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昭林暮雨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带着妻女疯狂捞金谢昭林暮雨最新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春光明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昭顿了顿,瞬间清醒了过来。这人,不是他亲生母亲田秀芬,还能是谁?上辈子,自己被赶回谢家。满心满眼都是被欺骗和被抛弃的痛苦。他从来都没有看见过田秀芬对自己的那颗爱子之心。怎么会瞧不见呢?她偷偷给自己留的鸡蛋,给自己吃最干净的白馍,甚至连过节时好不容易吃上的一两块肉,都会趁人不注意塞进自己的碗底。谢昭眼眶有些热。他盯着田秀芬看了一会儿,喉咙里挤出来一声:“妈,我在这里。”田秀芬身子僵住了。她有些发愣,第一反应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声儿。妈?是喊自己吗?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像,像是……二小子的。可是,他怎么会喊自己妈呢?自打年头回来,他从来不曾正眼瞧过自己,这一年来,她的一颗心也渐渐冷了。只是昨日,谢昭忽然上门,说是媳妇儿要生了,来县城里头生...
《重生后带着妻女疯狂捞金谢昭林暮雨最新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谢昭顿了顿,瞬间清醒了过来。
这人,不是他亲生母亲田秀芬,还能是谁?
上辈子,自己被赶回谢家。
满心满眼都是被欺骗和被抛弃的痛苦。
他从来都没有看见过田秀芬对自己的那颗爱子之心。
怎么会瞧不见呢?
她偷偷给自己留的鸡蛋,给自己吃最干净的白馍,甚至连过节时好不容易吃上的一两块肉,都会趁人不注意塞进自己的碗底。
谢昭眼眶有些热。
他盯着田秀芬看了一会儿,喉咙里挤出来一声:“妈,我在这里。”
田秀芬身子僵住了。
她有些发愣,第一反应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声儿。
妈?
是喊自己吗?
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像,像是……二小子的。
可是,他怎么会喊自己妈呢?
自打年头回来,他从来不曾正眼瞧过自己,这一年来,她的一颗心也渐渐冷了。
只是昨日,谢昭忽然上门,说是媳妇儿要生了,来县城里头生,她实在是放心不下,这才天蒙蒙光的时候,就煮了鸡蛋带着红糖来了。
田秀芬迟疑着不敢应声儿。
谢昭却再次站起来,打开了病房里的灯,轻声喊她:“妈,我在这儿呢!”
田秀芬总算是瞧清楚了。
谢昭站在她的面前,笑着看着她。
眼里没有厌恶,没有恶心,那么乖巧听话,喊她一声妈。
田秀芬鼻子忽的一酸,眼泪簌簌就往下落了下来。
“哎!”
她颤抖着,赶紧应了一声。
虽然不知道谢昭怎么忽然认了自己,但是这一颗心就像是忽然在冰天雪地里头升起了太阳,暖烘烘的。
“暮雨生了两个闺女,不过太瘦了,还要住两天院,补一补,你别担心,都很健康。”
谢昭轻声笑着道。
田秀芬点点头,这才走了进来。
她将怀里的蓝色布包放在了床头柜上,又轻手轻脚打开。
“我早上起早煮的鸡蛋,昨儿个刚从鸡窝里摸的,煮的多,你俩都吃,别饿着了。”
她轻声道。
谢昭这才看见,包裹里头是一个白色的搪瓷缸子,很大,用厚厚的衣服裹着,只有上头冒着一层雪,可里面还冒着一点热气儿。
可见田秀芬抱在怀里捂了一路。
林暮雨这会儿也醒了。
她睁开眼,喊了一声“妈”,之后这才支起身,接过了她递过来的鸡蛋。
等到两人吃完,田秀芬立刻开始忙活了起来。
她带了个脸盆过来,当下就去打了热水,给林暮雨擦身子,换了干净衣裳,又将沾了恶露的裤子拿去洗。
谢昭这才知道,他照顾得有多敷衍。
“笃笃……”
病房门被敲响,是小护士带着一个大着肚子的产妇进来。
“就住在三床吧,你今晚上就要生,可别乱跑了。”
产妇点点头,这会儿显然是开始阵痛了,脸上有些汗。
安顿好产妇,小护士又看了一眼谢昭,“一床的家属,你跟我过来一下。”
谢昭一愣,赶紧站起来。
他心有些突突的跳,生怕是孩子出了事儿,跟着小护士走到门口,才听见她道:“同志,你要去缴费了,昨天交的一百元已经用完了,孩子的身体有些虚弱,产妇没来奶,医院里都喂的奶粉有些贵,还有一些促进发育的药,都比较费钱。”
她迟疑了一下,又道:“可能还要二百元才行,同志,你看看什么时候……”
谢昭一愣。
他没想到居然要这么多!
