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你还活着。”
谢文砚走上前，上上下下查看清栩，最后目光落在她的拇指上。
“手指怎么了？”
清栩看着谢文砚，掩饰不住的开心，“二哥，我就知道你是装疯。”
“手指为何弄成这样？”谢文砚皱眉。
清栩回答，“二哥既然以为我死了，就是知道我这一路上的遭遇。这手指是我为了得到皇甫叔父的帮忙主动截断的。”
谢文砚满眼心疼。
清栩安慰，“没事的，两根手指而已。你和三姐、四姐也不好过，形势如此，能活着就已经很幸运了。”
谢文砚何尝不知道形势比人强的道理，只是骤然看到好好的一个妹妹，没了手指，终是心疼。
谢家的五个孩子，平日最爱撒娇耍赖的就是小妹，谁让她小呢，哥哥姐姐们都宠着她。可如今家族遭逢变故，却要靠她出来扛。
谢文砚稳了稳心神，让自己摆脱这些无用的情绪，说正事要紧。“皇甫九锡答应帮忙了？”
“叔父已经答应帮忙，他的钱财和人手都可以供我们差遣。”清栩道。“二哥，我想听听你的打算？”
谢文砚道，“我本也打算先除掉高金树，然后让朝廷派个自己的人过来。只要拔了朝廷的眼线，我就有办法壮大实力。”
兄妹二人竟不谋而合。
“我同裴正佑有过接触，等下就传信给他，让他设法在朝中周旋。若是顺利，派来的人会是我们的人。就算派来的不是我们的人，应当也是一个中立之人或是个草包。”
清栩和谢文砚将朝中官员一一做了分析，哪些可做朋友，哪些可以利用，哪些注定是敌人，都一一列出。
清栩也是此刻才知道，蓝仙人是二哥的好友。所谓韩静宜出嫁前杀人会影响凤命，也是蓝不周为了保她性命刻意所为。
“我不能在此久留，你也快些回到京中。”谢文砚道，“蓝不周与我有过命的交情，此人值得信任，你以后有事可以通过他传信与我。”
清栩拉住谢文砚，“二哥，三姐可好？”
谢文砚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用了清栩的话。“形势如此，能活着就已经很幸运了。”
二人皆沉默，说不上什么心情。
最后谢文砚大手在清栩的头上揉了揉，如同谢文裕那样。“小妹，照顾好自己，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比你的命更重要。”
清栩哽咽，“二哥，保重。”
……
谢文砚又恢复了疯癫样，清栩则去了西边的密林。清婉已经在焦急的等她，四人隐匿身份，投了一间客栈。
清栩同清婉睡在一张床上，二人并排躺着，双臂枕在脑后，如同小时候一样，聊着以前的事情。
可二人都有心思，尤其是清婉，或许是亲手杀了高金树的事，她仍需要时间消化。
第二日一早，四人上路，行至一处路口，向南是京城沂阳，向北则是通外塞外。
清婉忽地勒住马。
清栩也停下，“四姐姐，为何不走了？”
“小妹，我不同你去京城了，我要去塞外。”
清栩不解更加吃惊，“为何？”
清婉目光坚定，她一路都在犹豫，此刻终于下定决心。
“你还记得乌铎吗？”
乌铎？清栩在脑中搜索，很快便想起那个人，他是塞外越召部落的首领，三年前曾来过莫州。
“我记得，四姐姐要去塞外与他有关？“
清婉道，“小妹，三年前他来莫州时看中我，当时他向父亲提亲，父亲一口回绝了。一来父亲不想我嫁去塞外，二来父亲知道我心怡左颐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