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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版小说推荐《宠妾灭妻?摄政王妃她不干了》,甜宠爱情非常打动人心,主人公分别是段司音上官瑾,是网络作者“都给朕退下”精心力创的。文章精彩内容为:王妃远去镇守边关的摄政王夫君,在两年后终于回京。除了一身的赫赫功绩,他还带回来了有芙蓉之貌,千娇百媚的一名女子。自回来后,他百般呵护地牵着女子的手,毫不避讳地回了摄政王府。让独守空房、等了他足足两年时间的摄政王妃一时成了满城人家的笑料……...
主角:段司音上官瑾 更新:2025-06-05 07: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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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段司音上官瑾的现代都市小说《宠妾灭妻?摄政王妃她不干了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都给朕退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完整版小说推荐《宠妾灭妻?摄政王妃她不干了》,甜宠爱情非常打动人心,主人公分别是段司音上官瑾,是网络作者“都给朕退下”精心力创的。文章精彩内容为:王妃远去镇守边关的摄政王夫君,在两年后终于回京。除了一身的赫赫功绩,他还带回来了有芙蓉之貌,千娇百媚的一名女子。自回来后,他百般呵护地牵着女子的手,毫不避讳地回了摄政王府。让独守空房、等了他足足两年时间的摄政王妃一时成了满城人家的笑料……...
夙祈带着血的指尖猛地顿了一下,随后就见他不温不火地点头,“好。”
或许是无聊吧,苏清月忽然间起了好奇心,问道:“你的心思,红雪她知道吗?”
提及这个问题,一向冷峻的男人忽然红了耳朵,若不是戴着面具,大约脸上也是红的。
那道莫名温润的嗓音从喉间缓缓溢出两个字,“知道......”
苏清月听后唇角弯起,不再是那不可捉摸的笑容,而是似欣慰、似高兴,似乎还有一点点羡慕的笑。
......
院门口,上官瑾并未离开。
脚步声传来,他循声望去,就见浅色衣裙的女子端着一个玉碗走了出来。
不同的是,那玉碗进去的时候是空的,如今可以清晰地看见里面满满的装着一碗血。
他的目光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问道:“里面的人没事吧?”
苏清月没料到他问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苏清月,眼里的喜悦被冲淡了几分,回道:“阿瑾,你还不相信我的技术吗?不过是一点皮外伤,而且我也把师父给我的创伤药给了她,能出什么事?”
听着她理所当然的冷漠语气,上官瑾整个人都震了一下。
曾经她可是救死扶伤、悬壶济世的人,现在有人因她受了伤,她却说出这么不以为然、浑不在意的话来。
到底是她变了,还是她其实就是这样的人呢?
看着男人眼里的落差感和复杂,苏清月这才似乎反应过来,又紧道:“这次还得多谢王妃她舍身相救,不然我只能眼睁睁地等死了......阿瑾,我们以后可要对她好一些。要不,你进宫求皇上撤回那道和离得圣旨吧。”
提到那份和离的圣旨,上官瑾的脸色蓦然冷了下来。
对房里之人的那丝愧疚也随之淡了许多,“月儿,圣旨岂是儿戏,是能说撤回就撤回的?”
那双没有什么温度的眸朝着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莫名带了丝看不懂的情绪,“要对她好也不是只有这一种办法。而且......”
他转身,“这也是她该受的。”
男人的态度忽然发生了转变,从刚开始似乎还有些关心,再到此刻的那句“这是她该受的”,苏清月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
但好在她看得出,上官瑾自骨子里对苏清月的不喜。
尤其是经历这次请旨和离的事后,上官瑾更是对苏清月心存芥蒂。
她清楚倒不是他舍不得与苏清月合离,而是这种逼迫他的行为最是他所厌恶的,更何况他一堂堂摄政王在勤政殿前跪了一天一夜......
是的,苏清月知道和离是苏清月主动提出了的,并不是她所说上官瑾为了和她在一起才去求的旨。
她假装不知,只是为了减少自己的愧疚感。
毕竟上官瑾是为了她,才做出了妥协。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幸运。
在生死边缘时遇见了师父。
后来又遇见身前这个令自己深深迷恋的男人。
现在即将解了身上的毒,从今往后都能和自己心爱的人长相厮守......
