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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完结文

海棠火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程艳一进门,贺州立刻迎了上来。“怎么样?借到钱了吗?”程艳折腾这一趟,又冷又饿不说,还被程钰和邢宴衡联合给气了一遭,委屈得哭了起来。“没有,我同学手里也吃紧,拿不出钱借给咱们。”“这可怎么办?”贺州急得来回在屋里转圈:“咱们家缸里一粒米都没有了,用不上两天,咱们就得被饿死在屋里。”程艳听后,赶忙去米缸里查看。果然,里头干干净净,连老鼠都不屑一顾。“我昨晚上看还有一捧米,早上煮了粥,还剩下的呢?”她迷茫的看着贺州。贺州面露愧色,支支吾吾的解释:“我看你一直不回来,有些饿,就想煮点粥来吃,哪知道水添少了,把米都烧糊了。”程艳:“......”她又跑到厨房查看,想着或许来得及补救。掀开锅盖,就看见里面黑黢黢的一片糊痂,冒着窜鼻的呛味儿。“...

主角:邢宴衡程钰   更新:2024-11-03 23: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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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邢宴衡程钰的其他类型小说《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海棠火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程艳一进门,贺州立刻迎了上来。“怎么样?借到钱了吗?”程艳折腾这一趟,又冷又饿不说,还被程钰和邢宴衡联合给气了一遭,委屈得哭了起来。“没有,我同学手里也吃紧,拿不出钱借给咱们。”“这可怎么办?”贺州急得来回在屋里转圈:“咱们家缸里一粒米都没有了,用不上两天,咱们就得被饿死在屋里。”程艳听后,赶忙去米缸里查看。果然,里头干干净净,连老鼠都不屑一顾。“我昨晚上看还有一捧米,早上煮了粥,还剩下的呢?”她迷茫的看着贺州。贺州面露愧色,支支吾吾的解释:“我看你一直不回来,有些饿,就想煮点粥来吃,哪知道水添少了,把米都烧糊了。”程艳:“......”她又跑到厨房查看,想着或许来得及补救。掀开锅盖,就看见里面黑黢黢的一片糊痂,冒着窜鼻的呛味儿。“...

《八零换嫁后,短命老公长命百岁了完结文》精彩片段

程艳一进门,贺州立刻迎了上来。
“怎么样?借到钱了吗?”
程艳折腾这一趟,又冷又饿不说,还被程钰和邢宴衡联合给气了一遭,委屈得哭了起来。
“没有,我同学手里也吃紧,拿不出钱借给咱们。”
“这可怎么办?”贺州急得来回在屋里转圈:“咱们家缸里一粒米都没有了,用不上两天,咱们就得被饿死在屋里。”
程艳听后,赶忙去米缸里查看。
果然,里头干干净净,连老鼠都不屑一顾。
“我昨晚上看还有一捧米,早上煮了粥,还剩下的呢?”她迷茫的看着贺州。
贺州面露愧色,支支吾吾的解释:“我看你一直不回来,有些饿,就想煮点粥来吃,哪知道水添少了,把米都烧糊了。”
程艳:“......”
她又跑到厨房查看,想着或许来得及补救。
掀开锅盖,就看见里面黑黢黢的一片糊痂,冒着窜鼻的呛味儿。
“贺州!”程艳的情绪一瞬间崩溃,她丢掉了锅盖大喊:“我说过你不会弄就不要弄的,你为什么不听?现在好了,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只能喝西北风!”
“我也不是故意的,还不是想帮你......”贺州站在门口,小声嘀咕。
程艳看着贺州愧疚的样子,压下心口的郁气!
她不能认输,忍过了这一时困难,她就能跟贺州回城去做官太太。
“我再回我妈那儿想想办法,你在家也别闲着了,趁早联系你在城里的亲人,回去还得指望他们!”
......
邢宴衡这趟回来,在家里待了两天,住了三宿,清晨天还没亮,他就收拾东西,再次出门了。
程钰并非不关心他的安全,问过好几次他在做什么,会不会伴随危险。
可邢宴衡那个臭小子一百个心眼儿,总在关键时刻岔开话题。
程钰跟他的相处,看似邢宴衡对她俯首称臣,指东不敢往西,实际上,他实在扮猪吃老虎,主意正得很!
