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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国赵志隼赵令仪全局

银月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出戏,是赵昌仪送她的,她只是原样还给她而已,有何不对?“这才像她的女儿。走吧,看戏去。”周嫮生要的就是她这句话,赵昌仪谋害令仪,即便令仪不报复,他也绝不会让赵昌仪好过。更何况,如今她是自己的徒弟,哪有师傅不帮徒弟的道理。蒹葭苑内。天时地利都齐了,就只差人和了。看着周嫮生见那个男人丢进去,锁好房门,令仪面朝墙角,目光晦暗不明。即便她重生后步步为营,依然处处险境。若她不能变强,日后定当为被人取而代之。到那时,她的下场,又会如何呢?“这就走了?你不想知道赵昌仪醒来后是什么反应吗?”周嫮生双手抱胸倚在走廊上,妖气十足的脸上挤眉弄眼,不忍直视。“你若不怕我母亲在地下吃醋,将你带走,你就慢慢看。”令仪不待他回答,就抬步离开。周嫮生压低声音在后...

主角:赵志隼赵令仪   更新:2024-12-02 14: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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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志隼赵令仪的其他类型小说《女相国赵志隼赵令仪全局》,由网络作家“银月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出戏,是赵昌仪送她的,她只是原样还给她而已,有何不对?“这才像她的女儿。走吧,看戏去。”周嫮生要的就是她这句话,赵昌仪谋害令仪,即便令仪不报复,他也绝不会让赵昌仪好过。更何况,如今她是自己的徒弟,哪有师傅不帮徒弟的道理。蒹葭苑内。天时地利都齐了,就只差人和了。看着周嫮生见那个男人丢进去,锁好房门,令仪面朝墙角,目光晦暗不明。即便她重生后步步为营,依然处处险境。若她不能变强,日后定当为被人取而代之。到那时,她的下场,又会如何呢?“这就走了?你不想知道赵昌仪醒来后是什么反应吗?”周嫮生双手抱胸倚在走廊上,妖气十足的脸上挤眉弄眼,不忍直视。“你若不怕我母亲在地下吃醋,将你带走,你就慢慢看。”令仪不待他回答,就抬步离开。周嫮生压低声音在后...

《女相国赵志隼赵令仪全局》精彩片段


这出戏,是赵昌仪送她的,她只是原样还给她而已,有何不对?

“这才像她的女儿。走吧,看戏去。”周嫮生要的就是她这句话,赵昌仪谋害令仪,即便令仪不报复,他也绝不会让赵昌仪好过。

更何况,如今她是自己的徒弟,哪有师傅不帮徒弟的道理。

蒹葭苑内。

天时地利都齐了,就只差人和了。

看着周嫮生见那个男人丢进去,锁好房门,令仪面朝墙角,目光晦暗不明。

即便她重生后步步为营,依然处处险境。

若她不能变强,日后定当为被人取而代之。到那时,她的下场,又会如何呢?

“这就走了?你不想知道赵昌仪醒来后是什么反应吗?”周嫮生双手抱胸倚在走廊上,妖气十足的脸上挤眉弄眼,不忍直视。

“你若不怕我母亲在地下吃醋,将你带走,你就慢慢看。”令仪不待他回答,就抬步离开。

周嫮生压低声音在后面喊道,“我是你师傅,有你这么跟师傅说话的吗?”

“怎么没有,我不就是?”令仪霍然转身瞪着他,差点被后面的周嫮生撞到。

“行行行,你赢了,谁让我是你师傅呢。”这场口水战,以周嫮生投降结束。

两人回到潇湘院,令仪坐了不到一刻钟,就让管家通知剩余的四位姨娘,一起去探望‘生病’赵昌仪。

这,自然是令仪设计的。

“曹姨娘,你听,这什么声音?”

“大姑娘,这事该怎么办?”有人让令仪拿个主意,总不能一直在门外听墙根吧。

“这,我虽说当着家,可到底还是一个黄花闺女,还是听曹姨娘的吧。”令仪为难地摇头,脸上硬是飘起红晕。

曹姨娘见令仪抬高她,也不含糊,让两个护卫踢开房门。

几个姨娘一个比一个快,全都冲到了房间里,只有令仪悠哉悠哉地跟在后面。

“哎呦呦,这可了不得,赵家的二姑娘偷人了!”

“啧啧,没想到二姑娘表面文气,暗地里竟然如此嬴荡,果然是香姨娘的种!”

“幸好我们家是大姑娘当家,要不然,这脸丢到城外去了!”

几位姨娘在一旁窃窃私语,说是私语,但一字不落地入了赵昌仪的耳。

“四位姨娘这是做什么?”赵昌仪脸色潮红,嘴唇红肿,原本白皙的皮肤此刻像是染了血。

虽然有被子裹身,但艳红色的裹胸依然能瞧见被撕烂的痕迹。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令仪走进房间,目光送她床榻上转到墙角的衣柜里,那里隔开了一条细缝。

“妹妹,刚刚你在房间里做什么?为什么,我们会听见男人的声音?”

令仪才说完,赵昌仪脸色煞白。

她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唇,咬出血了都不知道。

“姐姐这是什么话,哪儿来的男人,我刚刚、我……”赵昌仪谎话难自圆,更何况她还没有回过神来。

为什么本该在她大姐房里的男人会在她身上?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如此了。

“这是什么东西?”令仪不解,所以才问。

但是问完才发现几位姨娘的脸色都憋得通红。“曹姨娘,你来说。”

曹姨娘附上令仪的耳朵,轻声告诉她。

令仪再抬头时,目光复杂。曹姨娘说,这是香姨娘的东西,之前在她房里无意间见过。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赵昌仪手上。

难道是娘用不上了转送给女儿?

