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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扬天下全文

沈歌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方老头曾经就对他说过,跑江湖的“老合”都会把握人情世故,尤其是他们金点行,通过察言观色,套出他人真情,类似于这种算命方式,全靠运用这类“技巧”的,江湖术语上就叫做玩“腥的”。而和玩“腥的”恰恰相反的,则叫做玩“尖”的。什么叫玩“尖的”?就是熟读易经术数、相书命理的有真本事的人。只不过这种人往往因深入研究命理学说,而不通察言观色和人情世故。方老头在对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与他举了个例子:在金点行中,使尖活的,坐在卦摊的后边拉不下面子,死鱼不张嘴,就干巴巴地坐在路旁,又不会吊人胃口,不会送来迎往的寒暄,又不会要钱。只会整天在卦摊后边坐着发愣,往往被称为“傻念书的”。因为他只知学理,不知道挣钱的诀窍,要想将银钱挣到兜里那是相当的困难。而一“腥...

主角:沈歌司马发   更新:2024-11-02 18: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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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歌司马发的女频言情小说《名扬天下全文》,由网络作家“沈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方老头曾经就对他说过,跑江湖的“老合”都会把握人情世故,尤其是他们金点行,通过察言观色,套出他人真情,类似于这种算命方式,全靠运用这类“技巧”的,江湖术语上就叫做玩“腥的”。而和玩“腥的”恰恰相反的,则叫做玩“尖”的。什么叫玩“尖的”?就是熟读易经术数、相书命理的有真本事的人。只不过这种人往往因深入研究命理学说,而不通察言观色和人情世故。方老头在对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与他举了个例子:在金点行中,使尖活的,坐在卦摊的后边拉不下面子,死鱼不张嘴,就干巴巴地坐在路旁,又不会吊人胃口,不会送来迎往的寒暄,又不会要钱。只会整天在卦摊后边坐着发愣,往往被称为“傻念书的”。因为他只知学理,不知道挣钱的诀窍,要想将银钱挣到兜里那是相当的困难。而一“腥...

《名扬天下全文》精彩片段


方老头曾经就对他说过,跑江湖的“老合”都会把握人情世故,尤其是他们金点行,通过察言观色,套出他人真情,类似于这种算命方式,全靠运用这类“技巧”的,江湖术语上就叫做玩“腥的”。

而和玩“腥的”恰恰相反的,则叫做玩“尖”的。

什么叫玩“尖的”?

就是熟读易经术数、相书命理的有真本事的人。只不过这种人往往因深入研究命理学说,而不通察言观色和人情世故。

方老头在对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与他举了个例子:

在金点行中,使尖活的,坐在卦摊的后边拉不下面子,死鱼不张嘴,就干巴巴地坐在路旁,又不会吊人胃口,不会送来迎往的寒暄,又不会要钱。只会整天在卦摊后边坐着发愣,往往被称为“傻念书的”。因为他只知学理,不知道挣钱的诀窍,要想将银钱挣到兜里那是相当的困难。

而一“腥”到底的,因为从来没看过相关的命理典籍,简单来说就是只有一张嘴,腹内空空如草包,没点真本事,给人占了卦不灵验,沙锅砸蒜,一下子算完,一锤子买卖定然也是所赚有限,不能长久。

所以说,最上乘的技巧也就是六个字:“腥加尖,赛神仙”。腥活尖活一起使,怎么“圆粘子”招揽顾客,怎么“把簧”,也就是察言观色探出顾客的信息,随后使尖活,让客人彻底信服,其中种种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完的。

在方老头给沈歌讲这些的时候,老爷子霍绍翁有意无意地说不如就让他将《玄关》传给他算了。对此疯疯癫癫的方老头只是白了他一眼,说了句做梦。不过虽然如此,但他言语之间也对沈歌说了很多金点行的秘辛。

只是这其中的玄妙沈歌也只是理解了个大概。

就像不久前在栖梧宫前给那个女子算的命。

金点行中有句诗说得好:

入门观来意,出言莫踌躇。

天来问追欲追贵,追来问天为天忧。

八问七,喜者欲凭七贵,怨者实为七愁。

……

第一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如果有人来算命,或者去登门给别人算命,自己先不要说话,要听对方讲,对方讲得越多,透露的信息就越多。

你瞅准了时机冷不丁地说一句,要击中要害,千万不要踌躇,不要模棱两可,不然对方便会认为你没水平。

那怎么才能直击要害,就看下面的几句话。

第二句话中,“天”指的是父亲,“追”指的是儿子。

这句话的意思是,只要父亲来给儿子算命,基本上都是问儿子是否有出息,能不能富贵。父母都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哪怕他们是壁虎,或者是野鸡。他既然来问这些,言外之意就是现在的儿子或女儿不上进,又或者没有富贵的迹象,你就按这个路子断,肯定没错。

后半句是说:凡是女儿来给父母算命,绝对是父母的身体不好,要么是有病的,要么要归西了,除此之外儿女没有任何事情会想起父母,所以直接断定他的父亲或母亲的身体不好,肯定没有问题。

而沈歌给那女人算命,便是用的这第三句话:八问七,喜者欲凭七贵,怨者实为七愁。

“八”指的是妻子,“七”指的是丈夫,意思是说只要妻子来问丈夫的前途和运势,那么如果这个女的高兴地来的,说明她的老公可能要有官运和财运,总之要有好事,但是好事还没有来到,或者刚刚有了苗头,她来问卜一下。

那么就可以断定,她的老公有福有禄,要走大运,甭管结果如何,当时肯定笑得像个傻狍子,钱也会给很多。

相反如果这个女的一脸忧郁地来到,那么肯定是她的老公要走霉运,不是丢官儿,就是破财,要么就是把她给甩了,或者感情不和,你就往凶的方向断,肯定八九不离十。

明里暗里稍稍敲打她,告诉她如果不破财消灾,怕是要霉运缠身,此时她就会乖乖地把兜里的钱掏出来。

用那句经典的话来说就是,她还得谢谢咱呢。

只不过毕竟人心隔肚皮,这口诀也并不是绝对,主要考验的还是算命先生的“把簧”。

当时沈歌与那女人算命的时候,主动说出她为老公祈求财运,实际上多少有点赌的成分,虽然话出口时他心中已经备好了万一猜错的说辞。

随后那女人的错愕证明他说的是对的,接下来就任他发挥了,腥加尖,吃遍天嘛。

至于买桃木剑的那名游客,沈歌当时并未认真,只是从他的气色上看出,他肾有些不好,再加上现在上班族加班熬夜、喝酒应酬都是常态,说他有得糖尿病的风险也不算是空穴来风。

沈歌一边思索着方老头曾经对他说的那些话,一边将自己的摊子摆了起来。

陆续有人在他的小摊旁经过,不过旁人只是好奇地看了一眼便立刻离开了,毕竟小摊上的这些玉佛、观音之类的小物件,在小吃、文创产品众多的街头,显然不是那么吸引人。

反倒是摊位两旁算命测字的招牌为他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一个年轻人,卖着祈福拜神的小物件,而且还会算卦,在这繁华的古镇街道上着实有些奇特,尤其是这小伙子长得也俊,一些大妈忍不住多瞧了好几眼。

倘若是一些内向的年轻人,面对这种情境,别说是挂一个神神叨叨的招牌了,就单单是摆摊,对他们来说怕都是一项不小的挑战,再加上还有路人投过来的异样目光。

不过沈歌对此泰然自若,从小跟着老爷子东奔西走,走街串巷,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

此刻路人诧异不解的目光掀不起他心中一丝一毫的波澜。只是他也没有开口招揽顾客,他知道自己摊位上的这些小玩意儿,在这里应该不怎么会畅销,不用那么费心费力。

“诶兄弟,你真会算命啊。”

旁边一个卖烤肠的大哥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沈歌点点头。

“你这算一次多少钱?”

