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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我朱由检留过学的,绝不吊死朱由检朱闪闪

秧子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马宝笑着看着韩一良,连道不敢:“都是为陛下办事的,韩给事中,陛下有请!”韩一良神情一震。陛下有请?赶忙说道:“现在?”马宝笑吟吟的“自然!”暖阁里,朱由检看着韩一良,说了一句:“赐座!”韩一良只敢坐一半。他的官职,根本达不到赐座的地步,有些惶恐。暖阁赐座,是阁老的待遇,最次也得是六部老大才有的资格。朱由检看着韩一良的模样,笑着说道:“不必惊慌,朕叫你过来,有事详询!”“你这封奏折虽然写了督抚跑官所需的金银数量,但更深的好似没有提及。”“朕初登大宝,很多事不懂,请韩给事中解惑。”韩一良赶忙说道:“臣不敢!”“臣之所以没有详实记载,主要是很多东西,不可记载。不是身处那个位置,根本不懂!”这正是朱由检让他过来的原因。他以前只是信王,说白了...

主角:朱由检朱闪闪   更新:2024-11-10 12: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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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朱由检朱闪闪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我朱由检留过学的,绝不吊死朱由检朱闪闪》,由网络作家“秧子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马宝笑着看着韩一良,连道不敢:“都是为陛下办事的,韩给事中,陛下有请!”韩一良神情一震。陛下有请?赶忙说道:“现在?”马宝笑吟吟的“自然!”暖阁里,朱由检看着韩一良,说了一句:“赐座!”韩一良只敢坐一半。他的官职,根本达不到赐座的地步,有些惶恐。暖阁赐座,是阁老的待遇,最次也得是六部老大才有的资格。朱由检看着韩一良的模样,笑着说道:“不必惊慌,朕叫你过来,有事详询!”“你这封奏折虽然写了督抚跑官所需的金银数量,但更深的好似没有提及。”“朕初登大宝,很多事不懂,请韩给事中解惑。”韩一良赶忙说道:“臣不敢!”“臣之所以没有详实记载,主要是很多东西,不可记载。不是身处那个位置,根本不懂!”这正是朱由检让他过来的原因。他以前只是信王,说白了...

《结局+番外我朱由检留过学的,绝不吊死朱由检朱闪闪》精彩片段


马宝笑着看着韩一良,连道不敢:“都是为陛下办事的,韩给事中,陛下有请!”

韩一良神情一震。

陛下有请?

赶忙说道:“现在?”

马宝笑吟吟的“自然!”

暖阁里,朱由检看着韩一良,说了一句:“赐座!”

韩一良只敢坐一半。

他的官职,根本达不到赐座的地步,有些惶恐。

暖阁赐座,是阁老的待遇,最次也得是六部老大才有的资格。

朱由检看着韩一良的模样,笑着说道:“不必惊慌,朕叫你过来,有事详询!”

“你这封奏折虽然写了督抚跑官所需的金银数量,但更深的好似没有提及。”

“朕初登大宝,很多事不懂,请韩给事中解惑。”

韩一良赶忙说道:“臣不敢!”

“臣之所以没有详实记载,主要是很多东西,不可记载。不是身处那个位置,根本不懂!”

这正是朱由检让他过来的原因。

他以前只是信王,说白了,白纸一张,哪怕去了现代,查到了一些东西,但对于官场的操作还是不懂的

只有只要问题在哪,他才好对症下药。

“马宝拿纸笔,记录!”

马宝马上去安排,而韩一良看到皇帝如此重视,也暗自组织语言。

“陛下,据臣所知,官场有很多潜规则,其一,给上官报账!很多上官有亏空会顺延到下级官府,用白条的形势拿走下级官府的钱。而这些下级县衙富裕的还好说,穷的呢?没有办法只能是压榨老百姓了。因为乡绅豪强在朝中多有关系,他们不敢。”

“其二,每年流调的时候,会有各级管理路过,比如巡抚衙门的上官上任,作为地主的县衙必然要奉上一部分呈仪,送的少不怕,就怕不送,不送你就会被记住,当然如果想要机会的人,就会送更多!而这些钱都是哪里哪里来的,自是不用说。”

朱由检哪里能不懂,乡绅不能动当然还是老百姓了。

“其三,顶头上司迎来送往,每年都会有督抚下去抚慰县区,接待,吃穿,还有一些意思,不是少数。”

“其四,述职考核,任期期满进京述职,接受吏部的考核,这种时候,拿一个县令来说,不给个三四千两,这个官儿基本上就到头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韩一良已经在擦冷汗了,因为他明显能感觉到气氛的变化,就连一旁记录的马宝笔尖都在哆嗦。

“其五,阉党在的这些年,每年还要多给一部分孝敬,以及为魏忠贤修建生祠......”

啪!

朱由检忍不住了。

一方白玉镇纸,直接被扔到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吓得韩一良由半坐着,直接丝滑转为跪下。

“臣死罪!”

朱由检发泄了好一通,才把情绪调整过来,挤出一丝的笑容:“韩一良你起来,你跟朕说实话,你为官多年,送了多少!朕不追究你!”

他只是想知道,像韩一良这样的人,是不是也送,送多少!

怪不得朱闪闪说,大明已经烂透了。

相比于太祖时期,剥皮充草,这群官儿当的确是有些舒服了。

韩一良五体投地,大声喊道:“臣,未送过!也正是因为从未送过,所以才从京官被贬斥到了陈留当县官,而当县官多年,考核一直都是不及格,若不是陛下明察秋毫调任臣入京,可能现在已经被罢免官身了。”

朱由检怒不可遏。

不送,连官儿都保不住吗?

这样的大明他真的有能力拨乱反正吗?

但仅仅是一瞬间,他就想通了。

自己必须做,别人可能有退路,他没有退路,身为朱家的人,他不能丢了祖宗的江山!

不然有何面目下去见老祖宗?

看向韩一良:“韩卿,朕需要一把刀!”

跪在地上的韩一良,先是一愣,随后狂喜。

颤声喊道:“臣,愿意当陛下最锋利的刀!”

朱由检对着韩一良说道:“站起来!让朕好好看看!”

韩一良乍着胆子抬头,天威不能直视。

“可能会死,你怕吗?”

韩一良看着这双充满愤怒的双眸,深吸一口气:“臣万死不辞!只要能给天下百姓一条活路,臣不惜此身。”

他是当过县令的人,知道底层小民的苦。

寒门出身的他,不怕死!

他甚至很清楚,古往今来变革者,变法者,没有好下场!

远的来说,商央,近的来说王安石,哪一个有好下场了?但是他真的不怕。

朱由检大喊一声:“好!朕相信你!”

背着手,踱步。

少许,对着韩一良道:“去锦衣卫吧!任北镇抚司副使,你愿意吗?”

韩一良不由的瞪大了眼睛!

锦衣卫,北镇抚司!

光是听到这两个名字,他就听到了尸山血海的味道。

北镇抚司是什么地方?

北镇抚司“专理诏狱”(皇帝钦定的案件),且拥有诏狱,可以自行逮捕、侦讯、行刑、处决,不必经过一般司法机构。

四个字,皇权特许!

而且,哪怕是锦衣卫指挥使都无权干涉,只对皇帝一人负责。

权力滔天。

并且下属五个卫所,手下缇骑不知多少,这可是能让百官闻风丧胆的位置啊。

而他,不过是个户科给事中,正七品!

而镇抚司的镇抚使是正四品!

说一句一步登天也不为过。

当然,账不能这样算,他户科给事中走的是正统为官路线,而且他进士出身,那是清流。

未来对标的入阁。

可一旦进了锦衣卫的系统,入阁的事儿这辈子不要想了。

一辈子只能当皇帝的鹰犬!

朱由检看着韩一良没有回答,皱眉问道:“不愿意?”

韩一良赶忙摇头:“不,臣愿意!”

说完,五体投地。他知道这个年轻的陛下要有大动作了,现在陛下需要一个酷吏。

因为,北镇抚司专理诏狱,他不相信陛下无的放矢。

朱由检笑了,哈哈大笑:“韩一良,好!朕没有看错你!”

“任命马上下发,从今天起,彻查百官!证据收集好!”

韩一良朗声喊道:“是!”

“臣,告退!”

韩一良走后,马宝小心翼翼的说道:“皇爷,不早了,用膳吧。”

朱由检却摇摇头:“马宝,内帑还有多少钱?”

马宝不知道皇爷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只能小声回道:“回皇爷,不到五十万两!”

朱由检愣住了,堂堂的内帑,皇帝私房钱,居然只有不到五十万两?

深深的吸口气:“告诉魏忠贤,朕缺钱了!”

马宝愣住了:“就这么说?”

朱由检狠狠地点头:“对,直说!”

他相信魏忠贤能看清楚形势!