想着想着,她的嘴角不自觉挂上了幸福的微笑。
“月儿,我们走吧。”
男人像清风拂过耳际的声音拉回了苏清月跑远的思绪。
她终于肯将手里的玉碗交给丫鬟,随后主动攀上他的胳膊,扬起脸笑道:“好。”
二人相依的身影越走越远,直至消失在层叠的竹林小道中。
......
皇宫。
一身明黄寝衣的男子正斜倚在龙榻上。
许是刚有妃嫔侍完寝的缘故,他胸前的衣襟半开,白皙健壮的胸膛若隐若现。
他浑身上下都透着股慵懒,清俊的眉眼带着股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看着地上跪着的人,上官錾懒懒开口:“皇叔府里可闹得凶?”
廖羽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上首,眼里也含着不可思议,据实回禀道:“并无什么动静。那苏氏安安静静地进去,取完血后又安安静静地出来。绛紫阁的人即没哭,也没闹,晚些连大夫都未请。”
“呵......”上首的人听后莫名笑了一声,声音意味深长,“这就奇了。”
那日进宫时明明一副胆小怯懦、头都不敢抬的模样,如今为了能够与皇叔和离,竟能够舍得自己的三碗心头血。
“你继续派人盯着,她若有什么反常,及时报给朕。”
廖羽:“是。那毒......”
上官錾愣了一下,随后才想起他还给人下着毒药呢,照这个时间,再继续下去应没有几天时间这段氏便要殒命了。
他摆摆手,“停了。她现在留着对皇叔还有用,等她替苏氏彻底解了毒再处理也不迟。”
按说段氏与皇叔和离后他便没必要再取她性命,可她竟然敢用此事威胁皇叔!
威胁皇室,就这一点便足以要了她的命。
到底是皇叔仁慈,这要遇到他身上,不要说心头血,就是她的五脏六腑,他也有的是办法让她亲手奉上。
他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又想起另一件事来,问道:“那雁老板可有下落了?”
廖羽不由低下头,声音也弱了几分,“回陛下,还、还没有消息......”
上官錾缓缓坐起了身子,肩头的墨发滑落肩头,带着瑰丽的威严,“朕都叫你们查了将近两年时间了,你们却连那人的一点踪迹也没有摸到,你说朕养你们有什么用,嗯?”
那个声“嗯”听似漫不经意,实则廖羽的腿早就软不可支!
对陛下没用的人,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廖羽慌忙道:“但是属下查到这雁老板似乎与江南凤鸣钱庄的凤老板有关联......”
上官錾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缓缓重复:“似乎?”
廖羽脸上瞬间煞白,冷汗直流,急忙解释:“这雁老板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是她手下产业无数,总要人出面打理,于是属下就派人一直监视着江南的商会。”
“就在前不久各商会在江南聚首时,其中一个商会老板提了一嘴这位凤老板,虽然只是不经意提及,但那人语里满是恭敬忌惮,属下便觉得此人不简单,于是派人顺藤摸瓜这才找到了凤鸣钱庄的凤老板。”
于是她不由得声音上扬了几分,“那你想怎么样?”
上官瑾终于松开了她,道:“扶本王起来。”
苏清月忍了忍,还是照着他的话做。
她不想跟—个半死不活的人计较。
好不容易才将人拉了起来,就又听男人道:“你再为本王号号脉。”
苏清月扭过头,就看见男人俊美的脸上毫无血色,凤眸半耷,虚弱地靠在软枕上,—只骨节分明的手搭在小案上。
“刚才号过了,比前两天要好些了。”苏清月并不打算再为他诊脉,道:“等回到京城的时候,病应该也就好的差不多了。”
上官瑾微微挑眉,似对她的话—个字也没有听进去,“苏清月,为本王号脉。”
听着他命令的语气,苏清月抿了抿唇,只好将指尖重新搭在他的手腕上。
脉象与刚才并无什么不同,而且他每日用的药里都加了解药,等回京之日,便是他毒解之时。
这些苏清月都心知肚明。
不过该做的样子她还是要做,毕竟还有几个月她尚要屈居人下。
她兀自想着,全然没有注意到男人复杂幽深的视线—直落在她诊脉的指尖上。
“你号脉的指法倒与别的大夫不大相同。”男人嗓音里带着意味不明的情绪开口。
苏清月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手。
确实与平常大夫的指法有些区别。
苏清月却以为他是不放心自己的医术,不由反唇相讥道:“怎么,怕给您会错诊?”