令仪知道她之所以自损名誉,是不希望被人揪出她藏起来的那个男人。

“曹姨娘,你是昌仪的姨娘,这件事交给你处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令仪落荒而逃,该是一个姑娘家才有的表现。

回到自己的潇湘院,春分正拖着下巴发愁。

“小姐,你去哪儿了,东西都快要凉了。”她不知道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宅子出了大事。

“你还说,买东西这么慢,我只得去厨房找点吃的。”令仪故意逗她,没想到这丫头还当真了,一个劲赔不是。

赵昌仪的事,令仪采纳了曹姨娘的建议。

她好歹是赵家的小姐,若是这事传出去,指定会对赵家有影响。

所以,只是给她的惩罚是禁足一月,并将一大半罪责怪罪到菊香身上。她是赵昌仪的贴身丫鬟,出了事得帮她背黑锅。

将她罚去厨房走杂役,也是曹姨娘提议的。

这件事就算是告了一个段落,但出了一点意外。

才进府的那个男人死了,死在了赵家后院的小树林里,是被毒死的。

令仪下令不许议论此事,并让人把他埋了。

赵昌仪被禁足,说明这事是有人替她做的。而出事到现在,只有媚姨娘去探望过她。

有些事,不追究不代表放任,只是想看更多的戏。

周嫮自从和她对弈一局败落之后,整天缠着她下棋。

二人围着暖炉闲聊对弈,倒也不失为一种风雅的消遣。

“你今日心不在焉,是不是心里藏了什么事?”周嫮生见令仪迟迟不落子,才发现她走了神。

“你下棋是靠嘴?”令仪的毒舌,周嫮生深有感触。

原本以为做了她师傅就能得到她的敬重,没曾想,除了教导她医术以外,其余一成不变。

“我掐指一算,你这心事和宋依斐有关。”周嫮生原本只是打算试探下,没想到真被他猜中了。

令仪被说中了心事,更加举棋不定。

“你呀,就是当局者迷。那小子对你用情颇深,而你对他也动了情。明明是两情相悦,为何偏偏要诸多顾忌呢。”

令仪将棋子放回去,眸光闪动。“若真是像你说的那么简单,我又何必为难自己。”

周嫮生有一句话没有说错,她确实对宋依斐动了情。

可,前途渺茫,就算冲破阻碍在一起,也不定会是什么结果。

“你连皇帝都不怕,会害怕大公主?”周嫮生是想逼她面对自己的内心,而不是成天顾忌这顾忌那。

她正是年少轻狂的年龄,为何硬要把自己当成没有感情的石人呢?

令仪叹息一声,没有反驳。

“你可知道错过了就是一辈子,不要到老了才后悔。”周嫮生似是回忆起了往事,丢下没下完的棋离开了。

令仪从床头锦盒内取出镯子,细细地摩挲。

良久,她将镯子戴在手上,举过头顶。她似乎从玉中见到了那人清澈纯净的笑容。

正月十四,街上年味正浓。小贩提前卖起了卖汤圆,生意十分火爆。

令仪靠在马上看着医书,春分则帮她检查今日的装扮。

“小姐,你打算送什么给宋公子?”春分眨巴着一双大眼,十分好奇。

“还要送礼?”令仪放下书籍,显然才反应过来。

春分焦急地想着办法,却见令仪又拿起了医术。

“小姐,你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宋公子对你情深意重,你怎么可以空着手去呢。”

“太监再急,皇帝也不能急,不然会坏了大事。”令仪近来才发现,逗弄春分十分有趣。

春分瞧见她身侧的小木盒,才反应过来,原来她早就准备好了,而且连自己都不告诉。

要说城里最隐蔽的地方,莫过于永乐赌场。

大隐隐于市。

令仪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们见面,若是传到大公主的耳朵里,她不死也得被扒层皮。

“这位爷,我们店还未正式营业,请爷……主子?”掌柜的没想到令仪会穿着这样,连忙将她送往包厢。

宋依斐早在天刚亮时就来了,好在他为了监工睡在店里,要不然他就得挨冻了。

昨日大雪下了一晚,街上只有一付车轱辘压过的痕迹。

雅间门开了,宋依斐一脸惊喜地出来相应,却在见到站在门口的人时,表情十分滑稽。

“你是……令仪?”

一席白衫,纤尘不染。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

明净清澈,灿若繁星,一颦一笑之间,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气质。

第一眼,宋依斐惊叹,却又不敢断定。

但见她轻笑,就已认定。

春分上次来没机会玩,这次早就跑到厨房去玩了。

“你怎么……穿成这样?”

令仪刚落坐,宋依斐就忍不住问道。

“若我不穿成这样,怎么从赵家那么多双眼睛里混出来?”令仪找借口敷衍他,直到今日她也没有告诉宋依斐,大公主曾经‘训示’过她。

“幸亏你是女子,不然连我都不如你。”宋依斐说的是实话,令仪女扮男装也是英姿飒爽。

宋依斐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直接抓住令仪的衣袖查看。


赵令仪原本是想让纪芙蓉打消找她比试的想法,可是人家铁了心要和她决一胜负。

“我的琴技最差,不如我来与赵小姐比试,这样你就算输了,也不用觉得难堪,如何?”叶柔儿自告奋勇地上前,为的是想让更多男子的目光都被她吸引。

她在四人中年龄最小,所以常常被忽视,今日想一撅而起,惊艳四方。

事实上,她的琴技是四人中最好的,乃至全京城也没几个人能和她相提并论。

纪芙蓉虽然恼怒她抢了自己的风头,可是只要能让赵令仪出丑,她可以不计较这些。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赵令仪身上,看她敢不敢应战。

若是别人,在这样的强敌面前,要么谦虚到底,要么死不应战。反正这是太子府,不是纪府,谁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见她不语,宋依斐替她开了口,他不认为令仪会输给那些庸俗之人。

若纪芙蓉知道她在宋依斐心中就是庸俗之人,定会岔过气去。

“我代令仪应战,你们先去准备吧。”

太子妃随即叫了一声好,似乎早就等在那里。其余人都走向自己的座位,而纪芙蓉四人则在一旁商量着如何赢她。

赵令仪瞪着他,说他多管闲事。宋依斐也不恼,憨笑两声挠了挠耳朵。

“既然大家都有此雅兴,令仪愿为各位增点乐趣。这样吧,咱们就来了个琴棋书画赛,你们可自行决定出场顺序,就从‘琴’开始比。”