“一百元。”

卖烤肠的大哥咂舌,“这么贵啊,前几天那边有一个‘不说话知道你姓什么的’,十块钱一次,不过没来几天就走了,你这个......”

说着大哥微微摇了摇头,没再继续说下去。


“这是......”

当沈歌将装二胡的包打开之后,凌小雪看到里面的二胡,一时间有些沉默,她没有认出这是什么东西,想了下后,只知道这应该是某种传统乐器,并不知道其具体名字。

“这是二胡,传统乐器。”

沈歌简单地说道。

“这是什么玩意,弹棉花的吗。”

“楼上你知道这东西像弹棉花的器具,不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分明是放羊的东西。”

“有琴弦,和小提琴有些相似,这应该是某种老古董乐器。”

“都别瞎猜了,这是二胡。”

“这小哥哥还有这才艺?!”

“哦,二胡,那你可以弹一曲给我听吗?”凌小雪听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又连忙补充了一句,“当然如果不方便的话也没关系。”

家庭富裕的她从小就开始学习钢琴、小提琴等乐器,虽然后来并没有从事这一项专业,技能有所荒废,但也比一般人要强的。她并不熟悉这种乐器,好奇之下便请求对方是否可以弹奏一曲,让她了解一下二胡,同时也是给直播间的观众整点节目。

“可以。”

沈歌点了点头。

纵然是凌小雪不请求他弹奏,他也会以感谢她的帮助为由而表演一下二胡的,一来是过过自己的手瘾,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拉二胡了,如果回家拉的话,会惊扰邻居,不是很方便;二来是恶搞一下这老头,看看在二胡的弦音下,对方还怀疑不怀疑自己的目盲,毕竟没有二胡拉不哭的人,沈歌想检验一下自己的技术有没有下降。

一旁的老头和围观路人顿时都好奇地看向沈歌,有些人本来都已经打算走了,因为不过是一场小冲突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过看热闹终归是国人的天性,尤其是此刻当沈歌掏出了二胡以后,许多人都想看一下他的表演。

“嘁!”

这一幕引来了旁边老头的一声嗤笑,他知道沈歌手里拿着的是乐器二胡,但是现在会二胡的人能有多少,他们公园里的老大爷都找不出来几个会的,更别说眼前这个毛头小子了,哪怕他能拉出声来都算不错的。

沈歌稍微整理了一下,随后戴着墨镜端坐路旁的路槛上,有墨镜的遮挡,倒使他的眼睛自由了许多,不然老是装作一副双目无神看不见的样子,还是有些麻烦,现在就不用分心控制自己的神色了。

此刻在他的周围围了不少人,本来这里就有不少摆摊的,刚刚路过的人好奇地看向这里,摆摊卖东西的他们见得多了,摆摊卖艺的如今在城市里可不多见,都忍不住驻足观看。

沈歌虽然看起来年轻,但是这些年来跟着老爷子四处走街串巷,撂地演出的经验丰富,现在眼前这些人不过是小场面而已,他自然不怵,反而找到了当年的一点感觉。

“前方高能,敬请期待。”

“高能什么,这乐器我见都没见过,就这一根弦,能有多好听,再好听能比得上我花几万块学的钢琴好听?”

“楼上一眼小学生,鉴定完毕。”

要说什么地方高手最多,还得从网络上来找,正当上万人在直播间里讨论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江桥公园这里也围了一圈人,有人还举着手机拍视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唱歌的网红在这里直播呢。

沈歌拉动琴弓调了下音,便准备开始演奏。

《二泉映月》。

这是他打算拉的曲子,也是二胡中的名曲。

这首曲子的难度可不小,《二泉映月》在官方的等级中是十级曲子,而生活中常拉的《赛马》相比之下只有四级而已,由此可见其中的难度相差之大。

不过音乐的级别难度终究是人为制定的,而其中所蕴含的情感内涵则不能以此来划分。按理来说,此曲的创作者阿炳大师也并没有经历过现代的系统学习,手中的乐器也不过是一把破二胡而已,那他的境界又该如何定论。