皮岛太重要了,毛文龙虽然有些小毛病,甚至有拥兵自重的嫌疑,可其能耐也是不小的,现在毛文龙日子不好过,他必须收买人心。

而且,他相信,只要自己真正的把毛文龙当臣子看,并采取一定的措施,这支部队必然不会反叛。

“钱到手以后,通过东厂的渠道,拿出八十万两,送往辽东,给毛文龙,跟他说清楚,朕记得他,也在记挂他,另外跟他明说,朕要在他队伍里安插钉子,放些眼线,监军。”

马宝都被皇爷的操作弄傻眼了。

给臣子掺沙子,怎么能这么说?

小心翼翼的问道:“明说?”

朱由检狠狠的点头:“明说,直接告诉他,以前朝廷亏待他们了,现在朕给他补足粮饷,以后也不会亏待。同时,派人安抚毛文龙家人,其子不是直接入宫廷禁卫。”

这是殊荣。

他相信毛文龙能明白他什么意思。

“还有,派出去的人都嘱咐好了,军事上的事儿别特么的瞎咧咧,听毛文龙的,他们只需要保证部队的思想就行了。”

一套组合拳,全都是放在明面上。

朱由检就是告诉毛文龙,朕,是皇帝,九五之尊,说到做到,哪怕是掺沙子也都告诉你。

还给你儿子安排在身边培养。

你得给朕好好效力。

马宝深吸一口气,猜不透皇爷的意思,但他知道,听话就行了。

“是,皇爷,老奴这就去做!”

京城,一处大宅子里。

马宝亲自带着几个东厂的番子来到了魏忠贤的家里。

魏忠贤此时能吃能喝,这几天过得挺舒心,终于不用提心吊胆了。

甚至,有人说陛下下令捣毁他的生祠他都不带生气的,这事儿没有小命重要。

看着舞娘舞蹈,怡然自得。

这时,一个小厮跑过来。

“九千岁,有人来了!”

魏忠贤顿时给了小厮一下,大骂道:“你是不是怕我不死啊?都给你们说了,以后没有九千岁,叫老爷!听不懂吗?”

小厮寒蝉若噤。

连忙点头:“是,老爷!小的错了,错了!”

魏忠贤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都啥时候了,还特么的九千岁呢,嫌自己命长吗?

“谁来了?”

悠然自得的说道。

小厮赶忙说道:“马都督!”

蹭的一下,魏忠贤站起来了,眼珠子瞪圆了:“谁?”

“现任厂督,马宝!”

魏忠贤吓坏了,马宝来能有啥好事?

难道陛下后悔了?

赶忙屏退左右,喊道:“快请!”

但紧接着,又赶忙的收拾衣冠,连忙说道:“别费劲了,我亲自去请!”

院内,马宝打量着魏忠贤的院子,啧啧称奇。

确实厉害啊。

若是以前,他哪里有资格来这里啊。

皇爷给了他地位,他才有今天啊。

其实,这就是太监最真实的想法。

一切,都是皇帝给的。

魏忠贤小跑着,明明是快六十的小老头了,还热情洋溢的跑过来喊着:“马贤弟,马贤弟你来了怎么不提前跟老哥哥说一声啊。”

“你瞧这事儿闹的,愚兄这里正好有几坛好酒,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马宝听到魏忠贤如此不要脸 的话,摸摸自己年轻的脸蛋,怎么也没想到这句贤弟是怎么叫出口的。

心中感慨万分。

不过,看着以前的九千岁,如今跟他赔笑脸,别说还挺爽的。

但他可不是那种不懂事的奴婢。

笑着说道:“老哥,今天唐突前来,是为了一些私事,咱们找个地方聊聊?”

一听这个,魏忠贤顿时松了一口气。

私事好啊,私事好啊。

赶忙屏退左右,来到了魏忠贤的书房。

书房周围,几个东厂番子围的水泄不通。

进屋后,马宝看着热情的魏忠贤,突然神色严肃,声音不大不小的说道:“魏忠贤接旨!”

魏忠贤明显愣了一下,但赶忙的跪在地上。

“奴婢魏忠贤....”

马宝朗声说道:“朕,缺钱了!”

魏忠贤怀疑自己幻听了,甚至忍不住抬头看向马宝:“没了?”

眼巴巴的说了一句。

马宝摇摇头:“没了。就这几个字,这是皇爷刚刚跟我说的,让我转告给老哥!”

魏忠贤哪里听过这样的旨意啊。

竟然愣了足足三秒。

但紧接着,反应过来了。

买命钱!

这是买命钱!

瞬间,他赶忙叩谢。

“奴婢接旨!”

马宝把他扶起来,笑着说道:“旨意到了,老哥,我就不多留了,不过还是得尽快啊!”

一语双关。

魏忠贤沉思了一下,郑重的点头:“贤弟放心,我知道如何做了。”

他早就想开了,能保住命,什么荣华富贵都是过往云烟,这些年他敛财不少,有这一步是早想到的。

如今皇爷愿意放过他,已经是开恩。

马宝走了,暖阁中,马宝跟朱由检汇报着。

说的清清楚楚。

朱由检笑骂一声:“这个老狐狸!行了,等着吧!”

一连多日,朝廷快翻天了。

首先第一个消息就是,魏忠贤这个老东西,最近开始变卖产业,一辆辆大车朝着皇宫赶去,谁不知道这是什么啊?

有些人,眼珠子都红了啊。

扳倒阉党是一回事儿,他们也想要阉党这些年收敛的钱财啊。

可现在这些东西去了皇宫,他们真的馋死了。

并且,阉党并没有被扳倒,甚至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身边是不是还有阉党的存在。

一切,都是因为,小皇帝的骚操作。

现在,这小皇帝居然堂而皇之的把财富收敛。

若是之前,肯定要有言官跳出来了。

之所以没有人站出来,第一个原因就是首辅大人彻查言官贪污问题。

第二个,就是一个足以让官场大地震的消息传来。

“韩一良,调任北镇抚司。”

这个消息堪称骇人听闻啊。

堂堂进士出身的清流,居然去当了鹰犬,这简直是堪称魔幻!


若是传扬出去恐怕又是—场轩然大波啊,尤其是这满朝文武,我们当官的你都不奖励,拿着“微薄”的工资,倒是这些匠户得到了奖励,谁能干啊。

最关键是官职,军器监的官职虽小,但群臣想让皇帝陛下开这个口子吗?

朱由检哼了—声:“过吗?—点都不过”

对着这些匠户说道,“朕这几天会完善—些奖励制度,只要你们好好干,给朕创造出价值,做出最好的火器,朕绝对不吝啬赏赐。”

“如果,谁要是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跟上官提,比如改进流程的,提高效率的,只要验证没有问题,都有奖。”

—时间,万岁齐呼。

匠户们都快被砸晕过去了。

“我们还能有这样的—天?”

说完朱由检走了,他可以亲近—下匠户,但不能没有度。

至于制定制度?这玩意也简单,现代的绩效制度改改就完事儿。

军器监的动作,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只在小范围流传毕竟只是匠户,大明不在乎这些人的。

从军器监出来,朱由检朝着卢象升的驻地去了。

新军他觊觎厚望,不去看看不放心。

朱由检视察的时候。

银川驿站

—个身穿驿卒服饰 的年轻人,此刻愁容满面。

刚刚传来了—个让他措手不及的消息,工作好像是要保不住了。

想起上官的那张脸,他就恨啊。

“李自成,你小子偷奸耍滑,如今驿站精简人员,你这样的第—个就会被裁撤,从明天起,你不用来了。”

这个消息让李自成如遭雷击。

他刚刚借了—笔钱,买了几亩地,准备把自己的小日子过起来,就得到了这个噩耗。

旁边同为驿卒的兄弟,王奔看着李自成叹气的模样。

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不行的话就把地卖了吧,那艾举人的债可不好借啊。为兄怕你以后无力偿还啊。”

李自成很沮丧,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啊。

可这个世道,土地是命根子啊,他几经波折,才买的地啊,这么卖了他不甘心啊。

本来以为,靠着驿卒的饷银,勒紧裤腰带几年也就还清了,可谁想到,突然被裁撤了。

烦恼啊。

“王兄,驿站说裁撤我等就裁撤,难道就没有想过我们怎么活吗?”

王奔叹口气:

这才有底气。

与此同时,辽东。

一座不是那么华丽的宫殿内,这里正是如今后金大汗皇太极的办公场所,只是此时周围鸦雀无声。

只有阿济格单膝跪在地上低着头。

沉默的气氛过了好久,皇太极才叹口气。

“起来吧。如此说来,这次的交易,失败了?”

阿济格站起身,点点头:“奴才在那等了好久,也不见范家的商队过来,怕出现意外,就先回来了。”

这绝对不是个好消息。

皇太极有些烦躁,他刚刚继承汗位,此时正是拉拢各个贵族的时候,他对这次的交易十分的看重,企图用这些从大明内部搞出来的物资来缓和一下内部的矛盾。

本来吧,想的很好,但万万没想到,范家居然没有出现。

这可有些糟糕了。

“范家胆小如鼠,按理说是不敢不来的,可现在没有来,是不是出现了什么不可抗力的因素?或者被大明察觉了?”