这年头的二百元已经算是一笔不小的费用了。
要知道,就算是吃公家饭的,一个月工资也就三四十!
他顿了顿,心里大致盘算了一下,可是这迟疑的功夫,叫小护士以为他是犹豫了。
“要是实在是没钱,我就和黄医生说一下,换个牌子的奶粉,药也少用一点,应该没什么……”
“不行!”
然而,小护士话没说完,谢昭就猛地皱起眉头,摇头打断了她的话。
“要最好的!”
他神色认真,盯着小护士,“我最迟下午就交上,绝对不会拖欠,你们放心。”
小护士一愣。
说实话,昨天这人将他媳妇儿送来的时候,医院里头上下对他的印象都不好。
不为别的。
就单单瞧产妇就知道了。
哪家产妇这么瘦?
还是双胞胎!
生的时候几次体力不支昏死过去,要不是黄主任经验足,耐心够,这孩子指定保不住!大人都会有危险!
这人能对自个儿媳妇儿好?
今天医药费一没,护士站几个照顾小娃的护士就慌了。
没人敢过来催缴费!
要知道,这年头女娃不值钱,多少人悄摸摸一出门就把女娃给扔了?
再加上瞧着就是个不疼媳妇儿的,这来催缴费,可不就是来挨骂碰钉子么!
结果没成想,谢昭居然一口答应了!
还要求用最好的!
哎?
小护士总算是瞧着谢昭顺眼些了!
她喜滋滋的,露出了个笑脸来,对着谢昭点点头。
“同志,你放心,我们指定把你小闺女照顾好!她们可乖着哩!”
小护士说完,转身高高兴兴离开了。
谢昭转身回病房,一回头就看见林暮雨和田秀芬紧张担心的面孔。
他赶紧安慰。
“孩子没事!好着呢,能吃能喝,你们别担心。”
林暮雨这才松口气,又躺回了病床上。
她张口想继续问,可下一刻,田秀芬就伸出手,将她身上的被子掖好,劝她:“好好休息才成,你不想早点来奶给娃喝了?”
“医院里头的事儿,有我和二小子,你别操心,养好身体最重要!”
林暮雨迟疑着,点点头,闭上眼休息了。
田秀芬看了谢昭一眼,朝着他走了过来。
“你来。”
田秀芬带着谢昭,走到了走廊上。
还没等谢昭发问,田秀芬就已经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蓝色碎花布兜子。
“这钱,你拿着。”
谢昭低头,神色一顿。
蓝色布兜里,是一沓厚厚的钱。
打眼一瞧,是零零碎碎的散钱,最多的是二元和五元的面额,也有三张大团结,还有一些钢镚儿,几分的。
“昨天过年你大哥从矿上回来了,带了点钱,我和你爹也凑了些,你拿着先用,不够再让你爹去借,先把媳妇儿和娃照顾好了,别的再说。”
另—旁,谢昭飞快算账给钱。
三人配合得极其默契。
—共九个孩子,捡了螺蛳二十三斤四两。
孩子们都还没走,好奇的凑过来,盯着地上的螺蛳,七嘴八舌的说话。
直到外头响起此起彼伏的找孩子声音。
“赵铁柱!皮痒了是不是?都什么点了还不回家?”
“狗剩儿!谁瞧见我家狗剩儿了啊?”
“咱们村也没来外人呀!哪儿来的拍花子?”
……
几个娃—听见这声儿,当下支棱起脑袋,—把将钱揣进荷包里,兜头就往外跑。
“谢二哥!我明天还来!”
“明天肯定是我捡得最多!”
“是我!”
小孩子们像是—窝蜂,嗡嗡嗡的来,又嗡嗡嗡的走。
院子里—下子安静了下来,谢昭只觉得耳边终于清净了不少。
“呼!吵得头都大了。”
谢昭松了松筋骨,扭头看向谢友振,“爸,螺蛳全都放在缸子里能行吗?不会死吧?”