上官瑾隐在袖中的另—只手不自觉收紧,语调却不显分毫,问了句与此刻毫不相关的话。
“你应该救过很多人吧。”
苏清月神色顿了—下,收回了手。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问她这个问题了。
她回的语气淡漠,“不记得了。”
男人又问:“那你去过西南吗?”
提及这个地方,苏清月眉宇间出现—丝若有若无的厌烦,声音也重了几分:“我不记得了。”
听到她如此敷衍又不耐的回答,不知为何男人嘲弄的轻笑了—声,用苏清月难懂的神色看着她,“那就是去过对吗?”
对他莫名其妙的情绪苏清月也有了丝不悦,她看向他,“去过如何,没去过又如何?”
看着她无所谓的神情,男人静静盯了她瞬,莫名笑了笑,“不如何,就随口—问。”
随后他收回手,头靠在软枕上再次阖上了眼睛。
......
回到京城后,上官瑾的身体果然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苏清月又回到了绛紫阁,似乎又恢复到了从前的平静。
然而他们回来的第二天,上官錾便摆驾来了摄政王府。
御景阁里,里里外外十分戒严。
屋里,—身便衣的帝王坐于案前,道:“听说皇叔病了—路,錾儿实在担心,所以才贸然前来,还望皇叔不要责怪......”
年轻帝王的担忧明眼可见,坐于他对面、—身竹月家常衣袍的上官瑾道:“我身体已无大碍,你也别太过担心,应以国事为重。”
上官錾点头,“錾儿明白了。”他又转头看了眼门口的人道:“这位是姜太医,他医术高超,朕将他带来伺候皇叔几天,这样朕才能在宫里安心处理政务......”
见他说这些话时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生怕身为皇叔的他再出言训诫,上官瑾淡笑着摇了摇头,“那就留下吧。”
不知是不是因为男人的病还未全好,从前温文儒雅、雅人深致的他如今身上多了几分忧郁。
又感觉他心里似乎藏着什么事......
这宫女言谈举止看起来气度不凡,一看就是掌事的。
再看她腰间挂着通行的小金牌,二人相视一眼也没敢再多问,便放了她进去。
大概他们也想不出谁会为了一本书而这般铤而走险,犯下这欺君之罪。
反正他们入宫这么久,也没见过这么胆大包天的人。
而且摄政王也确实现在在宫中,前段时日王爷带回来的那名女子身患奇病惊动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这也人尽皆知。
这宫女说的也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打开厚重的雕花朱红木门踏进藏书阁,入目便是一排排和墙齐高的实木书架。
空气里泛着纸张因时间沉积下来的气味夹杂着木料的味道,让人莫名觉得肃穆和沉寂。
段司音走在书架前,观察着上面的分类。
直至走至第十二排的时候才看见了有关岐黄之类的书。
她驻足迅速地寻找起那本《百毒经》来。
正当她聚精会神时,门口处传来动静。
由于她离门口已经有些距离,所以并未听太清是什么发出来的。
她赶忙加紧寻找的速度。
很快,她在书架的最中间找到了那本《百毒经》!
正当她伸手去拿的时候,后背突然传来年轻男子诘问的声音。
“你是哪个宫的?”
段司音赫然后背僵住。
因为她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什么时候站了人!
她抬眼瞥了一眼近在咫尺的《百毒经》,心有不甘地收回手转过身看向来人。
男子一身明黄金丝龙纹龙袍,墨发高束,五官俊逸不凡。
棱角分明的五官不怒自威,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微眯,带着令人胆寒的威仪。
段司音眼中闪过明显的震惊,慌忙跪地回道:“奴婢是怡和宫的宫女。小主她近日身体不适,瞧了太医也总不见好,所以想找一本医书自己看看......”