邢宴衡拿回来的三千九百块钱,她们俩名下各存了一千八,剩下的三百,她给邢宴衡揣了二百出门,剩下的一百,给了任彩凤二十,还剩下八十留在口袋里。
程钰接下来要做的事,先把邢家的债清了。
她去任彩凤的屋里找她核对,后者听说她要清账,虽内心动容,却不赞成。
“小钰,你刚进咱们家,年还没过呢,就把你的嫁妆都掏出来,外头会说闲话的。”
“妈,日子是咱们自己过,管别人说什么,清债赶早不赶晚,我就是想年前还了,咱们能过个消停年。”
程钰把钱都拿出来,八十块钱加上她嫁妆剩下的,差一点不到四百块钱。
任彩凤说了半天,程钰非要坚持,她只好忍着泪,将欠债捋了一遍。
接下来整整两天时间,程钰都在给邢家还债,同时她也把邢家的那些亲戚、邻居们的为人摸了个七七八八,知道自己以后的圈子里,都围绕着哪些人。
邢家这一大家子,你说他们冷漠,没有家人该有的温情,他们又在邢宴衡需要用钱的时候,帮了他。
首先就是邢老太太,虽然年近八十,头脑依然精明,能说会道,周围人都说,邢宴衡的父亲在世时,是她最疼爱的小儿子。
可她对邢宴衡,却没有那么多眷顾。
如一句老话所说:小儿、大孙,老太太命根。
邢宴衡父亲去世,老太太对这个家里的关照,逐渐偏向了她另外看重的一头。
他堂哥刑满洲结婚,老太太给他出了二十块钱,到了邢宴衡这儿,她只是上下嘴唇一磕,让家里人,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邢家大伯、大姑、小姑都出了钱,却是以借的名义,写了欠条要还的。
反倒是住在村子里的邻居们,主动给邢宴衡送钱,送物,虽然不多,却从来没计较让他还过。
是以,程钰在还钱给邢家人的时候,人情便一并忘了。
至于那些帮助过邢宴衡的邻居,她还钱不肯要,便都置换成东西,礼尚往来。
......
程钰嫁给邢宴衡,短短几天,就在村里刷了一遍脸。
礼多人不怪,大家对她的口碑,也是基本一致的,都在说她的好。
程钰只要出门,碰见人,大多都会主动跟她打声招呼,然后再顺便夸她几句,说她贤惠懂事,邢宴衡有福气云云。
当然,也有人会在背地里嘲笑程钰是傻子,倒贴邢宴衡,把彩礼拿出来给邢家还债,等于把自己白搭给了邢家!
邢宴衡家里那么穷,还有一个生病的老母亲,她早早把钱拿出来,都用在面子上了,以后一家人喝西北风?
“不会过日子的蠢货!”邢家老太太听说了这件事,气得直坐在炕头直骂。
一旁的小姑邢小翠也跟着叹气:“我原本以为,宴衡娶了媳妇,两个人养家他能轻松些,谁知道是这么个糊涂蛋,宴衡这些年已经被二嫂拖累得直不起腰来,现在又多一个,可怎么整?”
邢老太太一听,忧愁的眉头拧了起来。
邢小翠眼神闪了闪,又继续说:“我一直都不建议履行爷爷定下的婚约,你们都不肯,结果你看看怎么样?就宴衡这张脸,咱们村没出门的姑娘都惦记,他想娶一个城里的都不在话下!就拿我们场长的闺女来说,人家是独生女,父母双职工领导,大把的钱花不完,宴衡要是跟她结婚,哪里还用过现在这样苦巴巴的日子?”
邢老太太摇了摇头:“你说胖二百斤那个......宴衡不是嫌她丑,相不中么!”
“那他可以继续相,直到有满意的为止,都好过现在这个。”邢小翠从中挑拨,自然有她的私心。
当初她场长家里的女儿见过邢宴衡,一眼就喜欢上了,哭着闹着要嫁给他。
场长没办法,找她在中间牵线,说只要成功了,就让她当小组长,工资比现在起码多一倍!