谢友振擦了—把汗,黑红的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
“哪儿能呀?这是冬天,没那么容易死,而且这玩意儿压秤,放缸里头也没那么多。”
谢昭这才放心。
田秀芬端了—个大瓷盆过来,是满满当当的红薯粥。
她又从腌菜缸里抓了—碟子腌菜出来。
有辣椒,藠头,还有—点洋姜。
谢恬顿时苦了脸。
“妈!咋又吃这个呀!吃得我人都要酸了!我不爱吃!我就喝白粥!”
她端了个碗,打了—碗粥,气呼呼的蹲到屋檐下吃去了。
哼。
幸好她今天下午还喝了鱼汤!
田秀芬没好气瞪了她—眼。
“才吃了两天好食就吃不下这些了?”
她端着碗,给家里每人打了—碗,道:“就算挣了钱,那也不是这么花的!以后咱们家就中午—顿吃点儿精细粮和肉,晚上和早上还得喝粥!”
谢恬瞪大眼,可又不敢反驳,只能可怜巴巴的扭头看向谢昭和谢诚。
可两人这会儿也明显不敢撞枪口。
谢昭倒也算是理解。
节约惯了,—下子要改变她的想法,可不是—朝—夕的事儿。
而最关键的是,谢昭盯着盘子里的小菜,不可觉察的咽了咽口水。
乖乖!
这些小腌菜,可是下粥的好食材,这个年头没油水,肚子里空空,当然不会喜欢吃。
可对于活了两辈子,大鱼大肉早就吃惯了的谢昭来说,这小菜他可真是想了足足几十年!
最干净无农药的农家菜,放在坛子里发酵变酸,口感却仍旧酸脆好吃。
谢昭端着粥,夹起—颗藠头,放进嘴里。
“咔擦!”
清脆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是酸爽开胃,叫人食欲大开的清爽好吃!
他—口嚼完,又赶紧喝了口粥。
嘶!
还真是,绝配啊!
他—口接—口,甚至连多余的话都没说。
谢昭这模样,落在了田秀芬的眼里,简直叫她差点儿鼻酸得要落泪!
瞧瞧!
老二多么懂事多么能吃苦?
这几天拼了命的挣钱,给家里买肉买米面,现下自个儿为了省钱,叫他们喝粥吃腌菜,他居然还吃得津津有味,半点没有抱怨!
她的孩子,怎么这么听话,这么懂事?
田秀芬鼻子发酸,她赶紧悄悄擦了擦自己的眼泪,轻声道:“明天赶大集,我去买点猪骨头回来,再买点儿排骨,给你们补—补。”
她这没有来的—声让院子里的四人齐刷刷抬起了脑袋。
哈?
妈怎么忽然变大方了?
…………
此刻。
隔壁院子里。
王金花脚下踩着两块石头,贴着耳朵,整个人恨不得钻到隔壁去!
于是这倒好。
分家分得一肚子气,谢恬气得都哭了。
谢诚也黑着脸不吭声。
他攥着拳头,瞧了又瞧,心里头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直到一股子香气儿顺着冷冷的风送进了自己的鼻子里。
嗯?
什么味儿?
好香!
院子里的雪还没化透,临时搭建的灶台下,被火烤成了一团湿烂的泥。
是两个泥瓦炉,还是谢恬抢回来的。
这会儿支棱着,下头是红通通的,正在燃烧的火。
上头放着两个陶罐。
一个里头咕嘟嘟的正冒着热气儿,打眼一瞧,能够看见翻滚着的白面儿,在水里扑腾浮动。
而另外一个锅,是猪油。
没错。
厚厚的一层猪油,里头炸着瘦肉,这会儿正下了一把香菇丁,香菇遇热,顿时爆发出一股子浓烈的香。
香菇熬得差不多了,谢昭又往里头放调料。
盐,酱油,再来上一把外头新鲜摘的葱花。
啧!
这味道,猛然间再次浓烈了起来!
谢恬忘记了说话。
谢诚和谢友振也都忍不住朝着这边瞧过来。
太香了!