这个问题沈歌自己都解答不了。

这首曲子虽是二胡名曲,可因其难度和传统文化没落的缘故,如今会的人,或者说愿意学的人不多。

当年沈歌和老爷子行走苏江省,在一剧团里给人帮忙,路边有一卖艺的瞎眼乞丐,光给饼子还不成,还要他兜里的票子,沈歌软磨硬泡了好久才从对方手里学来了二胡和这首曲子。

当时他觉得对方可能是什么不世出的武林高人,还想着从其手中学其他的曲子,不过任凭他怎么说都说不通,直到他和老爷子离开那地儿的时候,老瞎子才支支吾吾地告诉他,他也只会拉那一首曲子而已。

当时年轻的他虽然生气,但也理解,江湖混口饭吃嘛,一招鲜吃遍天,有许多说书先生《九头案》这个故事也只会说一两个头而已,反正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坑管挖不管埋,要听别的头,找其他说书先生去吧。

“铮——”

沈歌拉动了琴弓,听起来似乎平缓的曲调在开头就酝酿出了一股淡淡的凄苦味道。

在场的许多人,包括凌小雪直播间里的观众,大部分不熟悉了解二胡的人,在刚一听到二胡的曲调后,就感觉这声音和他们平时听的有很大的差别。

如今流行西洋乐,无论是曲子还是歌曲都以西洋乐器为主,而这些乐器给人的感觉是华丽、优美、尊贵的,哪怕是哀伤、凄凉、悲怆的曲调,其上都好似被覆上了一层朦胧的薄膜,给人一种若有若无的距离之感。

而此时此刻沈歌手中的这把二胡,其中所发出的声音清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却没有那种疏离的感觉,贴切明确,没有隔阂的存在。

这样思考不是去比较孰好孰坏,也不需要去探讨其中所蕴含的什么更深层的哲学道理,拉动琴弓的沈歌心中有所明悟,这正如西方吃面包而东方啃馒头,文化的发展有其适应的方向。

二胡,民族乐器;

《二泉映月》,民族乐曲。

民乐,中华民族之乐。


沈歌扯谎那是张口就来,什么以前没练过二胡,什么练过小提琴,乐理知识他倒是懂,看着秦老大爷和旁边另外几位大爷有些惊讶的眼神,他故作懵懂地说道:“我再拉一下试试。”

“好,你再试试。”

大爷们都十分好奇。

“铮——”

沈歌又试着拉了几个音调,这回是一点锯木头的声音都没有了,辗转起伏的调子还真像那么回事,这一幕让在场的几位大爷都微微有些发愣。

“诶这,有点东西的呀。”

“还真像那么回事。”

“这年轻人,真行啊。”

几位大爷瞧着沈歌,仿佛要把他看出花来。

“看来你老爸挺有眼光的,知道你有这方面的天赋,所以才让你学二胡,”旁边的大爷说道,“要是这样的话,我还真得建议你努力努力,别光想着学学糊弄你老爹,认真练一下也是个人才,起码比秦老头儿拉得好!”

“哈哈哈。”

“你让秦老头的老脸往哪放。”

听到这句话,秦老爷子对此毫不在意,反而开口道:“我脸往哪儿放关你屁事,不管这小伙子天赋咋样,我能说我教过他,我脸上还有光呢。”

此刻沈歌被一堆老大爷围在中间,俨然成了其中的主角,路过的人好奇地看向这里,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一个年轻人怎么和一群老大爷打成一片的。

“小伙子,你会拉曲子吗?”