结果邢宴衡才跟人家见了一面,连个机会都没给,转头相中程钰办了婚礼,场长的女儿听到消息后,在家寻死觅活。
昨晚下班时,场长无奈找到她,让她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

“呵呵,你不会真以为自己长得好,就能当饭吃吧?村儿里别的女人追捧你,那是她们没脑子,我跟她们不一样,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邢宴衡空有一张脸长得好,顶个屁用!”
“我靠......”邢宴衡大抵是没有被这么瞧不起过,他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姑娘。
圆圆的脸儿,小巧的鼻尖儿挺翘,淡粉色的唇儿生的还挺好看,怎么说出来的话这么难听?
“小姑娘,哥还真就让你失望一回!”邢宴衡捏起了她的下巴,端详了片刻,扭头就出门去了。
程钰不知道他去外面说了什么,总之媒婆跟郭凤燕回来就告诉她相亲的结果。
“邢宴衡看上你了,说订婚的步骤直接可以省了,下个月初就结婚。”
程钰脑瓜子当时轰的一下。
妈的邢宴衡有毛病吧?
她都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了还要结婚,真特么的欠虐!
......
程钰要代替任性的程艳嫁给邢宴衡,许是家里人都觉得愧对于她,嫁妆都给她准备了最好的。
到了程艳跟贺州月底的婚礼,就简单得多。
因为程艳一心想要嫁给贺州,声称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孩子,贺州没有出彩礼就娶了她,程家人觉得憋屈,自然也不会让她带走什么东西。
相反程钰收了邢宴衡三百块钱的彩礼,据说是邢母借遍了村里的亲戚,又卖了家里全部能喘气儿的牲畜才凑齐的。
邢母的诚心让程家特别有面子,嫁妆就丰厚得多,正常嫁女儿的东西,亲戚们没少为她准备,给她压腰的钱凑在一起,也有百十块。
程钰又在结婚的前一天,跟母亲提出:“让我嫁给邢宴衡可以,他家里那么穷,免不了我要吃苦受罪,他给的彩礼我要带走!”
郭凤燕念在早年对她的愧疚,跟程大山一商量,还真的同意了。
于是,结婚这天,程钰也算是风风光光的被邢宴衡迎娶进门。
结婚的仪式总归也就那些,程钰上辈子嫁给贺州都经历过,这辈子没有什么新奇的。
该走的仪式走完了,她就静静的坐在屋子里头等着。
等到邢家的宾客都散去,邢宴衡喝的醉醺醺的进了门。
程钰心里默念着:“一,二,三。”
这人娶她是为了赌气,今晚肯定要提出下矿,她只要答应,那么过后不久就要守寡。
程钰既然嫁给了他,就算没有感情,放着活生生的一条人命不能不管。
她心里盘算,他就算要死,也死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往后冤魂找来,她问心无愧!
只能是他活该倒霉!
邢宴衡掀开了红盖头,与上次匆匆见面的时候不同,他今天穿了身全新的衣服,胸前佩戴着新郎官的花饰,精致的面庞,在煤油灯的衬托下,显得立体又唯美,仿佛是一笔一划描绘上去的一般,惟妙惟肖。
他的唇角微微勾起了一道弧儿,就那么看着程钰。
作为新娘子,她自然也是精心打扮过的,身上的红色喜服,是郭凤燕花了三十块钱,去镇上找裁缝做的。
程钰上辈子好歹也活了一大把岁数,对审美有了标准,不喜欢现在这种守旧的风格,让裁缝做了身掐腰的对襟儿上衣,下身配套一条红色的长裙,这身搭配让她今天在出门的时候,可把同村的姑娘给羡慕坏了。
“你瞅我干啥?”
程钰一把夺过红盖头,转身侧对着邢宴衡。
她心里已经开始想办法,要怎么把人留下来,要不直接打晕?
总之今晚上不能让他下矿,传出去,别人也会笑话她,新婚夜连人都留不住。
小姑年大眼睛叽里咕噜的转悠,邢宴衡虽喝多了一些酒,也是因为兴奋。
他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对着自己。
“瞅你长得好看。”
邢宴衡望着这那张浓妆淡抹的脸蛋儿,那副不甘心的模样,他的心底生出一股征服的欲望。
程钰瞪大了眼睛!