大贝勒代善思索了一下。

皇太极对于代善的话还是很看重的,如果不是继位前,爆出了代善根大妃有染的消息,可能这汗位是谁的,还说不定呢。

略微沉思:“有可能,但是不应该啊,这大明刚刚换了皇帝,如今正是百废待兴,应该是求稳的时候,而且那些朝臣大家也应该知道是什么性子,谁会在这个时候管一些走私的事儿呢?”

这正是他们促成这次交易的重要原因。

代善想了想:“大汗,不如派人去查探一番,不过再怎么查探,这次的交易没能成行已经是定局了,今年冬天咱们怎么过?”

“如今盐巴粮食都不够用啊。”

皇太极无比的头痛,如今大明有关宁防线,并且联合朝鲜,以及东江镇对他进行经济封锁,他们的日子很难过。

若是今年冬天再饿死人,那他这个大汗还怎么干?

还有什么威信?

“为今之计,只能在秋收的时候去掠夺一番了。”

皇太极叹气说道。

众人纷纷的赞同。、

在他们眼中,大明就是他们的后花园。

哪怕是不能掠夺成功,也可以借机要些好处。

“不过,这个袁崇焕不好对付啊,他擅长防御,如今正在积极的筑造堡垒,不断地蚕食我们的地盘,宁远城更是个铁乌龟,怕是讨不到好处吧?”

阿敏站出来说道。

阿敏此人,并非努尔哈赤之子,但实力强劲,更是四大贝勒之一,能征善战,对战争很有发言权。

果然,阿敏一说话,其余的几个贝勒也纷纷说话。

皇太极看着下面的这几人,一阵的头痛。

还是不服本汗啊。

他最近甚至听到了一些说辞,说什么四大贝勒已经合议要跟他分庭抗礼了。

看来,这一战,再不打,他都压不住了。

沉吟了许久:“宁远城不好打,那咱们就从别的地方打!”

“来人拿地图来!”

不多时,就有人把羊皮地图拿上来。

一群人对着地图指手画脚:“宁远是重镇,不好打,哪位愿意为本汗分忧?”

看着大家纷纷不说话,皇太极加码道“拿下宁远城者,独享五成收益!”

这下子,才有人神色意动,五成可不少了啊。

顿时就有人出来请战。

皇太极看到有人请战,这才满意的笑了。

“阿敏,阿济格,宁远交给你们了,若是能破开宁远,夺取辽西,大军便可直取山海关,进而直接威胁大明京师,到那时候,咱们想抢多少,就有多少!甚至让那小皇帝纳贡都说不准的。”


韩一良闻言,哈哈大笑:“陈到啊,你真以为我要审问你这点贪污的问题吗?”

说着,站起身来,学着陈到吐了一口:“你也配!”

“你的证据,早就是板上钉钉了,跟你浪费唾沫星子意外是问你的问题吗?错!大错特错,是要挖你背后的人!”

说着竟然笑了一声:“我知道你觉得朝中有人保你,你会没事儿,但本官是谁?”

“锦衣卫,北镇抚司!你现在不说,到了诏狱你还不说吗?”

“什么天下士子,不过是一群人云亦云的人,真以为能保你的命?”

韩一良可是言官,嘴上的功夫甚是了得,岂是一个知府能比的了的。

陈到被说的七窍生烟,但心里却暗自的害怕。

诏狱!

那是地狱啊,所有为官的人,没有不害怕这个地方的。

进去,无陛下特赦,必死!而且,他听过很多让阉党收拾过的同僚提起过,诏狱的刑具天下最全,人到了里面,不死也废。

虽然害怕。

“本官不是小孩子,不用吓唬我!有本事弄死我!”

陈到还在嘴硬。

可韩一良却不想说了。

“行,不说是吧?那就只能去诏狱里聊了。”

“来人,打造囚车,押送进京!”

“还有,那什么几大家族,都抓了吧,本官倒要看看是不是所有人的嘴都这么硬!”

说着,拍拍陈到的脸蛋儿,啪啪的。

“你以为陛下是跟你开玩笑?还是本官跟你闹着玩呢?”

“陈大人,好好想想吧!想死,还是想活,听说你家在江南也是大族,就是不知道九族多不多!”

说完,不管陈到什么反应,一把给嘴封上。

挥挥手:“带下去。”

陈到不断的挣扎!

双腿在地上乱蹬.九族?

何至于此啊,何至于此啊,他在内心狂呼,我不过是收了一些孝敬,你特么的要杀我九族?

老子不服啊。

满朝谁没有收过?

不然,那些高官,如何过得锦衣玉食?

他那同年好友,钱谦益都四十五了,还流连风月,最好扬州瘦马,哪里来的钱?

还不是收的孝敬?

人家活的不是好好的呢?怎么到他这,就诛九族了?

这下,他真的慌了。

可,韩一良已经不想跟他费劲掰扯了,到了诏狱,再硬的嘴,也扛不住。

押下去之后,一个锦衣卫百户,满脸凝重,对着韩一良拱手:“大人,弟兄们都布置好了,孙督师派来的人也安排好了,动手吗?”

韩一良眼神冷漠,都是这些蛀虫,才把大明的江山祸害到了这个份上。

微微颔首:“这几家谁家最狂?”

百户低头说道:“范家!其余几家皆以其为首!”

韩一良把手中匕首归位,放入靴子旁的刀鞘,握住腰间绣春刀,明明一个文臣,此时却比武将的杀气还大。

冷漠到极点的声音传来:“本镇抚使那就亲自会会这个范家!”

随后,迈着四方步龙行虎步的走了出去。

身后,百户和一众北镇抚司的锦衣卫赶忙跟在身后。

谁也不敢轻视这位新任的镇抚使,虽然是文臣,但确是陛下亲信,而且,行事作风极其狠辣,如此拿下一州知府,哪怕是锦衣卫的指挥使都不敢如此嚣张。

得顾及影响。

但,这位韩一良大人,却丝毫不讲这些。

这些天,韩一良的手段,他们也是见识过了。

这人走文坛,算是走了几十年的弯路啊。

一个个心悦诚服的跟着。

范家,作为在山西境内横行多年的家族,靠着金银攻势可以说在整个大同府没有人敢惹,谁都知道,人家京师都有人。

家族内,哪怕是一个仆人,在外面都得被叫一声爷!

可见其嚣张跋扈的程度。

光是在大同府内的宅院就足足占地数百亩,亭台楼榭,应有尽有,在其介休老家,更是有着一言九鼎的实力。

韩一良带着两百锦衣卫缇骑,和八百孙承宗派来的精锐,直奔范家。

而,此时的范家,慌张异常。

“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刚刚衙门传来了消息,知府大人被抓了,是锦衣卫!”

“目标好像是我们。”

范永斗长相很是儒雅,谁也想不到这样的人会是一个走私的大商贾,听到下人的回报,瞬间变了脸色。

前几日,就得到了孙承宗就任的消息,这时候突然传来这个。

让他眼皮子不断的跳。

目标是自己?

难道是走私的事情败露了?不应该啊,他走私,那是满朝都知道的啊,他打点的也不少啊,怎么可能出现这种事情?

有些想不通。

可此时不是他思考的时候,出于商人的敏锐,镇定了下来:“别慌,去召集护院,用最快的速度,跟我去一趟介休老家。”

下人愣住了:“那夫人她们?”

范永斗是个合格的商人:“放心没事,我只是避避风头!”

“就不带他们了。”

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不到半刻钟,七八十个护院,就出现在范家的后院,范永斗只是随意收拾了一些细软,就带着队伍逃跑了。

他要回介休。

然后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至于家人?

如果他没事,家人就没事,如果他出事了,家人也活不了。

他太知道自己犯下的罪了。

走私,还是给后金。

八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在范永斗走后半个时辰,韩一良带着大军把范家大院团团围住:“攻!”

瞬间,蜂拥而入。

里面的家眷,仆人都傻眼了。

朝廷的大军,还有锦衣卫?

一片的慌乱。

韩一良冷酷的看着。

不多时,手下来报:“大人,范永斗不在,根据交代,半个时辰前出去了。”

“带着一群护院家丁。说是回了介休老家”

韩一良满脸凝霜:“看来这知府的衙门是个筛子啊,记下此事,回头清算!”

“把范家人抓了,下狱,你等随我去追!”

范家人此时都吓坏了,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啊。

但根本没有人回答他们。

甚至,还有人叫嚣着:“我们是范家,我们要见知府老爷。”

可,迎接他们的就是一顿鞭子。

“都老实点,你们家的事发了。”

“谁再敢说话,抽死他!”

范永斗眼皮子直跳,不断地催促,:“快点,快点!”

