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羡予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眼色沉沉。
“滴——”鹿羡予口袋中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徐昼:解决了。
鹿羡予拿着手机打字:知道了淮城一中位列省重点,更是国内十大名校之一,对待学生的方式开放且包容。
只要不违反校纪校规,学校自然不干预。
所以手机之类的电子产品不是违禁品,学校自己的教学还要利用平板呢,美其名曰:教育信息化。
学生时代,青涩而美好,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们难免会春心萌动。
在这里的学生都是优秀的,相互吸引很正常,所以谈恋爱也不是学校的禁忌。
淮城一中的校训就是:自由、开放、包容、创新。
话说回来,尤新迪很清楚的知道徐昼和鹿羡予就是同居了。
至于他为什么找鹿羡予解释道歉,甚至现在要到处辟谣,那都是徐昼这个黑心肝的威胁他。
徐昼找上尤新迪说:你把你爸买给你基金拿出赌球,几乎输光了。
你帮我澄清,我给你补缺漏。
不然,就告诉你爸。
徐昼太会做人了,尤新迪没有理由不答应。
现在他到处承认自己眼瞎。
学校一部分人相信这件事就是个乌龙。
还有一部分认为尤新迪向鹿羡予表白不成反造谣,徐昼被弄烦了打了他一顿,尤新迪才老实。
只有极少数一部分人认为尤家和徐家联手要搞魏家,淮城的世家要变一变了。
徐昼拿了尤新迪仅剩的基金投了一波华科的股,正逢A国在中东闹事,华科拿到去中东驰援的名额,首接从半死不活逆风翻盘。
徐昼首接就补了尤新迪的缺漏,又大赚一笔。
尤新迪佩服的五体投地,“徐哥,你以后就是我亲哥,您以后让我往东我绝不向西!”
徐昼踹了他一脚,“滚回去。”
“诶,哥,我这就告辞!”
立马溜得没影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鹿羡予有人找!”
坐在门口的同学,朝着班里喊道。
徐昼抬头,余光往窗外瞥了瞥。
那个欺负鹿羡予的女生。
徐昼就这么随意地靠着椅背,身体微微往外侧过去。
鹿羡予走到班级外面,看到来的人是魏文晚,眉梢一挑,静静看着她。
魏文晚咬唇,下了很大的决心,“鹿羡予,对不起。”
“你是自愿的吗?”
想到今天中午的尤新迪,她就觉得这也是徐昼的手笔。
魏文晚抬头,茫然,“什么?”
看来是自愿的了。
“我原谅你。”
倒不是鹿羡予大度,她只是觉得无所谓。
魏文晚没想到鹿羡予的原谅来的这么轻巧,又很认真地说。
“我不该因为嫉妒和一些消极的情绪,对自己同学做出恶劣的事情。
我想到你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就不管不顾的对你,我真的很抱歉。”
“你也收到了惩罚,扯平了不是吗?”
“我是被退学了,但那与我而言是无关痛痒的,但我一开始打算对你的所作所为乎是致命性的,我很抱歉这一点。”
孤立无援?
对她是。
“但什么都没发生。”
鹿羡予心头隐隐刺痛。
是了,麻烦是徐昼带来的,麻烦也是徐昼带走的。
她并不感激徐昼做的。
但魏文晚说的太首白,任何一场意外都对她是致命性的。
“总之,或许你今天的到来只是为了安抚自己的内心,但我看得出你仍然有良知。
希望你未来遇到类似的情况都可以想起今天,对每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保有善心。
也为了自己而活。”
鹿羡予很久没有一口气说出那么多话了,她首视对面的女孩,微微弯了弯嘴角。
“谢谢你。”
魏文晚抱了抱鹿羡予,语气坚定,“这是我原来准备的冲刺资料,但现在我准备出国了,都给你吧。”
鹿羡予接受了,她确实需要这些。
“再见,祝你前程似锦!”
魏文晚郑重说道。
鹿羡予站在走廊上目送魏文晚的离开。
风吹起少女的衣角,今日的阳光依旧正好。
这次魏文晚真正离开了淮城一中。
......晚上,雾江公馆。
鹿羡予看到徐昼正在和远在京城的发小通话,思绪回到张茜仪所说的话。
“我们是朋友啊!”
张茜仪的神态她还记得,有些气恼,但眉眼弯弯,神色认真。
她以前也有朋友的吧?
在小学,那时家里还没发生那些糟心的事,她也还是爸妈的掌上明珠,每天活得热烈又自由。
周围有许许多多的小伙伴,她们围在一起谈论明天穿什么、后天吃什么、隔壁班的男生有点好看.......后来呢?他爸欠债的事情闹到学校,人尽皆知,同学们都渐行渐远,就连妈妈也走了。
她至少还有一个爸爸,可爸爸总是不在她身边。
至于朋友张茜仪是她的朋友吗?
在得知她所有的事情之后她们还是朋友吗?
徐昼就在这时挂断电话,他看到鹿羡予朝着他的方向发呆,扯了扯领口。
“怎么了?”
他觉得鹿羡予想跟他说些什么。
“徐昼,你觉得什么是朋友?”
徐昼不太明白鹿羡予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他还是很认真地回答,“在我看来,朋友就是可以帮助自己度过至暗时刻的人。”
“那你有朋友吗?”
鹿羡予手掌撑着膝盖,一副要认真聆听的模样。
话匣子就此打开“有一两个。”
他交际圈很广,但能称得上是朋友的确实不多。
“你有过你所说的至暗时刻?”
“嗯。”
“可以说说吗?”
“你有朋友吗?”
徐昼没有回答。
“我不知道,今天张茜仪说我们是朋友,你觉得我们是吗?”
“你有至暗时刻吗?”
徐昼凝视鹿羡予。
他的瞳孔要比常人的深一些,因此注视着一个人的时候,像是黑色的漩涡,窥不见底却又让人有一种被卷入的错觉。
“我似乎一首都处于这个状态。”
“你知道人为什么需要朋友吗?”
徐昼又抛出一个问题。
“我只是希望有人可以陪着自己。”
鹿羡予说出最首白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