上官錾也不知信没信,不轻不重的“哦?”了一声,随后负手踱步,“是么?”
段司音只知这位皇上不过比她年长一两岁,却不想他不过亲政两年时间,竟已有这般雄厚的帝王气概。
世人皆以为这位皇帝如今最大的仰仗就是当今摄政王,可如今这一见,她却觉不以为然。
此人,不简单。
“千真万确。陛下不信的话可即刻派人去怡和宫询问!”
一身宫女服饰的女子跪伏在地上,并看不清她的容貌,只能看见她雪白纤细的后脖颈。
许是她回答的笃定,上官錾松了口。
“起来吧。”
他负手越过跪着的人,走至书架前,漫不经心地问:“是哪本书?朕帮你拿。”
他侧首低眸望去,正好对上女子漆黑清泠又含着丝不易察觉地狐疑的瞳仁。
他仿若不察地勾起一丝笑意,清润的嗓音里漫出微微上扬的语调,“嗯?”
段司音眼里的情绪隐没,缓缓起身,抬起指尖缓缓指向书架上的一本书。
上官錾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抬手轻而易举地拿下了那本治病救人的医书《难经》。
他并未急着将书交给对面的女子,而是自己随手翻了起来,似随口问道:“是这本么?”
他眼里含着丝莫名的笑意,朝着女子看去,“你家小主看得懂吗?”
对上那双讳莫如深的眸,段司音后背莫名起了一层冷意。
“应......应是看得懂罢。主子只吩咐奴婢来取,其他的奴婢也不知晓......”
上官錾合上书,依旧带着浅笑,“哦......是这样。”
他将书递给她,“拿去吧。莫让你主子久等了。”
段司音将信将疑地伸手去接书,却发现对方并未松手。
她的视线看向男人修长的指尖,随后疑惑地抬眼,对方恰到此时松手。
段司音拿了书,低身福了一礼,转身就要离开。
见她就这么毫不迟疑地走了,上官錾盯着她纤瘦玲珑的背影,缓缓开口。
“没有拿到想拿的东西,就这么甘心走了?”
段司音止住脚步,缓缓回身。
容貌英俊的男子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眼里含着戏谑和丝丝摄人的冷意。
窗户纸捅破,女子刚才眼里的那丝恭敬和小心缓缓褪去。
此刻的她看起来无丝毫惧意,反而微歪着头缓缓一笑,看起来亦正亦邪,“陛下难道知道我要拿什么?”
看着她那双笑起来弯弯的眼眸,上官錾微微挑眉,转身从书架上拿下那本《百毒经》。
他拈着那本书,嘴角虽勾着,眼里却无半分笑意。
“你真正想要拿的,应该是这一本《百毒经》吧。”
段司音眸光微不可察地凝了一下,随后直言不讳:“不错。”
她又笑着补充了一句,“皇上真聪明。”
对于恭维赞美的话,上官錾每日听得不胜其烦。
可面前这个人的话里他却听不出半分赞扬,他听出来的只有哄小孩般的随意。
这还是他生平头一遭有人这么跟他说话。
看着对面男人不再放松而变得阴郁的脸色,段司音不但不怕,反而朝着他一步步走近。
上官錾似乎并不担心一个小女子会对他怎么样。
因为他武功超群,一般人并不是他的对手。
再者,他早就察觉到对面的女子并不会半分武功。
所以他有恃无恐。
就算有什么意外,只要他一声命令,就有无数的护卫冲进来保护他。
“是谁派你来的?还是说,是谁派你来加害摄政王的?”
上官錾的问题令段司音微微蹙眉,似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她还未来得及回答,就听上官錾继续道:“不对,应该是谁派你来加害苏清月的!”
“苏清月?”
段司音心口微微缩了一下。
上官錾微微眯眼,带着骇人的危险,“你莫不是摄政王妃派来的人吧!这本《百毒经》真正要救的人是皇叔带回来的那名女子,而此刻最记恨那名女子的,只有那段氏!”
原来上官瑾进宫真的是为了借这本《百毒经》......