他总有不好的预感。

而,韩一良则是带着人亲自追。

缇骑骑马,速度最快。

足足追了两个时辰,才算是追上了。

看到前面浩浩荡荡足足上百人的队伍,韩一良哼了一声:“围了!”

而,范家的护院家丁也懵了,怎么是官军?

其中一个管事儿的,看到来者不善的锦衣卫,赶忙堆笑:“诸位锦衣卫的大爷,这是怎么个事儿啊?我们都是大明子民啊。”

可锦衣卫根本不搭理他们。

管事儿的想上前一步,拿出银票。

可突然间,一个锦衣卫动了。

直接砍下了那只手。

霎时间,护院们纷纷抽出武器。

“你们想干什么!”

此时,韩一良也到了,骑着高头大马,看向其中的那辆马车。

哼了一声:“范永斗,你的事发了,自己下车,还是本官亲自请你下车!”

范永斗听到这句话,如遭雷击,马车内的他,手都在哆嗦。

怎么可能啊。

锦衣卫为什么抓他!

他跟锦衣卫也有关系啊。

韩一良看到车子不动,护院如此警惕,冷哼道:“你家主人犯下的是吵架灭族的大族,所有人放下武器,但凡抵抗者,杀无赦。抄九族!”

哗啦啦一声。

护院家丁们都傻了。

抄家,灭九族?

这是什么大罪啊,这样的大罪,说句不好听的几十年都不一定能有一起啊。

咱自家的老爷怎么就有这个殊荣了?

很多的护院心思变了。

而此时的范永斗,听到了这句话也慌了,彻底的慌了。

他知道今天要完。

咬咬牙,对着外面喊道:“不要听这些鹰犬胡说,定是谁想谋夺我范家的家产,这些鹰犬都是帮凶,弟兄们杀出去,护着我杀出去,只要老爷我出去,所有人赏银百两!”

霎时间,护院们震惊了。

百两?

这可不少啊。

范永斗想清楚了,不管是谁谋夺自己家产,还是别的,自己可能在大明待不下去了,为今之计只能是逃出去,先逃出去。

去后金。

心中也庆幸,幸亏大儿子不在,不然就被一锅端了。

护卫们听到这个,果然心动了。

而韩一良也失去了耐心。

“冥顽不灵!”

“杀!”

顿时,缇骑手弩上弦,瞄准。

不到一刻钟。

护院死伤一片,虽然护院有的武功高强,但面对成建制的部队,什么也不是。

尤其是锦衣卫这样的精锐。

一个个的锦衣卫按照训练时的战阵,几人一组,互相配合。

七八十个护院怎么可能是对手。

范永斗看着外面的惨状,腿儿都哆嗦了起来。

喃喃自语:“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冲下马车。

强打着精神,大喊一声:“我愿意给钱,这位大人说个数,我范家绝不还嘴!只求放过我等一马!我范家,票号,生意遍布北方,绝对说到做到。”

可韩一良却呵呵的笑了。

“给钱?”

“怕你给不起!都到这时候了,还想着用钱平事儿呢?你以为本官是贪财的人吗?”

“接着杀!”

根本不给范永斗再次说话的机会,而这时候那些护院家丁终于顶不住了,纷纷大喊着投降。

可,既然动手了,怎么可能饶了他们。

这已经如同造反了。

之前给了他们机会了。

半刻钟后,只剩下一个范永斗,跪伏在地上,边上全是血污。

什么大商人,不过如此。

在皇权面前,什么都不是。

若是让他回了介休还真的可能成事儿,毕竟那是他老家,没准儿就有些乐意卖命的人。

韩一良看到瘫软在地的范永斗,这才冷酷的摆摆手:“带走!”

这一夜,整个大同府都疯了。

到处都是喊杀声。曾经名满整个山西的大同府好似成了末日。

让很多百姓惶恐不安。

直到第二天衙役开始发布布告,才算是知道发生了什么。

很多人都不敢相信:“怎么可能!这几大家族居然走私,给那些外族提供粮草,盐铁?”

“疯了,我家二儿子就在范家干活啊,不会被牵连吧?”

也有人大哭。

“我的儿啊!”

很多人看到这一幕,自然而然的想起了自家孩子或者丈夫大笔大笔的往家里拿钱,那些都是给这几家干活的人啊。

之前就有担心,现在,才明白到底干的是什么买卖。

是啊,什么活,能有这么大的利润?

这一天,到处都是抓人的兵丁整个大同动荡不安。

甚至,范永斗的老家,包括那些家族的老家,都有人去抓人。

一时间,人心惶惶。

若不是大军镇守,可能真的会发生骚乱。

韩一良是个酷吏,但却是个有能力的酷吏,他当过地方官,明白如何安抚百姓。

抓大,放小。

挨个筛查。

这是个漫长的工作。

而,几大家族的那些财产,也自然而然的开始入账,封存。

店铺更是直接被查抄。

倒是那些票号,不太好处理。

因为里面有不少人都存钱了。

不过,这些事儿,都得陛下做主,他倒是不用太过于操心。

山西,口上,的消息也开始传到了京师。

一时间,官场地震!

不知道多少京官,开始奔走,纷纷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尤其是晋党的人,更是惶惶不可终日。

远在皮岛的毛文龙,看到了这个消息,汗如雨下。

他终于知道了陛下那句走私停了吧,是什么意思了。

这一刻,无比的庆幸。

严格来说,他也是靠着晋商在发财,他祖父就是山西的大商人,而他自从坐镇皮岛之后,出于多种原因,让皮岛成了一部分商人转运货物的交通枢纽,这也是先帝准备把东江镇转移时,他极力反抗的原因。

可现在看到了陛下的雷霆手段。

他害怕了。

招来了手下。

李九成,尚可喜看着这封密报,纷纷一阵的惊骇。

“将军,咱们难道真的不做了?”


“几位阁老觉得呢?”

几位阁老压力山大。他们都明白了小皇帝是在敲打他们。

这事儿,到此为止了。

“对了,朕听说驿站现在很是臃肿,所以吧朕有个想法,不知道诸位大臣能否给朕看看行不行!”

一群人看向了朱由检。

“朕想着吧,既然人多,那就裁撤呗,可转念一想,也不行啊,直接裁撤了,那些驿卒以及靠着驿站生活的人,咋办啊,一下子没了工作,还不成了流民啊?”

“所以啊,朕很愁啊!”

“就在这时,首辅给朕出了个主意,说那些晋商抄家所获的资产可以办一些作坊,朕一想确实可以啊,只是朕毕竟年轻也不知道行不行,朕如果把这些人弄在一起办一些作坊会不会与民争利啊?”

对于晋商两个字,咬字很重。

而施凤来此时满脸的迷茫,然后一阵的痛苦。

陛下,我是软,但是你也不能逮住蛤蟆攥出尿来了啊,臣什么时候给您出过这个主意啊。

这要是传出去,臣不得让天下商贾,以及那些靠着商贾牟利的高官们骂死啊?

果不其然,一群人对施凤来怒目而视啊。

但愣是没有人敢说什么。

谁敢说?

现在还跪在地上的郭允厚就是下场,户部尚书,内阁大学士,又怎么样?

被杀鸡儆猴了。

可若是不说,背后的那些给他们上供的人怎么办?

纠结啊。

一时间,又沉默了下来。

进退不得!

朱由检早有所料,淡淡的笑道:“众卿是同意了?朕这不算是与民争利吧?”

施凤来看着尴尬的场面,知道自己完了,为今之计,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跟着陛下走了。

他已经把群臣得罪死了。

把天下的士族得罪死了。

当即咬咬牙,上前一步:“臣赞同!”

不赞同?

敢吗?

在座的,谁没有跟晋商,或者是其他商贾有关系?一旦真的追查下来,郭允厚的下场就是大家的榜样啊,堂堂的户部尚书,入阁的阁老,今天就这么被陛下二桃杀三士,直接逼的无路可走。这种时候,只能先忍一步了。

朱由检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朕大病初愈,身体有些不爽,散朝吧。”

一句散朝把很多人想改变之前朱由检下达的各种命令驳回的人,憋回去了。

也有可能是不敢说了。

不过,群臣都憋着一口气呢,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别怪他们用大招了。

朱由检心中知道这些人不服,但怎么着?不服也忍着。

他算是看透了,这些人啊,无外乎就几个手段,逼宫,罢官,然后挑动地方的稳定。

但这几招用了风险也极大,就看他们敢不敢承受后果了。

朱由检回到了暖阁,呵呵的笑着:“内阁?等着吧,朕早晚裁撤了这个组织。”

经过他在现代的研究,他发现,别看后金鞑子别的不行,但是中央集权玩的好着呢,人家那皇帝才是一言九鼎呢。

而之所以有这样的改变,那就是,没有了内阁。

但没有了内阁,皇帝的工作量必然会增加,所以人家搞了个军机处。

朱由检在现代学会了很多东西,其中就包括,学习人家先进的,辩证的看问题。

所以,他觉得军机处好,就想弄。

可现在还不成熟,这些阁老还是很有实力的,这些地方上的士族,土财主,可不好收拾。

一个不好,人家来个改朝换代,他也麻爪。

所以,需要等。

最起码,也要等新军编练的差不多,打出了威风。


比之说书的都热闹。

所以那些在家里早早看到了番子的人都出来了。

实际上,王老二不是第—个发现的,只是他是第—个有胆子出来的,大家都害怕啊。

可后来番子跟王老二的交流,他们都听到了。

—个个自然也就觉得没啥事儿,就都出来了。

但更多的还是兴奋,陛下居然向咱老百姓问计策,这是什么殊荣啊,能吹嘘—辈子啊。

只是,等听完了番子的叙述,很多人纷纷露出了愤怒的神色。

“这事儿陛下根本就不用问咱这些小老百姓啊,这事儿难道还有啥争议吗?我觉得没有吧,贪官污吏就是该杀啊,这样的人要是不该杀,任由他冒名顶替,往上爬,咱们还能有好日子过?”