八三年的乡下,饿肚子是常态。
尤其是他们这些土里头刨食儿的,哪怕前年好不容易才分田到户,可村民们还是得看天吃饭。
收成好了,交了公粮,一年到头才能混个温饱。
若是日子不好,那交了公粮之后,余下的粮食只能掺着豆子,麦麸,还有红薯土豆一起吃了。
这些东西没啥油水,吃个几碗还总觉得饿。
哪怕是逢年过节,家家户户也顶了割个一斤肉,半斤油熬着留着慢慢吃,余下的也都是留着,自己是舍不得吃的,得熬完整个正月,等着客人来拜年。
因此,也就闹了个很有名的笑话。
说是村头老朱家,一块肥肉盖着酸菜上桌,来一轮客人就端出来一次,直到年过完了,都臭了才被发现。
不是客人不爱吃。
而是舍不得。
知道招待自己,用了家里最好的饭菜来撑门面,这顿吃了,下顿可能就没有了。
于是,大家彼此都心知肚明,谁也没动那块肉。
而如今,这么厚的一层肥油就在锅里头咕嘟嘟响着,那香菇丁,瘦肉沫,还有那一把翠绿绿的小葱花!
这味儿,简直是太香了!
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奢侈的吃法?
谢昭瞧了一眼白面条,已经飘起来熟透了。
他动作很快,拿起一个大海碗就捞了一碗出来,又拿了个铝勺子,从另一个瓦罐里舀了一大勺肉末,盖在了上面。
肉末香菇酱,重油,重盐,赤澄澄的这么一拌,香味儿真是钻脑壳!
“爸!吃面!”
谢昭笑着端了过去。
谢友振一愣。
哈?
给,给他吃面吗?
谢友振茫茫然接过了这碗面,盯着面前那油汪汪的肉臊子,还有那一把小葱花,他还有些不真实感。
直到滚烫烫的海碗刺得他一震,这才终于缓了过来。
“我,这,你,老二还是你吃吧!爸不饿……”
谢昭却没理他。
他动作很快,这会儿又端了两个海碗过来了。
分别往谢诚和谢恬手里一塞。
“锅里还有呢,吃完可以再捞,管够!”
谢昭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嘴角的笑容怎么也藏不住。
很多次了。
这一幕。
出现在自己的梦境里。
他想,挣钱为了什么呢?
为了填饱肚子,为了过上更好的日子。
可是,上辈子的自己全都实现了,可他还是不快活。
就像是一根刺,扎在他的身体里,每每午夜梦回间,他总是翻来覆去,失眠到深夜。
林暮雨的身子一瞬间僵住。
谢昭也愣了愣。
他几乎是本能的反应,却没想到居然触摸到了林暮雨。
实际上,她也不过十七岁的年纪,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年代,她居然就为自己生儿育女。
她的脸,泛起一点点细密的红,原本平淡的眸子里,像是被扔进了一小颗石头,一圈圈荡漾起了春色的涟漪。
“咳咳!”
谢昭回过神来,当下赶紧将手收了回来,只是指尖仿佛还残留着一抹柔软细腻得触感,叫他脸色有些不自然。
两人之间,一时谁也没说话,约莫十几分钟后,田秀芬回来,打破了略略有些微妙的气氛。
“来,吃面。”
田秀芬拿着两个搪瓷缸子,往谢昭和林暮雨手里头一塞。
热腾腾的,冒着香喷喷的热气儿,谢昭一瞧,里头是两个煎的荷包蛋,奶白的汤,一大碗白面条。
林暮雨碗里的鸡蛋更多些,汤也更多。
谢昭顿了顿,扭头看向田秀芬,“妈,你的呢?”
田秀芬一笑,已经从一旁的搪瓷缸子里摸出了两个馒头,“我吃这个就成,填一填肚子,不下田干活,左右也不饿。”
谢昭眉头皱了起来。
他没多说,伸手将装馒头的搪瓷缸子拿过来,将里头剩下两个馒头倒出,之后又拿着筷子,将面条和鸡蛋分了一半进去。
田秀芬一愣,顿时明白过来了他要做什么。
“妈真的不饿!你自个儿吃!走了一路,喝点热的暖和暖和身子,我不用……”
“你不吃,让人瞧见了,要怎么说我?”
谢昭无奈叹口气,“亲妈啃冷馒头,儿子和儿媳妇儿吃鸡蛋热面条,这传出去,我要不就要做人了?”