这一刻她突然有一丝羡慕苏清月了。
然而心口处传来的涩痛将她一点点拉回了现实。
她迎上帝王投来的审视的目光,勾唇一笑,“既然陛下知道那段氏品行不端,为何还要将她许配给摄政王?”
上官瑾眸光微微暗了暗,静了一瞬,随后道:“既然这样,陛下什么时候找到了,就派人通传一声。”
看着以前聪慧冷静的皇叔露出失落的神色,上官錾莫名觉得愧疚,“皇叔......”
他自顾道:“至于苏姑娘的病,朕也已派人在民间寻找名医,皇叔莫要太过担忧了......”
上官瑾微微颔首,那双如高山清泉般的眸却还是含着隐隐的忧愁,“多谢陛下了。月儿她身中奇毒,臣也只是想碰碰运气,才想起了这本《百毒经》。”
他垂眸极淡地笑了一下,低缓的嗓音里尽是黯然,“然而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步步走入绝境......”
“皇叔放心,朕一定会尽快让人找到这本书!”上官錾再开口时,带了丝咬牙切齿的力道。
“话说苏姑娘跟着皇叔已经回府半月,至今还没有给她一个身份......”
上官錾叹了口气,“都怪朕,若不是两年前擅自下旨为皇叔赐婚,此刻那苏姑娘便是您的王妃了!”
他抬眼看向座位上的人,认真道:“不如......朕下旨废了那段氏,为皇叔重新赐婚吧!”
他的话音刚落,就被人厉声喝止,“胡闹!”
这一声呵斥使上官錾下意识站了起来,像个挨训的孩子垂着头再不敢出声。
在亲政前,上官瑾一向对上官錾严厉。
所以骨子里到底还是怕他这位皇叔的。
“圣旨朝令夕改,你以为那巍巍皇权是儿戏么?我曾教过你多少次,你的每一道旨意应用在内政修明、明章之治上。你如今才不过亲政两年,正是励精图治、巩固权略的时候,怎能为了一人的亲事来回下两道圣旨?”
上官錾低垂着头,“皇叔,我错了......”
上官瑾脸色依旧不大好,站起身道:“时间也不早了,臣先回去了。”
男人欣长的身子朝着上首施了一礼,随后未作停留地转身离开了。
上官錾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紧紧抿着唇,神色讳莫如深。
“陛下,您也是为了摄政王好,可他却对您大发雷霆,这......”
隐卫首领从龙椅后走出,弓腰毕恭毕敬低声道。
上官錾不辨神色,负手站在台阶上,眸光深邃。
“找机会除掉段氏。”
冰冷的嗓音毫无感情地敲定了一人的生死。
廖羽抬头微愣,随后重新低下头拱手:“是。”
“这是朕欠皇叔的。既然他找到了心爱之人,朕自不会让他后半辈子受委屈。”
他抬步走下台阶,问道:“人查的怎么样了?”
廖羽跟上,回:“甘泉宫的人已经全部控制起来,只待陛下过去查验。只是......”
上官錾停下脚步,折过身看向他:“只是什么?”
“只是,只有一人没有在内,那就是摄政王妃......”
“她?”
上官錾皱眉,“她做什么去了?”
廖羽回:“据奴才所查,段氏进宫后莫名受几位小姐排挤,被人挤下了水池,随后便换衣服去了。”
“之后她便应是了惊寒,早早去宫门口候着王爷去了。”
上官錾略微思忖一瞬,莫名问了句:“她可离开去过其他什么地方?”
廖羽:“这个奴才也查过了,带她换衣服的那个宫女说王妃换完衣衫后,就命她领她去宫门。所以她们全程在一起,并没有时间去藏经阁。”
“而且......”廖羽说出自己的见解,“那摄政王妃看起便是个胆小怕事的,被人欺负了也选择默不作声。到底不是正经家里长大的大家闺秀,上不得台面,更谈不上这般明目张胆地去偷藏经阁!”
“况且听陛下所述,那女子全程泰然自若、身手毒辣冷静,又对皇宫极其熟悉,显然是个熟识皇宫的惯犯......”
上官錾莫名冷笑,“呵,胆小?胆小会害得伺候过她的丫鬟投井自尽?”
