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拉!”
我迷糊着揉了揉眼睛,深褐色的窗帘挡住了奋力要钻进来的阳光,屋子里依旧昏暗如常。我放心地抬起眼皮,向四周扫了一圈,发现周围并没有什么人。我想,大概是做梦了。
“薇拉!你终于醒啦!你可真能睡啊......”
我突然惊醒了,想到自己独居这么多年,怎么会有小女孩的声音叫我起床?
我蹭地一下从床上跳下来,从上到下,从左到右认真审视着这个屋子,十几平米的黄昏色房间,一件白色木头衣柜,一个猫砂盆,还有一铺我一天23个小时几乎全都窝在上边的双人床......这是我的房间没错。
我刚想打开门去客厅转一圈,谁知道身后竟然又传来早上叫醒我的那个声音,“你在干什么?薇拉!我在和你说话呢!” 我一脸不敢置信地回过头来,对着床头枕头边上那个加上尾巴不过五十厘米的小家伙,我的小爱玛,我养了两年的黑色英短猫......我被吓得一激灵,这是......是,爱玛在跟我说话?我的猫,它在张着嘴在跟我说人话?不由得嘴里冒出来一句:“天呐!我的病又严重了吗?”
爱玛听完竟然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然后,她一如往常,慵懒而优雅地伸了个懒腰,接着对着我“喵”了一声,向床下轻松一跃,往我跟前踱着猫步。
听到它正常的猫叫,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想着只是有点幻听而已,应该吃点药过不久病情就会好转。我蹲下来,双手伸向爱玛,对它微笑着说:“妈妈的小猪猪,你大概是饿了吧?我去给你弄好吃吃......"
爱玛也很合作地用额头用力地涌向我的怀里,闭上它圆滚滚的两个金色眼睛,满意地打起了呼噜。
我抱着爱玛,和每天一样给她的小圆脑袋,小胖身子都挠了一遍痒,然后拍着它紧实的背,说着,今天我们吃鸡肉胡萝卜味儿的罐头吧,再把剩下的一点儿干粮搅和在一起......
“不!”
爱玛坚定地从我怀里跳了出去,然后一脸严肃地回头对我说:“我老实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
我刚刚得以平复的心立刻又提到了嗓子眼儿,我目光呆滞地盯着眼前这个和我朝夕相处的小东西,眼神随着它左右踱步来回转着......
”我不喜欢吃那80块十大袋子的三文鱼干粮,那里边除了黑乎乎的像兔子粪一样的小干豆子,哪儿看得见一丁点儿三文鱼的影子啊!我也受够了那团恶心的要命像从你喝醉的臭嘴里掏出来的呕吐物一样的罐头,你听谁说的猫要吃胡萝卜才能健康的?你自己吃鸡肉会放胡萝卜那么倒胃口的材料吗?你也不用浪费钱去买那些苦了吧唧的冻干鹌鹑了,你下次觉得为我破费不少的时候大可以自己掰一块那玩意儿尝尝!你知道你为了来例假嚼的大药丸子吗?吃完了一个礼拜的嘴里都是那个味儿!”
我愣在原地,心想,爱玛的口才可真是好......
“哼,你这些话可以说出来让我听到,这样我的心情会变好一些。” 说着,爱玛坐在地板上,像个活人一样长舒了一口气。不过说真的,这个动作,它以前也倒是总做。
然后我恍然大悟,它好像不止会说话,它还能读我心思......