刚刚要坐回位置的众人听了这话,激动不已。这赵大姑娘果然是傻子,输一次就已经很难看了,她非要输四次,这不是给大家找乐子吗。

纪芙蓉却不答应,赵令仪一人对战她们四人,就算赢了四局也没多少光彩。

“若纪小姐怕输,那就算了,我今日状态也不好,许是有些累了。”

赵令仪将纪芙蓉的后路赌注,她们既然想玩,那她就奉陪到底。

她一转身,见宋依斐不见了。

这个男人,刚刚挑了事就消失,怎么不早点走呢。

叶柔儿派人去府上那取琴,四人坐在一起低语,偶尔看一眼悠闲品茶的赵令仪。

“赵小姐,你难道不叫你的家奴回去取琴吗,难不成你要空手弹琴?”叶柔儿是叶府唯一的嫡孙女,从小娇生惯养,任何人见了她都要礼让三分。

唯独赵令仪,对她连正眼都没有瞧上一个。

“弹琴好坏不在于琴,而在于怎么弹。太子府上定不会连把琴也没有,待会等你弹完,我自然会问娘娘借琴。”

叶柔儿吃了个闭门羹,气恼地回到座位上,被纪芙蓉拉到一旁。

没过多久,就见四人和太子妃一起出去,走之前,纪芙蓉挑衅地瞪了一眼赵令仪。

她倒是忘了,太子妃本就对她戒备。如果她们四人和太子妃联合起来,给她一把破琴,那她就算琴技再厉害,又能有什么用?

令仪心下白转,考虑着解决的办法。这时,宋依斐风尘仆仆地闯进殿里,直接奔到她身边。

“我为你亲自回府一趟,你怎么谢我?”他拿起令仪的丝巾,拭去额上的细汗。

如今还不到五月,气候不冷可也算不得热。他一定是狂奔回府,才会出汗。

令仪心中划过暖意,面上却装作不知。“你回府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我亲自为你取琴去了,而且是取的是我母亲的珍藏,绝耳。”

“绝耳?!”令仪自觉声音过大,喝茶掩盖自己的失态。

宋依斐感到疑惑,可是无论怎么问,赵令仪都没有给他答案。

绝耳,绝品乐器。

传说,一位邻国太子看上了一国公主,想娶她为妻。皇帝答应了,可公主不同意。

太子为了打动这位公主,不惜下重金聘请当时已经金盆洗手的琴师制作一把古琴。从头到尾都必须他一人完成,亲斫的古琴才是上品。

琴师退隐山林前准备了皇陵棺木其中一片,如今已陈放十年返阳,老木坚硬且能使琴声悠扬。他本打算留给子孙后代,因为太子诚心,他才拿这块老木制作这把古琴。

耗时一年零七个月,才将此琴做好。

琴,轻如叶、重如铁。

据说此琴弹出来的声音,绕梁绝耳,终生难忘。

她此前看过一本野史,这个传言里的公主便是凤仪,也就是她娘。她不知道为何这把琴会在长公主府上,可她相信这确是她母亲所用。

因为她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她母亲弹奏古琴时,全城百姓附耳倾听。

“令仪,比赛开始了,你在想什么?”宋依斐感受她身上的悲戚,担忧地看着她。

“我没事,你的琴待会再给我。”令仪起身走向殿中,此时叶柔儿已经在开始表演。

技法熟练,琴声动听,一看就知道是经过名家调教多年才有这等实力。

叶柔儿感觉到赵令仪走向对面的席位,心思不定弹错了音符,原先的美妙瞬间成了嘈杂的声音,叶柔儿越是心慌,越是弹不好。

见所有人捂着耳朵,她索性丢下古琴不弹了。

“真正爱音色之人能感觉到它是有灵气的,该对呵护乐器。要不然日后你若再想弹它,它不一定会配合。”

令仪并非故意想看她笑话,她说的都是真的。

“哼,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教?有本事你倒是弹一曲我听听。”

令仪没有再和叶柔儿争执,双手轻轻拨弄琴弦,发出一道锐利的沉音。

纪芙蓉坐在席位上看戏,她倒要看看她赵令仪如何弹奏一把破琴。

宋依斐本想阻止她弹奏,有绝耳在,为什么还要弹那把破琴,但被她用眼神制止了。

赵令仪还是弹了,她弹了一首不会用到沉音的曲子,也就不会将破音处弹出来。

一曲毕,虽无过错,可也平淡无奇。

与叶柔儿相比,差的太远了。

“赵令仪,你这种水准也敢拿得出手,真是自取其辱。”

令仪微笑,盖上琴布,向宋依斐使了一个颜色。“我将这句话原封不动地送回你们。”

众人见到两个小厮小心翼翼地将东西抬上,放在原本放破琴的地方。

她抬头看了一眼太子妃,笑容更胜。

“诸位,刚刚只是热身,现在才是真正的较量。”令仪收回唇角,轻轻阖上双眼。

指间快速地拨动,快到让人无法看清。

只是第一个动作,便已让人了解她真正的实力。

叶柔儿四人瞪大双眼,张大嘴巴看着她,眼中尽是不可思议。她为什么有这么好的琴?为什么这么难的曲子她也会弹奏?为什么她琴技如此好?

一曲广陵散完整地展现在人们面前,气势磅礴,如身临其境。

琴声早已停止,依然余音绕耳,惊心动魄。

掌声似雷鸣,令仪从他们脸上看到了惊艳。其实她自己对这个结果也是十分意外,这把琴似乎就是为她而做。

“叶小姐,承让。”

第一轮比试,赵令仪轻松赢下。

纪芙蓉对她更是恨之入骨,四人商讨着谁跟她比第二场,画。

赵令仪刚刚回到席位,还没来得及喝口水,许多公子哥围了过来。

但一看见宋依斐铁青着脸坐在她身边,就退了回去。

“赵小姐,不知你明晚有没有空,我想约你水上泛舟,你可抚琴,我可吹箫,咱两……”

“晚上去河里,你不怕翻船啊?令仪她没空。”宋依斐怒瞪着一群‘蜜蜂’,恨不得将身边的人藏起来带走。

“那明晚没空,后天上午可有空?”