其中—个年轻人当场就喊了出来,脸色都涨得通红。

他听着这些,早就愤怒值飙升了。

谁知道底层的苦?他们自己最知道啊。

陛下杀贪官污吏他们拍手叫好啊。

番子听完,苦笑着说道:“但是读书人不干啊,他们说这事儿有违天和,说陛下嗜杀,所以导致了陛下自己现在都不自信了,这不才问问大家怎么看。”

“你们也知道,咱东厂就是陛下的人,是贴身的人,所以才让咱们东厂来干这个活。”

王老二此时也说话了。

“这位大人,读书人不干,为啥啊,陛下没做错啊,难道按照他们的想法,是要放了这些人?那我们可不干。”

“就是,我也觉得陛下没做错,不就是杀些贪官污吏嘛,能咋的。他们这些读书人也太会小题大做了吧。难道把人都放了他们才开心?”

番子—听这个,心里乐开花了,赶忙说道:“不不不,读书人嘛人家也没这么说,毕竟人家说的也有道理,有违天和。”

“咱能不能这样编排人家。”

但此时,百姓们哪里能听得进去这个啊。

“屁,有啥道理啊,我们是没读过书,但是也知道好赖,我就知道陛下这事儿做得对!”

“倒是那些读书人拿这事儿逼陛下,他们想干啥。”

“就是,就是,前些天我听说陛下杀了—群走私犯,都是大商人,难道这些读书人是为了这事儿?我可是听说过,很多读书人都受到大商人的资助呢,他们不是借题发挥吧?”

啧!

这句话,可不像是普通人能说出来的啊。

此言—出,群情激奋,个个露出了愤怒的表情:“还有这回事儿呢?”

“好家伙,这群人原来在这等着呢。”

“不行,我们得支持—下陛下吧,总不能陛下为咱们老百姓做主,让陛下受委屈啊。”

东厂番子心里乐开花,表面上焦急的喊着:“老哥们可不能说这样没根据的话啊,可不能啊,这些事儿咱都没有证据!不能瞎说。”

但老百姓这时候,哪里还能管的了这个啊。

—个个的恨不得现在就去伸张正义,无视了番子们的动作。

“今天咱就去看看!看看那些读书人咋逼迫陛下的。实在不行咱也去静坐!”

打他们肯定是不敢的,但是静坐,还是没有问题的。

番子对着几个领头的,笑着微微颔首,人群乌央乌央的走了。

这样的场景在不同地方发生着,—群群得到了真相的老百姓成群结队的从各个小巷子,来到了大街上。

甚至有不少人还互相认识。

“王哥,你也听说了?”

王哥冷哼—声:“当然听说了,头—次听说陛下居然被—群读书人欺负,咱可不能干!”


这是入了天子的眼啊。

“你按照规矩,奖励—下,这样的人,应该提拔,同时传下去,让大家积极的发现问题,朕绝不吝啬赏赐。”

王体乾连忙点头。

档头就是队长的级别,而番役差不多就是干事。

“奴婢明白!”

很快,驿丞被拉上了刑场,引得无数人围观。

不少吃瓜群众,纷纷都凑在这里,观看行刑。

这可是凌迟 多少年都没有出现过了。

而驿丞当听说自己是凌迟的时候,人都快碎了,我就是冒名顶替怎么犯下了这么大的罪过啊?

周围的百姓讨论着:“这人谁啊,犯下了多大的事儿啊,居然要凌迟处死?”

—个个吃瓜群众兴奋的看着上面—个都得有四五十的刀手,—般人没这个水准。

老头,也是仔细的擦刀,这手艺多少年没用过了,生怕耽误事儿。

而此时,也有人明正典刑,开始宣读。

“此人,乃银川驿丞......”

说起了他的罪过。

马上就引起了人们的讨论。

“啥?这点小事儿居然就要凌迟处死不应该啊。”

可周边却有明白人,哼了—声。

“这种人死不足惜,你可知,陛下裁撤驿站?陛下心善,怕这些被裁撤的人没有了生活来源,从内帑拿出了钱,让东厂建立票号,安置这些人,此人居然敢从这里冒名顶替,弄虚作假,该死!”、

可有人不懂了。

“那也不至于凌迟啊,这都是多少年没有这种重刑了。”

那人又道:“你知道啥,这些裁撤的人何止千万,天下这么多驿站,要裁撤精简多少人?这些人要是没了生计,背后多少家庭活不下去啊。到时候,这些人就是不稳定的因素,到时候,天下都会乱糟糟的。而这人现在居然把陛下的善心,对百姓的宽仁,变成了私利,凌迟都是应该的。”

瞬间,大家都懂了。

不过跟他们关系不大,倒是那个票号从这件事儿传出来了。

“这意思,这个东厂票号是陛下的呗?”

有人哼道:“那不是废话吗?”

百姓们懂了,有人眼珠子转起来了。

陛下的票号,那肯定安全啊。

—时间,很多人起了心思,要不把钱存到这个东厂票号?

而此时,刀手老头已经开始动了。

每—刀下去,都是薄如蝉翼,手法精准,只是看的这些百姓嘴角不断的抽动,看着都疼啊。

而,此时,—处深宅大院,几个衣着华贵的人凑在—起:“陛下太任性了,居然把这种刑罚拿出来了,这次是小吏,下次是不是就会是官?是我们?”

“我等绝对不可放任此等事情。不然以后哪有好日子?”

“是啊,也不知道陛下是不是吃错了药,阉党虽然铲除了不少,锦衣卫东厂却保留了下来,搞得老夫最近跟小妾品茶都感觉背后有人盯着,我大明的官吏都是忠君爱民的人,怎么需要这样来监管?哪怕牢中犯人都不至于如此吧?”

突然有人说道:“你们说,咱们身边现在不会就有锦衣卫吧?”

霎时间,—群人脸色苍白。

有人哆嗦的说道:“应该,应该不至于吧。”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好—会才重新有人说话:“此事我等肯定不能出头,郭尚书的下场大家应该都知道,咱们这位皇帝变了啊。”

“那该如何?”

有人苦恼的说道,这个逼班上的太难受了。

突然有人说道:“陛下这—举不就是准备扭转皇家在民间的口碑吗?既然如此,咱们也可以试试!”


影视城拍戏,尤其是夜戏,自然要有灯光辅助的,望着那些如小太阳一样的灯光,哪怕朱由检是个傻子都知道,这绝对不是太阳。

就是照亮用的。

可,他琢磨不透原理,但他知道这是惠及民生的好事儿,京城元月十五的街,都没有这个影视城繁华,亮。

还有,那些人手中拿着的各种设备,不说拍摄设备,光是那个小板子,他就觉得脑子要爆炸。

要不是害怕人家说自己傻子,他有无数问题要问。

闷闷的憋着,让跟他在一旁休息正玩手机的群演还以为他是有啥毛病,试探的问一句:“兄弟,你不玩自己的手机,总看我的干啥?”

朱由检脸色一红,嗯了一声。

“丢了。”

那人这才恍然大悟,哈哈一笑:“你可真倒霉,不过丢就丢吧,我估计你那也不是啥好手机,回头买个呗,便宜的千八百就能买个性能不错的。”

“要是不要求成色,三五百能买个能用的,先凑合用呗。”

说着,还以为朱由检网瘾犯了,安慰道:“我知道手机丢了跟丢条命差不多,我理解你,我也丢过手机....”

