,早就收拾好了,甚至柜子里,属于薛凝的东西,也全都拿走了。
光秃秃的梳妆台上,那盒精致的胭脂,格外明显。
柳嬷嬷一眼认了出来,了然五姑娘已经搬去了佛堂。
她将胭脂拿起来,转身回温氏的院子,却抬头撞见了大少爷,连忙笑着打了招呼。
薛严俊颜微沉,“母亲真的责罚薛凝,让她去佛堂罚跪了?”
他刚刚听见下人说,薛凝大半夜带着丫鬟搬去了佛堂。
柳嬷嬷连忙说道,“大少爷误会了,夫人没有罚五姑娘,是因为明珠小姐要练琴,夕颜院幽静,所以五小姐就暂时去佛堂小住,腾个地方。”
薛严没再说什么,看着柳嬷嬷离开的背影,心中说不出的怪异感。
以前他并不觉得,家里多偏向薛明珠,但是这次,就连他都无法理直气壮的说出,全家对薛凝不差。
薛严蹙着眉心去上朝,头一次因为薛凝心绪不宁。
晚膳时。
薛玉朗的目光,一直盯着门口,看着菜都端了上来,有些心绪不宁。
薛玉朗‘抱怨’道,“薛凝怎么还没来,用个晚膳,还要全家都等着她开席不成?”
他等了一天,也没等来薛凝跟她道歉服软,将玲珑灸针还给他,他心中憋闷,甚至找人出去打听,当初制作玲珑灸针的大师住在哪儿,大不了自己重新定制,却也没问出个所以然。
所以一到晚膳,薛玉朗迫不及待的,就来这里堵薛凝了。
薛严沉声开口,“不用等了,她应该不会来用膳了,毕竟佛堂离这边太远。”
果然,马上就有丫鬟走进来,跟温氏附耳说道。
“夫人,五姑娘说,她在佛堂那边吃,以后不来正院用膳了。”
温氏愣了一下,心中却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不习惯。
因为以前,薛凝不是没有被罚在佛堂小住,但家里并没有禁足她,她从来都不会嫌远,一直都很珍惜跟家人一起用膳见面的机会。
尤其是,在意她这个母亲。
可这次,薛凝却不来了,为什么?
温氏眉心蹙了蹙,只是一个院子而已,薛凝是在跟她这个母亲闹吗?
薛玉朗声音下意识拔高,“什么?薛凝住佛堂了?这是怎么回事?”
薛严几句话将事情说了清楚,薛玉朗张了张嘴,似是有些震惊。
“可家里这么大,又不是没有其他院子住......”
在她看完书信之后,脸色迅速一变!
与此同时,忍冬也跑了回来,“夫人,姑娘人呢?”
温如霜一把抓住忍冬,凝重道,“快,快些去找薛家的人,去拦住凝凝,她恐怕是要出事!”
皇宫外,高台。
薛凝看着那满是灰烬,多年都未曾有人再登上的高台,她走上前。
烈日当头,潮夏闷热。
可是当她走上去的时候,却感觉到一阵风吹来,伴随着一股淡淡的花香,是往日里谢姐姐最喜欢的香气。
薛凝不会笑了,但眸底却坚定温柔,那拿起鼓槌,她知道,这是谢姐姐给她最后的呵护。
谢姐姐,凝凝不怕的,因为有些事,有些情义,大过性命,士为知己者死。
“咚——”
“咚——”
“咚——”
薛凝看似娇弱,可手中的鼓槌,却用尽力气敲响,鼓声鸣鸣,响彻京都!
京城中的百姓,瞬间被吸引了过去,有人惊呼出声。
“快看!有人敲登闻鼓了!”
“真的假的,瞧着这敲鼓的人,还是个女子,她不要性命了吗?上一个敲登闻鼓的,可直接被打死了,根本没挨过那八十大板!”
而宫门守门的侍卫,则是迅速的将此事禀告。
登闻鼓敲响,得见天颜,要不是有莫大的冤情,这天下间,根本无人敢敲登闻鼓,因为审理的代价,很可能是一命换一命。
京中的百姓聚集,就连一些达官显贵,听闻有人敲响了登闻鼓,也不少人出来看热闹。
一时间,城楼下面的高台,人潮拥挤,无数人抬头,看着站在高台之上的薛凝。
凝妆登高台,敲响登闻鼓。
“臣女薛凝,为友鸣冤,状告镇守将军卢远,以残害忤逆皇室之罪,求陛下亲自审理,荣安侯之女,谢安县主的冤案!”
女子本弱,但此刻她却很强,因为心中有了想要守护的人。
清风吹过,伴随着鼓声,将薛凝的话,迅速的传开,满京城哗然。
有人原本是站在下面看热闹的,但是此刻却震惊非常。
“这......这位官家小姐,竟然是为了谢安县主敲了登闻鼓!”
“我看敲得好!谢家满门为了镇守漠北战死,何等荣耀,他们放在掌心上的嫡女,最后的血脉,怎么能就被人欺辱到死!”
因为卢远跟表妹偷情这件事已经传遍大街小巷,所以不少女子都觉得谢安可怜,更是会共情,觉得谢安若是真的被污了名声的,那得死的多冤枉。
“说的到轻巧,平头百姓私下里为县主鸣不平的多了去了,可是谁敢敲登闻鼓啊,不要命了!”
有人说,“这姑娘瞧着眼熟,好像是礼部尚书家的千金啊......”
薛凝敲着鼓,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刚刚的话,并没有停下,即使烈日很晒,但是她不能停,也不敢停。
半个时辰过去了,她的唇瓣有些发白缺水,却依旧在重复着刚刚的话。
仿佛,只要不受理,那她就会一直敲下去!
而高台之下......
“姑娘!”
忍冬眼眶通红,捂着嘴看着薛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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