有一个大爷问道。

“去去去你的,”闻言秦老大爷摆摆手,嫌弃道,“人家刚刚才会拉二胡,你现在就让他拉曲子,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嘛。”

“你不问怎么知道这小伙子不会呢。”

“我以前练过小提琴,会一些曲子,”沈歌犹犹豫豫地说道,“不过我不知道用二胡能不能拉出来,你们别笑话我就成。”

“怎么会笑话你呢。”

大爷们不在意地说。

“那我拉首歌吧。”

沈歌说道。

随后只见他深吸口气,缓缓拉动琴弓。

都说三年琴,五年萧,一把二胡拉断腰。

虽说这其中有夸张的成分,说二胡要拉一辈子才能练熟、练懂,但实际上还是有道理的。其他的大爷不理解,但是秦老大爷心中清楚其中的难度,所以此时的他疑惑且惊讶,对面前的沈歌有点琢磨不清了。

二胡声伴随着沈歌手中的琴弓传了出来。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

“日子过得怎么样,人生是否要珍惜。”

“也许认识某一人,过着平凡的日子。”

“不知道会不会......”

沈歌拉了一首经典老歌的曲调,刚开始大爷们还没有听出来,不过两句过后就知道了这是邓丽君的《我只在乎你》,此时他们都认真地听着,李大爷还伴着哼唱了起来。

似乎沉浸其中,他的声音逐渐增大,全然不觉沈歌的琴弓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停了下来。

“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

“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

“失去生命的力量——!”

李大爷唱到这里没有上去,此时才恍然发觉沈歌的二胡伴奏早就停了,只有他美妙的歌喉回荡在公园的亭子里,顿时老脸一红,饶是他脸皮够厚现在也有些不好意思。

“好!”

“老李唱得不错!”

旁边的老哥们紧跟着瞎起哄。

“老李,你只在乎谁啊?!”

“嫂子知道吗。”

这番话引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滚滚滚,”李老头骂骂咧咧地说着,随后他话音一转,急忙转移话题,“不过话说回来,小伙子你也太厉害了吧,刚刚我们还听你只能锯木头呢,现在连歌曲的调子都能拉出来了,你这练得也太快了点吧。难道说拉小提琴和这个二胡是相通的,会了这个就会那个?”

“可这也不对呀,一个洋玩意,一个是传统乐器。”

李老头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转头看向旁边的秦大爷,“老秦,你不是常常跟我们自诩二胡高手嘛,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现在别说他们几个人纳闷了,秦老大爷自己都还疑惑着呢,这年轻人也太生猛了吧,想到这里,他开口向沈歌问道:“小伙子,你以前是不是练过二胡,现在故意在这里逗我们几个老家伙玩儿呢?”

“没有没有。”

沈歌连忙矢口否认,“刚才我也跟您几位说了,我只是练过小提琴,懂一点乐理知识而已。”

说到这,沈歌忽然眉头一皱,仿佛想到了什么,抬起头认真严肃地对几人说道:“大爷,你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就是......”

“什么可能?”

闻言几位大爷都露出好奇的神色。

“就是我天赋异禀,就像武侠小说中写的那样,是万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练啥啥会的那种,所以我才能第一次学二胡,就可以达到这样的程度。”

沈歌十分认真地说道。

“切——!”

本来大爷们都很好奇,仔细听他说话,但是当他说完后,顿时全没有了兴趣,长长的吁了一声,他们还以为这小子能说出什么好话呢。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

“你这小子脸皮咋就那么厚呢。”

“老李你也别说他,人家脸皮再厚能有你的厚?”

经过沈歌这一打岔,几位大爷就没再继续追问他,毕竟他也说了自己没练过二胡,可能真是这小子练过小提琴的缘故,能考上榕城艺术学院,其乐器的功底或许真的很不错。

就在这时,旁边一个话比较少的大爷忽然开口说道:“时间也不早了,要不我们几个再合奏一曲,也加上这个小伙子。既然你说自己天赋异禀,那就让我们几个老家伙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万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毕竟张无忌行走江湖,也是经历了重重考验的。”

“哈哈哈,说得对。”

李大爷笑道:“让我看看你是天赋异禀,还是脸皮够厚!”