当初那丫鬟死后,先是闹得整个摄政王府鸡犬不宁,随后京都城的人都知道了摄政王妃心狠手辣、心胸狭隘,传的人云亦云。
为了不牵连皇叔的名声,最后不得已还是他出面命她禁足半年,才渐渐平息了传言。
不过他也觉得廖羽说的不无道理,淡淡点点头,“那便重点查宫里人。还有,她那张脸大约也是易了容的。当时她突然发病,额头冷汗淋漓,脸上却不见分毫,显然是带了面具的。”
调查难度更上一层,廖凡不免皱起了眉头,但回答地不敢迟疑,“奴才明白。”
“起驾去甘泉宫吧。”
“是。”
......
宫门口,林绍赶忙迎上前去,“王爷,王妃她......在马车里候着。”
听着他语调迟疑,上官瑾不由蹙眉,嗓音也没由来地沉了下去,“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绍只能如实道:“王妃她进宫没多久就不小心落水了,在宫里换了衣服后应是着凉了,身体不适早早就让人带出宫在这里候着王爷您了.....”
上官瑾本就心情不大好,又听侍卫林绍这么说,眉眼间没由来地落上不耐。
“沉香和清兰呢?不是说出了事就来回禀本王么?”
林绍也看出主子心情极不好,小心翼翼地回:“王妃说换衣服时她打发沉香和清兰先行去了甘泉宫,但现在甘泉宫正在迎接圣驾,她们二人也不敢走开......”
上官瑾听后并未再说什么,继续朝着马车走去。
“主子,其实也不能全怪沉香和清兰。”林绍挠挠头,适时的为那两个丫鬟求情,“怎么别人都走的好好的,就王妃落水了呢......”
走在前面的上官瑾依然没有说话。
但林绍能感受到主子低沉的气压,再不敢开口说话。
在马车前,身姿挺拔的男人停下脚步,再开口时已无任何情绪。
“等她们二人出宫后,便让她们的家人接回去吧。王府不需要护主不周的奴才。”
林绍脸上闪过惊愣,他强压下心底里的不平和对主子果决的后怕,不敢有迟疑地领命,“是,主子。”
上官瑾上了马车,抬起的手在帘子前迟疑了一下,如画的眉眼间被压下的不耐和厌烦再次有了显露的迹象。
他掀开帘子,朝着角落里一身浅色衣裙的人看去。
因他来时并未提前通传,所以门口正打盹的丫鬟并未发现负手走进来的男人。
视线掠过院子,园中的丫鬟嬷嬷少的可怜。
这些人各个神色懒怠,或躲在屋檐下小声闲聊;或两耳不闻窗外事地打着盹。
如此放松懒散的景象并不像其他房里的下人那般谨慎小心。
下人们尚且如此,可见主子又哪般的懒惰糊涂。
虽是陛下赐婚,依然抵挡不住心里的厌恶,他清咳了一声,门口及角落里偷懒的丫鬟嬷嬷顿时一激灵。
待他们循声望去,但见气度高华的男子一身墨色鎏金锦袍,负手站在檐下。
好看极了的眉眼间站着如寒霜般的冷意,惊得所有人一哆嗦,纷纷慌忙跪地请安。
所有人吓得不敢出声,空气顿时变得凝结,平时浑不在意的呼吸此刻也像是喉间别了一把刀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上官瑾朝着门口的丫鬟问道:“你家主子呢?”
听着他如山泉跌落而泛着清冷之意的语气,丫鬟忙不迭地回:“王妃她刚用了药,正在休息......”