“任何时间都没空,你们听明白了吗?都回去,要不然我让太子舅舅把你们都赶出去!”宋依斐是真火了,赶走一只还有一只,惹他心烦。

太子妃发了话,让他别胡闹,他才收敛一些。

赵令仪细细地品茶,心中肺腑着接下来要比的三场比试。若是都想赢,她未必没机会。

也许纪芙蓉对她的了解仅限于传言,可她却派人真正了解过这四人。

“不如我带你离开吧,这样比下去得比到深夜了,而且也没意思。”宋依斐不想她老被人盯着看,所以才想出这一招。

赵令仪轻笑,不是她想不想比,而是不得不比。再说,今日正好趁机让她们都知道,自己也不是容易捏的蒜,警告她们以后能悠着点。

上次去花阁赏花,回来的路上遭遇刺杀,她猜和纪芙蓉脱不了干系。

若再不拿出点行动,她还怎么能过的安心。

“你若觉得无聊,就先走吧。”令仪起身迎战第二个比试,棋。

刘曼云与她比试。

为了能让二人静心比试,太子妃特意找了一间厢房,让她们在里面比。

由几个丫鬟看棋,将棋局同时复原在厅内的棋盘上。

如此一来,就不会影响到旗手。

下三招棋,就知道有没有本事。令仪看得出来,刘曼玉是行家。

半个时辰过去了,依然没有分出胜负。厅内的众人累得趴在桌子上看棋,棋局凶险激烈,令他们激动不已。

宋依斐几次想去厢房看看,都被太子妃拦下了。

想房内,二人沉默对战,谁也没有露出疲态,倒是多了几分兴奋。

忽然,紧密部署的棋子出现一个失误,原本一个时辰都没有分出胜负的棋局,忽然就结束了。

赵令仪输了。

很多人都可惜地叹息,不过就算她输了,也是赢了。

刘曼云的父亲是全国闻名的棋手,而赵令仪一个孤女,能有这么精细的心思已属不易。


贤亲王有意将君子二字咬重,赵令仪十分清楚他这是为何。

纪芙蓉还想据理力争,可是一道严厉地指责让她住了口。

“够了,要兴师问罪也得看场合,纪姑娘难道是想在本宫府上任性?”太子妃不知何时站在众人身后,目光同样落在赵令仪身上。

纪芙蓉知道再说下去对自己不利,只好作罢。随后跟在太子妃身边私语,将赵令仪说的一文不值。

这小插曲并未影响众人的雅兴,各自入座时,令仪才想起宋依斐对她说过的话。

可如今他不在,而且对面男宾席上又有那么多的空位,她不知该选哪儿。

再加上她如今是众矢之的,若再不入座,恐纪芙蓉又得生事,只能选了离自己最近的位置。

后来她才得知,座位是按照品阶来安排的,她辛亏没坐错。

宋依斐是国公,座位定是靠前,怎么可能与她对坐。

正在她走神之际,宋依斐独身前来,走到厅内目光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那一袭白衣身上。

“你起来,坐到那儿去。”宋依斐将令仪对坐的男子赶走,自己坐下。

刚刚那个男人看着令仪的目光令他气愤,不过令他恼怒的是这个女人这么不听话。

赵令仪一抬头就对上他怪异的表情,下意识地扬了唇角。

坐在第二个位置上的纪芙蓉看着两人‘眉目传情’,气得快要发作,却碍于主位上的太子妃,硬是压下了。

赵令仪,你等着,本小姐今晚定要让你丑相毕露!

太子妃坐在上位,将一切进入眼底。贤亲王和宋依斐看向令仪的目光都十分明显,只要赵令仪不喜欢太子,她喜欢谁她不插手。

但是她今日太过惊艳了,势必要杀杀她的气焰。

“本宫宣布花祭开始,咱们先来赏花,再看祭舞。”太子妃眼角眉梢绽放,虽比纪芙蓉她们大上十岁,可今日的打扮却让她容光焕发,跟少女无异。

赏花的节目就是宫人端上一盆花,众人对着这盆花评头论足,是个炫耀文采的好机会。

令仪却觉得无趣,倒是席上的酒确实是上品,她不禁多喝了几口。

宋依斐见她一直都在喝酒,担心她喝醉闯祸,便轻声提醒。

只是厅内太过嘈杂,他说了几次都没能让赵令仪听见。

“你听见没有,别再喝了。”

大厅内静的能见呼吸声,所有的目光都在宋依斐和赵令仪身上来回转悠。

赵令仪这才意识到异样,脸上微微发烫。

他什么时候不能说,偏偏在众人说完的时候才开口,这下想偷闲都不能了。

“早就听闻赵小姐才识过人,下一盆花就由你来评。”太子妃正想找机会让她出丑,机会就来了。

赵令仪无法推辞,只能应下。她瞪了宋依斐一眼,让他知道,这都是他害的。

一盆奇怪的花放在赵令仪的面前,说它奇怪是因为它根本没有花,只有叶和根。

众人见此,不免讪笑。

“什么样的花配什么样的人,这真是绝配,赵小姐你说是吗?”纪芙蓉不压赵令仪一头,就浑身不舒服。她就是咽不下那口气,必须让她难堪。

有几位纪芙蓉的追随者,帮着她一起起哄,拿令仪的身世入手。

自然不会直接说她野种那么粗俗,而是说她连自己的亲身父亲都不知道,着实可怜。

还有,说她一个女人要掌家就更加可怜。

虽未嫡女,却得不到嫡女该有的教育,连赵家的庶女都比不上。

等等。

有些人杀人不见血,他们就是。

字里行间都在辱骂她,讥讽她,贬低她。

纪芙蓉见她没有反驳,自认胜了一筹,顿时心花怒放。

令仪起身行礼,后仔细研究了花卉,之后才回答。“回娘娘话,此花……很漂亮。”