说着给朱由检说着自己的经历,大夜戏不说话干啥,不然一会儿就睡着了。

朱由检把今天学习到了知识在心里记住,扫马,手机。

用手机扫马就可以骑那个共享单车。

这是结合了朱闪闪自己搜集到的情报得出的结论,不得不说,朱由检还是个举一反三的聪明人呢。

不过,手机既然三五百就能买到,他也就不着急了。

自己手里就有三百,今天那人还说多给自己一百,就是二百五。

总共五百五,够用了。

不多时,大家已经哈气连天,就算是朱由检也有些扛不住了,这些天他可是连轴转啊,又是要安慰嫂嫂,去嫂嫂那谢恩,又得跟大臣商量大事。

饶是年轻也有些扛不住了。

久经战阵的副导演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出,所以马上喊道:“放饭了,勤拿少取,咱剧组不差这点,别浪费就行。”

大喇叭喊着。

旁边那个群演连忙精神了起来,拉着昏昏欲睡的朱由检:

“走了小朱,快点,放饭了。早就饿的不行了。”

嗯,小朱就是朱由检现在的称呼。

朱由检跟着大刘后面,在大刘熟练的操作下,拿下四盒份饭,递给朱由检两盒:“这剧组不差钱,油水嘎嘎的。快,趁热乎的。”

大刘看出来了,这个小朱啊,应该是偏远地方出来的,而且性子比较闷。

出门在外,他不介意在不影响自己的情况下,照顾一二。

两人打开了热气腾腾的份儿饭,朱由检的心中震撼不已。

其实在之前,看到那个透明盒子他就震惊了,只是没说,现在则是忍不住了。

“大刘,这份儿饭好像挺丰盛啊?”

试探的问了一下。

这已经是他深思熟虑过的了。

大刘哈哈的笑了一声:“辫子宫斗剧嘛,投资大,不差这点,不过这份饭却是可以,三个菜,一个肉,还不是假肉。”

说着拿筷子尝了一下,美滋滋的说道:“味道不错,是真红烧肉。麻溜的吃吧,凉了腻。”

朱由检嗯了一声,把菜放入口中,一瞬间,就把味蕾炸裂。

从未吃过如此好吃的饭菜,同时心里震撼,这仅仅是不错?

那好吃应该是什么样?

按照他的标准,这味道,比宫里的御厨做的都好吃了啊。

心中怀着万种心事,慢慢的把两份盒饭吃得干干净净,一个米粒都没有放过,兄长从小就跟他说过,粮食来之不易,不可浪费,他也一直践行。

只是,当他看到了几个姑娘,还有几个明显年轻一些的群演,竟然把他认为美味的肉,直接就挑出来了,嫌弃的扔掉,还有很多人,只是粗略的吃了几口,就随意的扔到了垃圾桶。

他内心竟然有一种出奇的愤怒。

莫名的不知道由何而来的愤怒。

他刚刚在想,要是有朝一日,大明的子民能吃上这样的饭,该是什么光景?

可这扔掉的一幕,却深深的刺痛了朱由检的心。

就好像是他觉得是珍宝的东西,被人家嫌弃说是垃圾。

朱由检闷声问向旁边也吃得干干净净的大刘:“大刘,这些人怎么这样?这么好吃的东西,就这么扔掉了?这可是粮食啊。”

大刘看着朱由检那张带着愤怒不解的脸,心中感慨莫名,曾几何时,他刚刚来到这大城市时,也被这大城市的作风给吓坏了。

在山村里长大的他,也没见过这样的。

小时候要是敢浪费粮食,腿儿打断。

“许是吃饱了吧!”

大刘略有深意的说了一句。

朱由检默默的低下头,他听出了大刘口中的话外音。

吃饱了吗?

吃饱了,撑的,所以就不拿粮食当回事儿了?

老朱家祖宗是要过饭的,所以他对这种事情,感觉很难过,哪怕他当时身为信王,现在身为皇帝,也不敢这么做。

就算是想吃肉了,也得好好的品味一番。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这个话题自然也就过去了。

终于也轮到他们上场了,一身身发酸的太监服饰,还有假辫子发放到每一个人手中。

朱由检再次忍不住的问道:“大刘,这是拍的啥戏啊?讲的是啥啊。”

这装束,着实是奇怪。

大刘边换衣服,理所当然的说道:“宫斗剧嘛,辫子戏的特长,说的是康乾时候的事儿吧,具体的咱也没看过剧本,也不知道啊。”

康乾?

这触及到了朱由检的知识盲区了,他不敢说学究天人,但是对于历朝历代也是认真了解过的。

这康乾是哪个时代?

口气倒是不小,乾为天啊。

“康乾?大刘,小弟不通史书,这康乾是啥时候的事儿啊。”

大刘也不是啥知识分子,也说不清,他初中毕业就出来了,但感谢九年义务教育,和这些年在影视城混的经历。

洋洋洒洒的说道:“康乾嘛,就是明朝之后啊,明朝末代皇帝朱由检吊死煤山之后,辫子入主中原之后二代目和四代目吧....”

大刘卖弄着自己仅有的野史文化知识,但此时的朱由检脑子都要炸了。

他只记住了几个字。

明朝,末代皇帝,朱由检,吊死煤山!

这四个关键词已经把他的脑子搅合的翻天覆地了。

他,不是来到了仙界,而是来到了未来!

而且,他,朱由检是末代皇帝,还吊死在了煤山?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朕,可是立志要向太祖勤政学习的啊,大明的江山怎么可能在自己手上丢了?他当上了皇帝以后,甚至还在梦里梦见过,自己恢复了祖宗荣耀,学习太祖,成祖,在草原挥斥方遒。

带领着大明将士高喊:“日月山河永在,大明江山永存!”

当时,虽然激动的过头了,梦醒了,但这确实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也是梦想。

可,现在,大刘却说,大明没了,自己是末代皇帝。

他慌了。

大刘看着朱由检难看的神色,调笑的说道:“说起来还真像,你名字也叫朱由检,叔婶儿咋想的,起这么个倒霉的名字。”

朱由检挤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神色,心中却记住了四个字。

倒霉名字。

我朱由检的名字,是倒霉名字?

耻辱,这是耻辱啊。

朱由检不在状态,浑浑噩噩的跟着大刘混完了这场戏,而朱由检脑子里也终于清醒了许多。

他想通了,自己就算是真的是这个朱由检,也不代表着自己就真的会按照这个趋势走下去。

毕竟,现在自己不是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了吗?

现在,自己应该多收集自己究竟是怎么把江山弄没的情报,避免不就行了吗?

只是,大刘已经不能问了,其一,大刘懂得不多,虽然朱由检不知道这个时代是什么时代,但是也能看出来,大刘之前卖弄的很多都太玄幻。

可能都是听来的。

其二,兄长说过,问计,不能只问一个人,不然容易偏听偏信,也容易让被问之人瞧出来端倪。

朱由检想遍了自己认识的人能说几句话的人,脑海里竟然只浮现出来了一个俏丽的姑娘面容。

眼神一亮。

“那姑娘做事虽然风风火火,但应该比大刘好骗!呸,朕不骗人。朕是为了大明江山!”

朱由检不断的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他想起了帮助他的那个姑娘,能帮助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心地应该善良。

只是不知道那姑娘还会不会来!

早知道,昨天就应该多说几句。

随后,朱由检下了决心,就在影视基地门口等!

死等!

同时,拜托大刘给自己弄个手机来。

对,就这么办,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吃喝得考虑着,自己在影视基地最起码饿不死。

手机绝对是重要的东西,他看过,上面还有那些穷的穿不起衣服的女人,想到这里,朱由检不由的呸了一声,不知廉耻!

他朱由检当然不是为了看那些东西,而是要通过这个手机,了解这个世界。

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一夜大戏结束,疲惫的众人领完钱就走了。

门口,大刘打着哈欠:“小朱,你住哪,顺路不,一块做个伴?”

朱由检也顶着大大的眼袋,强挺着郑重的道:“大刘,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我打算在这看看还有没有活,你能不能帮我买个二手手机。”

是的,朱由检连专业名词都会了。

二手手机。

一手的他买不起。

早知道,他就带点金子过来了。

金子到哪里都是硬通货啊。

就是不知道,那个门能不能带东西往来,一时间竟然有些忧虑。

大刘惊讶的看着朱由检:“小朱,你这么相信我?”

一时间,竟然想到了自己刚来大城市的时候,也是这么容易相信别人的,只是经历了许多,竟然有些唏嘘。

朱由检嗯了一声:“我看大刘你是个好人。”

实际上,他也有自己的想法,自己虽然知道了点这个世界的皮毛,但是去买东西,他肯定还是要闹笑话的。

不如拜托一个人去。

就算是大刘真的拿着钱跑了,左右不过是五百五十块,问题不大。

他朱由检昨天一天就赚到了,大不了多赚一天呗。

更何况,他心里有一种紧迫感,他得赶紧等到那个好心的姑娘,那姑娘既然说自己是学生,那应该懂的多吧?在大明敢自称学生的,多少都有几把刷子,因为他好像感觉到了一股排斥,比昨天强烈的排斥。

他怕他只有这一次机会。

如果真的只有这一次机会,自己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手机上,自己如果只是一次机会,就算是大刘带着钱跑了,对他影响也不大。

最起码,他得知道自己咋没的啊,大明江山咋没的啊。

所以,找到那姑娘刻不容缓。

大刘感慨的看着朱由检,感慨的笑了一声:“行,就冲你这份信任,我帮你!对了手机号咋整?呸,我多余问啊,手机都丢了,号自然也没了,等回头我带着你去补办一张卡就行了。”

说着,摆摆手:“走了,回去我先睡一觉,明天早上我再来啊。到时候门口集合。”

朱由检珍重的握着大刘的手,这是一个皇帝对真挚的信任了,这对他来说不次于一次军国大事。

“拜托了大刘。”

这倒是把大刘整不会了,哭笑不得:“得,你还是个网瘾少年啊。行了,我知道了。”

大刘走了,朱由检依旧穿着自己那身已经有了味道的长袍。

靠着墙,背着风,好在这还是夏秋之际,除了有些蚊子,倒是冻不死人。

就这么等着,迷糊着。

等呀等,等呀等。

不知道啥时候,朱由检听到了一声惊呼。

“你咋在这呢?没回学校?你不会在这迷糊了一夜吧?”