因为邢宴衡完全没给她挽留的机会,直接就亲了过来。
男人的呼吸混合着酒气,进入口鼻的一瞬间,程钰浑身的汗毛竖起来,两手并用对他又捶又打。
他明明喝了很多酒,在力气上,程钰依然不敌。
邢宴衡将她推倒在炕沿,唇舌猛地钻了进来。
程钰浑身的汗毛孔张开,她上辈子跟贺州没有过夫妻之实,这样的亲密自然也不曾有过。
她甚至连幻想都想不出来,所谓的洞房花烛夜......
邢宴衡的呼吸灌满了她的口腔,肆意掠夺,在她唇齿间扫荡。
程钰整个人以不自然的状态烧红,红到滴血,随着他的手胡乱到没有章法,沿着衣襟钻入,程钰人都傻了!
邢宴衡怎么不走?
她连借口都想好了,他竟然跟自己在这儿耍流氓?
程钰本能的闭上眼睛,牙关收紧,咬住了他的舌头。
邢宴衡吃痛退了出去,然而那副跃跃欲试的架势,却没削弱。
他邪肆的笑,沾染着诱人的姿色。
所以说相貌这种东西,纯靠老天爷的恩赐,这家伙单凭一张脸,确实足以让人沦陷。
程钰在一瞬间恍了神,又被钻了空子。
邢宴衡竟然粗鲁的扯开她的衣襟,在听见扣子崩断的时候,程钰寒毛直竖。
她心疼的看着娘家花了三十块给她定做的婚服,就这么被毁了?
蛮劲儿上来,她在邢宴衡肆无忌惮亲她身前的时候,狠狠的咬住他肩膀。
“王八蛋,你要死别拉我一起!”
邢宴衡抬头,眉头隐隐露出一抹痛苦,不过,转瞬他的双膝抵住了她。
程钰被迫与他面面相对。
“明明就喜欢我这张脸,装什么?”
邢宴衡唇角噙着坏笑,手恶意的在她腰腹摸了一下。
程钰脸颊爆红,他趁机扯开她的衣领,更加粗鲁的吻落下,甚至还用牙齿咬了她一口。
程钰的脸红到滴血,她奋力的反抗,也没敌得过他的蛮横。
程钰眼睛透着血一样的红,揪住他的头发。
“别动。”邢宴衡压住她的肩膀,双眼已经被红色充斥的他,在程钰唇上重重的吻了下去。

所谓的新婚之夜,洞房花烛,对程钰来说并不美好。
她侧眸看向身边呼呼大睡的男人,连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她见过狗夺食,跟这家伙差不多,八百辈子没吃过肉一样,简直没完没了!
程钰望着墙上指着两点多的老式挂钟,最后,捱不住疲惫睡了过去。
而在入睡的前一秒她还在想,邢宴衡这个短命鬼,自己要死还要祸害她一遭,她肯定是造了什么孽,活了两辈子,两辈子被人讨债。
而更加让程钰无法接受的是,次日清晨,她睁开眼睛。
昨夜的难受还没有散去,哭泣让她的双眸被泪水模糊,推拒着男人。
“上回见我不是还挺横,今天怎么了,哭什么!”
“王八蛋!”程钰握紧拳头捶打在他身上。
邢宴衡也没好到哪儿去,脖子上,肩膀上,还有脸上还有她的指甲印。
从前只是听说娶了媳妇儿有多好,如今切身体会,食髓知味,他才知道,这好,不是用语言形容得出来的。
他的暂且停留,大手抚摸女子的发心,眸光深邃,又含着无法言说的情绪,深沉的望着程钰。
“别闹了。”
“你滚!”程钰挥开他的手,巴不得他立马去死!
只要能从她身上滚下去!
邢宴衡并不生气,因为已经知道她的性子,勾唇,他发出轻轻的笑,大手掰正她的脸,一字一句的说:“你知道我为啥娶你么?”
程钰气的直骂:“因为你有病,神经病!
邢宴衡看着浑身都炸了毛儿的小丫头,胸口响起浑厚的笑声。
“哥就喜欢你这么拗的,带劲!”
音落,他握住程钰的手腕折叠在头两侧,好看的凤眸眯起,吻没有章法的落下去。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程钰才在煎熬中解脱。
但是邢宴衡如魔怔一般,贪婪得留恋着她的身体。
“以后咱们俩好好过,哥绝对不会亏待你。”拍了拍她的脸,邢宴衡心满意足的起身。
程钰已经将他家谱上的老祖宗骂了个遍!