众人哄笑连连,一盆不会开花的藤枝竟然被她说成漂亮。这么俗气的话和她的外貌真是不然搭。

有几个官僚子弟想为她出头,英雄救美可以成就一段佳话。但,有人比他们都先开口。

“有那么好笑吗?依我看这盆花确实很漂亮。”

众人敢笑赵令仪,却不敢笑他,纷纷住嘴。

“赵姑娘觉得它哪里漂亮,说出来也能让我们大家都知道。”太子妃看似在给她机会,其实不过是想让她沦为笑柄而已。

令仪稍一沉思,说道:“花无百日红,即便最美的花待时候到了都会凋零。可藤枝不一样,它久经风雨,枝条能活几百上千年,此为一美。它虽外表丑陋,可它的汁液是去火的良药,而且没有任何的副作用,此为二美。它不用吸取过多的养料,只需一杯沙土便可成活,迎着阳光傲慢生长,这为三美。”

啪啪啪~

太子一边拍手一边走向赵令仪。“赵小姐见多识广,且文采飞逸,好,好啊。”

令仪行礼谢过,手心冒出的冷汗逐渐散去。

太子妃五指紧握着扶手,血红的唇瓣抿得很紧。良久,才称赞令仪,无外乎是些虚词。

宋依斐看见太子和她如此熟稔,有些懊恼,一杯接着一杯地灌酒。

纪芙蓉忽然起身走向他,端着杯子说要敬他。宋依斐见令仪低头垂眸,连一眼都没有看他,就答应了。

“纪小姐这身裙装甚是符合你的气质,在下先干为敬。”

纪芙蓉见他夸赞自己,还如此豪迈,春熙荡漾,双颊红得能滴出血来。

宋依斐的目光一直都偷偷瞥向令仪,却见她还是不肯抬眼看他。

他不知令仪是想低调行事,不想再经历一遍刚刚的事情。

赏完花,放完花灯,众人来到花园等待看花祭舞。

却见一个小丫头匆匆跑来,附在太子妃耳朵说了几句。

不知是不是错觉,令仪总觉得今日太子妃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她身上,希望不是这样。

“诸位,本宫请来的舞娘出了点意外,不能跳舞。可今日本宫已然祈福,不能半途而废,诸位说该怎么办?”

刚要跳舞却说出了意外,为何刚刚赏花的时候没说?赵令仪不相信世上有这么巧的事。

她本就站在角落里,又往旁边站开,挡住了别有用心之人的视线。

人群里有人说了一个提议,说是在宾客中挑选一位跳舞。

如果是别的宴席上,纪芙蓉几人定是不肯让别人先,可是今日这舞不太一样。

以往只有青楼女子才会上台跳舞,如今虽然大多都是舞娘,可像她这样的名门小姐若是上台了,日后哪还有人肯娶自己。

如此一想,她就将主意放到了某个人身上。

“娘娘,我听说赵大小姐舞技了得,不如请她舞一曲?”纪芙蓉为太子妃解忧,又趁机让赵令仪难堪,一箭双雕。

赵令仪听到后,心里咯噔一下。以她的身份,确实是在场所有人里面最适合的,因为她是四品官员的女儿,而且还是前朝凤仪公主的女儿。

身份不高不低,而且不会因为她得罪任何人。

别人家的女儿身后都有一个家族,而她只有她自己。

“不行!纪芙蓉你怎么知道令仪她舞技了得?据我所知,她根本不会跳舞。”宋依斐站出来为令仪说话,让令仪心生暖意。

只是,这个关头他其实并不该站出来。

“娘娘,民女从下笨拙,而且也没有老师教导,实在不能担此大任。”她不卑不亢,不怒不喜,让纪芙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根本无法使力。

“赵小姐莫要推辞,你嘴上功夫了得,脚上功夫应该也不会差。而且误了时辰可不好,你还是快快上台吧。”纪芙蓉紧紧纠缠,不肯放手。

其余几位小姐也跟着起哄,将令仪说成矫情之人,还说她不肯给太子妃的面子。

总之,将什么不好的帽子都扣在她头上。

“纪小姐,你瞧瞧是谁的嘴上功夫了得。”令仪另有所指,几人脸色煞白。

太子妃看了这么久的戏,才肯出言定夺。“都别吵了,依本宫看,芙蓉跳舞最好,就由你上台。”

这一决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连赵令仪也不例外。

她看得出来,太子妃对她有敌意,根本不可能是为了帮她。那会是因为什么呢?

令仪不知道,在她和纪芙蓉争执时,太子已然对太子妃下令,要她指定纪芙蓉上台。

纪芙蓉哪肯,她将任性发挥到了极致,直到太子妃呵斥她,才就此打住。

她下去准备服装的时候,目光狠狠盯着赵令仪。

一刻钟后,鼓声敲响,纪芙蓉踩着莲步走上舞台。其实此时的她满脸都涂满了油彩,凭样貌根本就看不出来。

但是她看向令仪的目光,能很轻易就认出来。

不得不说,纪芙蓉的舞姿确实很优美,柔弱无骨、步步生莲。

一舞毕,她迫不及待地下台,更换装扮。

原本这场宴席也该结束了,只是太子妃并没有散场的意思。

“今日高兴,本宫与你们这些年轻人在一起也甚是开心。你们接着闹腾,本宫去休息片刻,稍后再来。”

太子妃走后,大厅里的男男女女便没了约束。

“赵小姐,在下是刘谦,刘曼云是在下的堂妹。”一个长相清雅的公子走到令仪面前,想与她结交。

“令仪,你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我都快闷死了。”宋依斐挤开旁边的男人,殷勤地说道。