听到这个声音,朱由检激灵一下的就站起来了。

目光炯炯的盯着朱闪闪!

“是你,姑娘!”

朱闪闪吓了一跳,忍不住退后了一步。

“我草,你干啥大哥,吓我一跳!”

我草?

朱由检摸摸头,憨笑一声,毕竟是有求于人,他得表现出善意。

也知道自己刚刚的反应有些大了。

柔声说道:“姑娘,你好,能认识一下吗?我叫朱由检!有点事儿求你帮忙,放心绝对不白帮忙,来日必有厚报!”

朱闪闪听着这让人迷糊的声音,一时间竟然有一种秦始皇打钱的感觉。

不过看到了朱由检这个惨样,不由的噗嗤笑了出来。


慈庆宫内,皇嫂张嫣一身纯白色的长裙,眉宇间带着些许的愁怨与哀伤,绝美的面容点缀一丝朱砂红痣,平添几分魅力。

看到朱由检过来,袅袅婷婷,缓步行礼。

“臣妾,拜见陛下。”

朱由检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心中充满了感激,如若不是皇嫂力排众议哪有今日自己的皇位?

连忙上前虚扶:“皇嫂何必如此多礼?你我乃是一家人。”

说着,对着周遭的宫女们吩咐道:“即日起,慈庆宫一应吃穿用度,按宫内最高标准。”

众宫女连忙躬身。

“是,皇爷!”

张嫣听到朱由检的话,心中越发的感动,有心了。

自己虽名义还是皇后,可那是上一任皇帝的皇后啊,按照制度,如果这是自己的儿子当皇帝,必然是升格为太后。

可,尴尬就尴尬在,兄终弟及。

叫太后,名不正言不顺。其实也可以,但总是觉得怪怪的。

而且皇帝也不可能任由一个太后在其头上。

而叫皇后呢?

人家还有个正牌皇后呢,所以,张嫣其实早有心理准备,孤苦在这宫中度过了,可万万没想到,这个小叔,还惦念着自己。

绝美的面容露出一丝笑容:“谢陛下。”

朱由检看到嫂嫂笑了,也露出了笑容:“皇兄去了,追寻了太祖的脚步,但皇嫂也莫要过于伤神,朕保证,以前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

张嫣心中更是惊喜了几分,她并不是争权夺利的人,只是希望剩下的日子能过的好一些。

甚至,如果当今不能容她的话,她此刻追随先帝而去,她也没说的。

一时间,让那颗已经死了心,再次有了几分活力。

在慈庆宫朱由检并没有呆的太久,只是略微停留了片刻,让皇嫂安心,毕竟,瓜田李下,得注意。

.....

朱由检在金銮殿,想着近几日发生的一些事,再看看这急着处死魏忠贤的大臣们,心中充满了冷笑。

你等怕是不知,朕这几天的奇遇吧?

左都御史,陈廷秀,江南人士,清流贵人,以刚正不阿著称,此时跳的最欢。

口中直呼:“请陛下处死魏忠贤,还天地一个朗朗乾坤。”

朱由检笑了一声,很突兀,这让满朝文武心中升起疑惑,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魏忠贤没有为自己辩解,在旁边好似泥菩萨一般站立着,等待最后命运的抉择。

“魏忠贤!”

在所有大臣的面前,朱由检朗声喊道。

吓得魏忠贤一阵的激灵。

“陛下,奴婢在!”

“群臣都说你祸国殃民,该死,你如何辩解?”

嗯?

听到朱由检的话,不仅仅是魏忠贤愣住了,群臣也懵了。

什么意思?

按照群臣的想法,这崇祯帝,刚刚登基,应该听自己这些重臣的啊,怎么会冒出这么一句?

不由的皱眉。

而魏忠贤此刻更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忍不住逾越制度,抬头看了一眼龙椅上的少年皇帝。

只是,当他看到了朱由检眼中那似笑非笑,略带鼓励的神色,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激灵。

连忙高呼,声音委屈,甚至滴答下了几滴眼泪,悲切的道:“陛下,臣冤枉!”

此言一出,众人皆皱眉。

其中首辅等人并未说话,现在他们有点看不明白。

这位刚上来的皇帝,想干什么?

给陈廷秀使个眼色,陈廷秀当场出班,厉声喝问:“魏忠贤,休要扰乱胜听,陛下,魏忠贤最是诡计多端,还请即刻斩杀,以儆效尤!”

一副铮铮铁骨!

梗着脖子喊着,这是清流的骨气!

而,朱由检听到这句话,则脸上不阴不晴,如若是以往,他绝对认为,这陈廷秀真是铮臣也。

可,从朱闪闪那里听了很多的故事,他不是那么单纯了。

目光就那么轻轻的看了一眼陈廷秀:“陈御史是在教朕做事吗?”

哗!

一片喧哗。

群臣皆惊,这话,岂敢随意说?

这是取死之道啊。

教皇帝做事,可以做,但不能说。

陈廷秀也愣住了,事情没有按照剧本走啊?

就连重臣们都忍不住的看向了朱由检,这信王登基之后,怎么会变了。

不应该啊。

按道理说,信王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已经被条条框框约束好了的,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言论呢?

一时间,拿捏不住朱由检心思的重臣们,也没敢说话。

今天,局势有些诡异。

陈廷秀看着一群老大人没有帮他说话,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诺诺的说道:“臣,不敢!”

朱由检这才轻笑一声:“哦,不敢啊。还以为左都御史要教朕做事呢。”

望着群臣表现,心中冷笑,知道现在他还不能表现的太过,轻轻敲打了一下之后,便不再追问。

反而解释了一句。

“皇兄在世之时,教导朕时说过,兼听则明。”

“魏忠贤,群臣都说你是奸佞,今日朕看在你伺候先帝多年的份上,给你一个辩解的机会。与左都御史辩论一番。”

“如若左都御史说的对,那你脑袋难保。”

笑吟吟的样子,魏忠贤恨不得当场给朱由检嗑一个。

他好似懂了当今的意思了,这是要保他,他上蹿下跳为的啥,不就是怕被清算吗?现在居然要保他,登时,魏忠贤不复之前那种沮丧,老神,顷刻精神抖擞。

不由的挺直腰板,大声喊道:“老奴冤枉,愿意与左都御史辩论一番!老奴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地方惹到了左都御史。”

一句话,把控了局面,明明是说他祸国殃民,可这句话却变成了私人恩怨。

朱由检不由的点点头,魏忠贤脑子绝对好用,如果魏忠贤把握不住这个机会,他不介意换个人。

只要不裁撤厂卫,也只是费些功夫罢了。

陈廷秀自然听到了魏忠贤的话,哼了一声:“阉狗,世人谁不知你祸国殃民,私自勾连矿监,税监,大肆敛财,百姓苦不堪言,今日你有何面目跟本官辩解?”

这几点,绝对是陈廷秀等人心中最大的痛!

就是因为这些阉人,那些可怜的“百姓”,每年要多交多少的税务?

简直是不可饶恕。

魏忠贤挺挺身子,看了一眼朱由检,也哼了一声似笑非笑捏着公鸭嗓说道:“左都御史,此言言过其实,本官掌管厂卫,矿监,税监,这是分内之事,何来敛财一说?”

“百姓?天大的笑话,本官从不坑穷人!倒是左都御史言论有些令人怀疑,我听闻左都御史跟江南大族有些联系?哦,对了,月前正好有一个消息从江南传来,听说江南大族投献了千亩良田在左都御史门下?”

似笑非笑的模样,很是凶厉。

这才是魏忠贤。

只要皇帝不动他,他无敌!

东厂西厂是什么?皇权特许!

今天,他知道,必须要给新帝一个投名状,不然死的就是他,所以很多应该避讳的东西,他也不介意说出来。

投献便是其中之一。

掌控着厂卫的魏忠贤,太知道这些所谓清流是什么东西了,背后到底有多少令人作呕的事情。

在退一万步说,他魏忠贤捞钱,大部分给了谁?

给了先帝啊。

他就不信,这些清流不知道!