“好哇,”沈歌微微一笑,“还望几位老爷子手下留情。”

“那我们来个什么曲子?”

话少的大爷提议道:

“野蜂飞舞吧!”


尚派的“棒”。

尚先生早年专工武生,后“以武入旦”,也正因如此,一身的武艺对他影响很大,文戏武唱,将武打动作融入到旦角表演中,不仅不违和,反而多了干脆利落,给人英姿飒爽、不让须眉的感觉;再加上嗓音清亮激越,所以尚派的戏角色大都为巾帼英雄或者侠女烈妇形象。

如《昭君出塞》中的昭君,并非哀怨命途多舛的妃子,而是捐躯赴国难的巾帼。还有《双阳公主》、《梁红玉》......

荀派的“浪”不是指性感放浪,而是活泼开朗、娇俏可人的女子情态。若说梅派是优雅端庄的“大姐姐”,那荀派就是天真活泼的小妹妹。像《红娘》中撮合崔莺莺和张生的小红娘,还有梳妆打扮的《霍小玉》。

最后则是程派的“唱”,程派的唱腔幽咽婉转、若断若续,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加上程先生擅演悲剧,像《春闺梦》、《鸳鸯冢》、《窦娥冤》《玉堂春》,多是经历生死别离的悲情女子......

所以沈歌才想着,程派的唱腔比较适合这首歌的戏腔部分。

但奈何,他不怎么会。

只得作罢。

沈歌开口,清澈的嗓音瞬间流淌出来。

“燕去时,红豆满枝。”

“远游人,莫问归期。”

“谁独守潇湘水碧,不知今夕何夕......”

一个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后来又俗套的故事,只记得那年他离开时,檐角下的那窝燕子也飞去了南方。当时满枝的红豆开得正盛,她想起他读书时念的王维那首诗,“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一枚温润的骨制骰子,被她塞入手中。

“这是何意?”

“入骨相思。”

在那碧绿的潇湘水边,只剩一人独守。

她想到说书先生口中,涂山氏化作望夫石的故事。

哪怕想来有些担心,但还是满心期待,一方面祈求老天让意中人高中,一方面又想让他早点回来。

“燕回时,良人无迹。”

“应有意,此去别离。”

“不愿长情无所寄,远行寻寻觅觅千里......”

又是一年开春,南飞的燕子归来了,忙忙碌碌地啄着水边的春泥筑巢。她满心欢喜地将柜子里的衣服拿出来漂洗、晾晒。或许再见时他已经鲜衣怒马,这些衣服也用不上了,这样想着,她又将衣服折好,收进了柜子里。

可一天又一天,却始终不见对方的踪迹。

到了仲夏,枝头的蝉鸣叫得人心烦闷,她的思念之心愈发迫切。她收拾了包裹,带着不多的银两,踏上了寻他的路途。

京城。

村里的老人说,远在千里之外。

可一个女子,在这世间行走,遇到的困难可想而知。

没过多久,她身上的盘缠就花完了。

直到她饿晕在路边。

醒来时,才知道是官道上一个路过的戏班搭救了她。

得知戏班的目的地正是京城,在她的再三恳求下,班主终是松了口,让她加入戏班随行。

许是她天赋异禀,这一路竟成了戏班的名伶。

甚至有富商豪掷千金,只为听她最为拿手的一折曲子——

《古相思曲》。

也是她最喜欢的曲子。

曲子唱的,是她想预见的。

“他挥毫泼墨落笔。”

“她舞袖梦里佳期。”

“戏中情,戏中意。”

“陌路人相逢.......”

“在花天锦地!”

这一路的《古相思曲》,她唱得太多太多了,许是思念成疾,有时她恍惚间已经分不清戏里还是戏外了。不知多久后,戏班终于来到了京城,她迫切地想要去寻找他的下落,可偌大的京城,如何去找?

班主告诉她,恰逢今日相府千金大婚,邀请戏班去相府唱戏,点名要她这位名伶登台贺喜,既然你的如意郎君是来京城考取功名,或许能让相府帮忙打听寻找。

“对、对!”