——天杀的短命鬼,过你奶奶个腿!
......
邢宴衡这么狼狗似的折腾,是个人都遭不住。
程钰早上被他折腾完,起来穿衣服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在心里默默问候他老祖宗。
好在她来邢家算是低嫁,没有上一世嫁给贺州的那些规矩。
早上她起不来,婆婆任彩凤也不会挑她的不是。
昨夜小两口屋子里的动静不小,任彩凤急着抱孙子,一大早上就起来准备了饭菜,还让邢宴衡给程钰端到房里。
“你吃吧,我得上班儿去,晚上再回来疼你。”
程钰的鞋打在门上,邢宴衡早就不见踪影。
程钰勉强起来吃过早饭,将碗筷拿出去洗漱,任彩凤听到动静赶忙从屋里走出来。
“小钰你放那儿就行,妈给你洗。”
任彩凤年轻的时候长得很标致,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美人胚子,要不邢宴衡也不可能有这么好的遗传基因。
只不过自从丈夫去世,她一个人抚养邢宴衡长大,被岁月侵蚀得与寻常妇女无二。
程钰留意到她常年干活的手都裂了口子,眉头皱了起来。
“我能洗,妈,你回屋歇着吧。”
程钰只是单纯对长辈的尊重,在任彩凤看来,却受宠若惊。
“还是别了,妈给你洗,宴衡那孩子没个轻重的,你多顾着身体。”
任彩凤的话让程钰当场无地自容,红着脖子跟脸,丢下碗筷就回了房间。
眼下,邢家的活不用他干,也没到下地的时候,程钰在这个家待得浑身不自在。
仿佛她一天到晚的任务,就是跟邢宴衡做那种事......
......
邢宴衡晚上提前回来,手里还拎着一条大鲤鱼,在院子里交代任彩凤好好的做。
随着房门发出响动,程钰的白眼投过去。
邢宴衡脱掉下河摸鱼弄得脏兮兮的鞋子,笑看了她几眼,端着水盆出去了。
没多久,他把自己洗干净回来,拿着毛巾,一边擦拭胳膊上的水迹,一边笑呵呵的朝她走来。
“还生气呢?”
程钰将脸扭到别处,这个家伙,最擅长用那张脸骗人!
经过昨天程钰已经把他看透了,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赖!二皮脸!
邢宴衡见小丫头不搭理自己,自顾笑了一会儿,走回去将毛巾搭在杆子上。
转头,他表情正经了许多。
“那天在你家,你跟我说的事我考虑过。”
说着,邢宴衡来到程钰身边,坐下手就开始不老实,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程钰被他的力气勒得难受,想要挣扎,却在听到他的话后,为之一愣。
男人好看的眸带着笑意,长睫毛随着低眸看她的姿势垂落,鼻梁高挺,粉色的唇,弧度性感的开合。
“你跟我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既然娶了你,不能让你跟我一块儿受穷,所以我打算辞工。”
“你要辞工?”程钰震惊得张开小嘴,同时身体也坐得笔直。
邢宴衡又一把将她拉了回去,怕她不老实的乱拧,干脆一把按在怀里。
“我不是跟你商量,今天辞呈已经交上去了,程钰,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想跟你好好过日子。”
程钰没有接话。
因为她不知道能说什么。
邢宴衡上辈子因为婚事赌气,与程艳两地分居,死在了矿难。
昨天晚上她还在想着怎么将人留住,这人却主动留下,还跟她行了夫妻之实,今天又跟他说要辞工。
岂不是妥妥的避开了生命危险?
“你这是什么表情?不信我说的话?”邢宴衡半天没能等到答复,眉头紧皱,他不满的抬起她的下颌。
程钰只要对上他的眼睛就不自在,尤其他这样不尊重人的举动,就像是将她当成玩物一样......
一把拍开他的手,程钰趁机脱离他的禁锢。
“我不反对你辞工,我只是好奇,你凭什么觉得,你能让我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邢宴衡当即“啧”了一声。
他不满道:“死丫头,合着你就是看不上我是吧?觉得哥空有一张脸,其它一无是处!”

“贺州一个城里来的书生,活儿活不会干,什么都不懂,让他当大队长,岂不是瞎指挥?”