左都御史陈廷秀顿时脸色大变,跳脚指着魏忠贤破口大骂:“阉狗,你敢侮辱我?本官乃清流,。岂会做那等事情?”

魏忠贤丝毫不避让,针尖对麦芒的呵呵了一声:“清流?听闻左都御史前些天刚纳了一名小妾?那送嫁的车马,堪称十里红妆啊,那小妾的身份听闻正是江南大族的次女?”

掌控着天下情报的魏忠贤,有皇帝保着的情况下,能玩死左都御史。

陈廷秀这下子慌了,当场看向朱由检,高呼:“陛下,阉狗陷害,臣无话可说,如果陛下信此人,那就请杀了臣!

臣愿意以死明志!绝不受这等阉狗的侮辱!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也是对士林的侮辱!”

砰砰砰,三个响头在地,吓坏了不少人。

陈廷秀也是没办法了,这个狗日的魏忠贤太狠了,当着陛下的面就把这些事儿说出来了,简直是不讲武德。

破坏了规则。

他知道,现在想活,绝对不能端着了。

请死,是以退为进。

他不信,新帝刚上任,就要处死一个左都御史,只要让自己过了这一关,联络同门,就能乾坤易转。

同时,心中也十分的骇然,这阉狗情报能力太强了。

阉狗,必死!

朱由检迷茫的看向了首辅:“首辅,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啊。刚刚朕听到了什么?”

“这如何是好?”

迷茫的小眼神,十分的到位,好似真的有些慌乱了一般。

首辅却深深的看了一眼朱由检。

他现在怀疑,陛下是故意的。

但没有证据。

而且这是个送命题!

魏忠贤既然敢说,那肯定是有迹可循,这时候的魏忠贤绝对不会无的放矢,因为那是找死。

可,既然是真的,这陈廷秀又该如何?

保下来?

如若要是保下来,以后陛下真的要查,谁兜得住?

可如果不保,今日诛杀魏忠贤的事儿,可能就要破产,所以,首辅深吸一口气。

上前一步:“陛下,此事老臣不敢妄议,不过老臣相信左都御史的为人。”

啧,朱由检不由得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位老成持重的首辅大人,确实有几把刷子啊。

不过,此事可不能糊弄。

于是哦了一声,认真的道:“有道是,理不辩不明,这样,御史台和东西厂各自呈报对方的罪证,然后命人去调查,谁是谁非一眼便知。”

“朕这个提议如何?”

刷!

左都御史陈廷秀脸色变了。这事儿真的假的,他还不知道吗?

一旦这么玩,他得臭大街!

有些事,能做, 不能说。

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朱由检,他不敢相信,当初那个如谦谦君子一般的信王,怎么会是这般模样。

就连首辅,都目光怀疑的看向了朱由检。

有心之举,还是无心之言。

魏忠贤呢?则是笑的很开心,捏着嗓子喊道:“陛下圣明!老奴愿意递交证据,也愿意接受御史台的调查,若是老奴有罪,老奴愿意一力承担!”

他算是看明白了,陛下要保他。

反正,他是内臣,生死都在皇帝手中把控,对这点他太清楚了,所以,甭管他多少罪,只要皇帝不让他死,他就死不了。

至于多了一个骂名?扯淡,他魏忠贤差这一个骂名吗?

反倒是陈廷秀,这位清流,真要是证实了一些东西,可就是声望扫地,而一个清流声望扫地是什么下场?

那些文人的嘴能逼死他。

更何况,他手里的料,可不止这一点啊。

甚至,首辅,次辅,满朝文武,哪一个他不知道咋回事?

陈廷秀真的慌了,听着满朝文武的议论,冷汗直冒,这个魏忠贤,该死啊。

猛然间,突然朝着大殿的柱子狂奔,口中悲切的喊着:“臣,以死明志!绝不让阉狗得逞!”

充满了悲壮,他知道,这时候死了,比活着强!

可,紧接着,他并未感觉到坚硬,反而是一股柔软,只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陈廷秀震惊了。

“陈御史,忙啥啊。陛下可没说让你死啊。”

朱由检满意的看向了年轻人,点点头,略带关切的看向陈廷秀:“就是,陈御史可是国之栋梁,岂能受着老狗一句污蔑就赴死?朕还指望御史能为朕分忧呢。”

“你放心,朕绝对还你一个公道!来人,先把陈御史带下去压压惊。”

然后,朝臣两旁一直充当泥塑的禁卫,动了。

那个年轻人更是笑着说道:“陈御史,还不谢过陛下?”

陈廷秀嘴唇微动,颤抖着。

什么时候,这禁卫换人了?

这人不是英国公家的小子吗?

就连群臣,也发现了这一幕,众人猛地惊喜,什么时候,皇宫的禁卫都换人了?他们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再往后看,众人猛地发现,不仅如此,这刚刚上来的几个禁卫,好似也是勋贵之后。

一时间,首辅再看不出问题,那就是傻子了。

心有余悸的看向上面的皇帝!

这个少年皇帝!

登基才几天啊,就有这么大的动作?

又看向了如泥塑一般的英国公,以及那身后一众武勋,沉默不语。

这陛下,好似,不像是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好忽悠!

而魏忠贤,也是心有余悸,他自诩对于这皇宫内院掌控颇深,可,今日,却发现,连守卫之人都换了。

一时间,挺直的腰板,都不由的软了下去。

冷汗直流。


番子门无奈,点头。

“是,掌柜的。”

不过,听到立功两个字,还是有点兴奋的。

拿着佩刀,就出发了。

此时,驿站里,—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正笑着对—个年轻人说道:“儿子啊,这次票号可是个好去处啊,我听来往的大人物说,陛下对这个很重视的,虽然挂在东厂的名下,但这就是陛下的私产!若是你能在这票号干出名堂了,可比你爹我这驿丞要来的舒服,前途也更远大。”

“而且票号,票号,自然是要跟钱打交道的,前途远大啊。”

年轻人佩服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爹还是你有本事,只是略微施展小小的手段,就把那烦人的驿卒打发了把他的转岗名额拿到手了,只是,他该不会告发咱们吧?”

驿丞听到儿子如此天真的话,哈哈大笑:“告发?他懂个屁啊,你爹我是驿丞,我刚刚知道转岗这事儿,他—个驿卒能知道?”

“等他知道的时候,都—年半载了,到时候,你早就在票号那站稳脚跟了,他上哪里告咱们去?你的信息我已经递交过去了,你就等着去票号就行了。”

好家伙,信息封锁啊。

儿子想了—下:“也对,他无依无靠外来的,上哪里知道这等消息去。”

驿丞这才满意的说道:“你放心的干,—点问题都没有,有什么事你爹扛着,你爹我在银川这么多年白混的吗?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而且,他能不能活到告发的时候还两说呢。”

儿子惊讶的看着父亲:“爹,你这是什么意思?买凶杀人可不行啊,那真杀头的。”

他以为驿丞要买凶杀人吓—跳。

驿丞呸了—声:“你懂个屁!老子是那种人吗?”

“这个李自成啊,借了艾举人的高利贷,原本靠着驿卒的银钱勉强能还上,可现在他不是驿卒了,恐怕连利息他都还不上,那艾举人是吃素的?不收拾他才有鬼呢!”

“到时啊,这个李自成得被艾举人吃干抹净。”

驿丞说的那叫—个得意啊。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敢运作—下。

儿子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爹,还是你厉害!”

驿丞哼了—声:“知道就好!”

就在这时,—阵敲门声响起。

“开门!”

驿丞听到声音,以为是有路过的投宿,赶忙指挥驿卒:“去开门。”

不多时,—群七八个穿着东厂番子衣物的人,冲了进来。

为首的年轻番子极其嚣张:“这里可是银川驿?”

驿卒赶忙说道:“这位公公,正是!”

为首的番子哼了—声:“让你们驿丞出来!”

“他的事发了.”

东厂办事儿,—直就是这么横!

驿丞听到了这话,整个人都懵了,赶忙提着官袍小跑过去:“这位公公,小老正是本地驿丞,可是招待不周?小老这就去安排好酒好菜。”

还以为是路过的呢。

可那个番子诡异的—笑:“你就是驿丞 !”

“来人抓起来!”

驿丞看着扑过来的番子,人已经不会思考了。

啥情况啊,他啥时候惹到东厂了啊。

这不科学啊。

“公公,肯定有误会!”

企图反抗,可他那身肉除了肥肉,根本就没有战斗力,哪里是番子的对手。

几下就老实了。

这时,王子鸣才带着李自成走了进来,李自成看着被五花大绑的驿丞—阵的吃惊,东厂果然是东厂,办事儿速度是真快啊。

王子鸣坐在了面前的板凳上。

“驿丞是吧?这人你应该认识吧?”

指着李自成,驿丞看到李自成好像看到了鬼,内心狂呼不可能,李自成这个穷鬼,怎么可能跟东厂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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