对方本来有些气愤,但一看见是他,顿时气焰全无,灰溜溜地退下了。


令仪说完,才惊觉自己失态。她还是忍不住发表自己内心所想,就如同上一世一样。

前世她和皇上虽没有夫妻之实,可有知己、朋友之谊。

太子在朝上提出这道难题,实则皇帝心里同意,只是担心那些老臣们说三道四,因此才决定第二日再议。

那晚,她和皇上秉烛夜谈,她夸夸其谈,皇上静坐倾听。

直到天亮,皇上才去上早朝。也因此,自那以后,后宫盛传她被皇上临幸。

可自此,皇上很少在她那里过夜,她们又说她被皇上嫌弃了。

后宫便是如此,人人都很势力,又都很无情。

“赵小姐,你怎么不说了?继续。”太子正听的起劲,却没了下文,催促她接着讲。

令仪知道今日她所说的,明日都会传到皇上那里。

“国以人为本,若没有寒门,贵族子弟能扛能挑?天下太平难道没有寒门的功劳?赵将军以前也是寒门,如今驻守边疆保家卫国。中书郎以前也是寒门,后认了干爹才成了贵族。究竟何为寒门?才识德义浅薄才当寒门,而不是以财力和出声做为裁定的界限。”

从书房出来,令仪心绪难平。

她不想沾染国事,只想平平安安地度过此生。

“你是何人,竟敢踩伤太子妃养的小猫。”

令仪听见斥责声才看向脚下,自己的鞋子离小猫尚有一尺距离,怎么就成了她踩的?

香暖阁内,令仪被人带进去,就见太子妃依靠在玉床上,上面还铺了一层白色的狐狸毛。

屋里装饰奢侈华丽,如同她本人。

“大胆,竟敢直视太子妃。主子,便是她踩伤了小猫的脚。”丫鬟怒目瞪圆,好似要把令仪扒皮吃了。

令仪行礼后方才开口,“民女是小户人家的女儿,没见过世面,更没见过像太子妃这样美若天仙的女子。您的神韵让民女想起了观世音菩萨,所以才冒犯了您。”

说到此处,令仪故意停顿。她见太子妃的神情缓和了不少,才接着解释。

“太子妃的小猫并非被踩上的,而是被刺到了什么东西才站不稳。”

太子妃伸出玉手,立即有人上前搀扶。她与令仪只隔了一张矮几,令仪能闻到她身上洒的花露。

角落里,两名太医仔细检查猫的伤势,最后告罪说查不出。

令仪忽然想起了前一次太子让她检查寝殿,说不敢宣太医怕张扬出去。

如今,为了一只猫,却劳烦太医院两名院士,这还真是讽刺。

“既然你如此肯定,那就由你来治。但这小猫是进贡的灵宠,若有一点闪失,你和赵家都得陪葬。”

红唇亲启,却是说出这般没有人性的话。为了一只畜生,要让她们赵家陪葬,她今日真是涨了见识。

亏她刚刚还溜须拍马说她像观音,她顶多也是地狱门口的小鬼而已。

令仪抱着小猫到光线较亮处,从猫爪中拔出一根细长的银针。

太子妃眸光暗闪,看向令仪的目光多了一层深意。

她之前根本没有仔细查看过,为什么就能肯定这猫爪里有银针?

太子妃重新打量令仪,发现她朴质的衣着下,难掩惊人的容貌。一开始她之所以没有察觉,是因为她从容不迫的态度以及规察细微的举动,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这个女人确实特别,难怪太子和她定下十五之约。

令仪能感觉到太子妃看着她的目光没有善意,心知自己再小心还是引起了她的妒忌。

“赵令仪帮本宫一个大忙,赏!”

赵令仪坐在回去的马车上,手上捧着一箱金元宝,心里沉甸甸的。

太子妃分明对她有了戒备,可还是赏了她,这是要警告她,她既能赏她也能罚她。

想的太多就开始犯困,迷迷糊糊间她感觉有一道目光钉在自己脸上。

“你怎么上来的?”赵令仪没想到,这个男人私闯她家还不够,如今竟然闯到她马车上,真是想出一出是一出。

“我跳上来的啊,反正铁甲也不敢拦我。”宋依斐达成了目的,笑得很贼。

令仪早就领教过他的智商,所问非所答,所以也不想继续追问。只是有个事她挺好奇。

“为什么铁甲他不敢拦着你?”令仪才说完,就感觉身体朝一侧倾斜,眼看着就要撞上车壁,一双手穿过她的腰将她牢牢禁锢住。

透过他的胸膛,她能听见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令仪红着脸退出他的怀抱,她此时若是抬头看一眼,就会发现宋依斐的脸颊像被火过一样红。

“铁甲,我回去再找你算账!”令仪恼羞成怒,拿铁甲泄怒气。

到底她还是知道了铁甲没敢拦着宋依斐的原因,也怪她不够关心,没有发现铁甲喜欢春分。

就是不知道那小丫头怎么想的。

晚膳后,令仪坐在内室看书,春分坐在椅子上给令仪做衣服。她好几次离开凳子想出去,都被令仪叫住了。

她清楚春分这是为何,还不是她让铁甲在院子里罚站,而且不许吃晚膳。

“春分,你可有想过日后想嫁给什么样的人?别跟我说想一辈子陪在我身边,你也知道我不会答应的。何况我连房子都给你盖了,你总不能辜负我一片心意吧。”

令仪将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春分也不好不回答。

“春分的事全凭小姐做主。”

令仪早就猜到她会这么说,便接着逗她。“既如此,那我定给你找一个富贵人家。”

春分一听心慌了,手指被戳出一个小洞。“春分的身份哪能配得上富贵人家,就算真要了也是做妾,你可说过让我宁做穷妻不做富妾。”

这小妮子,敢拿她的话来堵她了,真是胆子不小。“这话不假,可是把你许配给家丁下人,我也不肯啊。”

春分急了,她又怕羞,正手足无措呢,令仪对着她笑了。

“你这丫头,有了意中人就明说,我还能不让你嫁啊。我早就说过,等你出嫁定要给你备足嫁妆,说吧,是谁?”