“做梦也不带做这么美的,贺州要是能当大队长,那我也能当!”
“王旭丽比贺州强多少?程艳是怎么好意思问这些话的,真是,想出头想疯了吧?”
程艳站在前面,那些议论的人都故意背着她,是以,她根本就听不见。
但处在人群中的贺州,却将这些话听得清清楚楚。
这些村民们看似在嘲笑王艳,实际上却在贬低他,把他说得分文不值。
顿时,他面红耳赤,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不管程艳,扭头就从人群中离开了。
人群的最前面,程艳闹着要让村支书公布投票,否则她就不承认王旭丽是大队长。
村支书被她的胡搅蛮缠逼得没法儿,只好将所有投票都拿出来,让她一张一张数算。
程艳将所有的投票都看了一遍,一边摇着头,念叨着:“不可能。”
“怎么会这样?”
“我不信。”
“这投票肯定作假了,我要求重新再投一遍!”程艳哗啦一下,将所有的投票都给打到地上。
村支书脸黑得像包拯,厉声喝道:“程艳,你当我们这是在过家家?这么多人眼见着,一张一张投出来的大队长,怎么可能是作假!你胡闹也得有个限度!”
“就是啊,程艳,你也真是够了,你们家贺州什么水平,难道你自己心里还没点儿数?他连家都养不起,还想带领我们奋斗,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程艳,你消停点儿吧,有时间在这儿闹,不如回家把日子过好,别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了。”
村民们联合讨伐起来,让程艳脸涨得通红。
她拨开人群发现原地没了贺州的影子,抬脚往家跑去。
“这人,脑子怕不是进水了?”
“别管她,她爸妈的话都听不进去呢,咱们更犯不上操这个闲心!”
程艳闹得这一出猴戏,就这样成了群众议论的焦点,众人散去回家的路上,还一直在讨论。
程家的邻居今天恰好就在现场,回去以后,就把程艳跟村支书闹起来的事,和郭凤燕说了。
郭凤燕跟程大山本分了一辈子,在村里维持下来的名声,一下子被程艳糟蹋得干干净净。
......
程艳并不知道,因为她这么一闹,程大山一口火憋在心里,病了一整个春节。
而她本人在回到跟贺州的家里,劈头盖脸迎来的,就是一通指责。
“你是存心的吗程艳?看见我在人前丢人,你心里特别痛快?”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贺州没选上大队长,她就已经很窝火了,外面的人不理解她的心情,回来贺州竟然也指责她?
“我这么做到底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程艳从来都不是好脾气,跟她最亲的父母、妹妹都时常大呼小叫的,这段时间对贺州的诸多不满,都是尽力忍耐,就为了等他当上大队长,好跟他一块儿回城。
现在好了。
大队长他没选上!
完全超乎了她的意料之外,也让她憋了大半月的火气,一下子爆发。
“你整天吃饱喝足了就睡觉,一分钱拿不回来,还得我厚着脸皮管家里借,你的脸是脸,我的脸就不是脸吗?你个不识好人心的东西,我真是看错了你!”
程艳一番口不择言,让贺州的脸色极度难堪。
他看程艳的眼神也充满了陌生,似乎,一下子不认识她了。
“原来你一直都是这么想我,那当初,为什么还要嫁给我?”
“我还不是为了......”程艳差点说秃噜嘴。
贺州冷眼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鄙夷与不屑。
“为了什么?你倒是说出来,让我听听,到底是什么理由,让你跟我装得这么辛苦。”
贺州毕竟是个读书人,说话咬文嚼字,即便发火,也不会说粗话,而是以他文绉绉的话术揭露人心。
程艳被他问得面红耳赤,她自然不会承认,她是为了跟随贺州回城做官太太!
死鸭子嘴硬道:“我,我当然是器重你,觉得你可以托付,可,可你看看现在,我们的日子过成什么样?你连一个大队长都选不上,我还有啥能指望你?”
总之,程艳就算心虚,也不会在势头上落下风。
把过错都推给别人,是她一贯的作风。
贺州眼睛里的轻蔑更重,他冷笑了一声。
“你还在指望我?连你爸妈不都说,我就是个草包饭桶,这辈子不可能有出息?你跟着我只能吃糠咽菜,怎么,这就后悔了?”