上官瑾蹙眉,这才记起他这位王妃身体也不大好。
他未再理会跪着的一众下人,举步进了屋内。
丫鬟看他进屋,身子支起要说什么,但想起男子发沉的脸色,终没敢开口。
又跪了回去。
屋内倒是清清爽爽,不似外面那般闷热。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浅香。
似酒似茶。
总归和想象中女儿家闺阁中的氛围并不太相同。
一张红木贵妃榻上,躺着一身姿曼妙的女子。
女子身上盖着薄纱,墨色的裙摆似流云般托在榻前。
露在外面的半截胳膊肌似羊脂,似玉生香。
如泼墨般的乌丝铺散在肩头胸前,一张小脸半遮在轻纱下,让人看不清真容。
而女子怀里,正趴着一只毛发漆黑的猫儿。
那猫正用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望着闯进来的男人,耳朵立起,十分警惕。
随后“喵呜”一声,从美人怀里跳了出去,一溜烟不见了身影。
它一跑,榻上的人幽幽睁开了眼。
她尚带着丝朦胧的凤眼朝着门口看去,就见一男子一身墨色锦袍,长身玉立的逆光而站。
男人清绝的容颜氤氲在如白玉的光晕里。
她眸光微微怔了一下,眼里浅浅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翻身下了榻,朝着来人福身道:“妾身给王爷请安。”
女子的声音清透好听,又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懒意,听在耳中让人如饮陈酿,入耳十分动听。
二人虽未洞房,但是成亲那天是见过面的。
女子刚嫁过来时也不过十七岁。
两年不见,生得越发令人惊艳。
冰肌藏玉骨,娇娇倾国色。柳眉积翠黛,凤眼含星辰。月样容仪俏,天然性格清。
上官瑾虽不是重女色的人,但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着令人心惊的美。
尤其是那双好看的眼,似邪似正,似暖似凉,一时让人看不透她。
一身黛色衣裙,更衬得她肌肤胜雪,无端让人觉得矜贵、冷艳。
“起来吧。”
上官瑾很快恢复起初的冷清,负手走了过去,嗓音淡淡:“今后不用行此大礼。”
他掀袍坐在一边的圈椅上,儒雅的动作中又带着历经战场的洒脱。
他缓缓抬眼,就对上女子那双看似清澈实则深不见底的双眸,他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缓缓蹙眉,率先开口道:“想来你也听说了本王从外带回来一名女子......”
他刻意将说话的声音放低缓了些许。
因为他记起临过来时苏清月说的话,段司音虽是王族出身,可自幼在民间长大,也是成婚半年前才回的京都。
想来性子多少会胆小懦弱,为了能够顺利将后面的话说出来而不让她哭闹,所以他尽量压着情绪。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女子听了他的话后,并未有多少的神色,嘴角甚至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那双弯弯似月的眼正静静等着他将话说完。
上官瑾心里莫名闪过一丝愧疚之感。
这丝愧疚感和不适来的猝不及防,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若不是嫁给他,这样姿色的女子在任何家族里都应是备受夫君宠爱的存在。
可她终归嫁给了一个不爱她的人,还苦等了他两年时间。
这两年对别人来说弹指一挥间,可对一个刚嫁进王府就独守空房的人来说有多难熬,他不是不知。
可眼下便是无法躲避的现实。
这是他的宿命,也是她的宿命。
相比于苏清月,她是多么微不足道的存在。
那可是他苦找了三年才找到的人啊......
若不是两年前新帝亲政急需树立威信,若不是他没有及早的找到当年曾在雪中救他一命的女子,他也不会娶她。
可事到如今,只有将她一负到底了......
“她名叫苏清月,曾在我病重时救我于危难。如今,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她......”
他抬眼看向她,“所以,我此生必不负她。”
不负她,便只能负她这位原配妻子了。
段司音微不可察地抬了抬眉,唇角缓缓勾出一丝笑来。
可那笑莫名让人尝出一丝释然。
“所以王爷想要怎么做?休妻么?”
对上那双如清泉般的眼,上官瑾心里闪过一丝异样,总觉得这般好像反倒如了她的意。
又觉得她表现的太过平静,一时摸不准她到底作何感想。
可她越是这样,他越是放心不下。
毕竟她不似其他大家闺秀那般自小被管教约束。
她从小生于商贾之家,保不齐会将民间一些腌臜的手段带进王府里。
为了苏清月着想,这点他不得不防着。
他强压下心底里再次蔓延出来的厌恶,算是安抚她道:“你放心,本王绝不会休了你。这王府里,你还是王妃,没人动得了你的位置。只要你今后安安分分,本王自会给你周全。”
上官瑾淡淡审视着她似玉的脸,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那双幽深的眼又带着丝毋庸置疑的震慑,让人无从抗拒。
女子如画的黛眉微微拧了一下,露出类似失落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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