春分扭捏了许久也没说出是谁,令仪知道再逗她她就该哭了。

“铁甲,进来。”

见春分低着头,躲在令仪身后。

“我问你一句,你想娶春分当媳妇吗?”春分没想到她会这样直截了当地问铁甲,万一人家不愿意,那她岂不是……

“你走什么呀,我这可都是为了你。”令仪拉住春分,却见铁甲抓耳挠腮就是不知声。

“我就问你一次,你要是不愿意,明日我便找媒婆给春分说亲。”她为了促成两人的事情她容易吗?她只是想让铁甲给春分一个名分,不然整天偷悄悄见面谈心算怎么回事。

就在令仪抬步往外走时,铁甲将她拦下了。

“我愿意娶她,求主子成全。”铁甲跪在地上,春分跪在他身边,看到令仪笑才知道她这是故意的。

春分比令仪年长一岁半,快十七了,按照规定早就可以出嫁,只是令仪从来没有问过铁甲的年纪,不知两人年龄是否相仿。

“我再过两个月正好二十。”

令仪觉得喜事趁早,定于两月后为二人主婚。

铁甲兴高采烈地去罚站了,春分羞红着脸回自己房间了。

翌日,一大早令仪便带着春分去采购两月后要用的东西。

逛得累了,两人想找地方休息,正好不远处便是永乐赌场,一行三人便走了进去。

“掌柜的,近来我隔壁包厢的客人有没有再来过?”

掌柜的肯定地摇头,令仪便知道了之前太子来此,是因为知道她就是永乐赌场的幕后主人。

“还有何事?”掌柜的欲言又止,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原来,近日有位公子经常来赌场,每回都赢不少,于是他找人盯着发现此人出老千。

令仪之前定下规矩,凡事出老千者赔偿所有出千所得,还将此人信息曝光,日后不准他进入赌场一步。

可是,这人身份特殊,所以掌柜的一直不敢让人动他。

“贤亲王的侍卫长,你确定?”令仪眸光微抬,嘴角溢出笑意。

她起身下楼走向大堂,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是当日在城门口叫骂的侍卫。

“这位公子,你好生面熟啊?”令仪走到他身边,目光瞥见他放在桌下的手。

对方也认出了她,脸上的惊慌一闪而逝。“赵大小姐也来赌钱吗?什么时候千金小姐也玩男人的游戏了。”

他故意扯着嗓子,叫别人都能听见。不过,这也是令仪希望的。

“看戏吃饭也是男人的专利?话说回来,你如今在哪里高就?如果实在没地方去,可以去赵府,我看在贤亲王的面子上也会留你。”

令仪一句话就将这个男人打回了原型,这些日子他对谁都说自己是贤亲王的亲信,是侍卫长。

可事实上,那天在城门口贤亲王就赶他走了。

赌场里对他指指点点,有些还掏钱请他喝过酒给过好处,只为了让他帮忙在亲王府某个差事。

如今真相大白,他们全都让他还钱。

那人一见不妙想开溜,门口却挡着一尊大佛。铁甲一把将他拎起,丢到令仪面前。

“掌柜的,这人交给你了,希望下次来不要再看到他,结账。”

“赵令仪,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么做!”

令仪脚步停顿,迎着阳光勾起一抹轻笑。“我与你是无冤无仇,可你搅了我的雅兴,所以对不住了。”


第二日,赵令仪忙至下午,才将赵府的所有店铺清点交接过度完毕。

春分见赵令仪头又疼了,心疼的上前轻柔的按揉着她的太阳穴,“小姐,可要注意身子啊,反正这些店铺放着也跑不了,累坏了身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赵令仪端起一旁的茶水轻抿了一口,“打铁自然要趁热才好。”

现如今有皇上的旨意,自然是揽权的最好时机,待香姨娘等人缓过来,再想接管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指不定还会出什么幺蛾子,还是早处理早安心,也省心!

“大小……主子,长公主请主子到府上一聚。”前院管家反应也算迅捷,改口禀道。

如今大小姐背后有皇上撑腰,香姨娘等人很明显失势,赵府已经易主了,他自然不会再无眼见。

此时他抓紧时机投靠大小姐,说不定还能在管家这位置继续坐下去,毕竟从皇上旨意下来之后,大小姐可是雷厉风行的换了不少人。

赵令仪嘴角微勾,该来的终于来了,“知道了,你下去吧,春分,伺候更衣。”

“是。”

随后本着以不变应万变的心态,她去了长公主府。

长公主府内。

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端庄的坐在厅堂首位,三十多岁的年纪,依旧风韵犹存,眼角连细纹都没有。

“民女赵令仪见过长公主!”赵令仪不卑不亢的行礼道。

长公主手持罗扇雅地端坐着,眯着眼睛,目光凌厉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赵令仪在长公主那凌厉的目光下,一派淡然,背脊挺直。

许久,才缓缓开口,“抬起头来。”

看着赵令仪抬起的脸,长公主眸光闪了闪,神情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那人的影子,而后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下吧。”

“是。”赵令仪坐下,不紧不慢道:“不知长公主找民女所为何事?”

“不知姑娘是否听过癞蛤蟆和天鹅的故事?”

不等赵令仪回答,长公主又继续道:“这故事说的是古时候有一只癞蛤蟆想要像鸟一样飞上天看看,天鹅听到发善心用木棍将癞蛤蟆带上了天。可谁知这癞蛤蟆上天之后还不满足,居然想要吃天鹅肉,天鹅发怒,将木棍扔了,懒蛤蟆也就摔死了。”

长公主端起茶水,轻抿了口,“所以说啊,这做人就要有自知自明,不要以为别人发一下善心,自己就可以得寸进尺,去肖想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省的和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一样,摔个粉身碎骨,你说是吧?”

说罢,眉眼一挑,看向赵令仪,若她是个聪明,识时务的就应该明白这话里的意思,知道该怎么做,若她不识时务,还想染指不属于她的,那她……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赵令仪感觉到长公主扫过来的目光,低眉顺眼的应道:“是。”

心里不禁有些好笑,长公主这是在警告自己,皇上发善心扶了她一把,让她掌家,那她就应该感恩戴德,不要去肖想高攀,染指不属于她的东西的意思吗?