他在娶程艳以前,因为肚子里有点儿墨水,闲来给村子里的孩子们教书,人缘一直都很不错。
可是自从他娶了程艳,从一日三餐果腹的问题,再到被人瞧不起,屡次丢人都是拜她所赐。
贺州一肚子苦水无处说,如果不是因为程艳急功近利,为了争取大队长的候选人,私自给他报名烧荒任务,他也不会因为大意,一把火将柴火垛点着了。
这根本就不是他擅长的事情。
有时候他都怀疑,程艳是不是脑子有病?这样的女人,将来生出孩子,多半也少根筋。
贺州有了退堂鼓的打算,见程艳闷不吭声,他干脆说道:“要不咱俩去队里把离婚报告打了,你回你的娘家,让他们给你找个有指望的?”
程艳没想到,贺州竟然主动跟她提离婚?
他现在一个窝囊废,有什么资格!
恼羞成怒的她,瞬间翻脸:“不行!才刚结婚就离婚,别人会怎么看我?当初我不顾父母的反对嫁给你,现在你却跟我说这种话,你个王八蛋到底有没有良心!”
贺州:“......”
泼妇。
......
年关越来越近,程钰也开始往家里采买年货了。
这天,她劝说任彩凤跟她一块儿上街。
任彩凤已经很多年不出门了,一来因为身子孱弱,走两步道就要喘好久。
二来她害怕别人的目光,总觉得会被人家瞧不起。
但今年她架不住程钰的劝说,带了足够的粮票和肉票,就连布票都拿上了,想着过年了,新媳妇进门,总该给她做一身新衣裳穿。
哪知道娘俩才刚出去走几步,认识程钰父母的老乡,就给她传了个消息。
“程钰,你知道吗?你爸因为你姐的事儿,被气得生病了,现在人躺在炕上,连地都下不了!”

按照村里的规矩,大年三十这天,但凡家里有长辈在的,小辈都要回家孝敬长辈,一起吃年夜饭。
邢宴衡的伤养了两天,细小的口子基本都已经结痂愈合,现在只剩下三处大的,一处在大腿,一处在手臂,还有一处最深的在背部。
在程钰的精心照料下,这三处伤也都恢复了一些,邢宴衡能够下地走路,只要不剧烈运动,牵动到伤口就行。
但是程钰考虑今天回去的人多,邢家人不免要使唤人。
她可不想好不容易捡回条命的邢宴衡,因为那些所谓的‘亲人’再受二遍罪。
而且伤口被人发现的话,肯定要多嘴多舌,传出不好的风声来。
程钰在衣柜里找出了一条长布,示意床边。
“你坐下。”
邢宴衡听话照做,就见程钰蹲在地上,将他棉裤拉起来,用棉布将他的小腿给捆上了。
然后她又特意跑到厨房去弄了点香油,洒在上面,装作弄脏的样子。
“回去就说你这条腿伤了,不能动,你今天只负责坐着,谁指使你啥都别干。”
程钰把一切都想得很周到,邢宴衡望着自家精明能干的小媳妇儿,嘴角都快咧到耳根。
“你这么伺候我,以后习惯了可咋办?到时可就见天等着你伺候了。”
“想都别想。”程钰朝他丢了个白眼:“家里的活儿我都给你攒着呢,等你恢复了,咱们再算账!”
邢宴衡“咯咯”的笑出声来。
这时,任彩凤在院子里问他们收拾好了没有。
程钰道一声:“来了。”
她搀着邢宴衡的胳膊出门,因为他身上有伤,所以这么慢慢的走刚好。
只是任彩凤看见儿子这样的状态,不免露出疑惑。
“宴衡,你腿咋了?”
邢宴衡受伤,为了不让她担心,两口子都是瞒着的。
眼下,他也只能胡诌:“没事儿,昨晚上睡糊涂了,下地的时候撞到炉子,被烫了一下。”
任彩凤心疼的皱了皱眉,随即埋怨了两句他不小心,就过来搀扶。
“妈,你在前面走,小钰扶着我就行,你俩都扶,我重心不稳。”
邢宴衡背上的伤口根本不能双边用力,程钰也赶忙说道:“妈,你拿东西先去,免得大娘怪咱们去的晚,又挑理,宴衡我带他在后面慢慢走,你到了先帮我们解释一下。”
任彩凤觉得儿媳妇说的有道理,点了点头,就带上孝敬老太太的东西先走了。
......