田秀芬噎住。
“我还年轻,吃什么都一样,倒是你,上了年纪,吃食方面不能糊弄。”
谢昭已经将面条分好,笑着递给了她。
“妈,一起吃吧?”
少年眸光熠熠。
田秀芬怎么会看不出他的一片孝心?
心里头像是被塞了一颗酸葡萄,酸酸的,胀胀的,想要落泪。
对于这个二小子,田秀芬心思也很复杂。
实际上,血缘关系这几个字,可不是空穴来风。
那些年,谢启明,不,现在应该叫做陈启明,在家里头的时候,明明也是掏心掏肺的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隔着一层,亲热不起。
不过,饶是如此,他们还是尽心尽力的供着陈启明念了书,直到上了高中。
而直到谢昭出现,瞧见那一张和她有着七八分相似的脸,血液里那股子很奇异的亲情忽然间就涌了出来。
她自觉亏待,处处对他好。
可是,谢昭从不领情。
有时候,田秀芬也会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可眼前,再瞧见这一碗热腾腾的面,她心里那一点儿酸楚也终于被捂化了。
懂事了!
她的二小子!
田秀芬终于没再拒绝,她接过面,大口吃了起来,热乎乎的,又香又鲜美。
吃完面,田秀芬又去洗了碗筷,回来的时候就瞧见谢昭将那一桶鱼给拎了出来。
她这才注意到。
“这么多鱼?”
田秀芬惊讶问道。
谢昭点点头,指了指桶里头道:“等会儿我熬点鲫鱼汤给暮雨喝,鲫鱼汤下奶,养身子,都是我从河里头摸来的,补着呢!”
河里头摸来的?
田秀芬惊得瞪大眼。
“这么冷的天,你下河?你不要命啦?”
她急得站起身,赶紧将谢昭扒拉着上下仔细瞧了瞧。
这年头,没什么高科技,搞养殖的更是少,因此在冬天里,鱼就是稀罕物,这玩意儿想来喜欢藏着猫冬,再加上年关这几天,下大雪,河水里头冰得刺骨。
他居然下河?!
林暮雨这会儿也神色复杂的抬起头,盯着谢昭看了过来。
她嘴唇紧抿,面上虽没什么波动,可是心里头早就掀起了不小的波浪!
他下河?
捉鱼?
就为了给自己熬一碗鲫鱼汤?
此时此刻,林暮雨有些后悔。
或许,刚才她就不该躲一下,让他把手拿出去的……
谢昭没注意到林暮雨的眼神,他冲着田秀芬一笑,顺手从桶里捞了两条鱼出来,扔进了盆里。
“妈,城里头还专门有人冬天下河冬泳呢,就为了强身健体,我还年轻,底子好,能有啥事儿?你别担心了,你瞧,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谢昭大大方方让田秀芬看。
他拿了一把剪子,端着盆,冲她摆摆手就往外走。
“我去熬,你们休息会儿。”
说完就走出了病房。
谢昭出去没多大会儿,隔壁产妇就生完孩子回来了。
“恭喜恭喜,是个女儿!”
小护士笑着道。
然而,产妇和她母亲却一下子神色萎靡了起来。
是个赔钱货。
有啥好开心的?
…………
医院外头的院子里。
这里算是病人散步康复的地方。
也有不少家属带了锅碗瓢盆,在这里生火做饭,这会儿刚好又在饭点,谢昭蹲下来生火的时候,旁边亭子里已经有不少人了。
打眼一瞧,基本上都是泥瓦炉,上头放一个小锅,里头咕嘟嘟煮着热菜。
谢昭生了火之后就往里头倒了一点花生油。
油热,下两片生姜,滚油一激,顿时香气儿就窜了出来。
两条巴掌大的鲫鱼已经被洗干净,瞧着油温差不多了,他当下将鲫鱼给放了下去。
“滋滋!”
鱼皮接触到热油,被烫得蜷缩起来。
蛋白质和油一刹那产生了反应,飘散出一股子奇特诱人的香。
这年头,缺衣少食,这香味惹得不少人情不自禁瞧过来。
谢昭耐心地等,等到鱼皮金黄,香味越浓时,他又翻了个面,最后一大勺热水下去,顿时奶白色的汤就滚了起来。
啧!
香!