可她不知自己高攀了什么,是和宋依斐说了几句话么?那高攀的界限也太低了。

还有,她想要的东西,不存在高攀不高攀,只要她想要,她定会拼尽一切去得到。

不过她原先也不想和宋依斐扯上关系,现在的她还太弱,她需要去快速的成长,壮大自己,根本没功夫去谈别的,也不想去谈别的,所以此刻完全没有和长公主撕破脸的必要。

长公主看赵令仪如此识趣的回答,满意的点了点头,如今目的以达到,她也就没有必要再留人了,“明白就好,如今天色已晚,本宫就不多留你了。”

“是,民女告退。”赵令仪起身告辞。

由婢女领着赵令仪到了公主府后门处,上了马车。

马车里,赵令仪有些疲累的闭目假寐,头又有些疼了起来。

春分见赵令仪眉头紧皱,知晓定是头又疼了,体贴的上前给她按摩,关心道:“这段时间小姐的脑袋老是疼,要不回府后请个大夫来看看吧,别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了。”

“大小姐,看这天气,估计还没回到府里就要下雨了,是否要抄小路尽快回府?”

赵令仪正打算开口,驾车的车夫声音传了进来,她撩起车帘看了看阴沉沉的天,对车夫道:“那就抄小路吧!”

车夫驾着车一拐,拐进了一条小巷。

马车晃晃悠悠,忽然停了下来,她眉头一蹙,春分掀开帘子,只见对面也有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马车停住了。

因走的是小路,比较窄,两个车需要一番挪动才能都过去。

就在挪动的时候,忽然出现了一个黑衣人,微微一怔,怎么有两辆马车?犹豫了一下,冲着赵令仪这辆就砍了过来。

马哀鸣了一声倒在了血泊之中,杀手掀开车帘,看着车内居然是两个女子,愣了一下,但这两个女子既然撞见了,是断断不能再留着了。

电光火石间,赵令仪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看来香姨娘已经被逼急了,竟如此迫不及待派人来暗杀自己。

就在生死一线的时候,对面的车夫抽出一把刀,冲了过来,两人纠缠了起来。

赵令仪当机立断,扔下了自己的马车,带着马夫和春分爬上那辆车,赶紧驾车离开。

车里有个男人,因背光,有些样貌不清。

赵令仪拱了拱手道:“今日是我连累你了,十分抱歉,我的马已经死了,先借你的马车逃出困境,日后必定会有谢礼。”

那男人喘着粗气,看突然闯进他车内的两个身影,正打算动手,却听到了赵令仪的这番话,笑了,没想到居然是两个小丫头,听口气,这小丫头似乎还以为是她连累了自己,真是个有意思的小丫头。

知道不是敌人,身体也放松了一些,打量着闯进他马车的女子,奈何车内光线昏暗,盯着看了许久也未能看清对方面貌,调侃道:“你也有仇家?”

“嗯。”见马车离了老远,才松了口气,突然手摸到一瘫黏糊糊的液体,也才注意到车内浓重的血腥气,皱了皱眉,“你受伤了?”

“不小心被人偷袭了,小伤而已,无碍。”

“我帮你处理一下。”从衣服上撕下一段步,用力勒住他伤口的上面,以防止血继续流。

男人显得很从容:“小小年纪,还会包扎?”

“久病成良医。”

四岁之后,无人询问,她几乎是过着被放养的生活,身边只有一个春分,生病受伤都无法请大夫,只能自己熬过来,还被下人欺负。还好,受的伤多了,自然而然学会了如何处理伤口。

马车在赵府门前停下,她和春分下了马车,这才想起忘了这个男人该去哪,于是询问道:“先生去哪?我让车夫送你。”

“不用了,夜莺回来了。”男人撩开车帘看着赵令仪,眼中闪过一抹惊艳,耳朵微动,笑着说道。

赵令仪也是这时才看清了这男子的面貌,剑眉鹰目,五官深邃,充斥着侵略的气息,虽然面无表情,但总是感觉到一股子邪气。

看来,此男子并不是寻常人家的公子,是个不好惹的,当下赵令仪心里便有了计较。

他扯下腰间的一个玉佩,递给赵令仪:“今日你救我一命,这是谢礼。”

“今日本就是我连累了公子,怎可能再收公子玉佩,公子还是收回去吧,还望公子留个地址,不日小女子定将谢礼送上。”赵令仪没有接,她不喜欢欠别人的。

况且这男子身份肯定不低,她不想和此人扯上关系,一旦扯上关系,相信麻烦也会随之而来,她不想因为那些麻烦拖住了她成长壮大的脚步。

男子没想到赵令仪会拒绝,眼中闪过一抹失望落寞。

“主子,你没事吧。”

夜莺朝赵令仪点了点头,看向男子,见男子没事才松了口气,坐上马车,准备走。

男子看了赵令仪一眼,又看了看她身后的赵府,将手中玉佩扔进了赵令仪的怀里,“我们会再见的。”

随后夜莺不等赵令仪反应,驾着马车离开了赵府门口,赵令仪想追上去把玉佩还回去,奈何两腿始终不敌四腿的,气得咬着嘴唇跺了跺脚。

这人是不是有病,她都说了不要,还扔给她!

此时,豆大的雨滴已经落了下来。

“小姐,咱们还是先回去吧。”春分上前用袖子给她挡住落下雨滴说道。

赵令仪瞪着那男子离开的方向,差点没把手里的玉佩扔出去,半响才点了点头。

回到清凉苑,赵令仪泡在木桶里,舒服的舒了口气,热水中白雾缥缈。

白雾中,赵令仪的脸若隐若现,肤白如雪,整个人看上去如白玉一般纯净无暇。

她似乎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这么放松过了吧!

赵令仪泡完澡出来,擦着头发回了房间,刚关好门走进里屋,就看到脸色阴沉的某人,浑身湿漉漉,没有一点声响的坐在那里,差点没把她吓一跳。

“你怎么在这里?不知男女有别吗?居然如此明目张胆的闯进女子的房间,别给我说你不知道这是我的房间。”

赵令仪语气不善,这事情要是被人知道了,指不定又会给她惹来什么样的麻烦,这人到底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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