邢宴衡父亲那一辈总共兄妹四个人,分别是大姑邢周丽,大伯邢安,邢宴衡的父亲排行老三,下面还有一个小姑,名叫邢小翠。
邢周丽和邢小翠都已经嫁了人,虽然同在坪山村,可大年三十也得去夫家过节,不能回娘家来。
邢老太太在邢宴衡父亲活着的时候,格外偏爱他,结婚给盖了新房,向儿女们暗示的意思也是,以后老了要跟三儿子一起住。
那时的大伯邢安一家三口,并不受老太太的待见。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邢宴衡的父亲会早亡,邢老太太一看家里剩下任彩凤孤儿寡母的靠不住,拍拍屁股,直接搬走了,又跟着大儿子邢安一起生活。
程钰和邢宴衡今天过来尽孝,也是到了邢安家里。
“宴衡,你腿没事儿吧?你说你咋这么不小心?下地还能让炉子给烫到。”堂哥邢满洲见他们进门,主动就要过来搀扶。
邢宴衡赶紧用手挡住:“不用大哥,我媳妇儿自个就行。”
程钰扶着邢宴衡坐在炕头,帮他脱下棉袄之后,垫在后面的墙上,既隔寒,也能起到防护的作用。
“瞧瞧我这弟妹,对宴衡照顾的多周到?宴衡,你可真有福气!娶了这么个贴心懂事的媳妇!”大嫂朱苗嘴上惯常抹蜜,轻易不会得罪人。
然而这句看似在夸奖程钰的话,却遭到了邢老太太的白眼。
“现在知道心疼男人了,他下地你照着一点儿,大过年的也不会伤着回来。”邢老太太话里尽是对程钰的怨气。
按理说,程钰是邢家刚进门的儿媳,邢老太太就算对她有再多不满,也不能大过年的,当众就说出来,连装一下都不肯。
还不就是之前积攒下了怨气,再加上小人从旁溜缝。
邢老太太知道程钰是个有主意的,在娘家欠缺管教,对长辈不敬,怕往后拿捏不住,趁早跟她个下马威,看她以后敢不老实?
邢宴衡见程钰被奶奶刁难,立即护短。
“奶奶,不能怪小钰,我前儿个回来感冒,她照顾我整夜没休息好,昨晚才睡得实了。”
邢老太太一听,更不满了。
“才伺候一宿就挨不住?还没到让她真出力的时候呢,我们那一代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干了一天活再累,只要男人在家里,照样得伺候!男人是家里的天呢,天要是塌了,日子还咋过?你看看你妈不就知道了?没有男人,一个人把你养大多不容易,她花了那么多钱给你娶回来的媳妇儿,可不是让她回来当祖宗供着的!”
邢宴衡抿起嘴唇,即便老太太说了一火车,全都是捧他的话,他却并不认同。
“奶奶,跟小钰过日子的人是我,在我看来她已经做的很好了,你再说她的不是,这顿饭,我们没法在这儿吃了。”
别看邢宴衡跟任彩凤的日子过得穷,可他从小没有吃过邢老太太的一顿饭,包括邢家其他人,邢宴衡不欠他们,自然不用看他们的脸色。
只要他不高兴,他就可以表达。
邢老太太是要面子的,不说邢宴衡留不留在这里吃饭,大过年的家里闹起来,传出去让外人看笑话。
“罢了,你就惯着她吧!早晚有一天惯坏喽。”邢老太太讪讪说了一句,就没再提这些。
程钰一直站在旁边没开口,就那么抱着肩膀看大戏。
至于任彩凤一直都是唯唯诺诺的性格,就算跟人吵架,也只会柔弱的跟人讲道理。
面对挑剔的邢老太太,她纵然有心帮忙说两句,也插不上嘴。
好在邢宴衡三两句话就把态度摆出来,维护程钰的态度坚决,也通过邢老太太给邢家其他人提醒。
程钰是他护着的,老太太说两句他都不让,别人就更不行。
“人都齐了是吧?就别在屋里躲着了,都出来干活,晚上咱们好早点吃饭!”大娘刘丽梅在外头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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