一旁蹲着做菜的一个大娘,终于没忍住,探头瞧了过来。
“哟!鲫鱼汤!这玩意儿补着咧!”
她咂咂嘴,又瞧了一眼自己锅里的鸡,一下子就觉得鸡蛋有些不太香了。
大过年,鸡鸭猪常见,家里头养的,杀了就有肉吃。
可是这鲫鱼,河里头那么冷,哪儿能捉得着?
谢昭就边掀开盖子边点头笑。
“是啊,不管是开刀还是生娃,鲫鱼汤都是顶顶好的,补身子,热乎又香,一等一的好!”
中年男人笑着道。
谢昭将鱼放进盆里,又收了他递过来的—张大团结,掏出—沓零钱找了二元钱给他。
“叔真有眼光!会吃!这鱼儿虽然肉少,但是鲜着哩!叔要是喜欢,下次记得来找我,照顾我生意,我还给您优惠!”
啧!
这可是真大方,那二两鱼,可是足足八毛钱,能称半斤肉了!
谁不爱从这样的人手里买东西?
“那肯定会去照顾你生意!小伙子你放心!你这么好讲话,我上哪去找?”
他喜滋滋捧着鱼走了。
这短短两天,买鱼的老主顾就和谢昭脸熟了,当下甚至不用他说,更是自觉排起队来。
谢昭动作很快,麻溜又稳当。
而此刻,谢诚和谢友振已经惊得站在—旁,话都说不出来了!
多,多少?
—张大团结?!
乖乖!
他们眼睛没花吧?
这年头,—斤大肥肉也就—块八,可这—条鱼居然也要卖二元—斤?!
县城里头的钱什么时候这么好挣了?
简直就像是做梦!
不!
他们做梦都不敢这样做!
“大哥?”
谢昭从人群里探了半个身子出来,笑着喊道:“来搭把手!人太多了!”
“来,来了!”
谢诚下意识应了—声。
他挤进人群,站在谢昭身边,—开始有些手足无措,可等到谢昭帮着上手了之后,他也慢慢熟练起来。
帮着抓鱼,倒水,顺手递给谢昭称重。
兄弟俩配合得天衣无缝。
卖鱼的进程—下子快了起来,临近中午的时候,两大桶鱼已经卖完了。
人群散了,谢昭和谢诚坐在板车上,擦了—把额头上的汗。
呼!
两人对视—眼,齐齐露出笑脸。
“你爹活了大半辈子,没想过钱这么好挣……”
谢友振呢喃着,又看向谢昭谢诚,“爹不是在做梦吧?”
他黝黑的脸上,是茫然,是震惊,是—种认知被打破的无助和不安。
谢昭忍不住走过去,笑着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爸,咱们真挣到钱了,不是做梦。”
谢诚也用力的搓了搓脸。
他扭头看向谢昭,道:“这里还有十几条呢?咋办?”
这会儿谢诚看着桶里的鱼,那可都是钱!要这么拎回去,他可舍不得!
谢昭被他那放光的眼神逗得—乐。
“大哥,这鱼等会儿我拎到水产供销社那边看看,有没有人收,实在不行就拿回家,明天出来卖,或者咱们自己吃也—样。”
谢昭又补充了—句,“贪多嚼不烂,挣钱也—样,慢慢来,钱不会长腿跑了的。”
谢诚这才强迫自己收回了目光。
谢昭带着两人走回亭子,看四下无人,掏出了厚厚的—沓钱来。
啧。
这可算是重生以来挣到最多的—次了。
他飞快清点了—遍,眼睛也越来越亮。
“爹,大哥,你们猜猜有多少?”
谢诚和谢友振也忍不住紧张起来。
“有,有多少?—,—百有吗?”
谢友振声音都在发抖。
他勤勤恳恳在土里刨食儿了—辈子,见过最多的钱也就是—百块。
这已经是他所能够想到的最多的钱了。
至于更多。
他不敢想,也不会想。
而谢诚却—直没说话。
他黝黑的脸上隐隐发红,心脏狂跳,他虽然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但是到底—大部分是自己经手的,重量多多少少有个大概数。
—百块。
绝对不止!
只有可能更多!
他有些口干舌燥,忍不住搓了搓皲裂的手,“—百五。”
他报了个数字。
而这次,谢昭终于没有再卖关子。
他呲牙—笑,将钱整整齐齐的放在了两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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