她大喜。

相府真的好大,大概有十个村子那么大,气派的红漆大门挂着囍字灯笼,来来往往的下人将鸡鸭鱼肉端上桌,四周红烛摇曳,映衬着她的脸红光满面,未来,她应该也是这样嫁给他吧。

不过,也不用这么气派。

小村庄里就挺好的。

崩登仓啷,在一片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声中,好戏开场。

听下面的人议论着,说今天来的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戏班,尤其是那位台柱子,更是弹得一手好琴,唱得一手好曲儿......

当她怀抱着琴走上戏台时,却愕然发现,那台下的新郎官,竟是......

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称呼。

她的,故知?

一如她最擅长的曲子——《古相思曲》里的内容。

良久,直到台下看客都发出惊疑的声音时,她才缓缓坐下。

台下的那位旧交,从始至终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耳边尽是贺喜的声音。

“新晋状元、相府千金”、“才子佳人”、“郎才女貌”......

是啊,正是大喜的日子。

而她,也在他乡遇到了故知。

该喜!

该贺!

她垂眉抚琴,唱起了最熟悉的那首《古相思曲》。

......

恍惚间,此刻录音室中的沈歌,似乎也发出了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叹。

低沉婉转的旦角嗓音,从他的口中传出。

“她唱着他乡遇故知,一步一句是相思。”

“台下人金榜正题名,不曾认台上旧相识......”

录音室外的容千和录音师,听着耳机中传来的声音,两个人都有些怔怔地看着里面的沈歌,被他的歌声感染,模糊间,似乎和那曲中故事里的人儿一般,分不清了戏里戏外。

若说刚才他唱时,是这段故事的讲述者,那此刻到了这段戏腔部分,他则更像是那戏中的本人,在台上一步一舞,每一句戏词都是一寸相思。

“她说着洞房花烛时,众人贺佳人配才子。”

“未听一句一叹戏里有情痴......”

都说人生有四大喜事:

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这段故事中就占了三个,本应该是大喜,却蕴含着浓浓的悲,不仅是曲中人口中的《相思曲》悲,也是戏外人沈歌唱出来的悲。


打量着手中这几块孔雀石,沈歌忽然想到最近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哀牢山颜料师事件,就是一个名为“山取”的制作天然颜料的机构,在视频网站上发布了一段颜料师进入被称为“生命禁区”的哀牢山取天然矿物颜料的视频。

本来似乎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带有颜料、矿石、探险这样的标签,但是却有眼尖的网友发现,在这名颜料师拍摄的视频当中,仿佛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

有网友截取画面说后面有野兽在盯着颜料师,也有人说水里藏有成精的鲤鱼、大蟒蛇,包括河面突然升起的诡异迷雾,种种诡异的景象吸了众多人的眼球。

再加上还有网友纷纷发帖分享自己听说的哀牢山诡异传说,致使这个视频一下子冲上了热搜榜单前列。

可没过多久,便又有博主发视频实锤打假“山取”颜料师摆拍,说其视频里只有一个人去山中取矿石颜料,但实际上有六个人;而且他们进哀牢山还都没有向有关部门报备,在被发现后依然执意闯入。

再加上有相关规定,矿石并不能随意取采,因此许多人怀疑这都是颜料师故意摆拍炒作,借此宣传和提高颜料价格的手段而已,一时间网上吵得不可开交。

不过沈歌对此不怎么关心,他在意的是,不会此刻他手中的这三块孔雀石就是出自“山取”机构之手吧。如果是的话,那他可能要考虑上交国家的事宜了。否则到时候可能就不是上交矿石,而是上交他自己......

通过短信上的联系方式,沈歌很快加上了“慕容复”的威信,询问对方这几块矿石的来源。

对方消息回复得很快。

慕容复:这个你放心,矿石的来源绝对合法合规,山取颜料什么鬼,老赖公司,他们家的颜料白送我我都不要[图片]。

似乎是怕沈歌不相信,他还附上了一张矿石购买记录的截图。

沈歌:呃......这颜料这么珍贵,我们素未谋面,你为什么就这么相信我?而且,我的画技,并没有多么出彩吧,比我厉害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不去找那些名家大师,偏偏找我。

沈歌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慕容复:就凭那一幅兰花!

慕容复:同样都是十大名画,为什么宋徽宗对《清明上河图》兴致缺缺,甚至说张择端太过市井,而是对十八岁的少年王希孟青睐有加?能把兰花画好的名家大师太多了,但是能在你这个年纪把兰花画好的,就少了一大半,能对我胃口的,就更少了......

慕容复:让那些老头子来画,画得好与不好先不讲,单是落笔,就已经落了下乘。《千里江山图》本就是少年天才、年少成名,以半年时间,绘成千古名作。我要的就是少年意气、挥斥方遒的那股气势,这可是那些老东西画一辈子都画不出来的。

慕容复:当然,最主要的是,用网上那句话来讲就是,信任是不需要理由的。

看到慕容复发来的一大串文字,沈歌轻声一笑,其他的先不说,单看对方的性格,就知道是一个妙人。两人连面都还没见,甚至对方只是单方面地看了他的视频,就选择无条件地相信他,而且张口就是仿制《千里江山图》,又毫不犹豫地直接寄了几块颜料矿石给他......

“信任,是不需要理由的。”

沈歌重复一句,低声自语道:“可是这信任不管怎么说都有点草率吧。”

虽说网友寄给他的非遗中也不乏比这几块孔雀石还要珍贵的物品,但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可比性,与非遗相比,天然颜料矿石不论是稀有程度还是购买渠道,想要获取都要更复杂一些。

沈歌:矿石我收下了,不过我肯定不能打包票,只能说试一下。

慕容复:这么说你答应了?

沈歌:都被您这位伯乐给相中了,那我这匹千里马又怎能不发力呢。

慕容复:哈哈哈......说得好,其他的颜料矿石我还在找,到时候一并发给你。至于这三块石头,是给你调色练手用的。主要就是砗磲这玩意儿,保护动物啊,有点不好找,到时候再说吧,实在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对于慕容复让他仿制赝品《千里江山图》的“订单”,沈歌最终还是接了下来,一方面是那天提及《千里江山图》的事实,系统便自动识别,给他添加上了任务;另一方面则是,他也确实想要尝试一下,绘一幅千古名作......的仿制品。

他的书画境界进度条最近有些停滞不前,沈歌对其中的门道不甚了解,又没有师父教导,一切都在摸着石头过河,说不定通过挑战《千里江山图》这个目标,能让他找到新的方向。

反正有慕容复给他兜底,提供绘画练习的各种材料,让他不用再扣扣搜搜地去担心自己练习各项非遗技艺的大额花费了,不然的话,就单单是这几块石头,就能让现在的他立刻破产。

“不过,王希孟是少年天才,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沈歌苦笑一声,“《千里江山图》他都画了半年那么久,我怕不是要画一两年、两三年......”

《千里江山图》这幅画主要取的景是庐山和鄱阳湖,不仅仅是写意,同样具有工笔,一卷巧夺天工、完美无缺的青绿山水画,可以说是集水墨山水的大成之作。

说实话,即便已经决定要仿制了,可沈歌却从来没实地亲眼看到过这幅画,不过好在网上有游客从各个角度拍摄的图片。他在网上看了半天,偶然发现了一个网友分享的《千里江山图》高清图,光是文件大小就有几个G。

沈歌将其下载下来,点击打开图片。

然后......

然后他的电脑就卡死了。

“不至于吧,”沈歌欲哭无泪,折腾了半天,好不容易把完整版的《千里江山图》文件下载下来,完了电脑直接死机了,“这......”

“还是去找房东学姐吧,她的电脑好一点,应该不会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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